「我們別等阿遠了,大家先吃吧。」萱聆看著大家歡欣的模樣,強顏歡笑的說著。
听了這樣的宣布,幾個年輕人便開始搶坐到餐桌前,開始狼吞虎咽了起來。
「萱聆,真的沒關系嗎?你不等行遠回來再一起慶祝?他在你心目中佔了很重要的地位吧?」柳全貴關心的問道。
萱聆听了只是笑笑,認同的點點頭。「不必了,爸爸,雖然他很重要,可是大家總不能因為他而餓肚子啊!他老是這樣子的。你快和大家一起用餐吧,他們可是很會吃的喔,動作要是不快一點,他們很快就會把食物一掃而空了。」
「好、好。」柳全貴見萱聆待他這樣親切,心中感動得很,便順著她的意,被她恭請入座了。
「萱聆。你不吃啊?」行立關心的問著還坐在原地不動的萱聆道。
「嗯。你們先吃,我不餓,反正待會還有蛋糕。」
「哇!還有蛋糕啊?」行林驚喜的叫道。
「廢話!過生日當然會有蛋糕了,笨蛋。」行英插嘴的罵道。
「你話真多!-嗦!吃你的飯啦。」行林馬上回嘴。
他們的對話惹得眾人一陣哄笑。
然而,萱聆卻是怎麼樣也笑不出來。阿遠從來不會這樣的,今天是那麼重要的一天,他竟然遲到了。會不會是出事了。這樣的想法令她心頭一驚。
她打過他的行動電話了,但響了半天沒有人接听。她在心中祈求著,拜托!誰都好,打個電話來告訴她他的消息吧。
她著急的想著,如果他就這樣……不!不會的!萱聆立即責怪自己為什麼要那麼烏鴉嘴,他不會有事的,一定是被什麼事給耽擱了,一定是。
就這樣,萱聆的生日在不安中度過,直到曲終人散。
生日會結束後,萱聆送走了哥哥們和她爸爸之後,一顆心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垮了下來。
然而,她的難受和痛苦,亭崴是看在眼里的。
「聆,你放心吧!他一定是因為買不到禮物不敢回家見你。等他回來再好好扁他一頓不就得了。」亭崴摩拳擦掌的說道。對于萱聆和汪行遠的戀情,她雖然始終抱著不支持但也不反對的態度,但她心里還是很擔心萱聆會受到傷害,所以發生了這種事,她當然會抱持著忿忿不平的態度了。
「嗯。」她強打起精神的笑笑,「等他回來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的罵他一頓的。」
「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亭崴好心的問道。
「不必了。你今天穿得這麼性感,太晚回家要是遇到就慘了。」萱聆半開玩笑的說道。
「是嗎?要是我遇到,包準讓他們一個個都鼻青臉腫,讓他們痛苦得連自己是男是女都給忘了。」亭崴故意夸張的說著,無非是希望萱聆可以放松心情。「好了,你在家等他吧,我回去了。」
「嗯。小心一點,不要忘了戴安全帽。」
「知道了。」說完,亭崴便蕭灑的走了。
終于,最後還是得她剩孤獨一人的獨守家中,等待阿遠的回來。
過了一個小時……萱聆听見了開門的聲音,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阿遠!」她立刻著急的叫著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的名字,並沖到汪行遠身邊。
「萱聆,我很抱歉,我……」他話沒說完,便被沖了上來的萱聆抱得老緊。
「阿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啊?」她喊著便躲在他懷里輕聲啜泣了起來。
「對不起……你別哭了,我會心疼的。」他心疼的安慰著她,對她感到非常的抱歉。如果沒有遇見那種烏龍事件就好了!有董梅心那種人存在,封這個社會上善良的人來說根本是一種阻礙。
「你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整整遲了四個多小時!你好可惡啊。」她怨懟的說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是有理由的。」說著,汪行遠便將一切前因後果全都告訴了萱聆。「現在你還會傷心嗎?」說完,他溫柔的攬著她的肩,試探的問道。「
萱聆搖搖頭。「不會了。可是經過這件事以後,我有一種想法。」她回過頭來看著他。
「想法?什麼啊?」他疑惑的問,這個小丫頭的腦袋古靈精怪的,想法一定又會教他啼笑皆非。
「我啊,想把你牢牢的綁起來、栓起來、鎖起來,關起來,讓你沒有辦法出去見人,讓你……」她話還沒說完,她的想法便全部被汪行遠的嘴給堵住了。過了好久、好久,他才將她放開。
「你為什麼不讓我說完呢?」她噘嘴。「你覺得我的辦法不好啊,還是你根本就是一只關不住、愛好自由的小鳥,不希望被我用‘愛的牢籠,將你關住?」
他搖搖頭。「你的方法不好。還有,我不會是一只小鳥。」
「為什麼?」萱聆不服的看著他。
「你那麼、那麼愛我,我會擔心的。想想看,小鳥是一種野生動物,它們原本就需要自由的。我不是一只鳥,而是你的阿遠,我是一個人。」汪行遠輕輕拍拍她的臉。
「你否定人家的話。」她瞪眼。雖然知道自己的任性是沒有理由和立場的,但她就是沒來由得想好好大發一頓嬌嗔。
「你先不要生氣嘛!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啊。」他趕忙安撫她。
「那就快說啊?」她氣急急的捶了他一把。
他耐心的微笑著。「你剛剛說,想把我關在家里的事,那充分的表達了你對我強烈的愛,我很是感動。可是這樣你會很累喔,成天擔心我是不是會做出什麼讓你傷心的事,很累是不?」
「嗯。」她點點頭。
「因為你這樣愛我,我會感動得不知所以。如果我今天是一個完全沒有理智可言的男人,只知道感動,不知考慮現實問題,然後凡事就會由著你去做,接著,等時間一久了,你的阿遠都沒出去工作,我們會一起坐吃山空,那到時候誰來養你啊?」
「咦?」听他這麼一說,萱聆皺起眉想了想,想到眉毛都打結了,最後她才點點頭。「說得也是喔?」
「小傻瓜!」他愛憐的輕吻了她。
「啊!有了。」她又突然嚇死人不償命的一叫。
「什麼?」汪行遠看著她那表情豐富的小臉,心中的愛憐更增。
「我剛剛沒想到,」萱聆一臉認真的看著他,表情不像是開玩笑。「如果你不能養我,那我可以養你啊。」她說得理所當然。
「你?」他看著她,然後捂額狂笑。
汪行遠笑到趁自己還沒岔了氣之前,趕緊停了下來。而萱聆則是一臉「你笑什麼,我又不是在跟你開玩笑」的表情。
「小笨蛋,你別那樣瞪我嘛。」他趕緊告饒。
「阿遠!我是認真的!」她再度聲明。「我好怕、好怕你會被搶走你知道嗎?真的好怕!我已經夠沒有安全感了,偏偏今天又發生這種事,我真的已經全然的慌亂了!」她向他表明自己的不安。
「不會的。你別胡思亂想嘛!沒有人能奪走你的阿遠的,好嗎?」汪行遠才說著說著,萱聆又哭了。他趕緊將她攬回他的懷里。
「我不知道……我還是怕。」她不安的說著,因為心底的那份不安不由自主的侵佔著她的心,殘忍的一點一滴吞噬著她原先便不怎麼有的安全感。她心里的不安並沒有因為他的安慰和保證而有任何的改善,反而愈發加深了。
「不怕不怕……你乖乖的嘛。」他急忙不迭的安撫她道。
「阿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那麼的不安,可是……」
「好、好,我知道。那麼你就不要再去想它,不去想就不會擔心了。」
「嗯。」萱聆點點頭,算是暫時安下了一顆浮動不安的心。
☆☆☆
「愛是建立在互信互諒,彼此真誠相信上,並不是單純的想去佔有對方或是將對方,當成自己的私有物。愛他,就必須去相信他,如果會不由自主的對對方產生懷疑,那麼有很多種原因,以下就是會產生不安、不能相信對方心理常會有的理由,第一,無法完全的去愛對方,存有一種自私的心理……」
「呼!」萱聆倍感壓力的走在人行道上,手里拿著一本關于愛是什麼之類的勵志叢書,她就是為了想要了解所謂的真愛是什麼,特地跑到圖書館去借書參考的,但她翻了那麼多本,就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已經快煩死了!
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不停的反復問著自己,煩惱得幾乎快把書都給翻爛了。
走到一半,她這才驚覺到自己竟不知不覺來到了阿遠的公司大樓門口。
正好!她心想,說不定可以看看阿遠工作的模樣,一定很帥!想著、想著,她便興高采烈的走進汪行遠的公司大褸。
☆☆☆
「汪先生,外頭有客人找你喔。」秘書在敲過門之後,便探了頭進來說道。
「好,我知道了。」汪行遠邊說著,頭也不抬的繼續畫著他桌面上的設計圖。
「喔!對了,十點記得到工地去,王老板通知說他們已經差不多把房子蓋好,所以請你過去看。」
「現在幾點了,」行遠抬起頭問著。他在工作時一向沒有戴表的習慣,免得把設計圖刮傷了。
「九點二十三分。」秘書簡潔的回答他。
「好,知道了。是誰來了?」
「不知道,一個女人,她說她姓董。」
姓董?行遠皺起眉頭,他不認識姓董的人啊。除了前些天那個……不會吧,如果真是她,那她是怎麼找到這里來的?一定是昨天做筆錄的時候,被她看見住址的。
汪行遠慶幸著自己並沒有填寫住家的地址,否則不是連萱聆都要受到打攪了?
「嫻淑,那個女的是不是留了頭卷發,看起來長得不錯,說話嗲聲嗲氣的?」
「是啊。」她一臉「有什麼不對嗎」的疑問表情。
「不行,幫我推掉,告訴她我已經出去了。」
「不好吧?,我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該不會是你把人家給‘怎麼了’,所以……」
「你胡說些什麼?」汪行遠責備的看著她,然而嫻淑卻早已和他熟透了,深知他那不會隨便發脾氣的個性,還是嘻皮笑臉的。
「是是是!我胡說,我現在就去趕人。」說完她笑著退出汪行遠的辦公室,輕輕的帶上了門。過了片刻——「汪先生,她……」嫻淑話才說一半,便有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闖了進來。
「汪先生,請你一定要听我好好的解釋。」董梅心很快的越過嫻淑,閃進了汪行遠的辦公室內。
「汪先生,她不听我的勸阻,一直執意要跑進來,我……」嫻淑很生氣的說著。
「嫻淑,你先出去好了。」汪行遠被董梅心逼得沒辦法,只好決定將事情攤開來和她講清楚。
「真的沒關系嗎?要不要我……」嫻淑的意思是,必要的時候她會找人來把這個冒失的女人趕出去。
他點點頭。「你先出去吧。」
汪行遠將嫻淑請出去之後,他這才起身正視董梅心這個女人。
「董小姐,請問你大駕光臨有什麼貴事?」他的言語和肢體之中處處表明著,她並不受到他的歡迎。
「你……不請我坐嗎?」董梅心故意以嬌媚的姿態,無視于他的所有不歡迎和排拒,一逕的自說自唱。
汪行遠不屑一顧的盯著她,「假如今天換成是你,你會歡迎一個莫名其妙打擾你工作的不速之客,然後還笑著臉請這個不速之客入座嗎?」
見了汪行遠的神情,她的臉色微微一變,露出巴結討好的笑容,「唉喲!你不要這麼說嘛。我昨天真的是誤會你了,我以為你真的是那個撞了我的人嘛。」她又發出嗲聲嗲氣的聲音,然而不知這只讓汪行遠更加增添對她的厭惡,因為到目前為止,他對她只有一句評語,就是「死皮賴臉」。
他真的沒見過這種臉皮厚得比銅牆還厚的人,更遑論她是個女的。「昨天的事就當它是一場惡夢。我不想再和你計較,你可以走了。」汪行遠老實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今天我就是特地來向你道歉的嘛!」她又裝出一臉委屈的樣子。
董梅心現在的樣子看起來的確是楚楚可憐極了,但他汪行遠可不吃她這一套!她的伎倆和把戲不就是想引發他的同情心,擺出弱者的姿態讓人誤以為她是個可憐的女人。
「你已經道過歉了,現在,可以請你離開了嗎?」他根本是迫不及待的希望她消失,最好是「咻!」的一聲,就變不見。
「我……我……」她說著、說著,眼淚又掉下來了。「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對不起啦……」
汪行遠簡直快瘋了,「好吧!不然你到底想怎樣?」
董梅心破涕為笑道︰「我想請你吃飯作為我的補償。」
☆☆☆
在一家氣氛頗佳的西餐廳里,汪行遠幾乎是食不下咽,他已經快受不了董梅心連續對他拋下幾千幾百個媚眼了。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她的目的是這個!
敢情她是電影看太多了,想拿這種方法來吸引他的注意!經過了昨天那一連串她刻意編排的烏龍鬧劇,他真希望自己沒有因為這樣惡劣的人類,而削減了他對正常人的同情心和正義感。
「董小姐。」汪行遠很想速戰速決的結束這場談話。
「你可以叫我心心,我的朋友都是這樣叫我的!」董梅心嬌聲嬌氣的說著。
「不,我並不想和你做進一步認識,所以還是保持距離吧。」他將立場說明得很清楚。
「你還在怪我?」她用怨懟的眼神看著他,緊接著又是一個泫然欲泣的表情。
「沒有、沒有。」他氣極了,差點忘了她是一個得寸進尺的人,不應該答應她的要求的。「吃完了這頓飯,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找我,因為我跟你的生活不會有交集,更不能因此而成為朋友,你明白嗎?」
「你討厭我?」董梅心一臉受傷的表情。
「沒有所謂的討不討厭。」只是覺得你很煩!汪行遠差點月兌口而出。「事情就到此為止,請你回家去過你自己的生活,而我一樣會過我的。不需要再有任何往來、任何交集,行嗎?」
「不行啊!」她激動的說道,「你是被警察逼著付我的醫藥費的,這筆錢我本來就不應該拿,我是一定要還你的。可是我現在沒有那麼多的錢,所以要慢慢的分期攤還給你。」突然間,她又變得一臉誠懇。
「不必了。」他冷冷的看著董梅心的臉,一點也沒有被她的誠懇打動。「就當作是我幫那個害你跌傷的人付的好了。」他說著,並且簡簡單單就將午餐一掃而空。「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他掏出錢包取了張千元鈔票往桌上一放,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不會放棄的。」董梅心大聲的說著。
汪行遠听了她那句話回過頭,看見了她一臉堅定的神情。
「我絕對不會放棄!我一定要讓你成為我的。」她大膽的宣告著。
汪行遠听完了只是不屑的扯扯唇角,「不可能。」一說完,他便大步的離去,任憑她在後頭如何的叫囂都不再予以理會。
「我一定不會放棄的!我要你!我已經要定你了!」董梅心恨恨的捶著桌子,眼中發出憤慨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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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聆原想到汪行遠的辦公室去看著他工作的,但卻在即將進入大樓的時候,看著他和一個長得挺不賴的女人走了出來,當下她玩心大起,決定跟蹤著汪行遠,看看他們會去些什麼地方,結果她沒想到竟然听見了這樣令她生氣的消息。
由于她是跟蹤著汪行遠的,所以當然不敢離他們太近,于是乎沒有辦法听清楚他們所談的全部內容。
不過萱聆感覺事情必有蹊蹺,她相唁阿遠和這個女人的關系一定不單純,否則那女人怎麼會在短短的半個多小時之內又哭又笑又罵又叫的?看著她的阿遠被這麼樣哭鬧討好,她就覺得一肚子火。
那個臭女生憑什麼用這樣的態度對他啊?真是教人忍不住打從心底懷疑起這個女的。算了!萱聆心里暗想,等阿遠回家了,再好好問他一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