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帶上來……」夜魘懶散的靠在坐椅上,手中端著剔透的夜光杯輕輕的晃著,漆黑的長發狂放的披散在腦後,俊美非凡而具有危險的吸引力……張琚笑著跪座在他腳下,「夜主人……沒想到這麼順利呢……」
「琚……」夜魘伸手撫摩著張琚縴細的頸項,笑著,「他可是曾經救過你的人呢……你不報恩麼?……」
「在琚的眼中,只有夜主人……琚絕對不原諒傷害您的人……琚也絕對不會背叛您……」,夜魘冷笑著,幽深的眼眸突然望見門口出現的身影,他一把扯住張琚的頭發,低頭覆上嫣紅的唇……
好痛……煥月臉色慘白的望著堂上毫無顧及擁吻的兩人,胸口處傳來尖銳的刺痛,仿佛心髒被鎖鏈用力的絞了起來的劇烈痛楚讓他幾乎不能呼吸,他腳步踉蹌了一下,撲倒在地上……
夜魘停止動作,推開張琚,手卻依然環在他腰上,冷笑著,「煥月大人,不用行此大禮啊……」
「琚……」
張琚乖乖的起身,從後堂取來一個雕刻精美的盒子,遞到煥月面前……
煥月勉強待痛楚微微平復,喘息著站起,接過盒子……
一把艷紅如血的匕首呈現在眼前……,煥月睜大眼望著眼前的匕首,雙手微微的顫抖著,……三年前,就是這把匕首……刺入你的胸膛……而今……他的眼前浮現出三年前的那天,暗冥帶著那個叫微塵的青年出現在他面前,一臉痛恨的表情,他冷笑著,仿佛是對自己或者是身邊的瘦削的青年說︰人類這種卑賤的東西,果然永遠只配做玩具和食物……
食物麼?……你和暗冥要微塵的血一樣,是要我的血麼……
他斂眉低笑著,絕美出塵的容顏在飄搖的燭火中顯的近乎透明,欣長瘦削的身軀中仿佛充滿了悲傷,他抬起清澈的眸子,望著堂上冷酷的俊容……夜,離開你,讓我知道了思念的滋味……明白了自己,是多麼的愛你……你的霸道,和不經意的柔情……可是,我依然沒有後悔……如果一切從頭來過,我還是會選擇離開你……因為,你的愛,太沉重,我負擔不起……
夜魘冷冷的望著堂下單薄蒼白的身影,喝光了手中的酒,將夜光杯擲到他腳邊……
「煥月大人,本國師趕著為皇帝老兒煉不死仙丹呢……」
煥月彎下腰,揀起滾倒在地上的夜光杯,放在一邊僕人端著的托盤上,緩緩的舉起手腕,解開纏繞在手腕上的白布,一條猙獰的紅龍盤旋在白皙縴瘦的手腕上,夜魘笑著,冰冷的眸光在望見紅龍時變的更為暴虐……
他腦海中閃過那個名喚微塵的青年,悲傷的眼神,和他頸上盤繞的白龍……我門的命運終究相同……傷害了所愛的人,而被他們徹骨的痛恨著……
他默默的舉起刀,沿著白皙的手腕劃下,僕人趕緊接住淌下來的血,濃稠殷紅的血液不停的流淌到杯中,煥月靜靜的望著,手腕處傳來的痛遠遠不及剛踏入門口的那一瞬間望見的場景後,胸口傳來的痛楚……
「夜主人……」,張琚伸手覆上夜魘緊皺的眉,輕輕的吻了一下,「您不開心嗎?……」,夜魘邪魅的笑了一下,一把把他摟到懷中……「琚,幫本王看一看怎麼這麼慢……」
煥月視而不見的淡淡笑著,眼前一片氤氳的霧色……腳步也開始漂浮起來……
皇兒……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真正屬于你的……所以,只要沒有期望,就不會有傷害……
「夜主人,已經有一杯了呢……「張琚捉住煥月的手,將他一把推開,那起盛滿了鮮血的夜光杯端至夜魘面前……
夜魘冷笑著端過還有些溫熱的杯子,望著勉強站起的人……「煥月大人……怎麼身體這麼虛弱呢……是太子殿下照顧不周呢?還是每晚太過寵愛大人……」
煥月臉色慘白的淡淡笑著,沒有抬頭,手腕上的血痕染紅了雪白的衣袖,他靜靜的望著夜魘,一言不發的躬了躬身,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一個趔趄,差點撲倒,他趕緊扶著門框,忽略耳邊傳出的訕笑聲,緩緩走出國師府……剛出大門,他再也抵抗不住漫天卷來的黑暗,虛軟的倒在朱勖伸來的臂彎中……
「夜主人……?趁著還新鮮,快些喝吧,他的血可以增強您的功力呢……」張琚望著沉默不語的夜魘,低低的催促道……
「滾!」夜魘仰手一個巴掌打到張琚的臉上,「全部給我滾!……」僕人門趕緊全部離開,張琚也有些發抖的退下……諾大的堂上,只剩下滿臉森冷的夜魘,和地上那灘在燭火中閃著暗紅光澤的血跡……
比起三年前,他更美了,完全月兌去了稚氣的臉龐,欣長的身軀,變的更加迷人……如同嚴冬的白梅,冰冷而孤傲……讓人有將他完全毀滅的……
他冷冷的望著手中那杯殷紅的液體,散發出誘人的香位,他緩緩舉至嘴邊……我為什麼會有些心痛?在看見他受傷,流血,看見他蒼白的臉色,悲傷的眼眸的時候?……他是我的獵物,我得不到,寧願毀了他,也絕對不會讓別人得到……何況,他的身體里,有如此甘甜的血液……他仰頭飲下……啪的一聲,將殘留著血跡的夜光杯握的粉碎……我不喜歡不馴服的獵物……更恨被人背叛的感覺!……
「……月……煥月……」,煥月緩緩的睜開眼楮,望著身邊焦急的眼楮,他咧開干澀的唇笑了笑……「太子殿下……勞您費心了……」
朱勖一臉懊悔的望著煥月蒼白的臉,︰「都怪我酒後失言,害了你……」
煥月淡淡的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情,是我的劫數罷了……」,逃不掉的……
「那個可惡的國師,人面獸心,我一定要將他碎尸萬段!」
「不,你斗不過他的……我……想休息了……」煥月轉過臉不再說話……,朱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望了他一會,吹熄燭火,輕輕的掩好房門離開……
很痛呵……煥月翻身坐起,就著透過薄薄的窗紙射入的昏暗的月光,輕輕的撫摩著纏著紗布的手腕,從三年前被套上七彩環那天起,仿佛自身有了魔力似的,只要受了傷,很快就能痊愈,不象今天,傷口火辣辣的痛……
當年用這柄劍刺傷他的時候,他也一定很痛吧……是不是也是這樣血流不止……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傷害你……煥月站起身,走到窗前打開,一陣冰冷的氣息撲入房中,仰頭望著窗外朦朧的月光透過繁華落盡的樹枝投射到窗欞上,斑駁的黑影在寒風中晃動著……寂靜空渺的夜晚,只有寒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站了一會,輕輕的揉搓了一下凍的冰冷的手臂,煥月半掩上窗,回到桌邊點亮燭火……飄搖不定的火光映照在他蒼白的臉上,染出淡淡的紅暈,宛若透明的清麗面容上帶著清愁……他無意識的撥弄著桌上的琴弦,裊裊余音隨著在夜空中飄蕩到很遠……突然啪的一聲,斷裂的琴弦將白皙的手掌劃出一道血痕,殷紅的血,沿著修長的手指滴落到琴上……
煥月淡淡的望了望手掌,看著傷痕快速的消失無綜,除了琴上和指間殘留的猩紅外,掌心僅有淺淺的紅痕……他輕輕的回頭望了望半掩的窗,笑了一下……他,就在附近吧,這樣強烈的壓迫感,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夜魘停留在空中,冷冷望著房中縴瘦的身影……仿若清風薄霧般虛無的感覺,讓他的心緊緊的揪了一下,但僅僅是一瞬間……他邪魅的扯開一抹冰冷的笑意……哼……你逃不開的,除非是我膩了,否則,你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可惜我沒有這麼好心,我會慢慢的,非常耐心的看著你一點一點的崩潰,直到你求著我,讓我賜你死亡……當時沒有賜你永生不死的力量,現在我是不是該慶幸呢?……七彩環縱使有護體的神力,卻抵抗不了炎刃……它可是有著我的元神的兵刃呢……忘恩負義的人類,你就好好品味它帶給你的滋味吧……哈哈哈哈……
煥月吹熄了燭火,和衣躺在床上……手腕處傳來的陣陣刺痛讓他徹夜難眠……夜,你是在恨我吧,你的眼神,比我初見你時,還要冰冷……可是我卻連辯駁的權利也沒有……是我親手將利刃刺入你的胸口,辜負了你的期望,背叛了你的感情……
第二天一早,就有太監來到煥月的住處通傳,說皇帝陛下有急事召見,他只好隨著入宮面聖……剛踏進大殿,就見滿朝文武垂手站力,一股凝重而壓抑的氣氛,朱勖一臉焦急的表情,煥月漠然的望了一眼,徑直走到殿前單膝跪下,「煥月參見陛下……」
「哼……」朱溫冷冷的哼了一聲,滿臉的橫肉似乎都在顫抖。「煥月,你可知罪!來人,給我綁起來!」
煥月皺了皺眉,平靜的問到︰「陛下聖明,煥月不知身犯何罪……」
「你!!」朱溫氣的差點喘不過氣來,揮了揮手,「宣國師!」
煥月臉色微微變了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疑惑的目光望著朱勖,見他一臉緊張的望著自己……到底怎麼了?……
「陛下……」,夜魘來到殿前,望著身邊半跪的身影,冷笑了一下,「陛下召見,不知所謂何事?……」
「夜國師,適才你的侍童前來稟報,說是朕的長生不老藥無法煉制,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夜魘不緊不慢的回答。
「他還說,是因為煥月不肯配合?」
煥月楞了一下,抬眼望向夜魘……不肯配合?
夜魘斜睨了煥月一眼,「煥月大人是太子殿下的軍師……恐怕……」
「有朕在此,國師不必顧慮!」
「多謝陛下!」,夜魘輕笑了一聲,望向煥月,︰「煥月大人態度倨傲,盛氣凌人,本國師無法取血……」
朱勖大怒,上前一步拱手說道,「父皇,煥月他昨天昏倒在國師府門前,且手腕處血跡斑斑,怎麼可能是不配合呢?父皇,不要听這個妖人在此妖言惑眾!!……」
「血跡斑斑??可笑,本國師根本沒有取到血,哪來的血跡?……」
「父皇,煥月手腕上的傷口還未痊愈,不信可以殿前驗傷啊!」
「好,就驗傷……」夜魘冷笑著望著煥月和朱勖,「就讓陛下看看,我有沒有冤枉煥月大人!」他一把握住煥月受傷的手腕,煥月只覺得手腕處一陣灼熱,包著的白布便被他用力扯下……
沒有?……什麼也沒有……不要說未愈的傷痕……連白布上的血跡也消失無蹤……只有一條猙獰的紅龍盤踞在白皙的手腕……包括朱勖在內,都吃驚的望著他手腕上詭異的紅色痕跡……
「煥月……」朱勖一臉的不可置信,「這個刺青?……」,煥月從來不讓他踫觸他的手,且手腕處總是用白布包纏,原來……
「陛下,本國師沒有欺騙陛下吧,到是不知煥月大人用了何方法騙過了太子殿下……還有這妖艷的刺青……」夜魘邪惡的笑著,望著皺眉的煥月,和一邊呆立的朱勖……哼,我豈會讓你們過的如此逍遙……膽敢踫觸我的玩具的人,我同樣不會放過……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煥月只是沉默的望著所有的一切,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似的,靜靜的望著身前的黑影,為什麼……
「朕不追究你身上的刺青,但你竟敢欺瞞寡人,愚弄太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庭杖七十,以示效尤!」
「父皇!!」朱勖急忙開口。
「太子不必多言,朕意已決!」朱溫揮手阻止朱勖接下來的話,示意動手……
煥月絲毫不做辯解,默默的俯首謝恩,被前來的禁軍按到在地,他只是靜靜的望著垂首望著自己的那雙黑眸,帶著淡淡的笑意……而後緩緩的閉上眼,伴隨著悶悶的重擊聲,背後傳來陣陣巨痛……
「父皇!」朱勖沖上前來制止住下落的木杖,心痛的望著殿前一聲不吭,血跡斑斑的身影,越來越蒼白的面容,讓他覺得心好痛,「煥月他身體本來就差,請您大發慈悲,讓他戴罪立功好嗎……」
「太子殿下,煥月大人愚弄陛下,誣賴本國師,罪不可赦啊……」夜魘憤怒的望著一臉焦急的朱勖,把情緒很好的掩藏起來,笑嘻嘻的拱手對朱勖說道。
「你!……」
朱溫揮手說道︰「國師言之有理,繼續行刑!」
夜魘低頭望著蒼白的面容,你死不了的,因為我還沒膩……即便我的七彩環會為你療傷,不過疼痛還是會分毫不少哦……你就好好品嘗吧……
好不容易等到行刑結束,滿朝文武終于舒了口氣,剛才雖然大家都覺得煥月罪該受刑,可是他清麗縴細的外表,和如冷雪般高潔的氣質,不象是一個會說謊的人……但礙于哪個恐怖非常的國師,沒有人敢出面求情……
朱勖沖到煥月面前,小心翼翼的扶起虛弱的身軀,心疼的目光瞬也不瞬的望著蒼白虛弱的面龐……煥月,對不起,我一定會給你報仇……他狠狠的轉過頭,望著一邊看著他們冷笑的男人……
「父皇,孩兒可以把煥月帶回去了麼……」
「恩……」
「且慢!」夜魘開口阻止,「陛下的丹藥越早煉制越好……是麼陛下?」
「對對,皇兒,將煥月送到國師府……」
「父皇!!煥月他會死的!!」
「太子放心,有本國師在,不會讓煥月大人死的……」
朱勖恨恨的望著夜魘,小心翼翼的抱起昏迷的煥月,「是,孩兒這就將煥月送去……」
「不勞太子殿下了……」夜魘邪魅的眼中閃過一抹紅光,憤怒的望著抱著煥月的朱勖,近乎霸道的將煥月一把搶過,攬在懷中,「本國師親自帶煥月大人回府……」
「你!!」朱勖望著空空如也的手,轉臉怒視著面前魁偉霸氣的男人,好恐怖的眼神……剛才一閃而過的,是嫉妒嗎?……
「陛下,煥月大人暫時留在國師府直至丹藥完成,陛下以為如何?……」
「好!就依國師的想法……」朱溫樂的眉開眼笑,不假思索的答應,而後宣布退朝……朱勖憤怒的望著夜魘抱著煥月揚長而去……
章節字數︰3398更新時間︰08-06-1323:36
「唔……痛……」,煥月微微移動了一體,背上的痛讓他出了身冷汗……緩緩的睜開眼,發現自己果著上身趴臥在床上……他忍痛坐起,卻又不支的倒在床上……
「醒來了啊……」戲謔的聲音從房門口傳來,煥月頭也沒抬的繼續趴著……感覺著強大的壓迫感一點一點的接近……然後身邊的床一沉……
「雖然事隔三年,本王的七彩環還是很有用呢……」,他輕輕的伸出手,柔軟的指月復沿著背部完美的曲線緩緩劃下,感覺到煥月微微的抖動了一下,他咧開嘴邪邪的笑著,「這麼美麗的皮膚,如果留下疤痕就太可惜了……」打量著細膩白皙的皮膚在昏黃的燭火照映下,發出柔和誘人的光澤,「好美……」說著,低下頭,柔軟的唇印在他的肩胛上……
「住手!……」煥月掙扎著,背部傳來的劇烈痛苦,讓他臉色變的更為蒼白……夜魘冷冷的抬起頭,望著幾乎再次暈厥的人兒,「住手?怕被太子殿下知道你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嗎?……」夜魘想到殿前兩人相望的眼神,和朱勖憐惜的目光,眼神瞬間變的更為陰冷……
「你恨我吧,為什麼不動手殺了我……」煥月幽幽的說著,將滿目的悲傷斂在眼底。
「殺了你?」夜魘冷笑著站起身,「不可能的,煥月大人……背叛我的罪,可是很重的……況且,本王現在還需要你的血來增強功力呢……」,飄搖的燭火照映在夜魘俊美邪魅的面孔上,幽幽冷冷的……幽深的黑眸中充滿著戲謔的笑意和毫不掩飾的……「如果讓太子殿下知道你被人抱過,不知道他會怎樣對你呢……」煥月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望著森冷的夜魘,「夜……」
「住口!」,夜魘狠狠的掐住他的臉,將他丟回床上,「你也配這樣叫我麼?……」,當初,我將你當成珍寶般捧在手心呵護,不讓任何風雨來傷害你,可是,你居然還是選擇了那個卑賤的人類,還用我給你的利刃刺入我的胸膛……
「琚……」,張琚順從的從門外走進,鄙夷的望了煥月一眼,動手為夜魘寬衣……
煥月望著眼前的一幕,心被緊緊的揪著,仿佛被遏住了頸項般,嘴唇變的有些青紫,痛苦的喘息著……「怕被太子殿下知道嗎?……」揮開張琚,俯身坐在床邊,冷冷的望著痛苦的煥月,本王到底哪里比不上那個卑賤的人類!我要親手毀了你……讓你的靈魂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夜魘一把抓住披散在背部的烏亮長發,迫使他抬起頭來仰面對著自己,霸氣的雙唇近乎狂暴的吻在他蒼白的面頰上……
「痛……」背部不停傳來的痛楚讓他幾乎暈厥,他突然發現垂手佇立在床邊的張琚,一臉痛恨鄙夷的表情,而夜魘的手已經開始在他的身上四處游移……「不要……」,他痛苦的掙扎著,破碎的嗓音帶著企求……
「不要?」夜魘沒有停手,慢慢的移到前胸,明顯的感覺到他的顫抖,邪惡的笑著,「裝清高嗎?……放心,本王絕不會比你的太子殿下差……」
不要……不要這樣羞辱我……不要在別人的面前……我曾經傷害了你,我願意用我的生命來補償,只要你開口……只求你給我留下我唯一的自尊……求你……
煥月幾乎連破碎的嗓音都發不出來,只能不停的搖頭,推拒著夜魘在他身上點燃的火焰……「舒服嗎?」夜魘舌忝吻著他小巧的耳垂,邪邪的笑著,「要琚也來伺候你嗎……」,他伸手開始剝除煥月僅著的單衣……
「……不……要……」,煥月顫抖的手緊緊握著夜魘的衣服,無力的感覺和胸口背部傳來的強大的痛楚讓他痛不欲生,「我……把……命……還給你……好嗎……」,不要這樣羞辱我,不要……求你……煥月突然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從口中涌出,「我把命……給……你……,還……給……你,對……不……起……」,對不起,如果可以,我真的不願意傷害你,因為,我是那樣的愛著你啊,夜……
屈辱的淚水和著鮮血,流淌到夜魘的手上,灼燙的感覺,讓夜魘停止了動作,他呆呆的望著煥月毫無血色的面容……伸手擦去涌出的鮮血,和頰邊的淚痕……月,很痛苦嗎……你可知道,當初我的痛,比你還要強烈……沉寂了數萬年的感情呵……卻被你棄若敝履,讓我情何以堪……這次暫且放過你,但我決不原諒你和那個叫朱勖的男人……
「夜主人……」張琚有些心驚的望著陰冷的夜魘,吶吶的開口……
「滾!!……」夜魘沒有回頭,冷冷的低吼了一聲,拿過一邊的衣物,輕柔的裹在煥月赤果的身上,將他緊緊的攬在懷里……
張琚望著眼前這一幕,憤恨的望著昏迷的煥月,悄悄離開……
「暗,你出來吧……」夜魘抬手拂開披散在郟邊的長發,靜靜的望著他蒼白的臉……
「被你發現了啊……」暗冥帶著微塵出現在朦朧的白光中,「可憐的月快被你玩死了……果然不愧是夜皇啊,會借刀殺人呢……」
「暗,你廢話太多了……」
夜魘抬眼瞟了一眼微塵,「塵的氣色好一些了……」
微塵微微的笑了一下,擔憂的望著夜魘懷中的煥月,「他……」暗冥一把摟過微塵,「你只能看著我……不準看著別人!!」
「你們兩個給我快滾,我沒工夫看你們兩個表演節目!」夜魘看著暗冥一臉得意的表情,低吼道。
「夜,萬事是有兩面性的,愛恨也是如此,如同一把雙刃劍,傷了對方的同時,也會傷了自己……」暗冥輕輕的擁著微塵,將他鎖在懷中……
「你什麼時候這麼多廢話!」
「廢話嗎?我和你有相同的血,你的感受我最清楚……夜,你太寂寞……」
「滾!」
暗冥低笑著,帶著微塵離開……固執又驕傲的夜皇啊……淪陷的心,沒有那麼容易收回的,何況,你我都是魔界的王……有著被冰封了數萬年的情感呵……
煥月幽幽轉醒,空茫的雙眼瞬也不瞬的望著上方……
「醒了嗎?……」張琚跨入房中,不冷不熱的問到……「你的命還真好呢,夜主人居然放過你,還給你療傷……」
煥月仿佛沒有听到似的,緩緩的閉上眼楮……
「裝什麼清高!!……」張琚有些惱羞成怒,「你和我差不多,對夜主人來說,都是玩具而以,如果不是你的血有用,夜主人早就殺了你了……」
血嗎?煥月有些回過神來……緩緩坐起身,發覺身上的痛已經完全消失了……他淡淡的笑了一下,「小琚……那年,他傷的很重嗎……?」
「廢話!」張琚輕蔑的望著他,「夜主人相信你不會害他,才將混有他元神的炎刃交給你,沒想到你這麼忘恩負義,虧得夜主人對你那麼好!……」
「……」
「夜主人不會原諒你的,他被自己的元神所傷,如果不是暗主人出手相救為他補形,夜主人還要耗費千年才能恢復呢!……」
煥月呆呆的望著自己的手,真的麼,那麼嚴重的傷……我不知道會傷的你那麼重……
「如果你還有良心啊,就把你的血給夜主人!,現在你即使不是天子,也無護體神光,不過你的血還是很好的東西呢……」
是這樣的嗎……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我欠你的,會盡量還……但,我已經沒有資格再去愛你……所以,你的情,我真的還不起……
「誰允許你過來的!」夜魘冷冷出現在他們身後,張琚頓時一身冷汗,「我……是看看煥月大人有沒有事情了……」
「哼……你這麼好心?……滾!不要讓我第二次在這里見到你……」
望著張琚慌張離去的身影,煥月淡淡的笑了一下,抬眼看著前面俊美的面孔……好美好深邃的眼楮……幽深的仿佛可以吸引我所有的神志,你寂寞吧……所以你會愛上我,一個渺小的人類……可我,畢竟不是能伴你一生的人……我太自私……可以毫不在乎的傷害了你……你恨我吧……我不奢求你的愛……只希望能撫平你的傷……
「夜皇……」
「哼……這里是凡間,你應該叫我夜國師啊,煥月大人……」
煥月低下頭,眼中劃過一抹受傷的神情……「……血……你什麼時候要?」
「急著回去嗎?……你的太子殿下剛剛來過,被本國師趕走了……」,夜魘掐住他尖削的臉抬起,冷笑著,「你想離開這里?還早著呢……」
煥月撇開臉,有些悲傷的淡淡笑著,「我知道……」
「知道?你怎麼可能知道!」夜魘一把將他拋開……看著他趴在床上喘息著……「月,背叛我,你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反正這個國家也是亂七八糟,皇帝比起幾年前更加昏庸……不如好好玩玩吧……月,如果我膩了你,就讓萬人為你陪葬,也算待你不薄了……他冷酷的眸中閃過一抹算計的光……隨即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