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遙,我才叫你你為什麼不過來?」偏僻無人的校園一角,林煌將文遙定在一棵大樹上。
「沒……沒有呀!」方遙板板的緊靠在樹上,不敢正視林煌的帥臉
林煌對于他的詭辯也不生氣,只是扯動嘴角笑了一下說︰「哦?真的沒有嗎?」伸手將那有些懼意的小臉扳正,那明亮的眼楮里的恐懼更甚了,逃避的看向別處。
你就這麼怕我?不過,也好,省了我不少事。
「看著我說話!」
「我……我不是過來了嗎?」想躲開那只正在撫模自己臉的手卻又不敢。
「哦?」
看著林煌慢慢靠近的帥臉,文遙快速的別開頭,又被一雙手固定住,無論怎麼掙扎也動不了絲毫。
別過來……變態……心理極度的排斥眼前這個人。
林煌根本就不在乎他的那些無力的反抗,親上了那張可愛的女圭女圭臉。
文遙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因為害怕也因為氣憤……
討厭……變態……我討厭……我不要……眼楮里漸漸濕潤了……
這就哭了?即使轉世了還這麼清高?還是潛意識里想將這些獻給迪亞?
真可愛啊……薩伊……只可惜,你的所有都應是我的!
「薩伊……」含糊不清的叫著那個名字,吻慢慢的移到文遙的唇上。
「討厭……」文遙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將討厭的話月兌口而出,卻被伽藍趁機長驅直入……
唔……反抗!反抗!拼命的反抗!怎奈無論在身型還是在力氣上都輸給林煌。牙齒竟也被緊緊的咬住……任由林煌強韌有力的舌在口中攪動著……分泌和液汁從兩唇結合處流淌下來……
文遙覺得自己要吐了,也要發瘋了,用力的捶打著……用腳瘋狂的踢著……
「呸!你有病!你神經病!你變態!」文遙異常氣憤的歇斯底里起來,生死還是恐懼全部置之度外了,不停的用手背蹭著自己早已紅腫的唇,恨不能擦掉一層皮……「你這個惡心的變態,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絕交!」說完以最快的速度跑開了。
林煌輕哼一聲,瞬間移動了一形便將文遙逮住拖回原處。
「放開我,你這個神經病!」被按在草地上的文遙怒罵著「你這個變態!你這個……這個……」
「這個什麼?罵呀!繼續罵呀!怎麼不罵了?」林煌冷著一張可怕的臉。
文遙的恐懼再次戰勝憤怒,當年幼小他第一次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一種膽顫的感覺就通遍全身,這個男人的身上散發著一種可怕的氣息,他怕他……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怕他!可是,那種恐怖的感覺不是假的,他怕到要逃離他;他怕到不敢違逆他;他怕到連作惡夢里也是他;他怕到……
恐懼……人類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呢……
「我神經病、我變態?那你呢?別對我說你不是神經病你不是變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方飛豈打的是什麼主意!」
「我……我沒有!」語氣明顯的沒有什麼說服力。
「沒有?嘿嘿!」林煌譏諷的笑了,「每天粘著他不放是人是誰呀?為什麼從小到大你都要和他讀一個學校,你的初吻又想要留給誰?你這副身體又要奉獻給誰?是他吧!你那是什麼表情?被我說中了?!承認吧!你和我是同一種人,都是神經病、都是變態!我惡心嗎?你和我一樣的惡心……」
淚水不斷的流淌下來,告訴自己不能在這個混蛋面前示弱,可是決堤淚水還是暴露了他的脆弱︰「別……別再說下去了……」困難的哽咽的說道。
林煌放開他的雙手,文遙捂住自己一直流淚不止的臉,指縫間不斷流出的還是……淚水……
薩伊……真的有那麼喜歡他嗎?
伽藍的心慢慢的下沉……
月光……
銀白色的月光碎碎的撒滿一室……
落地窗前投下一道傾長的黑色影子……
方飛豈睡的很沉,完全沒有發現到自己的臥室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迪亞……我的愛……
撒帝斯無法自抑的用縴長的指尖輕觸著睡夢中少年恬靜的臉,滿腦子都是對那倔強的銀發銀眸的人兒的思念。
既使外貌變了,即使你不再是你……我也愛你……你是我永世不變的愛……迪亞,我愛你!所以這一世請你也愛我,這一次我會要你心甘情願的成為我的王後……就算你永遠也不會覺醒……以這副不及你本身的樣貌與我相戀,我亦只愛你一個?不要小看妖魔王的愛……
俯身輕觸上那少年青澀的唇,軟軟的……熱熱的……身下的人完全沒有被侵犯的自覺。
不管了,我等了一千多年,如今就近在咫尺……只一下,就一下,讓我好好的吻一下。
輕輕的吸吮著……吻到身下的人終于不干了,伸手亂抓了一通,撒帝斯暗自吃痛,原來自己幾根長長的黑色絲發硬是被揪了下來,那只手緊緊的抓住那幾根長發又睡熟了。
好狠呀……迪亞……寵溺的輕笑著︰「作一個美夢,夢中有我……」親親臉頰。
清晨起床時,方飛豈疑惑的看著自己手中幾根過長的黑發,奇怪的甩了甩頭……
不知從何時開始,方飛豈的生活漸漸有了轉變,那個整天愛粘著自己的可愛少年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出現在自己的周圍,等到自己發現時,似乎已經遲了……
林煌是學生會的干事,秋季也是開會最多的時節,襯著那家伙在開會不在的時候,方飛豈在休閑一角找到了獨坐深思的文遙。
「文遙!」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明明就是什麼事也沒有呀?但總是有一種疙瘩讓他很難以自然的心態的面對文遙。
文遙似乎很驚奇他會叫自己,眼里竟有一種驚惶,下一秒的舉動,差一點讓方飛豈氣絕。
文遙先是睜大雙眼,然後突然站起來以超常發揮的速度在十秒內消失在方飛豈的視線里。
果然……他討厭我!可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呢?
「你的心情不好!發生了什麼事?」撒帝斯很適時出現,還是那張和謁可親的笑臉。
「他……是我的朋友……很久很久以前的朋友……轉眼間我們都長這麼大了,我竟沒有發覺……我們一起長大,讀同一所學校,好快啊……十多年了……我都沒有發現……撒帝斯,我不知道……我……其實是在乎他的,我是一個不會表達自己感情的人……」方飛豈說著竟有些哽咽,眼楮也濕潤了,好象費了極大的努力才不讓自己哭出來。
「迪……飛豈……不要難過了。」迪亞,我說過今世我不會再讓你哭泣……薩伊你到底在搞什麼?
「可是……他連和我說話都不願意,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那就去問一個清楚!朋友間鬧鬧別扭是很平常的事,弄清楚就會好了。」
「嗯!」方飛豈轉身向文遙跑的方向追過去。
撒帝斯沒有動,在這一世里,他們是方飛豈和文遙,朋友間的誤會外人是無需介入的。
高大的槐樹下,文遙抱膝蜷縮在樹後,樹蔭在他雪白的襯衣上投下一片陰影。
「文遙,我要和你談談。」文遙蜷縮的身體顫動了一下,將身體縮的更小了。
一股怒氣從心底沖了出來,一把抓起文遙雙肩的衣服將他拎了起來,卻發現文遙清秀可愛的臉上爬滿了淚痕。
「你……到底對我有什麼不滿?為什麼哭?」方飛豈十分焦急的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偏文遙就是一聲也不吭。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看到我就跑開?為什麼一個人躲到這里哭?我做錯了什麼?」回答他的還是沉默。
「說話呀!你……我從來也沒有想過我們會變成這個樣子,十幾年的感情,換來的就是你看到我跑開,到底是為什麼?從小到大,我們都在一起,無論是小學,初中,還是高中,我們都是讀同一所學校,一起上學,難道這些……這些……你都不在乎了嗎?就算你要判我死刑也要告訴我一個理由!我……」方飛豈的眼楮紅紅的。
「我……」文遙突然笑了,是悲傷的微笑︰「怎麼會忘記?正是因為沒有忘記,我已經逃開你,你又為什麼自己追來呢,你就讓我一個人吧,以後都……讓我一個人吧。」
「為什麼?我一直都以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是嗎?你有把我當朋友嗎?」
「有!當然有!笨蛋!」方飛豈真是不知道對這個笨蛋說什麼好了。
「是嗎?」文遙給了他一個快要哭了一樣的笑容,「我們的友誼到就到為止吧,以後再也不要找我了,我和你……我和你……從此互不干涉。」說完跑開了。
方飛豈呆呆的站在原地,絕情的話就象一把利刃狠狠的刺著他的心口,被活生生撕裂的心,不斷的滴著血。
天地間突然變得凝結起來,原本亮麗的艷陽天突然變得灰暗起來。
怎麼回事?難道?……會議室里正听報告的林煌只覺一股強大的念力支配著周圍冰冷的空氣。
「迪亞?」撒帝斯立刻移動到迪亞的身邊,在那個叫方飛豈少年的身後隱約看到了那久違的身影,被無數冰柱包圍其中的銀白色的身影。
迪亞!要覺醒了嗎?現在還不行!這個身體根本承受不了的!
快速的穿越那強大的魔法陣,不顧身上被冰柱刮到滲血的傷口,上前抱住方飛豈欲崩潰的身體︰「停下來,飛豈,沒事了,沒事了。」
「撒帝斯……」只叫了這一聲,便昏倒在撒帝斯的懷里。
那銀色的身影也在撒帝斯無限悲傷的注視下進入了方飛豈的身體,周圍的冰柱瞬間散落到地上,溶化成一灘灘水……
剎那間烏雲散去,空氣中凝聚的冰冷也隨之消散,又是一個晴朗的天空。
仿佛在這一秒鐘前所發生的怪事是一個錯覺。
當林煌趕到的時候只看到撒帝斯擁抱著方飛豈消失在空氣中的身影。
薩伊……
來不及想更多的事情,只想立即找到那個小笨蛋!
想找到文遙並不難,果然又把自己藏起來哭呢!
「做什麼?放開我!」對于突然送上門的胸膛,文遙可是一點也不感激!
「老實點!」伽藍從來就不把他的掙扎放在心上,將他全部攬進自己的懷里。也不知道是恐嚇有了功效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文遙果然不再拒絕,只把自己的眼淚的鼻涕一起擦到伽藍的襯衫上……
伽藍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曾幾何時,那個冷靜淡漠的身影吸引了自己全部的注意!
而如今……
而如今,他為什麼又覺得這個智慧和美麗都不及前世一半的小東西是如此的可愛!!
伽藍後悔了!
他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答應薩伊什麼所謂的約定!
撫模著這頭柔軟蓬松的頭發,另一只攬著文遙身體的手卻偷偷的捏了幾下,少年充滿彈性的觸感使得伽藍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直沖到大腦!
某種罪惡的念頭散放出來……
游戲的規則由我來定,至于遵不遵守約定也要看我願不願意!
薩伊,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天真,竟信任妖魔王的承諾!
想到這里,心底某些陰影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其實早就醒來,只是不願意睜開雙眼!
只是因為身體眷戀著一份溫暖……
是這樣的溫柔……是這樣的安全……
此時就算到了世界末日,方飛豈也認為沒有什麼可怕的。
當撒帝斯長長的絲發撫上方飛豈的臉的時候,他才抬起手揮去臉上的蠕動的騷癢。
「你醒了,飛豈!」一個溫柔好听的聲音在方飛豈頭上響起。
「老……老師?」方飛豈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舍不得離開的竟是撒帝斯暖暖的胸膛。
「飛豈,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已經是晚上了呢?」
「糟糕!我得回去了!」
「不急!」撒帝斯制住方飛豈欲離開的身子,重新將他攬回自己的懷中︰「反正你也是一個人住!」
「老師?」
「你的同學告訴我的呀,反正又沒有父母在身邊管著你,晚一點回去沒關系吧!」撒帝斯輕柔的聲音在方飛豈听來是不可抗拒的魅惑!
「可是……」可是在這里又能做什麼?並且,讓一個男人這樣抱著,是不是很奇怪?
「難道你不能陪陪同樣孤獨的我嗎?」撒帝斯不顧方飛豈微微的掙扎雙手摟得緊緊的,也不是沒有感覺到方飛豈的不自在,只是這種感覺讓他不禁回想到當初迪亞被自己鎖在懷中的情形。
「不是的,只是我不太習慣……還有,為什麼我們要坐在樹上?」方飛豈終于發現自己原來是在離地面幾米高的參天大樹上。
「這樣才可以看這美麗的星空呀!你不覺得這樣的夜晚很美嗎?」撒帝斯露出幾乎要迷倒眾生的微笑。
方飛豈只覺得自己要沉醉在這迷人的微笑中了……
寂靜的夏夜!
如此晴朗的星空!
高高的樹上,方飛豈安靜的靠在撒帝斯的寬闊的肩膀上。
他是一個單純的人,他認為撒帝斯如此的擁抱著自己只是因為擔心他從樹上摔下去。
這種莫名的安全感竟讓他暫時忘記了文遙的事……
「能與喜歡的人一起看星星是多麼幸福的事啊!」撒帝斯適時的表露心跡︰「你有喜歡的人嗎?」
「喜歡的人?有啊,我爸媽啊!」
「不是問這個,我的意思是說,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撒帝斯一想到這個就打從心底泛上一股酸意,不禁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能不能松一些,我有些喘不上氣了。」
「先回答問題,要不然……我就這樣勒到你求饒為止。」邊說還邊騷方飛豈的肋下。
「啊……不行了,我說!我說!不要了!啊!哈哈!我要掉下去了!啊!」方飛豈躲不過撒帝斯的魔爪,只能不斷的求饒!
撒帝斯真是太愛他這個樣子了︰「哈!那快說有沒有呀?」
「沒……沒有!沒有啦!快住手!哈哈!我們要掉下去了!」
「好!既然你說沒有,我就放過你!」撒帝斯終于停下來穩住氣喘吁吁的方飛豈。
「為什麼……為什麼我說沒有你就放手啊?」方飛豈喘著氣笑問撒帝斯!其實喜歡的女性也不是沒有,自己的初戀其實還是自己幼稚園的女阿姨呢,她有著和撒帝斯一樣漆黑的長發……但是這麼丟臉的事他可不想讓第二個人知道!
撒帝斯捧過方飛豈笑得緋紅的臉頰,神色突然認真起來︰「因為……我喜歡你!」
方飛豈臉紅得更厲害了︰「不要說得這麼奇怪!」而且還是從這麼漂亮的人嘴巴里說出來的,真的好怪異!
「你討厭我嗎?」撒帝斯又一副哀怨的模樣……
「沒有啦!」天啊!不要這副表情呀,就算是男人……
「你喜歡我嗎?」幾千年來,撒帝斯一直在心底悄悄的問迪亞,但他不敢問出口,因為……他害怕听到答案!
「喜……喜歡啊!」撒帝斯無限期盼的眼神,幾乎沒有人可以拒絕!今天的方飛豈也不是那個冰王迪亞之君!
然而,方飛豈並不知道他這三個字給撒帝斯多麼大的震撼!
喜歡啊!喜歡啊!喜歡啊!!
眼前的是無數次迪亞和方飛豈不斷交換的臉,他們說的是同一句話︰「喜歡啊!」
方飛豈眼前俊美的臉孔漸漸放大,還沒弄清怎麼回事,一片炙熱已灼上了他的唇。
飽含著無限的思念……無限的愛意……還有淚水……
如此炙人狂亂的吻令未經男女之事的方飛豈根本來無法思考……
許久,這個仿若幾個世紀之久的吻才漸漸平息下來。
兩個人喘著粗氣,撒帝斯極力壓抑著幾乎到了崩潰邊緣的,他真想現在就要了他,可是,他只能忍耐,這一世他不會再犯前世的錯誤,好不容易變成這樣,他不要因此而再尋找他幾千年……
方飛豈嚇的不清,捂著自己紅腫的唇,滿臉通紅的驚望著撒帝斯。
被吻了……而且還是自己的老師、朋友!
更奇怪的是,在那個吻中他突然感覺到撒帝斯就是夢中的男子,而夢中,他經常吶喊著一個人的名字……
「迪!亞!」方飛豈的聲音在這寧靜的星夜中清晰的響起。
方飛豈回到了自己的家,不是坐車,也不是走路,是一下子就到了,因為是撒帝斯送他回來的。
「這是不會難過的魔法!」撒帝斯吻了吻方飛豈因吃驚而微張的紅唇,當然不會傳給他魔力,因為他又不是妖魔,並且在一個次元界里就算沒有魔力也不會特別的痛苦,就象坐電梯一樣。
這晚,撒帝斯給他講了一個漫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