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大酒店。
方舞在酒店當陪酒小姐已經半個月了,據說,這是黑蠍盟旗下最賺錢的酒店,也是黑熾最常來的酒店,然而這十幾天,她並沒有見到黑熾,反而憑她的美麗與一絲倔傲之氣成為酒店里最受歡迎的小姐。
這該說是男人本賤,還是她真的很吸引人?總而言之,算是闖出名聲了,只用了短短的十五天,可謂創下酒店的新紀錄。
「小舞,二號包廂的陳董指定要你坐台。」領班貴姐進來,她是個三十余歲的風騷女人,婀娜多姿、媚眼如絲。
「知道了。」方舞閑散地點點頭,她拿起蜜粉撲撲臉頰,再涂點暗色口紅便算完全補妝。
沒有用藝名,她用的就是她的本名——方舞,那些莉莉、露露之類的,反倒不如她用本名來得有個性,也來得讓人容易記住她。
方舞婷婷裊裊的站起來,身上是一襲淺紫色的紗裙,擁有一頭烏黑長發的她,紫色更令她顯得神秘誘人。
她知道自己適合紫色,紫色那種優雅含蓄的誘惑,比起白色的純,或是黑色的冷更迷人。
貴姐滿意地看著她,笑盈盈地說︰「小舞呀,我看陳董是真的很喜歡你,這禮拜都來捧三次場了,如果你真對他笑一笑,小費一定不會少給你。」
方舞淡淡地笑了笑。「貴姐,你不必再說了,我有我的做法,或許這樣正是客人喜歡我的原因,如果我太風騷,那就不值錢了。」
「也對,我們快出去吧,不要讓陳董等太久了。」貴姐爽快地說。
她喜歡方舞,雖然冷漠了點,但很懂事。干這行的,最忌諱不成熟、不懂事,那樣的話,客人絕不會來第二次。
方舞一直拿捏得很好,她與客人之間的分寸恰到好處,即讓客人愛得牙癢癢的,又搔不到癢處,也不會讓他們太難堪。
她的冷總是適可而止,因而慕她的名而來的客人才會越來越多,現在好呀,簡直已經是玫瑰店的紅招牌了。
貴姐笑吟吟地將方舞領到包廂里去,包廂里氣氛正熱絡著,幾名西裝革履的男人喝酒正喝得盡興,而里頭也早已有了四名陪酒小姐在跟他們劃拳閑聊。
「小舞呀,快過來。」陳董一見到方舞,眼楮立刻放亮。
他在聲色場合出入也有數十年了,從年輕到現在都快五十歲了,從來沒見過像方舞這麼標致的女子,簡直就是酒國奇葩。
「陳董。」方舞淡淡叫了聲,便優雅地坐到了陳董的身邊。
「來,我跟你介紹,這是我們公司的大客戶,新加坡凱星集團的楊總裁。」陳董笑吟吟地為方舞引薦坐在她左邊的貴客。
「楊總裁。」方舞的聲調跟剛才一樣徐緩,並沒有因楊凱元的赫赫大名而稍稍提高聲調。
「方小姐是吧?」楊凱元極感興趣地盯著方舞看。「方小姐果然艷麗無雙,難怪可以把陳董迷得團團轉,直嚷著一定要上你的床哩!」
他色迷迷的眼光從方舞美麗的臉孔游移到了她半果的酥胸前,這是酒店為她們訂制的禮服,每一件都春光乍泄、若隱若現。
陳董不以為忤的舉起酒杯。「楊總裁,你真是會開玩笑,這里誰都知道小舞小姐是賣藝不賣身的,來,我敬你一杯,我先干為敬。」
「賣藝不賣身嗎?」楊凱元的婬手順勢摟上方舞的腰。「好細、好柔軟的腰,這麼迷人的水蛇腰,不賣身多可惜?」
方舞皺起眉宇,她不客氣地撥開楊凱元的手。「請你自重,楊總裁。」
陳董連忙打圓場道︰「呀——有話好好說,楊總裁,這里漂亮小姐很多,我再多叫幾個……」
「不必了!自重什麼?」楊凱元惱羞成怒,他指著方舞的鼻子叫道︰「你這婊子,在這種地方還裝什麼清高?我今晚就要你陪我睡!」
「楊總裁——」陳董傻眼了,他沒想到他這個新加坡來的大客戶會對方舞「另眼相看」,非要她陪宿不可。
「抱歉,你找別人吧,我沒興趣。」方舞站起來要走。
楊凱元面子掛不住,他粗魯地一把拉住方舞,將她跌到他懷里。「別想走,今天我要你要定了!」
他湊過唇去,硬要強吻方舞。
「走開!」方舞死命避開他的狼吻,但他已經開始不規矩的手上下其手上了,似乎巴不得撕破她衣裳似的。
一名小姐跑出去通風報信,貴姐驚急萬分地趕了過來。
「哎呀,楊總裁,有話好說嘛!」貴姐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這一幕霸王硬上弓。「您先放了我們小舞,我讓她向您道歉,這里人多,這樣不好看。」
「放了她也可以。」楊凱元松了手,看著貴姐。「我要帶她出場,多少錢都沒關系。」
貴姐為難的看著這位大金主。「楊總裁,你喜歡小舞,這是她的榮幸,可是小舞向來是不出場的,希望您能諒解。」
適才楊凱元一松手,方舞張于得到逃月兌魔掌,從那肥厚的討厭身軀逃到貴姐身後。
「貴姐!」方舞的臉色異常難看,來這里半個月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蠻不講理的客人。
貴姐拍拍她的手背安撫著,小聲地說︰「別怕,有我在。」
在風塵里打滾數十年了,她經驗老到,深諳如何應付各種狀況,她是不會讓她的人吃虧的。
「嘿,我由不得她不出場!」楊凱元站了起來,咧著嘴道。「我在道上有很多熟人,只要我開口,你們這家酒店就混不下去,想不想嘗嘗關門大吉的滋味呀?不想的話,就讓這個小騷貨陪我一晚!」
「是誰想讓我的地盤關門大吉?」
冷漠的聲音平板無波,黑熾推門而入,他身後跟著蓋天文,蓋天文身後則是酒店經理及一群保鏢與打手。
「熾——熾少爺——」楊凱元聲音發著抖。
他當然知道黑熾,這個人非但在黑道引領風騷,在東南亞商界更是囂張,他行事冷酷無情到了極點,只做對他自己有利的事,傷天害理也無妨,他就曾透過管道向黑熾旗下的集團買過大批黑槍。
黑熾盯著顫抖中的楊凱元。「就是你要我的酒店關門大吉?」
方舞看著他——黑熾,他終于出現了。
她在心中泛起一抹笑容。
「不……不敢。」楊凱元的聲音仿若蚊蚋,誰要是跟黑熾作對,誰就死定了,他可不想太早進棺材。
「不敢就好。」黑熾轉身,他態度冷漠,睥睨地掃了方舞一眼。「你,跟我到辦公室來。」
一場風波看似已平息,實則剛要開始。
???
黑色系的辦公室,就跟他的人一樣,這是方舞的第一個感覺。
沒有人會將一個自己每天都要來的地方布置得那麼沒有人味,但黑熾打破了慣例,他就是那麼沒有人味。
進入這間董事長辦公室之後,黑熾沒理會她,他逕自點了支雪茄抽,隨興地坐在偌大辦公桌的桌沿上。
「你似乎不該拒絕客人的要求。」他把玩著桌上的水晶紙鎮,眼角余光有一搭沒一搭的掃過方舞。
「我不出場。」她淡淡地答。
他不記得她了嗎?難道她在華山賭場演的那場戲全白費了?他根本對她這個為父償債的苦命女沒有記憶,她想。
「你沒有資格選擇你要,或者不要出場。」他以一種「你是妓女」的眼光看著她。「你最好認清這一點。」
他記得她,不久前在華山賭場,她被她那個賭鬼老爸給賣掉了,賣到他的酒店來當陪酒小姐。黑熾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但,被迫墮入污流又如何?反正女人就是這麼沒尊嚴,既然來到這種地方,不管理由是什麼,她都該服從男人的指示。
「總而言之,我不出場。」她答得堅決。
太好了,他們開始針鋒相對了,有來有往,秦芷商賦予她的計劃才有可能成功,一個人的獨腳戲是演不起來的,方舞心中暗暗喝采。
「這恐怕由不得你。」他嘿聲冷笑。「每份職業都要有它的職業道德,就算是妓女也一樣,難道這點小小的道理你不懂嗎?」
他對女人說話向來是不留余地的,可以說是極盡所能的羞辱,他喜歡看她們受辱的樣子,十分喜歡。
「讓我陪酒,可以,其余免談。」方舞的眸光閃了閃,黑熾果然如秦芷商給她的資料上所寫的,他對女人很無情。
「是嗎?」他挑了挑眉。
他原是對她沒興趣的,但她的倔強興起了他糟蹋她的念頭,他突然想看看她在床上申吟的樣子。
他按了電話上一個鍵。
「熾少爺,有什麼吩咐?」免持听筒的彼方傳來酒店經理恭謹的聲音。
他盯著方舞,微微一笑。「今晚,讓方舞到飯店陪我。」
???
遠東國際大飯店的總統套房。
方舞環顧著四周,燈架與花瓶擺飾都仿宋的瓷器,乳白色與咖啡色搭配而成的房間設計,顯示出不凡的品味與清雅簡單的風格。
這是一間十分豪華、奢侈的套房,傳聞,黑熾要女人的時候,都是在各大飯店的總統套房要的。
那一夜,陪同他的女人會以為自己是皇妃,被他捧在手心中,高高在上的,備受尊榮。
然而過了一夜,黑熾便會一腳將前一夜纏綿床榻的女人給踢開,讓她深深跌落谷底。
每個女人只有一次處子之夜,黑熾只要處子,因此他不會與同一個女人第二次。
黑熾不會要同一個女人第二次,這件事早已有太多前車之鑒,被他要過的女人,都是帶著破碎的心離去的。
然而方舞並不害怕,她是為了秦芷商而來,她的身體早就不屬于她的了。獻身,她當成是計劃的一部分,也在她的犧牲範圍之中。
雖然說女人的第一次要與一個完全沒有感情的男人做,是有點遺憾,但若是這樣能令復仇計劃順利執行,倒是無可厚非。
她願意為秦芷商做任何事。
她得祈禱今夜她能擄獲黑熾的心,如果黑熾對她沒興趣,同樣玩完了就一腳踢開,那麼她就什麼戲都別唱了,黑熾不會是個容易對付的男人。
方舞坐在床沿上,想到黑熾冷然的雙眼,以及不可預知的夜晚,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深思起來。
???
夜晚十點,黑熾推開總統套房的門,門內一片漆黑,窗簾緊拉著,不透一點光亮。
他打開室內所有的燈,很快的,他發現方舞和衣躺在床上,她的膝蓋弓曲著,明顯是等累睡著了。
他嘴角泛起一抹獰笑,很快就可以看到她身為女人的脆弱,她會在他身下扭曲吟叫,被他玩弄得無可招架。
他筆直地走過去,月兌下大衣,摔到她身上。
「起來。」
好夢被擾的方舞,感覺身上被重物擊打到,她倏然驚醒。
「你——」她睜著漆黑的大眼看著站在床邊的黑熾,他的樣子看起來很鄙夷。
「到浴室去沖洗,我不喜歡不干不淨的女人。」他命令她。
方舞垂下眼眸,她二話不說,起身往浴室走去。
無所謂,盡量羞辱她吧,她可以忍受,反正她又不愛他,他的睥睨算得了什麼呢?
只要能完成秦芷商的計劃,她便能回倫敦,恢復她精品店老板的身分,過她的平凡生活,她不會在乎黑熾此刻怎麼對她。
拉開浴室的門,紫色、黑綠色與黑色構成的大理石出華麗感,巨大的浴缸旁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從玻璃窗望而示,可以看到敦化南路上車流與車燈,十分美麗。
在浴缸旁設玻璃窗的用意,大概是要讓客人邊洗澡、邊欣賞台北市的夜景吧,享受泡浴的浪漫。
她進入單獨的沐浴間,里頭從地板到牆壁都是大理石鋪成的,豪華無比,還設了一個座椅可讓使用者休息。
月兌光衣物,方舞開始沖淋身體,沐浴乳的香味充斥在她鼻息之間,這是風雨前的寧靜,就讓她好好享受這一刻吧……
驀地,浴室的門被拉開,黑熾竟然渾身赤果地走了進來。
她的驚訝全寫在臉上。
黑熾微微一笑。「不必那麼驚訝,你早晚都會看到的。」
他抽著雪茄,很大方地讓她欣賞他的軀體。
不知過多久,她以為她會死,黑熾終于在她體內發泄完他的精力,放開了她。
方舞立即跌坐在地,她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她的理智已淹沒在適才的痛楚中,全然不知道此刻自己該如何是好。
黑熾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沖干淨,出來。」
???
方舞由浴間走出來時,身上圍著白浴巾,臉色是蒼白的,長發則是濕秀著,飄散著洗發精的香氣。
她光著腳走在地毯上,雪白勻稱的小腿極為動人,光果的雪肩也迷人極了。
黑熾已經躺在床上,他拉開了所有的窗簾,讓星光與室內粉光交織成一片明亮的世界,他手里捧著一杯酒,被單則蓋在他的腰際以下。
「過來。」他懶洋洋地啜了口酒道。
方舞放心的走向他,剛才他已經發泄完了,她才洗了十幾分鐘的澡,這麼短的時間他不會再動她的。
「上來。」他對停駐在床邊的她命令。
方舞蹙著眉心,依言上了床,這詭譎的氣氛讓她有點心驚,黑熾手中的酒已經被他一仰而盡,他丟開酒杯……
黑熾很熟練把她拉到自己身下,方舞看見他穿了件黑色的內褲。她還以為他又一絲不掛。
「剛才你表現得很差。」他挑起眉毛告訴她。
她勇敢地回視著他不屑一顧的眼光。「我可以走了吧?」當然,她並非真的想離開黑熾的床,離開了,就沒機會親近他了。
「當然不可以。」
他笑了笑,突然一把扯開她的白浴巾,她玲瓏有致的胴體立即活色生香的展現在他眼前。
方舞鎮定了許多,經過了剛才,她已經可以控制自己的雙頰,讓耳子不再燒紅。
黑熾湊上唇去,在她美好挺立的蓓蕾上逗留。
「你做什麼!」她驚呼一聲,下意識逃。
他們一體交融,陷入強烈的風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