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夫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每次來芬妮這里,都是用同一個房間。他用牙齒咬酒壺的柄,然後將房間打開,走進去後一腳將門踢上。
他把蠟燭放在壁爐的平台上,將酒壺放在一張小桌子上,然後把蓓莎放了下來。」我贏了。「蓓莎說道,撥開垂落在眼楮前方的發絲。」是嗎?「瑞夫用雙手捧住她的臉。他吻著她的唇,他的胡渣微微地刺著她的肌膚。感覺就像今天早上發生的事一樣,然而,又帶著一種無可避免,命中注定的奇妙感受。蓓莎激動地回吻他。樓下的笑聲、音樂聲傳過來,那股韻律和熱情依然命她興奮不已。
現在的她只感覺到自己沸騰的血液、他皮膚的味道,他的唇覆著她的感覺,以及他舌上的紅酒味。他的手在她身體上游移,而她則踮起腳尖,用雙臂接住他的脖子,緊貼著他的身軀……
她緊緊地抱住他。他的身體壓在床墊上,片刻之後,他的呼吸沉穩起來。他們靜靜地躺著,樓下的喧吵聲顯得遙遠無比。
瑞關睜開眼楮,用手肘撐著身體。他用手指撫著蓓莎的臉頰,慵懶地微笑著。」感覺好些了嗎?「」棒極了。「她輕笑道。瑞夫笑著下了床,走到桌邊去拿那壺酒。他喝了一口遞給蓓莎。她也喝了一些,然後躺回床墊上。」我想我打破了誓言。「她又輕笑一聲。」什麼誓言?「瑞夫笑著問道。」莉薇、菲碧和我曾經許下下一個誓言。「她故作嚴肅地說道。」我們曾經發誓要輿眾不同。而那當然包括不結婚。不過我不知道是否包括不能失貞。「
瑞夫揚起一道眉毛。」菲碧是誰?「」黛娜的妹妹。我們三個是在凱托的婚禮上認識的。「蓓莎想起了那一天。」我們三個都覺得自己格格不入……而且有被遺棄的感覺。在一個陽光普照的夏日午後,我們相遇了。三個同病相憐的女孩玩了一個稚氣的游戲。「
過去的幾個小時.瑞夫完全忘了葛凱托,也忘記這個女孩為何來到他生命中,以及自己該如何處置她。他不悅地搖搖頭。」我們明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睡覺吧。「
他們之間出現一抹陰霾,而蓓莎愉悅的心情消失了,取代的是一份冰冷的感覺。她猜想她無心的對話。又讓瑞夫想起她是個葛家人的事實。而現在她自己也回想起來。她是個葛家人,而她剛才已經背叛了葛家,上了狄瑞夫的床。杰克會認為她背叛了他嗎?或許不會。他總是不假思索憑感覺行事的。
但那份陰霾依然掉之不去。現在她該怎麼辨呢?事情會有所改變嗎?她又希望事情會如何改變呢?」我不想睡。「她說道,走下床來到壁爐前方。」而且樓下還有音樂。我們下去吧。「她彎拾起扔在地上的衣服。
瑞夫遲疑著。但听著樓下傳來的喧鬧聲,他心想或許那是逃避現實的好方法。因此他也開始穿衣服。
一直到清晨。所有的人才停止狂歡。整楝房子一片凌亂,桌椅都翻倒在地,食物和酒也灑得到處都是。士兵們一一倒在地板上沉睡著。
最後蓓莎也累得睡在一旁的地板上。瑞夫一把將她抱起走上樓去。他將她放在床上。然後也疲倦地睡在她身旁。兩個小時之後,他們就必須起來繼續上路。不過他們都是成熟的大人,應該可以面封後果的。
葛凱托坐在他的書桌前。一陣敲門聲讓他抬起頭來。」進來。「
出乎他意料之外地,站在門口的是他的女兒。他已經不記得上一次莉薇來找過他是什麼時候了。
莉薇靜靜地站在門口好一會兒。她身穿一件略微陳舊的黃色洋裝。那顏色一點也不適合她,只讓她看起來更為陰郁。然後他不禁想道,他也不記得上一次看到他女兄穿著適合她的衣服是什麼時候。他默默在心中告訴自己,必須提醒黛娜,替她的繼女定做一些適合莉薇的新衣服。」我很擔心蓓---蓓莎,爵爺。「莉薇終于說道。」她---她什麼時候會回來昵?「她的眼中帶著憂郁,雙手也緊張地揪著裙子。」這件事比你想像中的復雜,孩子。「凱托嚴肅地說道。」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回來。「」可--可是這樣不公平,「莉薇說道,雙眼露出指控的神色。」被抓的應該是我。不--不是蓓莎。你必須把她救回來。「
凱托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會給他這種挑戰。」這件事和你無關,莉薇。「他嚴厲地說道。」而且我不喜歡你的無禮。你可以離開了。「
莉薇的臉紅了起來。她微微地行了屈膝禮,然後走出她父親的書房。她站在門口,望著關上的門。她是鼓足了勇氣才敢來找她父親的,然而,不但沒有達到原本的目的,反而激怒了他。
城堡的鐘敲了四聲,她這才想起。黛娜要她去見她。家里有幾罐果醬不見了,而黛娜正在詢問女僕。她要莉薇在一旁觀看,學著管理僕人。
當她走在陰暗的回廊上,準備往黛娜的起居室走去時,後面傳來一個聲音。」哦,這不是小莉薇,我親愛的妹妹嗎?「
莉薇睜大了眼楮。她的月復部開始一陣翻攪。她父親的繼子莫布萊擋在她面前。他終究還是來了。而且蓓莎不在這里。
莫布萊是個高瘦的男人,有一強瘦長的臉,一雙小小的棕色眼楮,以及一頭奇怪的灰色頭發。換成是蓓莎,她一定不會害怕的。」我不是你-你的妹妹。「莉薇勉強說道。」哦。你--你真是個害-害羞的小東西,不是嗎?「他嘲諷地模仿她道。然後他伸出手,試圖抓住她的肩膀。
莉薇向後退了一步,臉色發白,雙眼中帶著驚恐的神色。」不要踫-踫我!「
他又嘲諷地笑了。」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嘛,小妹妹。「」不!「莉薇飛快地從他身旁鑽過去。
莫布萊看著她離去,唇上帶著一抹微笑。她長大了,幾乎已經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她似乎比她的年齡還要高,而且發育中的胸脯十分誘人。不過,她依然是個不快樂的小東西,而且要欺負她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他一向喜歡有挑戰性的女人。
他繼續微笑著。如果這次他能征服她.那將會是十分有趣的經驗。四年前他嘗試時,莉薇幾乎歇斯底里,就好像搶小孩子的蛋糕一樣。
他走到凱托的書房前敲了門,然後打開門走了進去。
凱托看到莫布萊。驚訝地站起身來。」布萊,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在這埸戰爭中,有很多家庭都因立埸不同而支離破碎。「布萊和他握了手。」雖然我不同意你的立埸,但我還是尊重你的決定。「」嗯。「凱托示意他坐下,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哦,原諒我……「他又站起身來。」喝點酒嗎?「他走到酒櫃前倒了兩杯酒,將一杯遞 布萊。」你的隨從都已經安頓好了吧?
「哦?」凱托驚訝地揚起一道眉毛。「現在在鄉間獨自旅游是很危險的。你打算待多久呢?」
布萊露出一個不悅的表情。「如果我在這里不受教迎,請你直說吧,爵爺。」
「你身屬皇室的支持者,在我這里的確有些不方便。」凱托說道。「但身為我的家人,你當然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我來這里完全是想要和家人敘舊的。我很遺憾沒有能夠參加你的婚禮。」
凱托喝了一口酒。然後點點頭。雖然布萊不知道,但凱托十分清楚。他之所以沒有去參加他婚禮的原因,是因為他在巴黎的一個監獄坐牢。
「我剛踫到了莉薇。」布萊說道。「她現在已經是個小女人了。一點也不像過去的那個小丫頭。」
「是的。」凱托說道。「一點也不像。」他拉了僕人鈴。「你在長途跋涉後一定累了吧?啊,貝里,陪莫先生到客房去,並吩咐一個僕人服侍他。」
僕人鞠躬,然後陪莫布萊走到門口。
「等你梳洗一番之後,我陪你去見葛夫人。」凱托說道。
門被關上之後,凱托坐在椅子上,喝著他的紅酒。莫布萊到底在這里做什麼,監視他的行動嗎?
但絕不能讓他知道葛氏城堡中藏著寶藏的事。那是葛凱托為國會所籌募的資金。等到時機成熟可以行動時,莫布萊絕不能在這里。
凱托的唇上泛起一抹微笑。但那----不是喜悅的笑容。那些財寶是他準備一石二鳥的工具。狄瑞夫準備為國王賣命,好奪回他家族的領地。因此,如果他得知葛氏城堡中的這些財寶,一定會想盡辦法掠多的。但這正是凱托設下的陷阱。到時候,如果杰克的女兒真的是無辜,那麼等到狄瑞夫落網之後,她自然會重獲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