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玫瑰 17 作者 ︰ 珍•菲勒

第二天早上,艾莉換上騎裝,預備和西蒙去騎馬,窗口卻傳來樓下中庭騷動的聲音,她扣上外套,走到窗邊看看。穿著皇家制服的隊伍剛騎過吊,僕人們匆匆向前迎,芮夫和芮南剛走下台階。

帶頭的騎士下馬向伯爵一鞠躬,塞給他一卷羊皮紙,開始交談。

艾莉好奇的探出窗口,其他賓客從大廳走出來,西蒙也在其中。

芮夫抬頭望向她的窗口,揚起聲音叫喚。「妹妹,下來。」

艾莉套上靴子,走向門口,不管「洛米」和「雷米」抗議的吠叫,將它們留在房里,自己匆匆來到中庭。

「什麼事?」

「有禮物,親愛的小妹。」芮南嘲弄而好笑的語氣使她立刻有所警覺,知道沒好事。

「女王陛下送來你的結婚禮物。」芮夫惡意的宣布。「真是光榮,親愛的小妹,陛下不只送你訂婚禮物,現在還送來最棒的結婚禮物。」他退開步,一旁著華麗制服的馬伕牽著一匹骯髒的小馬,垂著頭,看起來很可憐。

「小姐,陛下還送了馬鞍和羊皮來搭配。」領隊的紳士指指顯然使用多年的羊毛鞍褥和破舊的馬鞍。

艾莉瞪大眼楮。「那不是馬!」

西蒙一手搭在她頸項,狀似隨意,手指卻繃緊的警告她不要太大意。「不」,她搖搖頭。「那可憐的東西根本不是馬。」

「艾莉,小心一點。」西蒙湊在她耳跡輕而急地說。「女王會想知道你對她禮物的反應。」

艾莉渾身一僵,用力吞口水。「我做不到,怎麼可以呢?」她實在很想笑。

「你別無選擇。」

她轉向皇家隨從。「陛下的慷慨令我受寵若驚,」她的語氣混合著氣忿和笑意。「它實在……實在……太壯觀了。」她勉強忍笑說完,轉賂西蒙的胸口,肩膀一直抖動。

他堅決地將她轉向信差,對方已經有點起疑。她咬住唇,向前撫模動物的脖子。「求你報告陛下,我真是感激她的慷慨,先生,馬鞍很……很……言語難以形容。」她將脹紅的臉埋在小馬的脖子邊。

「你必須立刻騎上它,」芮南說。「還有什麼比這更好證明你的感激呢?等你回來,就可以寫信向陛下形容你深切的謝意。」

艾莉駭然的瞪著哥哥,對方微笑以對,她哀求的轉向西蒙,他說道。「好主意,雷文斯,來,艾莉,讓我扶你上馬,反正我們也要出去騎馬,或許你干脆現在就騎上陛下的禮物。」

「不!」艾莉急切的耳語,不忍心虐待那匹可憐的動物,她轉身想逃,但是西蒙先一步擋在前面。

「來,親愛的,我扶你上馬。」他抱住她的腰,在她抗議之前,已經坐上去了,小馬吐氣的聲音好像上面坐的是巨人一樣。

「我相信陛下會期待我等它從旅途勞頓之後恢復過來再騎。」

「喔,它一定有力氣到沼澤跑一圈。」芮夫宣布。「我們陪你。」

「那倒不必了,雷文斯。」西蒙迅速打岔。「艾莉和我已經計劃今天早上去劍橋,我的馬伕已經去牽馬了。」

那人正好把馬牽過來,西蒙跨上馬背。「帶路吧,艾莉。」他的馬頂在小馬背後,小馬只好往前走。

一離開眾人的視線外,艾莉被迫騎上瘦馬球的尷尬和怒氣全都爆發出來。「你怎能強迫我騎它?」

「你別無選擇,女王陛下一定會問信差。」

「可是……可是……可是這不是禮物,是羞辱!」艾莉哀鳴,小馬的腳步慢極了,根本跑不動。

「安妮女王而言不然。」西蒙笑著說。「一如你所發現的,親愛的,我們摯愛的陛下一旦在賞賜子民對她貢獻時,就發揮節儉的天性,我想這只可悲的動物本來要送到屠宰場,可是她到更好的用途……只要它還有一絲生氣在。」

「那還有得討論。」艾莉說。「這對它太殘忍了,西蒙,我不想虐待動物。」她逕自下馬,反正它走不動。「如果你堅持去劍橋,我們只好共騎。」

「那是無庸置疑,可是陛下的禮物怎麼辦?」

「把它栓在這里。」她將韁繩系在溝邊的小樹上。「如果我們回來時它還存活——那似乎不太可能——我就放它在牧場上。」

「但是你也得寫一封合適的謝函給陛下吧?」西蒙傾身伸出手。

「我會努力表達我的感受,使她根本不知道我的涵義是什麼。」艾莉任他將自己拉上馬,坐在他前面。「我們為什麼要去劍橋?」

「我想替你買個結婚禮物。」他一手環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控制韁繩。

艾莉很驚訝。「這一天的結婚禮物已經夠多了,謝謝你。」

她試著說笑,不知道這樣會不會顯得不知感激,此刻她敏銳的察覺背後的他,他的呼吸輕輕吹在刀子的頸部後面,此刻挨近他的懷抱很自然,可是她反而挺直身體,提醒自己,她和丈夫的浪漫情節已經在母馬失蹤之後,譜上休止符。

西蒙皺著眉頭。「有什麼不對勁嗎?」

「沒有,」她輕笑一聲。「哪有什麼問題?」

「所以我才問你。」當她沒有回應,他策馬快跑。

「是什麼結婚禮物?」過了半晌,艾莉問道,試著打破緊繃氣氛。

「我以為你不想要。」

「呃,要看是什麼而定。」

「哦,你喜歡什麼?」

「我不知道,沒有人問過我這種問題,雷家向來沒有送禮物的傳統。」她手上手鏈突然顯得很沉重,這是她唯一收過的貴重禮物,即使有一種奇特的中世紀美感,可是她不喜歡。

「呃,赫家有送禮物的習慣,」西蒙說道。「我覺得這是人生一大樂趣之一。」

他們已經來到劍橋,西蒙在黑熊客棧的中庭下馬,將韁繩交給客棧的馬伕,艾莉也跟著下馬。

「來看市集嗎?爵爺?」馬伕問道。「在柏克街。」

「哦,市集!」艾莉臉龐一亮,一時之間忘了沮喪。「從我好小的時候就沒看過市集了,我們可以去嗎?」

「當然可以。」

她的興致使西蒙微笑,這種近乎孩子氣的急切是他新婚嶄新的一面,遠比剛剛的疏遠好多了。她顯然不致帶著憎惡,但是也不像他已經習慣的那個溫暖、有趣的伴侶。

「不過我們要不要先用餐?」

「哦,不,我們就買個派……一些炒板栗……再加一杯溫啤酒。」她帶頭走了出去,然後想到西蒙跟不上她的速度。

西蒙欣然配合,陪她穿過街道,來到市集所在的柏克街,炒板栗的甜甜香味彌漫在空氣中,小販大聲叫賣,搖晃鈴鐺,跳舞的、耍特技的、玩把戲的,各式攤位應有盡有。

「我該去買一些派嗎?那個默劇演員旁邊有個賣派的,你想吃豬肉派……牛肉……或是羊肉派?」艾莉問。

「豬肉派。」

她雀躍的走開,然後又立刻轉回來。「哦,我沒有錢。」

西蒙掏出一個先令給她,斜靠在一張桌子邊等候,逛市集不是他想到的娛樂,但是艾莉的熱中本身就是夠好的娛樂了。

可是這中間還是不對勁,自從昨天下午的狩獵過後,他就覺察到她行為反常,似乎有困擾。哦,在餐桌和昨晚在床上,她仍像往常一樣美妙有反應,可是只要她以為他沒注意時,表情就陷入沉思,嘴角抿緊,眸中帶著沮喪不安。

「哦,先生,要不要看看禮物?」一個小販過來兜售東西,打斷了西蒙的沉思。「我有很多寶物哦,爵爺,」他開始一一推薦。「有來自印度的珠寶,還有非洲的小骷髏頭……」

西蒙聞到他惡臭的氣味,正想叫他走,卻看見一只雕刻的小馬埋在一堆彩色玻璃珠和絲巾之間。他伸手挑出來細看。

「那是真正的鯨魚骨雕刻的,爵爺,」小販急急的推薦。「我認識那個提到鯨魚的水手,他……」他住口不語,發現他的顧客根本沒在听,只是感興趣的檢視著。

那東西的確很漂亮,刻的是奔馳的駿馬,栩栩如生,仿佛散發出一種柔和的光芒和生命力。

西蒙覺得它使自己想到艾莉……不知道是因為馬的生命力和力量,或是單純未修飾的美麗,還是它乳白色的外貌,他伸手探進口袋。「多少錢?」

小販眼神盤算的眯眼。「一枚金幣。這是獨一無二的東西,爵爺,雕刻的那個水手已經溺死了。」

「我給你半個銀幣。」為結婚禮物殺價似乎不太有騎士精神是,但是他受不了被這個狡詐的人所騙,他可能搶了那個水手,還順手推他下海。

「不可能殺那麼低,先生。」小販哀叫。「我公平有十個小孩要養,太太又生病,至少三個先令。」(譯注︰一枚金幣是二十一先令,銀幣是五先令。)

西蒙環顧四周,艾莉已經走過來了。「來。」他塞了一枚銀幣到小販手中,便轉身避開他。

「他們沒有豬肉派,只有鵝肉培根派,味道香得令我無法抗拒。」艾莉送給他一個熱熱的派,自己已經吃了起來。「那邊還有賣餅的,」她邊吃邊說。「可是我沒錢,哦,還有弄蛇人……真的,他吹笛子,蛇就從竹籃子里探出來。」

西蒙吃著派,傾听她興奮的呢喃,自顧自的微笑,她的興奮令他高興,也令他傷感,看來她的童年完全欠缺這種單純的快樂。

「來看弄蛇人。」她牽著他的手,仍然絮絮叨叨的說闃,看什麼都很著迷,西蒙任她拉著停足參觀。

直到下午他才拉她回客棧。「我們回去就天黑了,何況不要去牽那匹小馬,如果他還在的話。」

「哦,對,我都忘了它。」艾莉突然嚴肅起來,似乎又扛回原先放下的責任。興奮過後,她突然有點冷,該回去了,她還有很多事要安排。

「你會冷,」西蒙握住她的手。「我們先進客棧喝點酒再騎回去。」

艾莉讓他牽著手,但是他覺得那是出于一種被動而沒有任何感情。他斜瞥她一眼,她臉上的光芒消失,眼神也暗淡下來,嘴巴又抿起來。

「你不想回去嗎?」他沖動的問,指尖輕拂她的唇。「我們可以留在鎮上過一夜。」

她的心跳了一下,只有他們兩個人單獨在鎮上最好的客棧房間里過一夜?可是她不能再讓自己迷失在歡愉的美夢里,她必須將馬匹和自己送出雷文斯堡。

「不,」她說。「我想那不是個好主意。」

他聳肩以對。「我看沒什麼不行,全由你決定。」

艾莉咬住唇。「那些賓客……」她模糊的呢喃。「我不能交由僕人獨自應付,那不公平。」

「當然。」他應和道,絲毫沒泄漏心中的困惑和挫敗。「但是在回去之前,我有一件禮物要送人我。」

「中國特色的,可是你何時……怎麼……你什麼時候買的?」她很驚奇,完全忘記早先的談話。

西蒙喝了一大口麥酒。「趁你沒有在看的時候。」他從大衣口袋掏出小馬,小心的放在桌上。

「哦,好漂亮!」艾莉驚呼的拿起來欣賞。「它會發光……好像會動一樣!」她的臉發亮。「這是我得到的最漂亮的禮物!謝謝你。」她傾身吻他臉頰,好個吻似乎比床弟之間的熱吻更親密。

那一刻他們四目交接,他似乎看見她眼中有個疑問,很快又消失了。「真漂亮,」她起身。「我們該趁天黑之前回去。」

一路上他們幾乎沒說話,各自沉思,艾莉緊緊抱住那匹馬,女王的禮物仍然在原處,艾莉坐了上去,一路騎回城堡的中庭,然後她說要去照顧馬匹,不待西蒙回答,就大步走開了。

「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女孩?」西蒙咕噥。如果她有困擾,為什麼不向他陳述?他應該沒做什麼導致她如此不信任,他心中又氣又不安,跛著走向城堡。

艾莉和亞德打過招呼,一一巡視每間馬房。每一匹馬都很漂亮、很健康,可是懷孕的母馬在哪里?強烈的怒火使她氣得掉眼淚。怎有人敢奪取她的東西?那個賊偷的不只是馬,還侵犯到她本身,再沒有人能夠再控制她了。

「後天就是上弦月了。」她告訴亞德。「我們選那一夜行動。早上人派人預備三艘船,在午夜之前開始運送,我們至少需要六個人手,你可以安排嗎?」

「是的。」亞德同意。

艾莉心想這樣應該很安全,趁著大廳的氣氛鬧得最高點,她只要躲開西蒙,想到口袋的馬,眼淚再次刺痛她的眼楮,她氣忿的伸手拭去,走到馬廄外面。

頭痛欲裂的貝奧利正好從大廳走出來,想要平靜一下翻騰的胃,紓解頭部的悸動。他已經習慣酒醉,可是這次實在糟透了,他走到幫浦旁,沖了一些水,使自己清醒一些,他抬起頭,眨掉眼楮的水珠,看見艾利朝他的方向走過來。

「你的樣子好像剛去游泳,」她沒有笑容的招呼。「這樣的氣溫下實在不聰明,如果你頭痛,我可以給你藥。」

她正確的診斷反而激怒了他,艾莉平衡的直視著他,他知道她看見的已經不是十二個月以前的情人,她曾經對他笑容可掬,試探地表達她的。他已經習慣她任他予取予求,只要他彈個手指,她就心甘情願的預備好。

可是她現在的眼神只有輕蔑和不喜歡。

他突然鮮明的想到她昨夜坐在餐桌邊的模樣,雙頰暈紅,性感可人。他看見她將自己全然轉向赫斯摩,這時候貝奧利才明白自己低估了他視為理所當然的一切。

他想到昨夜她和赫斯摩的小游戲——隱密、邪氣,事後她突然放松的五官,皮膚似乎在泛光。而赫斯摩那種得意怕滿足像一把刀刺入他的內髒。

那一刻,他完全說不出話來,怒火使他瀕臨爆炸。

艾莉不自覺的倒退一步。「你生病了嗎,奧利?」她努力掩藏心中的不安。

「看到你才生病。」他粗聲地說。「你享受赫斯摩嗎,艾莉?他知道怎樣讓你申吟……讓你……」

他連連講了一大串穢語,她一直听,身體不知怎地無法移動,甚至避不開他可怕而憎恨的眼神。

他們兩個都沒察覺赫斯摩剛巧走出來目睹這一幕,他以拐杖揮中貝奧利的肩膀,震斷這緊繃的一幕,奧利叫嚷的退到一邊,驚訝多于疼痛,他不穩的跪在地上,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拉起來。

「有一件我最不能容忍的事,姓貝的,就是當著女性面前說髒話。」伯爵的聲音相對于奧利的惡毒有如蜂蜜。

「艾莉,請你離開好嗎?貝先生和我有私事要討論。」伯爵的手扭著奧利的衣領,將他整個人都提離地面,奧利這才了解到艾莉了解已久的事實——赫斯摩即使腿受傷,但是他上半身和手臂的力量彌補了下半身的不足。

艾利有些遲疑,西蒙再說一遍︰「去吧!」

他的聲音冷靜而禮貌,但是艾莉不認為自己可以有所選擇,她立刻服從了,蹣跚的離開,全身顫抖,膝蓋變軟,皮膚又髒又粘,不是因為奧利說那些髒話,而是發現有人如此恨她,一心想傷害她。

西蒙再次扭緊奧利的衣領,他的眼楮開始凸出,像魚一樣張口呼吸。「我的耐心終于用盡了,你實在令人厭煩,姓貝的,你對我妻子的注意力令我惡心得要死,只要我還在雷家的土地上,你最好閃遠一點。」

他漠然的再用力,奧利雙腳離地,伯爵手腕上的表筋突出,肌肉鼓動,承受奧利的重量。

「我有十個人,都是士兵和朋友,對我誓死忠誠,如果我再看到你靠近我妻子一步,我會確使你永遠不能和女人在一起。我們有些小把戲專門對付虐待女性的男人,我可不會遲疑。」

他讓那個男人懸掛半晌,才把他摜在地上,拍拍雙手。跛著走向等在馬廄旁的艾莉。

奧利站著按摩脖子,他很希望有勇氣撲向那個跛子,把他打倒在地。可是他不敢,反而像踫到貓的老鼠一樣,嚇得愣在原地,四肢麻木了。

艾莉正在發抖,用雙手抱住自己,她想逃開,受不了讓西蒙听見那些可怕下流的言語,奧利那些骯髒的侮辱在她的身心靈魂留下印記……老天,她曾經享受他的佔有,天哪,她好厭惡自己。

西蒙停在她面前。「你說姓貝的當你的情人十二個月。」他語氣平板,但是她听出其中的嫌惡。她無法回答,只是苦惱的微轉開身。

「你究竟在那咱臭水溝老鼠身上看見什麼特質?」西蒙不想用這種口氣,可是他忍不住,他想到艾莉發燒那一夜,具奧利那些婬猥的言語,只覺得嘴巴發苦。

艾莉的臉由紅轉白,目光陰沈,一如往常,她對攻擊的回應是反擊回去。

「爵爺,我猜我對他的感覺就像對你一樣,」她苦澀的說。「,不是嗎?不就是嗎?如果我能和你滿足,有什麼理由不應該和他也會滿足?那是人生的基本需求,我承認奧利是個可悲的選擇,但是我的選擇範圍向來受到限制。」

她轉身迅速的走開了,抬頭挺胸,即使忿怒和可悲的眼淚刺痛她的眼楮,她才不受任何人的藐視,更不能是該死的赫家人。他怎能了解她有多寂寞?多需要關懷與愛,以致輕易成了貝奧利的獵物?

而他不了解是因為他不在乎、不關心。反正現在都無所謂了,這一段幸福婚姻已經結束。她要揚塵而去,離開雷文斯堡和這椿婚姻。

西蒙沒有企圖跟上去,她那些怨毒的話使他目瞪口呆,霎時想到她在這種充滿恨意、匱乏的環境下長大,必定也受到傷害。或許他太嚴厲了,可是她沒有必要有那種惡意的反應。

她真的對他毫無感覺嗎,這可以解釋她退縮和僵硬的行為,但不能解釋她曾表現出的溫暖、親切和幽默,當然啦,也有可能是的結果,只能在唯一的對象上滿足基本的需要!

他低聲詛咒,知道自己實在不相信她那番話是出于內心深處,可是他仍然被激怒了。

他跛著走回城堡,此刻寧願到熱鬧的大廳,勝于單獨面對他的新娘。

錄到這里,總覺得男主角有點過分。雙方都有情人,可能他的情人溫柔可人,她的情人是垃圾,但是只要艾莉在婚後沒有跟奧利在來,就無權過問艾莉認識他以前發生的事。如果他像《小姐與警探》中的康若石一樣,艾莉就不會要離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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