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玫瑰 11 作者 ︰ 珍•菲勒

在早晨的打獵活動當中,艾莉與隊伍保持些微的距離,尋找哥哥們使詭計的跡象,但是只看到他們因為缺乏獵物在生氣,仿佛沒有致命的計劃。

「你為什麼獨自一人騎馬,姑娘?」奧利向她騎過來。以前他的微笑令她動心,現在只覺得很膚淺。

「我寧願一個人。」

「你變得十分的不友善。」奧利咕噥,仍然掛著深信能融化她的笑容。

「我現在是有夫之婦。」艾莉決心控制自己,像赫斯摩一平冷淡而禮貌的回應,漠視他的暗示。

「啊,姑娘,你好狠的心,」他伸手模她的手。「你怎能如此迅速遺忘我們之間的歡愉?那些美妙的夜晚……你在月光下等待我的模樣是那樣鮮明——」

「你的回憶我沒興趣,奧利。」她打岔,只覺得臉在發燙,清晰的回想那些個夜晚。

「喔,姑娘,你以為我看不見你的臉?你以為我不知道如何讀出你的嗎?」

艾莉盲目的策馬避開他的誘惑,回想起自己對奧利的欲念反而成為一種羞辱,他一直是個粗魯自私的情人,言語下流,只想操控別人。想到自己曾經心甘情願的投懷送抱,如令只令她感覺反胃。

可是以前的她如何有分辨的智慧?以她從小在哥哥屋檐下的所見所聞,她怎麼會明白不同?而現在有赫斯摩強迫她以不同的角度看待事物。

淚水突然涌進眼眶,她放馬疾馳,任風吹開淚水。她從來不哭的,她不允許自己軟弱,所以現在她究竟是怎麼了?應該不可能是她很介意赫斯摩的評語吧?她何必在乎赫家人如何看待她?

但是她的確在乎,她想在那個冷靜、幽默,但是外表丑陋的男人對她有好感。他的外表雖然有很多疤痕,底下卻有天生的溫柔。

這些認知使她既生氣又困惑,騎了好遠才冷靜下來。

西蒙目睹她奔馳向遠處,努力壓抑跟過去的沖動,心中納悶貝奧利說了什麼刺激她。以貝奧利返回隊伍時那乖戾的表情來判斷,他們的對話並不順利。

他們抵達野餐地點時,艾莉已經在那里了,平靜的檢查僕人所預備的一切,仿佛剛剛的困惑並不存在。僕人在樹下架好幾張長桌子,還架炭火烤乳豬,它的香味和酒香彌漫在空氣中。

「該死的浪費了一個早上。」芮福氣沖沖的拿起桌上的酒。

「老弟,我記得放許多鹿是你的責任,」他的大哥挖苦的責備。「不過我敢說你是醉得忘記了。」

芮福的臉脹成紫紅色。「我不可能樣樣事都做,你和芮南在宮廷逍遙,丟給我處理一切——」

「傻瓜!」艾莉低聲咕噥,她和哥哥都知道,若不是她在監督,這片產業早就成了廢墟,只是他們都不會承認,這也是他們不希望她離開雷文斯堡的另一個原因。

「你覺得我的馬如何,芮夫?」她走向哥哥。「亞德說你去看過好幾次。」

西蒙听出她問句中的緊繃,不自覺的轉過去。

「管理得很整齊。」芮夫熱心的回答,有點太熱心了。

「下次你決定再去看時,應該先告訴我,」艾莉說道。「如果你對血統或育馬有疑問,我或許比亞德更能提供完整的答案。」

「我對你嗜好的細節沒興趣,小妹,」他笑了,仿佛覺得不可思議。「只是想確定沒有揮霍,這個戶業無法資助你所有的任性和狂想。」

「我也不期望,先生。」這樣不公平的評語阻止不了她的計劃,更無法愚弄她。芮夫對她馬匹的興趣絕非善意。幸好小馬已經在他的勢力範圍外,一周之內一千枚金幣將會送入她的口袋。

這個念頭使她深感安慰。

西蒙以艾莉對她哥哥們的顧慮,納悶芮夫的回答是否令她滿意。她沒有表示不滿,反而過去指揮廚師和僕人預備野餐。

用餐的時候,艾莉沒有坐在丈夫身邊,反而站著監督僕人,仿佛忙著招呼賓客,沒時間顧及自己一樣。

西蒙沒嘗試說服她坐下來,逕自和朋友交談、吃喝,狀似愉快。

「如果下午要獵鹿,芮夫,最好現在就啟程了。」一個年長的賓客喊道。「太陽快下山了。」

大家依言行動,艾莉望向馬匹所在處,芮福就站在赫斯摩的坐騎旁邊,一只手搭在馬的上。艾莉悠哉的走過去,不出聲也不動,旁觀哥哥松開馬的腰帶,使馬鞍滑動,他得意的笑了,轉身走開,大聲叫人牽他的馬過來。

艾莉悠哉的走過去,開始松開馬匹的腰帶。

「你在做什麼,艾莉?」

她嚇了一跳,罪惡感的跳開,覺得臉又熱了。「檢查你馬月復的皮帶。」

西蒙嚴肅的審視她。「我想馬伕已經檢查過了。」

「他或許有所遺漏。」她仍然紅著臉。「我看似乎有點松,不過或許你寧願騎滑動的馬鞍。」她走開了,留下西蒙迷惑的雙眉深鎖,伸手去察看皮帶。

的確是松了,可是艾莉怎麼知道呢?是她弄松的嗎?她臉上那罪惡的紅暈一定意味著什麼事,然後才用警告他作掩飾。

西蒙重新扣緊皮帶,她是不是想害他落馬?但是這和他所知的艾莉不太一致。可是她姓雷,他陰沉的提醒自己,雷家的人都會耍詭計。

然而想到她為愛犬那樣心痛,昨天晚上還提議要緩解他的腳疼,她那調皮的笑聲,這一切都令他難以相信艾莉是個小人。但是他也想到他的新娘還有很多他不了解的地方,更有諸多的保留。或許雷文斯家的報復心在她大腦深處徘徊,這實在不稀奇。

狩獵的號角聲打破他的沉思,隊伍奔向田野彼端的堤防,好幾只鹿被獵犬追出樹木,四方奔逃。

「赫斯摩,想射鹿就放馬跟著我!」雷芮福在一邊下戰書。「或者你害怕冒險呢,妹夫?」芮福的眼神滿是輕蔑。「清教徒只會小心謹慎!」他策馬向右,揮鞭朝他輕視的致敬,馳向遠處的樹木。

西蒙只遲疑了一分鐘,本來他不會在意這種人的無禮,但是這一天內他已經受夠了雷文斯一家人。他策馬追往芮福的方向中。獵犬全力追逐鹿群,奔向樹木另一側的草地,但是西蒙發現穿過樹林,將會搶在隊伍的前方。只不過好像沒人發現這條捷徑。

當他發現每一要迎面而來低垂的樹枝時,他立刻明白這不是捷徑。芮福低低俯在馬痛上,顯然知道樹林的危險,西蒙及時低下頭,避開另一根樹枝。

樹林應該不致太深,他心想,芮福大概期望前幾根樹枝會使他落馬,當然啦,如果加上松動的馬鞍……

他微微抬高頸部,發現前方已經不見芮福的身影,他的馬仍然沿著幾乎無法辨識的小徑前進,前方的樹林濃密,打獵的聲音微微自樹林右方傳過來。

他的馬突然沖向一小片空地,西蒙松了一口的抬起頭,然後駭然的看見艾莉的菊花青馬從前方沖出來,在一剎那間停下來,他的坐騎被嚇得人立起來。

艾莉的臉色灰白,沒戴帽子,頭發披散下來。西蒙生氣的努力安撫坐騎,將它轉向一側,避開和喘氣的菊花青馬面對面。在那恐怖的一剎那,他也兩腳發軟。

「你這是在干嗎?」他責問。「你瘋了嗎?」

艾莉氣喘吁吁,撥開汗濕的頭發,環顧空地。

「你為什麼跟著芮福?」

「他提議要帶路,又知道地形,我為什麼不跟他?」

「因為他是一個卑鄙、狡猾,又愛喝酒的毒蛇。」艾莉說道。「我一看見你跟在他後面,就知道他不懷好意民,等他從旁邊的小徑冒出來,而你不見人影,我就知道你有麻煩了,騎馬幾乎不可能穿過皮耶灌木林,樹枝太低了。」

「我也注意到了。」他嘲諷的說。「不論還有松動的馬鞍。」

「正是如此。」

「我假設皮帶不是你弄松的。」西蒙冷冷的詢問。

艾莉的臉由紅轉白。「當然不是!你怎能這樣想?」

他深思的打量她。「我不知道你站在哪一邊,艾莉,因此我該怎麼想呢?」

她不發一言的別開臉下馬,走到空地中間,那里堆了一堆樹枝,她撿了一塊木頭,扭頭說道︰「你看一看。」她將木頭丟到樹枝中中央。

它們應聲垮下,消失在地面。「不錯吧,嗯?」她走向他。「這是以前的泥煤沼,這一帶很多,都是以前抽干沼澤地時留下來的,不過你自己也是沼澤地帶的人,應該知道吧?」她揚眉問道。

西蒙僅僅點頭以對。芮福打算引他掉入陷阱,他的馬會失蹄,馬鞍松動,而且他這樣的跛子困在無人的灌木林里,除非有奇跡才會生還。艾莉剛剛那好趕上。

「那回答了你的問題了嗎,爵爺?」她仍然揚著眉毛。

她抿緊雙唇,翻身上馬。「如果你從原路離開,應該不會有陷阱。」她冷冷的說,縱馬跳過泥煤沼,消失有林間。

喔,不,你不可以,西蒙突然很生氣。或許她不想見他死在她哥哥手里,但是也不想做他名副其實的妻子。她是出于普通的良心來救他一命,就像救她的狗一樣,但是不肯給他其余的。

他也縱馬跳過坑洞,跟著艾莉的路線,穿出樹林,看見狩獵隊伍消失在遠處。他尖銳的眼力盯著遠處的人,艾莉不在其中。他騎上小山坡,眺望平坦的田野。

暮色下有個人影騎向雷文斯堡,看起來速度不像很快。

西蒙疾馳追過去,當他逼近時,他的獵物扭過頭來看,立即加快速度。西蒙沒有跟上去,反正是回城堡,不難找到人。

當他騎進馬廄中庭時,沒有看見艾莉和她的馬。他下馬,將韁繩交給馬伕,走進貨倉,遠遠的听見艾莉和亞德在工具室里面交談的聲音。

他支著拐杖走進去,艾莉抬起頭,沒有招呼他,逕自察看躺在地上的愛犬。它們睜著眼楮,呼吸似乎平緩許多。

「它們好些了嗎?」西蒙問道。

回答的是亞德。「我相信它們撐得過去,爵爺,只是還無法吃東西,所以也不敢太肯定。」

艾莉站起身。「如果有變化就派人通知我,亞德。」她大步走開,速度快得讓西蒙跟不上。

「你和艾莉小姐起了小爭執嗎?」亞德咬著稻草問,眼神稅利但是友善地打量著伯爵。

「你家小姐不太喜歡切中要害的事實。」西蒙緊繃的微笑。

亞德頷首以對,吐去口中的稻草。「那是雷家一貫的作風,不過我要說艾莉小姐,她或許偶爾愛罵人、發脾氣,但是她不計前仇。」看見「雷米」抬起沈重的頭,他將水桶湊進它嘴邊。

西蒙繼續逗留了一下,然後向馬伕道別,跛著返回城堡。大廳安靜得有些怪異,火在燒,僕人忙著準備晚上的盛宴,但是整個靜悄悄的,仿佛風雨前的寧靜。

他爬上樓梯,在艾莉的門外遲疑,舉手要叩門,又決定直接開門就好。

艾莉坐在火邊的搖椅里面搖呀搖,眼楮瞪著爐火。開門聲使她轉過頭來。

「我本來想敲門,但是我不想被拒絕。」西蒙靜靜的關上房門上鎖。「我不希望被打擾。」

艾莉起身面對他,一言不發,但是從她的眼神,他看出她知道自己的來意。她一手抓過椅背,手指抓得很緊。

「我想應該是圓房的時候了,艾莉。」他向前一步,她仍然沒移動。

「你答應過的。」她的聲音有點沙啞,雙頰再次染上紅暈。

「那就算我不守信好了。」他嚴肅的回答,朝她走過去。

西蒙握住她的手,它們冷得像冰,全無生氣。他舉到唇邊,一一閑吻每一根手指,感覺她輕微的顫抖。

「我要的是名副其實的妻子,艾莉,我要我們像其他的夫妻,你屬于我,我也屬于你。」

她保持沈默,但是沒有抽回手,他輕聲問︰「你同意嗎,艾莉?」

她閉上眼楮,頭部微微動了一下,實在很難判斷它的涵義。西蒙放開她的手,以食指描畫她下巴的線條,指月復拂過她的唇,這個令她雙唇顫動,但是是出于歡愉或嫌惡則難以分辨。

他松開她脖子上的襟飾,解開騎馬裝的紐扣,將外套拉下她的肩。她沒有作勢配合,他便走到她背後,替她月兌掉外套,然後使她轉身面對他。

「你都不幫忙嗎?」他的語氣不再溫柔,只剩強烈的決心。

「為什麼我要幫你?」

西蒙抿著唇,眼神變硬,頰上的疤痕更突出。「好吧!」他開始迅速而熟練的解開她的內衫。

「何必這麼麻煩?」艾莉尖酸的問。「強暴又不用月兌衣服,不是嗎?」

西蒙咬緊牙關,現在換他保持沈默。當他月兌掉她的內衫時,她沒有阻止。在薄薄的內衣底下,她的胸脯微微隆起,赤果的雙臂修長渾圓,使他渴望去吻她的手肘。但是他不是和妻子——因為她根本沒興趣——而是行使結婚的權利。

他解開她腰間的裙鉤,讓它掉在地上。「月兌掉靴子。」他揮揮手。

艾莉聳聳肩,但還是順從的月兌掉靴子,然後雙手抱胸,看著他寬衣解帶。西蒙依次月兌掉外套和內衫,手放在腰帶上,遲疑了一下,敏銳的察覺艾莉的目光。黃昏的陽光逐漸消逝,但還不至于暗得要點蠟燭。

他抿著唇,解開皮帶掛在搖椅上,他瞥向妻子,有點驚異的看見她的目光不再冷漠,反而帶著好奇和其他的。然後好突然扭頭,望向牆上的畫。

西蒙坐下來月兌長褲和襪子,才再次站起身。他的亞麻褲仍然遮住疤痕的腳,這副模樣想必很好笑。他寧願艾莉嫌惡的倒退一步而不希望她哈哈大笑。他斷然的月兌掉最後一件衣物。

艾莉再決轉向他,打量他的身軀,一切盡收眼底,一抹紅暈染上她的顴骨,她臉上的表情令他無法分辨。

「來吧!」他生硬的說,氣她強迫他這樣做,但是她的近乎全果、年輕貌美和柔軟的身體深深令他亢奮。

他伸手搭在她肩上,另一手解開她內衣的緞帶,敞開衣服,捧住一側的胸脯,手指拂過尖端,驚訝的發現它在他的之下有反應。

他抬頭看她。艾莉文風不動,近乎屏息,隔著他的肩膀,繼續盯著牆上的畫。但是當他伸手捧住另一側時,可以感覺到她皮膚下的潮濕,她那柔軟又平滑的曲線令他心中滿是愉悅。

他拉下她的內衣,她一絲不掛,身上只剩下襪子和襪帶。他的手指滑下她的腰,移向微翹的臀部。她仍然文風不動,但是他能感覺到她皮膚的暖意和體內的輕顫。她閉上眼楮,抿著雙唇,西蒙明白她是決心要抗拒她自然的反應。

呃,好吧,就這樣了。他將她拉向床邊,在他手掌的壓力下倒仰躺下去。當他俯視她雪白性感的身體理,怒氣和在內心中交戰,而她仍然不肯睜開眼楮。

西蒙嚴肅的爬上床,撫模她的身軀,希望能有一絲認同,但她仍然毫不回應。他分開她的腿,跪在其中,溫柔的探索,發現她急切的反應。他的怒氣突然消失了。

「你真是最固執的小女巫,艾莉。」他的聲音當中有一絲笑意,她的雙眸仍然緊閉,雙唇拒在一起。

他微笑的納悶她還能抵抗她自己的歡愉多久。他探手拂過她繃緊的小月復,她的肌肉不住的顫動,那一剎那,她咬住下唇,突然又變得被動。他攫住她的臀,再次滑動著,這一次他听見她迅速的抽氣聲。

「睜開眼楮,艾莉。」他命令,徐徐移動。

她固執的閉著眼楮,用力搖頭。

「毫不退讓。」他呢喃,彷彿自娛似的完全撤開,那一剎那她睜開眼楮,其中的詫異和失望鮮明得令他呵呵笑。

他微微的緩解受傷的腳的壓力,再次和她合而為一,感覺她內在肌肉的波動,情不自禁的拱起峰,渾身的肌肉繃得有如鼓面。西蒙感覺到自己的高潮逐漸逼近,他壓抑著,伸手逗惹,直到她的高潮來臨,他才屈服在自己的愉悅里面。

幾分鐘之後,艾莉才回過神來,靜靜的躺著,口味最甜美的滿足感。以前她從來沒有這樣的經驗,而且她還一路抗拒,不肯屈服。

她慵懶的別過臉,身邊的西蒙似乎睡著了,或者沒有知覺的趴在床上,手臂舉在頭頂。當他大步闖進她的房間,冷冷的宣示他的意圖時,她好恨他。然後她也看見其實他也憎恨自己鼓起勇氣做的事,以至他頰上的疤突出,眸中射出怒火。

但是事情有了改變。

「喔,老天!」西蒙突然翻身,痛得雙目圓睜,他掙扎地坐起來,彎向他的腳揉搓膝蓋,絕望的想拉直肌肉,緩解劇痛的狂潮。

「來,讓我來。」艾莉跪在床上,推開他的手。「躺下來,你坐著,我就沒辦法拉直它。」

他申吟的躺回床上,臉色慘白,額上直冒冷汗。

艾莉模索他彎曲的膝蓋,他低聲詛咒著,艾莉又拉又扯,將他的腳拉直,平放在床上。

西蒙吁口氣,腳還會痛,但是可以忍受。「我不曾痛到崩潰,但是真的很逼近了。」他咕噥道。以前在前後也曾發生過一、兩次,可是這次他全無防備,因為他太專注在達成目的,剛剛的滿足使他陷入恍惚,沒去想到腳的姿勢和位置。

「或許現在你肯讓我幫忙了,」艾莉跳下床。「我有藥膏可以緩解你的疼痛。」

他躺回來,任她在膝蓋上涂一種味道刺鼻的藥膏。它有一種奇特的溫熱、麻木的效果。「那是什麼?」

「大多是干燥的毛蕊花。」

「是你自己調配或是買來的?」

「我懂的一切都是莎拉教我的。」

西蒙皺眉以對,回想前幾天亞德所說的話,西蒙問他認不認識某個名收艾瑟的婦人,大約三十年前從航提敦搬來雷文斯堡附近。亞德說他沒印象,這一帶的單身女子只有啞巴莎拉和她的獨生女珍妮。

「莎拉?就是有個盲眼女兒的啞巴婦人?」

艾莉以毛巾插手。「你怎麼知道莎拉的事?」

「亞德說的,我問他認不認識一個名叫艾瑟的女子。」

「她是誰?」

「我也不太知道,」他回答。「我猜你也不認識她。」

艾莉搖頭以對。「沒听過,這一帶的人我幾乎都認識。你為什麼要找她?」

西蒙皺眉。「我有理由相信她和我的家族有關聯,我父親的文件里面有幾次提到她……但是很模糊。」他聳聳肩。「我只是想滿足我的好奇心。」這不能完全形容他對這個謎題強烈的興趣,但是如果艾莉幫不上忙,再追問下去也沒用。

「我的妻子,不過我們還有其他的事要討論,過來坐在這里。」他拍拍床鋪。

艾莉遲疑了一下,聳聳肩走過去坐下。「現在你圓房了,就確定我的忠誠度了嗎?」她的語氣仍帶刺。

「如果你保證的話。」

「如果我拒絕呢?」

他嘆口氣。「親愛的,那我們就繼續這午後的運動,直到你懷孕為止,形成所謂的兩個家族的結盟,我就免除你婚姻的義務。」

「真是典型的清教徒,」艾莉輕蔑的說。「嫌惡性行為,唯一的目的只在傳宗接代而已。」

西蒙哈哈大笑。「親愛的,剛剛的事如何會給你這樣的印象呢?」

艾莉羞紅了臉。

「再者,」他繼續說下去。「這種對清教徒的指控已經開始令人厭煩了,事實上,我從來沒打算過清教徒的生活。」

「可是你卻穿清教徒的深色、嚴肅的衣著。」

「我沒興趣像孔雀一樣招搖,深色、簡單的樣式比較適合我。」

「喔——喔,畢竟你也有虛榮心,清教徒先生!」

他眼中的笑意消失無蹤,臉色沈下來。「我沒有虛榮的理由,我和大家一樣心知肚明。」他近乎不自覺的模模臉上的疤痕。

艾莉沈默了一分鐘才開口。「我並不覺得你有令人嫌惡的地方……除了你是赫家的人。」她說。

西蒙微微一笑。「你也姓赫,夫人,名副其實也是赫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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