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獨孤青仿佛听不懂她的話,只是傻愣愣地看著那張早已漲得通紅的容顏。
「你怎麼……不說話?」柴可人難得一副忸怩的神色。
獨孤青知道一個女孩子家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那樣的話。
她的付出與犧牲讓他心折,他獨孤青何德何能,又何其有幸能得到她如此青睞?「我沒有自信可以帶給你幸福……」
「咦?」
獨孤青臉色黯然,「那天……我輸了。」
「輸了什麼?」
「五招……柴浪只用了五招,就輕易地將我打敗……」獨孤青說話的聲音在顫抖,而他此刻的表情像極了喪家之犬,「我向來自負的劍術,在柴浪眼中,就如同破銅爛鐵一般,不堪一擊!在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像個廢人!突然間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很心虛……很害怕面對身旁的事物。像我這樣懦弱無能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托付終身……」
柴可人不悅地蹙眉。為了拆散他們倆,大哥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竟然動起刀劍來了。
「托付終身是我的意願。」她手撫著他的雙頰,揚起溫柔的笑顏,「幸福,不是你帶給我的,而是我們將來要一起創造的。」
看著他眼底的失意,她不禁心疼,「我知道你受到的挫折很深,如果有時間,我會等你慢慢療傷,然後再告訴我答案。只是現在時間緊迫,不容我等待了。」
「說我逼你也好。」柴可人笑了,只是笑容中有著復雜的情感,「願不願意帶我走?就你一句話。」
獨孤青苦笑著,但他的笑容里卻載滿了對她的情意。
「就算我失去了自信,我仍是對你念念不忘,更拋不下對你的感情。」-
那間,兩人緊緊相扔。話語在此刻已是多余……
★★★★★★
為了能盡快遠離梅州,獨孤青買了匹馬,和柴可人同騎。
兩人剛出梅州城門沒多久,卻在郊外遇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二哥?」柴可人訝然。
她以為自己甩開了監視她的柴洹才得以順利回來梅州,沒想到他人竟在他們前方等待著。
「傻妹子,別把你二哥當笨蛋。隨便用個伎倆就想騙過我,還早得很哪。」柴洹笑道。
「二哥,你是想抓我回去嗎?」
「如果我想這麼做,那我又何必不眠不休地跟在你後面,保護你回到他身邊?」
「啊?」難怪這一路上都這麼順利,原來身後有二哥護著她……
「二哥對你的好,可不輸給大哥吧?」柴洹笑道,接著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袱,走到兩人身邊,「出門什麼東西都沒帶,想讓我擔心死啊。包袱里頭有你的衣服和一些盤纏。」
「二哥……」眼眶霎時一陣酸熱,漸漸地被水霧盈滿。
「喂喂,別太感動喔,你要是敢掉下一滴眼淚,我就哭給你看。」柴洹嚴正警告著。
柴可人被他的話弄得哭笑不得,濃長的睫毛已染成一片晶瑩。
柴洹這時轉向獨孤青,「到了這種時候,我也沒什麼話好說的了,只希望你能善待她。」
「我會的。」獨孤青保證道。
「還有,敗給我大哥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況且他還用了五招。」
獨孤青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听過‘狂浪’吧?」
獨孤青點點頭。江湖上的傳奇人物,他怎可能不听過。
倏地,他瞪著眼,看著柴洹似笑非笑的表情。
難道「狂浪」就是……
「你們該起和了。」柴洹退開一步,「一路平安。」
「二哥,請你多保重。」
眸中再度閃著自信光芒的獨孤青,點頭向他道別後,策馬奔離。
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柴洹的眼眶才開始灼熱泛紅。
「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提醒自己,視線瞥向天際,小心地眨著眼皮,深怕一不小心就把眼淚給逼了出來。
良久之後,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小妹說的沒錯,他的確需要保重了,一想到自己還得要面對大哥,億就頭疼。
或許——溜是個不錯的主意。如果他真溜得出大哥的手掌心……
★★★★★★
當晚,兩人因錯過投宿機會,而來到荒野間的一處破廟。
「可人,要委屈你今晚睡這兒了。」獨孤青一臉的歉意。
柴可人搖頭微笑,「別這麼說。」
「我進去查看,你先在外頭待著。」
「嗯,小心一點。」
獨孤青仔細地檢查四周環境,確定沒有異樣後,才回到柴可人身邊。
「我們進去吧。」
他先將馬匹系在破廟前的樹旁,再帶著柴可人一同進入廟中。獨孤青很快就生起柴火,兩人一同清理出一塊干淨的地方。
此時的柴可人已累得顧不得儀態,癱坐在地上,若非身後有道牆支撐著她,她早就躺下了。
獨孤青在她身旁坐下,將她摟進懷中,讓她倚著他的胸膛。
他另一手拿著水壺停在她眼前,柔聲問︰「要不要喝水?」
雖然眼皮已經重得都快睜不開了,但她仍努力看了它幾眼。她是渴了沒錯,可惜現在的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你可不可以喂我喝?」她虛弱地問。
獨孤青一抬眉,「當然可以。」
拉開活塞的水壺近在眼前,柴可人小口微開等待著,但水壺這時卻拋棄她,無情地越過她頭頂,她愣了愣。
忽地,下巴被人扣住,被動地往旁一偏,兩片濕熱的唇已然印上她的……
「唔……」
從唇齒間流入的甘泉潤澤了她的口,但隨之而入的舌卻教她吞吮的動作更加困難,兩人的舌不時地互踫著,羞得柴可人不和所措。
好不容易,獨孤青才笑著放開她。
「你……」柴可人眼中帶著些許指責,臉紅得不能再紅了。
獨孤青一臉的無辜,「你不是要我喂你?」
「可是……也不是這種喂法吧……」她低聲地抱怨。
她不是不喜歡,只是難為情。雖然和他有過夫妻之實,但對于這種過于親熱的舉動,她總會羞得不知該做何反應。
「別這麼介意嘛。來,我再喂你一口。」
敢情他是喂上癮了。拿起水壺又喝了一口,便往柴可人的唇靠去。有了一次經驗,這回柴可人喝水也較順利了。
獨孤青依舊緩慢地將水渡入她口中,但才喂了一半,他卻發覺水一滴滴地從兩人相接的唇縫中滲出。
他納悶地抬起頭,發現她正揚起美麗動人的唇——睡著了。
獨孤青表情怪異地吞下口中剩余的水,差點被噎著。雖然很想放聲大笑,但又不想吵醒她,只好強憋住氣,看著她甜美的睡容。
奔波了一整天,想必她是累極了才會這樣。
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好讓她能安穩地靠著他睡覺,接著又拿起事先擱置在一旁的外衣,蓋住兩人的身體。他輕輕地啄了下她的額頭後,便摟著她一同入睡……
★★★★★★
到了隔天將近中午之時,柴可人才漸漸蘇醒過來。
醒來時,只覺鼻息間滿是男性的氣息,她猶自迷糊眨眼時,頭頂傳來了聲音。
「你睡得可真久。」
輕松熟悉的語調讓她很自然地抬頭看著說話的人,納入眼中的是獨孤青一臉的笑意。
「早……」她輕聲道,著迷地移不開視線。
獨孤青點了下她的鼻頭,「都快午時了。」
「咦?」她連忙看向門外,這才發覺天色正明亮,「我怎麼睡那麼晚……」
「因為你累壞了。」他伸手撫著她眼下淡淡的黑影,「前晚你連夜趕來見我,接著咱們又趕了一天的路,到了晚上,還無法找個好地方讓你安睡,才會讓你累成這樣……」
柴可人笑了。「雖然累,不過我卻很開心。」
「到現在,我也不敢相信我竟然會做出私奔這種事。」而且還是自已向對方提出的。
獨孤青一震,緊張地問︰「你後悔了嗎?」
柴可人眨了眨大眼,接著伸手摟著他的勃子,笑道︰「我從不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
「我很怕有一天,你發現我並不是如你想象中那麼好的人,讓你覺得所托非人……」
他的唇被一只小手覆住。
「你為什麼會如此不安呢?你是怎樣的人不需要我來想象,因為你就在我面前,你就是你,我喜歡的是真實的你。不管是魯莽地開口問我名字的你;還是為了遵守約定,而千里迢迢趕來見我的你;或是……」她突然紅了臉,害羞地低下頭。
「或是什麼?」獨孤青見狀,忍不住想逗她。
「沒……沒什麼。」柴可人頭更低了。
他故意將唇貼上她的頸背上,她猛地渾身一顫,他笑著輕吐熱氣,「真的沒什麼嗎?」
柴可人頭搖得更厲害了。
獨孤青見她整個人幾乎蜷成一團,心下一憐,也不忍再逗她了。握著她的肩,將她慢慢地拉起面對自己。
「可人,我獨孤青這一生,絕不負你。」
堅定又深情的誓言令她眼眶一熱。雖沒有一般的跪地起誓,但她卻能感受他的真心。
「你是我永遠的妻,此生不渝。」
「你是我摯愛的夫君,至死方休。」
★★★★★★
三道人影鬼鬼祟祟地跟蹤前方的一男一女。
雖然他們的目標是那個男的,但他們的視線卻盯在那名女子身上,像是在打量著什麼,有進還停下來討論。
就這樣跟蹤了半天後,三人才飛身往前擋住他們的去路。
「又是你們!」獨孤青蹙眉,「你們三個真是陰魂不散。」
原來這三人正是當日在梅州城里,追著獨孤青到處跑的人。
柴可人以為他們是要對獨孤青不利,心頭正自一陣慌張時,卻見他們同時恭敬地向他一揖。
「少主,請和我們回去。」三人異口同聲。
少主?柴可人抬頭看著他們口中的少主——獨孤青,只見他神色一陣陰沉。
他抱著柴可人一起下馬,將她帶到一旁陰涼的樹陰下。
「可人,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和他們說幾句話。」
「嗯。」
獨孤青轉身走到三人身前,將他們帶離柴可人,直到確定柴可人听不見他們的談話聲,他才停下腳步。
「那件事解決了沒?」他問。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搖頭。
「那好。你們回去告訴島主,等他把那事情取消,我就會自動回去,而且是帶著我的妻子。」說到妻子二字時,他的眸光明顯地一柔。
三人聞言,臉上頓時出現喜色,其中一人道︰「我們會立刻傳消息回去。」
「不,是你們三個回去,我要和我妻子獨處,不希望看到後頭有人跟著監視。」
「這……」他們當然也想回去,只是島主有令,少主沒回島,他們三個也別想回去。
獨孤青自然知道他們的難處,于是想了個方法。「這樣吧,你們傳消息回去,但也是必跟著我。」
「那我從前該做什麼?」
「你們可以游山玩水啊。」
三人的臉頓時垮下來,心頭皆想︰三個粗魯的大男人,游什麼山,玩什麼水啊?又不像少主身旁有美嬌娘陪伴。
獨孤青見狀悶笑在心里,「隨便你們做什麼,就是不-跟著我,不然咱們走著瞧。」
說完就不再理會他們,徑自走向柴可人。
「他們三個是我爹的手下。」不等她問,他就主動開口解釋,「我爹是掛月島的島主。」
掛月島?柴可人听著這陌生的名稱。
「那他們……」她看了遠處的三人一眼。
多天相處下來,兩人已培養出相當的默契,獨孤青知道她想問什麼。「他們奉命帶我回去,因為我當初是偷偷離開掛月島的。」
「為什麼?」柴可人好奇地問。
「因為……」獨孤青搔搔鼻子,有點難以啟齒,「我爹硬是要我成親,連妻子都幫我挑好了,為了這件事,我和他連吵了好幾天,最後就……」
「那名女子真可憐。」
獨孤青懷疑自己有沒有听錯,「那我呢?」他一手指著自己。
柴可人看了他一眼,「嗯。」
「‘嗯’?那代表什麼意思?」
「反正你現在都有我了,又何必在乎那時候的事?」柴可人笑道。
獨孤青聞言愛憐地彈了下她的額頭,「講那種話,你還真不怕羞哪。」
柴可人笑著撫額,但隨即又斂起嘴角。
「可是她……」
「放心吧,我不娶她,她可是樂得很。我和她情同兄妹,我們倆彼此都知道,我爹就偏要在那兒瞎牽紅線。我之所以能順利逃出掛月島,她可幫了不少忙,功不可沒。」
「原來如此。」
獨孤青牽起柴可人的手,帶她上馬。
「葉大哥住的地方離這兒不遠,我帶你去見他。」
「嗯。」
★★★★★★
半個月後
臨海懸崖邊,兩道身影依偎著。
「青,我們以後就住這兒嗎?」站在高處,望著那片湛藍的海洋,層層的海浪有秩序地向他們這方撲進,柴可人柔聲發問。
「嗯。你不喜歡嗎?」獨孤青專注地看著她。
她笑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挑這個地方的理由。」
獨孤青抬起一只手,指向海天邊際,依稀有物孤立在其中。
「那就是掛月島。」
柴可人聞言,連忙伸掌橫在眉間,似想看清楚它的模樣。獨孤青見狀,則是笑著拉下她的手。
「別白費力氣了,那座島的周轉有一層濃霧,外界是無法看透那層障礙的。」
「與其在這里和家鄉遙望,為何不干脆回島上去呢?」
獨孤青苦笑。
「再過一陣子吧。」
據說他爹還在氣他,他可不想這時帶可人回去愛委屈,況且他爹還沒解除那場婚約。
★★★★★★
甜蜜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才一眨眼,他們就已在臨海小屋住了兩個月了。
這一天,柴可人正縫制著一雙男靴,見獨孤青正在整裝。
「青,你要出去?」
「嗯,大哥約我在鎮上見面。」他口中的大哥指的是葉非塵。
「是嗎……」柴可人咬了咬唇。
獨孤青見狀問道︰「是不是有事要告訴我?」
柴可人點點頭。
「那你現在說吧。」
「不,等你回來後我再說。」
「不是重要的事吧?」
「是很重要的事。」她站起身,表情有些神秘。
獨孤青揚眉。
「喔,那你現在說啊。」
柴可人搖搖頭,笑道︰「不要,我要等你回來再說。」
獨孤青疑惑地看著她許久。
「你已經成功地引起我的好奇心了,可人。」
「喔,那真是太好了。」柴可人笑得好燦爛。
獨孤青猛地將柴可人摟進懷中,封住她的唇……
良久。
「我一直以為你很善良……」他輕咬著她的唇,聲音有些沙啞,「沒想到……你的心腸有時也挺壞的。」
柴可人笑著推開他,「胡說八道。」
不見他說話,柴可人抬頭望著他,卻見他正痴痴地凝視自己。
「怎麼了?」她問。
「總覺得……你今天的笑容特別美。」
听見他的贊美,她不由得紅了嫣顏。
「說也奇怪,大哥找你一向都是直接來這兒,怎麼這回會約你到鎮上去呢?」
獨孤青也正懷疑,「我也不清楚。他只差人送信約我,或許有什麼特別的事吧……反正去了就知道。」
「嗯。」柴可人送他到屋前籬笆外,「要早點回來喔。」
「我會的。」他忍不住又親了她一會兒,才擺手離開。
直到他身影沒入樹林中,她才轉身進屋,坐回椅子上,兩手輕輕地覆在月復部,若有所思地笑著。
★★★★★★
沒有!
大哥沒有約他!
獨孤青慘白著臉,不安地奔回他的住處。
在約定的地方見不到葉非塵,他正納悶時,卻巧見葉非塵身旁的書僮李光,詢問之下,才知道葉非塵根本就沒有約他,于是他連忙趕回臨海小屋。
既然不是大哥約他,那就是有人故意要引開他,而那人的目標絕對是——可人!
「可人!」
還沒到住處,他就放聲喊她的名字,希望能听到她響應的聲音,或是引她出門,至少他能早一點看到她,確定她平安無事。
「可人!」他再喊一次,也奔得更急。
好不容易回到了臨海的小屋,急喘的氣息和奔騰的血液卻霎時結冰——
俯臥在院子里的,是他早已熟悉的身軀。
他的腳像是有千斤重似的,只能一步步緩慢地走向前,直進籬笆……
「可人?」他的聲音嘶啞,慢慢地在她身旁蹲下。
「可人……」
他想看她回應,但她卻是動也不動。他只好顫抖著手,將她的身體翻過來面對他……
一瞬間,他的心跳停頓,無法呼吸。
沉靜的容顏紅艷不再,臉上是一片死灰。
「可人,你醒醒啊!可人……」他拍打著她的臉,想讓她恢復一點血色,「可人……」
獨孤青絕望地伸指探測她的脈搏,冰冷的身軀沒有任何生命的跳動。
淚……流下了。
「啊啊——啊啊啊——」他失聲哭喊,發出了心底最深沉的哀慟,痛苦的哀號聲,足以命天地變色。
為什麼?!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是誰這般心狠手辣,殺害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殺了他一生的愛……
「哈哈哈……」
不相稱的笑聲卻在這一刻響起,獨孤青雙眼眥裂,如火一般的視線瞪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獨孤青,你想不到是我吧?」葉訓從容地自一身隱蔽處走出。
「是你殺了她?」
「沒錯。」葉訓狂妄地笑著,「希望你還滿意她的死狀。」
獨孤青奔入屋內,再出來時,手中已多了一柄利劍。
「我要你償命!」
葉訓大笑。
「笑話!你放火燒了我狂風寨,你以為你老婆一條命就可以抵過嗎?我連你的命都不放過!」
兩人刀劍交擊一響,立刻展開激烈的惡戰。
獨孤青的劍法不同以往,不但狠厲,更是有著玉石俱焚的決心。
鋒利的劍尖劃過了葉訓的左臂,獨孤青這等的氣勢讓葉訓心驚。他本想用柴可人之死來擾亂他心神,讓自己得以取勝,沒想到卻弄來了反效果……慌亂之際,一道身影閃過了他腦際,他驀地有了主意。
「獨孤青,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能找到你?」葉訓問著,但獨孤青卻毫不理會他的話,只是猛烈地攻擊。
「這都得感謝我的兒子!為了不讓你死不瞑目,我就把一切真相都告訴你!」
他嘴巴說話,手上仍是全力地防守。
「你大概不知道我的兒子是誰吧?他就是你的結拜大哥葉非塵!」
獨孤青劍勢一顫,葉訓看出破綻,立刻做了反擊。
「他前幾天找上我,要我殺了你,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想要你老婆!听他說你老婆對他也有意思……你若是不死,他們倆怎麼雙宿雙飛?不過我對你倒好,已經讓你老婆在黃泉路上等你了,你就跟著下去陪她吧!」
一段話,把獨孤青的心神攪成一團亂。
可人的死、大哥是葉訓的兒子、大哥和可人……
他的腦海巨浪滾滾,發瘋似的狂叫,亂無章法的劍招已呈敗象。
兩人越打越往海邊接近,最後業到了懸崖上。
而原本推動生命跡象的柴可人,這時卻突然渾身劇烈地一顫,一道駭人的血柱由口中噴出,染紅了她的衣裳……
鮮血帶回她些許生命和意識,她乏力地拖著身體,循著打斗聲音,一寸寸地往懸崖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