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的風流 第一章 作者 ︰ 鳳而

坐落在敦化北路一棟高級辦公大樓的某樓層,電梯門一開,映入眼簾的是嵌在瑰色花崗岩壁磚上氣派的金銅大字「雨田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撲面而來的超強冷氣不但讓人身上的暑氣一掃而空,甚至還讓人感到些微寒冷。

一身粉綠背心裙的若彤一踏出電梯門便打了一個噴嚏,櫃台後立刻探出一個女工讀生的臉。

「請問找哪位?」

「我……我找雷韜,雷先生。」

這幾天,她一直想著要如何將手中的鋼筆物歸原主。其實她只消將筆放在失物招領處即可,但她卻以連自己也弄不清楚的熱中,大費周章地請一個朋友查到了雷韜的聯絡地址——

認真思忖原因,只有一個理由。

她想再見他一面!

于是,她來到這里,只為了還他一只筆。

「你找雷韜,雷先生?」工讀生抬了抬眼鏡,確認性地問。

「是的。」看著工讀生的表情,若彤不由地緊張起來。

「你要找我們總經理?請問有跟唐秘書預約嗎?」

「總經理?」若彤訝異地重復。

她以為搭經濟艙的雷韜只是一個奉命出差的公司職員,頂多也只是一個部門的小主管,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頂著「總經理」這麼大的頭餃,還是在這個規模不小的公司!

她要如何見到一個需要預約的人?以「還筆」這個微不足道的理由?

事情的發展全然不在若彤的意料之內,她抓著皮包背帶的手心冒出了不少汗,想打退堂鼓,又不知道要怎麼行動。

「席若彤?!你怎麼會在這里?」

許是上天好意派出使者解救若彤的窘境,當她面紅耳赤地支吾其詞時,一扇玻璃門開啟,走出了一名一身香奈兒套裝的女子。

「唐維賢?」昔日同窗的出現算是若彤第二件意料之外的事。雖然意外,但她對同學的及時出現還有一分感激。

「好久不見了!你該不會是來找我的吧?」唐維賢笑嘻嘻地定向前,熱絡地拍著若彤的肩膀。

「唐秘書,這位小姐要找總經理。」工讀生下客氣地打斷感人的敘舊場面。

「啊?你要找我家老板?」唐維賢適合唱老歌的低音也拉高了幾度。

「我是……」若彤好不容易恢復的臉色又泛起嫣紅。她顧忌地看了工讀生一眼,用眼神示意老同學帶她離開這里。

「到我辦公室吧!」唐維賢會意地拉著她往門內走。

←→織夢方舟←→

唐維賢的辦公室與雷韜的辦公室相連,以一大片落地窗與外面的大辦公區隔離,拉下百葉窗,三坪大小的秘書室便成了若彤與唐維賢密談的小天地。

「要還筆?老天,你真可愛!」听完若彤說明原委,唐維賢啼笑皆非地倒進牛皮沙發,雙腳一踢,兩只鞋子各自朝不同方向飛去。

「別笑我了!雷先生不在嗎?」

若彤兩頰又發熱了起來。今天到目前為止的臉紅次數可能已經在她的生命中創下了紀錄。

「他呀!昨天被老董當著下屬的面狠狠賞了一記麻辣鍋貼,所以今天請假在家療傷。」

「為什麼?這很傷自尊的啊!」

若彤無法想像一個大男人被當眾打耳光的情景。不論他到底犯了什麼錯,這樣的對待方式都是一種羞辱……

「誰教他把這次的合約搞砸了!公司平白損失了快一億的進帳,說不定他的總經理寶座會跟著不保哦!」

「只是因為一次合約談不成嗎?真慘……」若彤黯然說著,腦海中浮現雷韜的臉。怪不得,那一天他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愁意……或許就是這一分愁吸引了她,讓她久久移不開眼。

「其實這一年多來,生意被搶也不只這一次。更慘的是,前一陣子听說他的女朋友也跑了!夠悲慘了吧!」

所謂的「女朋友」是指筆上的那一個名字——宜儀嗎?

若彤暗暗為他惋惜。如果唐維賢所說屬實,那麼,他的愛情也未必能與金石比擬了。

「他大概很痛苦吧?」若彤輕嘆著。

「這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誰教他是私生子呢。」

「私生子?」這三個字讓若彤一雙眼楮張得大大的。

「沒錯。」唐維賢點了點頭,遲疑了一會兒繼續道︰「反正這個大八卦歷史悠久得很,告訴你也無所謂。其實我們家總經理是老董婚前跟別的女人生的,听說出生沒多久就被當成結婚禮物送到老董的婚禮會場,差點讓婚禮無法進行;也真虧老董夫人能忍氣吞聲地把他養大。或許就是因為身分的關系吧,他跟自家人的感情變得很冷淡。更何況他下面還有兩個元配生的弟弟,老董好像也沒讓他接班的意思,所以……」

「所以?」若彤好奇地問。

唐維賢突然壓低聲音,故弄玄虛地傾身向她,「所以很多女人本來是看上他家的財產想攀龍附鳳,後來發現他不是皇太子後,這些人不是馬上另謀發展,就是轉向他那個情場老手的小弟身上。之前那一個是唯一一個他自己追來的,交往了一年,結果還是跑了!」

「可真像電視劇的劇情。」

雷韜究竟背負了什麼樣的故事?她原以為擁有俊逸外貌的男子跟其他人一樣,過著平凡的日子。

他或許過著優渥的生活,可是他幸福嗎?當他受挫時,有多少人是真心來支持他呢?

之前,她因他那難以言喻的氣質而想見他一面,現在,她因他的遭遇而更想見他。

「若彤,你跟以志還好吧?結婚了嗎?」

唐維賢只手拄著頭端詳著老同學,對大學時代這一對金童玉女的後續發展好奇。

「我們沒事,也沒結婚。」若彤淺笑一下,淡淡地說著。

從她出勤回來至今,以志就像斷線的風箏,在她的世界里銷聲匿跡。幾次想打電話找他出來,話筒的另一端傳來的總是千遍一律的語音。也許他們兩個的未來,會像蒸氣一樣慢慢的消散……

若彤再抬起頭時,發現唐維賢的目光仍在她的臉上。

「你不會對我們那個帥帥的總經理有興趣吧?如果是真的,我可要向以志打小報告哦!」

「沒有的事。別亂猜了!」

若彤不自覺地心跳加快。對雷韜的感覺,連她自己都無法解釋。她會對他一見鐘情嗎?她一向不信這樣的事的!這只是先前的好奇,加上現在一廂情願的同情吧!

她只是單純的想再見見他,如此而已!

「好吧!相信你一次。」唐維賢笑笑地跳下沙發,將鞋子套回自己腳上,小跑步地移至辦公桌收拾皮包。「本來姑娘我已經請了半天假,想早點回家準備出國的行李,現在就陪你去晉見我的上司大人好了!」

「你要出去玩?」

「嗯!明天我就要飛向地中海享受陽光、沙灘跟肌肉男了!」

看著老同學自我陶醉的表情,若彤忍不住笑開來。只是,想到要去見雷韜的理由時,她不禁又收起笑顏。

「維賢,我想……還是請你幫我將筆還給雷先生吧!」

「你那麼熱心的送筆來,不就是想見他嗎?怎麼那麼快就改變主意了?」唐維賢半開玩笑地瞟了若彤一眼,「還是連你也介意他的出身,現在不想見他了?」

「我沒有不想見他!」若彤直覺地反駁,然後發現自己踩進了敵方的陷阱。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困窘地瞪了唐維賢一眼。

唐維賢此刻正笑得得意,「嘿嘿,想見就想見嘛,愛吃又假客氣!」

「我……我只是想還筆而已!」若彤心虛地說著。再被老友糗下去,只怕她這張稍嫌太薄的臉皮都要三級灼傷了。「我們走吧!」

「若彤,反正總經理的愛人跑了,如果你跟方以志也有問題,這未嘗不是一個好機會,好好把握吧!」

「沒有的事,別亂猜!」若彤只能重復這句連自己都無法說服的話。

←→織夢方舟←→

半小時後,兩個人坐進一輛朝若彤住處方向疾駛的計程車,原來雷韜的住處只離她租的小套房不到十分鐘的車程。

「維賢,你確定雷先生在家嗎?」若彤看了看同伴,不放心地問著。

在出發之前,唐維賢打了幾通電話到雷韜的住處,可是一直無人接听。後來唐維賢又打了一次,這回似乎是有人接了,可是唐維賢臉上卻是一副莫測高深的神情,讓她一顆心七上八下。

「他在!」剛剛將手機收起的唐維賢抿著嘴看了看若彤。

人在歸在,不過他不是在睡覺就是喝得像攤爛泥。真可惜了老同學一身清新亮麗的打扮,只怕上司大人沒有清醒的頭腦來欣賞。

這樣的事實,可以對身旁這位滿心期待的女子說嗎?

「總之,你一定可以看到人!」唐維賢語帶保留。

←→織夢方舟←→

此刻,若彤站在一扇紅銅色的門前——一個人。

方才在樓下大廳,當她在櫃台登記訪客姓名的時候,唐維賢臨時被一通電話召了過去,留下她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

只不過是陪她上去將金筆還給雷韜而已,就這麼幾分鐘的時間,唐維賢竟然都不願意給。

「唉……」若彤無奈地輕嘆自己做人失敗。

總而言之,她今天得當一位唐突的訪客。希望雷韜不要太訝異于她來訪的理由才好。

「嗯?奇怪……」

她按了門鈴有一會兒了,沒有人應門,但的的確確有音樂聲從屋內流泄而出。她又按了一次電鈴,結果依然。

「該不會是不在吧?」她一面懷疑,一面看著手中包裝好的長方型紙盒。

也許她真的不該來這一遭,所以老天爺決定讓她的期盼落空……有了這份認知,她蹲將紙盒擺在門檻上。

「啊——」當她手扶著門要站起來時,這扇似乎沒有完全拙上的門讓她順勢傾進了室內。

「有人在嗎?」若彤帶上門後輕聲問著。

還是沒有人回答。

玄關跟客廳隔著一道半人高的花台,雖然外面是艷陽高照,但屋內的窗簾全都拉上了,整個屋內昏昏暗暗的,茶幾上的小台燈是唯一的光線來源。

亂詭異的!

一聲重物掉落地板的聲響讓若彤差點大叫出聲,她不安地理了理及肩長發,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理智教她放下手中的紙盒趕快回家,情感卻要她進到屋里去……最後情感戰勝了理智,她月兌下涼鞋,踮著腳循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終于,她見到了雷韜。

不是印象中的西裝筆挺、斯文內斂,而是躺臥床上,一臉新冒胡碴的頹廢醉漢。

若彤俏聲走到床邊,彌漫的酒氣教她皺眉;腳邊的威上忌空瓶應該是方才造成巨大聲響的禍首,床頭櫃還有一杯八分滿的酒,加上一盒吃掉三顆的普拿疼。

不管是什麼病,吃藥加酒,還不如不吃。

「雷先生?」若彤彎輕聲喚著。

「嗯……」濃密的劍眉動了動,沒有太多的反應。

「雷先生!」若彤改搖他的手臂。

「毛巾……給我……」雷韜皺著眉咕噥,眼楮緊緊閉著。

「毛巾嗎?好!」

若彤不假思索從浴室里擰了一條濕毛巾出來,看雷韜醉得迷迷糊糊的,她拿出照顧生病弟妹的本領,只手撐在他的身側,俯輕柔地擦拭他微微冒汗的臉。

好深刻的五官!像用刻刀精雕細琢過似的。之前她看過他在機上的模樣,現在閉上眼的他依然俊秀逼人。她的力道用得極輕,仿佛怕稍一用力,就會將他給磨壞了。

濕毛巾的清涼讓雷韜舒緩了緊皺的眉頭。當若彤將毛巾移至他的頸部,他突然伸出手緊緊鉗住她的手腕,使勁一拉,她整個人便跌到床上,隨即被他一個翻身,壓在身下。

若彤的腦中嗡嗡作響,她甚至忘記了叫喊;而雷韜的眼楮已經張開,兩雙眼就以相隔不到十公分的距離相互對望,這一刻四周靜得可以听見若彤像打鼓般的心跳聲。

若彤漲紅著臉嘗試掙月兌起身,但雷韜的大腿橫跨住她的,他的雙手撐在她的兩側,結實魁偉的身材讓她動彈不得。她慌張地轉動大眼,發現雷韜身上除了內褲以外,根本沒有其他衣物。

他……想做什麼?

「你回來了……為什麼……」雷韜一開口,又是一股酒氣沖鼻。

若彤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然後她望進雷韜暗黑的眼瞳,也確定了一件事——

他根本還沒有清醒!而他的話自然不是對她說的。

在這種情形下!她該怎樣讓他明白?要怎樣向他解釋,她並不是他以為的那個人?

「雷先生……請放開我!我不是宜儀……」

听見若彤提及的名字,雷韜眼中飛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他嘴角勾動,一只手栘至若彤腦後,俯首攫住她的唇。

「唔……」

若彤忍不住發出一聲申吟,他的舌趁機撬開她的牙關態情肆虐,熾烈狂熱的強吻跟濃重的酒氣幾乎讓若彤醺醉,她的全身僵直,一雙手抵在他和她之間,無助地打顫。

連以志都不曾這樣吻她!

而且如果雷韜再不放開,她很可能就要窒息了——

仿佛過了一世紀這麼久,雷韜的唇放肆地一路下移,在她的頸項留下殷紅的痕跡,而他的另一手掌住她柔軟圓巧的胸部,隔著單薄的紡紗衣料使勁揉捏她脆弱嬌女敕的。

「啊……雷先生!你……認錯人了!啊……」

若彤吃痛地想扳開他的大掌,但他的唇來到了她胸前敏感的肌膚舌忝吻著,一股戰栗感竄流過她的全身,她的身體就像有一把火在燃燒。

她當然知道他想做什麼。

沒想到見雷韜一面的結果竟是陷入他的火網!他要的是那個名叫一直儀」的女子,可是他現在卻要侵犯連以志都不曾逾越的處子之身!

「雷先生……听我說,我真的不是宜儀,拜托你看清楚……啊!」

若彤企圖讓雷韜冷靜下來,卻沒有注意到他已經將她連身裙的排扣解開一、兩顆;直到他不耐煩地一把扯破她的衣服,她才驚叫著想以手護住自己。

雷韜才不讓她這麼做!他霸道地一手抓住她的雙腕定在頭上,才幾秒鐘的時間,她最貼身的與內褲連同全毀的衣服被遠遠的拋到牆角,她失去了所有能遮蔽的東西。

若彤再次尖叫,眼淚克制不住地潸潸流下。雷韜再繼續下去,事情會變得不可收拾……

「雷先生,我的名字叫席若彤,我只是來還你掉在飛機上的鋼筆……求你冷靜一下!我不是你想的那個人,請放開我……」

雷韜總算停下動作,深邃的黑眸凝視著身下的人。他松開桎梏她的手,極其溫柔地撫著她的臉龐,呼吸漸漸濃重。

「為什麼回來?你還想……騙我什麼?」雷韜粗啞地低語著,臉上閃過一抹悲傷。「你得付出代價!儀……」

老天!他還是在意識下清的狀態下!

不管那名叫「宜儀」的女子到底傷害雷韜多深多重,他所謂的「代價」都不應由她償還;畢竟這個「代價」實在太大了!

「雷先生,請——唔……」

雷韜重新攫住她紅腫的唇瓣,不讓她有任何說話的機會。

若彤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火熱的磨蹭著她的大腿內側,他的兩只手則在過她周身之後將她的溫軟滿握,濕熱的唇舌含住一顆艷紅果實貪婪地吸吮挑弄。

「不要……啊……」

雷韜無疑是個調情聖手!難以言喻的感覺在若彤的下月復燃升,她驚喘著想推開他,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弓向他,好讓他更方便擷取她的甜蜜……

她究竟是怎麼了?竟任由雷韜對她為所欲為而不反抗到底,甚至到最後還意亂情迷地承受回應他的發泄……

此刻她覺得好痛、好累!不論是身體,還是她的一顆心。她咬著手指想止住抽噎,但挫敗的淚水仍不爭氣地拼命流淌……

←→織夢方舟←→

牆上掛鐘的報時鈴響了九聲,雷韜坐在床側的沙發椅上,後頭的窗簾已經拉開,窗外的星月反射著他濕發上的水光,兩泓深潭似的眸流露出寒意。

若彤自夢中醒轉,倦極地扭身想拉上被子繼續睡,的扯痛卻下留情的勾起她所有回憶。

她像觸電般彈坐起身。

「很好,你醒了!」低沉但冰冷的聲音引起若彤的注意力。

循聲望去,若彤木然地看著雷韜起身打開壁燈,修長健碩的身影緩步走到浴室前。

「把自己洗一洗,換件衣服。」他指著放在她身旁的一套休閑服。

若彤反應下過來,無語地看著他。

「你的衣服破了,而且,你身上有血。」大概是受不了若彤的遲鈍,雷韜淺嘆一聲,淡然地說著。

「啊!」若彤低叫一聲將涼被拉到頸下,一個重心下穩,她連人帶被的滾下床。「好痛!」

雷韜挑起眉頭看著她的「即興表演」;若彤狼狽地站起身,涼被卻被她踩住一角,泄出了無限春光,她又慌張地蹲下來。

玲瓏有致的女體在雷韜眼前毫無保留地展露,他深吸一口氣,別開眼。

「別忘了衣服。」

「謝謝!」若彤落荒而逃似地抓住衣服便往浴室跑,砰的一聲關上門,將兩樣心思隔開。

「為什麼我要向他道謝?!」若彤在熱氣氤氳的浴問喃喃自語著。

今天的事絕非她所願,可是雷韜對她的態度竟然是這樣事不關己的冷漠!看著身上深淺不一的淤痕,難堪跟委屈的情緒在心中爆開,她扭開水龍頭,讓浙瀝的水聲掩飾她的啜泣聲。

「可惡!可惡……」

來到客廳,雷韜翻弄著從若彤皮包里倒出的所有東西跟在花台上發現一個包裝精致的紙盒。他拿起她的身分證。

「席若彤……」

毫無印象的名字。除了身分證上登載的個人資料,他對她一無所知。

從醒來至今,他仔仔細細觀察過房于的每一個角落,沒有第三者存在過的跡象,來者的所有物品中也沒有錄音或照相工具,因此,他排除了仙人跳的疑慮。

是想偷被他鎖在保險箱中重要資料的商業間諜嗎?向苦主投懷送抱的竊賊?會有這種事?

雷韜直覺地否認這個可笑的猜測。

那麼,是小弟雷煒別有用心的作弄?一個甘心獻身的處女?

雷韜冷笑一聲。的確像雷偉那種人想得出的把戲!處子又如何?只要鈔票撒出來,自然有人送上門!

至于席若彤,此刻或許正在浴室里盤算著向他索取初夜的價碼。既然這是一場游戲,他大可不負責任地奉陪到底——

「呀——」雷韜突然的闖入讓渾身泡沫的若彤大叫出來,她順手抓起一條毛巾退到牆角,可憐兮兮地遮掩自己。

「你……怎麼不敲門?」

「自己的屋子何必敲門?」

窄小的空間內,兩人的距離差不了多遠,雷韜粗魯地扯掉她的毛巾,將她拉到蓮蓬頭下沖掉泡沫,連帶著他的衣褲也被淋濕,結實均勻的肌肉若隱若現,他的高大、強壯襯得若彤更加嬌小。

「你……你明知道我在里面!請放開我!」若彤試圖掙月兌被他抓痛的手。

「你開多少?」雷韜抬起若彤的下顎逼她正視他,宿醉引發的頭痛讓他的神色凜然。

「什麼?」若彤一臉茫然。

裝清純?省省吧!

「我還不確定你的價值。」雷韜的拇指輕巧地拂過她如花瓣般紅艷細致的唇,臉上漾著邪氣的笑容。

「價值?」若彤不至于听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她面有慍色地說︰「我不是應召女郎!」

「你自動上門了,不是嗎?」他的大手開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栘。

「你放尊重一點。我只是來還你鋼筆的!」雷韜的撫觸讓她身體發顫,她驚喘著推開他非禮的手。

「還筆?有趣的借口!」雷韜半眯著眼,明顯不信。

「是真的!你前幾天在飛機上掉的,忘了嗎?上面刻著『情比金堅’啊!」

听見這四個字,雷韜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他的筆的確掉了好幾天,雷煒昨天在公司還特別拿這個話題來奚落他一番……是他拿走的吧?還叫這個女人編造如此可笑的理由來諷刺他!

「你不信?」若彤心急地問。

「你認為呢?我們何不省掉這些拐彎抹角的手續,直接完成雷煒交給你的任務?」

「我沒有什麼任務,剛才我說的都是……放我下來!」

「你話太多了!」雷韜冷然將若彤打橫抱起走出浴室。

「放我下來!你不能強暴我!」

「強暴?頗嚴重的宇眼……是雷煒教的?想增加游戲的刺激性嗎?很好!」雷韜將她放倒在床上,隨即壓住她的手腳,神色更加嚴峻。

「為什麼你老提雷煒?我根本不認識他!我不要跟你上床!」

眼看著相同的惡夢將再度上演,若彤幾度掙開他的鉗制,又幾次在彼此的角力中落敗。

這家伙不管有沒有清醒,力氣都是非同小可!而且從他談吐中仍帶有濃重酒氣的此刻,她認為他根本還是在醉酒的狀況!

「不要我?呵!如果下一個是雷煒,你得先讓我滿意才行!」

「求你不要這樣!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很不巧,後悔這種事很少在我的身上發生。」

「你……」

「我說過,你的話太多了!」不想跟她再浪費時間,雷韜用實際行動將她的嘴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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