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要相信我!少青真的是被人給害死的!您一定要替少青報仇啊!」弄羽趁著大家都在的時候,決心揭發宗次的罪行。
「紫萍!送少夫人回房休息!」鶴尹不想再讓事情火上加油了。
「爹!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我親眼看見凶手搶走少青的玉-,害他死的!爹!您一定要相信我,凶手就是……」
「住口!休得胡鬧!紫萍!快把少夫人帶下去!」鶴尹就這樣打斷了弄羽的說話。
「爹!您要相信……」弄羽不死心地,還想要說。
「少夫人,您太累了,我們回房去休息吧!」紫萍軟言相勸。
「放開我……」弄羽就這樣被強拉回房去。
「唉!」鶴尹揉揉疼痛地頭,神情相當無奈。
「莊主,這事……」蕭禾有點擔心弄羽的精神狀況。
「沒事的!大家都累了,都去休息吧!」鶴尹揮揮手,把大家都遣走。
少青啊!你在天之靈,可要保佑大家啊!鶴尹對著少青的靈位發呆。
黑夜里,一群蒙著面的黑衣人,如鬼魅般地潛入渡月山莊。他們今次的任務,是刺殺多言的弄羽。
他們從大廳進入,正要通過渡鈴院。
「誰?!」滄海發現了有刺客,便大聲呼喚眾人過來。「有刺客啊!」
黑衣人們發覺他們被人發現了,慌張的四處逃逸。
「不要讓他們跑了!」宗次率先追賊去。
「其他人,我們分頭追!」蕭禾對集合而來的護衛們道,大家各自追逐入侵者。
發生了什麼事了?弄羽還未睡,听見吵雜的聲音,披上外套,想要出去查看。
她好奇地探出頭來,可是,卻什麼也沒發現。她想回房去,不料,一把利刃架上了她的咽喉。
「你……」弄羽睜大了眼瞪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不要說話!」
遠遠,傳來了追逐吆喝的打斗聲。
「進去!」那男人冷冷的命令。
弄羽乃一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只得乖乖听話。
「哇!」一進門,弄羽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推向床鋪。
「你……你想干什麼?!」弄羽緊張地抓著棉被,抱在胸前。
「我?我不想干什麼,只是想要你的小命而已!」宗次眼露凶光,手上的利刃閃閃發亮。
「你……不要過來!」弄羽害怕地。
「誰教你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你看到了凶手呢?如果你不多嘴,我也就不會想要你的命啊!」
「你……你承認了是你殺死少青的?」弄羽瞪著他,眼中有恨。
「哈哈哈……這你就毋需猜測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少青他和你又無冤無仇!」弄羽很生氣。
宗次又笑了。「是無冤無仇!可是……誰教他要生做渡月山莊的少爺呢?他活該啊!」宗次又似可惜,又似嘲諷的說。
叩叩叩!此時有人敲門。宗次立刻把刀對準了她的脖子。
「少夫人!您沒事吧?!」門外的人急切的。
是蕭禾!弄羽望著門,不知該不該求救?
「告訴他,你很好!快!不然的話,我就一刀解決你的性命!」宗次害怕她此時放聲尖叫害了他,便威脅她。
「我很好!你們怎麼還不休息呢?」弄羽小心翼翼地盯著宗次。
「您沒事就好……那我們先下去了!少夫人,您也休息吧!」
等待足音走遠後,宗次才松了一口氣。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弄羽怒視著宗次問。
「我就讓你做個明白鬼吧!知道你丈夫為何得了怪病嗎?告訴你!那是我叫遴宏晉下的蠱!」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弄羽激動地握緊了拳頭。
「很簡單啊!我要渡月山莊!」宗次說。
「什……麼?!」弄羽真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莊主他……待你不薄啊!」
「哼!那又如何?!我還是個听命行事的傀儡啊!」宗次不平地說。
「我……我要去告訴莊主!」弄羽抓了機會,想要逃出去,可是被宗次抓住了。
「想跑?!」宗次要把她拉回,弄羽奮力掙扎,在爭執當中,弄羽打翻了蠟燭,燈火熄滅了!
就在這同一時,一道快如流星的指氣不偏不倚地打中了宗次的昏穴,宗次倒了下來。
燈火驟明。
「原來……如此……」鶴尹站在門外,表情凝重。他沒有想到自己一手栽培出來的手下竟然會背叛他!
寒岳把宗次的雙手反綁,把他交給蕭禾他們。
「沒有我的事-!」寒岳笑著說。
「謝謝……」弄羽淚眼婆娑。
「別客氣!這點事情不算什麼!」寒岳無所謂的聳聳肩。
「把宗次押下去,候審!」鶴尹沉痛的開口。
當眾人欣喜擒到真凶時,卻沒有人知道在一個黑暗的角落里,還有一個女子正過著日夜不分的辛苦日子。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落塵不止一次這樣問自己。我還要在這里等多久呢?等到死嗎?為何不干脆一刀把我殺了痛快呢?
「塵兒!」
「師父?」落塵听見這個熟悉的聲音,整個人又燃起了一線希望︰「師父!您在哪兒?!」落塵四處找尋著了心的身影。
「為師的在這!」了心的出現,伴隨著一室的光明。
「師父!」落塵撲上前去,在了心的懷里痛哭。
「師父!我好怕!我不要死!」落塵說。
「師父!您能告訴徒兒,徒兒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落塵不了解,明明凝香露的毒已解,為何她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就連她自己也診不出原因。
「唉!」了心嘆了一口氣。
「唉!」了心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宿命吧?」
「師父!您神通廣大,能不能化解我這個劫?」落塵問。
「這……」了心面有難色。要他逆天而行?
「你想再回到飛映身邊度完你最後一段日子嗎?」了心問她。
「不!我不要!我不要飛映見到我死的樣子!」落塵惶恐地搖著頭。
「你不會覺得遺憾嗎?」
「不!只要飛映過的好,我就別無所求了!」
「那你就隨為師的回雲夢山吧!可好?」了心愛憐的輕道。
落塵沉重地點下頭。
別了!飛映!
「你們真的要走?」在門口,鶴尹和雲雙依依不舍地纏住寒岳和飛映。
寒岳看向飛映,飛映相當堅決地點點頭。昨夜無緣無故看見落塵的幻影,她一臉的哀怨,口口聲聲說︰「為什麼這樣對我!」飛映感到相當的奇怪啊!
「你還會不會回來?」雲雙握住飛映的手,神情相當的不舍。
飛映看著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會回來。對他來說,這兒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地方。
「少殘……」弄羽想起少青對飛映所作的一切,眼淚就忍不住直流。
「少殘,你……真的不回來了嗎?」鶴尹低著頭。
飛映疑惑地望著他們,不明白他們為何如此憂傷難過。因為對他自己而言,他們都像他生命中短暫的過客,在他的心里根本就不著痕跡!他們是誰,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而他準備要去找的那個人,才是他心中唯一在乎的人!他必須找到她,然後一生一世都不放開她!
「莊主,夫人!你們放心吧!我會照顧少殘的!」寒岳對他們說。不管他們怎麼慰留,他都不可能會留下來的,他的心根本就不在,怎麼有辦法安安分分的待在山莊呢?
「少殘……」雲雙忍不住撲向飛映痛哭。
飛映回過頭,俯視蜷在自己胸前的婦人,哭得那麼傷心,不禁縮緊眉,生澀地回抱她。
不要……哭了……飛映這樣在心里對她說。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少殘……」鶴尹走到他的身旁,雙手搭上他的肩,把頭靠在飛映的肩上。他接下來什麼也沒說,可是從他略為抖動的雙肩,可以知道他在偷偷地哭泣著。
弄羽抿著嘴,睜著迷蒙的淚眼,靜靜地看著他們,說有多難過就是多難過!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家,到最後終究是要分離!想著想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得趕路了。」寒岳雖然對這種結局有些遺憾,但是,最後還是得分離啊!
「少殘……」
飛映抽出的身子再度被親人拉住,他望了他們最後一眼,然後和寒岳躍上馬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少殘!」雲雙不舍地放聲大喊。
飛映沒有回頭。
從那一刻起,美麗的靈秀山,不再蒼翠,不再生意盎然。
太陽收起了他溫暖的笑臉,躲回他的金窩里去,慢慢地,天輕輕柔柔地飄下了靈秀山的第一瓣雪。
雪片越來越多,像柔軟的綿花-,慢慢地覆蓋了靈秀山的翠綠,直到山峰變成了銀白色。
鳥兒不再飛翔,花兒不再綻放,動物們不再歡唱,整座山頭流露著哀傷的氣氛。
落塵沉睡了!安安靜靜地躺在水晶棺里。師父遵照她的遺言,將她安置在她生長的靈秀山上。
一切都像是安排好了,她梅落塵注定過不了十九歲的生辰。她還和飛映約了一同過生日呢!但是……已經沒有機會了。
昨日種種都如過往雲煙,消逝于空氣中,已經尋不回了。
「怎麼?!」寒岳看見眼前銀白皚皚的世界,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飛映更是愣在那兒,他也沒有想到來的地方竟然會是一片雪地!
「梅神醫!」寒岳四處叫喊。可是風雪的聲音蓋過了他的聲音,根本就傳不到遠方。
寒岳懊惱地咬著下唇。天氣是越來越冷,他們這樣根本就到不了山頭,就會被凍僵的!
「少殘!我們先到山下準備一些御寒的衣物再上來,好不好?」寒岳問飛映。可飛映像發了愣地待在原地,一點反應也不給他。
「走啦!」寒岳硬拉著飛映走。
可是,飛映突然掙月兌了他的手,一語不發地往山上跑去。
「少殘!」寒岳沒想到他會這樣做,眼睜睜地看著他往前跑。「你等等我啊!」寒岳嘆了一口,跟著他去。
越往山頭風雪越大,地面上的積雪好厚,步伐踩上去,都深陷到膝蓋的地方了!僅管嘴唇凍得發紫、手腳凍得失去知覺,飛映也沒有因此而停下。
「少殘!你到底怎麼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這樣下去會凍壞的!」寒岳困難地跟上了他。
冰雪實在太冷了!飛映和寒岳都忍不住地直發抖。
突然,他們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好……安靜……耳邊再也沒听見風雪的聲音了。
恍恍惚惚中,好像有人在他們眼前晃動。飛映首先睜開了眼楮,這里……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
「唔……」寒岳隨後也醒了,他也很訝異地看著這個陌生的環境。
這是一個山洞!寒岳的第一個感覺是如此。
「我們怎麼會在這?!」寒岳先發表驚訝。
飛映搖搖頭,他也是一頭霧水。
「找找看有沒有出口。」寒岳邊說邊行動。忽然,打了一個哆嗦。「這地方還真冷啊!」
飛映看見遠遠的地方有一個平台,台上面似乎是有一個長形的東西。他疑惑地往前走,越走越快。
「少……咦?人呢?」寒岳正轉過頭來要問他有沒有收獲,卻發覺飛映不見了!他趕快往前找。
這……這是……飛映跑到平台前面,停了下來。他看著眼前的這副水晶棺,沒來由的感到悲傷難過。
他蹲了下來,伸出顫抖的手,輕輕地撫模著棺木的邊緣,情緒是很難明白的激動。
他看清楚了!里面是落塵!飛映突然瘋狂地敲打著棺木,還想要把它開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飛映噙著淚,跪在棺木前,撲在棺木上,一滴淚,自他的臉龐滑下。
少殘……寒岳看見他這樣,不知說什麼安慰他好。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竟是哀傷的結局。
「你們,終究還是來了!」忽然,有一個聲音響起,回蕩在這個山洞里,飛映和寒岳不由自主地追尋著聲音的來源。
「不用找了,我就在你們的面前。」一個光點出現在棺木旁,慢慢地,凝成一個人形。
是他?!飛映看見眼前這位仙風道骨、笑得溫和的男人,一下子就認出是那天在木屋里和落塵在一起的那個家伙!他的臉色馬上變了。
「你是誰?」寒岳的反應當然和飛映不一樣啦!他是很好奇的。怎麼有人的武功修為可以到達這種境界,化身于影耶!
那人笑了笑,望著面前兩者極端的反應,態度仍然從容不迫。
他緩緩開口道,「我是塵兒的師父,上官了心。」了心特意望了飛映一眼,看見他的臉部線條遲疑地放松,笑意更深。
「你是梅神醫的師父?怪不得!」寒岳一副了然的語氣。
飛映馬上漾出著急、懇求的表情。
「我知道你很著急……但是,我采集到了需要的藥方,唯獨缺了一樣最重要,也最難得到的藥引。」了心始終都是這種緩緩的速度,但到這一句,加上了輕輕地嘆息。
「什麼藥引?!」寒岳替飛映問了。
「必須要找到她最愛的人,取得心頭上的一滴血。」了心說。
「找到她最愛的人,取他心頭上的一滴血?這是什麼歪理?!」寒岳听了之後,十分排斥這種莫名其妙的理論。沒道理啊!
了心並沒有因為寒岳的嗤之以鼻而失去風度,他又開口道︰「你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我都不會勉強。就算是吾徒命數該終吧!命里她該在這花樣年紀香消玉殞!我這個為人師表的,總是想要逆天而行,為她做做什麼,但是現在……唉!」了心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經為某人擔心受怕、心痛嘆息過。
飛映再度走到水晶棺前,俯瞰著落塵。她像是睡了一般,神情是那麼樣地自然安詳。
飛映點點頭。
「你心里在想什麼我知道!」了心看著飛映對他說。「你真的很想她復活對不對?」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的血並沒有效用,你只會白白失去一條性命……值得嗎?」
飛映看著了心,有些生氣。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說。
「我想問你一件事,你愛她嗎?」
飛映愣了一下,沒有想到他會問這種問題。但是,他很快地點點頭,當著落塵的面前承認他愛她。雖然,落塵她看不見。
「你真的確定?」了心像個無聊的瘋子般地問這些。
飛映雖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是還是老實的承認。
「很好!」了心點點頭,隨即變出一把短刀,遞給飛映。
「就用你的血吧!」了心自動解答飛映的迷惑。
「為什麼?!你不是說要梅神醫心愛的人的血才能嗎?為什麼要少殘的血?」寒岳不肯讓飛映輕易嘗試冒險。
飛映沒有遲疑,接過了短刀。
「少殘!不要啊!你舍得你的家人嗎?你的爹娘知道你這麼做,會傷心的!他們才剛失去了一個兒子,你不能也犧牲了啊!」寒岳說著,便要搶下飛映手中拿著的短刀。
「去!」了心輕輕一揮袖,寒岳便被一道氣流給彈得老遠。當他再要去阻止飛映,卻發現他和他們之間已經隔了一道氣牆,寒岳使盡辦法,都沒有辦法突破,只能看著干著急。
「少殘!不行啊!」寒岳拚命地喊,用武力,都絲毫未能突破氣牆半分;他不知道,連他在這邊喊的話,飛映那邊完全都听不到呢!
「我不勉強你,你自己考慮清楚;記住!我並沒有把握用你的血可以救塵兒,雖然,你和她的感情不是一般人就可以取代的。」了心仍然希望他能考慮清楚。生命大事,不得兒戲!
飛映望著手中緊握的短刀發了一下呆,我不再猶豫了!對我而言,落塵是任何人也無法取代的!我愛她,我不能沒有她,所以我就更加不能放棄!決定了!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飛映下定決心後,牙一咬,把短刀往自己的心髒方位狠狠的刺下去!
刀子「鏘!」地一聲,掉落地面。
「少殘──」寒岳看見鮮血從他的胸膛噴出,自己卻無能為力幫他,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為什麼?!為什麼?!」寒岳發了狂似的大叫,面孔猙獰得可怕。
了心不慌不忙地盛起第一滴血,推開水晶棺蓋,把藥材和那滴血化成氣源源不斷地從落塵的六孔入氣,不消半分鐘,了心已經完成了這些動作。
「啊……」飛映雖然已經倒地了,可是心里面還是惦記著落塵的安危,他費力地撐起身子,伸手構住水晶棺,想要一探究竟,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縱使他已經踫著了棺邊,最後還是倒在紅紅的血泊之中。
「真是個痴情郎!」了心扶起墜地的飛映,邊微笑邊嘆氣。他把飛映調整好位置,把手掌放于他的傷口上方,慢慢地,了心的手掌周圍源起了一些亮光和氣,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最後把飛映都包圍住了。
寒岳停止了悲慟,目不轉楮地看著他們倆,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沖擊著他的身心。
少殘的傷口……竟然愈合了?!寒岳真的看得目瞪口呆,訝異得說不出來。
過了半晌,飛映緩緩地張開眼楮。
我……我沒死?!飛映呆了一會兒。落塵呢?落塵呢?飛映馬上跳了起來。
落塵、落塵!你醒醒啊!你快點醒來啊!飛映輕輕的搖著落塵,輕輕地拍著落塵的臉頰。
可是……落塵還是沒有反應。飛映憂心如焚的望著了心。
只見了心手上握了一個東西,讓飛映來不及反應的吞了下去。「最後這一道藥方,必須由你來做。」
我……?!飛映撐開了眉心,不懂了心在故弄什麼玄虛。
了心又笑了,他在自己的唇上點了一下,「最後一道藥方得從這里灌入喔!」
飛映恍然大梧。可是……有點不好意思耶!
「動作要快!否則誤了時辰,恁是大羅天仙也救不了她了!」
經了心這麼一說,飛映再也不敢遲疑,他走到棺邊跪了下來。
「收!」了心趁這時間把氣牆收了回來,寒岳便得到了自由。
「嗯……」棺中的人兒輕輕地動了一下。
動了!動了!飛映高興地想要大聲地喊叫。他好期待著落塵張開明亮的星眸看看他,開口叫他的名字。
太好了!太好了!飛映真的好興奮、好興奮喔!
「飛映……」落塵醒來了!首先映入她眼簾的,就是飛映的臉了。
了心滿意地看了他們一眼,又幻化成光影,飛出了山洞。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你了!」落塵歷劫歸來,內心是說不出的感動。她緊緊地抱住飛映,好怕一松手,她又見不到他了!
飛映什麼也不敢想,更緊地抱緊了落塵。
「你知道嗎?我好怕失去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飛映,我……我愛你啊!」不顧一切的,落塵大膽地向飛映告白。
「我也是!」
這個聲音一出來,不止落塵、寒岳,連飛映自己都嚇了一大跳!我……我可以說話了?!飛映高興得一時反應不過來,雙手在半空中揮著,臉上抑不住笑容。
了心在洞外微笑著。想當然爾,這就是他的杰作-!
「飛映,你……」落塵放開飛映,久久不能從震驚的狀態恢復過來。
飛映更是不敢相信,他也一樣地瞪著落塵看。
「你……你再……說一次……」落塵結結巴巴的說。
飛映愛憐地觸模著她的臉,眼神里縱容著柔情。「我愛你!」
「……」落塵感動地再次擁住了飛映,這一回,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決堤-流。「我愛你!我好愛你喔!」
寒岳越听越肉麻,為了不讓自己嘔吐,他決定先離開這個山洞再說。
「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我要生生世世都陪著你,哪怕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還是要一樣的愛著你!」飛映終于可以把心里的話對落塵全盤說出了!
「你願不願意嫁給我?」飛映好溫柔地問著落塵。
落塵低下頭,久久都沒有回答。
飛映有點害怕了。他怕落塵只是一時的心動,而非真的想和他在一起生活。「你……」他覺得心好痛苦。突然想要離開這個令他快要窒息的尷尬空間。
就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落塵突然拉住他的發,用力的往後拉。
飛映為了不讓自己跌倒,撐住了棺木的邊緣。
落塵湊上了自己的臉唇,代替了所有的回答。
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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