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握此際幸福
了然于心
倩讓前塵歷歷消解無虞
縱然時光冉卻不再
臆中
依舊輕擁此刻銘心
by嚴開
給小瑾︰
抱歉,我還是習慣這樣叫你,但是我現在真的清楚,你已經長大了。
我想是在天上的達人想助我一臂之力吧,想讓我從小瑾的夢魘中掙月兌,所以才把長大成人的梁善善重新帶回我身邊,而我,也算了了一樁心願,你很幸福,而且我相信你會永遠幸福。
嚴開終于願意升級了,從你的大哥,晉升為情人。現在,他即將變成你的丈夫,你一心仰望扶持的另一半。
我該灑淚的,因為我愛你比他認識你還久,因為你,我平白耽誤了大好青春。然而,此刻我卻不禁得意的笑起來,因為我終于把你的「嚴大哥」一腳踹開,現在我坐穩「大哥」的寶座,並且我向你拍胸脯保證,再也不會讓任何人來搶了!
「丈夫」和「大哥」不同,大哥會永遠不分青紅皂白站在小瑾這邊,所以,以後如果嚴開那家伙膽敢欺負你,大哥會不吝惜貢獻工水或者解剖刀,這種東西在醫院里要多少有多少,必要時還可以報公賬,所以你不用多慮,安心嫁人去吧!
去吧!好好享受你的婚姻生活;善良的小瑾終究會幸福的,我一直這麼想。
你永遠的陳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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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麼?」嚴開從身後摟住她的腰月復,輕輕磨蹭著她粉頸。
「秘密!」她對他頑皮一笑。
「好哇!」嚴開佯裝生氣,「才新婚夜就塒丈夫有秘密。罷了罷了,我回醫院去了!」
「別、別氣嘛!」明知是玩笑,但梁善善還是忍不住害怕。「是陳大哥的信啦,他祝我們幸福。」
看到梁善善那副緊張模樣,嚴開忍不住繼續逗她,「那更可惡了,我們都已經結婚了,那渾小子還企圖來勾引你!親愛的老婆,你紅杏出牆喔!」
他嘴上說著生氣,大手卻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他的氣息貼著她臉頰,沉穩的聲音就在耳邊呼吸。
「我沒有!」梁善善臉紅了臉,努力掙月兌他的懷抱。「嚴、嚴開。我有份禮物要送給你!」
唉……
欲火悶燒的嚴開暗暗嘆氣,看來她還是一樣純情羞怯。以後還是得好好教,不過總算改口不叫大哥了。這還總算有點進步。
梁善善拿出一個紙盒,怯怯前遞給他,然後馬上退後了幾步。不敢再讓他直盯著她看;如果嚴開再這樣試圖限制級下去,她大概有可能會是第一個在洞房中因為心跳過快而休克的新娘。
「是什麼?」嚴開問,不放過她嬌艷欲滴的臉。
「你自己看,我、我去浴室換掉這身衣服。」她轉身欲走。
「不要,我喜歡看你穿這身自紗。」嚴開搶上前去伸手拉住她,輕輕便力就將她拉回懷中,兩人交疊著落在床沿。「而且,我要你陪我一起看。」
「會昏倒……」梁善善低著頭喃喃念著,她已經無法消楚數出自己的心跳。
「沒關系。公主昏倒了,青蛙會把你吻醒。」
「你說反了……」梁善善忍不住出聲糾正。「晤……」
嚴開以吻封繳,含住了她未落的話語。「噓,我要開禮物了。」
紙盒里,是一頂假發……
他笑著模模自己因為治療而光溜溜的頭皮,「你嫌這個新郎太丑了嗎?」
「不,在我心目中,嚴開永遠是最帥氣的,這是我的頭發。」紅暈未消的梁善善說︰「我不要等你死後再給你,現在,我們就如影隨形。」
「善善,」他緊緊摟住她,「你就是我最好的禮物。就算下一秒鐘我就病發死去,我也心甘情願。」
「不!」梁善善驚恐地捧住他臉,快哭的聲音,「別說這樣不吉利的話。別嚇我!」
「對不起……」
嚴開溫柔吻住她的惶惑,一吻一聲抱歉,一吻一句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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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里,她的臉透著久久不去的紅,清楚不是因為熱水的余溫,而是一種即將初嘗人事的激動羞怯。
她看著落在自己頸項問的吻痕,不明白嚴升那般輕柔小心的吻如何造成這般烙印;但她知道男女之間不會只是這樣而已,不是因為她剮才借洗澡之名急急逃開時嚴升眼底隱含壓抑的神色,而是自已身體主動反應的騷亂……
她不能再逃了,他已是她的夫,他們該互相擁有。
下定決心,梁善善推開浴室的門。
飯店臥房里,維持著和剛才一樣的燈光,靜悄悄的,仿若無人?
不,不對!
她按耐著自己的愈發不安,兩眼四處梭巡。
終于,找到了,在大床的另一邊——
先是米色地毯上一灘令人怵目驚心的血!
而她的嚴開,就直直趴在地上,對她的驚惶哭喊,置若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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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月後,東部某個依山傍海的小屋——
林栗啃著柚子,果皮籽粒就不客氣地拋在院子的花圃里。
「喂喂……林大小姐,你麻幫幫忙,這麼大一個垃圾桶,你沒看到嗎?」院子坦另外一個人,隱忍半晌的男主人終于發話了!
「有什麼關系,環保嘛!還可以給你的花花草草當肥料,一舉兩得!」她繼續在餅盒中翻找合意的月餅,一邊挑剔的說︰「中秋節都過了快兩個月了你們還有月餅,該不會是那時候剩下來的吧?還能吃嗎?」
「放心吧,嚴開昨天做的,保證新鮮!」梁善善捧出一盤糖藕,笑靨盈盈,轉頭又對丈夫道︰「陳大哥剛剛打電話來說你的檢驗報告沒有惡化的跡象,不過還是得定期回去復檢。」
「善善,我還以為你在屋里休息呢!怎麼又跑去動刀子?」嚴開緊張按著妻子坐下,體貼拿來幾個墊子讓她靠著。
「我整天躺著、坐著,骨頭都散了,懷孕又不是不能做事,虧你還是學醫的。」梁善善取笑著丈夫大驚小怪。
「可是你……」嚴開想起前半個月在埔里,梁善善因為肚痛就醫,暗青慘白的臉色。
「咱,你們兩個。半斤八兩啦!」林栗跳出來評理,「一個是一級棒元氣的癌癥病患,一個是最粗勇的孕婦。」
她說的是九二一大地震後,兩人隨著醫療志願團南下,在災區一待就是幾十天,直到發現梁善善已經懷孕四個月才暫時撤退的壯舉。
「所以是天生絕配噦!’,梁善善靠在丈夫的臂上,回眸給他一個燦笑。
「是是是,」林栗開玩笑接口,「絕到底了!哪有人農歷十月在過中秋節的,你們真的閑到沒事干嗎?」
「不會啊!我們很忙!」梁善善傻傻地照實回答,「嚴開還在寫歌,我也偶爾會去羅里神父那兒幫忙;只是我們想把握短暫的時間,天天過節。」
「唉,嚴開,」林栗不知該嘆氣還是同情,「你的小妻子一點都沒變嘛!」
「做我的妻子一點都不需要改變,」嚴開撫著梁善善的發,眼楮含笑。「你只要永遠是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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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栗一直好生奇怪,從晚飯起,嚴開就不斷注意時間,還百般暗示要她離開。但她這人天生是只好奇寶寶兼職不識相的插花大隊,嚴開越是著急,她就越發老神在在。一蜿飯吃了一個小時,飯後繼續拖磨啃柚子。
終于,收音機里傳出的聲音解答了她的困惑。
「各位听眾好,又到了每周新歌介紹的時間了,今天為您全台首播的單曲是由正在與癌癥病魔對抗的名制作人嚴開所譜寫,獻給他妻子的‘誓願’,請大家一起欣賞……」
「啊,我怎麼都不知道?」梁善善驚喜說著,感動地炫然欲泣。
原來如此,滿足了好奇心,林栗撐飽了打道回府。
算了!嚴開瞪著林栗臨去前立在院門口一臉捉狎的笑意,反正她既然不怕冒抽筋,他也不害臊在她而前惡心。
于是。他摟緊了梁善善的腰,溫柔地吻住妻子的櫻唇……「專心听歌,這是你的禮物。」
蕩著深情的音樂,緩緩在院中流瀉——
口白︰我以為我等待你,原來被等待的是我自己
原來愛情不是只靠感覺而已
這是為你寫的歌
給我最摯愛的妻——
天上繁星無數
照照灼灼迷離
每一顆都孤寂
點點是違約證據
人們太輕易相信
自己微薄的能力
任意指點隨性抓取
痴說永不變的傳奇
我終于得以誓願愛你
不是一時激切情緒
我誓願為你保重自己
直到氣力耗盡
我不說未來不求永遠
只想好好珍惜
過去的現在的我們的記憶
惟一的你
听完了歌,兩人偎在院中賞景,十五的圓月,此時是溫柔宜人了。
「善善!」嚴開的話落在她的頭頂。
「嗯?」梁善善玩著嚴開的大手,與自己的十指交纏。
「有時候我在想,我之所以可以存活到現在,或許是星星幫的忙吧!」
「咦?」她隨著嚴開的眼光望向天空。「怎麼說?」
「我們都許了願望啊!我說不讓你孤單,而你發誓永遠愛我。」嚴開摟緊了妻子,「如果我被病痛打敗了。你不是要永遠孤獨了嗎?」
「嚴開……」想起半年來丈夫屢屢在生死邊緣掙扎,梁善善的淚灕在兩人交握的手掌間。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也請你放心的走,我不會因此孤單,因為我有你給我的回憶,還有,這個孩子。」她將兩人的手貼在自己的肚月復上,小生命在里面,輕輕踢著母親的子宮,仿佛是為了還未正式相見的父母做見證。
嚴開摟緊妻兒。三人相擁無聲。此際無須言語.因為是這般了然于心。
誓願愛你,此情不渝。
任憑日升月落,物換星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