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說的這項考驗還滿有趣的!難得有機會下凡,每次在天界總看著人間的男男女女,不是成天甜甜蜜蜜,要不就是終日苦哈哈的。」
「我老搞不懂凡人的想法,以致心中好奇心大作,巴不得早些去深入了解一番。」凝瓶兒興奮的自言自語著,美麗的臉上有著躍躍一試的神情,看來這一趟人間之旅的確是勾起了愛冒險的凝瓶兒十足的興趣。「不過,為何玉帝會帶著擔憂的語氣,好像我們會一去不回似的?」凝瓶兒聰明的腦袋瓜隱約覺得這考驗似乎不如表面看來的簡單。
當然,任凝瓶兒再聰明也無法理解世間情愛的愁苦處,若非親身體驗用盡生命去愛一個人的感覺,又怎麼能得知呢?
「算了,有道是︰船到橋頭自然直。」凝瓶兒拋去不安,給自己精神打氣一番。隨後又想到可一窺情愛的面貌,便顯得迫不及待,小小的臉蛋充滿神采。
「這兒是哪里啊?」好不容易從自己思緒中跳月兌出來的凝瓶兒,一雙大眼溜溜地轉著,看了看四周,便朝寫著「悅軒客棧」的酒樓走去。
「悅軒客棧」是颯國境內數一數二的大酒館,每日來往的商旅多得令人咋舌。但相對的,也可說是人蛇混雜,市井流氓和富家的紈褲子弟流連之處。
不諳人間險惡的凝瓶兒,毫無提防之心的張著一雙清澈的大眼楮往此龍潭虎穴闖入,真令人擔心純真的凝瓶兒是否會羊入虎口。
她一踏進客棧後,只見原本人聲鼎沸的酒館,頓時鴉雀無聲。大伙兒一瞧見一身白衣的凝瓶兒,都忍不住瞪大雙眼,臉上滿是驚嘆,口中不斷地說︰「好美的人兒啊!」
在玉帝層層保護下的凝瓶兒,無一絲提防壞人的心眼,她渾然不覺自己的絕色可能會惹來麻煩,視而不見眾人的吃驚樣,只顧著想打听自己身在何處。
「請問各位客倌,這兒是哪兒呢?」
那如乳燕歸巢般的語調,使得眾人更加驚訝,懷疑世間怎會有如此集靈氣慧黠于一身的絕色佳人。
「咦……」久久沒有得到回應的凝瓶兒,終于瞧著大伙兒正用那傻愣愣的目光望著自己,對此感到些許莫名奇妙。
「看來要在此處獲得我要的答案怕是很難,還是靠自己去找較妥當。」
不懂世間的凡人為何會如此痴迷看著自己的凝瓶兒,正欲踏出客棧。
「姑娘,別急著走啊!」自詡為這條街上翩翩美男子的虎錕,直盯住凝瓶兒,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眼神。
虎錕是個名副其實的地痞流氓,仗著官宦遠戚和父親在地方上的聲望作威作福,四處搜刮老百姓辛苦掙來的一丁點兒財物,更遭百姓痛恨的,是他還強搶民女。
狗仗人勢的虎錕,一旦瞧見對眼的女人,不管成親與否,一律強拖回家逼姑娘們就範,成為他任意玩弄的女人。
這般的無恥行徑讓小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只能私底下百般痛罵他這大婬賊。
「這位公子有何貴事嗎?」知道虎錕對自己似乎別有所圖,凝瓶兒倒想探探他到底有何能耐,便順著他的話問下去。
單憑自以為是的他,想拐她凝瓶兒還早得很呢!這客棧實在該在門上掛上「內有餓犬」的牌子,因為照她看來,眼前這只「狗」餓了非常非常之久,久到誰能惹誰不能惹都分不清了。
虎錕甩開手中的玉扇,一副萬人迷的姿態,「在下虎錕,我一見著姑娘就覺得一見如故,好像咱們前輩子就是夫妻般……」
「哦,這位公子別這麼說,小女子擔當不起的。」
她嘴里雖這麼說,心底卻偷偷想著︰我哪有這麼倒霉,上輩子和你這只餓昏頭的傻狗是夫妻,我看尊稱你是「癩蛤蟆」更恰當些。
虎錕一開口就把他的意圖清清楚楚的顯露,眼見美人對自己還頗欣賞的,虎錕不免得意洋洋了起來。
拉著凝瓶兒往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猴急的他正要撫上她那縴縴玉手時……
「虎大哥,別這樣!」凝瓶兒拿起桌上的竹筷準確地夾住他的「魔手」。
「小美人兒,別害臊嘛!」
自以為自己翩翩風度,征服了眼前這位美人兒的心的虎錕,不以為意的揉了揉紅腫的手背。
一旁圍觀的民眾不禁嘆息著,難不成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就要毀在虎錕這下三濫的手里?
但惋惜歸惋惜,卻沒人敢上前伸出援手解救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凝瓶兒。
眾人無助的模樣在在顯現出這個虎錕一定是個十足的大壞蛋,再加上他這副色性大發的色迷迷樣,看在凝瓶兒的眼里更加不屑極了;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今日她非得給這個色魔一點教訓不可。
來硬的她拼不過虎錕,何不就利用今他垂涎的美色誘惑他,不但毫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引他上勾,還可為所欲為的玩玩他呢!
故作嬌羞模樣的凝瓶兒垂下眼瞼,欲拒還迎的媚樣更是逗得虎錕心癢癢的。
「美人兒,你不妨跟著我,包管你後半輩子穿金戴銀、享受不盡榮華富貴。」
「這……」
「別猶豫了,不說別的,光憑本爺那話兒就足以逗得你欲仙欲死。哈……」
口出婬穢字眼的虎錕,一想到美人在自己身下吐出銷魂蝕骨的吶喊聲,就在大庭廣眾不忍不住興奮了起來。
看到他蠢蠢欲動的凝瓶兒,將自個兒的身子緊挨著他,改口喚道︰
「虎爺,人家說出來不怕你笑,我忍不住了,我們可不可以就在這兒?」
「好、好、好。」
虎錕趕忙招手要店小二為他們倆的「好事」備一間上房。
「不用備房了,我說就在這兒吧!爺,你說好不好哇?」
「什麼?就在這兒?」他一臉不可置信。
不單單虎錕一個人,在場所有人一听見凝瓶兒大膽的言詞,也紛紛呆住。
「怎麼?虎爺你不肯啊?沒關系,這客棧那麼多人,總會有一個人願意……」凝瓶兒嘆口氣作失望狀。
讓一個這麼美貌的女子如此的看不起,他一個大男人的顏面何在?
「有什麼不可以的?本爺就在這桌上和你好好‘快樂’一番。」一想到那美好的銷魂快感,他什麼也顧不了了。
「你還不快月兌衣服?不月兌,人家怎麼開始?」她慫恿著早已色欲薰心的虎錕。
鬼迷心竅的虎錕,如餓狼般迅速的寬衣解帶。
「其實,虎爺……我、我……」凝瓶兒突然哭哭啼啼了起來。
已解下褲頭的虎錕挺著生氣勃勃的那話兒,在一旁等著凝瓶兒接下來的話。
「我……小女子真的好感激你完成了我的心願。」凝瓶兒忽地跪了下來。
被她的舉動弄得暈頭轉向的虎錕,開口問道︰「我幫你完成了什麼心願?」
「其實……前陣子我被賊人所欺而不幸得了花柳病,至今全身已潰爛長滿膿瘡。而今日你當著大伙兒的面前說要我做你的人,我真的好高興!」
「什麼?」被嚇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虎錕,已不見凶狠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錯愕。
「虎爺,現在只要等我褪去衣衫,我和你就算是夫妻了。在場的人都是你我的證人。」看著虎錕信以為真的表情,凝瓶兒偷偷掩嘴竊笑著。
「不、不,我還有事,我要先走了。」
那可是會死人的花柳病啊!虎錕避之惟恐不及的拿起地上的衣服,三步作兩步朝著大門口奔去。
「虎爺、虎爺……」身後的凝瓶兒假意的叫喚著。
凝瓶兒真是佩服自己僅用雕蟲小技就整得無惡不作的虎錕如此狼狽,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
待回神,卻瞧見客棧中的眾人,臉上皆是一副見鬼的模樣。
「唉!真是好心沒好報。虧得我犧牲名節來為你們教訓他,竟然連一句感激的話也沒有。」凝瓶兒喃喃地抱怨著。
于是,得不到眾人賞識的凝瓶兒,只好在眾人自動讓開的通道中,如同女王般驕傲地走出客棧。
***
「怎麼辦才好?」
一名喚為蝶兒的宮女,臉上有著如火燒般著急的神情,腳下踩著慌亂的步伐,急急忙忙地奔走著,絲毫沒注意到正從客棧中走出的人兒。
「痛死我了!是哪個冒失鬼,沒瞧見本姑娘嗎?」蝶兒絮叨地直嚷著。
「對不起,你還好嗎?」凝瓶兒見倒在地上的蝶兒如鬼叫般的咒罵著,忍不住關心她一下。
听見那取笑自己的女聲,蝶兒猛一抬頭,映入眼簾的竟是如此的花容月貌。
接著只听見一聲大叫︰「就是你了!」
***
富麗堂皇的宮殿中。
颯國的眾臣子們皆打從心底景仰敬佩他們年輕的王——秦天趵。自從王即位後,短短數年間,將原本僅能自飽的小國,治理成如今可出精兵十萬,一舉殲滅宿敵「螢」,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泱泱大國。
只可惜眾臣子們不禁擔心,少年得志的秦天趵雖戰跡顯赫,心思卻難以捉模,對待敵人更是不留情,手段簡直可以說是殘忍無比。
在王的眼中,女人更被視為低下的附屬品,純粹為了解決男人而生,玩膩了就毫無存在的價值。
「恭賀王,王驍勇善戰大破敵軍,英明才智造福百姓。」大臣們紛紛說著。
「好了,眾卿家連日來也辛苦了,今晚有一場慶祝我軍凱旋歸國的慶功宴,大家就好好放松一下吧!」秦天趵居高臨下的望著將他視為神祗般尊敬的臣子,睥睨的眼神中閃爍著些許得意的神采。
***
「給我謹慎點,千萬別弄翻了,尤其是你……死蝶兒,你膽敢再給我出差錯,看我不剝了你一層皮才怪!」負責掌管宮中所有侍女的花總管,督促著宮女們為今晚的宴會作準備。
數十位宮女帶著緊張又惶恐的心情,走進有著一群大跳艷舞的舞娘的宴會場地。
「哈哈,盡量喝,為了慰勞眾將軍,今天一定要大喝一場,咱們不醉不歸。大家盡量喝。」秦天趵微醺的臉上滿是意氣風發。
在場的賓客也因這席話,氣氛更顯熱絡,整個宴席上都是喧鬧的喝酒歡樂聲。
幾杯黃酒下肚後,平日正經八百的王宮貴族們也和身旁的舞娘耳鬢廝磨地親熱起來。
穿梭在眾賓客間的小小身影——蝶兒,心不在焉地望著大殿入口,「怎麼還不出來呢?」
正這麼想時,眼前突然一亮,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以著曼妙的舞姿出現。
她全身無任何裝飾,身上綢緞似的衣裳也僅隨意用一條腰巾系住,露出了引人遐想的、若隱若現的曲線,令人不禁春心蕩樣。
此女子絕色的臉龐上閃著自信的光芒,媚眼一勾,眾人魂魄便去了大半,就連身為女子的蝶兒也不禁看痴了。
沒錯,此白衣女子正是凝瓶兒,她禁不住蝶兒苦苦的哀求,只得勉為其難的暫替失蹤的舞娘。
經花總管一番教後的她,一舉手一投足間皆散發著女人味,更加展現風情萬種的一面。
凝瓶兒憑著自個兒聰穎的天資,將僅學半刻的舞步跳得有模有樣、款款生姿,使在場的人皆直發愣;那完美的身段與氣質,宛如落入凡間的仙子般,令人深深著迷,移不開目光。
奪走眾人的目光而成為焦點的凝瓶兒,輕快地舞動著曼妙的舞姿,來到了秦天趵踟的面前,「恭賀王上凱旋歸國。」
秦天趵卻只是稍稍掀了下眼皮,眼中無任何情緒起伏,似乎毫不把凝瓶兒看在眼里,繼續與身旁的女子調笑著。
凝瓶兒盡情地舞動自己,絲毫不把秦天趵的冷漠反應放在心上,她只想好好放松心情一下,好適應未來有好長一段時間要待的新環境。
宴會中持續沸騰不已的氣氛!使跳累的凝瓶兒勉為其難的依偎在眾賓客的懷中,殷勤地為他們奉著酒。
但老天爺似乎不讓凝瓶兒太好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儼然是個惹禍精的蝶兒又闖禍了。在出神之際,竟將一壺酒灑在凝瓶兒的身上,點點酒漬留在白衣上更顯突兀。
「來人,將這笨手笨腳的奴婢給我拖出去斬了。」秦天趵面無表情的下著殘忍的命今。
「且慢!王上,請容瓶兒說句話,此宮女雖然行為鹵莽壞了賓客的興致,但罪不致死啊!」凝瓶兒從微醺的賓客中起身,理性的分析著。
此話一出,卻引起眾人的惶恐之色。
「哦……那美人你有何高見,不妨說給本王听听。」
「有道是冤有頭債有主,這酒既然潑在我身上,此人便應交由我全權處理。王上,您認為合理嗎?」
眾人皆刷白了臉。這可是藐視王的命令啊!看樣子,佳人似乎只長臉蛋不長腦袋。
「哈……好個冤有頭債有主,但這壞了氣氛的罪名可得由誰來承擔啊?」
秦天趵俊挺的眉一挑,邪氣放肆的目光直鎖住凝瓶兒。
今晚的秦天趵似乎有些古怪,不知是不是因為打了勝戰而使他龍心大悅的關系,他竟破例的听著這女人為旁人求情的說辭。
凝瓶兒毫無畏懼的對上秦天趵探索的目光,用著不點而紅的朱唇誘惑道︰「就由我負責好嗎?」緊接著玉手一伸,將圈住縴縴柳腰的絲布一把扯下,潔白無瑕的處子之身頓時展現于眾人眼前。
那嬌女敕欲滴的雙挺而飽滿,瓖在那豐美雙峰上的粉紅色呈現瑰麗的色澤,誘惑著待人擷取。
如此令人血脈僨張的綺麗畫面,迫使在場的男子們在烈酒的催化下,不約而同的全身緊繃,想一嘗那甜美的果實是何等醉人滋味。
「上來。」秦天趵僅短短說了兩個字。
不等凝瓶兒站定,秦天趵大手一抄,便樓住了那不盈一握的腰身,低下頭惡狠狠地含住了那引人犯罪的蓓蕾,左手也開始在她那美妙的嬌軀上不規矩的上下游走,細致滑順的肌膚觸感,竟不可思議的引起他的。
「如何?王,您還滿意嗎?饒了她,瓶兒保證會竭盡心力的伺侯著您。」凝瓶兒抬起早已羞紅的胸脯,試著忽略自己羞澀的反應和秦天趵懾人的視線。
早已听聞眼前這個男人的殘酷,想要救回犯了一點小錯的蝶兒,她在無計可施之下,只能走這步險棋,她已顧不了這作法是否恰當。
「交換條件是嗎?憑你這撩人的風情,倘若能讓本王感到欲仙欲死,達到交歡的銷魂快感,倒可考慮考慮。」秦天趵以慵懶婬褻的語調說。
秦天趵看向站在一旁的關闕,「帶她去御香閣好好洗淨一番,順便也將那個礙眼的宮女一並帶走。」他輕摟一下懷中的美人後,指著哭哭啼啼的蝶兒。
听到王下的命令,一向不為任何事流露情緒的關闕也不禁傻眼了。王不是對女人向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怎麼今日會特別留下那位作風大膽的舞娘,還賜給她後宮中最華麗的「御香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就連跟在秦天趵身邊多年的貼身護衛——關闕,也猜不透秦天趵的想法。
但盡責的他仍收起自己難得一見的錯愕表情,執行秦天趵所下達的命令。
***
御香閣
「主子,您好厲害喔!對著王的怒顏還能談笑自如,令蝶兒好生佩服。」從鬼門關前走了一趟的蝶兒,自然將凝瓶兒視為救命恩人般崇拜。
只是一回頭,她卻見新主子不知在沉思什麼,「主子,人家剛才說了那麼多感人肺腑的話,您竟然听都不听只顧著發呆,真是氣死我了。」蝶兒沒大沒小的大聲嚷嚷。
凝瓶兒一回神,只瞧見蝶兒一副吹胡子瞪眼楮氣沖沖的模樣,她事不關己似的輕輕問了聲︰「你在氣什麼啊?」
「主子,我……」
蝶兒正想大肆抱怨一番時,凝瓶兒卻打斷了她的話。
「主子,你叫我主子?蝶兒,我有沒有听錯?要你這笨丫頭跟在身邊做什麼?我才不自找麻煩呢!」凝瓶兒不以為然的反駁。
「主子,您別這樣傷蝶兒的心,人家都私自決定要作牛作馬來報主子的救命之恩了。」
「唷!想不到你笨歸笨,還知道知恩圖報的道理上凝瓶兒明褒暗貶地取笑了蝶兒一番。
知道凝瓶兒接受自己後,蝶兒毫不猶豫地將心底的疑問問出︰「對了,主子,到現在我仍然想不透,您救人就救人,干嘛要在大庭廣眾下褪去衣衫啊?」
「拜托,你好歹也用用脖子上那顆腦袋,在那種生死關頭和眾人醉得神智不清的情況下,還有人會有良心為你這小小的宮女說話嗎?所以啊!露出我凹凸有致的軀體是惟一的辦法。你難道沒瞧見眾人色迷迷的樣子嗎?」
「哇!原來是這樣,蝶兒真是太佩服主子了,主子真是絕頂聰明,簡直可媲美諸葛孔明的神機妙算。」不管如何,甜言蜜言準沒錯。
「好說、好說。」凝瓶兒得意的制止了蝶兒一連串的贊美詞。
稍稍得意了一下後,凝瓶兒憶起剛剛自己發呆的原因,隨即逼問︰「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糊里糊涂的被你騙到這里來,你倒是給我說說,半路跑掉的那舞娘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能夠為王獻舞照理說應是求之不得的事,嗯……其實……」蝶兒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快說!蝶兒,你最好別想隱瞞我,憑你那一點點的小伎倆,我還不屑放在眼里。」凝瓶兒為了得到事情的真相,不惜粗魯的出言威脅。
「真正的原因其實是因為王一向不把女人放在眼里,一旦用過後就失去新鮮感,所以……」蝶兒低下頭,索性一鼓作氣的把理由說出來,但終究還是膽小的不敢將話說完。
「所以就逃了?能得到王的寵幸固然是三生有幸,但一旦歡愛過後就被丟棄的命運卻令人無法承受,是嗎?」凝瓶兒替她將話說完。「唉!枉費我一向自詡為美麗才智兼備的凝瓶兒,沒想到一世的英名竟毀在你這蠢丫頭手上,難得救了一條人命,卻反將自己送入虎口,我真是後悔莫及。」凝瓶兒給了蝶兒一個大白眼,將無從發泄的憤怒都集中在這一眼。
「主子,咱們就別太悲觀了,王此刻這麼重視您,將御香閣賜給您,這不就代表王對您另眼相看了嗎?第一天就要您在此侍寢,將來說不定……」蝶兒試圖安撫凝瓶兒。
「沒什麼說不定的事,像你們王上這麼難搞的人,以前一向最能勾起我的興趣,但今天遇上這事兒,可真是讓我怕怕的,更何況這御香閣賜了可再收回去。後宮肯定是住滿被冷落的妃子,只剩下御香閣這間空房子,才會讓我借住一宿。」凝瓶兒喪氣的說。「這說來說去還是得怪你!蝶兒,你最好快點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否則難保我不會做出什麼事來!」氣不過的凝瓶兒再次出言恐嚇。
「主子啊,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奴婢計較,王上就快來御香閣了,奴婢還是先替您更衣淨身吧!」蝶兒見苗頭不對,趕緊轉移話題。
「不必麻煩,宴會開始時我才洗過澡,只不過跳了場短短的小舞,就被你這個笨丫頭硬生生地搞砸了!何況最討厭洗澡的我,何必為了殺人不眨眼的他再做一次苦差事?至于更衣嘛!反正穿了等會兒還不是會被扒掉,有穿也敵不過你們王上的殘忍對待,還是先給我倒茶消消火吧!」凝瓶兒伶牙俐齒地道。
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蝶兒,在凝瓶兒的指示下倒了杯茶後,隨即出了房門,留下凝瓶兒一人在寢宮中。
凝瓶兒把玩著手中的瓷杯,皺緊眉頭忍不住大嘆一口氣,「這可怎麼辦才好?」
回想起秦天趵就算是抱著自己的指尖也毫無溫度,眼神中充滿的全是鄙夷,若硬要找出有一絲什麼的話,大概就只有男女之間最原始赤果果的了。
這不正是她意料中的事嗎?為什麼心里總感覺似乎缺少了些什麼似的?
不再去想如此深奧難解的事,她憶起玉帝給她們的考驗。按照玉帝的指示,恐怕此時此刻她所要奉獻出最純真的自己的對象,就是一個將女人視為螻蟻般苟活的男子,要他正眼瞧自己一眼都不可能了,如何痴心妄想他會真心相待,期待他愛上自己?
「唉!」
正當凝瓶兒奮力將腦海中揮之不去的不祥預兆趕出時,身子突被騰空抱起,一只黝黑結實的臂膀牢牢的圈住她柔軟的柳腰。
「想什麼如此出神,嗯?」秦天趵低下頭聞著她的發香,左手也順著秀發輕撫,另一只手則將她手上把玩的茶杯放在桌上。
看著秦天趵充滿陽剛味的男性臉龐逐漸逼近,俊朗的五官映入眼簾,凝瓶兒不禁羞紅了雙頰。
紅通通如隻果般的臉蛋教人愛不釋手,而她小巧有型的紅唇也在因緊張無措而反復咽咬後,綻放花兒般的艷紅,引人一親芳澤。
秦天趵盯著她,那雪白凝脂的柔細肌膚仿佛沾上一層誘人蜜糖般,散發香甜氣息,待人憐愛的汲取。
「你這小東西可真是迷死我了。」
看著眼前活色生香的畫面,他迫不及待的吻住那誘人的唇瓣,略帶粗暴的吸吮她口中的蜜汁,要不夠似的又伸出靈活的舌與之交纏。「真甜、真好吃……」秦天趵趵放過早已腫脹的紅唇,沿著優美的頸部曲線,來到她渾圓飽滿的豐乳前。鼻息間誘人的香味,迫使他將整張臉埋在乳峰間,「舒服嗎?還要不要?」他如惡虎撲羊般地品嘗凝瓶兒香郁的胸脯。
「好疼、好癢。」禁不起他似折磨般啃咬雙乳所引起的酥麻感,凝瓶兒發出既滿足又像承受疼痛般的申吟聲。
凝瓶兒一聲聲興奮的吶喊聲,宛如的催化劑,勾起秦天趵所有等待釋放的。
「求求你放過我,我好難受……」凝瓶兒求饒著。
「真不愧是‘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的舞娘,狐媚的床上功夫令連流連花叢多年的本王,都如同毛頭小伙子般饗動起來了呢!」
他的這一席話使凝瓶兒迷離的神智頓時清醒過來,並喚回從秦天趵一踏入內室就失常的一顆芳心;想到自己現在竟如妓女般任人褻玩,張大雙腿放蕩地渴望,凝瓶兒感到差愧萬分。
「拜托,請你住手。」凝瓶兒設法制止他更進一步的侵略行為,「就你所知,我確實是個舞娘沒錯,但你難道不覺得這個下賤的舞娘反應過于生澀無助嗎?」
「哈……」秦天趵像听到世間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取笑著眼前的凝瓶兒。
「要我說的話,我只能夸獎你的演技太逼真,熟練地將處子的神情演得入目三分,只可惜……你內心如火的本性泄露了秘密,連我都被燒得心癢難耐。」
猶如一桶極冷無比的冰水自頭澆下,滅了凝瓶兒所有的欲火,她開始奮力抵抗,想逃離他的掌握。
「別再裝了,小寶貝,乖乖的讓本王看個清楚。」
「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你實在是太可惡了!」被鉗制住的凝瓶兒發怒的狂吼,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卻只能任他宰割。
一向自傲的凝瓶兒無法容忍他刻意的羞辱,眼角瞥見被隨意丟于一旁的茶杯,毫不猶豫地拿起往秦天趵一砸。
「該死的你,玩夠了嗎?」想不到凝瓶兒會有這種舉動的秦天趵,左手臂被狠狠的劃出一道血痕。
看到自己的精心杰作,凝瓶兒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頭,「別急著發火,我只不過是想澆熄你的欲火而已。」
看到秦天趵手臂上不斷流下的鮮血有些觸目驚心,再加上他像要嗜人般的樣子,凝瓶兒識時務的退到房間內最角落處。
「要怪只能怪你,誰教你就是不肯罷手,逼不得以,我才出此下策的。」
她小小聲的控訴!平時的她才不是如此粗暴的人。
標準惡人無膽的凝瓶兒,提心吊膽的等待他的宣判,內心期盼他只是一個空有惡魔外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