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整個上午,凝雙兒泄氣地坐在街道旁的大石頭上,沒想到找這麼久,她甚至還特地走到京城的外郊,卻仍然不見那名男子的身影。
想到此,凝雙兒不免有些失望起來——
酸疼的雙腳與雙肩,凝雙兒忍不住低頭嘆一大口氣,灰心地說︰「唉這可怎麼辦才好?」
當凝雙兒為這個問題直思不得其解時,一個小女孩的哭鬧聲由不遠處傳了過來。「我不要,我不要。」
凝雙兒正欲仔細瞧瞧究竟是發生何事時,卻听見一名男子以溫柔的語氣說︰「乖,別哭,大夫不是壞人,乖乖的,先伸出手讓大夫瞧瞧,好嗎?」
男子又緊接著說︰「好孩子,-不讓大夫瞧瞧,病怎麼會好呢?」
溫柔親切的安撫聲似乎發揮作用,臉色發白的小女孩不但停止哭泣,也緩緩地伸出手來,讓那位大夫看診。
听著這似曾相識的嗓音,凝雙兒尋找著聲音的主人。
因為有著一小段距離,她看不清楚那位大夫的容貌。
不過,她仍可發現對方似乎是一名溫文爾雅的男子。
受到吸引般,凝雙兒愈走愈近,而且愈覺得自己真的見過這名男子,尤其是他那好听的嗓音,和一雙合笑的眼楮,更令凝雙兒覺得熟悉。
「啊!我想起來了。」
雖然眼神中所流露出來的訊息與昨日不同,但凝雙兒很肯定、這位大夫一定就是她昨日在客棧中遇見的那名男子。
「可是,這兒離熱鬧的京城有一段不算近的距離,也稱得上是位處偏僻、人煙罕至的地方,當真是他嗎?」
凝雙兒拂了拂停留在身上的數片落葉,更加緊腳步往掛著「濟生堂」招牌的鋪子走去。
凝雙兒一進入鋪子才發現,來這兒的病患不管是傷重的或是受輕傷的,都被妥善、細心地照料著。
看著此景象,凝雙兒不由得進入深思的狀態中。
她的耳邊傳來兩位婦人對話的聲音。
「穆大夫真是個好人,從來不對病人發脾氣,不管再難纏的病患,總有辦法讓他服服帖帖的,莫怪乎鎮上的人都尊稱他為玉面華陀。」
「是啊,將來不知道是哪位姑娘有福氣,可嫁給風度翩翩的穆大夫呢?」
「肯定是那姑娘有祖先保佑,才會有這等好福報。」
「原來他就是穆大夫!」
凝雙兒知道這兩位婦人所談論的人是那名男子,但穆大夫的形象似乎和她在客棧中見到的他不太相符。
經過一早的奔波,凝雙兒對這人名鼎鼎的穆大夫已不陌生。
傳言,這鎮上有位名為穆悔的穆大夫.他的父親可是人人皆知的大人物,不但是個妙手回春的神醫,更是個樂善好施的大善人呢!
可惜的是,天嫉英才啊!穆悔的父親英年早逝不說,死狀還十份淒慘。
不僅僅如此,穆悔的父親死後,相隔不到一年的時間,穆府大宅還意外地被大火吞噬。
那時除了在深山中靜養、不到十歲的穆悔,因在返家的路途中患了風寒耽擱到行程而逃過一劫,和一直陪伴著他的帳總管之外,穆悔的其它親人無一能夠幸免于難。
僥幸的,穆家留下了唯一的血脈。
自此之後,無依無靠的穆悔便消失好一陣子。
直到幾年前,繼承父親衣缽的穆悔總算學有所成,才又再度踏上這塊傷心地,並且獨自一人胼手胝是地重建起十幾年前風光的穆府大宅。
然而這件穆府滅門血案最令眾人感到咋舌的便是,官府雖下今要嚴格查辦這離奇的案件,但十幾年來卻仍無一丁點兒頭緒。
一無所獲的結果也讓鎮上的居民為善良的穆悔抱不平。
「穆悔。」凝雙兒喃喃地反復復誦著這個名字。
凝雙兒直認為穆悔是個謎樣般的男子,昨日是冷眼看世間的獨行俠,今兒個卻成為人人口中稱贊的大神醫。
「到底哪個你才是真正的你呢?」
凝雙兒靜靜地站在一旁,觀察著穆悔的一舉一動。
細心呵護病患的他,和昨日渾身上下散發出冷傲氣息的他,這兩者之間,到底哪個是真正的他?
「穆悔。」
此刻的凝雙兒已對神秘的他充滿好奇心,她想一窺他真實的面貌。
然而正為病人忙著、十分專心的穆悔,卻未留意到那一雙欲看穿他心底真正想法的美眸,也未曾注意到凝雙兒的存在。
☆☆☆
過了好一會兒,眼看著夕陽就要下山,看病的人群也逐漸地散去,停止猜測的凝雙兒鼓是勇氣,往穆悔走去。
「穆大夫,麻煩你了。」
如同其它病人般,凝雙兒卷起了髒兮兮的衣袖,露出一小截手肘,讓身為大夫的穆悔為她診斷。
一陣靜默之後。
「姑娘,-身體有什麼不適嗎?」穆悔疑惑地開口問。
脈搏平穩、氣血正常,照理說她應該是個無病之人啊!
凝雙兒沒料到穆悔一把脈就已知道她是女兒身,果然是名不虛傳的神醫。
既然瞞不過他的話,凝雙兒立即決定對穆悔開門見山、實話實說好了。
「咳!不瞞穆大夫,其實小女子的身體並無任何不適,只不過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大夫可否答應呢?」
「姑娘封在下有什麼請求,就請直說吧!」穆悔對眼前這個打扮似是小乞兒的姑娘如此唐突的請求,感到有些模不著頭緒。
經穆悔這麼一說,凝雙兒突然記起玉帝曾經說過,她們風向谷的三名仙子皆不可以凡人之身愛上世間的任何一名男子,但矛盾的是,偏偏又要她們三人各自對自個兒選上的男子奉獻純潔寶貴的處女貞操。
這其中的原委玉帝不明說,凝雙兒也不想深究,只不過她認為在這種女子主動獻身的情況下,玉帝又要她們萬萬不可迷戀上對方或有絲毫對那名男子心動的感覺,這恐怕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
因為愛豈是那麼容易可任由人揮別的。
情當真能說放就放,說收回就收回嗎?
雖還未嘗到情的滋味,凝雙兒為了求自個兒能平安無事地全身而退,已有了萬全準備和先見之明喔!
既然山不轉,那就只好路轉,她干脆來個將計就計,拐個神醫助她一臂之力吧!
最起碼,倘若不幸出了什麼事的話,死前她也可以掙扎久一些嘛!
不過說真的,凝雙兒實在有些好奇,那情愛糾葛、深陷情海,讓世間男女痛苦不已究竟是何種滋味呢?
想到這,凝雙兒緩緩地開口︰「嗯,穆大夫,我……」
「有什麼事姑娘盡管直說,有在下幫得上忙的地方,我會盡可能地協助。」
身為大夫的穆悔,對病人的付出可說是無怨無悔、完全不求任何回報。
凝雙兒看到穆悔一副真心關懷她的模樣,禁不住有些吃味起來,難不成,他對病人都會展現出這般迷死人的溫柔模樣嗎?
該不會她在穆悔的眼中,一丁點兒都不出色吧?要不然昨兒個的她怎麼會完全吸引不了穆悔的目光呢?
這樣不公平啊!因為她凝雙兒早已不知在何時,對他產生了一段曖昧不明的情感了呢!
「穆大大,你會不會覺得我面熟得很呢?」
凝雙兒賭氣地將她那一張用面紗隔著,且沾滿泥沙塵土的臉,往穆悔身上靠了過去。
「這位姑娘,在下應當是和-不相識的。」穆悔禮貌性地後退一步,轉身避開凝雙兒突如其來的舉動。
被這個古怪姑娘的行為舉止嚇得手忙腳亂的穆悔,開始認真地打量起這位渾身沾滿泥沙塵土、來路不明的小乞兒。
听她說話的語氣和舉手投是間的韻味,都在在今穆悔回想起,昨日在客棧中遇見的那名美麗、有些蠻橫不講理的佳人。
凝雙兒猜的果然沒錯,眼前這位彬彬有禮的大夫,正是昨日她在悅來客棧中遇見的那位姓名不詳的獨行俠。
只不過穆悔那樣秘密的身分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其實穆悔喬裝為獨行俠的目的,是為了要解開多年來一項不為人知的秘密。
因此穆悔喬裝為長滿胡子的獨行俠時,向來是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如此冷漠的態度,有時候穆悔甚至會認為那樣的他似乎更貼近真實的他。
但和凝雙兒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卻和以往有些不同,他不知為何自己的憐憫之心突然油然而生,不由分說使出手從聲名狼藉的李若杰手中,解救手無縛雞之力的凝雙兒。
是不忍心那樣的美人受辱嗎?
真正的理由穆悔其實並不清楚,那一刻穆悔只明日,倘若自己不救凝雙兒的話,他鐵定會後悔一輩子,至于為什麼會後悔呢?其實穆悔也正在尋找著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保證我可以用我火熱的身子溫暖你的心。
凝雙兒那句露骨的告白言猶在耳,穆悔回想起那令他感到錯愕的一幕。
凝雙兒的吻、柔軟的唇瓣、驚人的大膽舉止、是以讓人犯罪的美麗容貌、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對天下的男子而言無疑都是一種誘惑。
一向心如止水的穆悔也開始有些動搖心意起來。
「嗯,穆大夫雖對我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感到陌生,但穆大夫對這件隨身攜帶的索衣應該不會陌生吧?」凝雙兒將一直捧在手中的衣裳攤了開來。
「-是……」那件果真是他隨身攜帶的素衣,身為衣裳主人的穆悔,對它當然不陌生。
只不過,他不是早已將那件衣服給了那名衣服濕透了的美人嗎?
凝雙兒今日和昨日判若兩人的裝扮,一個是清麗的絕世佳人,一個是髒兮兮的窮乞兒,著實讓穆悔無法猜透凝雙兒的用意究意為何。
「我是凝雙兒,你是那位獨行俠嗎?」
雖然心底早已有肯定的答案,凝雙兒還是想听他親口承認。
毫無意外的,穆悔又再次被這名總是做出驚人之舉的女子嚇了一大跳;他回復心神後,緩慢地向前跨出一大步,揭開凝雙兒臉上的薄紗。
蓬頭垢面的模樣仍掩蓋不了她那一張如花似玉的臉,瞧見她的容貌後,穆悔緊閉著雙唇不發一語。
凝雙兒回望著一臉鐵青色的穆悔,知道有一些事情他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好好地厘清頭緒。
凝雙兒只好隱忍滿腔的疑惑,等穆悔主動開口。
「不好了,少爺,不好了!」
還等不及穆悔開口承認,突然又有一個陌生人闖了進來,打破兩人之間的片刻寧靜。
張總管慌慌張張、神色匆匆地沖進來,手上拿著一紙信箋。
「怎麼回事?」穆悔神色嚴肅地詢問著待在穆府中,掌管一切大小事宜的帳總管。
「少爺。」張總管慌得趕忙遮上手中那紙寫著簡短訊息的信箋。
穆悔接過張總管手中的信箋,打了開來。
看完信中的內容後,他原本前一刻還掛著笑容的臉龐此刻神情變得冰冷,彷佛又成為凝雙兒當初剛認識的他。
「張伯,快去準備,我要南下一趟。」穆悔果斷地下了決定。
「少爺,這不好吧!還是先讓……」
「張伯,別說了,這件事我心里自有盤算,別擔心。」
「可是,這……」
張總管為難得不知如何是何,本來就察覺到事態嚴重,才遲遲不敢擅自作決定,沒料到穆悔竟會做出超乎他意料的決定。
神色凝重的兩人讓凝雙兒看傻眼、一臉疑惑;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凝雙兒趕緊開口︰「穆公子,可不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聞言,轉過身來的穆悔直盯著凝雙兒好一會兒。「跟我一起南下一趟,好嗎?」
「我嗎?嗯,沒問題。」凝雙兒連忙答復。
「不過,-要先有心理準備,我要-……做我的女人。」
「做你的女人?」凝雙兒對于這個奇怪的條件感到不可思議,她和他的關系什麼時候進展得如此神速?
「我……」
凝雙兒正要進一步提更多問題時,穆悔卻在听到凝雙兒的答復後,早已轉身進入藥堂內,完全不給她任何發問的機會。
「嗯,我是不是不該答應他啊?」誤上賊船的凝雙兒站在原地發愣,呆呆地看著穆悔離去。
除了上一次在悅來客棧中看見他遠去的背影,這一次凝雙兒又再度看到他孤寂的身影,她的心里頭有著和上一次一丁點不同的感受,竟隱約感到疼痛。
張總管根本無心理會凝雙兒的反應,一心掛念著主子的他,早已向前追去,不死心地繼續勸說著主子。
張總管當真不明白穆悔下這個決定的用意是什麼。
他更加不明白的是,穆悔和這名來歷不明的姑娘之間有何關系,還有,究竟穆悔帶著她南下的目的是什麼呢?
這種種難解的疑問,連一手拉拔穆悔長大成人的帳總管地無法猜得透,更何況是和穆悔相處不到兩天的凝雙兒,豈能從中模得著頭緒。
☆☆☆
「你要承認了嗎?」
褪去一身骯髒的乞兒裝扮,恢復原來矯悄模樣的凝雙兒傾身側頭問著她身旁始終沉著一張臉的穆悔。
洗去一身泥上且精心裝扮後更顯明艷動人的凝雙兒,原本是該乖乖地坐在馬車的車廂內,但無法適應馬車上下震動的她,索性掀開遮陽布,看著馬車外的風景。
看著看著,凝雙兒干脆更進一步爬到了前座,和穆悔並肩坐在馬車夫的位子,吹著大自然的微風。
「你到底要不要承認嘛?」
穆悔生疏、冷漠的態度並沒有讓凝雙兒不再有旺盛的好奇心,她再一次以軟綿綿的語調開口詢問。
「對-,我根本就不需要承認什麼。」面對凝雙兒接二連三的疑問,穆悔打算來個相應不理。
話說完後,立即偏過頭去的穆悔露出一副擺明不想再理會她的模樣。
穆悔將目光移回馬車上,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這一趟南下不知結果會如何,他一定得好好、仔細地想一想,這樣才不會誤入賊人的圈套中。
穆悔不但沒搭埋她,還刻意忽略她,但他這等惡劣的行徑並沒惹惱凝雙兒,她反倒是甜甜地笑著。
「原來,穆大夫都是這樣對待病人以外的人啊!」
若她沒記錯的話,前一刻穆悔還是那個會和病人噓寒問暖、有說有笑的好大夫,但她和他共處的時候,他卻又變成一位酷酷的仁兄。
穆悔意興闌珊地回了一句︰「我說過……」
「紅顏禍水你從不沾惹的,是嗎?」
穆悔認同這一句話,等于是間接承認他的另一個身分。
對于穆悔的敷衍響應,凝雙兒勉強地接受了,繼而鍥而不舍地又提出另一個問題︰「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要我做你的女人,是什麼意思啊?」
「未婚妻。」穆悔緩緩地迸出了這三個字。
「為什麼呢?」凝雙兒直覺得這其中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需要知道。」
「你還真霸道啊!穆大夫。」凝雙兒嘆了一口氣。
不灰心的凝雙兒不信自已探不到一點消息,索性靠向穆悔,還用雙手圈住他的頸項。「既然我現在的身分是你的未婚妻,那我該叫你什麼好呢?」
「隨便。」
「悔,縱使雙兒的未婚妻身分是假冒的,但若你不配合,這出戲要怎麼演下去啊?」凝雙兒以令人酥麻的嗓音盡惑著穆悔冰冷的心。
仔細想想發覺凝雙兒說的也有道理,穆悔強忍著想拉開她的沖動,鎮定地開口︰「-想知道什麼?」
「我總得多了解你的事啊!像是濟世救人又被尊稱為玉面華陀的你,背地里為何要隱瞞身份,你究竟想調查些什麼呢?」
雖然凝雙兒以輕松的語調問著,但兩人之間的氣氛卻因為凝雙兒的這一席話漸漸緊繃起來。
「這……不干-的事。」穆悔回絕了她的要求。
不氣餒的擬雙兒壓抑住不悅的情緒,再次開口︰
「好吧!既然-不願意說,我也就不勉強你,那……不妨談談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吧!」
「蘇府。」
「蘇府?」凝雙兒復誦了一次。
穆悔微微思索了一會兒,盯著前方狂掃而來的風沙說道︰「蘇府的蘇老爺蘇正國和家父為舊識,一直以來兩家人不但關系良好,當年甚至還為年僅三歲的我與剛出生不久的蘇府大小姐訂下婚事。」
穆悔停頓一下,緊接著說︰「可是,自從十幾年前的那一場大火,不但燒死穆府一大家子人,也燒斷和蘇府之間的聯系;無消無息的蘇老爺不知道為了什麼緣故,在前些日子突然托人捎了一封信來。」
凝雙兒推敲著穆悔的話意,更加肯定這件事必有內情,光看沉穩內斂的帳總管那副慌張的模樣,她就可以得知這件事並不如表面那般單純。
「既然如此的話,你更該謹遵雙親的遺願,早日將蘇府的大小姐迎娶過門,好告慰兩位老人家在天之靈。」
「不,我不會這麼做的,更何況十幾年的歲月過去了,我還不知道是否高攀得起蘇大小姐。」
穆悔難得說這麼多話,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是話中有話,凝雙兒只好一笑,輕輕地點著頭︰「原來是這樣子,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穆悔看著凝雙兒美麗的雙眸,不自覺地挑眉毛問道。
總算引起穆悔的注意了,凝雙兒刻意賣弄著關子,說道︰「我明白的事可多著呢!首先就是……嗯,你喬裝成那副避人耳目的潦倒模樣,肯定是和蘇府月兌不了關系,而且你這回答應要南下一趟,又隨便抓來搞不清楚狀況的我充當你的未婚妻,可見得是別有目的吧!不過,雖然被你利用的成份居多,我還是感到很榮幸有這個機會能和悔……你共處。」
凝雙兒親密地吻著穆悔俊帥的臉龐。
感受到臉頰上那份柔軟的觸感,穆悔不禁有些受寵若驚。
「喜歡嗎?」挑逗完俊朗的穆悔,凝雙兒伸出食指,點了一下他的性感嘴唇。
凝雙兒當然知道他不會回答她這個令人臉紅心跳的問題,遂又開口道︰「對了,你暗中調查了那麼久,到底有沒有查到那個在暗地里想消滅穆府的凶手是誰?」
穆悔強迫自己依舊面無表情,但心中不免一驚,這名女子為何總能看穿他的心思,推測的一切皆接近事情的真相呢?
難不成……
看來這名名為凝雙兒的女子,他一定得多加提防,以免中了那賊人所誤下的陷阱。
「隨-怎麼想。」
「不否認就是承認-?照這樣看來,你的背景還真復雜啊!唉!我是不是讓自己卷入了一場充滿陰謀的風暴中呢?」
「-還有後悔的機會,我不會強迫-的。」這是怕和蘇府之間的恩怨,他不願牽連不相干的人。
「我才不會在這個時候臨陣月兌逃,更何況你也稱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你把我從居心不良的李若杰手上解救出來的,我當然不會拒絕你的請求。」
穆悔不答腔,緊閉著雙眼,假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