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了我一巴掌。」隔天天一亮,蕭嘉伶便早早起床,並且把厲剛也給挖起來,準備開始清算昨天的帳。
厲剛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我那麼做也是為了妳。」
「為了我,你明明是故意打我的。」她立刻換上一副哀怨的表情,「我知道你一定是從很久以前就看我不爽,昨天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就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她以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月復。
「妳又在胡鬧了。」
「我哪有胡鬧?」蕭嘉伶哀怨的抗議。
「妳知道我必須先取得張心怡的信任。」他捺著性子向她解釋。
「那你怎麼不順便爬到床上去解釋呢?」她酸溜溜的說道。
「嗯?」
「沒沒什麼不過,再怎麼說你都打了我,你完了!我要告訴大家。」蕭嘉伶像是抓到了厲剛的小辮子一般,得意的說道。
「去說。」厲剛無所謂的說道。
「你真的以為我不敢說?」她可是好不容易才逮到機會威脅他,不過他怎麼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呢?
「差不多。」厲剛閉上眼,伸出長臂摟住她,昨晚他受到太大的驚嚇了,他需要用她的身心來填滿他受驚的心。
「做什麼啦?我還要打電話向爸媽打小報告」
「做完再打。」厲剛拉下了蕭嘉伶的底褲
在睡了一大覺起來後,蕭嘉伶發現厲剛早就去上班了,而她則是腰酸背痛的累壞了,完蛋了!她才二十多而已,怎麼感覺到所有的骨頭都像是被拆開又重整過一般?
厲剛一定是想他倆做完後,她就沒有力氣去他家打小報告了?
哼!他還真是小看她了,只要她想打小報告,就算再怎麼累,她一定會想辦法,爬也要爬回厲宅去找于柔哭訴。
看了一下時鐘,時間差不多了,她叫了一輛出租車,就過去了。
「媽」看到于柔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茶,蕭嘉伶連忙走到她身旁。
「怎麼了?怎麼了?」于柔看到蕭嘉伶哭成這樣,心頭立刻緊張起來。
蕭嘉伶可是她好不容易才盼到的媳婦,萬一受到什麼委屈,到時不願意嫁給厲剛,那還得了啊?
「我嗚嗚」她一副哀戚可憐樣。
「有什麼事就快說出來,媽讓妳靠啊!是不是厲剛那臭小子又欺負妳了?」于柔疼惜的問道。
「我不敢說萬一被他知道,他會罵我的」她故意將厲剛說成了超級大壞蛋。
「那就是有了?這個該死的臭小子,我將他養到這麼大,可從來沒有教他欺負女人啊!」于柔氣憤的說道。
「我嗚嗚我絕對不會說他昨天打我的」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控訴。
「什麼?他還動手打妳?」于柔一時氣極了,「現在還痛不痛?」
「不痛。」她搖著頭。「我知道是我做錯事,所以他才打我,但真的好痛」她又故意接下去說道。
「做錯事就打妳?太過分了,人非聖賢,誰不會做錯事啊?我生了這個兒子,真是為他感到十分羞恥!」
「媽,這不是妳的錯」她的小手疊到于柔的手臂上。
「這當然是我的錯了,他打妳哪里?」于柔霎時見到蕭嘉伶臉頰上的刀傷,「妳的臉是怎麼回事?他還拿刀子割妳嗎?」
「不不是這不是」她一定梅袢希?蝗唬?諶嵋歡 崢沉死韝盞模??皇且?逵諶岬氖紙萄到萄道韝斬?眩??剎?想于柔砍了她老公。
「妳不用再為他說話了,我不會放任我兒子虐待妳的,妳放心,我絕對會給妳一個滿意的交代。別怕!媽讓妳靠,妳可以放心的嫁到我們厲家,以後就住在這里,我就不信厲剛敢在我的面前動妳一根寒毛。」
「媽,不要」
「別說了,我知道妳會害怕,別怕!」于柔拍拍她的手,「我和他爸結婚了幾十年,他爸連罵都不曾罵過我一句,這個臭小子竟然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他真的太大膽了!」她拿起電話,撥了一組電話號碼——那是厲剛辦公室的專線電話。
完了!她會不會玩得太過火了?厲剛若是生氣,她就真的玩完了。
「喂!」在電話通了後,話筒里傳來厲剛的嗓音。
「我要你現在、馬上、立刻給我回家。」于柔強硬的說道。
蕭嘉伶終于知道,厲剛的個性有一點是像誰了。
「媽,我還有公文沒看完。」厲剛嘆了一口氣說道。
「看公文?」
「是的,有什麼事等我下班回家再說,好嗎?」
「不好!反正我要你現在回家,公文全都丟給阿雲,我要你馬上出現在我的面前。」
「好吧!我和阿雲說一聲,馬上開車回來。」說完,厲剛便掛上了電話。
「別怕,媽會為妳作主的。」
「嗯」蕭嘉伶苦著臉,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厲剛由公司匆忙趕回厲家大宅,「媽,有什麼事嗎?」
你過來!」于柔對厲剛招了招手,「我有教你打老婆嗎?」
厲剛瞄了于柔身旁一眼,果然見到了蕭嘉伶,「妳不知道我還有公事要忙嗎?要我特地趕回來,就是為了這種無聊的事?」
「對不起」蕭嘉伶連忙低下頭。
「妳不用對他說什麼對不起,這是他的錯,他不該打老婆的。」于柔恨恨的嚷著。
「我打過妳了嗎?」厲剛冷聲說道,顯然,他的情緒已瀕臨爆發。
「有昨天」
「妳還說?」厲剛的眼楮瞇了起來。
「有什麼不能說的?她可是我們家的媳婦。」
「妳到底懂不懂事?要我放下一大堆的公事趕回家?」厲剛厲聲指責蕭嘉伶。
厲剛指責的話語讓蕭嘉伶的心頭一緊,她很直覺的知道——厲剛生氣了。
她害怕的咬緊下唇,眼淚也落了下來,知道自己的無理取鬧惹得厲剛不悅了。
「我」
「妳老是這樣,那婚後我是不是也隨時要放下成堆的公文、重要的會議,只為了妳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指控?」厲剛的臉部線條十分僵硬,唇也抿得死緊。
「我」
「你干嘛這麼凶?你嚇壞嘉伶了啦!」于柔瞪著厲剛說道︰「是你欺負了她,還敢這麼凶?」
「不對她凶,她永遠都像個孩子一般。」
「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妳會悔改嗎?不會!」他斬釘截鐵的說道。
「會,人家會,以後不會再無理取鬧了。」蕭嘉伶連忙保證說道。
「我想我們還是不要這麼快結婚,先分開一段日子,等妳不再這麼孩子氣時,再來談婚事吧!」
「分開一段日子?」蕭嘉伶頓時覺得烏雲罩頂,腦中一片空白。
「是的。」
「怎麼了?被退貨了啊?」在蕭嘉伶提著兩個皮箱,走進自己家中時,陳好剛好拿了菜鏟走出來,看到蕭嘉伶這副德行,便了然的問道。
「是的。」蕭嘉伶點點頭,哀怨的看了陳好一眼。
「我就知道,一定是厲先生去醫好了近親,所以才會退貨。」哼!她早就覺得厲剛的眼楮有問題,不然,以他這麼好的人品家世,怎麼可能會看上她家這只豬呢?
「媽,我還不夠可憐嗎?」蕭嘉伶用兩個鼻孔瞪著她老媽,「哪有人像妳這樣,女兒被人退貨了還這麼爽?我到底是不是妳的女兒,還是我只是妳在路邊隨便撿到的啊?」
嗚嗚嗚她怎麼這麼哀怨啊?
原本她還以為,被退貨之後可以得到「家庭」的溫暖,但是沒有!
她老媽根本就是落井下石,一看到她就開始奚落她!
「其實我一直不想告訴妳,妳是我在垃圾堆旁邊撿的,所以,妳才這麼不像我,會這麼懶惰。」陳好涼涼的說道。
「哼!好過分」蕭嘉伶在沙發上坐下,「妳竟然這麼無情嗚嗚」
「妳還說,妳一定是對人家厲先生做了什麼壞事,他才會把妳退貨的。」陳好拿著菜鏟的手,上下揮動著。
「我是做了一點點壞事。」蕭嘉伶悶悶的說道︰「老媽,拜托妳別再講了」
「我想也是。」陳好皺眉看著蕭嘉伶癱在沙發上,「一回來就這副德行,像什麼話啊?有空去把妳的房間整理、整理,不要一回來就一副要死不活的德行,能見人嗎?」她說道。
「反正我又沒有要出門,我在家里啊!又不是在賣笑,不用見人啦!」蕭嘉伶煩躁的說道,從沙發上站起身,「我不要再坐在這里讓妳嫌了,人家我要窩到被窩里哭泣去了,嗚嗚」她又拎起兩只大皮箱,走進房間里。
陳好則是搖搖頭,對于自己女兒的個性她可是清清楚楚,很明白一定又是蕭嘉伶做了什麼讓厲剛生氣的事了。
反正說到底,她對這種結果早就預料到了。
蕭嘉伶不嫁給厲剛也好,那種大戶人家,規矩一定很多,以她那種個性,沒多久就會被人家掃地出門了。
「哎喲!還好,反正我也不敢指望有那種女婿。」陳好搖搖頭,自我安慰的說道,其實,心里可是對厲剛中意得很。
「死厲剛、臭厲剛,人家我又不是故意的!」蕭嘉伶拿起枕頭,不停的摔打著床鋪,「你怎麼可以都怪我?」
「可惡你怎麼可以將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到我的身上?」她再度用鼻孔哼出兩聲,難道善良的人就注定會被人欺負嗎?
「不嫁你就不嫁你,有什麼了不起啊?你以為全天下的男人全都死光了,只剩下你一個而已嗎?現在是老娘甩了你,不是你拋棄我、不是你不要我,你給我听清楚!」嗚嗚雖然她是在逞口舌之快,但是,她的心還是痛痛的啊
她只是小小的犯了一個錯誤而已,他怎麼可以就這樣將她趕回家了呢?
「不讓我去講電話,哼!我就偏偏要,我就不信你可以拿我怎麼樣!」她已輕有「重操舊業」的心理打算了。
她絕對不能任由自己委靡不振,女人當自強!她決定了,明天一大早,她就再去電信局重新申請0204的號碼,她要老店重新開張,看他能拿她怎麼樣?
「叮咚、叮咚」門鈴聲響起。
「來了、來了!」陳好急忙開門,「別按了,人來了啦!」開了門,發現站在門外的人是厲剛。
「伯母。」厲剛手中拿著一份禮盒,「嘉伶在嗎?」原本他不想這麼早就來找蕭嘉伶,他想再過幾天,讓她好好的反省一下。
但是,他實在受不了于柔的碎碎念攻勢,只好來找她,畢竟,他真的很想她。
「厲先生啊快進來坐、進來坐!」陳好殷勤的招待。
「嘿!」厲剛點點頭,與陳好一起走進屋內,「伯母,這是給你們的。」厲剛將禮盒遞給陳好。
「哎喲!人來就好了干嘛這麼破費?」陳好將禮盒放到桌上,「嘉伶不知道在做什麼,成天鎖在房里不出來,真是令人擔心死了。」
「鎖在房里不出來?」厲剛皺起眉,「為什麼?」
「不知道,我想她會不會是太難過了,所以就關在里頭不出來?她還交代我說不要吵她,吃飯時她自己會出來。」
「她關在房里做什麼?」
「不知道耶!」陳好搖搖頭,「反正你來了,剛好!就麻煩你去幫我看看她在做什麼好了,我廚房里還在煮東西呢!」
「伯母,妳去忙吧!」
「對了嘉伶房間的門上畫有三只豬,你自己上去吧!」
「好的。」厲剛點點頭,很輕易便找到了蕭嘉伶的房間,他在房門上敲了幾下。
「等一下啦!吃飯的時候我會出去,我現在很忙。」蕭嘉伶在房間里喊道。
很忙?厲剛的眉頭再度皺了起來,不知道她鎖在房里煩什麼?他再敲了敲門。
「別吵我啦!我現在忙著賺錢,老媽,妳去多燒幾樣我愛吃的菜啦!那個菜錢我付。」房門仍舊沒有打開。
賺錢?
厲剛揚了揚眉,在心中暗忖,最好別讓他知道,她在房間里做的事就是對著話筒,做她以前做的事!
若真的是這樣,他想他會好好的修理她一頓,絕對會!
「怎麼了?嘉伶還是沒開門嗎?」陳好有些擔心的上來問道︰「她會不會在房里做什麼傻事?」
「伯母,放心吧!她不會有做傻事的勇氣。」厲剛嗤笑著。
「為什麼?」陳好不解的問道。
「因為她很怕痛。」厲剛淡淡的說道︰「伯母,妳有沒有嘉伶房間的鑰匙?」
「有啊!」陳好點點頭。
「麻煩妳將鑰匙拿過來好嗎?我想直接打開門比較方便,看看她到底窩在房里做什麼?」
「好、好!我這就去拿,等一下。」陳好連忙從櫃子的抽屜中取來鑰匙,「就是這根鑰匙了。」
「嗯我來就好了。」
「好好,那這里就全都交給你了。」
厲剛接過陳好手中的鑰匙,將鑰匙插入了鑰匙孔里,慢慢的轉開了門
「嗯嗯就是那里,手再大力一點,對對你好厲害」
「不要溫柔點、溫柔點啊啊不行了、不行了快點」
「不要啦快點進來啦快點」
「人家都已經這麼濕了,你還不快一點」
厲剛走進蕭嘉伶的房間,就看到她抱著無線電話筒,趴在床上,而床上還放了一本漫畫,她邊看漫畫邊鬼叫。
「再來再來不要這樣嘛人家我都快等不及了,快一點進來嘛!快一點!」
還真是被他猜對了,她躲在房里會做什麼事,他早該想到才對。
「快進來啊啊」
順手關上門,他無聲無息的走到她的身旁坐下。
察覺到她的床凹了下去,她好奇的偏過頭。
「喝!」她嚇了一大跳。
天!厲剛什麼時候進來的?她怎麼都不知道啊?
那那她重操舊業,不是全都讓他看到、听到了嗎?
完了、完了,他怎麼才四天就來找她了啊?她以為他會過很久才來找她呢!沒想到才讓她賺了四天的錢。
「小姐,妳怎麼了啊?」話筒里傳來粗魯的男性嗓音。
「對不起,我突然想上廁所,你過幾天再打」她的話都還沒有說完,話筒便沒了聲音。
蕭嘉伶好奇的看著自己的電話,這才發現電話線已被厲剛拔下來了。
「喂!你為什麼拔掉我的電話線啊?」她不平的嚷著。「我們兩個早已沒什麼關系了,就像陽關道與獨木橋一樣,你不可以再干涉我的事情!」
「我說過,不準妳再從事這種行業。」厲剛不悅的說道。
「我知道啊!可我在家里無聊,而且我又欠零用錢,不多叫幾聲怎麼會有錢啊?而且,這只電話是我新買的,你!瞧這上頭還有寫我的名字呢!我不管,你得賠我。」她嚷著。
雖然見到厲剛她是粉高興,心頭的小鹿也在胡亂撞,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任意拔下她的電話線。
厲剛從皮包里掏出一張千元大鈔遞給她。
「我這只電話一千二,你還要再給我一張一千元。」她興奮的拿著錢說著。
厲剛再從皮包里拿出了一張一千元給她。
「謝了!」她收下了鈔票,「對了,你來找我做什麼啊?」其實,她只是意思、意思的問問看而已咩!以她的天生麗質及美麗聰慧,她知道他一定來找她回去的。
「做什麼?」
「對啊你不是說要叫我自己想清楚嗎?才幾天而已,人家我都還沒有開始想,你怎麼就來了呢?」是啊!她都還沒有開始想,這些日子她都在努力的賺錢。
「那妳這幾天在做什麼?」
「賺錢。」她坦白的說道。
「真的是問了也是白問。」他撫著她的長發,搖頭失笑道。
「別這樣說嘛!人家我的志向可是很偉大的,要在二十五歲之前成為百萬小富婆。」
「那妳做到了沒?」厲剛問道。
「你一年以後再來找我,我應該就可以做到了。」她低頭思考了一下,然後誠實的說道。
「妳希望我一年之後再來找妳?」他沉聲問道。
「嘻嘻不想。」她笑嘻嘻的回道。
「那可以回家了嗎?」
「回家?這麼快啊?」蕭嘉伶眉頭皺了起來,「我才講了幾天的電話,都還沒有賺夠」在看到厲剛鐵青的臉色之後,她連忙噤聲,「沒有啦!我是開玩笑的,別當真。」她捂住嘴,訕訕的笑著。
「妳最好是開玩笑的。」
「嘿嘿」她吐了吐小舌頭,做了一個小小的鬼臉。
「回家吧!」
「嗯」她用力的點點頭,手挽著厲剛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