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想要你……快給我呀……嗯……」安言言強忍快感,咬住楚易的肩頭,傳來他粗糙指月復的觸感,一雙水眸漲滿。
她渾圓上的瑰麗早已挺立,不斷在他胸前來回顫動,讓他的更加壯大,紅似火的鐵杵冒出青筋看起來就像怪物,想要一口吞了他可愛的妻子。
「好。」他從來不曾忤逆愛妻的願望,他將她的上半身拉起,兩人相視而看。
安言言沒有二話,抬起雙腿便跨坐在楚易的身上,讓他的欲龍進入自己,以消除她體內的……
女子尖細的喘息聲與男子低沉的呼吸聲回蕩在安靜的文房內,此時,他不急著將依然燙人的從她的身上拔出,因為他實在十分喜愛自己與她結合的感受,就像明明是兩個不同的個體,卻因為如此合而為一,成為最完整的個體。
兩人狂浪的私密舉動全落入一直站在門外觀望的小蠻眼里,她張大眼看著主子們方才的激昂,簡直不敢相信一向文質彬彬的少爺,在少夫人面前時竟然改頭換面,成了一名尋歡的狂徒,完全不如外界所傳言那般,是個無能的男人……
不過她喜歡,少爺除了英俊、有才能外,沒想到他在床笫間也是如此出類拔萃。小蠻在心里贊道,仿佛楚易即將是她的丈夫一般。
但是當她的目光從楚易身上落在安言言漲滿的絕美小臉上時,隨即轉變,改用惡狠狠的方式瞪著她。
這個女人居然如此下流,絲毫不像名門淑女!看了就令人厭惡!
小蠻還記得自己的姨母曾經說過︰越是讀過書的女人,就越是矜持,而男人在房外是喜歡出得廳堂的女人,但在房內,這種無趣的女人隨即會被一腳踢開,馬上擁住放蕩的女人,所以男人才會再娶小妾就是這種道理。
小蠻不禁開始懷疑安言言的言行舉止,她一雙大眼半眯打量似的瞧著躺在桌上喘氣的安言言,心里像是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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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籠罩萬物,一輪明月高高掛在黑幕中熠熠閃著光芒,萬籟無聲中,宰相府里突如其來傳來安言言的歡呼聲。
「真的可以嗎?我明天真的可以跟你去參加狩獵活動嗎?」安言言雙手撐在書桌前,一張俏臉滿是歡欣。
「嗯!」坐在桌前寫策論的楚易停下筆瞧著愛妻,眼里全是寵愛。
再次證實,使她開心得又蹦又跳,在他身邊不斷打轉繞圈,就像一只調皮的猴子,吱吱叫個不停。
最後她停在楚易的身後,一把抱住他的頸子,小臉則靠在他的肩上,朝他的臉上輕啄,「我就知道相公待我最好了。」
他待她好,讓她幾乎忘了自己原本是個等男人上門花錢尋歡的下流女子,一心只有想與他長相廝守的願望。
「知道我待你好就可以了,現在你可得到娘的房里告訴她這件事。」楚易拍拍她的柔女敕小手。他知道她只要一開心,什麼天皇老子都會被她拋個一干二淨。
「嗯!」她用力的點了頭,抓起圓桌上的紙張,急忙轉身跑出房外。
身穿藍色衣裙的她不差人打燈,逕自穿過小廳,來到回廊的盡頭,停在一問木制門扉前,她伸出小手用指節敲了敲門。
「婆婆,我是……媛兒。」她還有些不習慣自稱溫媛。
此時,從房里傳來楚母頗具威嚴的聲音,「進來。」
門「呀」的一聲被安言言給推開,她先是探出頭,眼楮滴溜溜的往里頭瞧去,直到見著坐在書桌前閱讀的楚母,才提上膽子,小心的步入房內,並將門帶上。
「婆婆……」安言言實在害怕這名長者,尤其是每當楚母一雙不下于兒子精銳的眼光掃向她時,她總會沒來由的輕顫。
「這麼晚了還不睡?找我有什麼事嗎?」楚母抬起頭瞧著立子桌前的媳婦,不解的口氣帶著不容人拒答的氣勢。
安言言吞了一口唾液以壯大自己的膽量,然後將手上一張寫滿字的紙放在書桌上,「婆婆,這是您要我看的文章,我已經將我覺得不錯的文章篇名寫在這張紙上了。」
「哦?看得這麼快?」她還以為媳婦會花個三、四天才將那二十疊的文章閱讀完畢,沒想到她竟只花了一天便完成工作,這讓她感到開心與訝異。
「嗯!」安言言心虛的點頭。其實這些文章全是她學富五車的相公所挑選的,而她也不明白這麼一大堆的東西,他究竟是怎麼能夠在兩個時辰內全瀏覽一次?
楚母伸手拿起桌上的紙,只見上頭黑色工整的字體在娟秀中帶有強大霸氣,仿佛是企圖將一條天龍隱藏在人世間。
「你的字……」
「怎麼了嗎?」安言言不安的問,一張小臉罩上擔憂的神情。
楚母扯了抹淡然的笑容,只說了一句,「你的字寫得真不錯,不過在神韻中有易兒筆觸的影子,真是奇怪。」
「喔!」這是夸獎嗎?安言言不解的偏頭不語。
「既然你的事情都已經做好了,那明兒個便讓你瞧瞧如何經營書鋪。」楚母見她可能沒有听出自己的言中意,便不再談論這個話題。
「婆婆……這個……」安言言低下頭絞著裙子,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怎麼了?」楚母看著媳婦,疑惑的問。
「相公說明天宮里舉辦一場狩獵活動,他問我有沒有興趣跟他一起參加。」她先是抬起頭說話,卻越說越小聲,最後竟害怕的低下頭,不敢看楚母的眼神。
「是嗎?」楚母皺了一下眉思索著,「狩獵本是男子之間的活動,你一個女孩子家去拋頭露面好嗎?」
「可是……相公說我可以去的。」她嘟著小嘴求情道。
瞧媳婦雖文采功夫好,但依舊童心未泯,要她成天待在書鋪里也是不好,于是楚母沉吟了一會兒,才道︰「既然易兒都開口了,你就去吧!」
「真的?」安言言隨即抬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帶有濃濃驚喜。
「別給易兒添麻煩便是。」見媳婦開心的模樣,楚母也感染了她的笑容。她知道兒子向來精明,想必他欲帶妻子前去是有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了,那我回房了。」安言言努力抑下想放聲高歌的沖動。
「去吧!」楚母眼里透露慈愛的看著她。
安言言立刻蓮步輕移的離開楚母的房間,關上房門後就如同換了個人似的,又蹦又跳的好不快樂,嘴里還哼著斷斷續續的小曲。心情好得就像要飛上天去。
「我回來了!」安言言打開房門,朝里頭大喊。
不久,楚易從臥房走出,他來到小廳,瞧著妻子繞著桌子轉圈,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淡笑,「娘答應你了?」
「嗯!」她手舞足蹈的來到楚易的身旁,一把抱住他的腰際仰頭道︰「明天早上起床時要喊我喔!」
「我知道。娘有發表什麼意見嗎?」楚易伸手撥開她額前的發絲,柔情萬分的瞧著她
楚易明白娘親精明過人,雖然他企圖放軟手腕模仿女子的秀麗字跡,卻掩飾不住他寫得一手龍飛鳳舞的霸氣好字。
安言言偏頭想了想,隨即露出笑容,
「有呀!婆婆有說關于字的事。」
「哦?她說什麼?」楚易揚眉,神情有些擔憂。
「她說我的字很漂亮,而且在字里頭有你的影子。」安言言想了想,又補上一句,「婆婆說很奇怪。」
她就是不懂,婆婆明明就贊字美,但是為何要補上一句奇怪的字眼呢?
天呀!她顯然是不懂娘的意思!楚易嘆了一口氣後問︰「那你說了什麼?」
「我呀!我沒說什麼,只說了一句‘喔’。」安言言據實以答。
「是嗎?」楚易心想,自己果真是料事如神,閱人無數的娘親顯然看出字是他寫的,但她卻隱忍不道破,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暗忖,自己必須要謹慎為上,以免娘瞧出言言奇怪的地方,屆時他們夫妻倆也許會遭到強迫分離的困境。
娘是位講求門風的傳統女性,當娘托人為子上門求親屢遭拒絕時,娘也從未想過將門不當戶不對的女子娶進門,好傳宗接代,可見娘的門戶之見是根深蒂固,因此她絕對不容得如言言這般的女子,但這些話他卻無法同言言闡明。
安言言根本不懂楚易的擔憂神情,她拍拍丈夫的肩頭,然後轉身回到臥房準備入睡事宜,以防明天一早起不來,而白白浪費一次出外游玩的機會。
寧靜的夜里向來是楚易最佳的讀書良辰,但今夜他卻單手撐頷坐在窗前的躺椅上發呆,看著掛在天上的明月,眼里有許多的不安與無奈。
回頭再瞧著妻子熟睡的小臉,想用一雙臂膀保護她的心在體內不斷燃燒他的理智。他扯出一抹笑容,笑自己怎麼會那麼傻?
為了一名只與自己相處不到一周的女子,而暗地里忤逆他的親娘,這究竟算什麼?也許他愛著言言的程度比自己所體認的還要多上好幾千萬倍。
他走到床邊坐下,用手背輕撫她熟睡的小臉,低語著,「言言,你是這麼的可愛、這麼的特別,在我的心里,你是我唯一的愛情。別人笑我痴、笑我傻都好,但我就是因為與你有了肌膚之親,而你便屬于我的,我對你亦有難以卸下的責任,我想,當哥兒們知道我的想法時,一定會捧月復大笑吧!」
此時,安言言不適的扭動身子,翻個身便繼續睡去,完全不知道楚易正坐在身邊,用極盡愛憐的眼光打探自己。
這夜,楚易再度抱著嬌妻入睡,有了他的陪伴,安言言在夢中也感到萬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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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節已入秋初,雖天空萬里無雲,卻有涼爽微風吹拂皇城近郊。這一大片森林種植千萬棵高聳的樹木,讓動物們棲息子此,因此一靠近這個皇家圍場就有進入叢林的錯覺。
「天氣真好。」安言言精神大振,開心的大大伸著懶腰仰頭看著立于身邊的楚易,朝他展現甜美的笑容。
「嗯!」楚易身著輕便的衣袍,雙手負子後,享受令人感到舒服的空氣,他看著前方,沉穩的嗓音緩緩出口,「你還記得等一會見到皇上時該怎麼辦嗎?」
「我記得。」她瞧了身旁的楚易一眼,
「我盡量不開口說話是吧?」
「嗯!有我在,你別擔心。」
楚易側頭盯著她,而她的黑白瞳眸這時也對上他,在眼神交會的那一刻,沉靜的力量漸漸在她略顯不安的胸臆間擴散開來。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獵活動,在圍場入口早已架設數個繡有皇家圖楮的帳篷,而大批兵力也于二天前駐守于此,逐一搜索有無可疑人物出沒,將皇上保護得滴水不漏。
宇文戡穿著黃色便衣坐在帳篷內,一雙眼看著楚易身邊的絕美少女,嘴角揚起一抹寓意深長的笑容。
「有什麼好笑的嗎?」站于宇文戡身旁的嚴霆傾身問道。
宇文戡再度扯著笑,如鷹般的銳利眼神中帶著欣羨,他用下頷朝楚易的方向點去,小聲的說道︰「你瞧楚易這個小子笑得可開心了。」
在楚易從妻子的口中得知自己的不舉傳言後,他隔日一早便同好友澄清,所以現在宇文戡與嚴霆已知道他不舉的傳言是空穴來風。
「第一次見到他可以跟女子這麼輕松的談天。」順著宇文戡所指的方向瞧去,嚴霆威嚇的表情也放松下來。
「的確。」宇文戡看著楚易身邊的女子,「不過溫家小姐長得可真美。」
今天,安言言穿上藍色衣裙,絲質裙擺與飄逸在風中的黑色發絲相互融合,形成一幅絕美的仕女圖,令人遲遲無法將目光從她的身邊移開。
這時,楚易拉著安言言的小手往宇文戡所在的帳篷走去,他看她的神情淨是柔情萬分,生怕妻子一個不小心摔著了。
楚易站定後,便打揖說道︰「皇上,這是我的妻子。」
安言言也乖乖的福身,露出溫馴的笑容,
「民女溫媛,參見皇上。」
「別多禮。」在哥兒們的面前,宇文戡一直是與他們同輩相稱,從未以崇高的身分打壓好兄弟,因此他的話里全是對平輩的用語。
「謝皇上。」楚易挺身瞧著宇文戡,他發現好友望著自己的表情似乎有些怪異,「干嘛這樣看著我?」
宇文戡輕勾嘴角,神情曖昧的說︰「你一定很快活吧?」
「什麼快活?我還是跟以前一樣呀!」楚易尚未听出他的言下之意。
「你的妻子生得這麼美,身為相公的怎會不快活呢?」此時,站在一旁不語的嚴霆開口了,話落,他的嘴角也泛起曖昧的笑容,與宇文戡站在同一陣線上。
楚易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他想起與安言言的歡愛無限,那媲美圖的火熱畫面在他的腦海里如星光一閃一閃的,好不羞人。
「別胡說。」楚易紅著臉,急忙求饒。
「胡說?我何時又胡說了?宰相夫人,你說是吧?」宇文戡揚揚眉,一臉狐疑。
「我不知道。」安言言一雙黑亮的眼瞧向英挺中帶有一絲邪氣的宇文戡,她漾起笑容只說了一句話便住嘴了。
哦?原來這個看起來朝氣勃勃的小妮子不愛說話呀!宇文戡在心里暗忖著。
楚易卻是在心中為愛妻捏一把冷汗,他害怕宇文戡敏銳過人的眼會瞧出什麼端倪,不過好在事先他已告誡過安言言,要她別多說話以免露出馬腳,可見妻子有將他這個做丈夫的話給听進去。
「皇上,時候不早了,咱們可以開始了吧?」嚴霆彎在宇文戡耳邊堤醒道。
宇文戡抬頭看著日頭換算時辰,「是時候了。」
待他話落,嚴霆便舉起手示意號角手吹奏樂曲,以宣示狩獵活動的開始。
一百多人分為十組,為首的領袖坐在馬匹上,手持各色旌旗搖動吶喊為自己助威,那搖曳在風中的旗幟發出颯颯聲,好不壯觀。
安言言坐在女眷帳篷里瞧,她的嘴角忍不住揚起,心里直嘆︰好棒呀!
這可是她有生以來除了楚易外,見過最好玩的事了。
號角手吹奏完最後一個音,十路人馬分道揚鑣往綠蔭叢林奔馳,揚起的塵土在空氣中逐漸散去,留下一干高官貴族與女眷。
宇文戡坐在棚內悠閑的飲酒,他對于這種歷年傳統的狩獵活動沒有多大興致,畢竟他若加入戰局,想必沒有任何一人可以勝過他高竿的射箭技術。
嚴霆也坐在一旁吃著桌上的水果,雖然他的表情帶著輕松,但是心卻充滿戒備,不時以銳利眼光巡視四周觀察環境,生怕一個閃失,會有人對皇上不利。
反觀安言言,她嘟著小嘴瞥向坐在樹蔭下展書的楚易,心里有著濃濃的失落。
原來他口中說的狩獵就是這樣呀!她還以為她可以同他騎馬打獵呢!
她坐在一群女眷里,一雙滴溜溜的大眼原先是充滿好奇的瞧著這些皇親貴族,但仔細一听,她們的對話全是以詩詞歌賦為主軸,偶爾再加上一些裝扮與丈夫之間的事情當作談天內容,讓她無法插上話。
她原本以為自己只要假扮名門淑女便可以安安穩穩的在楚易的身旁,但現在看來她是太天真了,因為她的外表可以裝扮,但高貴的姿態、豐富的涵養卻是她一時之間還努力不來的。
內心的挫敗感頓時油然而生,她有種強烈的感覺,覺得自己根本不是與在場的任何人站在同一個水平上的,因此低下頭默默不語。
「怎麼了?」
一道低沉的男聲從安言言的耳邊傳來。
她往後瞧,便見著楚易蹲在自己身後,臉上帶著打量的神情,他如同浮木般解救了在無聊與低落情緒中載浮載沉的她,讓她有股想放聲大哭的沖動,卻又硬生生的忍住。
「沒有。」她低著頭,不想讓眾人發現自己漸漸泛熱的眼眶。
「真的沒有?」他偏過頭審視著她。
從遠處便瞧見平時話多的她竟然一個字也沒說,一個人逕自坐著沉默不語,于是他便走過來瞧個究竟。
「宰相大人,您的新婚妻子可真安靜呀!」這時,一名公主說話了。
她原本是宇文戡有意許配給楚易的公主人選,卻被女方斷然拒絕,原因無二,只因為楚易的隱疾以及古板作風早已傳至她的耳里,像她這樣喜愛玩樂的人物,是與他風馬牛不相及的。
「媛兒自小怕生,所以不愛說話,真是對不住,我現在就將她帶走。」楚易朝公主扯出一抹笑容,然後大手一撈將安言言的手臂拉起,讓她起身與自己一同離開。
瞧他高挺的背影逐漸遠去,看得坐在帳篷內的年輕女子嘆息連連,直呼可惜他生得這麼英挺、風度翩翩,卻是一個食古不化的大木頭兼無能者,若他不是這樣,想必一定受到廣大女子的歡迎。
不顧她們的想法,楚易拉著安言言的手往樹林里走去,在途中,他低下頭看著過分安靜的她。
「怎麼都不說話?」
安言言咬著下嘴唇不肯抬頭,好一會兒,才困難的從口中說出,「我覺得好難過。」
「難過?」楚易急忙停下腳步,雙手放在她的肩頭上,低下頭仔細審看她,「哪里感到難過?是太熱了還是太冷了?」
安言言用力的搖搖頭,
「都不是……是我的心很難過。」
「為什麼?」聞言,楚易皺起眉梢不解的問道。
她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迎向他的視線,眼里泛起一絲絲淚光,「因為我覺得我跟她們一點都不像。」
「你為什麼想跟她們相像?她們是她們,你是你呀!」楚易捧著安言言的小臉,用溫柔的口吻為她打氣。
「可是……我覺得你比較適合像她們那種高貴的女子,不是我這種……」這種下流的女子。這句話她說不出口,她看著丈夫,眼淚急得流下來。
「我不準你說什麼我們不相配的話,在我的心里,你是我唯一的妻子,而事實上,你的確是我楚易的妻子,這是不爭的事實。」楚易不悅的皺眉,口氣嚴厲萬分。
她帶著驚慌的眼神瞅著他,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用含著微慍的口吻同她說話,她的眼神直接反應了內心的情緒,他當下知道自己太過激動,于是試圖放軟嗓子。
「沒有人生來就是高貴或是低下的,只有靈魂才能有貴賤之分,在我的眼里,你是……」最純白無瑕的仙女。此時仿佛有一層柔和光芒籠罩在安言言身上,讓她看起來就像女神般美麗。
安言言瞧他話說到一半便停歇,一張小嘴又開又闔想要說些什麼,卻說︰「想說什麼?」他瞧出她的欲言又止。
「我……」安言言雙手拉著他的兩只大掌,低下頭,「你又不知道我是怎樣的一個人,怎能這麼輕易就說我不是身分低下的人?」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讓我為你評估一番可好?」他摟著她的肩往人煙稀少的樹陰下走去,直到兩人並肩坐在樹下後,他便等著她再開口述說。
安言言低下頭吞了一口唾液,才緩緩道來,「我的爹娘沒有錢,所以在我八歲的時候,就將我賣給醉紅樓里的嬤嬤,好換錢來養我的哥哥。」
「哦?那你的父母與家人現在在哪?」楚易瞧著她的側臉問道。
「他們都死了,死在八、九年前的一場暴動中。」
那年天下大亂,許多人民假借揭竿起義的名號在民間興風作浪,強搶百姓的糧食與家園,一直到宇文戡繼位,才在他厲行施政下解除紛爭。
「我明白了,那接下來呢?」那年的暴亂記憶也讓他印象深刻。
「嬤嬤瞧我長得不錯,就說要好好栽培我,于是她教了我好多有關于男人之間的事,只希望我以後能成為當家花魁,為醉紅樓搶到更多生意。」
原來她如此會調情便是這般來的呀!楚易在心中了然道。
「但是在我十八歲的時候,嬤嬤就請畫師幫我畫了許多畫像,然後在很多地方張貼,就是要告訴大家,醉紅樓即將推出一名妓女。」安言言想起往事,心就如被千斤重擔壓住,無法喘息。
「別這樣說自己。」楚易卻不滿她對自己的形容,開口糾正。
「這是事實呀!」安言言瞅著他的眼神里充滿悲傷,「如果嬤嬤沒有收陳員外的錢,把我嫁給他當小妾,我現在就是醉紅樓里的妓女。」
「你的意思是,陳員外看見你的畫像就花錢娶你?」
「嗯!」安言言用力的點頭。
楚易一雙狹長的鷹眼緊盯著她的小臉不放,驀然,他伸長臂膀將她大力的囚梏在自己懷里,下巴頂著她的頭頂閉上眼,「雖然老天爺待你不好,但我依舊得感謝上蒼,是緣分將你送到我身邊,讓我照顧你一輩子,讓你可以無憂無慮。」
「你說的是真的?」他低啞的話語听在她耳里,格外的撥動她的心弦。
「這是當然。」他這麼珍愛她,他當然會雙膝著地恭敬的跪拜上天,感謝命運的捉弄,讓他可以得到懷里天真、善良的妻子。
他也無法想象如果那天沒有發生意外的插曲,現在她便是在陳員外的家里屈意承歡,仰人鼻息的過一輩子。
听見他的話語,安言言開心的掙月兌他的束縛站起身子又蹦又跳,最後朝他一笑,「我答應你,我會好好學寫字與念書的,所以……」
「所以怎樣?」楚易扯著笑仰頭看她。
安言言低下頭親啄他的雙唇,「所以你不可以拋棄我喔!」
他黑色長發因輕風揚起,他以一雙最深情的眼光瞧著眼前的她,低啞的嗓音回蕩在叢林里、山野問,形成最纏人的誓言,「我發誓,我對你絕對不離不棄。」
雖然她不太懂他口中的話,但是她相信從他口里說出來的一定是句好話,于是她又開心的雙手抆腰俯瞰他。
「我們去那里走走好不好?」她指著充滿鳥鳴的蓊郁森林,一臉期待。
「嗯!」他輕扯笑容的點了頭。
當楚易正要站起身時,一道疾如風的長箭由她的後方往前破風奔馳,在電光石火之間,他沒有任何猶豫,一把抱起嬌弱的愛妻旋身便要倒下。
在剎那間,鋒利的飛箭由後刺入他的肩胛,他吃痛的仰頭,與她相擁落下。
他的黑發與她的發絲相互交纏,在風中搖曳著,岌岌可危的畫面,令人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