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都沒有!
席媛很不爭氣的在房里等了三天,什麼東西都沒有送進來。
那就表示……封勒娶的人是姊姊了!
因為三日前奴僕看見送入女皇寢宮的聘禮,沒有送到她的房里來!
「果然是這樣呢!」席媛扯起苦澀的笑容。
「公主,您說些什麼呀?什麼果然這樣?」小蜻端著葡萄入內,就見鎮日坐在寢宮不肯出門的席媛正在喃喃自語。
席媛抬眸看著小蜻,現下,她不想承認也不行了吧!
粉唇揚起弧度,但那笑卻比哭還要難看,「小蜻,我想,攝政王真的要跟姊姊成親了。」
「公主,您胡說什麼?攝政王都跟您……」小蜻急忙將葡萄放在桌上,抓著席媛的手就要幫她打氣時,卻赫然發現,主子的粉頰上劃過兩道淚痕。
「公主,別哭呀!」小蜻瞧主子哭了,鼻頭也開始酸澀。
「我哪有哭?我怎麼可能會哭呢!」席媛急忙抹掉臉上濕意,拉著小蜻的手,扯起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小蜻,你說,我是不是該要去祝福姊姊呢?」
「祝福女皇?」小蜻瞠大眼。
她的公主雖然總是口里不饒人,但心腸卻是天底下最柔軟的,竟然還肯去祝賀她的姊姊與她的心上人成親!
「封勒是這麼好的一個男人,姊姊能嫁他,我該要恭喜的。」
是呀!席璟都如此的照顧她,而她不該自私的想詛咒他們的婚姻不幸福吧!身為妹妹,她是理當到姊姊的面前說聲恭喜。
畢竟她也明白,封勒是怎樣好的一個男人,當他的妻子一定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而他能夠娶與他相識十幾年的紅顏知己,且還是個位高權重、蕙質蘭心的知己,她該為他開心的。
是的,她該要去道聲恭喜。
她的心,是真真切切地祝賀兩人……只要他們幸福,她也會快樂的。
黑夜籠罩天空,仿佛將偌大的宮殿全罩上一層黑紗。
席媛獨自一人打著燈,她摒除小蜻的跟隨,決定一個人來到姊姊的寢宮之中。
因為她不想讓小蜻發現,當她用愉悅的笑容向姊姊說聲恭喜後,她會是多麼落寞地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將自己緊緊地、牢牢地抱著,獨自啃食那噬骨的寂寥。
席媛緩步走在迂回的走廊,下一個轉彎就是女皇所在的寢宮。
她的眼映入燦爛的燈火,由女皇寢宮的綺窗透到外頭,將偌大的建築物妝點得繽紛。
席媛走至敞開的寢宮大門,將手上的燈籠交給一旁的奴僕。
「不必通報了,我獨自進去即可。」席媛一邊月兌下粉色披風,一邊說話。
「奴才遵旨。」席媛可是女皇最寵愛的麼妹,她說的話沒有人敢不听從。
席媛將披風遞給待命的公公後,蓮步輕栘地往席璟所在的寢宮後頭走去。7
在她越來越接近後頭的寢室時,一道又一道的笑聲由里頭傳來,讓席媛疑惑地緩了緩腳步。
「席璟,你真的很過分。」
「有過分嗎?朕怎麼都不這麼認為?」
低沉、醇厚的嗓調屬于封勒,而後頭接著笑聲的,是席璟的聲音。
心,狠狠地揪痛著。
原來他們在私底下果真以名字喊著對方。
這也難怪,席媛自認與封勒並非如此熟稔,因此封勒總是在她面前謙稱在下,口口聲聲喊著的都是公主,是理所當然。
「聘禮你都已經收了,為什麼遲遲都沒有動作?」封勒的聲音里有著微微惱怒,但更多的是笑意。
「朕是收了聘禮,可是朕可沒說何時要辦婚禮呀!」席璟話落,又是一聲聲的笑聲。
席媛站在紗簾之後,低首緊抿著唇。她發現她的身軀微微的顫抖著,就連跨開一步的距離都沒有辦法。
就在她進退維谷之時,眼前的紗簾突然被一只黝黑的大掌撥開,讓里頭的明亮燭火映照在她盈滿憂愁的小臉上。
「公主?」封勒挑眉望著她。
席媛把心一橫抬首,目光撞上的是封勒凌亂的衣袍,那敞開的結實胸膛毫不客氣地顯露在她面前。
「嗯!我有事找姊姊。」席媛很努力的不讓顫抖的嘴角被他發現,硬是扯起一個勉強的微笑。
「女皇人在里頭,就進來吧!」
席媛點點頭,腳步一跨,越過封勒往寢室里端走去。
她抬眸見到席璟倒臥在軟榻上,手里執著酒杯,衣衫凌亂,露出一大片胸膛……
不行!她辦不到!
她無法真心的祝福姊姊,當她真真切切地瞧見兩人在私底下親昵的這一幕,她只有難過得想哭。
席媛倏忽轉過身,就想往外頭奪門而出,卻在下一刻撞進封勒的精壯胸膛。
「公主,你沒事吧?」好在封勒動作快,在她就要撞上時,及時抓住她的手臂,要不然她的小俏鼻尖就要吃痛了。
「沒事!」席媛連頭都不敢抬,狼狽地想逃離兩人的甜膩氛圍。
她怎麼可能會沒事呢!
如果不是她的手臂傳來被他握住的熱度,她還以為她的所有感官都聚集在心頭上,身軀只是木然的軀殼。
席媛甩開封勒的束縛,當她再度跨開步伐想離開時,驚詫突然由她的腦海里閃過……
不會吧?
席媛轉過身,瞠大眼望著封勒結實的胸膛,再將目光放在倒臥在床鋪的席璟。
一樣的?怎麼會是一樣的?
為什麼姊姊的胸脯是平坦的?就像一個男人般!
男人?
不!席璟根本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小媛兒,你怎麼就要走了?」席璟拉攏身上的衣袍站起身,「是不是有事情要跟朕說呀?」
席璟走至席媛跟前,修長手指親昵地將她跑至粉頰上的發絲掛回耳後,低瞅著她驚詫的小臉。
「你沒看錯,姊姊我是男的。」席璟扯起淺笑,輕輕撫著席媛的嬌美小臉,「因為母後在懷上朕的時候找了國師,國師說朕定活不過十九歲,因此才會建議母後將朕當成女子來撫養,要等到朕滿二十歲後才能恢復男裝。」
席媛的小腦袋瓜一時反應不過來。
原來她十八年來叫的姊姊,都是喊著一個男人?
「一個月後朕就滿二十歲了,朕本來想在那天才告訴你的。」席璟原本想在國宴上著上男裝昭告天下,他實實在在是個男子。
「那封勒也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了!」席璟瞅了封勒一眼,「他在朕八歲那年就知道了,所以我們的感情才會這麼好。」
「所以說……你們是斷袖之癖了?」天呀!原來她輸給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听到席媛說這話,在場的兩名高大男人差點昏倒。
跟他?光想就覺得惡心了。
「公主,你別胡謅。」封勒這時上前推開席璟,黝黑手掌分別放在席媛窄小的肩膀上,俯很認真的解釋,「我跟女……不是!我跟席璟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不是我想的那種關系?」席媛怒瞪著他,「那你早就知道我怎麼想你跟……他了!為什麼還不肯告訴我?難道這樣捉弄我,你們很開心嗎?」席媛指著席璟,現下,她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曾經喊著姊姊的席璟了!
「不是這樣的!」封勒加重力道想要牢牢抓緊席媛,就怕性子剛烈的她會不听他解釋,轉身拔腿就跑走,「我跟席璟沒有笑你呀!我也有我自己的苦衷……」
「你們兩個什麼爛苦衷我都不想听!」席媛撥開封勒的手掌,指控歷歷地大吼著,「我這麼難過!結果你們卻在這里喝酒玩樂,這對我公平嗎?」
「我……」封勒沉默了。
「媛媛,對不起,朕真的不是故意的。」始作俑者席璟上前道歉。
席媛可是他最疼愛的小妹,瞧她如此憤怒,他感到後悔莫及。
席媛望著原先是大姊現在變成大哥的席璟,只能咬著唇,不甘心地說話,「讓我好好想一想。」
話落,席媛轉身便離開。
封勒擔憂地想追上前去,卻被一直站在角落的董宛心出聲阻止,「讓公主一個人想一想吧!我想,公主現在也想一個人靜一靜才是。」
一听同樣身為女孩的董宛心說這話,封勒才止住腳步,一臉憂心地望著席媛離去的背影。
華燈初上,熒熒燭火透過絲布包裹的宮燈滲透而出,一盞接一盞的宮燈將公主寢宮照得與白晝同亮。
席媛單手撐顎,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眼前珍饈美食,其實她根本沒有什麼食欲。
今早封勒又差人傳口信來,請她今夜用完晚膳後,到御花園的東側一聚。
這已經是自從她發現席璟的秘密後的第五天,從隔天起,封勒每日都派人傳遞訊息,要她在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想與她聚首。
而她已經失約四次了!
今夜,她該要赴約嗎?
據她打听的結果,封勒似乎每日都在相約之地等待她的到來,一直到月西沉才緩步回房,準備上早朝事宜。
他的身體就算壯得如一條牛,也無法忍受四個夜晚都不沾枕的生活吧?
當席媛听見派去探听的奴僕口里傳回這樣的消息,她的心都沉了起來,直想叨念他真不懂得照顧自己。
「公主,您還要用膳嗎?」小蜻站在席媛身旁望著她。
小蜻不明白為何今天主子用膳的時間拉長了半個時辰,若是平時,她早就坐在躺椅上看書了呀!
「我還要吃。」
小蜻的聲音有效地拉回席媛飄忽的心神,她趕緊拿穩象牙箸,夾起眼前的悶燒雞肉放入嘴里。
她知道自己是在逃避。
那夜,她憤怒的指控兩人將她玩弄于股掌之間,但經過幾日的沉澱,她漸漸地不生氣了,反倒想听听看封勒想對她說些什麼。
不過她哪拉得下臉來赴約?誰教他們倆那日實在太過分了,令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而在眾人面前失態。
「公主?您怎麼了?」小蜻拉著圓凳坐在席媛身旁,現在的她是以好友、好姊妹的身分來關懷她,「是不是與攝政王有關?」
小蜻一提封勒的名號,讓她瞠大眼,「你怎麼知道?」
「攝政王這幾日來都派人請您到御花園一聚,我怎麼可能會不清楚。」拜托!她跟在公主身旁是跟假的嗎?小蜻沒好氣的瞅著席媛一眼才繼續說話,「您快點去赴約吧!也許攝政王有很重要的話要跟您說呀!您想想,夜里涼風如水,您舍得讓攝政王獨自站在約定的地點等著您嗎?」
順著小蜻的話,席媛腦海里浮現封勒高挺的身影。
腦海中的他,穿著他最愛的棕袍獨自一人站在池閣里,忍著寒風等她的模樣。
驀然間,她的心升起一絲絲不舍的情緒。
唉!她再如何驕傲,終究是敵不過封勒!
算了啦!她就去瞧瞧這可惡的封勒到底想干什麼也好,如果結果讓她不滿意,她大不了再勃然大怒一次讓他吃頓排頭。
想到這里,席媛放下箸,起身整整裙擺,「小蜻與我一起赴約。」
「奴婢遵命。」小蜻雀躍地福禮。
席媛輕扯著笑容步出寢宮,與小蜻兩人順著掛滿一排宮燈的回廊,最後來到漆黑一片的御花園東側。
「怎麼這麼黑?」小蜻不解地望著被黑暗籠罩的御花園。
在她的印象中,宮里為了防止刺客模黑入內,所以總是點滿一支支的燭火,不讓任何地方有黑暗能供人躲藏。
席媛站在黑暗中,她的眼很努力地巡視,最後在遠方瞧見一抹高挺人影煢獨地站在池閣里。
她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完美弧度,小腳跨開步伐往池閣走去。
幾日不見,她想見他的心,竟然比她所預測的要來得強烈,那雙足的步伐先是緩步前進,接著竟不知不覺地加快。
細碎的腳步聲傳人封勒耳里,令他掀起嘴角轉過身,望著從黑暗中逐漸清晰的俏臉。
「公主,你來了。」
「嗯!」席媛走入池閣站在封勒身旁,仰頭望著高她兩個頭有余的他。
他剛毅的臉藏在陰影中,但她卻可以輕易地在腦海中畫出他溫柔的眼神。
「我很擔心你今夜又不會來。」
「是本公主今夜心情好,才過來看你想玩什麼把戲!」漸漸適應黑暗後,席媛明明就可以藉由微弱的月色,瞧見他鷹眼下那道暗黑的疲憊,心底直是不舍,但嘴里還是不肯饒他。
封勒扯起淺笑,瞧她又恢復往日跋扈的模樣,心下是放心不少。
「對了!你到底叫本公主來這做什麼?」席媛等不到他的回答,只好揚起下頦望著他。
「在下想給你看這個。」話甫落,封勒舉起手。
驀然間,黑暗一片的御花園東側燃起燭火,上萬支的蠟燭圍繞著御花園,將這里點亮得有如晝日。
下一瞬間,席媛抬頭望,映入眼底的是閃爍的星光,每一顆晶瑩的星在黑幕中散發璀燦光芒。
「好美……」席媛粉女敕的小嘴遲遲無法閉攏,她雀躍地轉頭望著封勒,美眸中滿是喜悅,「今晚的星星怎麼會這麼亮又這麼多?」
「喜歡嗎?」他低首在她耳旁輕聲說話。
「喜歡,我好喜歡。」詫異讓她忘了羞澀,又叫又跳地望著蒼穹不放,「我記得今晚在寢宮看夜景時,天上的星星沒有這麼多呀!怎麼御花園里卻有這麼多星星?」
封勒將她喜悅的小臉望入眼底,心底有濃得化不開的柔情萬千。
「你還記得你曾經說過的話嗎?」封勒低啞的嗓音有著最溫柔的情感。
「我?」席媛將目光望向他,小臉上是滿滿的疑問,「我說了什麼嗎?」
「你忘了幾日前,我們在夜里蕩秋千時,你說了你想要——」
「星星!」席媛漾起大大的笑容打斷他的話。
她就像個夫子問話時突然得知答案的小孩般,不顧夫子還在說話,便洋洋得意地回答答案。
這樣的她,純真地讓他想好好擁入懷中,用最大的力量保護她。
封勒勾起嘴角,「你現在還想要嗎?」
「當然想呀!我好想要一顆星星。」
「那……你想要哪一顆?」封勒將大掌分別放在她的窄小肩頭上,輕輕施力,令她轉過身望著黑幕。
「我想要……」席媛仰頭望著天空,水眸不斷地尋找最閃亮的那一顆。
封勒站在她身後,兩人的身體雖未緊緊貼緊,但她的體溫卻可以透過他的大掌傳達至腦海里。
胸腔中早已泛濫的愛意因為她的香馥而更加狂肆,每一波浪潮強烈地沖擊著他的血肉,仿佛要沖破他所設下的屏障,打算將最赤果果的他完全讓她明白。
「可是……如果我想要哪顆,你可以摘給我嗎?」席媛噘著小嘴,突然沒了勁。
她知道攝政王無所不能,但是摘星星不在他的能力範圍吧!所以就算她選了星星也是枉然呀!
封勒嘴角用力扯起,薄唇在嚴峻的臉上劃下弧度,「我說了自然會做到,還是公主不相信在下?」
「真的?」席媛轉過身驚訝地望著他,「你真的不會騙我?」
「當然。」封勒伸手捏捏她挺俏的鼻尖,面容中滿是寵溺。
席媛知道,只要他承諾過的話,他一定會依約而行。
這時,席媛轉過身仰頭望著黑幕,縴縴長指指著天上一顆微微泛著粉色光芒的星星,小嘴揚起微笑。
「我想要那一顆。」
封勒微低身子,目光循著她的長指望了天上,接著粗糙指尖順著她的指頭往天上指去。
「是那顆嗎?帶著粉紅色光芒的那顆?」
「對,就是那顆。」
「好,在下摘給你。」
話落,封勒跳起身,一只腳尖點著池閣旁的木制欄桿,高跳身形利落地躍出池閣飛躍在空中。
「哇!」席媛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上乘的輕功,害怕一眨眼就會錯過他的利落身手。
封勒長手一伸,接著抓下閃閃發亮的星星,接著身子下墜,單腳再點水面又躍回池閣里。
「我看看、我看看!」席媛像只興奮的小貓,小手拉著他握拳的大掌急著想看。
封勒黝黑的大掌在她的注視下緩緩張開,粗糙手掌上躺著一顆質地清澈的粉色琉璃,正在他手上閃著迷離光芒。
「這是……」席媛瞠大眼,小手遲疑了一會,才動手拿起琉璃仔細觀察,最後漾起微笑,總算發現事實,「是粉色的琉璃。」
「嗯!」封勒勾起嘴角,鷹眼從未由她的小臉上移開,「喜歡嗎?」
「喜歡,我好喜歡你送我的星星。」席媛將琉璃緊緊握在手里。
她可以感受到他無比的溫柔,藉由這顆名為星星的琉璃,在她的心底閃閃發出燦爛光芒。
「不過你是怎麼做到的?」席媛望著天上依舊閃爍的星光,感到百思不解。
「在下只是將琉璃黏在許多黑色的紙鳶上,然後我先讓這里沒有任何的光線,所以當你踏入黑暗中時,就沒有發現天上有任何異樣,之後在下再命僕人在東側擺滿蠟燭,當我一聲令下讓燭火點燃,天上的琉璃就會因為光的反射而發出光芒。」封勒很認真的解說著。
「沒想到你腦袋還挺靈光的。」席媛嬌瞅著他,心底早把他捧上天,但嘴上卻不想承認。
然而她用力握緊由他手上接過的琉璃,心里有著滿滿的感動,這舉動卻泄漏了她的秘密。
「不過這不是真正的星星,是在下使了點小手段,希望公主別介意。」瞧她快樂,他就輕易地感到快樂。
「怎麼會介意呢!」席媛仰起頭將他的俊顏望人眼底。
剎那間,她似乎遺忘了先前的芥蒂,成了只願專心愛著他的席媛。
她的小嘴粉女敕女敕的,封勒無法忘懷那夜吻上她的甜美感受。
這時,他情不自禁地低首,長指放在她精巧的下頦,薄唇朝她緩緩靠近,最後貼上她柔軟的粉唇……
在他刻意營造的星空下,他擁著她的縴細腰肢,怎麼也不想放開。
而她柔軟的小手也緩緩地貼上他的後腰,輕輕地抱著他,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