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璧從公司一樓大廳瞧見胡莉菁自一輛老爺車上下來,還不時對那男人嬌笑,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可好了,有男人送她上班;枉費他守了一夜,還為她牽腸掛肚,看來她有個極甜蜜的夜晚。
她臉上的嬌笑有一絲幸福的色彩,讓他不由得撇撇嘴,頗不以為然的走入電梯。回過身卻看見那男人居然吻她前額,讓他氣得不自覺按住電梯等她進來。他忘了現在正是人潮洶涌的上班時間,不自覺地讓自己在主管級員工面前失了態。
而門口的胡莉菁則羞紅了臉,匆匆忙忙跑進唯一一部停在一樓的電梯里。
喘了口氣,她心想,佳听真會害死人,在公司門口用這樣的道別方式祝她工作愉快,真是令人尷尬︰不知有沒有人瞧見。
雖說大公司里人口眾多,但有時同在屋檐下也難免對面不相識,可是佳昕的行為……真是太冒險了。
要是在以前的公司,不到中午一定立刻會出現許多版本的精采流言。她慶幸自己現在是大公司中不受人注意的小職員-∮趿絲諂後,她抬頭給好心按住電梯的人一個道謝的笑容,沒想到這一瞧--
她的心跳倏地暫停而後立刻狂跳了起來。
是莫子壁--他那張向來嚴肅沒太多表情的臉上此刻所透露出來的訊息叫做︰我正在生氣。
若以天氣來比喻,現在大概是處在台風眼里,暴風半徑隨時會刮得辦公室的屋頂掀翻,樓板也會因此受到劇烈震蕩。
她是懂他的——
雖然他表面上很平靜沉著,但她讀出了他眼中的陰霾,還有山雨欲來的表情。
她怯怯的朝他打招呼︰「莫先生,早。」說完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想笑。這招呼方式可真生疏——子璧冷冷的眼神瞄著她,也不知為何在听到那句「莫先生,早。」之時竟有一把無明火升上來,令他莫名火大。
他在心中冷哼。天天睡在他床上的女人叫他莫先生,怎不令人為之氣結—— 沒再理她。
雖然電梯上升速度很快,但僅僅幾秒的沉悶氣氛也足以令人窒息。胡莉菁被這種壓迫感壓得喘不過氣來,直到廿六樓的門當的一聲打開,她迫不及待地沖出去。
前腳剛踏出,後腳尚未跟進,她便听見冷得直逼極地溫度的聲音傳人耳中-
「胡小姐,到我辦公室來。」——
她一怔,愣住了。找她作啥?
「哇今年你會紅,大清早被‘大人’召見,你是不是初一、十五沒到廟里拜拜?」路過的同事在听見莫子璧的吩咐後,不意地推推發呆的她-翱烊ヲ桑】裉煸縞咸炱不穩定,隨時有山洪爆發的可能。」有些人路見不平,卻沒人能拔刀相助。
這種一大早就被老板點名的,九成九九都--不是好事。為避免殃及無辜,那自然是,點到誰誰就該認命。
把老板的心情比喻成天氣,滿容易令人理解的。
胡莉菁很認命的在位置上放下東西後,整整儀容便朝他辦公室走去,大有從容赴義之感。
這男人,又不知道是哪根神經軋錯了——〈永別十年後再見到他的那刻起,他就始終處在晴時多雲偶陣雨的狀態下,待她忽冷忽熱的,活像十幾條神經全糾結在一起般,令人模不透。
她深呼吸正準備敲門,門就自己開了。「莫先生等您很久了。」秘書小姐給了她一個同情的笑容後,將她送進去,並順道關上門-
可憐的胡小姐,不知是哪里做錯,惹到氣頭上的獅子,這一進去,少不了又是一頓挨刮及好罵。願天上的神保佑
秘書小姐私底下為每個接受點名的人祝福,祝福這些人能全身而退。
「你昨晚給我滾到哪里鬼混去了?」
人未站定,咆哮聲便朝她襲來。
胡莉菁一時呆住、傻掉了,完全忘了反應。
看她呆若木雞的樣子,莫子壁更氣,心頭涌出無明火來,他拉緊她的肩,緊迫盯人的怒吼在她耳邊響起︰「你給我說清楚,你昨晚究竟在哪兒鬼混一整晚沒回來,連個電話也沒有,你在搞什麼鬼?」
面對他排山倒海的怒氣,胡莉苦又失神了……
這人……是不是在關心她呀?否則為何問這些事?
望著胡莉菁茫然失神的白痴樣,他打心里認定她一定是被早上送她來的年輕小伙子迷昏了頭,才會如此魂不守舍。
想到此,他心里居然開始不服氣-齪躋飭系模他狠狠吻上她的唇,舌尖探入她口中用力吸吮她的蜜汁。在一陣粗暴的狂吻後,他的吻逐漸細密溫柔而纏綿。
胡莉菁忍不住環住他的頸項,全身軟綿綿的偎在他懷中任他為所欲為。
莫子璧的手不安分的游移在她全身上下,他的熱情也逐漸的向下蔓延,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態勢。
兩人由原本站著,不知何時已變成在辦公桌上擁抱,整齊的衣衫此刻已扣子全開,頭發也逐漸凌亂,兩人的呼吸都轉為急促而濃重……室內逐漸陷入無聲息的靜默中。
他們的世界時而天旋地轉、時而七彩繽紛,直到桌上的電話鈴響不經意的驚擾了他們-︿子壁首先恢復冷靜的接起電話,但胡莉菁仍舊處在迷蒙中,尚未由方才突如其來的激情中回過神來-雙手依舊環繞著他,貼在他胸膛上的感覺是如此的安適自在。而莫子璧摟緊著她,一切都發生得那麼莫名其妙,卻又……理昕當然。
他掛掉電話後沉默了半晌,才輕輕推開她。
真糟他在心中暗罵自己。她才自他懷中離開,他就有種空虛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子壁不知所措的抓亂自己的頭發。
胡莉菁靜靜的整理自己的服裝儀容,見他煩躁的樣子,不消問,起因一定是她。「薛先生等一下找我談事情。」他沒頭沒尾冒出一句話來。
她只是「嗯」了一聲,便動手替他將解開的衣扣一一扣好,替他拉平襯衫,弄直領帶,再把西裝順了順之後,隨即替他理順那一頭已不再整齊的亂發。「到底怎麼回事?」他問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沒事的。」她以為他問的是大老板薛先生找他什麼事,所以順口安慰他。
莫子璧怪異的盯著她看,完全不了解她的答非所問。未了他作幾次深呼吸後才又陝復一貫的嚴肅吩咐她︰「晚上別亂跑,回家準備晚餐等我。」
用力推開她,他才正要大步邁出,誰知這女人又匆忙擋在他面前,拿出手帕細池心往他唇上抹……
「不好意思,口紅沾在你唇上了。」她細心的為他拭去最後一點困脂色彩,這才放心的任他走出辦公室。
此刻,莫子璧的心中除了茫然外,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懊惱和甜蜜感-
,好奇怪的情緒。
踏上往二十八樓的電內,他還不自覺的觸模著自己的唇失神……接吻的柔軟觸感依然在……
想到她緊張的拭去他唇上色彩的模樣,他突然想笑。哪有人在那樣深吻後唇上會沒有紀念品的?
看來,胡莉菁是長了年紀,卻沒有長腦子。
「中非的國家希望我們去投資?」听到這消息,莫子璧簡直想笑。
可是面前兩位大老板正經的臉色卻令他頓時止了笑。他再度盯著冷靜的薛敦誠及從容依舊的趙佳平的臉色後,收斂起嘻笑的神態。
「你們不是說真的吧!」
四只眼楮盯上兩只眼楮,莫子璧開始相信這件事是真的。「為什麼?投資那種政局不穩定、隨時會垮台的國家?我還不如干脆直接給他們經濟援助算了」他不明白。
只見薛敦誠閉上雙眼沉思後,得意的拍拍掌。「沒錯,就當咱們丟了幾億美金去賑災好了。好聰明啊!莫。能用這種方法來調適自己的心情,不錯」
老板的夸獎令莫子璧莫名其妙。
「我這可不是苦中作樂耶我可是在抱怨。錢難賺,幾億美金就這樣白白送給中非某小國,我發瘋呀我?」莫子璧開始不滿的嘮叨起來。
「願意也得花,不願意也得花。世界的貧富懸殊太大了,第三世界的人窮怕了,為了填飽肚子,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就當是花錢做善事吧!把這筆投資的金額當作是日行一善吧!」
二老板趙佳平沉穩的敘述令莫子璧皺眉眯眼-
「日行一善?我這真是……」
「反正你不是已‘日行一善’一段時間了?再多做幾件善事也無妨嘛」兩個老板瞅著他看,臉上的曖昧神情讓他一時胡涂了。
「什麼意思?什麼日行一善?」莫子璧還以為自己給人的印象一向只有冷漠無情,他何時也和「日行一善」扯上了關系?「莫,都是自己人別裝了。」大老板薛敦誠戲譫的用手肘撞撞他,明示也暗示。「裝什麼?」雖然良好的默契令他心下已明白情同兄弟的敦誠所指為何,但他仍忍不住要裝傻。
薛敦誠從背後勾住他的脖子逼問他︰「小子,和舊情人同居一個多月有何感想?幸福嗎?美滿嗎?」-
莫子璧迫不及待擺月兌他的手,急急為自己辯駁︰「什麼舊情人?誰和胡莉菁是舊情人?別笑死人了。受了小子琮的托付,順便收留她的。」說著說著,他的臉竟泛起不自然的微紅。
這情形看在兩個老板眼中除了想笑還是想笑。平日精明能干、算盤打得比誰都精的莫子璧居然也會有無措得臉紅的時候,真是大新聞
「收留她還可重溫舊情,真不錯。」趙佳平故作羨慕的姿態。
而薛敦誠也不放棄機會取笑他︰「怪不得你這段時間都是喜上眉楷,活像個戀愛中的男人。」
「戀……」莫子璧差點嗆死在自己的口水中。
什麼戀愛中的男人?他哪里像?真是見鬼了。
「咦?不承認嗎?」兩個老板開始靠近他,仔細審視他的表情。
莫子璧被看得更加不自在,坐立難安。「承認什麼啦」
「承認你戀愛啦」兩人異口同聲,語氣興奮得有些異常。
「什麼戀愛?誰在談戀愛?我才不做這種蠢事……」莫子璧難得顯得心慌。
他的情緒一向都掩飾得很好,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不慍不火的。唯獨在兩個相交甚深的老板面前,所有的掩飾與偽裝都是徒然。
「不做這種蠢事……」薛敦誠別有所指的盯著他,「那你早上為何一臉快噴火的表情看她下車進電梯?」
莫子璧心中喊糟,懊惱那一幕失態的樣子竟被瞧見了。
「再說……」薛敦誠不懷好意的盯著他西裝下的襯衫衣領,像發現新大陸般的大喊︰「佳平快來看,這小子衣領上有口紅印哩」
兩個老板迫不及待的研究起他衣領上的口紅印,令莫子璧忍不住猛犯嘀咕︰「她居然這麼不小心……怎沒擦干淨……」
說話聲雖細小,但終究難逃老板的順風耳。兩人直朝他逼供︰「說是不是死灰復燃,否則……」
這兩人笑得挺邪惡的——
莫子璧打死也不再說一句話,他把自己當啞巴了。
「唉,我早就知道這小子是認真的。純情青春夢嘛舊情人的魅力怎麼躲得掉。」薛敦誠就喜歡笑他。
「是啊!否則怎麼會在大清早看見名花另有人護送,就氣得一臉青綠?」趙佳平和薛敦誠兩人一搭一唱,配合得好極了-
「誰在乎她搭誰的車上班,我連理都不想理。」未經考慮,他便氣急敗壞的沖口而出︰「十年的老爺車,我連看都不想看。」
兩個老板此刻又是互看一望,賊賊的竊笑。兩人心思流轉的是同一件事︰奇怪喔理都不想理,看都不想看,居然還知道人家搭的是一部十年的老爺車。
稀奇,真稀奇
「你知道送她上班的人是誰?」薛敦誠好奇的打量莫子璧少有的表情變化。他敢打賭,這個向來精明能干的小子一定不知道送她來的人是誰。
「我才不要知道。」他賭氣的大喊。讓人一望即知--他、在、吃、醋。
「那人年青有為,是個地檢署的書記官喲」捉弄人的心情一起,真不是三兩下就可以玩完的。
兩個老板很多年不見他如此生氣蓬勃,捉弄他捉弄上癮了-笆榧槍?」想到他就氣。「有啥了不起?小毛頭一個。」看長相也知道那人比他年輕,想起來就令人生氣。「胡莉菁真沒眼光,挑上個窮小子。」他又忍不住猛犯嘀咕。
一根食指在他眼前左右搖晃,趙佳平故作嚴肅狀地說︰「那人可不是個窮小子,好歹他也是世族大家之後,不過是較有理想抱負罷了。嘖嘖嘖,隨意將人看輕,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世族大家之後?莫子璧直想把這幾個字踩碎。
他也是個世族大家之後,不同的是個落魄世家罷了「這女人永遠狗改不了吃屎,腦袋中永遠裝滿了一堆不切實際的白日夢……」
自從和胡莉菁住在一起後,他愈來愈常犯自言自語的嘀咕毛病,成天嘀嘀咕咕的,愈來愈像只母雞。
他自顧自的念著,渾然忘了旁邊還有兩人頗富興味的正在仔細研究他的神情。直到薛敦誠不得已的「重重」咳嗽了幾聲,才把他自神游境中喚回——
「冥想完了?」兩個老板此刻可不再容許他打馬虎眼,一人一邊展開了嚴刑逼供。「說吧!我們不會笑你的。」
莫子璧听了這句話更加緊閉嘴巴,大氣也不吭一聲。
「說嘛現在和胡莉菁進行得如何了?」薛敦誠狡詐的眼精眨呀眨的。
「別害羞我們倆最守口如瓶了,絕不會把你為了胡莉菁甘願做和尚的事說出去的。」
打死莫子壁也不相信,他們這不就說出來了嗎?雖然處于惡勢力之下,他依舊充滿警戒,絕不輕言向兩個老板屈服。
「-年輕人純情是件好事。想想看,痴心等待一個女人重回你的懷抱是一種多麼無悔的付出。」薛敦誠趙朝佳平眨眨眼。
趙佳平立即了然的接下去︰「莫,我覺得你好偉大,氣度宏大;胡莉菁這樣嫌貧愛富、棄你而去,但在她需要人幫忙之際,你仍然無怨無尤將她納入你的保護之下,你真偉大。」
好惡心的台詞莫子璧頭皮發麻的瞪著趙佳平,不相信話是由他口中出來的。
「我們現在是,別擔心話會流傳出去,你知道我和佳平足最守口如瓶的。」
「是呀我們關心你,怕你陰陽不協調容易產生病變,現在好一點了吧!協調點了嗎?」
「咦不說話?枉費咱們兄弟一場喔」
不管兩個老板如何的哄他、騙他,他就是一句話也不說,他深深明白「言多必失」、「多言必敗」的定理。
鬧了半天見他沒反應,兩人也開始覺得有些無趣,只好故作放棄狀。「別說了,佳平,悶葫蘆悶了一天啥也不說,真是無趣。」薛敦誠無聊的撇撇嘴。
「好可惜。」趙佳平撫著下巴嘆息。「我原先還以為他早上見了白佳昕送胡莉菁上班他會難過,想要安慰他一下哩誰知道他都無所謂。」
誰說他都無所謂?莫子璧在心中啐了一口。他是不能表現出來,但這個白佳昕又是誰?
「佳平哪那個白佳昕是誰呀?」薛敦誠仰天冥想。
「還不就是那個書記官嗎?」。
好呀總算被他知道名字了。這個叫白佳昕的真是皮在癢了,回頭他非想個法子不可。
莫子璧故作不在乎地道︰「不要再听你們鬼扯淡了,我要回去。」說完人就不
「」見他離去,薛敦誠和趙佳平痛快的擊掌祝賀。
「當然-死鴨子嘴硬。」兩人相視一眼,又露出了設計人之後的奸笑。
還沒捱到下班,莫子璧就開始了少有的煩躁,迫不及待的心情促使他頻頻望向牆上的鐘。
真煩看了八百次時間了,還過不到一個小時。他不耐煩的在辦公室內踱步。明明是有許多事要做的,偏偏卻提不起敬兒來。
中非投資案、亞太地區航天科技開案,這些動輒幾億甚至十億美金的案子都吸引不了他目前的注意力,他的心被胡莉菁一早吹皺了一池春水後,即始終無法恢復平靜。
「胡莉菁。」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撥內線電話給她,畢竟以現在他們之間這種撲迷離的關系而言,做什麼事都很奇怪。
呃她竟楞住了,無法作出任何反應來。
她來這地方上班這麼久,莫子璧還是頭一遭主動打電話給她,令她有些意外。
「你在做什麼?」他在心里不住地罵自己蠢。這樣問,不就擺明了自己是閑著沒事打電話聊天嗎?這種行徑哪里像他莫子璧會做的事?他真是白痴。
幸好,胡莉菁沒想那麼多。
我在準備資料,等會兒有日本的客戶要帶他們的新任總經理拜訪郭副總。
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會影響你下班吧!?」他冷淡的問,同時又再望了一眼時鐘。
應該……不會吧!她猶豫了會兒才回答。雖然她也想不透他今天是怎麼了——∫壞玫剿的答案,他立刻霸道的下命令︰「我晚上要吃咖哩飯。」
就這樣?她很納悶。上班時間他特地打電話給她,就為了吩咐他晚上要吃咖哩飯?「對,我要吃牛肉咖哩,要辣的,還要加馬鈴薯和紅蘿卜。」
還有呢?她溫柔的問他,就像她現在的工作一樣,一個溫婉可人的隨口翻譯。
「還有就是我要吃什麼,你應該都心里有數。」他霸道的給了她一個別有意喻的指示。
我明白了。
這男人,一對他好,他立刻便神氣得不可一世起來,-得不得了。
掛上電話,胡莉苦依舊埋首在工作中。
倒是另一端的莫子璧心頭喜孜孜的,頓時生氣蓬勃了起來,他這才有心情用他「金算盤」的精明腦袋去仔細研究,要從他銀行團口袋中拿出個幾十億美金來的買賣,究竟是劃算或不劃算。
臨下班之際,莫子璧的電話猶如急驚風般的催得他皺眉-
「喂」又是誰來煩他?
哥,不好了
原來是子琮他的心情輕松了起來。「什麼事啊!?」
卡羅琳來了。
子琮的聲音听來很緊張,令他忍不住想逗逗這可愛的妹妹。
「她來了又怎樣?」天知道卡羅琳是誰他莫子璧日理萬機,雖有一身好本領,卻也沒法兒記牢每只小貓小狗的名字。
你忘了呀莫子琮不相信的大叫。卡羅琳是我的室友呀;就是那個很崇拜你的小姐呀。這次她來就是為了倒追你哩莫子琮不相信這麼天大的事,她哥哥怎麼可能會忘記。
莫子璧想了又想,「卡羅琳,是誰呀?」他就是想不起來這號人物。
想想看,西班牙的卡羅琳……莫子琮提醒他,想要喚醒他的記憶力。
驀然,莫子璧靈光一閃,他想起來了。
他小小聲地問︰「西班牙皇室的卡羅琳公主?」
嗯,嗯。雖然看不見,但莫子琮還是忍不住直點頭。她來倒追你了。
「小孩子別胡說,叫她少接近我。」
說到這個卡羅琳,莫子璧就害怕。
從卡羅琳十五歲第一次見到他起,她就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慕之情,不放棄每個可以接近他的機會,嚇得著莫子璧見到她就像躲傳染病一樣。
偏偏她出身高貴,是西班牙皇室的遠親,還有公主殿下的封號;更是子琮中學時代的室友……她們曾共同使用同一個起居室及客廳,這樣的關系讓他無法睜眼說瞎話的說他不認識。
哥,怎麼辦?她要去住你家。
「住我家?」開什麼玩笑?莫子璧嚇了好大一跳。
她說她是特地來看你的,當然天天相對她才有好機會呀她說得好無辜。
「誰要跟她天天相對,你快把她弄定,否則哥哥可不饒你。」莫子璧難得對妹妹說重話,表示他生氣了。
這下換莫子琮急了。我也不想她去破壞你,可她那脾氣我又勸不住……
「我不管,你自己看著辦」說完他立刻收了線。
啊!莫子琮不相信她哥哥居然掛她電話,這可糟了,表示莫子壁這火可不是小火,是大火了。
她急得跳腳-
她也不想這樣啊!這卡羅琳一出現,那莉菁表姐到底還有多少希望能當成她大嫂呢?本來希望就不大,千萬不要卡羅琳一出現,讓她原本有大嫂的美夢頓時幻滅才好。老天爺,保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