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知道他娘巴望他娶親已經到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唐秉儒仍然讓他娘的做法給嚇了老大一跳!
本來早幾天他就該回到家隨時待命等待緣兒生產,可是因為「兩張面孔」事件,茱萸鬧了好幾天別扭,說什麼也不肯理他,害他為了賠罪,只好咬緊牙根,硬著頭皮到翠紅樓去找回那只他恨不得一掌劈成肉醬的小白老鼠。足足找了三天,整個翠紅樓全讓他給翻遍了,那只該死的臭老鼠才大剌剌的出現在他面前,神氣的睥睨他,吱吱兩聲像嘲笑他的灰頭土臉和無能之後,竟然該死的和他玩起捉迷藏,東躲西藏的整得他想一把火燒光翠紅樓時,它才神氣活現的跳到他頭上。
忍著滿腔怒氣和渾身的雞皮疙瘩,冒著冷汗將它送到茱萸面前當求和獻禮,博得她驚喜的笑容後,他才不支倒地——昏了!
總算苦肉計見效,茱萸終于原諒他,答應和他回唐門。才松口氣,想和茱萸多培養感情,那廂母親大人已經發出緊急求救信函,害他不得不匆匆趕回,深怕緣兒生產當真有什麼不測,他會成了唐門一大罪人。
可才扶著首次乘坐雪兒「暈鳥」的茱萸下雕背呢,他和茱萸就讓沖上來的一群人給各自拉開,搞得他一頭霧水。正要斥喝,就讓那些下人七手八腳的給套上了紅蟒袍,拉著他上前廳見客了。
這一看,哇塞!不得了,滿屋子客人,恭喜聲更是不絕于耳,看這光景,各大門派全來了耶!連才在揚州設計陷害茱萸的師父和師母也趕到了。
唐秉儒點頭微笑答覆眾人的祝賀,心里還真是哭笑不得,娘也太離譜了吧?看這情形,今兒個是他大婚耶!娘竟然連通知他一聲都沒有,就搞這麼大場面?好歹也該尊重一下他這個新郎倌吧?真是!
嘿嘿,也罷!這般趕鴨子上架,可省了他向茱萸求婚的戲碼,天曉得茱萸會不會余怒未消故意刁難他?又或者,那只該死的臭老鼠會不會在他情意綿綿求婚的當兒冒出來攪局?還有他那幾個專愛扯他後腿的弟妹……
嗯!還是娘英明,不愧是生下天縱英才的娘,太英明了。
糊里糊涂的被打扮成新娘子,昏頭轉向的讓人扶著東走西拜,茱萸還真是傻眼了。
怎麼一轉眼,她就拜堂完婚,坐在新房了?更夸張的是,她連嫁給了誰都不清楚。
飛上天的不適仍然存在著,昏沉沉的她直想睡覺,可是眼前的遭遇教她心慌,她強迫自己硬撐著眼等人來。
等呀等,眼皮老是不听使喚的直往下掉,打了幾次盹後,疲累的她終于敵不過愛困蟲的召喚,頂著鳳冠、穿著霞帔,歪著身子睡熟了。
唐秉儒在兄弟護航下,滴酒不沾的順利回到心房。
雖然覺得今天三個弟弟出乎意料的好心,竟然幫他擋酒,而不是起哄灌醉他的表現不正常,但誰管他!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兒個可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他才懶得傷腦筋去想那幾個笨弟弟!
春風得意的踏進新房,就見原本該坐著等他的新娘子逕自睡了,他微微搖了下頭,無聲的走到床邊,輕巧的替她除去頭上的重負和身上的束縛,打算讓她好好休息。
不料他還是吵醒了她,見她張開迷蒙的眼,他忍不住輕啄她嫣紅的唇一下,溫柔的說︰「醒了?」
「嗯,是你。」茱萸尚未完全清醒,看他一眼復又合眼道︰「我還想睡。」同時自動的往他懷里窩。
「你打算睡掉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嗎?」唐秉儒抵受不住她無心所展現的慵懶嬌媚,嘶啞著聲道。
洞房花燭夜?茱萸猛然驚醒。「我……和我成親的人是你?」
「不然你以為是誰?」他低笑,雙手開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
「你……你在干嘛?」他竟然在月兌她的肚兜!茱萸羞紅了臉。
「吃你-!」唐秉儒憐惜的俯笑道。
「吃……」茱萸接下來的話全叫他給吃進嘴里。
「踫踫踫!踫踫踫!踫踫踫……」
旖旎的天地突然響起十萬火急的敲……不,擂門聲。
「是誰?」唐秉儒咬牙切齒的怒吼,哪個該死的家伙那麼不長眼,挑緊要關頭來攪局?
「唐秉儒,我數三聲,三聲後你不出來,我就進去抓人。」唐秉謙冷冷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該死!唐秉謙,我警告你……」
「一──」
「……你最好快滾……」
「二──」
「……否則我會叫你……」
「三——」
「求生不……」
「砰──」唐秉謙一腳踹開房門,異常冷漠的臉上此刻滿是焦慮。
「唐秉謙,你……」唐秉儒不敢相信秉謙真的破門闖進他的新房,幸好他及時拉下床幔。
「我沒空听你廢話,緣兒要生了。」唐秉謙急躁的說。「你快跟我走!」
啊?這還有天理嗎?
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燭夜耶!緣兒什麼時候不生,挑這時候……
「-嗦!若不是擔心緣兒隨時會生,怕你醉酒誤事,我們干嘛替你擋酒?」唐秉謙哼道,拉了他就走。
原來……哼!就知道這班弟弟沒那麼好心!
嗚……他的洞房花燭夜……——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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