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你說到底還要走多久才會遇得到人呢?」晚-坐在路旁的一顆大石頭上,撫著蹲在她身旁雪白色的皮毛問道。
球球也和她一樣是被母親所遺棄的孤兒,要不是在五歲那一年,她在冰天雪地當中听到微弱的嗚咽聲,說不定球球早就活活被凍死了,之後師父還費了好一番功夫,用最珍貴的藥材才把球球給救活。
「吼∼∼」回給她的是如雷的吼聲,一雙金色的瞳孔若有似無的瞄了她一眼,意思是說我怎麼知道。
由于球球是從小被她養到大,又是稀有的白老虎,所以是通人性的。
「球球,我覺得你最近變得很不愛理我喔。」晚-扁著小嘴,悻悻然的看著趴在身旁顯得意興闌珊的它,滔滔不絕的數落道︰「你最近老是跑得不見蹤影,每一次我要找你都找不到,你說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以前你老是愛粘我,為什麼現在你都不理我,是不是你不喜歡我了?」
她念了一大堆,它卻依然充耳不聞,一雙金眸瞄了她一眼,接著張大嘴巴打了一個呵欠,慵懶十足。
「臭球球,你到底有沒有听我說話?」晚-瞧它一副懶得理她的模樣,拳頭輕敲它的小腦袋,結果惹得它相當不悅的咆哮了一聲。
你這個女人煩不煩。
它惱怒的低吼了一聲,原以為可以喝止她動粗,沒想到晚-眼眶立刻紅了起來。
「臭球球,你竟然凶我,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我了,嗚……」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中流了出來,金色的瞳孔有著無奈,它往上翻個白眼,爪子往她頭頂上一揮,拍拍她的小腦袋像是在安慰她。接著又輕聲吼了一聲。
「球球,我就知道你最喜歡我了是不是?」她緊緊環住它的頸子,將臉埋在白毛間,暖暖的觸感真的好舒服,現在她只能與它相依為命。
「啊!?救命呀!」
突然她耳邊傳來一名男子的尖叫聲,球球和晚-同時抬頭,看到一名身材魁武的男子竟以可笑的姿勢跌坐在地上,一張嘴張得很大,似乎可以塞下整顆饅頭,他用顫抖的手指著球球,用顫巍巍的聲音道。
「天呀!有老……有老虎……」他畏懼的眼神和顫抖的聲音顯出他的恐懼,雖然這只老虎有著罕見的白毛,但他知道他不被吃掉稱得上是萬幸了,想當屠虎英雄還得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球球連瞧都不瞧他一眼,慵懶的打個大呵欠。
一看那只老虎張大嘴巴,那名男子立刻嚇得屁滾尿流,他很想轉身逃走,可是雙腳竟然沒有力氣站起來。
「叔叔,你沒事吧?」晚-眨眨眼楮,不懂這位叔叔怎麼一看到球球就跌坐在地上,他是哪里不舒服嗎!?她好心的問道。
這時男子才注意到老虎身旁還有名小姑娘,看她竟然不知死活的坐在老虎身邊,睜著一雙杏眼看著他,他不禁倒抽了口氣,冷汗直流。
「小……小姑娘,危險……」他吞咽了一口唾液,聲音微微輕顫著,警告她最好離那只老虎越遠越好。
「危險!?哪里危險了?」晚-左張右望了會,她不明白他所說的危險指的是什麼。
「就是……你身旁……那只老虎……」
當他看到老虎轉過頭,用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神注視著他的時,他從腳底麻到了頭頂,隋即發出一聲高亢的虎嘯,聲音足以撼動整個天地,男子立刻嚇得連滾帶爬的大喊救命。
「救命!老虎吃人,救命呀……」
「咦!?什麼老虎吃人?」晚-不解那名男子為何用那種可笑的姿勢走路,他是人又不是動物,干嘛用四只腳走路!?不過他那模樣也挺可笑的,只是他剛才大聲嚷嚷著老虎吃人,指的是球球嗎?
「球球,你覺得不覺山下的人都好奇怪,你明明只吃素不吃葷,為何他說你吃人?真怪!」
她眼中充滿疑惑,歪著小腦袋感到百思不解了起來,像球球這像乖巧溫馴的動物,那個人怎麼怕的像是有鬼在後面追趕一樣,
然而她卻不知道,因為球球從小身體孱弱,師父用珍貴的藥材來醫治它,才養成它吃素習慣,並不是每一只老虎都是吃素,晚-卻天真的以為每只老虎都應當吃素。
球球發出一聲低吼,用一雙無辜的眼神看著晚。
「原來你也不知道,那就算了,我們也別想這麼多了,還是趕快找到夫婿之後,然後把他帶回冰山給師父瞧瞧。」晚-決定還是把這件事拋在腦後,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快找到夫婿才是她此行下山最大的目標。
在一條偏僻的羊腸小路上,荒煙漫草,少有人經過,然而在半途中一名少年正被幾名山賊給團團包圍著,他們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打量著眼前這頭肥羊。
瞧瞧他身上的衣料可是由高級的錦緞絲綢所制戍的,如果拿去當鋪點當的話少說也有五兩銀,更何況他身上一定還攜帶不少盤纏,要是今天做了這筆生意,這個月就可以多喝幾天酒了。
雷硯揚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四,五位包圍他的男子,嘴角冷冷的勾了起來。
他要不是怕被家里的人逮回去,所以特地挑羊腸小路走,心想家里的探子絕不會想到這一點,只是沒想到竟然會踫到山賊,看這幾個人就知道他們不是好人。
「嘿嘿嘿,小伙子,如果你還想要命的話,就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給交出來。」為首的男子蓄著滿臉的落腮胡,拿著大刀指著他,毫不客氣的命令道。
「如果我說不呢?」
「你說什麼?臭小子,如果你敢說不的話,小心我的刀子可是不長眼楮的。」那名山賊一瞼凶神惡煞拿著大刀在他眼前揮舞著,瞧瞧這小子弱不經風的模樣,好似風一吹就會散了似的,他才不相信他會有多厲害。
山賊似乎篤定這樣他就會被嚇得乖乖把身上的金銀珠寶給交出來,只是沒想到他根本無動于衷,反問了他們一句。
「那又如何?」
幾個山賊的下巴險些掉了下來,簡直不敢相信那小子竟如此膽大狂妄,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感到懷疑了起來。
「小子,難道你不怕死嗎?」那名山賊粗聲粗氣道。
「死!?當然怕。」雷硯揚扯動著嘴角,幾乎是皮笑肉不笑的道,他幾乎是每天與閻王爺搏命,就怕哪一天,他這條小命真的被黑白無常給勾走了。
大夫曾說過他活不過兩年的時間,所以他想趁還活著的時候,出來看看大江南北,而不是至死都被關在那一幢小房子里。
但他知道爹和娘絕不會允許他出來,所以他毅然決定離家出走,縱然知道自己不孝及單獨出來的危險性,但是他不想再被關著,直到毒發身亡。
「既然怕,那就乖乖的把錢給交出來,要不然我就送你上西天,所以我勸你還是識相些。」那名為首的山賊一副沒好氣道。
他遇到的這個人還真夠怪,普通人遇到他們早就嚇得兩腿發軟了,然而他卻冷著一張臉,看似無動于衷的表情,眼中根本無視于他們的存在。
好吧,就算他不怕他們,也應該怕他手上的大刀吧,可是他的大刀幾乎就快要架在他的頸子上了,他的眼楮卻眨也不眨一下。
照哩來說他應該感到害怕才對,山老大感到狐疑,可是從他臉上根本看不出什麼畏懼和恐慌,只有一雙默然的眼眸沉靜地凝視。
山老大被他的眼神凝視的渾身不對勁,身旁的羅羅們也開始互相咬著耳朵。
「喂!你覺不覺得這個小子怪怪的?」
「我也覺得。」另一名山賊不停的點頭附和道。
他明明嘴里說怕死,可是他表現出來的卻是一點都不在乎的模樣,搞不懂他到底在不在乎自己的小命。
「喂,你也稍微有反應一下,老實說要錢還是要命?」山賊頭子等得不耐煩,直截了當的問道。如果他識相的話就乖乖把錢交出來,要不然惹得他發火,他就會直接讓他這條小命提早去見閻王。
「要命。」他簡潔有力道。
山賊頭子得意的點點頭,「看來你還挺識相的。好了,廢話少說,快點把身上全部的金銀珠寶給我拿出來,還有把你身上那件昂貴的衣服也一塊月兌下來,拿去典當也應該值個幾兩銀。你去看好他,別讓他搞鬼了。」他指揮著小羅羅上前去。
「等一下。」這時雷硯揚突然用著不疾不徐的語氣說著︰「我雖然說我要我這條小命,但我可沒說要把身上的盤纏交出來。」
「你這小子膽敢耍我,你不要命了嗎?」山賊老大氣極,頭頂就要冒煙,他眼楮惡狠狠的瞪向眼前手無寸鐵的男人,臉孔幾乎扭曲變形。
渾小子,他的性命就掌控在他手上,他竟然說出這種話。
「我說過我要命,但是我也不會把錢交出來,要是有本事就自己搶。」雷硯揚嘴角微微上揚了幾分,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諷,一雙精明的眼眸閃過銳利的精光,可惜這些山賊沒有一個察覺到,還在那大放撅詞。
「嘿嘿嘿,小子,這話可是你說的,可別怪我們幾個不客氣,現在大伙一塊上!」山賊頭子比了一個手勢,要大伙一塊撲向他,搶奪他身上的財物。
雷硯揚沒有任何的動作,眼瞼低垂著,看到這五,六名山賊拿著大刀越靠越近,十幾雙眼楮虎視眈眈的盯著他這只獵物。
雷硯揚見機不可失,手放在腰際上,打算從懷中掏出迷藥,預備等他們一靠近,就將手上的藥粉灑向他們,等會就會有驚人的效果出現。
這種迷藥藥性相當的強,只要一吸入人體,人們就會昏了過去。這可是他特別自制研發出來的保命工具,他正愁沒有人給他當作試驗品,沒想到竟有這些個笨蛋自個送上門來,就別怪他不客氣。
因為他從小體弱多病,在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情況下,雷硯揚根本不允許有學武的機會,所以他特地往醫學的方向發展,還研究出許多希奇古怪的毒物以及藥物。
不過相當諷刺的是,雖然他有一身好醫術,但是他連自己的病都沒輒,更何況去醫治其它人。
就在危機一觸即發的剎那間,他听到一名嬌滴滴的聲音大喊著。
「不行!」
「球球,為什麼至今我們遇到的人,一看到我們就尖叫跑走呢?」晚-扁著紅唇泄氣道。
她不懂,從剛才遇到的路人看到他們就像看到鬼一樣,嚇得兩腳發軟,在地上爬呀爬的,還發出恐怖的尖叫聲。
奇怪了,她有那麼恐怖嗎?
晚-模模自己的小臉感到疑惑,就算她長得不是人見人愛,但是也沒有必要一看到她就跑吧,難不成她長得真的那麼不堪入目嗎?晚-低頭不解,壓根兒沒有想到他們怕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後的龐然大物。
任何人只要看到她身後跟了一只大老虎,當下第一個反應就是拔腿就跑,為求保住自個的小命要緊,哪里管得了她在後面叫些什麼。
「咦!?前面好象有好多人,不知道在干嘛?球球,我們過去瞧瞧好不好?」她看前方聚集了好多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新鮮好玩的事,她壓抑不住滿腔的好奇心,決定走過去瞧一瞧。
當她走近時,卻看到一伙人將其中一名男子團團包圍住,那些人手里拿著大刀,帶著面目可憎的表情,一臉不懷好意的盯著立在中央的男子。
那名男子長的很高,但體型比女孩子還縴細,好象搖搖欲墜似的,要不是他喉嚨上多了個硬塊,還以為他是女孩子。
她記得師父說過,男人的特征就是喉嚨多了塊女人所沒有的硬塊,她沒有,所以她是女人,師父有,所以師父是男人,而他就跟師父一樣多了她沒有的東西。
只是他怎麼比她還要瘦,不知道他的臉是不是長得跟女孩子一樣漂亮!?當晚-用一雙好奇的目光盯著那名男子,心想他到底長的什麼模樣時,男子突然轉了過來,當她看到他那張俊俏的臉孔時,她的腦海頓時化成了一片空白。
心跳如擂鼓般迅速的鼓動著,一顆心仿佛就快要跳了出來,胸口像是被一顆大石頭給壓著,讓人險些喘不過氣來了。
那是一張俊逸清朗的臉孔,甚至看起來臉色有些慘白,臉上被一層冰霜給覆蓋著,幾乎沒有表情,一股強烈寒冷的氣質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劍氣如飛的眉毛下是一雙深邃的眼眸,就像夜空中兩顆燦爛的星子,熠熠發亮,只不過眼中充滿了一片淡然,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勾起他的興趣。
在他尖挺的鼻梁下,一雙薄利的雙唇正無情輕抿著,對于眼前的危機他似乎根本不看在眼底,默然冷冽的眼神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晚-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時,整個人像失了魂一樣,腦海里成了空白,身體仿佛流過一股顫栗,心緊縮成一團,無法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難道這就是師父所說的像被閃電打中的感覺嗎?
晚-自己問著自己。
她手輕撫著胸口,感覺手下的一顆心,正因為他而微微悸動著,臉頰浮起兩抹紅暈,如果這就是被閃電打中的感覺的話,那他有可能就是自己未來的夫婿嗎?
想到這,她不禁臉紅了起來。
師父說過夫婿就是與她攜手共同走過下半輩子的人,如果是他,她倒也不反對與他過一輩子的生活,因為只要看到他,她就就有一股莫名的好心情,心涌起一股甜蜜,晚-的嘴角不禁微勾了起來。
沒錯,就是他了。
晚-變得神采奕奕了起來,眼中綻放出愉悅的光芒,可是當她看到一伙人手上拿著大刀,臉上明顯帶著不懷好意朝他靠過去時,她驚呼了起來,倉皇的小臉流露出對他的擔憂。
「糟糕!他好象被人欺負了。球球,我們過去幫忙好不好?」她正準備起身奔跑過去。
等一下。球球咬著她的裙角不放。
晚-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量在拉著他,回頭一看,看到球球扯著她的裙擺,眼申明顯寫著不贊同。
「球球,你快點放開我,我要去救他。」晚-小臉上寫滿了焦慮,眼看著那群壞人將他團團給包圍,水靈靈的雙眸充滿擔憂和焦慮。
球球猛晃著那顆虎頭,低低喝了一聲似乎說著,你自個都自身難保,還想去救人!
可是一顆心懸掛在那名男子身上的晚-並末讀出球球眼中的涵意,在慌忙之中她只好威脅球球。
「球球,如果你再不松口,我就要和你斷交。」話一說完,她手一扯,球球只好松口。
「球球,快點!我們快點過去幫忙。」
看著晚-急忙奔過去的身影,球球往上翻個白眼,心中嘀咕著。
我能說不嗎?你根本不給我拒絕的機會。球球原本坐在地上現在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朝向她奔跑的方向前進。
「你們是壞人,竟然以多欺少、以大欺小。」
突然一名嬌俏的聲音在眾人背後響起時,所有人微微一楞,同時轉過頭,看到一名嬌小的女子在眾人眼前冒了出來,她有一張讓人涎垂三尺的美顏,粉女敕白晰的臉頰下有著淡淡的紅暈,碩大的杏眼帶著天真無邪的氣息,一臉正氣凜然的道。
「如果你們想欺負他的話,就必須先經過我這一關。」
現場頓時一片鴉雀無聲,靜的連樹葉掉在地上都听得一清二楚,突然間不知是誰先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接著眾人全部跟著哄堂大笑了起來。
「你這個小丫頭是從哪里蹦出來的,竟然敢管本大爺的事,也不瞧瞧你有幾兩重,我看我只需要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你給解決了。」山賊頭子站了出來,用鄙夷的表情道,擺明了看不起她。
瞧瞧這女娃兒的身高連他的胸膛一半都不到,根本不足以為懼。
其它人早在一旁笑得腰直不起來了,這個小姑娘也太自不量力了,瞧她的身材如此嬌小,一副弱不經風的模樣,還放話說要解決他們幾個,別到時候跪著求饒的人反而變成是她。
「老大,你覺不覺得這個女的長得還頗有姿色的。」一名小羅羅走到小賊頭子身旁,和他擠眉弄眼道,同時用著一臉邪婬的目光看向晚。
瞧瞧這個小姑娘前凸後翹的好身材,細細的柳腰搖曳生姿,再加上那張甜美的小瞼蛋,他們何曾看過這種大美人自己送上門來。
「咦!?說得還挺對,人是嬌小了一點,但是長得不錯。」
山賊頭子用下流的眼神,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一番,發現她的臉蛋和身體雖然是嬌小了-點,但是該有的地方都有了,尤其是豐滿的胸脯和渾圓的小,令他不禁開始想入非非了起來。
晚-的眉頭皺了起來,不知道為何她就是不喜歡那個男人看著她的眼神,讓她感覺到十分的惡心,她扁著小嘴,瞧也不瞧他一眼的轉過頭去,決定眼不見為淨。
「喂!小丫頭,有沒有意思跟著我呀,我包管讓你吃香喝辣,一輩子高枕無憂,只要你好好侍候本大爺我。」山賊頭子和她拍胸脯保證,下流的目光仍在她身上徘徊,以為她會因此而心動,沒想到晚-向他扮了個鬼臉。
「我才不要,你又不是我未來的夫婿,我為什麼要跟著你?」她一副沒好氣道,這個男人長得像熊一樣,熊腰虎臂,臉還被一把雜亂的胡子給遮住,丑不拉嘰的。
「這還不簡單,老子讓你當山寨夫人就行啦。」山賊頭子根本是馬不知臉長的道,一雙賊溜溜的眼楮不停在她身上打轉著。
這個小妮子他是越看越滿意,身體不禁開始躍躍欲試且興奮了起來。
「我才不要。」晚-皺皺小鼻頭,毫不猶豫的拒絕,「我要的人不是你,是你身後的男子。」
也不瞧瞧他的長相,長得跟熊沒什麼兩樣,留著一把的落腮胡,她才不想嫁給他,也不屑當什麼山寨夫人的,晚-扁著小嘴,眼中充滿濃濃的厭惡。
「嘿……老大,這個小姑娘情願要你身後的娘娘腔,也不要你。」一名羅羅竟然不知死活的取笑山賊頭子,只瞧他的臉一會紅一會青的,額頭上的青筋在隱隱抽動,看得出來他很火大。
「閉嘴!」山賊直接給那名小羅羅一拳,打得他滿地找牙,哀嚎不已。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那名山賊頭子帶著滿臉怒容,面對晚-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的道︰「你選我還是我身後這個娘娘腔?」
自始至終雷硯揚都在一旁冷眼旁觀著,對于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說要拯救他的小女子沒有太大的感覺。
可是當她無視這些山賊們的存在,沖著他一笑時,雷硯揚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不明白她為什麼對他笑!?
她與他素昧平生,可是她卻用一雙看似信任且愉悅的眼神瞅著他,還給他一抹宛如清風般爽朗的笑容,對于那些又吼又叫的山賊理都不理。
雷硯揚玩味了起來,她好象對他很有興趣的模樣,眼楮一直緊盯著他不放,痴痴戀戀的目光好象眼中僅有他的存在,對于圍繞在她身邊那些蒼蠅們,根本是懶得理會,是該說她對自己的身手相當有自信,不怕那些山賊,還是她只是個單純的花痴女呢!?
他的嘴角似笑非笑輕揚了起來,看在晚-眼里,讓她眼楮為之一亮。
他笑了。
雖然只是輕輕的扯動嘴角,可是他真的笑了,頓時一股興奮涌了上來,晚-覺得好高興,嘴角掛著傻氣又甜蜜的笑容,至于她身邊的山賊們可一點都不高興,鐵青著臉,目帶凶光的瞪著眼前不知死活的女子,可是她眼中根本沒有他們的存在。
「喂!女人,我在跟你講話,你听到了沒有?」
「什麼!?」晚-茫茫然的回過頭,一臉無辜的表情。
山賊頭子火大了,這個女人竟然甩都不甩他,簡直不把他放在眼里,試問誰可以忍受得了。
他扯開喉嚨,怒不可遏的道︰「你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竟不把我放在眼底,你是想嘗嘗被揍的滋味嗎?」
「我才不要,不管是揍人還是被揍都會疼。」晚-微嘟著小嘴道,不管是哪一個都痛得要命,她不想自討苦吃。
「既然不想被揍,那你就乖乖听老子的話。」山賊頭子得意洋洋道。
他就說嘛,女人只要凶一凶就會乖乖听話了,早知道如此,他一開始就應該凶一點,不需和她廢話那麼多。
晚-緩緩搖頭,理直氣壯道︰「我不想听你的話,我也不會乖乖被你打。」傻子才會乖乖被揍,她既不是傻子,更不可能就這樣傻傻听他的話。
「你說什麼!?你是不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嗎?」他氣紅了一張臉,怒氣沖天的一步步向她逼近,臉孔猙獰讓人心生恐懼。
「我是不喝酒的。」猶不知天高地厚的她向他糾正道。
像酒那種又苦又辣的東西,也只有師父愛喝,她不愛喝那種東西。
雷硯揚眼中充滿淡淡的嘲諷,一听就知道眼前這個小姑娘涉世末深,根本搞不清楚什麼狀況,就連他從未踏出家門不曾見過世面的他,都知道那名山賊頭子話里的意思,她是因為太單純了還是太愚蠢呢?
他諷刺的揚起嘴角,噙著一抹笑容,冷眼旁觀,從頭到尾他都沒打算要插手的意思。
說他冷血也好,誰教她多管閑事來著,沒有叫她管,她卻硬要插手,這叫做雞婆,不叫好心。
如果這個小姑娘知道他心中所想的事情的話,一定會後悔自己跳出來主持正義吧。想到這,雷硯揚嘴角綻放出一抹冷笑,漠然的眼神盯著她。
「誰管你喝不喝酒。」山賊頭子惱羞成怒了起來,身旁的小羅羅們也跟著一塊瞎起哄。
「老大,讓她吃點苦頭,她就會乖乖听你的話了。」
「對,沒有錯。老大,女人要用揍的才會乖乖听話。」另一名迭聲附和道。
「老大,讓她瞧瞧你的厲害。」
一伙人在一旁鼓吹,喧鬧的聲音讓晚-緊皺眉頭,山賊頭子心頭頓時有一股男子氣慨涌起,挺起胸膛,大步邁前,走到她面前威脅道。
「女人,要是你再不好好听話,可有苦頭吃了。」
「苦頭!?我不喜歡苦苦的味道。」她向他扮了個鬼臉。他要給她苦頭吃,那得瞧瞧他有沒有那個本領,雖然她的武功比不上一代宗師,但是要教訓幾個大男人還是足夠的。
「看來不給你個教訓,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揚起手臂,正要往她細致的小臉蛋狠狠的揮上一巴掌時,在一旁默不哼聲的雷硯揚突然開口。
「夠了,打女人不是男子漢該做的事。」
他淡淡的一句話讓山賊頭子的手臂舉也不是、放也不是,尷尬的舉在半空中,回過頭惡狠狠的瞪了身後的男子一眼。
「你這個長得像娘們一樣的男人,還敢跟我談什麼男子漢,老子至少長得比你更像男人。」他粗聲粗氣惡狠狠的道。
山賊頭子冷哼了一聲,用鄙夷的眼神看了雷硯揚一眼,也不瞧瞧他一身的陰柔,長得甚至比娘兒們還漂亮,哪來的陽剛之氣,要說是誰比較像男人,一定是他才對。
「既然是男人,就別打女孩子出氣,要不然你就承認自己是懦夫。」雷硯揚語氣驟然變得冰冷,眼神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山賊們,從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冷得教人直打哆嗦。
他不是想維護那名女子,而是他看不慣男人打女人,對他來說,會打女人的男人也只不過是個懦夫。雷硯揚的眼眸變得寒冷銳利掃向那名山賊頭子。
「誰說我是懦夫的。」
山賊頭子被激怒了起來,他氣得跳腳,可是在雷硯揚那雙冷酷無情的眼眸下,一股寒意猛然從腳底竄升,背脊竟然不寒而栗了起來。
「我說的。」雷硯揚淡淡道,這一句話無疑是火上加油,讓山賊頭子更為光火,他磨拳擦掌的一步步向雷硯揚走了過去。
「好小子,我就讓你來瞧瞧什麼叫真正的男人。」他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了,不消他心頭之火,他誓不甘休。
「我想你所謂的男人也只不過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動物吧。」雷硯揚揚起嘴角冷冷嘲弄道,似乎故意挑起山賊們的憤怒。
一群山賊們凶神惡煞的向雷硯揚-步步逼進,他眼中閃過-抹光芒,嘴邊釋放出冷笑,手已經準備好了迷藥,而老天爺也十分的幫忙,他正站在上風處,只是可惜那個無辜的小姑娘也會跟著一起受害。
活該,誰教她多管閑事來著,雷硯揚一點都沒有同情心的想著。
眼看情勢危急,山賊們已經距離他很近了,他正準備舉起手臂將迷藥灑在半空中時,晚-突然間跑到他面前,阻擋山賊們的去路。
「等一下,我不準你們傷害他。」她張開手臂維護身後的男人,他可是她未來的夫婿,她怎麼舍得讓這些壞人欺負他。
「哈……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保護他。」山賊們哈哈大笑了起來,山賊頭子毫不客氣的對雷硯揚嘲弄一番。
「你的這個夫婿還真是沒用,竟躲在一個小女人身後,若是男子漢大丈夫就走出來。」
其它人跟著哄堂大笑。
雷硯揚眉頭微蹙,臉色陰沉,心情不斷的往下沉,山賊們冷嘲熱諷的話讓他感到無比的憤怒,面額微微抽緊。
這個多管閑事的女人!他對著站在前面的晚-下達驅逐令。
「滾開,不許你站在我面前。」
他的口氣夾帶著怒氣,手用力將她往旁邊一推,他還沒有脆弱到需要女人的保護,他一定會讓這些山賊們嘗嘗譏笑他的後果。
「我不走,我要保護你。」晚-回首,認真的仰著頭道。
他是她看上的夫婿,怎能讓他曝露在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