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來臨了。
所有的畢業考科目都在昨天全部結束了,加上今天是要觀賞賽車比賽的日子,所以安卓莉她們這幾個準畢業生的心情格外輕松愜意。
由于賽車比賽下午兩點才開始,一整個早上,三個大女孩都窩在宿舍里,天南地北的閑聊著。
「安卓莉,你的手傷好點了沒?」米娜從隔壁的宿舍房間走過來,在牆邊的懶骨頭上坐了下來。
「我去醫院照了X光,幸好沒有骨折,醫生開了藥給我,還教我怎麼換藥。」此時安卓莉坐在床上看一本法文小說。
「手還很痛嗎?肇事者究竟願不願意出面賠償?再不出面你就去告他,告得他傾家蕩產!」徐艾兒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好像巴不得能為她出這一口氣。
「算了吧!我是自己開太快才撞上牆壁的,就算找到肇事者又怎樣,我也有錯。」安卓莉的口吻淡淡的,好像說的是別人家的事。
徐艾兒瞠大雙眸,「安卓莉,你是不是被撞傻了?」
「是啊,不管飛車追逐你的究竟是什麼人,只要你站得著,你就應該堅持提出告訴才對。」米娜也在一旁幫腔。
安卓莉瞧了她們一眼,一對修長漂亮的濃眉挑得高高的,抿抿唇,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安卓莉並沒有全盤托出那晚的經過,只粗略的提了個大概。
她不想刻意提及自己和皇室之間的深厚淵源,要是米娜和艾兒一知道自己竟成了歐洲狗伊隊追逐的目標,她們一定會嚇得從此和她劃清界線,老死都不相往來。
而,那晚幫她上藥的那名冷傲男人的身影,早已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版上。
那男人俊朗的眉、高挺的鼻,堅毅的唇、黝黑幽深的雙眼……他的溫柔、他的強悍、他的嘲謔……
他的一切,總在午夜夢回,不斷在她腦海中浮現。
唉!她好想找到他,親口跟他說聲謝謝,最糟糕的是,她發覺自己似乎喜歡上他了,從那夜回宿舍到現在,不管是白天念書,晚上作夢,她的腦子里都是那個男人的身影。
怎麼辦7這是否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
「安卓莉,你該不會撞牆撞傻了吧?還是——」徐艾兒倒
抽口氣,倏地想到什麼似的,大聲驚呼;「完了完了!依照我們台灣人的習俗,車禍之後可得去收驚才對,不知道你們西方人吃不吃這一套?」
「收驚?那是什麼?安卓莉走下了床,興味盎然的問道。
安卓莉從小到大受的雖全是西方教育,但她對于東方的事物卻有著一份熱烈和著迷,對她而言,東方文化是神秘而古者的,對求知欲旺盛的她,十分具有吸引力。
「收驚喔,收驚就是……」突然要她說出收驚的原理,徐艾兒還得費神想一下,「呃,我們相信人的靈魂有三魂七魄,人要是受到驚嚇,很容易把魂魄都嚇掉,所以得借助收驚儀式來把魂魄都找回來。」
「真有這種事沏果魂魄沒招回來會怎樣尸坐在一旁喝著可樂的米娜也听出興趣,忍不住問道。
「招不回來……可能就會變得漫不經心,終日恍神吧尸
其實徐艾兒也不了解不收驚會有什麼下場,只能將阿搪當年的話照本宣科說一次。
「好像蠻有趣的,等我有機會去台灣找你時,你可以帶我去見識見識。」
安卓莉笑著說道。
「當然,歡迎你們到台灣來找我,我家多的是房間讓你們住!」這可不是徐艾兒在夸口,徐家在台灣算是有錢人家,家住汐止地區內的別墅特區。
「好啊!等我們畢業後,找時間去台灣找你,到時候你可要盡地主之誼喔!」安卓莉興奮的叫嚷著。
「那有什麼問題!」徐艾兒爽快的答應了。
她們相視而笑,趨走不少因為畢業而帶來的離愁。
下午一點,安卓莉她們步出宿舍,午後的陽光很強;她們忍不住戴起太陽眼鏡,高舉著手遮住自己的額頭。
「哇,天好熱,難得一見的好天氣!」米娜眨眨眼,止不住的噴噴稱奇,畢竟在瑞士,這樣陽光普照的好天氣,可不是天天都有。
她們步到學區外的停車場,一輛在陽光下閃著銀白光芒的蓮花跑車,已在那恭候多時,車上一個金發男子看到她們來了,吹了聲口哨。
「嗨!女孩們,快上車吧!」
她們三步並作兩步的跳上車。
「哇!查克,幾天不見,你的車子變得比之前還漂亮!」徐艾兒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為了今天要來接你們而特別保養的,香車配美人才能夠相得益彰嘛!」
「查克露出一口白牙,笑臉極為燦爛。
當查克的眼神凝望著賓卓莉的那一刻,心頭還是免不了怦怦狂跳。
這兩年來,安卓莉似乎出落得更美,就連氣質也愈顯高貴優雅,雖然她很少談及她的家世背景,但光從談吐和氣質來看,誰都看得出,安卓莉絕對不是來自一般的家庭。
她的美教查克和許多男學生為之傾倒,安卓莉是個活潑慧點的女孩子,她可以和男同學稱兄道弟,卻不願和任何人固定交往。
唉!真是可惜!
「查克,你在發什麼呆?還不快點開車。」米娜坐在駕駛座旁邊,催促著查克快點發動。
「哦,好好。」查克連忙發動車子,駛向賽車場。
正午剛過,陽光從早晨的和煦怡人,轉為教人汗流浹背的溫度,但位于市中心的賽車場內,早已擠滿人潮。
這里是Ft賽車歐洲巡回賽的倒數第二站,在這一場比賽中晉級的選手,將可以前往蒙地卡羅參加準決賽,爭奪世軍冠軍的資格。
而在這場爭奪賽中,最具有冠軍相的就是日本選手羽野澤司。
今天的賽車場中,不少女性車迷都是他的死忠粉絲,觀眾席上還劃出一塊顯眼的區域,讓她們專門為他加油。
「來來來!看要什麼口味自己挑,不夠的話我再去買。」查克一坐在座位上,將滿懷的飲料放到米娜的雙膝上。
米娜率先搶走一瓶可樂。
「我要雪碧!」徐艾兒拿走唯一的一瓶雪碧。
「我喝礦泉水好了。」安卓莉順手拿起一瓶礦泉水,打開瓶蓋,仰起頭就咕嚕嚕的灌了幾口。
放下水瓶的同侍,她的眼角卻不經意斜睨到查克手上的精美雜志,心頭一震。
雜志封面上那個英氣勃發的男人,竟然就是那天幫她上藥的冷傲男人!
「查克,你手上那本雜志是——」安卓莉瞠大雙眼錯愕的問道;
「哦,你說的是我手上這本嗎?」他揚了揚手上的雜志。
「對,封面上那個男人是誰呢?」
「他是羽野澤司,等一會兒他也會上場。」查克洋洋得意的說道︰「我手上拿的是今年度的賽車紀念特刊,前幾天才剛上市就被搶購一空了,很有收藏的價值。」
「你喜歡封面上那個賽車手嗎?」
「羽野澤司?大家都很喜歡他,他不只讓男人嫉妒,還深受女人的喜愛,現場不少女性觀眾都是沖著他來的。」
「真的?為什麼他有這麼大的魅力?」
「羽野澤司是個中日混血兒,長得比西方男人還要英俊,他把賽車當成是玩票消遣而已,沒想到會在賽車界聲名大噪,他所屬的這支車隊則是他們羽野集團自家所投資經營的,他同時也是車隊的負責人。」
「這麼說來,他還有其他主業嘍?」安卓莉眨著雙眸,好奇的問道。
「羽野澤司不只是個賽車手,也是羽野集團未來的總裁,所以他不可能會放棄總裁的地位,改而成為全職的賽車手。」
對于羽野澤司的事跡,查克可以說是如數家珍,因為他也是個標準的羽野迷。
「他有任何對象嗎哦指有老婆、有女友嗎尸她繼續追問。
「他這種英俊多金又有才干的男人怎可能沒有對象,他有個日籍未婚妻了,听說也是日本財閥的女兒。」
听到這個消息,一抹抑郁之色染上安卓莉的眸子,她深吸口氣,決定不被這個消息影響到今日的好心情。
「他在賽車場上的表現如何尸既然他如此受歡迎,想必他在賽場上的表現必定是可圈可點。
「羽野澤司在賽車場的表現不是蓋的,前兩年他都拿到前幾名的名次,據可靠的內幕消息指出,在結束這場世界巡回賽後,他就要退出賽車圈,專心當他的大總裁,經營他的企業集團。」查克愈講愈興奮,帥氣的臉上淨是興奮的光采。
驀地,廣播聲在賽車場內各個角落響起,他興奮的往車道上一指說︰「看!比賽快開始了,你可以仔細瞧瞧羽野澤司的表現。」
話一說完,查克立刻緊閉嘴巴,擺明一副要專心看比賽的模樣。
「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羽野澤司是幾號賽車手尸安卓莉連忙丟出最重要的問題,以免自己霧里看花,看了半天都不知道。
「羽野澤司是十七號賽車手。」
安卓莉將視線調往賽車場,整個人充滿朗待。
比賽結束,場于內所有的賽車選手早已退下,在選手休息室里悠悠哉哉的淋浴和休息。
可,觀眾席上的車迷們可沒有散盡,他們仍意猶未盡的坐在位子上大聲喧嘩,口中嘶吼著他們所支持的賽車選手的名字。也不管他們在休息室內是不是听得到。
「哈哈!就跟我猜的一樣耶!果然又是羽野澤司得到優勝,他可以順利晉級在蒙地卡羅的公開賽了。」
「哼!猜中了有什麼好得意的?」米娜不以為然的斜睨他-眼,收拾起手邊的垃圾準備打道回府。
「我現在是沮喪多于得意,早知道我就去下注地下賭盤,現在也贏不少錢了。」查克沒好氣的說,順手接過米娜手中的垃圾。
「這場比賽真是精彩!再多來幾個像羽野澤司這樣的選手,包準我很快就成為賽車迷。」徐艾兒仍坐在位子上,一臉的意猶未盡,整個人的情緒仍沉浸在方才的競賽里。
「淑女們,我們準備走了,今晚我請你們去「桃子接」吃晚飯。」查克熱烈的提議道。
「好啊好啊!你說的喔!你要請客喔!」米娜和徐艾兒興高采烈的附和道。
「當然是我請客!」
桃子核是學校附近一家倍受學生歡迎的小型速食餐館,屬于那種便宜又大碗的餐廳,但它的每樣食物都具有絕佳的風味,可沒有因為平民化的價格而輕忽品質。
「查克,謝謝你的好意,你們去就好了。」安卓莉抓起座位上的包包,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樣。
「你要去哪里?」米娜一臉愕然的追問道。
「我要去一個地方,辦一件私人的事。」安卓莉的綠眸里閃爍著光采,她神秘的說︰「一件非常非常私人的事。」
安卓莉拋下米娜和徐艾兒,單獨來到選手休息館。
走到選手休息館正門,安卓莉被眼前瘋狂的景象給震愕得說不出話來!
選手休息館外早已聚集大批的車迷,男男女女都有,他們個個手持告示牌、彩色布條,上面寫著他們對選手們的狂熱和崇拜,而在諸多的示愛標語中,羽野澤司獲得的支持是最多的。
看來這些死忠的粉絲們不知道休息館後方,還有一條秘密通道可以通往選手休息室內,要是被這些瘋狂的女車迷們知道,這條通道遲早被擠爆!
這時四周一片亂烘烘的,所有警衛人員都忙著安撫鼓噪的群眾,安卓莉趁這個時候,一溜煙跑到了休息館後方的通道去。
那天晚上的天色灰暗,四周黑茫茫的一片,她也是誤打誤撞才闖進通道,今天想再找到它只能憑借印象。
休息館後方的空地十分空曠,沒有任何警衛駐守,憑著那天僅余的記憶,她很快的就找到那條秘密通道。
她伸出手,試探性的推了推鐵門,發現門沒有上鎖,她連忙側過身子,輕巧的迅速隱沒入狹長的通道里。
步出通道,穿過長長的走廊,休息館的景致明亮得像是露天咖啡屋,設計上給人寬闊簡約的視覺感受。
安卓莉找了許久,都遍尋不著羽野澤司的私人休息室,她憑著記憶中的路線,轉入一條回廊,驀地眼前出現一間休息室,里頭傳來一陣喧嘩聲,仔細一听全是男人的笑罵聲。
羽野澤司不知道是不是也在里面?安卓莉怔怔望著眼前這扇門,猶豫著自己到底該不該開門而入。
里面那麼多男人,她冒然闖進去,會不會太過唐突失禮?
嗯……不如先听听看里面有什麼動靜,搞不好可以听得到羽野澤司的聲音呢!
想到這,安卓莉便將她的頭顱湊近,耳朵緊緊貼著門板,屏住氣息,豎起耳朵,仔細聆听里面的動靜。
但听了半天,依舊只听到一陣喧嘩吵鬧的聲音,根本听不出所以然來,安卓莉嘆了口氣,正當她想縮回身子時,大門驀地被人用力打開。
安卓莉來不及反應,像只受了驚嚇的小動物般呆愣在原地,完全失去月兌逃的能力。
「嘿!你們過來看看門外有什麼?一個不折不扣的美女呢!」拉開門的是一個年輕帥氣的賽車選手,只穿著一件四角內褲。
里頭的選手們一听到他的話,紛紛好奇的從休息室里走了出來,不一會兒的工夫,門口就擠滿了好幾個果著上身的肌肉型猛男。
「好漂亮的妞!你是哪個選手的車迷?那個選手還真是艷福不淺!」一個褐發的年輕男子站到門邊,一臉羨慕的神情。
「你該不會就是我的車迷吧?」一個垂涎安卓莉美色的賽車手也站出來,巴不得能夠一親芳澤。
「你真是個瘋狂的車迷,不過我喜歡!」另一個近乎全果的金發男子站到她的眼前,腰間的皂搖搖欲墜。
安卓莉連忙將視線轉開,整個人困窘得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
天啊!
她不過是想偷听羽野澤司在不在休息室里面,沒想到自己被逮個正著,還被一堆她毫不認識的賽車選手給包圍,瞧瞧他們盯著她看的神態,仿佛她是個女狂一樣。
「我、我不是任何人的女粉絲,我——」安卓莉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的男人,因而結結巴巴,一句話也說不好。
「我不是任何選手的女粉絲……」
「那你是什麼?女狂?」另個年紀大些的賽車手詫異的站出來問道。
啊啊啊!果然!他們已經開始在懷疑她了,現在她說什麼、做什麼好像都不對,誰能告訴她該怎麼辦才好?
安卓莉心頭一凜,他們該不會想把她送進警局吧?她一個堂堂外交官的女兒,居然被當成女狂?
「不管你是不是女狂都沒關系,你長這麼漂亮,不如就當我在歐洲期間的女朋友,我們下一站的賽車終點站是蒙地卡羅,我可以帶著你一起去,如何?」
「我不想去蒙地卡羅,請你放開我——」她掙扎,花容失色。
「你們吵吵鬧鬧的,讓人怎麼休息?」一個沉厚熱悉的男性嗓音,突然從她的背後響起。
安卓莉的心頭一震,很快就听出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羽野澤司!
「我終于見到你了!」轉過身子,他們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間,安卓莉的眸底掠過一抹興奮。
一見到她,羽野澤司昂揚的劍眉立刻挑了起來,黝黑的眸底掠過一抹深沉的光芒。
太好了!看來他還記得她是誰。
「我是特地跑來找你的,沒想到被他們誤以為是狂。」安卓莉露出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你快來幫幫我啊!」
羽野澤司的目光一凜,抬起性格的下巴,唇邊揚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放開她吧!她是來找我的。」沉默半晌,他終究還是出面幫她解圍。
一听到大老板開口說話了,這些赤果著身子的賽車手們只得識相的閉上嘴巴,抓住安卓莉的金發男子,有些不甘願的松開她的柔荑,然後一群人轉過身,感到無趣的步回休息室內。
四周頓時又恢復先前的靜謐,羽野澤司用著饒富興味的眼神望著她,不發言,故意等她先開口。
「我打擾到你休息嗎?」安卓莉猛然發現,自己似乎不曉得該說什麼。
「打擾我是其次,你還勾起了一群賽車選手的,這次的世界巡回賽長達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對女人的渴望已經燃到最高點。」羽野澤司的雙眼微眯,繼續說道︰「像你這樣的女人,隨便眨眨眼都可以電死他們,你實在不該來這里。」
隨便眨眼都可以電死他們?這、這是對她的贊美嗎?
安卓莉倏然感到一陣竊喜。
「我可以和你私下說話嗎?呃,我是說,我們可以進你的私人休息室嗎?」安卓莉縴長的手指,指向休息室。
「進來吧!」羽野澤司發覺自己沒有拒絕她的借口。
「謝謝。」安卓莉立刻跟在他的身後,進入他的私人休息室。
「很抱歉方才我的車手們對你毛手毛腳的,希望你不會認為他們是在性騷擾。」羽野澤司將房門輕輕帶上,轉過身子。
「我不會這麼想,我自己也有不對。」
「哦?你知道自己錯在哪里?」羽野澤司逕自在一張軟椅中坐下。
「我不該私自闖入選手休息室。」她自知理虧,聲量也跟著變小。
「你又是從那條秘密通道進來的?」
「嗯。」
「你找我有什麼事?我知道你不是賽車迷。」他故意補上最後那一句話。
「我要謝謝你那晚伸出援手,醫生說你把傷口處理得很好,以後應該不會留下疤痕。」
「表達感謝的方式有很多種,你用不著親自跑來這里!」羽野澤司英俊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譫的笑意。
他的臉上雖然好不容易有絲笑意,但眸底仍舊寒冷似冰,這讓她很不習慣。
她從小就在眾親友的贊美聲中長大,她是天之驕女,不僅長相漂亮得媲美好萊塢女星,就連頭腦也是好得呱呱叫再加上她不凡的家世和出身,高雅的舉止教養,打從她進入青春期後,身旁的追求者便多如繁星,每個男孩子莫不為她的一顰一笑傾倒。
可,羽野澤司對她的反應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對安卓莉而言,羽野澤司之所以吸引人,並不僅僅是他有著俊逸非凡的臉龐,或卓越的賽車技術,也因為他那淡漠孤傲的特質。
或許是過多了對她討好獻殷勤的男人,所以一遇到像羽野澤司這種冷得像塊冰的男人,便教她倍感新鮮和驚奇。
雖然他們才見過兩次面,但他那副冷漠倨傲的模樣,卻早已深烙在她的心版上。
「表達謝意的方式的確有很多,但我向來習慣用最直接,也最能讓對方感受到我誠意的方式;」
「但你也沒必要親自跑來這里,若被警衛逮到你,他們會為了驅逐你而對你使蠻力,你不怕因此受傷?」羽野澤司口氣淡漠地說。
噢噢噢!這個男人還真是酷得可以!她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特地冒著被警衛趕出去的風險,還差點被一群欲念高漲的選手給染指,但他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
「羽野先生,你對人的態度向來都這麼冰冰涼涼的嗎?」唉!她干嘛問他這個笨問題,如果他真的跟她說Yes呢?這樣
算不算拿自己的臉,去貼他的冷?
「不一定,要看情況,也得看是什麼人。」羽野澤司簡短的答道。
「你不能對我熱絡一點嗎?雖然我們之間的交集並不多,但我是真的把你當成好人。」安卓莉委婉的說道。
「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倒是頭一個說我是好人的人。」羽野澤司語帶譏刺的說。
安卓莉怔怔地凝睇著他,嘆了口氣。
「唉!你這個人真不好相處,人家夸你,你都沒有任何感覺嗎?非得老是用嘲弄的語氣來和人應答?」
「如果我的口吻讓你不悅,那我很抱歉,但這並不是針對你,我對每個人都這樣。」
「我想沒有人在你面前批評過你吧?」安卓莉在他對面坐下。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做。」
「看得出來。」
「哦?」
「你看起來就是佔盡優勢,慣于發號施令的那一種人。」
羽野澤司幽黑的眸里掠過一抹深思的光芒。
沒想到眼前這個女孩看起來雖然年輕稚女敕,不過頭腦還頗靈敏慧點,最起碼看人的本領還不差。
她坐在軟椅內,一頭烏黑的長發束成一條長長的馬尾,雪白無瑕的臉龐上掛著兩抹淡淡的紅暈。
她身著一件隻果綠緊身上衣,一條緊身牛仔褲,充分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可,她的眼神、她的神情,看來卻是那麼純真……
純真?羽野澤司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他老早就不信這個世上有善良純真的女人,不是嗎?
「你叫什麼名字?」羽野澤司問完,轉過身面對衣櫃換衣服。
「安卓莉-伊菲爾。」她很快的就回答,心底忍不住泛起一抹竊喜。
終于!他對她總算是有那麼一絲興趣了!
「你有一個非常優雅的名字。」羽野澤司動手月兌掉身上的汗衫,結實的背部肌肉展露在她面前。
天啊!他、他居然毫不避諱的就在她面前換衣服!該說她很有眼福嗎?
要是讓他的女車迷們,看到她坐在他的休息室內,雙眼就這樣猛吃他的冰淇淋,她就算沒被她們踹死,也會被罵死!
「在淑女的面前更衣是你的習慣之一嗎?你不覺得這樣很不禮貌?」她白皙的臉龐上染上兩抹紅暈。
「你確定你是淑女?你不是才剛被我們逮到的女狂?」他頭也不回的說道,聲音中隱含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才不是哩!」一想到自己方才被人當成女狂,安卓莉就忍不住一陣困窘。
「賽車手也是運動員,運動員必須隨遇而安,即使是在女狂的面前,也要能夠坦然的更衣……」
「不許你再說我是女狂——啊!」在毫無預警之下,羽野澤司突然解開褲頭,任由運動褲滑落在地,準備換上休閑褲。
安卓莉發出一聲輕呼,連忙將頭轉了過去,整張臉龐像被火燒著般火熱。
雖然安卓莉將頭轉了過去,但從旁邊的鏡面玻璃的反射中,」還是很清晰的看到他精壯的身軀。
臉頰又是一片燒灼,她連忙將視線調往地面,不敢吭聲。
「怎麼?男人在你面前換衣服,讓你覺得很尷尬?」羽野澤司取出一條休閑褲,迅速套上。
「是……是有一點……。」安卓莉潤潤喉,感到口干舌燥。
好奇怪!她又不是沒有見過的男人,為什麼她的反應會如此反常?
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一陣輕叩聲,接著古利安探頭進來說︰「今晚大家要去「墮落天使」酒吧喝酒當是慶功,你一起來,嗯?」
羽野澤司點點頭,「好,我會去的。」
古利安將門帶上,羽野澤司才對方才躲至一旁的安卓莉說︰「你該回去了!」
「希望我們有再見面的機會。」安卓莉走到門口,轉過頭來巧笑嫣然的說道。
羽野澤司聳聳肩,沒搭腔。
步出休息室的時候,安卓莉的唇畔漾出一抹神秘的笑意。
因為「墮落天使」酒吧,可是她在瑞士的地盤之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