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去,依舊沒有邵仲秋的消息,夏湘敏雖然著急,但仍有一些事情待解決,不得不振作。
比如說,棘手的債務問題。比如說,員工的去留問題。在經過這次挫敗以後,永良建設已經不可能東山再起,唯今之計,只有把它賣給天創建設,因為它出的價錢最高,公司本身的結構也最健全。永良建設一旦並入天創建設,極有可能月兌胎換骨,成為它旗下最具實力的部門,坦白說,並沒有什麼不好。
夏湘敏雖是商場上的門外漢,但她也知道,光擁有實力,不懂得行銷,還是不行的。她父親的公司擁有實力最好的一批員工,卻沒有行銷的人才,以至於在這強調行銷的時代,難以生存,最後終致淪為被合並的命運。
想起她父親畢生的心血,就這麼煙消雲散,夏湘敏深深嘆氣,但並不打算就此屈服。
為了替她的員工尋找最好的出路,她親自撥了一通電話給天創建設的采購經理,堅持一定要跟邵仲秋見面。
「總裁,永良建設的負責人堅持一定要跟您見面,我怎麼回答對方?」
邵仲秋在外游蕩了一段時間後,終於又回到公司重掌大權,一回到崗位,就踫到這棘手的問題。
他看著采購經理手里的話筒,夏湘敏來電的時候,他們正好在他的辦公室討論即將進行的並購案,沒想到會被逮個正著。
「您怎麼決定?」采購經理手捂著听筒,等邵仲秋下達指令。只見他猶豫了一段下算短的時間,才漠然點頭。
「好的,夏小姐。」采購經理听從邵仲秋的指示,拿起話筒應允。「我們總裁願意與您會面,時間是……」
采購經理忙著與夏湘敏敲定會面時間,邵仲秋則是將皮椅轉向身後的落地窗,俯看底下那一片妍麗風景。
傷腦筋,他蹙眉。他原不想與她見面的,他希望在她心中永遠保持美好的印象,誰知道她堅持非得和他會面不可,否則不賣公司。
不賣公司?這就不妙了。他花了這麼多心血,就是為了得到永良建設,絕不能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但一想到當她知道他就是天創建設的負責人之後,他又怕她承受不了現實的打擊,因而左右為難……
「約好了,總裁。」采購經理在他背後出聲。「我按照您的意思,跟夏小姐約奸後天下午三點鐘見,她說會準時過來。」
采購經理喜孜孜地告訴邵仲秋這個奸消息,畢竟從好幾年前,他就打永良建設的主意,如今終於走到這一步,他應該會高興才對。
采購經理站在原地等待邵仲秋的贊美,哪知道他不轉身、也下說話的保持沈默,經過了幾乎一個世紀的等待,才冷冷說了聲︰「出去。」
采購經理聞言嚇了一跳,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退出他的辦公室。關門前不忘偷瞄邵仲秋的背影,心想總裁好怪,從度假回來以後就不太正常。
邵仲秋眼里仍舊俯視他的建築王國,腦子里浮現的卻是另一個影子——夏湘敏。
無獨有偶,夏湘敏也在想他。只不過她卻是對著肖似他的畫像發呆,看著看著,兩手抱緊畫像痛哭。
「納西,我好想你,你快回來……」
她啜泣,然則現實是他不曾再回來,不曾再用那雙強壯的手臂圈緊她,咬著她的耳根說他多愛她。唯一留下的,只有反覆不斷上演的春夢,日夜折磨她的靈魂。
兩天後,她在吳明偉的陪同下,抵達邵仲秋的公司。
他們被帶到一間大型會議室,夏湘敏雖心有不甘,但不得不承認,他們公司的規模跟人不能比。天創建設下愧是國內超大型的建設公司,部門分得很細,而且每問辦公室都很大,頗具氣派。
「總裁,夏小姐到了。」
采購經理將夏湘敏和吳明偉引入會議室後,即對著坐在主位上的邵仲秋報告,而後退出會議室。
夏湘敏好奇地看長型會議桌前端,那張背對著他們的皮椅,猜想坐在皮椅中的人長得什麼樣子?是高還是矮呢?是瘦還是胖呢?傳說中,他很受女性青睞,不知道真實的狀況如何?
就如同世界上所有熱愛八卦的女性一樣,夏湘敏暫時忘了煩惱,專心在皮椅後的男人身上。只見桌子前端的皮椅動了一下,慢慢轉正,圍繞在夏湘敏的天地也在同一個時間遁錯翻轉,皮椅後方的男人居然是——
「你好,夏小姐,初次見面。」
邵仲秋坐在椅子上,禮貌的同她微笑。夏湘敏頓時覺得天轉地旋,邵仲秋竟然就是納西?!
「納西!」吳明偉比她更早一步恢復知覺,並扶助搖搖欲墜的夏湘敏,親密的舉動,讓邵仲秋濃密的眉毛不由得皺了起來。
「你好,吳先生。」他也問候吳明偉。「許久不見,看得出你和夏小姐的感情又更進一步。」
禮貌的語氣,溫柔的問候。坐在他們眼前的男人,仍然像他們初見面時那麼美、那麼無辜。但他卻是邵仲秋;那個想奪取她公司的男人!
「我們走!」夏湘敏下知道打哪找來的勇氣,竟在這荒謬的一刻撐下來,抬頭挺胸的要吳明偉一起離開。
「等一下,夏小姐。」邵仲秋的聲調沒有提高過一分。「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來跟我談論公司合並的事,這也是我同意見你的理由。」
活該戰敗的一方沒有自尊,夏湘敏竟只能握緊拳頭與他怒目相視,半天都說不出話。
「能不能請你先離開一下,吳先生?」邵仲秋漫不經心的下令。「我想和夏小姐單獨聊幾句。」
這若換在平時,吳明偉會叫他滾到地獄,別再來糾纏他和小敏。但現在情況緊急,公司需要他的協助,他只得不甘心的點頭。
「我就在外面等你,小敏。」吳明偉瞪著邵仲秋。「有什麼需要,只管叫我一聲。」
門「喀」一聲關上,會議室里霎時一片死寂。唯一滾動的,是她眼角上的淚,和她不斷受創的心,它居然該死地還會跳。
「小敏。」
就是這聲呼喚,瓦解了她所有心防。當初他就是用這溫柔的語氣,說他不要叫她夏小姐,可如今他卻用冷漠的語調,問候他們第一次見面,他還有臉這麼叫她?
「請叫我夏小姐,邵先生。」她氣到幾乎快咬斷牙根。「我們還沒熟到可以直呼彼此的名字。」
這是她倔強的方式,邵仲秋太了解,但遺憾的是她撐不久。
「看著我,小敏。」他踱到她面前站定,她仍僵硬地直視前方,他只得抓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看。
「我知道你在生氣。」他的口氣仿佛她是個鬧情緒的小孩,氣壞了夏湘敏。
「我不應該嗎?」她的眼淚又不爭氣的跑出來。「你以一個無辜美少年的姿態出現在我面前,然後到最後我才發現他原來是個魔鬼,你要我怎麼想?」廢話。
「我沒你說的那麼壞。」他皺眉。「我也有帶給你一些歡樂。」性方面。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就是邵仲秋,不然我才不會讓你踫我。」她並未假裝听不懂他的暗示,面紅耳赤的反駁。
「是嗎?試試就知道。」他一點都不信她的鬼話,單手支住她下巴就將唇覆上去,像以往一樣與她嬉戲。
夏湘敏從不知道,她可以這樣懷念一個人。當他一踫她,她就融化了,柔軟的唇舌,背叛她的意志,與他交纏吮吻,仿佛這是最自然的事。
他們幾乎是耗盡全力,在探索對方唇腔內每一寸芬芳,等他們分開,兩個人都氣喘吁吁,難以自己。
「你還是一樣甜。」數不清幾次,邵仲秋會在半夜驚醒,想起他們之間的親昵,那個時候分外空虛。他本以為是因為太旺盛,現在才知道是因為她。
同樣地,她也一直睡不著覺,半夜里哭醒喊著要他,但他卻只是把她當成玩具,握在手心里把玩。
她突然清醒。
「夠了!」她下是來這里接受他侮辱的。「別再戲弄我,我可以傻一次,但絕不會做錯第二次。」
她或許愛他,但絕不容許他侮辱她,希望他看清這一點。
邵仲秋霎時沈下臉,很不喜歡她臉上的輕蔑神情。
「那你想怎麼辦,真的跟我討論公司並購的事?」他不認為她有足夠的腦筋和專業背景,可以討論這麼復雜的事。他會答應見她的唯一原因是他想見她,沒有別的理由。
是的,他想見她,瘋狂的想。
在她提出會面要求之前,他可以欺騙自己,這只是一場游戲。可以催眠自己,獵物已經捕獲,陷阱可以填起來了。
可直到听見她的聲音,他才恍然明白,自己是多麼想見她。這種渴望是非理性的,是超乎他想像的,沒有任何邏輯可言。
他也誤人陷阱了,雖不願承認,卻不得不面對。
「我不會把公司賣給你。」……對,她不可以把公司賣給這種卑鄙小人,父親地下有知也會下安。
「你說什麼?」他沒听錯吧,現在她還有說不的權利?
「你听見了,我不會把公司賣給你。」她的眼神異常堅定。「公司的事,我會另外想辦法,必定給你迎頭痛擊。」
「好。」很好。「你要做無謂的掙扎隨便你,但我要告訴你,下次再見面,我就不會這麼客氣了。」定會好好修理她。
「不會有下一次見面。」一次就夠教她傷心的了,她要躲得越遠越好。
「不,我們會再見面。」他佣懶的語調听起來特別可怕。「你會來求我,我說到做到。」
「我才下會來求你。」他膨脹的自大令人討厭。
「等著瞧。」他聳肩,邪魅懶散的笑容,宛如墮落的天使,一點都不像納西瑟斯。
夏湘敏立時咬緊下唇,懊惱的轉身開門離去。等在門口的吳明偉早已迫不及待擁著她的肩膀,問她還支撐得下去嗎?夏湘敏搖搖頭,整個人倚靠在他的懷里,在他的扶持下,走出邵仲秋的視線。
從頭到尾,邵仲秋噴火的眼楮,就沒有離開過他們。
我才不會來求你。
耳邊響起夏湘敏倔強的誓言,和眼前刺人的景象,一同扎進他的肌膚,引起他內心底層最深的憤怒。
她才不會來求他?試試看。
萬分生氣地按下財務部的通話鈕,一個原本他不願意使用的計劃,在他腦中快速活躍。
「楊經理,幫我連絡這些公司的負責人……一
交代完所有事情之後,他切掉通話鈕,讓會議室回歸平靜。
她以為之前那些手段叫狠?
錯了!
他會讓她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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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夏湘敏又再度回到天創建設的會議室,只不過這次她一個人來。
經過了一個星期的角力戰,情勢明顯對她不利。邵仲秋不知透過哪一種管道,把公司大部分的股票都拿到手,成功將她拉下董事長的寶座。
於是情勢立刻逆轉,猶如政治游戲迅速翻盤。
才不過短短一個星期,她由原來握有主控權的董事長,轉為一個任人糟蹋的小股東,並且不得不前來晉見新任董事長。原因無他,只因為邵仲秋威脅著要分解公司,她若不來求他,他真的會動手。
為了公司,她一刻也不敢耽擱,生怕她父親畢生心血就此毀於一旦。倘若如此,她就罪該萬死了,這是她唯一能為公司做的事。
夏振新的鬼魂究竟還是沒有遠走,仍舊糾纏著她。為了完成她對父親的承諾,她一個人來到天創建設,單獨面對曾經親密的敵人。
「你來了。」
眼前呈現出邵仲秋滿意的笑容,是愛人?是敵人?如今她也分不清楚了,她只知道她恨他。
「我恨你。」夏湘敏不知道哪一樣比較糟,是對他的愛,還是恨?兩樣都敦她無法選擇。
「我知道你恨我。」他不以為意。「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很高興見到你。」
顯然有些人不需要愛,也不在意恨,他就是這種人。
瞬間夏湘敏覺得可悲,她曾經以為他是天使,是純潔的水仙花,她怎麼會盲目至此?
「你這騙子!」再也忍不住心中那股怨氣,她嘶吼。「你為了得到我的公司,假裝失去記憶接近我,讓我失去一切!」
經過了這些日子的沈澱,她想通了。本來她公司還有起死回生的機會,但多虧她大嘴巴,把銷售良好的秘密泄漏出去,讓他能及時挽回頹勢。
「沒錯,我是騙子。」被她眼申明顯輕蔑所激,他也火大了。「但你自己呢?你又奸到哪里去?」還不是半斤八兩。
「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只除了過分相信他。
「原則上,是的,你沒有做錯。」他的眼神幾乎跟她一樣輕藐。「你收留我只是因為好心。你把我當小狗豢養,是因為你怕我餓。你喜歡把我當芭比女圭女圭打扮,那是因為你太寂寞。我還有遺漏什麼嗎?哦,我忘了提水仙花,你之所以把我帶回家,是因為我像你心目中的納西瑟斯,這一切的一切,你都沒有錯,動機都非常純潔!」
邵仲秋把她心中不敢承認的所有想法都說出來,其中有一些是她知道的,有一些是她自己也沒發覺的。夏湘敏頓時紅了臉,羞愧到說下出話。她收留他的動機確實不是那麼純潔,但至少比他好,他接近她根本是為了獲得她的公司。
「還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
她沒怪他,他反倒數落起她來。
「我愛吃的是魚,不是牛肉。我喜歡PUMA,不喜歡NIDE。凡是你所喜歡的東西,無論是吃的或服裝品牌,都跟我恰恰相反。我之所以假裝喜歡,也是為了接近你,這樣你滿意了嗎?」
若說他之前不夠傷她的話,那麼他此刻這番話,已經是將她傷得體無完膚。她像傻子一樣的付出,像急於討好他的痴戀少女,什麼都為他想,結果她竟然只得到這席話,這就是愛錯人的代價嗎?
「我為你做了多少事,你應該知道。」她為了他,甚至差點破壞和明偉之間的夥伴關系,到頭來卻是這種結局。
「我也為你做了不少。」他厚顏無恥的反駁。「為了你那小小的倔強,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為了把你從董事長的位置上拉下來,不惜以交換股票的方式,取得你公司大部分的股權,平白損失一大筆錢。」
這就是他之所以能夠在一夕間當上永良建設董事長的原因,他以自己公司的股票,去交換市值只有他一半的永良建設的股票,難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拿到比她更多的股權。
「你何必這麼麻煩,反正公司遲早會易主。」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沒錯。」他點頭贊同她的話。「但卻不能將你逼回我的懷抱,我等不了那麼久。」想結束一家公司沒想像中那麼簡單,光程序上的問題就可以耗上一段時間,更別提真正休業。
「我何德何能,能得到你這麼大的關注?」夏湘敏不曉得他在要什麼把戲,只能盡力提防。
見狀,邵仲秋忍不住詛咒一聲,站起來走到她的面前。
「我要你,小敏,我知道你也要我。」從他們相逢那一刻起,她的眼神就透露出渴望的光芒,就算知道了他的真實身分,那份光芒,依然不滅。
「不,我不要你,我恨你。」害怕又被他擊潰心防,夏湘敏連連後退,卻讓他箝住雙手,動彈下得。
「你下恨我,小敏,你愛我。」他不客氣的點出事實。「你要我就像我要你一般急切,無論你再怎麼否認,都無法抹滅這一切。」
「胡說!」她激烈否認。「這一切都是假的,我根本沒有愛過你!」她愛上的是幻影,是她幻想出來的納西瑟斯,下是真實的邵仲秋。
「有沒有愛過很好證實,我現在立刻證實給你看!」被她一直逃避的態度惹火,邵仲秋長手一拉,就將她壓在會議桌上,熱烈的吻她。
冰一旦遇著了火,便會立刻融化,更何況她原本就思念他的味道?
夏湘敏一直是想反抗他的,可當他的嘴一踫到她的唇,她立時忘了掙扎,和他共游的殿堂。
他們總是這樣嬉戲。
在他們私人的伊甸園里,他們時常光著身體,互相追逐,就像亞當和夏娃……不,是艾可和納西瑟斯。她總忍下住追尋他的身影,他也會停下來將她擁緊,熱情吻她,那時候的感覺,就和現在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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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起進入天堂,在狂亂之中到達高潮,她逐漸降落,才發覺甬道間充滿了一股暖流,他又將他的種子留在她的體內。
事後,她仍坐在他身上。兩腿開開的,窄裙早已推高到腰間,襯衫的鈕扣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解開來,也被推擠到豐乳上方,身下的芳女敕處與他緊緊結合。
她看著他的眼楮,琥珀色的鏡子反映出的就是這個情景,她永遠不能擺月兌對他的依戀嗎?
「小敏……」他滿足的親吻她的嘴,奸像他有多喜愛她似地,但她知道這只是佔有,她也成了他的玩具。
「你還是離不開我的。」除了自私,他還兼自大,以為所有女人都會栽在他的絕世容顏中,沒有任何女人能夠例外。
她瞬也下瞬地凝視他的臉。就是這張漂亮到令人發疼的容顏,就是他完美到惑人心志的五官,讓她像回音女神艾可一樣,不斷地追逐他的身影,想盡辦法要將他留下。
但是,再也不了。
在這荒謬的一刻,她突然發覺,她不想像艾可。她要有自己的生活,不想為他憔悴而死。以前她做什麼事,都是別人安排。唯一自己選的只有職業、只有插畫,但她現在又多增添了一項,那就是——離開他。
「小敏?」邵仲秋不明就里的看著她滑下他的大腿,從容的穿好衣服,著實梳理整齊後,冷靜的對著他開口。
「我要離開你。」她這輩子從沒有這麼堅定過。「你要公司,盡管拿去。要怎麼對待員工,也無所謂。我相信既然你這麼想得到我的公司,必會好好善待我的員工,那可是你日後的資產。」
她的語氣充滿了嘲諷。
「還有,我已經知道,銀行將我父親的房于賣給誰了。」就是他。「就連我住的地方,你都這麼感興趣。OK,拿去,我不要,反正那個地方對我來說只是個博物館。」
最後她深吸一口氣,一邊打開門,一邊轉頭說——
「帶著你的自信下地獄去吧,邵仲秋。」她的眼楮充滿了解月兌後的清澄。「你扳不倒我的,我已經從對我父親的承諾中,解月兌出來。」人一旦什麼都不要,就無畏無懼,也不怕威脅。
話畢,她關上門,永遠從他的生命中消失。而一身狼狽的邵仲秋,仍呆坐在椅子上,兩眼無神地凝視著門板。
我要離開你。
她居然真的走出他的生命,居然當著他的面,關起門來。
納西。
他想起她是如何的迷戀著他。
納西!
他想起她是如何不願意放手,兩人計劃一起活到天荒地老。
你不能離開我哦!
結果是她離開他,以最斷然的方式,教他措手下及。
生平第一次,邵仲秋了解到何謂椎心之痛,卻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