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來沒事,熙兒對著菱花鏡描眉梳妝.小翠站在她後頭,羨慕地道︰
「熙兒你真是美艷絕倫,山寨里的姑娘沒一個比得上你。」
「好說啦!我的姿色在君府只能算是中上,你沒瞧見我家小姐,那氣質非凡,簡直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女人長得美,總是比較吃香。」小翠好生欣羨,若是她娘也把她生得如花似玉般,三當家就不會無視她的存在。「你和三當家夜夜同房,一定很幸福吧!」
「幸福?我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哩!」這三、四天來,他們兩個都是各睡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太離譜了吧!三當家叫冷仲軒,今年二十六歲。」
「你知道的真清楚。」
「我……山寨里的所有姑娘都知道……」小翠紅了臉。
「他真的那麼有魅力嗎?」熙兒壞壞地說。
「難道你和他相處幾天下來,不覺得嗎?」
「拜托!他是個土匪耶!我怎麼可能喜歡他?」八竿子還打不著,她要嫁的人至少也要是個九品芝麻官。
「你真是沒眼光,三當家和一般的土匪不同。」小翠爭辯。
「土匪還分等級的啊?」熙兒打從心底看不起。
「不是這麼說啦!他……很特別、很有威儀。」小翠的眼神變得迷迷。
君熙兒懶得理她,忍不住踱出房門。
悶在房里三、四天了,雖然冷仲軒交代她不要亂跑,可是她怎麼待得住?
這山寨的奇花異卉還不少,布景也不輸給官家,做土匪還真享受。
她步伐輕盈大如春之雀鳥,對山寨充滿著新鮮感,水袖或高或低地捕捉彩蝶,玩得入迷。
卓一刀經過月洞門,一抹粉橘裙釵的倩影掠過眼角,他折回腳步,果真看見一位俏生生的美人,立刻色心大起。
「小美人,二當家我以前怎麼沒看過你?」他不懷好意地接近。
熙兒看他意圖不軌,臉上又有一條丑陋的刀疤,直覺他不是好人,怯懦地說︰
「我……我是三當家的侍寢丫環。」
「原來你就是大哥買回來轉送給冷仲軒的,那小子還真是艷福不淺!」
听卓一刀的語氣,似乎對冷仲軒心存介蒂。
熙兒力圖鎮定。「二當家若沒事,熙兒告退回房了。」還是不要和這種人多廢話,先離開比較安全,尤其現在又四下無人,萬一他要對她胡來……
「等等。」卓一刀竟然強拉住她的小手。「我要叫大哥把你賞給我。」
「可是……我是三當家的人。」熙兒欲掙月兌他的鉗制。
他非常地不屑。「哼!那個冷仲軒他算老幾?他只不過是立了兩件功勞,才加入龍山寨半年,大哥就讓他當三當家,實在大重用他了。我和大哥出生入死十幾年了,在龍山寨才是最有份量的人,你若跟了我,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
「我不要,放開我!」君熙兒氣極了,她的小手可從沒被男人踫過。
拉扯之間,她忿而咬住他的手臂,深深嵌進一排齒痕,卓一刀吃痛,將她的頭發往後扯,她疼得想掉淚。
「賤丫頭,給臉不要臉!」他蠻橫粗暴,一手撕開她襟前的衣裳,露出一抹粉紅繡兜。
海棠春色,令他色眯眯的眼神,更加垂涎欲滴。
「你……你別過來……」熙兒三魂去了兩魂,嚇得手腳發軟。
「嘿……乖一點,哥哥我會好好對你……」卓一刀伸出祿山之爪,抓向她胸前之際,忽然被一粒不明飛來的石子,彈中了手背。
他吃痛地縮回了手。
千鈞一發,冷仲軒及時出現,熙兒抓著衣領,奔到他身後,尋求保護。
冷仲軒的眼神十分冷峻,像天人下凡般。
「不是叫你別亂跑嗎?」他並不憐惜她,語氣譴責。
「我……」熙兒囁嚅著,不敢多說一句。
卓一刀不甘心煮熟的鴨子飛了,怒氣沖天。「冷仲軒,你是什麼意思?」
「她是我的侍妾,你未經我同意,怎麼可以染指她?」冷仲軒沉靜回應。
「只不過是一個買來的丫環,陪誰睡覺還不是一樣。」卓一刀鄙夷地道。
「二哥若想玩,可以找別的女人,熙兒只服侍我一人。」冷仲軒說這話的同時,把背後的君熙兒拉進他懷里。
熙兒听他這麼說,心頭猛然悸動。
而冷仲軒也訝異自己的沖動、魯莽,他不該為了一個女人和卓一刀正面沖突。
卓一刀踫了一鼻子的灰,悻悻然地離去。
冷仲軒松開了臂彎,她面紅耳赤,低著頭像個認錯的孩子。
「以後少給我惹麻煩。」他蹙著眉頭,明顯的不悅。
她的一顆芳心立即降到谷底,原以為他會心疼憐寵她,想不到他的語氣是這麼不耐煩。
熙兒賭氣地鼓著腮幫子。「誰要你救我,多管閑事。」她跺著腳,奔回房間。
他一臉錯愕,這小妮子真不知天高地厚。
被卓一刀那個色鬼差點輕薄了去,熙兒覺得全身上下都有一種污穢的感覺,她吃力地提著一桶又一桶的熱水,注入檜木浴桶,打算好好清洗身子。
雖然她只是個丫環,可是從小就很愛干淨。
熙兒仔細關上房門,轉身寬衣解帶,白色綢衣自香肩卸下,露出雪淨凝脂的玉背,婀娜的身段滑入浴桶,泡在熱氣氤氳的水里,盡情享受洗澡的樂趣。
「真舒服,住進山寨三、四天了,還沒好好洗個澡。」小翠端來的水盆,只夠她擦拭身子。
冷仲軒信步走到房間,卻從窗欞看見她正在沐浴,他愕然止步,不去驚擾她。
雖說非禮勿視,但那驚鴻一瞥,仍忍不住令人想多看一眼。
瞧她雪膚冰肌、艷如桃李,這樣的活色生香,哪個男人見了不心蕩神馳呢?他不免看得血脈賁張。
每晚和她共處一室,卻又相安無事,他著實忍著辛苦,畢竟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連孔夫子也說了︰「食色性也。」
但是以他的身份,她絕計配不上他的,將來攻破山寨之後,他們的緣分就會盡了,他還是不要欠下感情債才好。
大丈夫理應以國家社稷為重,切勿貪戀兒女私情。
冷仲軒悄悄地離去,腦海里卻一直浮現她水中芙蓉的倩姿,胯下的明顯高漲。
他按捺著欲念,到花園涼亭小坐。
熙兒在房里沐浴淨身完畢,感到神清氣爽,她從木櫃找了一件蛋青色瓖象牙白邊的桃領綾裙,穿上之後,覺得自己不像丫環,反像小姐了。
她十歲人君府,人人都說她的相貌是夫人的命。
她對鏡苦笑,是夫人的命沒錯,卻是押寨夫人,淪落到山寨,也不知哪一天才能恢復自由之身。熙兒想到外面透透氣,但她不敢走遠,只到房間對面的小花園,她看到一抹人影豎立在涼亭上。
冷仲軒回眸看她,淡淡地問︰「你洗好了?」
什麼?原來他看見了,真是羞死人了。
熙兒的臉頰浮上兩朵紅雲,更顯得嬌美動人。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方才,不過我可不是故意的,放心,我對你沒興趣。」冷仲軒狂傲的話,嚴重刺傷她。
她忍不住氣,嘲損他。
「我懷疑你是不是有斷袖之癖呢?」她君熙兒可是大家公認的美人,他居然看了她的身子之後,無動于心,根本不是個正常的男人。
「哈……連皇上也這麼問過我。」他一時說溜了嘴。
「皇上?你見過皇上?」她狐疑地問。
「呃,說笑的。」皇上的確三番兩次要為他挑一名賢德淑美的福晉,卻都被他婉拒。其實他怎麼會不愛女人?只是他眼高于頂,要他娶妻恐怕很難。
「你這個人真奇怪。」君熙兒總覺得他陰陽怪氣,難以捉模,分不清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以後你就會知道你正和誰在說話。」他心高氣傲,
「我清楚得很,土匪頭子。」她輕蔑地道。
「你真是七月半的鴨子——不知死活。」
「我君熙兒天不怕,地不怕,只怕烏龜打官話。」她暗諭他是烏龜。
「怪不得孔夫子曰︰‘惟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冷仲軒不甘示弱地譏諷。
「你這麼說,可罵到太後、皇後、你娘去了,難道她們都不是女子嗎?」她笑得冷艷且撩撥人心。冷仲軒怒睇著她,她無畏無懼的迎視他,水眸于暗夜中更是燦如星辰、亮如皎月,明媚得勾人魂魄。
他不得不承認,她美得很特別、很有個性,不同于一般柔順的女子。
龍山寨今晚歌舞升平,大當家龍霸天宴請眾兄弟,滿寨兄弟齊聚一堂,喝酒吃肉,豪氣干雲。
冷仲軒坐落在第三筵席,矮幾上擺滿珍饌佳肴,左右各坐著一名丫環陪酒暢飲。
他態度嚴謹、正襟危坐,對投懷送抱的女人,冷淡相待。這些庸脂俗粉連熙兒都比不上,他怎麼看得上眼?山寨的宴會,他向來不喜歡參加,和這些粗俗不耐的人平起平坐,簡直有辱他的身份。
可是大當家邀他共享樂,他也不能拒絕。
二當家卓一刀不改的本性,對身旁的女人左擁右抱,公然調情。
冷仲軒最看不慣他那副調調,卓一刀也因那日熙兒之事,懷恨在心,一句話也不和他攀談,兀自喝酒享樂。
龍天霸早看出他們不合,主動舉杯邀酒。
「來,大哥我敬兩位小弟,希望我們山寨愈來愈茁壯圖強。」龍山寨佔地為王,已經有六年了,由一開始的十余名兄弟,激增到三千多名,勢力日漸龐大,大當家龍天霸的確是個不簡單的人物,看似粗枝大葉,可是頭腦卻非常清晰靈活。
冷仲軒花了半年的時間,處心積慮加入龍山寨,建立奇功,才得到他的信任,成為他的心月復,更躍升為山寨三當家。
自古英雄惜英雄,龍天霸相當賞識文武雙全的冷仲軒。
卓一刀因此對冷仲軒很不爽,總有一種地位被奪的感覺,尤其大哥偏心,不把熙兒送給他當侍妾。
「大哥,我先干為敬。」卓一刀仰杯入喉。
冷仲軒也舉杯,始終少語輕笑,他在意的是如何早日攻下龍山寨,完成皇上交付的使命。
伺候在側的丫環又幫當家們斟上滿滿一杯酒,卓一刀三杯黃湯入肚,心里的一口悶氣,趁著醉意飄出。
「大哥,三弟,我們這麼喝沒意思,要大口喝酒才痛快嘛!哈哈……」他縱聲大笑,命人取來地窖里珍藏的茅台,接著在眾人的驚嘆聲中,抱起大酒壇,仰頭一口氣倒進嘴巴里,部分酒液順著口角溢出。
「二弟,你這麼喝大傷身了。」龍天霸蹙起眉頭。
「大哥,今晚咱們要盡興,不醉不歸,這才是酒國英雄。」卓一刀轉而向冷仲軒挑釁。「三弟,二哥向你較量一下酒量,你可不能不給二哥面子。」
冷仲軒最厭惡「拼酒」這種俗不可耐的把戲,可是卓一刀話說重了,他若不喝,豈不公然得罪他?
他面色凝重,不發一語,也抱起桌上的大酒壇,仰頭一栽,硬是喝得一滴不剩。
「好酒量,想不到三弟也是千杯不醉,這一點大哥就不如兩位小弟了。」龍天霸夸贊道。其實他不拼酒的原因,是為了時時刻刻保持清醒的頭腦,以免被人暗算了。
卓一刀不肯輕易饒過冷仲軒,又命人送上一壇酒。「三弟,咱們再喝,要分出千秋才行。」
「二哥,小弟認輸了。」冷仲軒懶得和他較量。
「這麼輕易就認輸了,太沒種了吧!」卓一刀取笑他,挑釁的意味濃厚。
「二弟,凡事適可而止!」龍天霸忍不住替冷仲軒說話。
這又把卓一刀給惹火了。「不過是喝個酒,又有什麼關系呢?他可是大哥眼前的紅人,大哥未免也太重視他,我為大哥出生入死這麼多年,難道比不上才入寨半年的他!」他說得口沫橫飛,極為憤慨。
火苗似乎一點即燃,所有人皆噤聲不語。
龍天霸表情陰郁,令人不寒而栗。
「一刀,你可不要借酒裝瘋,壞了咱們哥兒倆多年的交情。」他語帶警告。
「大哥,我這口氣已經忍很久了。」卓一刀像頭怒獅,拔刀指向冷仲軒。「冷仲軒,你不和我比酒量,就和我比武功吧!」
逞匹夫之勇!冷仲軒嗤之以鼻,穩如泰山、不為所動,雲淡風輕地道︰
「你若輸了,要如何啊?」
這話說得仿佛認定他一定會輸,卓一刀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臉上充滿肅殺之氣。
「我若輸了,把二當家的位子讓給你,你若輸了,立刻滾出龍山寨。」
「行。」冷仲軒的嘴角勾出一抹笑痕。
兩人步出宴席,立于堂中,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氣,支持卓一刀的山寨兄弟,大力為他吶喊加油。
冷仲軒袍褂一掀,接過弟兄呈上來的利劍,敵人相見,分外眼紅,卓一刀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主動出招,凌厲的刀法,直劈冷仲軒,每一招都極為凶狠,企圖取他性命。
冷仲軒小心回避,故意先讓他幾招,熟悉他的刀法之後,他的劍轉如疾風驟雨,光影霍霍,令卓一刀應接不暇。
龍天霸心中坦然,卓一刀太過輕視冷仲軒,他早看出冷仲軒並非等閑之輩,卓一刀絕非他的對手。
但是為了給卓一刀一個教訓,龍霸天並未阻止兩人比武。
這樣一來,也許卓一刀就會心服口服,不會處處為難冷仲軒。
連過二十余招,卓一刀已處于下風,冷仲軒身手矯健,這會兒他的劍已抵在卓一刀的頸喉,只差一寸,刺入咽喉,即可取他性命。
「承讓了。」冷仲軒贏了,嘴上還不忘消遣他。
卓一刀輸得好不甘願,怨恨歹毒的眼光一直瞪著冷仲軒。
「好了,勝負已分,一刀,你不要再為難仲軒了,相信件軒也無意和你爭二當家的位子。」龍天霸擺出大當家的威嚴。
「哼!」卓一刀別過臉,依然蠻橫不屑。
冷仲軒收斂回鞘,徑自回座,身旁的丫環對他更加殷戀,山寨里兄弟也對他刮目相看,崇拜起他的武功。
卓一刀見人心皆倒向冷仲軒,心里更不是滋味,蒙上一層教人膽顫的復仇意念。
冷仲軒被兩名丫環扶回房間,他喝了不少酒,四肢酥軟。兩名丫環把他交給熙兒,便關門離去。「又喝酒了!怎麼那麼愛喝呢?真是的!」熙兒嘴上叨念,依然侍候他月兌靴上床。
她擰來熱毛巾,為他擦拭臉、手。冷仲軒卻突然睜眼,抓住她的手,兩眼直勾勾地睇著她。
「放手啦!以後你再喝酒,我就不管你了。」熙兒嬌嗲酥軟的聲音,像催化劑般,瓦解了他高築的心防。
冷仲軒把她拉至懷里,她整個人跌撲在他的胸膛,可以感覺到他急促濃濁的呼吸。
熙兒在瞬間變得恍恍惚惚,他的鼻梁在這個角度望上去,特別的高挺迷人,全身的熱氣籠罩著她。
「熙兒……熙兒你陪我……好不好?」他低醇沉厚的嗓音,像施了符咒。
她四肢僵硬,任他摟在懷里,撫模她柔順的秀發。
「別這樣……」她的心如小鹿亂撞。
「噓,別說話,睡覺。」他輕嗅她的發香,鐵臂緊箍著她。
熙兒極為困窘,一張俏臉染上美麗的潤紅,訝異自己潛藏竄升的渴望。
她身上的馨香,拂過胸臆,清新的氣息非但沒有洗滌心智,反而更助長他的。
畢竟他是個生理正常的男人,夜夜和她同室共眠,他壓抑得著實難過,何況她是長得這麼誘人。
熙兒望著他如雕刻般俊挺的臉龐,不禁迷惘,忍不住伸手去觸踫他的面頰。
被她的縴手一模,他胯下的明顯地飄脹,不可思議地興起要完全擁有她的強烈念頭。
他暫時拋開一切,捕捉住她火艷的櫻唇,溫柔的用小舌分開兩片微張的嘴唇,讓舌似蛇般鑽進她甜蜜的嘴里,探索著口中的芬芳蜜津。
她沉浸在意亂情迷中,完全忘了反抗。
冷仲軒失控的大手情不自禁地覆蓋在她豐盈的胸脯,一股力量催促著他除去她身上的遮蔽物,好讓他看清她。
于是,她一絲不掛地在他面前,她的雙峰宛如誘人的蜜桃,白皙中透著粉紅,兩枚紅莓俏立著,垂涎欲滴。
熙兒羞澀地護住前胸,並攏白玉般的雙腿。
「別遮,讓我好好欣賞你。」她曼妙、潔白無瑕的嬌胴,真是上蒼的杰作。
冷仲軒兩手各攫住一只椒乳,那柔軟且富彈性的觸感極佳,他恣意將兩乳揉擠集中,握在掌心之中,強而有勁的力量弄疼了她。
「好痛,輕一點。」生平第一次被男人撫模胸部,熙兒有著難以言語的快感,卻因太嬌女敕,不堪他的蹂躪。
他愛不釋手,湊唇吸吮乳峰,在四周舌忝舐繞圈,她感到全身一陣酥麻,發出難耐的嬌吟。
「我好想要你,熙兒……」他在她耳鬢低語,卻不得不提醒自己適可而止,別為了女人,誤了國家大事。
這一夜,熙兒在他懷中入眠,濃冽的酒醇隨著緊貼的親密鑽入鼻息,她更依賴地往他懷里磨蹭。
冷仲軒緊擁著她不放,像是在抱最重要、最珍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