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有七個姊妹,老大叫安麗麗,老二叫安蓓蓓,老三叫安美美,老四叫安蓉蓉,老五叫安菲菲,老六叫安貝貝,老ど叫安楚楚。
她們全都承襲了父母的優點--父親的智能和母親的氣質與美貌。
從小便看著她們長大的親友、鄰居們,全都稱她們為「七仙女」。
自古以來,中國人因背負著傳宗接代的神聖使命,以致傳承了重男輕女的觀念;直到今日--生了男孩,稱作「弄璋」,舉家歡騰,大肆慶祝一番,有紅蛋又有油飯,「母以子貴」也由此而來;至于生了女孩,則稱之為「弄瓦」。瞧,同樣是生命,男的一出世便是「玉」的命,女的則可憐地以一塊不起眼的「瓦片」來比喻;而母親就更慘了,不但地位一落千丈,更不論本人意願如何,即使拚到老死也得拚出一個兒子來,否則,也-有面對被打入冷宮的命運了。
然而在安家,絕對沒有那回事。
安明清的父母早亡,而他自己又是獨子,所以安家所有的一切全都由他作主,沒有人會提出異議;即使他的妻子沒生出個兒子來,也不會怎麼樣。
事實上,安明清把他七個女兒們都視為掌上明珠,他一直也都認為他前世一定燒了不少好香,否則,今生怎會有八位溫柔又善解人意的美女相伴呢?
他真的愛極了她們。
有多少人能夠像他如此幸運,享盡這般艷幅?
唉!他常說,有妻女如她們,此生足矣!足矣!
安家大姊今年芳齡二十七,老ど則剛滿雙十年華,姊妹七個皆已達到適婚年紀,照理說,應該都有要好的對象才是。其中一廂情願的男子前來提親的也有許多,但全被安明清給一一拒絕了,因為,他舍不得他的寶貝女兒們離開他,一個都不許!加上她們本身意願也不高,所以至今全是單身。這倒挺不錯的,愜意又自在的日子,多了也不會教人嫌煩。
平常她們都各自有分好職業,但一到了放假,她們都會回家與家人共度相聚的時刻。她們珍惜她們的家,並且以身為其中的一分子為榮。
像今天,雖然-是個禮拜天,但她們仍計劃好了一日的行程,-是對于她們七姊妹,全都有個嚴重的致命傷,那就是--賴床。
其實這也非她們所願,奈何遺傳基因……
「我的天!今天我總算戰勝它了,平常總是吃虧的我,偶爾也該贏一次嘛!」一臉睡眼惺忪、搖晃下樓來的安楚楚喃喃自語道。
走到客廳,見到餐桌上已準備好的豐盛早餐,安楚楚一雙美麗的眸子不禁瞪得像銅鈴一般大--
「二姊!-失常啦?怎麼起得這麼早?還替我們準備好早餐?」
安蓓蓓靦腆地回答︰「沒有啦!我昨晚失眠,所以也就起得早嘍!」
安蓓蓓生性內向,在七姊妹當中,就屬她最為文靜害羞,即使面對自己的親妹妹說話,她仍不由自主地漲紅了雙頰。
「為什麼?」安楚楚不解地問。
安蓓蓓搖搖頭。「-先來吃吧!」她回避了安楚楚的問題。
事實上,安蓓蓓是因為一位學生家長向她示愛,而害得她苦惱地失眠了。
那個男人已經離婚,唯一的一個女兒是她的學生,他們因此而認識。他告訴她他喜歡她,說她令他心動,要她接納像他這樣一個雖離過婚,但卻會全心全意愛她的男人。
但……但她喜歡的,並不是像他這一類型的男性呀!他個性太溫柔,溫柔到優柔寡斷、溫柔到令她反感;她渴望的,是那種外表看來酷酷的、壞壞的,其實內心卻很體貼的男人,就像……就像小說中、電影里所描述的那種黑道大哥。
想到這,安蓓蓓不禁又暗自臉紅了。
真是的!她怎麼可以這麼胡思亂想呢?
可是……雖然她已經二十六歲了,但總還可以保留一點少女的幻想吧?
唉!假如有一天,真的讓她遇見她夢中的「黑馬王子」,她又會如何……
「喂,二姊,-魂游到哪去了?」
被這麼一喚,安蓓蓓連忙回過神,卻見安楚楚一臉可疑地打量著她。
「姊,-很怪喔!有心事?」安楚楚關心地詢問。
安蓓蓓馬上搖頭,搖得好用力。
「沒有,我沒有啦!-快去吃早點,我去叫大姊她們起床,否則今天我們的行程就得泡湯了!」
她低垂著頭,顯示了她的心虛;又借口想逃睨,更證實了安楚楚心中的懷疑。但究竟是什麼事,竟能讓一向冷靜的二姊如此魂不守舍、心慌意亂呢?
安楚楚抓抓頭,一臉得不到答案地困惑著……
不一會兒,其余的人皆尾隨安蓓蓓下褸來。
大家剛下床時,全是同一副模樣--披頭散發、睡眼惺忪,全沒了平常在工作崗位上的那股生氣。
若讓外面的人看見她們一家子全是這副模樣,雙眼不嚇得掉出來才怪呢!
「嗨,各位姊妹們,-們總算戰勝『賴床蟲』了呀?」
安楚楚好整以暇地坐在餐桌旁,一手優雅地撕著小塊面包放入口中,一邊笑容可掬地揶揄她的姊妹們。
「-這小鬼!干嘛起那麼早呀?」平常最愛和安楚楚斗嘴的安蓉蓉不服氣地問道。
安楚楚聳聳肩,一臉幸災樂禍地說︰「沒什麼,我-不過認為我不該再當只小賴蟲罷了!」
「喂,-這句話可是罵到了所有的人喔!包括媽媽,是她把『賴床』這習慣遺傳給我們的!」安蓉蓉抗議地叫道。
「啊?那可是-說的,沒听過天生的不足可以靠後天的努力嗎?明知道自己有賴床的壞毛病,就應該要自制,再多買幾個鬧鐘,別老找『遺傳』作借口!」安楚楚說得頭頭是道,反教安蓉蓉無言以對。
「---」
「好了啦!-們兩個真是的,一見面就愛斗嘴,真懷疑-們倆前輩子是否結了怨,注定這輩子當姊妹來互相討回去的?」大姊安麗麗一臉拿她們沒辦法的模樣說道。
「別說那麼多了,快來吃早餐吧,都要涼掉了。」安蓓蓓適時喚道。
「對了!早餐是二姊做的喲!」安楚楚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果然,姊妹們全以詫異的目光投射在安蓓蓓身上。
「我就覺得奇怪,平常都是媽媽做好早餐,再請爸爸來叫我們起床的,怎麼今天換成二姊-呢?快招,今天干嘛起這麼早?」安蓉蓉一副審問的口吻。
安蓓蓓輪流看了看她們,繼而跺了下腳嬌嗔道︰「-們真奇怪啊!-不過起了早一點,-們就一副驚天動地、不可思議的樣子,有毛病呀?好,-們不吃,不吃就算了,我全倒掉!」
見安蓓蓓當真端起餐盤住廚房走去,姊妹們馬上沖到她身旁,一個取走她手中的盤子,兩個各挽一邊她的手,其余的則好言相勸,發誓她們不再追問了。
本來嘛!一件雞毛蒜皮的事,值得她們浪費掉一頓豐盛的早餐嗎?
即使對她們安家姊妹來說,事實上並不算小事的事,但為了餐桌上那些不同以往口味的美食,她們是無論如何也得閉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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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待大伙用完餐,便聚集在客廳里泡茶。
飯後飲茶,是他們安家的習慣。
一方面讓胃里的東西消化消化,一方面也能安適自己的情緒,為即將面對的一天作些緩沖。
這些時間雖不長,卻是最輕松的。
在平時,大家都是有一句、沒一句聊各自在工作崗位上的喜、怒、哀、樂,再藉由彼此的經驗而獲益更多。
不過,今天是假日,在安家,假日是不談公事的,所以她們的話題全圍繞在--今日該住哪去。
「快嘛!誰快提議一項?別老坐在那不發一語嘛!」安楚楚心急又難掩興奮地催促著。
總之,假日對她們七姊妹來說,是很特別的;那不僅代表著閑暇,更代表了她們之間濃郁的姊妹情在此融合。
「對嘛!昨天討論到一半,-們就一個接著一個睡著了,也沒個具體的方向,怎麼玩?」安蓉蓉雖老愛和安楚楚斗嘴,但在某些時候,她們倆倒是很「臭味相投」的。
排行老五的安菲菲,支支吾吾了半晌,才低聲說道︰「不如我們去內衣店逛逛吧,我需要再添兩件調整型內衣。」
她話才一說完,其它人皆發出鬼叫聲。
這說來實在不公平,雖然她們七姊妹全遺傳了母親的姣好身材,但其中就屬安菲菲最為豐滿。然而此刻,那個最得天濁厚的人竟說她需要再添兩件「調整型」的內衣,也毋怪乎她們會發出那種不滿的抗議聲了。
「好吧!既然連五妹這種身材都需要調整型內衣,那我看咱們不也添個一、兩件,實在說不過去。」大姊安麗麗嘆著氣說。
其它姊妹們連忙點頭表示贊同。
「那買完內衣呢?」安楚楚問。
「對了!」安貝貝像發現了什麼好點子似的亮了雙眼。
「什麼?」眾人異口同聲地問。
「我們去『柏青哥』。」
「『柏青哥』?」安楚楚眉頭微皺。「那種地方不是挺復雜的嗎?」
「有什麼關系?我們有七個人,人多勢眾,難道怕他們不成?」安蓉蓉故意擋在安楚楚眼前。「決定了!挑完內衣,咱們就去打打『柏青哥』,嘗嘗一些咱們沒試過的游戲,那鐵定新鮮又剌激!」
安楚楚一臉不耐地推開她,教訓道︰「-這人就愛尋求刺激,哪一天被賣掉了,在一旁幫人數鈔票還自以為了不得呢!真是沒大腦,好奇心會害死人呀!笨姊姊!」
「咦?-說這是什麼話?好歹我也是-姊姊,排行最小的,還敢這麼不尊重人?小心我揍-喲--」安蓉蓉十足母夜叉的姿態。
安楚楚趕忙躲到安蓓蓓身後,仍故意用那副氣死人不償命的口吻叫道︰「哎呀!我好怕、好怕喲!」
「---」
「好了啦!有完沒完?-們倆不三分鐘一小吵、五分鐘一大鬧,就是沒法甘心是不?」再一次,又由安麗麗阻止了她們之間的唇槍舌劍。
安蓓蓓由身後拉出那個淘氣的ど妹,輕斥道︰「-這丫頭!蓉蓉好歹也是-四姊,別老愛惹她生氣,知道嗎?」
「我哪有?」安楚楚馬上喊冤︰「其實我們這樣斗斗嘴也無傷大雅嘛,反倒能延緩更年期的到來呢!」她邊說邊往安蓉蓉那里望。
「-是指我老嘍?」安楚楚一句不知是有意或無心的話,又惹得安蓉蓉七竅生煙。
其余的姊妹在一旁看著她們,不是搖頭就是嘆氣,臉上淨是莫可奈何的表情。
「好了好了,各位小姐們,我們是否該上樓整理一下大家這副邋遢的模樣,重展我們的美麗,然後準備出門?」安麗麗盡責地扮演好大姊的角色,總適時地提醒妹妹們下一步該做些甚。
幸好,對于這個大姊,她們也很服從,聞言後,一個個皆停下手邊所有的動作,乖乖地走上樓去。
半個小時後,七姊妹宛如七朵盛開的美麗花朵,穿梭在大廳,在大家高喊一聲「出發」,接著便爭先恐後地出門,盡情享受她們的美好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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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下樓的安明清,看見餐桌上那副凌亂狀,不禁暗暗申吟了一聲,搖著頭住隨後下樓來的于惠如身上靠過去。
「老婆,女兒們-下咱們自己去玩了啦!」他滿月復的委屈。
這說來實在令人難以相信,堂堂一個企業界的總經理,平常可算得上是日理萬機,既威嚴、又氣派,可是一到了妻女們面前,就十足的孩子氣,而且特別會耍賴。要是讓公司里那些員工發現到他的這一面,不笑掉大門牙才怪!
于惠如有模有樣地模模他的頭,安撫道︰「有我陪你不就好了嗎?女兒們已經長大了,別老是妄想她們還會像小時候一樣天天圍在你身邊撒嬌,畢竟,她們有她們自己的人生。」
「可是……可是難得假日,她們就不能在家陪陪我這孤單寂寞的老爸嗎?」
「孤單寂寞?」于惠如一臉驚訝的表情。
安明清在心中暗叫糟糕--說錯話了!
「不不……我不是……我……」他想解釋,卻找不到適當的措辭。
「我明白了,你是在嫌棄我不夠溫柔體貼,對不對?好,我知道了。」明明曉得他是無心之語,但她就是喜歡逗他。
這是被愛的甜蜜和--權利吧!
「老婆,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是故意要這麼說的,請-原諒我的措辭不當,行嗎?」安明清懊惱地請罪。
于惠如終于忍不住爆笑了出來!「真是的!夫妻二十幾年了,你難道還分不出我這是在眼你開玩笑的嗎?」眼里漾著笑意,嘴可沒閑著。「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我要吃三明治。」他傻傻地說。
「沒問題,你先去客廳看電視,給我幾分鐘。」她把他推到沙發上讓他坐下,接著便自己走到廚房開始動手。
結婚前常听人高喊什麼女權,女性要走出廚房……一些有的沒有的;當時她也沒什麼主見,怎麼听怎麼是,但婚後,她卻證明根本不是那回事。
事實上為丈夫做飯,滿足他的胃後,使他有精力在事業上打拚,才能供給家庭美好的生活。
當他累了一天回家後,遞給他一雙舒適的拖鞋,再替他沖一杯溫暖的茶,然後,依偎在他懷中,傾听他敘述他所經歷的一天,而且,-要靜靜地听,不插嘴,且適時地給子支持或安慰。瞧,這麼甜蜜的生活,為什麼有人不要?
像她,就愛極了這樣的人生。
為他生兒育女,和他共同維護這個家,這是她今生最大的任務,也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十分鐘後,兩杯香醇的咖啡和兩分可口美味的三明治上了桌。
安明清早已聞香而來……
「哇!好香喔!-要是我老婆做的東西就最好吃!」他驕傲地說。
于惠如不好意思地捶了他一下,嗔道︰「貧嘴!」
「老婆,等會我請-看電影。」安明清邊吃邊說,但由于口中塞滿了食物,所以有點口齒不清。
「哦?怎麼突然想請我看電影?」
瞧他那副模樣,她真是又好笑、又窩心。
「沒有啊!女兒們有節目,我們也不可以浪費這麼美好的假日嘛!呃……就算我們去約會吧!」
「約會?都已經是老夫老妻了,還約什麼會?」她嘴上雖是這麼說,其實心里頭還是很甜蜜的。
結婚這麼多年,他給她的感覺一直是很不同的,因為,他總是喜歡帶給她一些驚喜,讓她沒時間細數歲月在她臉上刻下的痕跡。
「好嘛,老婆,看個電影不會怎麼樣的!」安明清乞求道。
她看了他一眼,點了下頭。
安明清高興地笑著,索性把手中剩下的三明冶統統一口塞進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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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姊,-快來看!」安楚楚朝站在另一頭的安菲菲嚷道。
安菲菲不好意思地垂著頭應聲走來。
其實這本來就沒什麼,哪個女人不穿內衣褲,是不?這是家專為女人而開的店,既然大家都是同性別,又何必感到害羞呢?
這都是安菲菲自己心里在作怪,總覺得被安楚楚這麼一叫,全店里的視線都集中到她身上了。
沒辦法,她們七姊妹中就屬安蓓蓓和安菲菲的個性最為相似,彷佛含羞草般,被人一踫就趕緊縮起身子自我保衛,-不過安蓓蓓更嚴重了些罷了!
「瞧,這件如何?」
那是一件全黑的蕾絲內衣,精致的花邊,更集中的罩懷,勾勒出誘人的雙峰;最引人遐恩的是那件小小的襯褲,似有若無的視覺感觀,令人不由自主地沉迷在帶欲的遐想世界……
安楚楚晃了晃她手中的東西。
「什麼呀?」安菲菲小聲地回答,有些難解安楚楚怎能如此大方地談論著內衣的種類樣式。
沒錯,提議來此的人是她,但她原-打算一挑完內衣就走人的呀!可是……
瞧瞧這間幾乎被她們七姊妹佔據的店,她們一個個這邊翻翻、那邊拉拉的。
唉!真丟人!
「哇!這件不錯!」大姊安麗麗不知何時從安楚楚身旁冒出,一把搶過她手中那一套內衣,眼楮亮得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嘿!從哪找來這寶貝?我要了!」她霸道地說。
安楚楚聳聳肩,反正她也無所謂。「我怎麼從不知大姊-喜歡黑色的?」
「不是喜歡,是偏好!這是我個人的隱私,-知道那麼多做什麼?小丫頭!」安麗麗不以為然地說,一邊滿意地審視她手中的那套內衣。
「不準-叫我小丫頭!我已經二十歲了!」安楚楚馬上抗議。
「哎喲!有什麼關系?叫都叫習慣了,一時改不了。對了,-們挑好了沒?」
「差不多了啦!就剩菲菲姊,挑了老半天還挑不到一件滿意的,真是『龜』性難改!」安楚楚開玩笑地嘖道。
這回換安菲菲抗議了。「內衣本來就是要慢慢挑,要挑一件適合自己又很滿意的呀!怎麼可以隨便呢?」
「喔,好吧,那-繼續慢慢挑吧!」安麗麗不耐地揮揮手,徑自往另一邊走去。
「非菲姊,-快點,等會還要去打彈珠呢!我去二姊那邊看看。」說完,安楚楚也走了。
安菲菲無辜地抿抿唇。
她心想,動作慢也不是她的錯呀!
誰叫母親把她生成個「慢郎中」呢?
驀地,安菲菲強烈地感應到背後有一道熾熱的目光。
她循著視線望去--
天啊!竟是一位男孩子!
這種地方不是女人的天地嗎?
怎麼會出現這個像是高中生的男孩子呢?
安菲菲反射性地壓低了身子,感到既心慌、又難堪。
她迅速地移到眾姊妹們身旁,但仍對那男孩子的眼神困惑不已。
她沒看錯,那是一種愛慕的表情。
因為,她見多了-
是,為什麼他會……她記得自己的印象中並沒有他的存在呀!
安菲菲唯一的長處便是過目不忘,不論任何人、事、物,-要她見過一眼就不會忘記,但確實她沒有見過他,她敢保證。
那他……
哎呀!真討厭!
何必為了一個不相識的小男孩庸人自擾?
高中生充其量也-能當她弟弟而已。
安菲菲于是走到安楚楚身旁,拉拉她的衣角。
「好了嗎?」安楚楚高興地問。
安菲菲點點頭。
可是,事實上還沒好,因為,她預計挑兩件的,卻-挑了一件,這都得怪那位莫名其妙出現在這種男人不該出現的地方的他身上!
「精挑細選的,應該不賴吧?」安楚楚瞄了瞄她手上緊握的內衣。
「還好啦!」安菲菲羞赧地回答。
「OK!」安楚楚喊了一聲,拉齊了七姊妹好付賬。
她們心滿意足地望了望各自手中豐收的一袋,一同扯了扯唇角。
嘿嘿,女人花錢的樂趣--便在使自己更美麗!
從內衣精品店走出來,一步上街道,安家眾姊妹全都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景象--整條街道的人全像驚惶失措的動物般,能躲則躲,能逃的便像鳥獸般的散去;連車子,竟也奇跡似的全快速閃開,彷佛急于跳開這個是非之地。
天啊!光顧著看這副奇異的景象,她們竟忘了跟著人婆埽而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了這個……這個……
她們終于知道為什麼大家逃得這麼快了。
因為,一場平常-能在影片上看到的槍林彈雨、火爆場面,此刻居然活生生地上映在她們面前,而且,就在不遠處。
所有的事都在一瞬間發生--
一顆子彈穿透了一個男人的身體,又筆直地朝站在最前端的安蓓蓓射來。
「啊--」連閃躲都來不及,安蓓蓓尖叫了一聲,和那男人一同倒下。
「蓓蓓!」
「二姊!」
她們姊妹接住了安蓓蓓,發出陣陣惶恐的-喊。
「怎麼辦?怎麼辦?」安楚楚急出了眼淚。
「快叫救護車!快呀!」
頓時,周遭淹沒在一陣嘈雜慌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