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晨光與綠野中蘇醒,是多麼頂級的享受。
當南蓀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就是置身在這樣清新的綠野仙蹤里。她慵懶地伸個懶腰,覺得連身體內的細胞都活了起來。她好想把身上細肩帶的睡衣褪去,用光果的肌膚呼吸大自然的芬多精。
「早!你醒了?」彼德森悄然地走了進來,她伸著懶腰望著他,可愛性感的模樣讓他心癢了起來。
「早啊!彼德森殿下。」她咯咯地笑著,幽默地這樣稱呼他。
「女王,讓我來服侍你用餐吧!」他露出神秘的一笑,從門口處推了餐桌進來,上頭有只銀色的托盤,放著一份他親手做的早餐,還有一枝剛從花園剪下的白玫瑰,花瓣上還有露珠呢!
「哦——你會把我寵壞的!」她感動得無以復加。
「這可是有代價的喲!」他故意露出壞壞的笑。
「什麼代價?」
「我想看看你的肚臍眼長得什麼模樣?」他夸張地伸出手,倏地往她身上抓去。
「啊!休想,那是本姑娘的第三眼,怎麼能讓你看咧!哈哈……不要啦!」
于是,一場清晨追逐戰開始,他追著她,搔她的癢,把她逗得咯咯笑。
「鈴……」電話鈴響了,他伸手一接,「喂!」了一聲,便把它遞給了她,「格非找你。」這個格非還挺會選時候來打攪他人好事。
「喂!格非啊!有事嗎?蒂蒂找我……」她還在講電話,身旁的彼德森卻等了了,一把攬著她的腰,就這麼吻起她的耳朵。
「嗯……不要啦!好癢啦!嗯、嗯……」她一面閃一面笑,還一面講電話。
彼德森索性低下頭,開始吻著她的肩頸,再用雙手著她胸前柔軟的那地方。
「什麼?格非,你說什麼?啊……」南蓀不由得又申吟起來,竟隨手扔了電話,就這麼與彼德森滾回床上,開始你來我往。
「喂!你們在干嘛?大清早的,不要這麼婬聲邪語,喂!趙南蓀,你要跟我示威也不能這樣,啊!我流鼻血啦……」格非可能是第一個听電話听到流鼻血的人吧!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餐,他與她梳洗整裝後,便高高興興地牽著手出門踏青。由于彼德森在意大利的知名度也很高,所以,他索性帶她往郊外的地方走,去他以前小時候常去的幾個地方緬懷一番。
「小時候,我喜歡一人躲到這兒來。」他領著她,走進一片廢墟,穿過其間的荒煙蔓草,他與她站在一個很古老的石階上,仿佛穿過時光隧道,進入以前的輝煌時代。
「這廢墟好大喔!年代應該很久了吧?」她環視著周遭,覺得親切得像是她曾經來過一般。
「這城堡最少有一百年以上的歷史,听說這城堡的主人是馬可波羅的後代,算是地方上的首善之家,他們流傳在此地最為人知道的事跡,便是塔斯神父的故事。」他拉著她坐在一旁的石階上,一臉的肅穆專注。
「塔斯神父?」
「他曾經是這城堡的堡主,在他與心愛的女子結婚的前一天,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他被征調上前線作戰,後來消息誤傳,說他戰死了,而那位一直在城堡等他的女孩心碎了,在一次失了神的狀態下,她跌下樓梯,扭斷脖子死了……之後戰爭結束,他雖然活了下來,這城堡卻成了廢墟,他深愛的女子也死了,只剩下他一無所有的活在這世上。」他很認真地訴說這故事。
「好可憐喔!要換作是我,我可能活不下去了。」她听得心都揪了起來。
「但他還是堅強的活下去,並且,把自己奉獻給上帝。而他唯一的心願,便是希望以自己的這一生,換取來生再次與那女孩重逢的機會。」
南蓀感動得久久不能言語。她不自覺地握緊彼德森的手,倚在他的肩上,近乎呢喃的對他說︰「原來能相愛,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然而有許多人卻不懂得珍惜。」
「是啊!那是讓人遺憾一生的事啊!」他意有所指的接著說。
南蓀自然懂他的意思。她突然覺得自己好蠢,差一點把這麼珍貴的一次機會給錯失了。不過,一切都還來得及,他就在她的身旁,而她是他的了。
離開廢墟,他接著又引著她穿過森林,來到一處有瀑布與溪流潺潺的人間仙境,盡管溫度很低,他卻興致很高地月兌去鞋子,讓一雙大腳丫能充分地享受清流的洗禮。
「我小時候最愛來這里游泳,而且是果泳喔!」他很得意地說。
「真的?這麼清澈的水,換作是我,也會想嘗嘗果泳的滋味。」她也學他把腳伸進水里踢呀踢的。
「你可能不適合吧!」他面有難色地說。
「為什麼?」她不服氣地反問。
「你的肉太女敕了,我怕這溪里的魚蝦受不了,跑來咬你怎麼辦?」他說笑的。
「那算什麼?你這只大野狼都我都不怕了,還怕什麼小魚小蝦的。」
「好哇!你說誰是大野狼?就算是,我也是一只有品味、很專情的大野狼。」說著他又伸出手,夸張地往她身上一抓,一場嬉鬧又開始了。
「啊——你潑我?看我的厲害。」南蓀也不甘示弱,盡興地潑著水,開懷的笑著,沒有勉強、偽裝,她在他的面前,永遠都可以這麼自然,那麼快樂。
突然彼德森停下動作,一臉專注地望向溪水,接著他小心翼翼地走進溪里,彎下腰,從溪水中的一塊石縫旁,撈起一只雛鳥來。
「小乖乖,你一定凍壞了吧?是哪個頑皮鬼把你從鳥巢里拿下來,放在這石頭上的?」他輕柔地把鳥捧在手心,心疼地跟它說著話。
他朝四周看了看後,便上了岸,來到溪旁的一棵大樹下。他小心地把鳥放在他胸前的口袋里,再利落地抓著樹干往上爬,一直爬到有鳥巢的地方,這才將雛鳥輕輕地放回去。
他那樣的呵護細膩,看在一旁南蓀的眼里,頓時感動得無法言喻。她想,如果他此刻向她求婚的話,她鐵定立刻答應。
「不知道是哪個小孩頑皮,對一只雛鳥惡作劇——」他下了樹,來到她身旁,話才講一半,出奇不意地讓南蓀給吻了。
彼德森先是一愣,隨即熱情地回應,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獻吻,他很欣慰,也很激動,他知道,她已經動了心。
他們再度熱烈地交纏在一起,他們從倚著樹干,一直磨蹭滾落到溪岸邊的石頭平地,他輕輕地壓在她身上,吻著她的唇、她的頸、她起伏劇烈的胸,吻得她嬌酣的申吟……正當他倆吻得昏天暗地之際,一個不經意的睜眼,卻愕然發現眼前竟然出現幾張稚女敕的小臉,各個張大眼,一直盯著他們看。
「啊——」南蓀先是一叫,滿臉通紅的趕忙推開他。
「嗯?咳……」彼德森則是尷尬地一直咳著,一臉無奈的對著南蓀笑了笑。
不久,他們便隨著這群孩子的帶領,從溪邊來到村落,加入他們鄉村最熱鬧的踩葡萄賽。這是他們葡萄收成時,最受歡迎的娛樂之一。彼德森很快地就融進這樣的活動里,他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沒有這麼盡興地踩著葡萄,唱著輕松的民謠歌曲。
「南蓀,別怕!很好玩的。」他唱著、跳著,伸手一拉,也把南蓀拉進大木桶里。
「我不會啦!我沒那根筋。」生性有點靦腆的她,在這些個陌生面孔前,更顯得局促不安。
彼德森是懂她的,他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再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幫她融入意大利人天生的熱情里。
底下的葡萄就這麼被踩出紫色的汁來,南蓀隨著他叫著、跳著,她望著那一張張刻著歲月的西方臉孔,她突然覺得,她其實離他們很近。世界上的人種很多,但,感情卻是一樣的。
她看著四周的笑容,再與彼德森相視地望著,第一次,她高興得有想哭的沖動。
在優美的吉它聲與歡笑聲中,他與她終于偷了個空,兩個人閃進一旁的殼倉中,二話不說便抱緊對方,瘋狂地吻著。
「天哪!我多想把你身上的葡萄汁吸光。」彼德森將她按在牆上,喘著氣,急促地吸吮著她。
「我們這樣……算不算妨害風化?」她仰著頭,申吟地說。
「應該不算吧!我女乃女乃說,當年她就是在殼倉懷了我爸的。」他用力地將她的腿扳上來,勾住他的腰,再把自己的身體緊貼著她,用一種極為挑逗的搖擺磨蹭著她。
「那就快吧!」她已經受不了了,不顧矜持地說。
「不!你還沒告訴我,你確定了嗎?你確定你愛我嗎?」他停下動作,急喘的問她。
「哦!天哪!你還問這個?是的,我愛你!」她甜密的一笑。
「我听不見,能不能再說大聲一點?」他有意吊她胃口,抵住她又磨蹭了一下。
「啊!我、愛、你,我愛上你了。」她抽了一口氣,以僅會的一句意大利語喊著。
「我也愛你。」他終于滿足地笑了,隨即低下頭吻住她。
「哇!恭喜你們。來,喝杯葡萄酒慶祝一下吧!」突然,殼倉外涌進一堆人,鼓掌的鼓掌、彈吉它的彈吉它,搞得他們是一臉尷尬。
「嘿!殼倉的確是個懷孩子的好地方。」有個婦女突地一說,讓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而這一次連彼德森都臉紅了,他笑著搔著頭發,拉著南蓀,兩個人就這麼匆忙地落荒而逃。
「哈哈哈……」一進屋子,他倆抱著肚子大笑特笑。
「還好他們不看電影,否則,我看你怎麼辦?」南蓀笑得兩眼水汪汪的。
「能怎麼辦?就娶你。 庋我們愛怎麼做、在哪里做,誰敢干涉?」他笑著,眼神卻認真得讓她心慌。
她好久都沒答腔。她是愛他沒錯,但她卻不敢想象自己真能嫁給他。
「怎麼?你不想嫁我嗎?」他像是洞悉到她的猶豫,心情沉重地問著她。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她有點吞吐地說︰「談戀愛是一回事,但,結婚又是另一回事,我們的世界真的太遙遠了。」
「你還在害怕!」他凝視著她,神色沉沉地說。
「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她心底升起很深的歉疚感。
「或許是我對你還不夠好,我們之間的愛,還不足以讓你有力量可以突破你心理的障礙。」他輕嘆了一聲,便轉身回房。
這一晚,他與她都失了眠,各自躺在床上想著對方。
南蓀索性起床,獨自一人走到客廳外的陽台上透透氣。「天冷,這樣會著涼的。」他靜靜的從她身後走了過來,還拿了一件披風讓她披上。
南蓀什麼話都沒講,只是一直看著他,覺得眼眶熱熱的。他畢竟是懂她的,溫柔地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拉起她的手,兩人雙雙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
客廳一片黑,只有窗外的星光隱隱地透進來。他們面對面地坐著,听著彼此的呼吸聲,天地仿佛都沉靜了。
她突然伸出手,解開自己身上睡衣的鈕扣,在默默無語的靜謐里,拉著他的手,伸進自己的睡衣里。她閉起眼,胸前的起伏是她唯一的心情,她害怕嫁給他,但是,這卻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
彼德森順著她的意,溫柔地撫著她細致的身軀,他一反下午時的激情,而是用一種千古難得的柔情,來撫慰她矛盾的心情。他知道她是愛他的,只不過,她對他沒有信心,她對他這國際巨星的身份,一直都耿耿于懷。
「彼德森,我愛你!」她輕聲地申吟了一句,便雙手勾上他的脖子,把他拉倒在沙發里。她伸出手,往他的睡衣里探去。
「寶貝,我愛你,可是,我們目前不能這樣做。」他的話像一盆冷水潑向南蓀。
「嗯?」她望著他,等著他的解釋。
「我不要你是用歉疚的心來跟我做這件事。」
「為什麼?你跟麗莎以前有這麼挑剔嗎?」
「因為我太在乎你了!我們之間不只有性而已,更重要的是愛。」
「可是,我愛你啊!」她激動的回復。
他的心意她懂,她沉默了好半晌,才說︰「可是我睡不著,怎麼辦?」
「沒問題!我有個好主意。」他神秘地笑了笑,開了燈,開始耍他的「武功」就是——按摩啦!
「哎喲!好、好舒服啊……」南蓀整個人趴在沙發上,發出申吟。
「鈴……」電話鈴響了,肯定又是格非,她每回打來,都不先算算台北跟意大利的時間差多久。
「喂!格非啊!我就知道是你,你知道我們這里現在幾點嗎?半夜兩點耶!小姐,你有何貴干?啊——嗯……」南蓀邊享受按摩邊說。「喂!你又在干嘛?每次打來,都是這種聲音。」電話里的格非抗議著。
「嗯?什麼?我在干嘛?我正在享受啊!嗯……往上一點……對!就這樣,嗯、嗯……好舒服啊!」南蓀享受地喊著。「趙……趙……南、蓀,你好不要臉,你這婬婦!哇,我又流鼻血了!」
如果這是個衛星電話,那麼南蓀一定可以看見郎格非氣炸的模樣。枉她郎格非哈男人哈那麼久,到頭來卻只能淪落到跟只無尾熊睡覺,而她那個亂無趣的室友南蓀此刻卻正在夜夜狂歡,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格非鐵著臉,流著鼻血掛上電話,想一想,只得翻出林蒂蒂送她的一疊猛男寫真,回房去欣賞了。唉!她還真是歹命哪!
***
隔天一早,彼德森就載著南蓀往西山的方向去,他說,有個驚喜等著給她瞧。
「哇!好古典的教堂。」他帶她來到了一間鄉下小教堂,是棟巴洛克式的建築,有圓柱形的柱子和五彩繽繪的彩紛玻璃,而那莊嚴的氣氛,讓南蓀一看,整顆心都平靜下來。
「這是我受洗的教堂,里頭有一位瑪德蓮修女,她是我姑姑。」他牽著她的手下車,往教堂的門口邊走邊說。
「你姑姑?」她詫異地問著。
「她是在我五歲那一年出家的,她是生來侍奉主的,雖然,她曾經談過戀愛,也論及婚嫁,但最後,她還是選擇這一條路……听說,她的那位男朋友是個東方人,好像也是來自中國。」
「你問過她為何會選擇當修女嗎?是感情問題嗎?」南蓀很不解地問。
「應該不是,听我女乃女乃說,我姑姑跟那男友的感情很好,只不過,她一直覺得自己不適合留在婚姻里,那會讓她失去奉獻的機會,也對她的男友不公平。當她正式成為修女的那一天,她那位男友就跪倒在教堂前,哭得昏天暗地,而她只告訴他,她不是無情,而是把小愛化為大愛,將他們之間的愛情,用另一種方式發揚光大……」
他說著,一位慈藹的修女正巧從教堂走出來,一看見他們,便笑著對他們揮手。
南蓀直覺就猜著她便是瑪德蓮修女。果然,彼德森一見到她,便熱情地抱住她,高興得笑開了臉。
「嗨!歡迎你回家。孩子,別怕,他的愛,可以幫你化開心底的恐懼。」她看著南蓀,說出這麼突兀的一句話,讓南蓀的心震了一下。
「她有一點特異功能。」彼德森對南蓀眨了眨眼笑說。「你也有啊!不然,你怎麼知道我正在想你呢!」瑪德蓮修女笑著回道。
「不如我在你這兒多住幾天。」他玩笑地說。
「你明天就得離開。《這次一別,再相聚就不容易了。」突然,她有點嚴肅地望著他與她,眼光中有濃濃的依依不舍。
「不會的,我們還想多住些時候呢!」他搖著頭說,隨即與她介紹了南蓀,然後一起繞到教堂外的花園,邊參觀邊聊著。
「這教堂好美啊!雖然小但卻雅致得很,要是能在這兒結婚多好!」南蓀參觀後,回到了教堂里,這才不禁驚嘆地喃喃說道。
「那你願意嫁給我了嗎?」他突然拿出一個用藤蔓繞成的戒指,深情地問她。
望著他剛隨手做成的花戒,眼眶泛紅。
「你願意嗎?」他說。
「可是,我已經訂婚了,我不配。」她懊惱地說。
「誰說你訂婚了?你的手上並沒有訂婚戒指啊!」他牽起她的手,在神聖的教堂前,他吻了她,而那花戒,比鑽戒更有光澤……
從教堂回來的路上,他與她都笑得燦爛無比,像是兩個浸婬在幸福的新婚夫妻,他們談著彼此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聊著對這世界的憧憬,交換著彼此對家庭、婚姻,與人生觀上的各種話題。
「老實說,我是一個很沒有事業心的女人,只要能過日子,我就覺得很滿意了。不過,有人覺得我這樣有點窩囊。」南蓀聳聳肩說。
「每一個人都有他性格上的特質,每個人都不一樣,又怎麼能要求每一個人去達到一種社會價值標準?我倒認為你很真誠。」
「你這麼褒獎我,算不算日行一善哪?」她話是這樣講,但心卻暖呼呼的。
「不算!要這樣才叫日行一善。」他難得露出賊賊的笑,倏地將她攔腰一抱,湊上自己的唇,就往她身上亂吻了起來,逗得她咯咯地笑。
「哇!不要啊!好癢啦!哈哈哈……」南蓀邊笑邊閃著,兩個人像孩子似的,就這麼從院子玩進了屋里,還玩進了客廳沙發上。
「咳咳咳!」突然,幾聲沉重的咳嗽聲打斷了他們的嬉鬧,他們同時驚愕地轉頭看去,竟發現屋子里另一端站了一男一女,神色怪異地盯著他們瞧。
「約翰?麗莎?你們怎麼來了?」彼德森坐了起來,神色顯得有點不自然。
「我的大明星啊!你的專業素質到哪里去了?為了泡妞,你竟把正事都忘了。」約翰以極不屑的眼光瞄了南蓀一眼,對著彼德森說。
「我跟你們介紹,她是趙南蓀,我的未婚妻,剛剛我們在教堂訂婚了。」彼德森深情地看著她,他要在他們的面前,突顯出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訂婚?!」麗莎一張臉突然僵硬,她朝南蓀上下打量著,眼光中,有妒忌,還有濃濃的不以為然。
「你這小子,又在玩什麼花樣?我知道你這人向來沒有拒絕女人的勇氣,不過,你也別因為一時的心血來潮,給我搞出這條大新聞,要是被那些狗仔隊逮到,你就吃不完兜著走。」約翰則是一臉的不相信。
南蓀的心震了一下,她望著眼前的情景,頓時又覺得自己被摒除在他的世界外。是啊!他是個明星,他生活的地方永遠都是她無法想象的,她的情緒不自覺地又低落了下來。「好啦!約翰,我這忙是幫到了,如果你還想後天抵達台灣的話,我們就得搭明早的飛機離開。」麗莎瞄了南蓀一眼,再把性感的笑留給彼德森看。
「麗莎,你也要跟我們回台灣?」彼德森不解地望著她。
「她當然要回去!杰克張很欣賞她,特地在這支片子加了一個頗為吃重的角色,要請她試試看。你知道她演什麼嗎?就演你的舊情人,這一次你們演床戲時,一定特別的逼真自然,哈哈哈……」
約翰的笑與麗莎挑釁的眼光,頓時將南蓀逼進牆角,她瑟縮地坐著,心里直覺得屬于她的快樂時光就到此為止了。「相信我,別在乎外界一切的眼光與說法。」在就寢前,彼德森親密地吻了她的額頭,對她做心理建設。
南蓀沒說什麼,因為,有些感覺是說不出來的,她只是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最後她起床想去廚房倒些酒來喝,或許對睡眠有幫助。
「你這壞小孩,躲到這里來談情說愛,怎樣?那東方美女的床上功夫比我好嗎?嗯……你好討厭啊!哈哈哈……」就在她經過彼德森的房門口,她听見麗莎那充滿挑逗的笑聲自他的房里傳了出來。她想逃,整個人卻像釘牢似的,動彈不得,只能听任那笑聲在她的腦海蔓延開來……
門突然開了,麗莎從里面走出來。
南蓀一看見她,隨即想轉身離開。
「你一定嘗過他的溫柔吧?他是個好男人,可惜就是太多情了,這也是當年我跟他分手的原因,他可以在床上跟我打得火熱時,心里卻想著另一個女人……」麗莎點了根煙,以慵懶的姿態訴說著彼德森的風流史。
「我……我累了,想回房睡覺。」南蓀听不下去只想逃。
「那晚安!對了,你……應該不是認真的吧?他跟女人都維持不了很久的。只要片子一開拍,他馬上什麼都忘了,但這實在不能怪他啦!干我們這一行,壓力實在太大,而每個人紓解壓力的方法都不一樣。」
夜深了,南蓀的心,漸漸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