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我實在抵擋不住困意,草草交代了下尹飛揚,就自行先倒在床上睡了去。
我很難相信我居然就這麼輕易,允許他睡在我的身旁,或許我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討厭他或者是恐懼他,甚至還對他有些莫名的信任。
我不知道這份信任在他屢次對我無禮之後,是怎樣不可思議地形成的,但是我知道我沒有一點危險意識,相反睡得很安穩。
我還在夢里夢到有只火熱的手輕撫我的臉頰,然後那溫暖的指尖劃過眉心,漸漸來到鼻梁,再輾轉至我的唇瓣輕輕摩挲著,那輕柔的力道恰到好處。
我感到唇上軟軟麻麻,還帶著一種我很熟悉的沐浴露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
第二日清晨,我是在胸口極度缺氧的狀況下勉強睜開眼楮的,那幾乎憋悶得要無法呼吸的感覺,讓我再也不能繼續沉睡。
我沒有焦距的眸子好半天才看見天花板上的景物,接著視線向下移去,我終于看清是什麼在作怪了,居然是一只手臂死死地壓在我的胸口上!
這個發現讓我大吃一驚,哪來的手臂?我眯著眼順著方向看去,一張絕美的臉立刻映入了我的視線。
深邃的五官和輪廓比例完美,就像一個藝術大師精心雕刻而成的作品,精致得找不出瑕疵。那雙熟悉的帶著戲謔的藍眸,被長如扇子的睫毛掩在背後,可那細微顫抖的縫隙間流出的光芒卻依稀可見。
唇紅得艷麗,卻不刺眼,仿佛多一分少一分都破壞了它的色彩。皓白如雪的肌膚在深色的被子下,顯得更為白晰剔透。
他睡得很安靜,淺淺的呼吸使得露在外面的胸膛略微起伏。少了平時的邪肆、放蕩不羈,添了份純潔、自然和天真。
我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他如果也算天使的話,只會是引誘人下地獄的墮落天使。
可是他總能不經意間呈現不同的氣質和魅力,就像現在,我只覺得他像個剛出生的嬰兒毫無防備,退去自己華麗的偽裝,露出最真實最潔白的一面。
我覺得我的視線移不開了,連呼吸也忘記該如何做了,因為此刻的他是那麼的美,那麼的蠱惑人。
一抹燥熱在臉上悄然爬起,我看到他的頭略微動了一下,睫毛也開始緩慢開啟,我驚得趕緊轉過頭去。
果然幾秒後,身側就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羽,早啊!」
我尷尬地嗯了一聲,趕緊起身走往浴室。洗了個臉後清醒多了,我又恢復成平時的樣子。
我告誡自己不可以被他吸引過去,因為那是不允許的。
走出浴室的門時突然發現,客廳的桌子上有份冒著香氣的早餐,我詫異地轉頭看向他,卻見他正得意地笑著。
「怎麼樣,我做的東西還不錯吧?味道也絕對一流哦!」
我只覺得頭冒黑線,這小子一臉臭屁的樣子真討厭,還是睡著時可愛多了。不過他也確實沒說謊,味道還真是不錯。
吃過早餐後,我來到玄關換鞋子,突然想起一件事。
「現在《夜色》和《無限娛樂》都搬到了飛躍大廈,還是門對門,你看到我時別大驚小怪啊,還有就當我們不認識的,不然被那個殷……」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打斷我說道︰「我們合作了一個節目,怎麼可能裝不認識?不過大不了點個頭就完了,你別擔心。還有,今天我不去公司,我就在家里,晚上給你做好吃的晚餐如何?」
我胡亂點了點頭,今天一大早要跑很遠的地方,實在沒時間跟他多說了,至于那所謂的好吃的晚餐,我倒不是很期待,我最期待的是他能快點離開,不要給我惹麻煩就行了。
下午四點。
「色老頭,這是稿子、照片,我要累死了,先回家了啊?」我有氣無力地說著,隨便往他桌子上一丟,就打算掉頭回家睡覺。我這差事還真不是人干的,年紀大了肯定跑不動。
色老頭把我一拉,「嘿嘿,小田啊,你好像才回來的。這稿子你什麼時候寫的啊?」
我靠,你管我什麼時候寫的。
橫了他一眼,「放心,內容不過關只管找我!還有,你最好放我兩天假,不然我累死了,你可就沒人差遣了!」
色老頭癟了癟嘴,還是甩甩手放行了。
其實不是我偷懶,只是記者真的很辛苦。得到一個消息就必須立刻跑去,在擁擠的人群中拼命地擠向那些明星,還要有技巧地套他們的話。
無論是刮風、下雨還是烈日曝曬,你都必須在那守著,大多數時候還會是捕風捉影,空等半天。回來後還要把稿子趕出來,第一時間排版發行。
像今天就是,等了半天也沒見到人,然後才知道那個組合居然悄悄地,在經紀人的掩護下從後門溜了,于是各方一干人等又馬不停蹄地追到下一個地方。
再加上昨晚被尹飛揚壓得……不對,是被他的手壓得沒睡好覺,所以到現在上眼皮還睜不大開。
等電梯時,居然踫到殷子杰正從《無限娛樂》出來,他走到我身邊對我笑了笑,我隨便點了個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雖然在電梯里靠著時是閉眼小歇,但還是清晰地感到,他在我身上投射出一道不容忽視的視線。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值得他關注的,或許他始終覺得,我是他和尹飛揚之間的障礙吧,想想他還挺痴情的。
拖著無力的身體把車停好,走出停車場時,我幾乎覺得我能把車開回家算是個奇跡了。天知道,我剛才真的是把前面的黑色小車當成我家的床了,多想一把撲上去啊,不過那一撲,我的小命也玩完了。
「田羽,需要我抱你上去不?」
我正邊走邊揉眼楮時,背後突然響起一道讓我發寒的聲音。我迅速地回過頭來,臉上滿是驚訝,這家伙怎麼會在這?
「呵呵,剛才就見你一副要往地上倒的樣子,有些不放心,所以就跟來看看了!」
殷子杰笑得極其溫柔,可我才不相信他的一番鬼話。他分明就是想看尹飛揚是不是在我這,特意找借口來看看。不過也不大像啊,他如果真懷疑,應該直接搞突然襲擊,豈不是更好?
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個結果,我只好勉強地笑了笑,「那謝謝殷先生了,不過我還能自己走上去,我很困,就不跟你多說了,再見啊!」
說完掉頭就走,我知道他不可能就這樣離去,于是手快速地在口袋里模索到手機,按下快捷鍵。
果然,他幾個大步追上來和我肩並肩的走著,神情有些嚴肅地說道︰「雖然我知道這個時候打擾你休息不大好,但是還是必須和你談談,是關于飛揚的事,而且還很緊急。」
我想,他可能並沒有懷疑我會窩藏尹飛揚,只是單純有話要跟我說。可是如果硬不讓他進,反而會引起懷疑,只好期待那小子能聰明點了。
我假裝不經意地拿出手機,放到耳邊說道︰「小弟,你終于舍得給我回電話了啊?紫〈子〉兒姐〈杰〉馬上要來了,你快給我起床!」
電話那頭的尹飛揚一頭霧水地問道︰「是羽嗎?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啊?」把我氣死了,這笨小子怎麼听不出弦外之音呢。
「沒錯,你再不把你的東西收拾好,他等下來了,不把你的打開花,我喊你哥!」掛上電話後,我故意罵了一句,死小子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
殷子杰淡笑地看了我一眼,沒怎麼在意。
尹飛揚應該懂了吧?都說這麼明白了,動作可一定要快啊,還好我家住十二樓。于是我假裝很疲憊,用很慢的步伐行進,電梯也挺配合的正好已經上了去,我盤算著,這下時間應該夠了吧。
果然開門後,沒發現什麼異常,他的鞋子不見了,我暗自松了口氣。
「飛揚昨天晚上失蹤了,直到今天也沒出現過。」殷子杰話一出口,我立刻裝出很吃驚的樣子。
「本來今天下午他還有個廣告要拍,可是完全聯系不到他,我想他或許會來找你,畢竟他親口跟我說,他愛上了你。」說完後,他一雙犀利的眼楮就直直地盯向我,企圖從我的臉上找出任何蛛絲馬跡來。
我很討厭他這種審視的目光,因為讓我覺得他像一只老鷹。
我不躲不閃就任由他觀察,良久後他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我才冷冷地開口︰「看來我不得不再一次提醒你,我和他沒任何關系,所以你不必費盡心思試圖從我這打探到什麼!」
聞言殷子杰曖昧地一笑,「田羽,你應該知道其人無罪,懷璧有罪這個道理吧!」
我忍不住嘲笑出聲,「你這比方也太牽強了,只會讓人笑掉大牙!況且,他失蹤的原因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你果然和他見過!」殷子杰的目光露著一絲難以琢磨的怪異。
我立刻搖了搖頭。
「因為你的口氣告訴我,他是自己躲起來的,所以你這個好朋友兼經紀人,不是應該最清楚不過嗎?」
他不再出聲,我想那種讓人鄙視的原因,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雖然他企圖施暴的對象並不是我,可我卻沒來由地越來越討厭他,也許是因為我看不慣他慣有的虛偽表情,還有那緊迫盯人的惡劣態度吧。
我伸了伸懶腰,從沙發上起身,下起逐客令。
「我很累了,沒其他事就請回吧!」
他也跟著站起身來說道︰「很抱歉,田羽,因為此事事關重大,所以我過分緊張了點,冒犯之處你可不要介意哦。」
變臉變得真快,現在又一副恭敬有禮的樣子了,真是讓我有些適應不過來。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趕快把他打發出去才行,也不知道尹飛揚那小子躲到哪去了,萬一被踫到了,可不得了。
終于殷子杰在我的期盼中往玄關走去了,剛想松口氣時,他卻突然轉身說道︰「上次來你家還沒注意看,不介意我參觀下吧?」說完就徑直往臥室走去。
我突然心莫名地狂跳起來,一個不好的預感閃現,難道尹飛揚在臥室里?
然而當我驚慌失措地來到臥室時,里面什麼人影都沒有,本來就很空蕩的房間只有幾件基本家俱,一目了然。可是,他該不會仍然不死心想要翻床翻櫃子吧?萬一要是翻出什麼衣物……
「田羽,我很好奇為什麼飛揚會愛上你。雖然你個性方面確實有些特別,但是我想,光這樣還不能完全吸引他吧?」
我抬起頭,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起這話。他卻詭異地笑了起來,笑得我毛骨悚然。
「我想,一定是你的身子別有一番風味吧?」他居然又一次羞辱我!
「啊——」我還沒來得及出口唾罵時,身體已經被他用力地甩到了床上。緊接著,上衣也在寂靜的房間里發出清脆的撕裂聲。
我立刻掙扎起來,卻被他輕易地壓制住,他的力量大得驚人,我只能憤怒地瞪著他。
「你想干嘛?」他強暴不了尹飛揚就遷怒于我?太莫名其妙了吧?
他邪邪地笑著,並向我靠近了幾分,還故意將曖昧的氣息吹到我的臉上,看到我因此而發出顫抖後,他更加放肆地將整個身體都壓在我身上,我立刻被沉沉的重量壓得喘不過氣來。
先前的睡意也在這巨大的驚嚇中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可這只會讓我心中的恐懼更加清晰,也更加敏感。
「呵呵,我想抱你,因為我突然發現,你比飛揚更讓我覺得有征服的快感!」話音剛落,他就低頭直接襲擊我的唇,我反射性地躲避了開,沒讓他得逞。
他卻在我耳邊發出低沉的笑聲,似乎在嘲笑我自不量力的垂死掙扎。
緊接著,我感到他的舌尖輕輕舌忝舐我的耳根,牙齒也時不時地咬上一口。手更是直接狎玩我胸前的突起,我又羞又怒,卻又無法動彈半分,只能拼命地挪動頭部,遠離那讓我戰栗的舌。
「不要再反抗了,我可是空手道黑帶,還是說你喜歡我直接將你綁起來做,更有情趣?」
他邪氣的調笑在我耳邊響起,我痛苦地閉上雙眼,心里暗自嘲笑自己,我還算個男人嗎?居然淪落到被人施暴卻無力反抗的地步。
看我不再掙扎,他愉悅地加快侵犯的動作,手指隔著薄薄的布料玩弄起我的敏感處。
我只覺得我想吐了,我情願被尹飛揚上,也不願意被這條毒蛇踫啊!誰來救我啊?
不過,在我活了整整二十八年的歲月里,我充分地體會到一句格言,那就是求人不如求己。于是我猛地睜開雙眼,仰起頸項,向我的目的地襲擊而去。
殷子杰因我主動的獻吻愣了幾秒,但很快就用舌頭回應起我的挑逗。他的技巧絲毫不比尹飛揚遜色,甚至還更勝一籌,以至于幾個激烈回合交鋒之後,潰不成軍的竟然是我了。
我暗自懊惱這招居然行不通,還把自己陷入到了更尷尬的境地,于是趁他正沉醉其中時,突然咬了他一口,並立刻伸回舌頭,結束了這個該死的吻。
然而當我剛離開他的唇,呼吸到新鮮空氣沒一秒時,我又被他輕易地奪去了自由。
他突然激動起來,大力地吸吮我的唇瓣,帶著一種無法言語的情感,通過感官和觸覺傳遞給我。我被這種若隱若現、撲朔迷離的怪異感驚得有些無所適從,因為他的吻顯得有些過于熱情了。
我突然很後悔自己剛才的舉動,可導火線一旦被引爆,就只能等著那聲巨響。
他用鐵臂緊緊地錮住我,即使連離開半分都是非分之想。他的舌侵入後恣意翻攪、舌忝舐,似乎覺得回味無窮般地一遍遍重復著這種律動,並帶著一絲幾乎像錯覺般的溫柔,卻剛勁有力,不容拒絕地邀請我與之回應。
他吻我時眼楮從未閉過,一直深深地注視著我的反應。而我現在的表情恐怕是極為僵硬的,因為我看到,他的眼里已經徹底是一片汪洋火海,這是足以令我心髒停止跳動的震驚,他居然完全動情了。
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也無法想象這種事會輕易發生。如果說之前是好奇心和遷怒所致,那麼,現在誰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恐懼在我心中一點一點擴散開來,此刻我才領會到真正的絕望。就如同被人逼入到不足半尺寬的懸崖峭壁,是前還是後?似乎每一種都將會是鑽心刺骨的痛。
突然他放開了我的唇,轉而襲向我的下巴、喉結、鎖骨,一寸一寸地劃過,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舌頭上每一個活躍跳動的筋脈。
帶著激情和曖昧的細微摩擦,讓我有種發瘋的感覺,可是這種感覺還在繼續,因為他靈活的舌來到了我胸前的紅潤處啃咬。
我感到我的皮膚漸漸開始發出熱量,不知道是因為羞憤激動,還是因為身為男人可悲又無奈的被激發出來,總之除了戰栗之外,還有種我從未經歷過的異樣感悄然爬起。
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了,並粗野地扯開我的長褲,甚至想連同內褲也直接拔下。
當他的手指再一次來到我的雙腿之間模索時,我只覺得大腦像突然被一個硬物給擊中了般,然後理智迅速地回到了我的身體中,讓我作出了我應該有的反應。
我一把制止住他的手,大叫道︰「不——」
他緩緩地抬起頭來看向我,眸子里的深刻得令我膽戰心驚。我的舌幾乎有些打結了,但我還是用勁全身的力氣,問出了我想要問的話。
「你是在報復嗎?因為你愛的人看上了我?」
他如此犀利地刺破我層層外殼,企圖將我拉進永遠無法爬出的深淵之中。我的感官給我身體帶來的反應是如此明顯,連向來堅強的意志力也在逐漸瓦解。
我不甘心,我連自己為何會陷入這種絕境的原因都不知道,這叫我有多麼的難堪!所以我必須知道這原因。
殷子杰幾乎沒有思考就搖了搖頭,他的回答讓我失控地大喊︰「那究竟是為什麼?」
我看到他的眸子里漸漸閃爍起痴迷、溫柔的光,一種不好的預感再次降臨。
良久後,他發出一聲低喃︰「也許我也看上了你……」
在這聲令我幾近崩潰的告白落音的同時,一道修長的人影出現在了門口。
殷子杰突然從我身上爬起,看也不看來人是誰,便說道︰「你再不出現,我都要假戲真做了!」
門口的身影如風一般飛速挺進,一記毫不留情的重拳過去,殷子杰的右臉立刻呈現瘀青,一絲血跡也慢慢從嘴角溢出。
相對于尹飛揚的極度憤怒,殷子杰在被打後的神情卻很鎮定,而我則還沉浸于剛才的震撼中,對于面前發生的一切毫無反應,因此狹小的空間里,氣氛顯得格外怪異和緊張。
「這拳我沒躲,不是因為我欠你什麼,而是作為我向田羽的道歉。」
什麼?我的大腦終于在听到我的名字時反應了過來,倏的坐起身來看向殷子杰,他卻朝我露出了復雜的笑容。
一旁的尹飛揚已經氣得臉色鐵青,看著他奇怪的笑容,終于忍不住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一直以為你夠風度,沒想到你居然對他下手!」
「呵呵!我從進門時,就聞到空氣中淡淡的紫羅蘭香水味道,雖然田羽的表現無懈可擊,但我篤定你肯定在附近。所以我想調戲下他,你應該會出現,誰知……」他停下話,視線再次轉向我。
「誰知英雄難過美人關,一個獻吻居然讓我失控了,這也是我沒料到的。所以田羽,很抱歉剛才嚇到你了。」
听到他談笑風生一般的敘述,我實在是啞口無言。這也能叫道歉?除了那性感嘴角旁的刺眼青、紅色,我幾乎听不出有半分誠意。
還有,我什麼時候成美人了?
尹飛揚憤恨地說道︰「我一直在樓梯口,見你這麼久沒出來,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才回來看看。如果……如果我沒回,你是不是打算真做下去?」
這個問題也是我想問的,畢竟我是受害者。
殷子杰笑得有些邪惡,「也許吧,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點你了解得不比我差。」
「大哥,你是不是發情的公狗啊,連我這樣的貨色居然也入得了你的眼?」這次是我先忍受不了了,沖他就大吼。
「不要誤會,我之所以想上飛揚,只是有些不服氣而已。畢竟我們僵持了那麼久,都沒向對方妥協,他居然那麼容易就讓你搞他,我心里有些不爽也是正常的。」
給我解釋做什麼,我管你愛搞誰搞誰,不要踫我就成。
尹飛揚默不作聲,一雙含怒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我們共同的仇敵,連我離得這麼遠,都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寒氣,就更別提殷子杰了。
可是,那家伙居然還一臉笑容,好像把身旁的冰山美人當空氣一般,我不由得十分佩服他的鎮定。
「呵呵,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會以為你在勾引我呢!而我現在只對田羽感興趣!」他此話一出,空氣中的溫度又立刻降低了幾度。
「你認真的?」冰劍出鞘,無人能擋。那具挺拔、傲人的身軀終于輕顫了一下,隨後也冷漠地回視尹飛揚。
我只覺得他們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有些像中世紀的武士比武,為自己心愛的公主而戰斗到最後一刻。
可是,這里的公主竟然好笑到是我,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對于這滑稽的場面,我不打算再袖手旁觀,于是整理了一下衣物後走到了門口。「我說兩位帥哥,要打架麻煩先離開我家,行不?」
我的語氣冷淡到極點,因為現在我什麼也不想去研究,只想讓他們都從我眼前消失。我太累了,很想睡一覺,除此,我別無他求。
對視良久的人終于發現房間里除了他們之外,還有第三個生命存在了,一起向我望來。我幾乎帶著請求地示意他們都出去,可是殷子杰卻不由我,定要今天將話說個清楚不可。
「田羽,美人分很多種,我喜歡你這樣的美人,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要追求你!」
我感到我的嘴角在抽筋,我的額頭在冒黑線,我的手骨在咯吱作響。若不是我現在全身無力,我一定拿把掃把將他給打出門去。
「你有什麼資格?」輕蔑的聲音伴著唾棄的眼神,直直向那笑得溫柔的男人襲擊而去。
而那個男人卻頗有自信地說道︰「我為什麼沒資格,田羽現在又不是你的。」
一句話堵得尹飛揚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吧,田羽,你愛飛揚嗎?或者說喜歡他嗎?只要你說喜歡,我立刻放棄追求你!」
他笑得很可惡,也很挑釁,還篤定我不會說,尹飛揚焦急、期待地看著我,可我卻只能讓他失望了。
我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瞬間我看到那張俊美的臉上露出了失望和受傷的表情,我的心也不由得隱隱作痛。
可那兩個字我真的無法說出來,我從來沒想過我的生命中要走進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如此不平凡的男人。
我承認我沒有那份勇氣,去面對這異于常人的戀情,也不敢想象如果一旦投入,最終的結果會是怎樣,所以我情願選擇縮回自己的軀殼中,因為我不想受到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