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文有余,激動不足。大B低喘著氣翻身從anessa香汗淋灕的身軀下來時,她心中如此低語著。
並不是說她沒享受到,她的確有,他也一定有,只是她真的希望就算是性而已,大B也能偶爾失控為她瘋狂,迫不及待的粗暴。
每次,她都努力想藉此讓他感覺少不了她,可是到最後,他依然能輕松自制,每每令她饑渴的先抵達高潮才解決自己的需要,變成少不了對方的是她,且愈陷愈深。
她以前曾計劃過想意外懷孕,但現在她已知不可能,大B的保護措施非常嚴謹,即使她騙稱服有避孕丸,過程中他仍然套子不離體。
在愛滋、性病充斥的年代,這是安全的性關系,以及保護女方不致懷孕的體貼行為,可是她寧願冒險不安全、寧願有了意外的結晶,有了小孩就多了項牽絆,那他們將因此永遠有聯系、糾葛。但這是他絕不允許的,甚至如果獲悉她有此企圖,很可能就會畫下他們彼此關系的休止符。
唉,她對他實在充滿惶恐的不安全感,還是先緊捉住他人吧,有了人,心她可以繼續努力。
Vanessa痴迷的凝視枕邊人的俊容,高削挺直的鼻梁,長而濃密的眉睫烘托出明亮有神的雙眸,啊!還有那帶給她無數歡樂的性感嘴唇,她隨即貼覆上去,輕咬薄嚼。
大B雙手枕在腦後,充滿漫不經心的敷衍。
「你有急著去哪里嗎?」她氤氳激情的瞳眸抬起,驕橫的嘟著嘴。
「目前還想不起來,你有節目?」他對她溫暖身體不停磨蹭的暗示咧嘴微笑。
「你說呢?」她賣弄風情的瞄了下他不可忽視的雄然驕傲處,「我們可以在床上消磨一整天。」工作扔一邊去,沒有任何事情比和他在一起重要。
「晚上FUSSY輪你唱,蹺班小心丟了工作。」
「你不會開除我的。」Vanessa馬上發現自己說錯話,他最討厭她這種恃寵而驕的態度,以為和他上床就有什麼特權。正自懊惱之時,看他似乎毫無不悅之色,她心中狂喜似冒泡,這一定意味著她已經佔有某些輕重的分量了。
「我是不會……」大B好笑的看她一副氣焰囂張的企鵝樣,八成以為他會改變原則,「但是其他的合伙人會。」
那就表示,雖然大B股分最多,其他老板也會尊重他的意見,但是他不會否決他們對員工的管理辦法,換言之,他們想怎樣處置曠職的同仁,他不過問、不干涉,誰都一樣。
Vanessa像一下子變泄氣的皮球,「我們最起碼是比朋友更親密的朋友,你不能將我一視同仁。」何況她駐唱算是小有名氣,還是他們簽約禮聘她的,憑這個她有恃無恐的認為大B應該會賣點帳。
「那我們最好保持點距離,不做比朋友更親密的朋友。」他不在乎的說,神態仍自若,雙手依然枕在腦後。
她搞不清楚他是在說笑還是當真,那听起來像是分手的通牒,她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決定不冒險。
「可是人家都不行休個假什麼的嗎?」轉弦易轍,她撒嬌的在他耳邊呢喃,涂著紅色寇丹的修長指尖掠過他偉岸的胸膛,來到明顯的興奮矗立點,手指輕揚,「這樣也不行嗎?」她刻意的吹氣刺激他。
「可以……但要有正當的請假理由,循正規請假手續。」
Vanessa再度嘗到自找的苦澀,他平常看似溫和友善,其實該堅持處,「不」就是「不」,從無例外。
「今天的娛樂不算是吧。」
「不算嗎?」她挑逗性十足的反問,假如是他自己主動留下她的話,那就不算是她的錯了,她打著如意算盤,以他目前的情況,她申吟出聲,稍加鼓勵,並非難事。
「嗯……我要你……」幾番廝磨,反而是Vanessa先忍受不住哼哼呀呀的心癢難耐,渾身火熱蠕動不停。
大B很配合的加長深吻,撩撥得她雙腿主動勾纏上地精瘦的腰桿,沒想到他竟不為所動的退開來。
「大B?」欲火難消,她幾乎是尖叫抗議。
大B溫和但堅決的開始著裝,仿佛一點也不受身下妖嬌胴體的影響,「公事公辦。」
見鬼的公事公辦!他從來也不是墨守成規的人,而且不拘泥于眾人看法的。「你生氣了?」Vanessa試探性的問,這是惟一的可能。
「沒有。」大B聲調倒像是驚訝。
也對,他不會生氣,至少她不曾看過,再大的事他都抿嘴笑笑當小事不放在心上。PUB有客人借酒裝瘋胡鬧,弄得每個人發火叫囂,他也只是手腳靈活,像貓捉老鼠一樣的拎著客人到外面活動、活動筋骨,對方被戲弄夠了才悻悻然離去。
「對不起嘛,人家是不是說錯話了?」看大B已經套好長褲,她開始緊張起來,坐起身軟言軟語的撒嬌。
床單倏地滑落,赤果的春光乍現,她又是神情可憐兮兮的,肢體語言寫滿懇求,任誰都會想憐香惜玉的,可是大B只是拍拍她漂亮的臉蛋,沒一點軟化的跡象。
「你是個好姑娘。」可是他沒興趣了。
Vanessa當然解析得出他未盡之意,不由得慌了慌,暗怪自己今天大意失荊州,為什麼得意忘形講出一些自恃身分不同的蠻橫話,故意試探他的底線,她不是向來循序漸進謹慎達到預定目標的嗎?干麼沉不住氣。
「再留一會好嗎?送我去上班,我需要整理一下。」她再不敢賴在床上,討好的乖乖準備上班。希望還來得及挽回剛才造成的錯誤,沒想到他開口便爽快答應,燃起她新希望。
「到樓下有家‘姿麗雅’洗頭好了。」大B知道她以為什麼,隨她去以為吧,感情的事需要兩相情願,她步步為營的做作態愈來愈明顯,早失去了當初吸引他,獨立且成熟的特質。
交往前和交往後,女人一旦有處心積慮的企圖,再怎麼聰明美麗都會變得不自然、不可愛了。這種一面倒的感情投資,他絕對是明智的早抽腿早好,免得對方深陷不可收拾。
「馬上就好。」他破天荒的恩典,這代表什麼?Vanessa興奮的想,洗頭起碼也要半小時耶,而他願意枯坐一旁等她!
大B優閑的說︰「別急,慢慢來。」但他的心思早先跑到樓下去了,沒想到朱家伶那麼巧也住這兒。
有誰會穿得一身正式整齊的盛裝去上美容坊,可是就有那麼一位盛氣凌人的小姐。大B就是想再看朱家伶氣得面紅脖子粗,又要努力維持形象的樣子,他不由得一點也不內疚的笑了笑。
晚霞絢麗的紅彩散發出柔和、溫馨的光芒。
Vanessa在「姿麗雅」不算常客,可是大B說了這地方,她高興都來不及,根本不介意是任何一家爛店。
里面的小姐不知是記憶力好或純是客套話,看她和大B一進門就熱情招呼,直說「好久沒看到你了。」
「男朋友陪你一起來呀,好帥耶!」
就是這一句「男朋友」讓她心花怒放,當下決定加入會員制。
趁洗頭小妹在Vanessa頭上倒洗發精時,大B眼楮四周瞄了瞄,但沒見到想見的人,不曉得是不是已經離開了,或是在里面?
「先生你要不要順便參考我們的服務項目,現在男人也很注意保養哦,像去角質、油壓、背部開穴啦,我們都有整套的優惠,你們做大事業的工作壓力大,背部開大會議你非常輕松舒服……」小姐殷勤奉上咖啡,看他閑閑的東張西望,不介紹白不介紹,拉拉雜雜把十八般武藝全使出來。
「你們後面還有油壓?」本來有些失望的大B又閃現出點興趣。
小姐見狀以為已經打動他了,更加賣力推銷,「如果是做整套的,後面按摩好了,他們就會到這里來洗頭再走,包準全身上下的細胞煥然一新哦。」
「是嗎。」他不像是在回答她們,好吧,反正就半小時,試試運氣好了。
Vanessa洗頭時一直從鏡子里觀察大B被眾人圍堵的情形,看他心不在焉的無聊樣子才放心的到里面沖水,回來時他已經換到角落沙發位置翻報紙、雜志。
「我就快好了。」Vanessa接著頭上毛巾走到他身邊啵一下,像在昭示什麼,看那些小姐隨即散去,她開開心心的又回座位烘頭發,她的頭發多、又長又卷,需要多花些工夫護理。
輕松的躺了一個多鐘頭,朱家伶全身舒暢極了,這是每星期她必做的保養按摩,下了樓坐在里面的老位置,她等小妹來洗頭、修剪保養指甲。
大B等的就是這時候,那勢利的母老虎什麼時候看起來都那麼神氣、驕傲、了不得,別人都像是平民老百姓只能仰望。去!不過是金錢堆砌出來的假象。
不過不能否認的是,她的確很優雅、漂亮,跟芭比女圭女圭相去不遠,當然這是在她不生氣、抓狂的時候。
她一走出來他就注意到了,頭發有些汗濕散亂,另有一種慵懶的風情……突然意識到自己看失了魂,他連忙收回心緒。
英國淑女教育嘛,目不斜視直抵目標,可是他就偏要她注意到,大B故意晃過她旁邊。
第一次朱家伶端起咖啡沒發現,第二次是轉頭和設計師溝通。
「有沒有想換換新造型,設計師抓了一揪發絲細看,披肩長發亮麗閃閃,「有些分岔,剪短如何?」
「嗯……多短呢?」她問,模特兒有時候配合造型需要,自己一直習慣蓄長發,工作必要時戴假發也方便,可是她已經逐漸淡出這行轉形象顧問方面,頭發長短都沒人管了,反正留了這麼多年換個樣子似乎不錯。
「看你嘍,你那麼Fashion的人,要剪就徹底耳目一新,俏麗短發現在很流行。」
那設計師是不是嫉妒別人有她沒有的秀發啊?那麼努力鼓勵顧客剪掉,看「恰北北」這女人似乎有點意志不堅,大B在旁暗忖。
這一次不是大B故意的,朱家伶正猶豫的攬鏡自照,想像短發的模樣,猛一看就瞧見他在鏡中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你皺什麼眉,你在這里做什麼?」她怒氣沖沖的對著鏡子興師問罪。
大B沒有回答,認為她問了個笨問題,商業場所誰有錢誰就是顧客,自然能進來。
他沒說她也能猜出來,馬上閃現腦海的是他和女友當街擁吻的景象,「狂。」朱家伶不禁罵道、他是陪女友來的嗎?
「嘖、嘖,滿腦子黃色思想。」對她的評語,大B只是挑挑眉道。
「我說是你。」她忿忿的道,一看到他,剛才目睹的火辣鏡頭就不由自主的徘徊不去,結果搞得自己也臉紅心跳,反倒像是她做了不名譽的事。
沒頭沒尾的……啊哈!時間、地點一聯想,大B馬上想到原因了,「你偷看?朱大小姐學人家偷看!」
「我哪有看你們接吻……」事實俱在,他又沒說偷看什麼,自己反而不打自招,朱家伶惱羞成怒的譏諷,「光天化日下,你們自己要當眾表演,哪算是偷看。」什麼動詞,前面加個「偷」宇,听起來就好刺耳。
這倒奇了,接受洋化教育,又交過男友,她居然會為了看到情侶間稀松平常的法式接吻而臉紅!
大B心里訝異,外表還是哼啊、啊哈的不正經樣,看得朱家伶一陣怒火,從頭燒到腳。
正欲發作,設計師挽救了她岌岌可危的形象。
「考慮得如何?」在一旁插不上話的設計師,觀察情勢後介入,他們像在吵架,希望不要在店里打起來才好,可是她的工作也很重要,而且還有兩個老主顧在等。
「不剪!」朱家伶、大B異口同聲的說。
她是氣頭上沒心情,那他是為什麼?大B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
朱家伶也覺得奇怪,她不客氣的直話直說︰「關你什麼事?」
「那我去忙別人了。」設計師聰明的退出戰火區。
不過沒人理設計師,朱家伶忙著瞪他,大B則一派優閑,好像看朱家伶愈氣就愈高興。
「不要臉,有女朋友了還打維君主意,我會警告她小心你的。」她沒好氣的罵道,虧他還人模人樣的。
「盡管去,我們……互相了解。」他暖昧的暗示。
朱家伶果真沉不住氣的沖向他,卻不小心撞倒經過的小妹,而小妹直覺的反應伸手要抓件牢靠物體穩住自己,卻沒想到如骨牌效應般,推翻放滿梳子、吹風機、要膠、夾子之類的推車,推車再撞到專心幫客人洗頭的另一名小妹,另一個小妹則在尖叫著跌倒前再弄翻椅子,連帶滿手的泡沫也黏在客人臉上……
簡直難以相信,朱家伶對這情景的反應只是目瞪口呆,她沒去幫忙扶起跌倒的小妹,反而忙不迭的指控,「都是你害的。」以後這家店她不敢來了。
「喂,我有人證證明是你造成這一團亂的喲!」本來暗笑在心里,大B終于忍不住笑出聲,她那慌張、氣憤的表情實在太有意思了,他發誓她有一瞬間也覺得這場「天災」有趣,尤其那個很寶的小妹雙手在空中揮舞,然後又不小心引起連串遭殃的人和物。
所有人都趕來整理善後,頓時道歉、咒罵聲齊飛。
才轉個身,大B發現朱家伶不見了,該死!她偷溜了,竟然像個小孩子般闖禍後開溜,不過一想到高高在上的朱大小姐,頂著散發連頭也不洗了,偷偷模模、縮頭縮腦時候的狼狽情形,他實在不是普通的開心。
Vanessa頭全罩在烘發器里面,對剛剛那邊發生的混亂並沒注意到,等掀開後看到幾個人跑來跑去,她才發現東西倒得亂七八糟,但這些與她何于干?她才沒興趣,惟一吸引她的是正往她走來,面帶微笑的人。
「好了?走吧。」大B一點都沒有不耐煩。
Vanessa不自覺的再看看鏡子,完美的發型搭配明耀的神采,她對自己更有自信了。
「我們走。」他一定是在乎她的,否則沒有其他解釋了,她笑得更志在必得。
真是冤家路窄,朱家伶恨恨的詛咒大B他祖宗十八代,這下子害她怎麼好意思再繼續住在原來的大廈,來來往往路上很容易不期而遇的,「姿麗雅」的工作人員一定對那天的事「沒齒難忘」,雖然她喜歡大家的焦點齊聚在她身上,不過絕不是指這不名譽的注意力,太丟臉了。
事情過了很多天,她一直耿耿于懷,查字典把所有可以罵人的話都罵一道,然後下定決心搬家。
搬家的原因她順理成章全怪罪于大B那個世紀掃把星,其實她是趁這件倒楣事的發生,下定決心更換住所。
住在這里前半個月一切都好好的,父母那里偶爾打電話回去報平安,其余時間她大都和英國的經紀人討論以後的工作計劃,ALEX很同意她的規劃,並允諾大力幫忙,已經有幾家公司老板答應等她回去後,由她打理服裝行頭,舉凡工作、宴會、球敘都要講究。
在台灣她人生地不熟的,父執輩方面的老友早隨他們全家移民以後漸失去聯絡,她只好自力救濟,將一部分積蓄提取出來投資台北的股市、基金,雖然專家的投資報酬率尚可,她也不太計較,不過可能是運氣好,她自己心血來潮指定買的股票往往大漲,一下子投資的金額就暴增數倍。
這里的股市文化的確很不同,漲了大家一窩蜂賺錢,跌了就抗議政府利多消息做得不夠。听說十年前加權指數只有四千多點,竟一路直飆到最高一萬多點,難怪處處風聞台灣人錢淹腳目,大亨級的個個輕輕松松從炒股票獲利,自然每個人都錢多多了。
除了做些股票之類的投資,其他的時間她就去「風情」,在眾維君的服飾精品店里串門子。
感覺有人偷窺是近半個月的事,有時候朱家伶一出門就會有那種毛骨悚然的戰栗,不知道是自己疑神疑鬼,還是被雷諾他們那一群人嚇出後遺癥而草木皆兵。
可是他們不可能查出她的住所,英國皇家警察已經逮捕所有涉案毒梟,他們的組織崩消瓦解,不可能還有足夠的勢力、財力追蹤報復,依常理判斷,如果還有漏網的小兵、小將,元氣大傷之際可做的事還多著呢,也應該不會先急著找她開刀。
後來大廈大部分住戶遭小偷,她才釋然,原來是小偷最近都在附近勘查地形。但是她還不能完全安心,她急著找Jacky,請他找調查局的朋友幫忙,證明那些壞蛋都還待在他們該待的監獄里。
Jacky安慰她別擔心,有狀況他一定會隨時幫她,而眾維君則根本認為她沒事大驚小怪,不過怕她再來煩不勝煩又去打攪李淳寧和Jacky,所以還是幫她找了新房子搬家。
才住進來新居沒兩天,她竟又不小心撞見大B載著一個清秀佳人回同一棟公寓,這不是倒楣是什麼?
那個惡胚男人到底有多少女人啊?該不會桃李滿天下吧,幸虧這一回她閃得快沒被瞧見,不然再鬧出什麼模事要搬家,眾維君會第一個殺了她,幸好、幸好!
從沒這麼窩囊過,看見男人便要躲躲藏藏,可是她認識的其他人也沒有像大B那麼可惡、難纏的,好像存心就是來克她、整她的,總是激得她非鬧笑話不可,既然斗不贏他,她閃好了。
經李淳寧介紹一個律師朋友雷子杰,朱家伶希里請教他有關重新落籍、置產方面的有關規定以及稅賦問題。
台灣是允許雙重國籍的,並不影響她原有的英國籍護照,而且落籍後她不需要因為簽證問題每三個月就出境到香港,重新取得簽證再入境。
目前不知道還要待多久,就算以後回英國她仍可以常回來轉轉,上次來的時候她已經慢慢喜歡這邊的步調,地小人稠,商店林立,逛街買東西都好方便,食衣住行水準也高,僅有空氣污染和交通阻塞較討厭,不過相較之下,這缺點尚可容忍。
盤算後她和雷子杰聯絡,可惜他馬上要出國,于是轉而介紹他同事邢岸律師聯絡她,她無所謂,反正事情可以辦好就行。
邢律師初步評估後,建議她多考慮,因為以她的財產,可能會造成兩邊財租局重復課稅,損失所費不貲。
所以他又找來節稅專家幫她核算,如何避免支付多出來的所得稅,不曉得他們怎麼研究,總之功成圓滿,等兩個月累計待滿半年,她再出境申請護照就萬事OK。
由于邢律師幫忙很多,朱家伶找了一天請他吃晚飯,酒足飯飽後他們聊完公事,氣氛融洽,就多坐了一會。
「你們律師的工作忙起來也是沒有固定的下班時間,你這麼晚回去老婆不會生氣嗎?」朱家伶只是隨口閑聊,她看到他中指戴著婚戒,沒想到他一臉無奈苦笑。
「朱小姐以前也是吧,現在退出多彩多姿的鎂光燈,生活會不會覺得不適應?」邢律師技巧的轉移話題。
他大概不方便談吧,「請稱呼我Tracy比較習慣。」她了解的順應他的話題聊一些模特兒工作的生態,有關保養、造型之類的心得也說了一些,她曉得其實很多人認為這內容無聊、膚淺,好像除了外在虛榮沒有半點內涵,但這是她最感興趣的經驗,她很樂意和許多人分享,見邢律師也沒有厭煩之色,她就繼續說下去。
邢律師覺得有趣,她外形艷麗,很容易讓人誤認為是沒大腦的花瓶,可是深入交談後證明她懂得並不比他少,術業各有專攻,只是領域不同罷了,他就從不會想到顏色、造型會帶給人這麼多不同的情緒反應,她甚至舉了許多實例,某場合不恰當的服裝造成的笑話,還有什麼樣的顏色賞心悅目可以調節氣氛、產生信賴。
難得盡興,她眉飛色舞的挖出壓箱本領,直到她看到大B帶著個女伴進來,又是張新面孔,朱家伶直覺有倒楣事會發生。
「看到不想見的朋友?」邢律師看她聲音愈講愈小聲,好像巴不得成為隱形人。
「朋友?降低我格調。」她嗤之以鼻的撇清關系,「是‘衰尾道人’。」她用剛學的台語怪腔怪調道。
邢律師不厭其煩的糾正她的發音並提議道︰「時間也差不多了,那我們離開好了。」他像是共犯一樣的小聲建議她。
「好啊……」朱家伶話還沒說完,怒氣騰騰的殺氣就向他們籠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