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安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听過,不過沒時間讓他細想了,爆炸讓周邊的鐵皮開始搖搖欲墜,陸小安抱起孩子跑到小乖那邊,把孩子交給他才要轉身,一個氣浪打過來,飛機的某個主要燃料箱爆炸發出一聲巨響,火團下連剛才那個女人躺的位置都找不到了。
這麼大的動靜無庫也听到了,于是提前回到洞里,回到洞里一看。
「咕咕,部部奧無?」
什麼,部部你怎麼又撿了一個小的回來啊?
陸小安看著懷里的孩子也發愁,人類的小孩可比雪人的孩子脆弱的多,見到小乖的時候他已經可以吃些雜食了,而且是雪人不用擔心衣服問題,懷里這個呢?
人類的常識陸小安還是有的,看看懷里的孩子頂多六個月吧,還要喝女乃的吧,吃喝拉撒都是最需要小心翼翼的時候。
無庫很自然的伸手過去想抱過孩子,要扔出去,非我族類不想要孩子。
「不準動!你怎麼這麼沒有愛心啊,什麼都想扔出去,我好不容易從死人堆里把他救出來,我告訴你,我要養。」
「啊啊。」
什麼?這個也不讓扔,也要養。
無庫出去在洞口用額頭撞擊雪面。
「嗷嗷。」
天啊,天啊,又要養一個小崽子。
小乖謹慎的繞開無庫靠到陸小安身邊看著他懷里的寶寶。
「咕咕。」
弟弟。
「小乖給你養個弟弟好不好,你以後要有哥哥的樣子照顧他好不好?」
「恩!」
小乖點頭,他總是一個人玩也是太寂寞了。
陸小安把自己可以找到的所有保暖的東西找出來包裹住懷里的人類嬰兒。無庫蹲在洞口左顧右盼正在捉模這個人類的小孩從哪里來的,附近沒道理出現沒毛的小人的。
左看看右看看回頭再看看,不可能從天而降啊。
陸小安走過去實在騰不出手跟無庫打招呼,只好用腳踢踢無庫的。
「無庫起來,運動一下去想辦法給小孩找點女乃水,人的,動物的都可以啊。」
「咕咕?」
什麼?
陸小安對這無庫比了比胸部,雖然這個比劃有點太那個了一點,可是干說無庫不明白啊。倒是小乖先明白了。
「咕咕,哇哇喏喏。」
我知道了,女圭女圭要喝女乃水。
無庫的嘴角開始下垂,他還要出去給這個小崽子找女乃啊。
「無庫你這是什麼表情啊?快去,現在才是中午,也許還找的到。」
無庫在那里搖頭。不去。
「無庫!」
陸小安聲音提高八度,無庫一眼一眼的回頭看他。
「如果找不到食物這個孩子撐不過三天。」
陸小安跪在無庫身邊把孩子亮出來給無庫看。
「你看他多可愛,才幾個月,女敕女敕的皮膚還是透明的,飛機墜毀啊,只有他一個活了下來,這孩子命不該絕的,無庫你如果有辦法就救救他吧,無庫你看他在看你啊。」
無庫轉頭跟孩子對上眼,無庫慢慢伸出粗大的手指模了模孩子的臉頰,脖子,頭發,沒有毛的跟部部一樣滑溜溜的表皮呢。
「弱弱恩恩?」
看上去弱弱的他可以活下來嗎?
「如果可以找到女乃喂他,其他的我會想辦法。」
「恩。」
無庫站起來指了指南邊。
「咕咕,部部啊恩。」
我去那邊想辦法,部部在這里等我。
無庫回來的時候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兩只成年雪人,女的那個雪人懷里還抱著一個吃女乃的小家伙。
那女雪人看到陸小安,把懷里的孩子塞給了身邊的男性雪人,大巴掌拍在無庫頭上。
「奧奧。」
還不錯嗎。
無庫只是傻笑。
陸小安抱著嬰兒過去。
「無庫他們是?」
「丫丫。」
「她叫丫丫,你朋友?」
「咕咕。」
我姐姐。
無庫把陸小安懷里的嬰兒抱過去放到自己姐姐懷里。
無庫回到了雪人山谷本來只想找個熟人幫忙給嬰兒喂女乃的,誰知道他姐姐竟然也在哺乳期正好也呆在山谷里,無庫都不用找,他姐姐就上來撕咬他了,好久不見了,這是他姐姐見面打招呼的方式。
無庫被姐姐啃咬了一頓,他姐姐問他過來做什麼的,無庫把事情一說,他姐姐就跟他回來了。
女雪人對待健康的孩子還是很有愛心的,那個人類的小嬰兒吃女乃也吃的很有力氣,于是當晚那一家就住了下來。
陸小安發現那個女雪人很霸道,那個跟來的男雪人似乎是她丈夫,女雪人懷里抱著那個叫白若峰的孩子,她老公抱著他們的孩子,那孩子只要一叫,那女雪人就對自己老公叫。而且那叫聲一听就是在訓人的。
那小雪人呆在自己爸爸懷里非常不老實,總是動來動去的,不是腿落地了,就是露在了空氣里,冷了就叫。
「啊啊!」
「恩!」
女雪人一個白眼瞪過去。
「咕咕!」
你個笨蛋,孩子都抱不好,沒看露出來了。
那做老公的連忙把孩子重新抱好。
「咕咕。」
我已經很小心了,是他總是動來動去的。
「咕!」
閉嘴,不準狡辯。
陸小安覺得沒事看雪人夫妻吵架也挺有意思,不知道是不是雪人丈夫們都這麼窩囊啊。
無庫的姐姐一邊給孩子喂女乃,一邊跟無庫說著什麼。
「無庫咕咕苦苦。」
無庫明天一起回山谷吧。
「咕咕?」
回去做什麼?
「咕咕如如。」
那里比較適合喂養小孩。
無庫很不放心的過去拉了拉那個孩子。
「弱弱恩恩?」
他能活下來嗎?
無庫怎麼看那孩子怎麼弱啊。
他姐姐點頭。
「咕咕嗚嗚。」
沒問題他吃東西還是很有力氣的。
無庫搖晃身體。
那好我們一起回去住一段吧。
第二天他們進入了雪人的禁地,上次陸小安誤闖的那個山谷。陸小安走進去才知道為什麼雪人們非常緊張那里,那個山谷都是老弱。孕婦或者正在哺乳的女人。那是雪人生命延續的核心地帶。
他們進去以後住到了無庫姐姐的洞里,那洞不大,住進他們四個以後顯得很擠。
陸續有雪人跳到他們洞口探看。
怎麼會進來一個沒毛的小人呢。無庫一個一個解釋最後似乎煩了,一手抱起陸小安,一手抱了小乖來到門口,把兩個人舉起來,對這外面叫。
「無庫度咪咪部部,撲撲乖。」
無庫的老婆部部,兒子小乖。
無庫很拽的介紹完,回到洞里接著擺弄他的草床去了。
無庫的姐姐走過來飛起一腳直接踹在無庫後背上。
「咕咕。」
臭小子回到族地還這麼拽。
無庫回頭叫。
「咕咕。」
是他們太煩了。
陸小安走過去拉了拉無庫。
「好了無庫,我知道他們把你看煩了,你不要理他們就是了。」
「恩恩。」
好吧。
無庫把陸小安抱起來,怎麼看都是小可愛比粗魯的姐姐可愛多了。
無庫抱著陸小安走出去。
「無庫我們去哪里啊?」
無庫在陸小安身上蹭著臉頰。
「部部嘿嘿,木木伯伯。」
小可愛最可愛,我們去看爸爸媽媽。
無庫把陸小安帶到一個洞口就看一只雄性的毛發有些蒼老跡象的雪人連滾帶爬的跑出洞來。
「伯伯。」
那雪人抬眼看到無庫驚喜的叫了一聲。
「啊無庫!」
後面一個潑婦樣的女雪人追出來,追上來給了那個伯伯後背一口,疼得那個伯伯原地直跳。
無庫在那里看著笑。
「嗷嗷,木木咕咕。」
哈哈,媽媽還是這麼有精神真是太好了。
那女雪人听到無庫的聲音愣了一下,然後沖過來照著無庫肩頭就是一口。
「啊!」
無庫疼得一聲慘叫。
「木木咕咕?」
媽媽你做什麼?
「咕咕呼呼。」
臭小子這麼久也不回來看看媽媽。
「咕咕。」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你干麼咬無庫?」
陸小安對那女人喊道,怎麼莫名其妙上來就咬人啊。
陸小安模著無庫被咬的地方。
「無庫疼不疼啊?我們回去上藥吧,不要得了狂犬病。」
無庫用力搖頭。
沒事,沒事。
「流血了怎麼會沒事?我們先回去上藥吧。」
「咕咕。」
無庫幸福的在陸小安下巴那里蹭,還是他的小可愛最溫柔。
陸小安要是知道無庫現在在想什麼,那些女雪人跟無庫什麼關系,就會知道為什麼不管他如何刻薄的對無庫,怎麼踢他打他咬他,無庫都很寬容,而且還覺得他最可愛的原因了。
雪人家族里絕對的女人霸權,折騰自己老公比折騰自己孩子還狠。基本老公們都掛彩的,偶爾遇到一個可以對他們溫柔一點點的,那些雄性就知足的不得了了。
在陸小安的堅持下,無庫還是抱著他回家了,小可愛給他上藥的時候也是無庫感覺很幸福的一個時刻呢。
無庫歪著頭傻笑著讓陸小安上藥,都沒覺得傷口疼,倒是陸小安不平衡。
「剛才那個是誰啊,她干嗎無緣無故的咬你?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不還手?還是你們雪人也講究紳士風度不能打女人,不過也沒有她那樣的,整個一個潑婦,無緣無故的咬人,還咬這麼狠。無庫好可憐啊,很疼嗎?忍一下馬上就包扎好了。」
「咕咕,無庫度部部。」
不疼,無庫有部部不覺得疼。
「傻瓜,看到我就不疼了嗎?希望不要感染,你看包扎上了,你不準動它知道嗎?」
「恩恩。」
無庫點頭,包扎啊,不是第一次了,他知道怎麼辦了,不可以亂動,亂動會被部部打罵,如果不動部部會給他親親做獎勵。
***
就在陸小安跟無庫親親我我的時候,墜機現場那里,有直升機降落了,來的人經過清理現場沒發現一具完整的尸體,有的被炸得七零八落,有的燒沒了,因為現場太慘,陸小安後來也沒敢回去看過。
那些來的人沒有發現有人生還的跡象,就理所當然的認為機上的人全部遇難了,于是在那里建了墓碑一座,也就回去復命了。
于是也就造成了後來白若峰這個孩子留在雪山上度過長達十多年的生活。
墜落的飛機屬于私人,具體說屬于世界富豪排名第三的白皓,飛機上載著他的夫人還有最小的兒子白若峰。
白皓當時人在美國,他夫人執意抱著才滿五個月的孩子想飛到美國跟他團聚,飛機飛到雪山上空的時候因為主發動機故障墜毀在了雪山上。
等探查事故現場的人回來,得到機上人員全部遇難的消息,白皓告訴自己才八歲的長子。
「等你最小的妹妹到了十八歲的時候我們一家一起去雪山上看你媽媽拜祭你媽媽跟小弟,到時候爸爸就在那里建個別墅陪他們,白家就歸你們兄妹了。」
「媽媽嗚嗚。」
一家子抱在一起哭得很慘,誰都沒想到他們家的小兒子竟然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
無庫發不準孩子的全名的那些音,陸小安于是讓他叫那孩子昵稱若若,因為孩子的母親說過他叫白若峰于是陸小安從中取了一個字,可是叫到無庫他們嘴里就變成了弱弱,也就是弱小的孩子。
無庫他們在山谷呆到若若斷女乃才出去,說起來陸小安又忍無可忍了,不過他也知道那兩位關鍵的女士是誰了,一個是無庫的姐姐一個是無庫的媽媽。
自從無庫回到這里真是沒少被他們母女欺負啊,他們公然搶奪無庫狩獵來的食物,害得無庫很辛苦的要搞來三份食物才不至于餓肚子。
無庫對這他姐姐和媽媽從不動手,即使力氣比她們大很多也不還手,也許是一種習慣,也許是尊重,無庫最多只是叫幾聲,無可奈何,到是有時候陸小安跟他們理論,真沒見過她們那樣的,昨天的食物還有剩余的,今天又來搶,真當無庫好欺負不搶白不搶的。
基于看不慣無庫被他們欺負,陸小安在孩子斷女乃回爬以後就從山谷走了出來,你寧願冷點,一個人照顧孩子辛苦點,也比看到無庫整天被欺負的跟傻瓜一樣的好。
沒離遠住回了山谷不遠處那個從熊瞎子手里搶奪過來的山洞。
午後因為食物還有富裕,無庫沒有出去覓食,一家四口坐在洞門口曬太陽,這是雪山上難得的夏日啊。
陸小安檢視這無庫身上的咬痕,還有被扯掉毛皮的地方。
「無庫你從小就是那樣被你媽媽跟姐姐欺負大的嗎?」
「咕咕。」
不是欺負只是開玩笑。
「可憐的無庫我以後會對你好點的。」
看別人都欺負無庫,自己就對他好些吧。
小乖在附近跟奴奴玩,做體操翻跟頭,啊啊的亂叫。
無庫總是試圖把陸小安扯到懷里抱著,陸小安只想無庫旁邊坐一會兒,等會兒他還要給弱弱縫制衣服。
陸小安順手把懷里的弱弱放到無庫懷里,讓他拿無庫當爬竿,在無庫身上爬。
弱弱拉著無庫的皮毛試圖登上他的頭頂,無庫估計被扯疼了,對這弱弱吼叫。
「嘎嘎。」不要亂動。
無庫齜牙咧嘴大叫的樣子很像是要咬孩子一口,陸小安啪用手下的獸皮打中了無庫的頭。
「不準嚇唬他。」
「咕咕?」無庫模著後腦勺。
干麼突然打我?
「對這若若齜牙你想咬他一口是怎麼的?」
「恩。」
我什麼都沒做啊。
「你還委屈了,等你做了就晚了,防患于未然,你有傷害跟試圖拋棄小孩的前科,所以你以後再有這種威脅動作我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