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山書院里一間明亮的房問,良安正怒氣沖沖的坐在椅子上,怒視著眼前的學生,里頭還包括常月。
「說!這張字條是誰寫的?」
良安憤怒的將手中早巳揉成一團的字條丟至桌上,好讓這群學生看得清楚。
他真的快氣炸了,這群學生什麼不學居然學會作弊?更讓他氣結的是,這里頭居然有常月。
常月這家伙什麼不學,居然學作弊?
他為了要測驗學生們是否有讀書,所以才來一場小小的測驗。
沒想到這群學生不學好,居然偷帶小抄來應付考試,更扯的是常月還光明正大的將紙條拿出來,以為他會對他有比較特別的待遇嗎?
哼,想得美!他非要好好的處罰才行。
一群學生個個一臉驚恐的表情,慌張得不知道該怎面對眼前的情況,誰不好惹偏惹到書院里最嚴格的良安,根本是找死!
只有常月一直狀況外,不!正確說是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到底犯了什麼錯?為什麼良安會這麼生氣?常月不解的思忖著。
他不過是幫同學傳遞東西而已,只不過是張紙嘛……良安為何麼生氣?
「好,誰先說,這件事是誰主導的?」良安偶爾偷瞄常月一眼,而常月則是一副無辜的表情看著他。
他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除了常月以外的學生們互相交換了個眼神,似乎決定了什麼事似的,接著他們不約而同的指著常月。
「是他!」學生們異口同聲的看著常月。
他們的聲音之大,嚇得常月瑟縮了一下,他不禁心想︰我?我做了什麼事情?
良安瞪大眼楮、咬牙切齒的盯著常月看,沒想到是常月主導的。他已經氣到渾身抖顫了。
「好吧,你們先下去,常月留下來,至于你們的處分……改日再公布。」他既無奈又憤怒的看著常月。
常月依舊是那副無辜的表情,完全不曉得暴風雨即將來襲。
「他們說這些是你傳的,沒錯吧?」仿佛是要給常月最後一次機會似的,良安不死心的再問一次。
「嗯!」常月會錯意,以為良安問的是這些紙是他要傳給別人的,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點頭承認。
良安深深的嘆了口氣,顯得既無奈又生氣的看著常月。
他怎樣也沒想到,常月居然會作弊!
「你知道這麼做後果有多嚴重嗎?」他面色凝重的又問一次。
常月還是搖著頭,他只覺得氣氛怪怪的。
「拿著水桶,裝滿水去外面罰站!等我氣消了再說。」良安揮了揮手,有些無力的說著。
常月一臉無辜的神情,他不懂為何會被罰,但是他還是乖乖的听話提著水桶往外頭走去。
手好酸……
常月皺著眉,提著水桶的雙手有些顫抖,而手掌也被把手壓出紅紅的痕跡,他不知道自己已經站了多久。
「你怎麼站在這兒?你干嘛提著水桶?」踫巧經過的良泰吃驚的停下腳步,看著正在受罰的常月。
依照以往的經驗,會這麼罰人的只有良安,而且他會罰人的原因通常只有一個,就是有人測驗作弊。
可是,依他對常月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作弊的。
「你等等,我去問個清楚。」良泰連忙走進書房,一眼就看見良安坐在椅子上,手中握著一張紙,帶著怒氣瞪視著。
他手中的小字條揉得皺巴巴的,甚至已經破裂了。
「哥,常月他……」良泰話都還沒說完立即被打斷。
「誰替他說情都沒用,他犯下這麼大的錯誤,不給點處罰是不行的。」
「我話都還沒說完呢,你有證據證明他作弊嗎?」良泰不死心的問著。怎麼想都不可能,常月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所有人都直指他說是他主使的,再加上他自己也承認了。」良安氣惱的搔著頭,他是真的、真的很生氣。
前者,如果說是別人誣賴他的,他還可以替他說話;但是後者,連常月自己都承認,那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他幫不了常月。
此時的良泰只能嘆了一口氣,這下他也插不了手了。
良泰有些失望的走出書房,他一臉歉意的看著常月;而常月則一臉無辜的回望著良泰,他一直處于狀況外,只是手上的水桶讓他提得又累又痛,不知道何時才能放下。
他又轉過頭看了看合上門的書房,再看看逐漸走遠的良泰,沒辦法……只好繼續罰站了。
「看樣子哥還會氣很久……」良泰邊走邊低聲嘀咕著,以剛剛大哥說話的口氣看來,事態嚴重-!
一直低頭沉思的良泰,突然听到一陣對話聲傳來。
「我就說常月笨,所以要他替我們頂罪,肯定沒事……」
這句話說得不大聲也不小聲,卻踫巧被路過的良泰听得一清二楚,他循著聲音的來源走到書院的後院,隨即看見一群學生正在談笑風生。
至于談話的內容,可讓良泰听得怒火中燒。
看來常月是被誣賴了。
良泰憤怒的走近這些學生。
「真是抱歉,能不能把你剛剛說過的話,再清清楚楚的描述一遍?」良泰的語氣極為客氣,但任誰都听得出來,他是隱忍著怒氣。
突然出現的良泰讓學生們個個吃驚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畏縮的看著良泰,一副作賊心虛的模樣。
「常月,你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罰?」良泰彎腰笑容可掬的問著常月。
常月搖搖頭,看著良泰將他手上的水桶提起放在一旁。
「來,跟我進來!」良泰拉起常月的手慢慢的走進書房,而他們身後則跟著那群在後院談天的學生們。
「誰準他可以休息的?」良安一看見常月被良泰帶了進來,心生不悅,明明他沒允許他可以休息的。
可是,他們身後的那群學生不正是跟常月一起作弊的嗎?
「哥,我想你應該听听他們說的實話。」良泰站在一旁雙手環胸,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甚至要常月在一旁坐著。
「實話?」良安疑惑的看了看良泰,又轉頭看著這群學生。
「其實……這件事跟常月一點關系都沒有……」其中一名學生吞吞吐吐的說著,說得極為小聲,還壓低頭心虛得不敢直視良安。
「事實上,他只是幫我們傳紙條而已,只是剛好被夫子您看見……」另一名學生一說完,一群人立刻又低下頭。
良安微張著嘴、皺著眉看著眼前的所有人,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們都先下去,關于處置我明天再作打算。」良安揮了揮手,要這群學生先離開,他又轉身看著坐在一旁、完全在狀況外的常月。
「好了,接下來看你怎麼跟他解釋,我看他才是最無辜的受害者。」良泰一臉竊笑的指了指常月,然後慢慢的踱出書房。
書房里只剩下良安與常月二人。
良安欲言又止的看著常月,一低下頭卻看見常月的手掌隱約的紅痕。
「讓我看看你的手。」良安輕輕的拉開常月的手掌,除了有明顯的紅痕外還有些小小的擦傷。
「都破皮了,你怎麼不解釋清楚?」良安有些心疼,也有些責備。
「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常月不好意思的說,剛剛他總算听懂了良安到底是為什麼而生氣。
「你怎麼這麼笨?」他寵溺的捏捏常月的臉頰,又繼續道︰「你不知道我在為他們作弊的事生氣嗎?」
「剛剛才知道。」
常月的回答不禁讓良安失笑出聲。這笨蛋!自己吃虧都不知道,還傻傻的受罰。這個笨蛋!
良安輕輕的模著他紅痕以及破皮擦傷的地方,而後輕吻他的手心。「等會兒我替你上藥。」至于那群不知悔改的學生,他得想個法子來處置他們才行。
「對了,你老實講,今天的測驗你會不會?」良安好奇的問道。
「完全不會!」常月老實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