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一靠到聖托里尼港後,本來期望可以有一段浪漫假期的兩人,儼然成為一對氣頭上的怨偶,誰也不肯讓步,甚至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根本就不在意對方的感受。
冰兒明了她必須先狠下心來,要是她不想個辦法離開則熙,到時綠眼狐狸一到,她可什麼也帶不走,甚至連自身要月兌困都很難。
『你要去哪里?』
一下碼頭,便見冰兒拿著簡單行囊快步離去,後頭的則熙跨出大步,硬是用蠻力將她給抓了回來。
『我要搭另一艘船回雅典。』她回答得干淨俐落。
『你就這麼絕情,說走就走?』則熙也不是省油的燈,哪能讓她來去自如。
『要不呢?既然我的目的已被你拆穿,再說你姊姊萬一趕來,把我們厲家的傳家寶再奪走的話,你到時豈不難做人。』她怒目相向,態度和之前溫馴可人的冰兒有著天壤之別。
『我不會讓她拿回去,畢竟這是你們厲家的,本來就該物歸原主。』
『呵呵,你太小看你那姊姊了,她要是那麼好對付,我們也不會無從下手了。』
『我會阻止她這麼做,你相信我!』他語氣堅定。
『我不想破壞你和你姊之間的關系,則熙,-戲結束了,你的心也該收去了!』她必須將話說絕,唯有如此,兩人才有冷靜思考的時間,如此一來,才可避免將兩家的仇隙擴大。
『你不是這麼絕情狠心的人。』他擁她在懷中,想由眼神中看穿她的偽裝。
『去打听打听我的名號,我是太子黨的厲狐,我又厲害又像狐狸,踫到我算你倒楣,如果你還不相信我是這麼邪惡的話,去問問伊果,他會把我的豐功偉業全說給你听。』她的心是鐵打的、銅鑄的,早已沒有血淚。
『我再問你一次,你對我半點情意都沒有了?』則熙的聲音出奇冷靜,連海風吹拂在臉上都感覺得到那份冷澀。
兩人對峙的畫面,倒讓一旁的萊莉莎與丹尼爾看了心頭大喊痛快。
『哼,大水沖倒龍王廟,自家人打起自家人了。』萊莉莎多嘴說出的一句話,立刻引來則熙的白眼,她癟了癟嘴,不敢再說任何一個字。
冰兒深知若不能讓他徹底死心,他是不會放她走的。
『沒錯,我根本就沒喜歡過你,這次純粹是為了拿回我們厲家的東西,你要怪就怪你那個好姊姊,讓你無端承受這樣的後果。』她把話說得冷漠。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他听得出她言不由衷。
冰兒心虛低頭。『信不信由你,你……以後要自己多保重。』
只是說完後,她的淚卻流了出來,為了怕則熙發現,她連忙轉過頭。
『你明明就是愛我的,為什麼還要欺騙自己?』
厚實的雙掌按在縴細的肩頭上,讓冰兒有說不出的沉重。
『一切都結束了,真的,一切部結束了!』冰兒抹了淚,頭也不回地要離去。
這時,空中由遠而近降落一架直升機,眾人掩住眼皮擋去飛沙,靜靜看著從機上走出的人究竟是誰。
『是你姊姊到了?』
則熙疑惑的將頭一搖。『你錯了,應該是接你的人來了。』
就在冰兒詫異之際,機門打開,走出來的竟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人。
『之騫?』這是太子黨中的雪豹。
一身帥氣打扮,總是給人天下太平的安全感,不過卻是讓女人心碎的一級殺手。
『一頭獅子忙著度蜜月,一只自閉獾成天躲在屋里和犯罪集團斗電腦,所以我就倒楣,誰叫我接了幽影的求救電話。』之騫踏著輕快腳步走來,嘴上說說,但表情並沒任何不悅。
『之騫,你來了真是太好,我奸想你喔!』冰兒見著久未踫面的哥兒們,開心地上前一擁。
這看在則熙眼中,競有說不出的吃味。
『少把黏答答的汗沾到我身上。』夏之騫把冰兒左繞右轉看了一圈。『還好嘛,哪有幽影說得那麼嚴重,好像你已經被綠眼狐狸給吃了!』
『你就巴不得我被她啃得只剩下骨頭嗎?沒天良的-伙,虧我還常替你到世界各國物色美女,你是這樣對我的?』她在他手臂上輕輕一擰。
『喂,沒事我們就走了,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沒空跟你在這瞎斗嘴。』他只負責來這邊接人的。
然而這一點一滴看在則熙眼中,彷-是久未踫面的小倆口,熱絡的打情罵俏。
就在他們要踏上直升機那一刻,冰兒回頭一望。
之騫觀察到這一個小動作,毫不避諱問道︰『冰塊也會談戀愛啊?』
『你發什麼癲啊,我只是想回頭再看看那個被我騙得團團轉的傻小子。』嘴上盡管這麼說,但在她心中,卻始終對則熙有著萬般的歉意。
『可是我看你臉上……好像有哭過的痕跡,別騙我,女人我看多了,你這分明就是舍不得的表情。』真情是騙不了人,就算是世上最冷的一塊冰。
『你哪來那麼多-哩叭嗦的道理,快點把直升機開走吧,萬一等會那只狐狸跑出來,可就麻煩了。』兩只狐狸萬一踫了面,鐵定又是一場世界大戰。
就在之騫走進駕駛座後,冰兒接著跟進。
不知怎的,則熙只是遠遠地凝望,這回他並沒有再往前走上一步。
對方的心死與意冷,讓冰兒沒有勇氣再多看他一眼。
她知道她用欺騙感情的方式來奪回傳家寶,這對則熙來說是相當不公平的,但……誰叫這一切造化弄人,老天爺要讓他背負著他姊姊的債,這能怪她心狠手辣嗎?
當直升機緩緩騰空,冰兒再也抑制不住淚水,她再也不管夏之騫會如何看待她,想看她哭就看吧,至少,她不在則熙面前哭就好,因為……她會無法原諒自己的!
白日的聖托里尼溽熱難耐,這讓原本情緒就陷入低潮的則熙,心口更有一股無名火直竄。
『哼,叫你用火中蓮來當成引誘她的工具,沒想到你還真讓她拿了去,你往日的聰明才干全跑哪去了?』晚了夏之騫一個鐘頭才到達聖托里尼的綠眼狐狸,知道火中蓮已被厲冰兒拿走,氣得漲紅臉,雙目充血。
雖說和樸則熙為親姊弟,但由于兩人相隔近二十歲,因此年過四十的綠眼狐狸,頭上些許灰發加上黝黑的膚色,讓她看起來有些滄桑,也由于她自小便浪跡天涯,成天過著水里來、火里去的生活所導致。
『你還好意思指責我,當初你怎麼沒告訴我,那個東西是別人的傳家寶,早知這樣的話,我就不幫你保管了!』他早該想到她經手的東西全是贓物。
『我會去偷取火中蓮,也是因為咱們樸家家道中落,我是為了顧全你的演藝事業,想用它來改善咱們祖墳的風水,我處處為你設想,而你卻用這種態度來跟我說話,你……』綠眼狐狸連珠炮似的斥責則熙,它真是好心沒好報。
『少把所有過錯全往我身上推,你為了滿足私-,偷取了世界各地無數的珍寶,這早就是你一生改變不了的可恥行徑,不要把話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少在我面前演這種手足情深的思心戲碼。』他暗示她就此打住,她找他要回失物,而他呢?誰來替他挽回冰兒的愛?
綠眼狐狸被他的振振有辭給震懾住,可在她心中,還藏著另一件更為重大的事,她認為到這節骨眼了,有必要把事實真相全部說出。
『你以為我們和厲家只有這麼一點點小過節嗎?若不是有深仇大恨,我也不會在盜走火中蓮後,還將厲不馴他老婆的尸骨打碎!』綠眼狐狸氣得拍桌大罵。
『莫非……我們兩家的過節不只這些?』這點則熙倒是很好奇。
本來這件事她答應過自己,絕不在親弟弟面前說出,免得讓他听了之後,會因一時沖動誤事,但看到則熙被那姓厲的女人迷得神魂顛倒,要是不說的話,他將永遠不知道,為何兩家的仇恨會結得這麼深。
『厲冰兒她女乃女乃,就是當年拆散姑婆和厲不馴的罪魁禍首。本來姑婆和厲不馴是一對非常恩愛的戀人,豈知那賊婆娘看不得他們好,從中破壞,並且用美色來誘惑厲不馴,哪曉得厲不馴這-伙也是只愛偷腥的貓,完全被那騷貨給迷得團團轉,兩人還聯手將姑婆給騙到橋上,然後把她從橋上推下去,這也就是姑婆會那麼早就過世的原因。』
當年她雖小,但和姑婆的感情已很深,在幾年後由父親轉述,才使得她興起要為姑婆報仇的念頭。
『所以盜火中蓮只是要給予他們一個教訓?』則熙自行推斷。
『本來我也準備以牙還牙,將那臭婆娘給殺掉,好替姑婆報仇,哪曉得那女人在一場車禍中喪生,但為了要給厲家一個教訓,我才想以盜取火中蓮來發-怨氣。』
『可這是上一代的仇恨,為河要殃及我們這一代?既然冰兒她女乃女乃也不在人世間了,這筆仇恨應該就此煙消雲散,我不希望這影響到我與冰兒間的交往。』冤冤相報何時了,則熙認為往者已矣,所有的仇恨都該歸塵歸土。
『冰兒那女人邪氣得很,她哪里好!眼前就有個萊莉莎,各方面的條件哪里比不上姓厲的那女人?』她並不贊成這世仇的兩家有任何來往。
『萊莉莎那種庸俗的女人,哪能跟冰兒相比?』他一點也不在乎當事人在場,頓時讓坐在沙發上的萊莉莎,巴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綠眼狐狸斜看那對灰頭土臉男女,再看看伊果,她認為有必要將冰兒的真實面目說給則熙听。
『你知道伊果吃了這女人多少虧嗎?我看要是一五一十告訴你,你會發現你愛上的是個魔女,而不是個普通的女人。』
則熙雙層攢蹙,听得出綠眼狐狸這話並非玩笑,疑惑的目光看向三人,最後定在伊果身上。
『少爺,當她知道我對她產生懷疑時,又看到我用電話在跟你姊姊及八代教授傳遞消息後,她立刻將電話線給扯斷,最後為了要除掉我,還害我跌進海里,車好我從小在海邊長大,游泳技術了得,要不然我現在也沒辦法站在這跟你說這麼鄉了。』伊果將冰兒的罪狀一一列出,此時回想起來,還是心有余悸。
『我也看得出這女人絕非簡單角色,還是別隨便招惹的好。』丹尼爾這情場高手,在仔細觀察後,仍舊不敢貿然出手。
『哼,這女人根本是個妖婦,她一定學了什麼邪術,否則則熙怎麼會莫名其妙就栽在她的手上!』萊莉莎更是義憤填膺,一條絲絹幾乎撕碎。
眾人接龍般細數冰兒不堪入耳的罪行,這話听進則熙耳里,如同飛來萬枝利箭,讓他半點閃躲的地方也沒。
『夠了!統統都給我住口!』則熙咆哮出聲,終止所有人的控訴。
他的心像被熔漿流過的地皮,整個翻攪難平,為什麼這些人說的種種,他一點也體會不出來?
在他眼里,冰兒是個天真又素雅的女孩,那對無辜如天使般的大眼,曾經讓他重回孩提時光,特別是她那燦爛的笑靨,更是他編織美夢的最佳靈感,而今卻要他將她和惡魔劃上等號?!
『你最好相信所有人說的話,要不然……到時後悔吃虧的人一定是你。』綠眼狐狸把話說白,並且重重地下了一道命令。『從現在起,我會時時刻刻盯住你,你最好打消對厲冰兒的任何念頭,我不會讓你再跟她見上一面的。』
『你沒權利這麼做!』樸則熙憤怒地從椅子上站起。
『憑我是你親姊姊,就有資格限制你。』綠眼狐狸看著眼前這頭發火的小獅子,依舊處之泰然。
『喔,是嗎?那我現在就要走,看你如何擋得住我。』拉開椅子,樸則熙漠視周遭所有的人,執意跨步離去。
『則熙,你回過頭看一看。』綠眼狐狸朝他身後走去,並從腰間迅速掏出一包小細粉。
毫無防備的則熙轉過身去,不料,一把金色粉末在他面前擴散開來,當他警覺到而要閉氣時,已有不少細粉進入體內,剎那間一陣暈眩感襲來,他踉艙得一手撐住牆壁,無法站立。
『你……你太卑鄙了!』斜靠在牆垣的則熙,擠出最後幾句清晰的話語。
『我的好弟弟啊,為了你好,我不得不啊!』她拍拍不省人事的則熙,並回頭給伊果一個眼色,要他好好看緊他,絕對不能讓他離開這小島半步。
萊莉莎和丹尼爾見狀,自是暗笑在心里,特別是對萊莉莎而言,綠眼狐狸越是干涉,表示她得到樸則熙的希望越是濃厚。
特別是在他昏迷的這段期間,若是她施點小伎倆,也許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就算樸則熙想要賴,恐怕也是賴不掉的了……『替我好好的看著,要是我回來發現他不見,我就唯你是問。』她必須趕緊出發奪回火中蓮。
眾人各懷鬼胎,這使得樸則熙和冰兒重逢的機會,更是遙遙無期了。
『哈哈,我的乖孫女啊,爺爺就知道你一定會圓滿完成任務的。』厲不馴看著孫女,難掩歡樂的心情。
冰兒跟在夏之騫身後,緩緩步入自家的花園廣場,厲不馴親自到大門石階處迎接。
一旁的幽影也面帶微笑,早就料到小姐一定不會辜負大家的期望。
『老太爺,您孫女我已經親自把她給送回來了,沒事的話,我先告辭了。』夏之騫恭謹地對厲不馴行禮。
『留下來吃個便飯吧,今晚我們要大肆慶祝一番,給冰兒隆重地接個風。』厲不馴開懷暢笑,冰兒的反應則是出奇地冷淡。
『你們去慶祝就好,我累了,想先休息。』冰兒臉上一點捧場的表情也沒,反倒是有些潑冷水,-倒采。
『小姐,老太爺在得知你順利地把火中蓮拿到手後,整整開心了兩天,這場宴會也是他精心策畫,還請了家族中許多有名望的人,你這麼不給面子,實在是說不過去。』幽影大著膽說,若是小姐不賣老太爺面子,那他顏面可得要盡掃落地。
『冰兒,你可別掃了爺爺的興,要不這樣吧,你先休息會,到時我再叫幽影去叫你,等宴會一結束,你再補眠,到時你要睡多久,爺爺都不會吵你。』厲不馴在言語中有明顯退讓的意味,但冰兒卻是怎麼也不肯讓步。
『我不想睡得斷斷續續,而且我真的很累了,不睡上一天二僅我會相當不舒服。』口氣與聲調明顯地加強,似乎有意與厲不馴作對似的。
『你這是什麼口氣,替爺爺拿回火中蓮,有這樣心不甘情不願嗎?這是厲家的傳家寶,將來也是傳到你手上,況且,你要的五百萬美金,爺爺也沒對你黃牛,早就匯人你的戶頭,你現在是要什麼性子,你倒是給我說個明白!』厲不馴的火爆脾氣,在這一刻被整個引燃。
『如果能重新選擇,我寧願不要這五百萬,當初真是後悔答應了你。』冰兒語多抱怨,但除了厲不馴外,其他兩人多少也猜得出究竟。
『冰兒,你存心要惹爺爺生氣嗎?有什麼不滿你就說出來,如果爺爺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我會重重地補償你。』厲不馴容忍度已達極限,若是冰兒再這樣無理取鬧下去,他會硬下心腸,將她修理個痛快。
『你沒什麼地方對不起我,只是……我就不想慶祝也不行嗎?你讓我安靜一下也這麼困難嗎?』眼眶已蓄滿淚水,這個老頑固哪能了解到,這趟任務已讓她的感情出了缺口,哪里是金錢與榮耀能夠補償得了。
『你簡直就是故意跟我作對,我看你是要造反了!』厲不馴一雙厚掌就要擊下,這時幽影突然沖了出來,擋在冰兒身前。
『老太爺,我想小姐一定是長途飛行累壞了,我先帶她回房間休息,等到宴會開始時,我會把她帶出來的。』幽影充作和事佬,免得冰兒身受皮肉之苦。
『哼,也罷,我想她也真的是累壞了,快帶她上去,讓她好好洗個澡,等會再來我房間拿些安神的藥,等她恢復些再說吧!』稍微冷靜後的厲不馴,將高舉的手放下,冰兒是他疼愛的小孫女,怎麼他也下不了這個重手。
『是的,那我就先帶小姐上去休息了。』一手攙扶著冰兒,幽影急忙將她給帶離。
『沒錯,我確實被他的誠心打動了。』輕-一記,她不得不對幽影說出實情。
幽影邊將干淨的床單擱在床頭櫃邊听,心也跟著涼上半截。
『你說我有什麼心情去參加慶祝會?』依靠在窗台邊的冰兒,眼中閃著灰蒙的晦光。『得到了火中蓮,卻讓我沒有半點喜悅的心情。』
『你不是說你一向能控制得住情緒嗎?我還一直跟老太爺說,你不會意亂情迷,被樸則熙給拐了,沒想到……這回還真的失算了。』幽影走到冰兒身後,心煩得厘不出半點頭緒。
冰兒回首給了幽影一記怒光。『這種事能收放自如的嗎?再說他並沒有拐我,他是全心全意在對待我的。』
『小姐,就算他是全心全意對你,但……不單單是老太爺不會同意,就算綠眼狐狸,也不會允許樸則熙與你交往,你就試著忘了這段感情,我想,時間會淡化一切的。』
『但是在我認為,爺爺應該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她抱著疑心看向幽影。『你不覺得奇怪嗎?當初綠眼狐狸將咱們的傳家寶盜走後,爺爺竟然還有心情到北京去唱京劇,而且還干叮萬囑,要我們只把東西拿回來就好,看他並不是很憤慨的樣子,我想這其中一定不單純。』
『小姐,這大概是老太爺比較樂觀的天性吧,你千萬別想得太過復雜。』幽影極力勸慰,她不相信這里頭會有什麼秘密。
『反正你跟我爺爺是同一個鼻孔出氣,跟你說太多也是沒用,你出去吧,我有點累了。』她不再跟幽影多說,她是爺爺從小派在她身邊的,自是一切都以爺爺說的為準。
『小姐……』
『出去!』她不想再看她,原以為幽影最了解她,想不到……她竟然無視于她內在的情感,一心只為爺爺想。
幽影深知現在她再說什麼都是沒用,只好離去。
深陷泥淖中的冰兒,整個腦子亂烘烘的,她看著牆上的鐘,只剩兩小時宴會僦要-一始『到時若是爺爺硬要她出席,兩人一定會鬧得不可開交,唯今之計,只有……偷跑!她看了一眼幽影剛送進來的床單,再目測一下樓高,一個絕妙的法子在她腦海中浮現。
哼,她就不信爺爺能夠關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