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向哥哥表明愛意,是吧?我看得出來。」別看她平常嘻嘻哈哈的,事實上她精明得很,要不然鬼剎也不會拿她沒轍。
「你……」被說中心事,「毒蠍」一時微愕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你對我有強烈的敵意,就從這一點可感受得出來。」初見面時,溫歡早就從她嫉妒的眼神瞧出端倪來。
「你真的是主人的妹妹?」職業病讓「毒蠍」不輕易相信別人,即使證據確鑿,她依然會有所懷疑。
「你到現在還在懷疑啊!」這女人的疑心病太重,溫歡受不了的一翻白眼,險些昏倒。
「我從未見主人關心、擔憂過任何一個人,尤其是女人。」縱使她真的是主人的親妹妹,「毒蠍」依然嫉妒她,因為她能夠吸引住主人的視線。
「要怎樣你才肯相信?」不知人心的險惡,溫歡急于想證明自己所言非假,沒發現「毒蠍」正設下圈套,誘使自己掉進她的陷井中。
「離開!」愛是獨佔的,「毒蠍」也不例外,何況月兌掉殺手的外衣,她可是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女人,無法忍受溫歡攪盡主人所有的注意力。
「那你放心,鬼剎不準我逗留太久,明天他就要帶我離開回‘惡魔島’了。」雖非特意跑來向她解釋誤會,不過溫歡也的確有此打算,將事情說明清楚。
「小姐,原來你跑到這里,少爺正在找你?」吉祥奉命來請她回去。
「你看吧!」垂放下手中的十字弓,溫歡無奈的垮著小臉,微傾著身靠向「毒蠍」說著悄悄話,「我才離開他不到半個鐘頭的時間,他就怕我跑掉,立刻差人來找我回去,我就是受不了才偷跑出來閑逛的。」嘴上雖抱怨著他專制般的管束,但溫歡心坎卻甜蜜得很。
看著單純且毫無心機的她,一臉幸福快樂的模樣,心存僅有的疑慮漸漸消失的「毒蠍」,已完全相信她的說辭。
「小姐,少爺親自來找你了。」憑著敏銳的觀察力,吉祥感受得到「毒蠍」對小姐有著強烈的敵意,她甚至還可在「毒蠍」的眼神中找到殺機。
「鬼剎來了?在哪?」像做錯事被大人逮到般的小孩,溫歡不懂得隱飾情緒,有點驚慌又有點著急的轉過身望著吉祥。
「在那。」吉祥笑笑的以眼神示意她,少爺正從她面前走來,同時也不敢掉以輕心的注意著「毒蠍」的舉動,以防「毒蠍」會傷害到小姐。
「要出來走走,也得告知我一聲,你害我擔心了。」鬼剎嘆口氣,心想她這家伙躡手躡腳的輕功真是愈來愈厲害了,居然能從他身旁溜走,而他還渾然不知的睡著覺。
「對……不起。」溫歡知道想平息他的怒火,就是趕緊露出可憐相,低垂著頭認錯,這一招失靈,還有第二招——放聲大哭,以眼淚來澆熄他的怒火,「你在睡覺,所以我才沒有叫醒你,不過我也沒有亂跑,我去探視老爹的傷勢。」
「那你在這里做什麼?」視線雖停留在她小臉上,不過鬼剎卻將「毒蠍」由好奇轉為驚愕的眼神盡收眸底。
「我看‘毒蠍’射飛鏢很好玩,我忍不住也想試……」抬起頭來,偷視了下他的表情,見他臉色陰沉的直盯著她,她知錯的又垂下頭去,「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
「十字弓很危險,以後不準踫。」他是怕她弄傷自己,才禁止她把玩這些危險的東西。
「好嘛!不踫就不踫。」任由他拿走她手中的十字弓,溫歡不敢埋怨他限制東又限制西的專制行為,只敢抗議的嘟起嘴瞪著他。
真拿她沒轍,每次到頭來,角色總是會互換,生氣的人反變成是她,而他還得需要安撫她。他真的是太寵她了。
「我是為你好。」鬼剎不再板著臉,他微笑的摟她入懷,冷不防的高舉十字弓對著遠方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射去。
「砰」藏匿于枝葉中,等著按下扳機刺殺目標的殺手,完全不曉得發生什麼事,就已中箭掉落下來,也使子彈射偏了。
「鬼剎……」被槍聲嚇了一大跳,溫歡小手緊捉著他胸前的衣服,倚靠著他高大壯碩的身軀,緩緩的轉過頭望著摔下樹的殺手,「他……他……」
「他死了。」他扳過她的小臉,禁止她再看那具尸體,免得晚上她又作噩夢。
百聞不如一見!惡魔王鬼剎非但如傳言般的可怕,還恐怖到以漫不經心來制造假現象,並以溫和的微笑松懈對方的警覺心,繼而要了對方的命,讓對方死得胡里胡涂。
今天他真是讓她「毒蠍」大開眼界,能見識到他殘酷的另一面,也見識到他溫柔的另一面。她不由得再度嫉妒起溫歡,竟能夠讓主人和鬼剎兩個人深深的愛著她。
「他要殺我嗎?」錯過精采畫面,溫歡誤以為那殺手是自個兒跌下樹摔死的。
「不,這次的目標是我。」鬼剎嘴角依舊上揚,和煦的微笑著安撫她驚慌的情緒。
槍聲觸動了警報系統,同時也立即引來潛進「Z」組織總部,喬裝埋伏在附近的殺手。
「把印璽交出來!」四名偽裝成下人的殺手,團團的將他們包圍住,目標雖鎖住鬼剎,然他們真正要對付的人,卻是他的致命弱點——溫歡。
「不交又如何?」鬼剎根本不將他們四個放在眼里,他們不是他的對手。
「那你就得死!」誓在奪取印璽的四名殺手拿出暗藏于懷的利刀,刀口一致的刺向他。
「保護小姐!」吉祥、如意左右背對著溫歡,眼觀四面、耳听八方的注意周圍的一切,憑著多年來的經驗,她們敢肯定鬼冢健一還會派一組殺手行刺小姐。
果然,少爺被那四名殺手困住的剎那,另兩名女殺手立刻凌空飛躍攻擊而來,只不過她們猜錯了,那兩名女殺手的目標不是小姐,而是她們!
怎麼會這樣?她們失算了,還有第三組殺手!然而她們都被困住了,根本無法保護小姐。
狗急跳牆下,鬼冢健一終于沉不住氣的放手一搏,只要捉到溫歡,他就不相信鬼剎會不乖乖的交出印璽來。
「你……你是誰?別過來!」溫歡驚嚇的望著他。
「只要那雜種肯交出印璽,我絕不會為難你。」鬼冢健一自始至終都不承認血統不純的鬼剎是鬼冢家族的成員。
「你……你是鬼冢健一?」溫歡由他鄙夷的眼神、輕蔑的表情,她知道他是大上鬼剎二十歲的堂兄。
「你竟還認得我,真不簡單……」鬼冢健一很喜歡單純的她,如果不是有利害關系卡在中間,他其實想收她為干女兒,只可惜為了掌握權力,操控集團,必要時他也得狠下心傷害她,甚至殺了她。
「我沒有印璽。」她焦急的說。他找錯對象了,印璽在鬼剎的身上。
「捉到你就等于擁有印璽。」他知道她是鬼剎的致命弱點,鬼冢健一就不相信鬼剎會不乖乖的交出印璽。
「你想拿我威脅鬼剎?」溫歡是知道他野心勃勃的想替換鬼剎的地位,只是萬萬料想不到,他會為了權勢而泯滅人性的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來。
「沒錯!」既然美人計誘惑不了他,殺手也傷害不到他半根寒毛,鬼冢健一只有挺而走險捉她來逼使鬼剎屈服。
「我不會讓你如願的!」知道他的企圖,溫歡一步、一步的往後退,見鬼剎被困住,吉祥和如意也被纏住,她只好轉求助于「毒蠍」。
然而冷眼旁觀的「毒蠍」,卻沒出手救她。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呀?好歹我也有可能成為你未來的小姑,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溫歡哀怨的看著「毒蠍」,心想,不巴結她也就算了,如今竟還眼睜睜的看著她被迫殺。嗚……倘若她命大逃過此劫,她一定要去向哥哥哭訴。
「我巴不得你死。」有人能代她除去溫歡,「毒蠍」自然是最高興不過。
「什……什麼?!遍什麼?」
「我恨不得你死!」一臉殺氣、咬牙迸出話的「毒蠍」,無情的推了她一把,將她推進鬼冢健一的手中。
「你……」感受不到被鬼冢健一扳住手臂的疼痛,溫歡錯愕得怔仲住,久久無法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原以為「毒蠍」只是將她錯當成情敵,吃起莫名醋的嫉妒罷了,卻萬萬沒想到「毒蠍」竟恨她入骨的欲置她于死地。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嗎?
解決掉四名殺手的鬼剎,和擺月兌兩名女殺手糾纏的吉祥、如意,見溫歡已落進鬼冢健一的手里,全不敢輕舉妄動的定在原地。
「小姐。」保護不周,讓小姐陷入險境,吉祥、如意,自責的望著溫歡,並不解的瞥了眼神手旁觀的「毒蠍」,小姐也算是她的主人,理當拚命護主才是,然而她卻還想除掉小姐,她這究竟是什麼心態?
「放開她。」丟下手中的利刀,鬼剎走到鬼冢健一面前,兩眼凌厲的盯著他放在溫歡脖子上銳利的短刀。
「只要你交出印璽,我自然就會放了她。」他的從容惹火了鬼冢健一,手力加重用力一按,溫歡脖子上立刻出現一道血痕。
「好……痛……」刀子劃破肌膚,溫歡咬著下唇忍住疼痛,卻抑遏不住淚水。
鬼剎冷鷥的眼光瞪向鬼冢健一,他堂兄倒是很清楚溫歡是他的致命弱點,只是以溫歡威脅他,他絕對會束手就擒的听從指示,但傷了她,只會使他更加憤怒,不會就此作罷。
「印璽已不在我身上。」漆黑的瞳眸閃著兩簇火焰,鬼剎抿緊的雙唇有著冷酷的殺機。他不會輕易饒過敢傷害溫歡的人,即使是他堂兄也不例外。
「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的嗎?」鬼冢健一見他遲遲不肯交出印璽,又睜眼說瞎話,擺明在行使拖延戰術,「我沒有耐性了,要就交出印璽,不然我就讓溫歡死在你面前!」
不受鬼冢健一的威脅,鬼剎嘴角微微上揚,半垂著眼瞼隱飾眸中迸射出的危險光芒,慢條斯理的將戴于脖子的項鏈,自衣服內拿出。
「這只是一條普通的項鏈。」他亮出一條以黑繩系著半重疊兩顆星狀的項鏈,但如他所預期的,他堂兄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說辭。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印璽在哪?快交出來,要不然我就殺了她!」再拖下去只會對自己不利,鬼冢健一很清楚自己踏在誰的地盤上,「死神」是不會允許外人如此囂張的在他地盤上鬧事。
「印璽不在我身上。」見難忍疼痛的溫歡淚水直流的望著他,鬼剎心中怒火更熾,表情陰沉冰冷得仿佛欲大開殺戒般的可怕。
「不在你身上,你藏在哪?」鬼冢健一還是堅信印璽在他手里,只是他沒帶在身邊,而是藏在某個隱密的地方。
號稱消息最靈通的鬼冢健一,居然不知道三天前發生什麼大事?鬼剎嘴角上揚的諷刺冷笑了聲。
「顯然你尚未得知消息。」鬼冢健一心一意想對付他,卻未發覺他三天前有異樣舉動,鬼冢健一這回失算了。
「消息?什麼消息?」內心充滿不安的鬼冢健一,早已從鬼剎詭異的笑容看出一些蛛綜馬跡,只是他不相信鬼剎真會將江山拱手讓給別人。
「印璽在你兒子鬼冢靖和手里,我在三天前已將總栽這寶座讓予你兒子了。」鬼剎早已料到會有今天這局面,卻錯估他會傷害溫歡,即使不要他付出慘痛的代價來,也要讓他不好過。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鬼冢健一老歸老,身體還健狀得很,頭腦也很清楚,憑他鬼剎一句話就想讓他們父子反目成仇?只怕他還沒這個能耐。更何況,靖和是自己的兒子,絕不可能不會不告訴自己這件有關鬼冢家族命運的重大事情。
「一通電話即可知道事情的真偽,信不信隨你。」為了憑證他所言非假,鬼剎拿出證據來,「這是讓渡文件證明書。」
「這……這……」鬼冢健一疑信參半,沒有勇氣打電話回日本向他兒子求證,但一看見不容置疑的讓渡文件,他萬分震驚的愣住了。
「我不會為難你,只要你放了她。」收起文件,鬼剎出乎意料的放他一馬,承諾會讓他平安無恙的離開。
鬼冢健一再度錯愕得怔住。心思莫測高深的鬼剎,當前無人能透視他的靈魂,也不按牌理出牌,全憑溫歡左右他的情緒。
養尊處優,又懂得保養,致使年已五十的鬼冢健一,外表比實際年齡年輕了二十歲。然而此刻,他一張透露著中年成熟魅力的俊臉,卻在瞬間蒼老了許多。
他錯了!即使再怎麼排斥鬼剎,不接納鬼剎,鬼剎身上依然流著一半鬼冢家的血,這是更改不了,也否定不了的事實。他不該被金錢和權力蒙蔽了心智,殘害手足的做出這些胡涂事來。
愧疚的斂眉低垂著頭,在眾人面前,礙于自尊,身為長輩的他,實在開不了口向鬼剎賠不是,僅能以此方式認錯。
放下架在溫歡脖子上的利刀,他歉然的望著她,雖不敢期望她會原諒他,然眼神卻有著她能原諒他過錯的希望。
「你走吧!」上前摟住因害怕而渾身顫抖不已的溫歡,鬼剎無情的下達命令。
他鬼剎並不眷戀權勢,也不貪婪金錢,之所以會將總栽這位置讓給鬼冢靖和,絕非有意使他們父子反目成仇,也非讓鬼冢健一不好過的付出傷害溫歡的代價來,他著實是以考量集團未來的命運,才將重責大任交付給挑得起集團這擔子,以及掌握鬼冢家未來興衰命運,有這份能力也是個人才的鬼冢靖和一個與他同齡,卻得稱呼他為叔父的兒子。
「我……不怪你……」忍住頸間傷口的疼痛,望著步伐蹣跚的鬼冢健一,不懂得記仇也不會記恨的溫歡,想減輕他的槐疚,寬宏大量的原諒他一時的胡涂。
腳步停了下來,渾身僵硬的鬼冢健一,在得到溫歡的原諒後,他頓時熱淚盈眶,激動得幾乎不能自己。
「有空……我歡迎你……你們來日本,我會叫……靖和去接你們。」數十年來的心結已解,鬼冢健一終于肯接納鬼剎成為鬼冢家族的一員。
雖然鬼剎並未言明是否原諒他,不過他看得出來,早在溫歡懇求他的時候,鬼剎已經看在他兒子鬼冢靖和的份上原諒他了。
愧疚萬分的朝他們感激一笑,鬼冢健一心情不再沉重,也不再悔恨交加的責怪自己,反倒有點舍不得離開。如果溫歡不是他未來的堂弟媳,他真的想收她為干女兒。
「疼嗎?」接過如意遞過來的素白手絹,鬼剎溫柔的擦拭溫歡脖子上的血跡,然而凌厲的眼神卻掃射向欲置她于死地的「毒蠍」。
「痛死了!」方才注意力被分散,也只覺得脖子隱隱發疼而已,如今鬼冢健一一走注意力全集中在受傷處,溫歡才發現傷口處痛得要命,險些又哭了起來。
惡魔王果然名不虛傳!從他森冷的眼神,「毒蠍」再度驚訝的發現他真實的另一面。
他對溫歡的柔情寵愛是真,然對溫歡以外的人而言,卻是一種親和的假象。他就像是一頭笑面虎,別惹火他,也別傷害他要保護的人,他就絕不會攻擊人,如果一旦激怒了他,激出他噬血凶殘的本性,掩飾在溫和外表下的他,也是有可怕的爪子,銳利得足以撕破敵人的咽喉。
「把頭仰高。」怕傷口感染細菌,鬼剎將手絹輕輕的包扎在溫歡的頸間,反常的不急著對付「毒蠍」,因為她自會受到應有的處罰。
「小力點。」溫歡怕鬼剎弄痛傷口,要他小心些。
一聲刺耳的甩鞭聲,劃破短暫的寧靜,直朝站定在原地動也不動的「毒蠍」掃射去。
知道出手者是誰,「毒蠍」不閃避的硬挨下這一鞭打。
突然看見鞭子在凌空飛躍過頭,溫歡兩眼睜得奇大,像看見靈異怪現象般的怔住了。說不上害怕,也談不上興奮,只覺得莫名所以,不懂「毒蠍」為何不閃也不躲開這一鞭,而且鞭子跑哪去了?為何一眨眼工夫,鞭子就消失了?還有甩鞭之人呢?
「鬼剎……」她不自主的靠近鬼剎,拉了拉他的衣袖,要他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殷無命回來了。」只有鬼剎如鷹隼般犀利的雙眸,捕捉得到如風般一閃而逝的「死神」蹤影,此刻他正隱身于枝葉茂盛的大樹中。
「哥哥回來了?」溫歡有點訝異,哥哥出任務最快不是明天早上才回得來嗎?為何他會這麼快就回來?
「啪!」鞭聲再響起,同長鞭劃過半空中出現的人影是殷無命。
枯黃的秋葉,零零落落的飄揚下來,他縱身跳下樹,無情的甩了等候處置的「毒蠍」第二鞭。
錯愕得呆愣住!溫歡不解哥哥為何要鞭打「毒蠍」。
「‘毒蠍’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哥哥要鞭打她?」險些小命不保的她,已完全忘記要等哥哥回來時,向他哭訴「毒蠍」見死不救這事,反倒還同情「毒蠍」被打,欲求鬼剎去阻止哥哥。
「她沒有盡到保護你的責任,非但讓你生陷危險,還欲置你于死地。」鬼剎沒打算要阻止殷無命,並拉住她,不讓她介入。
「可是……」不忍心見「毒蠍」挨鞭子,溫歡想代她向哥哥請求,卻找不到任何可說服他的理由。
「別插手!身為一個下人,就該忠于份內的事,而她摻雜私人感情因素,沒有做好主人交代之事,就該受到應有的處罰,鞭打已算是從輕發落了。」不管是光明正大的集團,還是見不得人的黑暗組織,講求的一律是服從的紀律。
而「毒蠍」壞了紀律,不服從主人命令,恣意妄為,罪雖不至死,但也不輕至鞭打。可見基于惜才,殷無命才會破例特別饒恕她。
「哥哥出手太狠了,‘毒蠍’是個女人,再鞭打下去,她會受不了的,我要去阻止他。」哥哥只會听她的話,她有辦法教他住手的。
「別對敵人太仁慈!她不會感激你,也不會領你這份情的。」「毒蠍」這女人只會恩將仇報,絕不會心懷感激。就是看透這一點,鬼剎才會阻止她,然她卻不听勸。
「別再打了!哥哥!夠了!」甩掉鬼剎的箝制,溫歡暫時遺忘頸間的疼痛,奔過去拉住哥哥的手臂,阻止他再行刑。
「毒蠍」緊咬牙關,忍住後背皮開肉綻的劇烈痛楚,這是她違抗命令,沒有盡到責任的下場,結果早在她預料之中,所以她毫無怨言的甘願受罰,根本不希罕溫歡的假仁假義,尤其意識到主人真因溫歡的請求而停止鞭打她,她心中的怒火更熾,嫉妒不減反加,幾乎吞噬掉她的理智。
「她欲置你于死地,這就是她應受的處罰,你不必替她求情。」話雖冷漠無情,不過在妹妹苦苦的哀求之下,殷無命還是住手了。
「她會這麼做,那是因為……因為……」溫歡不相信什麼事都瞞不過他凌厲雙眸的哥哥,會不知道跟隨在他身邊多年的「毒蠍」,對他有著濃厚的愛意。
「身為一個殺手,不該有感情。」殷無命冷冷的說。要成為一個杰出的殺手,就該忌諱感情之事,免得感情用事犯下大錯。
溫歡不解的望著哥哥,總感覺他說這話有自打嘴巴的意味。他不正是因為關心她的安危,才會如此憤怒的處罰鞭打沒盡到責任的「毒蠍」,不是嗎?
「我不計較了,哥哥你就饒了她吧!」雖然她有求必應,但也有可能失靈的時候,所以溫歡防患未然的按住他握鞭的拳頭。
丟下手中的長鞭,殷無命答應她的要求。
「毒蠍」忍住背部如被火燒傷的鞭打疼痛,也硬忍住刺心到骨的疼痛,她站不穩的搖晃著身軀爬起來。
「多謝小姐的大恩。」但她一點都不領溫歡這個情。「毒蠍」被嫉妒沖昏理智,使出殺人專用搽抹蠍子毒液的銀針,出手就往溫歡的心髒部位刺去。
「小姐小心!」眼前的如意察覺「毒蠍」表情怪異,正欲出聲要小姐遠離她此地,卻來不及的見「毒蠍」已使出毒手。
吉祥、如意的警告聲響起,鬼剎限明手快的攔腰摟走溫歡,閃過「毒蠍」致命的一刺,而殷無命則不再饒恕的抬起腳,凶狠的踢斷她手腕。
「啊!」淒厲的慘叫一聲,即使受傷也面不改色的「毒蠍」,終于難忍背部的劇疼、手腕的痛楚,以及如萬箭穿心般的難過,這是最脆弱的一面來。
「不要殺她,哥哥!」看見哥哥眼神迸射出殺氣,驚魂未定的溫歡,怕哥哥真會一時沖動殺了「毒蠍」,連忙拉住他的手,勸他三思。
「哈!哈哈!哈……」怒極反笑的「毒蠍」,絕望的垂頭望著地。
她從主人冷漠無情的眼神中發現到一件事實,不管有沒有溫歡的存在,她在他跟中永遠只是一名得力的手下,根本進駐不了他的心房,而溫歡卻可以,是因為溫歡是他的妹妹。一個是外人,一個是親人,她怎能跟溫歡相比??
不認輸的個性害慘了她,為了得到主人的注意力,也竟嫉妒起溫歡,痛恨溫歡能被主人關心,而她卻不能。
捫心自問,她想什麼?她是主人的什麼人?也不過是主人的一名手下而已。
她真是胡涂至極點,怎會被嫉妒沖昏理智失去自認把持不錯的冷靜,而做出這等不可饒恕的事來呢?
「你走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特赦的饒她一命,殷無命不想殺她。
「毒蠍」愕然。主人竟不殺她,而要趕她走。
「不……」她不要離開他,一離開總部,她知道這輩子再見面的機會便微乎其微。
「毒蠍」不僅是個人才,還是個頂尖的殺手,殷無命何嘗願意失去她,只是她連犯下幾次錯誤,不做出處分,實在難以服眾,而將她驅逐出「Z」組織,已是最輕的責罰。
「主人……」「毒蠍」趴跪在地,不願離去的求他不要趕她走。
「哥哥……」看出「毒蠍」有悔恨之心,溫歡又動容的想幫她,不過這次卻有點遲疑,怕人家不領情。
無論她如何苦苦哀求,主人就是無動于衷,「毒蠍」後悔了,但是已太遲。
「來人!」殷無命喚來兩名手下,「把她趕出去!」
主人既狠得下心要將她逐出組熾,「毒蠍」也毫無怨言的離去。
「哥哥……溫歡出聲道。他這麼做,會不會太無情了?
「這樣對她最好。」殷無命冷冷的說,讓她繼續留在組織內,將會引起一場風暴。
「你太無情了,哥哥。」溫歡責怪的說。人非聖賢,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對手下太嚴苛了!
「殺手本來就無情。」殷無命說出事實。既走上這條不歸路,就該明白失手、犯錯會帶來什麼樣慘重的後果。
「可是……」溫歡囁嚅著。殺手不也是人嗎?難道沒有七情六欲?
「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明白。顧全大局時,逼不得已要犧牲的人,必要時就該犧牲,否則造成組織內哄,與毀掉組織沒有什麼兩樣。」殷無命知這她要說什麼,只是她的想法太單純了,他身為一個領導人,背負的是整個組熾的存亡,不能讓人有詬病的地方,讓手下有造反的藉口和理由。
小?她已經二十歲了,不小了!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將她當成是長不大的小孩看待?難道思想單純就該被當成小孩嗎?溫歡不服的想。
「小心傷口感染細菌,快讓鬼剎帶你回去包扎。」殷無命看著她說。隨著年齡的增長,她還是依然那麼單純天真,這就是當初他為何不將她帶回身邊的緣故,他不要讓她看見人性真正丑陋、險惡的那一面。
「這不關你的事,你不要讓你哥哥為難。」鬼剎拉走她,見她走沒兩步便停下來不肯走,他素性抱著她走。
明知掙月兌不開他的懷抱,溫歡還是象征性的掙扎兩下。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毒蠍’是因為嫉妒我能夠吸引哥哥的注意力,以及霸佔住他的人和心,所以才會失去理智,一時沖動的想置我于死地,再說,哥哥也未免太不通人情了,居然這樣就要將‘毒蠍’趕走。」她就是忍不住的想數落哥哥的不是。
「她要殺你。」如果今天不是想到殷無命,他絕對會殺了「毒蠍」,不單其心可誅,光是她想殺溫歡這舉動,就讓他無法饒恕她。
「她沒殺成啊!」溫歡又說道。為什麼他們總看重過程,卻忽略了結果,此刻她人不是還活生生的被他抱在懷中嗎?
「組織中有紀律,你不能讓你哥哥的手下,認為他有所偏袒、不公平。」她顯然忘記殷無命是「Z」組織中最高的領導者,一旦處置不公平,必定難以服眾。
「這……」他說得有理,她也不願意見到這種情況發生。
「明天我們就回‘惡魔島’。」鬼剎說這里,免得固執的她,想繼續游說殷無命收回成命,讓他難為。
「能不能再住幾天?」她猶豫著,有點想反悔。
「你沒有機會反悔了!」看穿她的心事,他笑得很詭異,緊緊摟抱住她,仿佛在告訴她,這輩子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而他也不打算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