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蘭若被人擄到郊外一座舊樓內,她從昏迷中醒過來,看看自己身上的新娘服飾,看看被綁的手腳,嘴巴被貼上膠帶,一時搞不清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兒。她怎麼會在這兒?她不是應該在教堂和卓飛帆行大婚之禮?
青蘭若只覺得脖子後隱隱作痛,記憶回到化妝室,她倏然想起化妝室走人一個像逃獄的男人,這麼說她是被人強行擄來此處了?
"飛帆。"青蘭若心里又急又慌,她想掙月兌手腳上的繩索,因為被貼上膠帶,她喊出來的話變成唔唔不清。
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進來。
青蘭若從地上拾起頭,走人房間內的男人正足把她擄來的男人,他一面說電話一面走向青蘭若,然後不由分說伸出又髒又瘦的手扯著她挽起的發髻,把她從地上扯起來,扯掉她嘴上的膠帶,青蘭若因痛大叫起來。
"救命啊!放開我。"
"怎樣?卓飛帆,你听到她的聲音了?"男人把青蘭若放開,對著電話一陣好笑道。
"飛帆——"青蘭若在旁邊大叫,這男人到底想怎樣?她想起之前他曾對她說的話,他和飛帆還有沒解決的問題,這男人想威脅飛帆。
"飛帆,別管他!"青蘭若大叫,飛帆千萬別因為她而涉險。
男人把青蘭若一把推開,把她摔在地上,青蘭若痛得眼淚鼻涕直流,男人要卓飛帆親自把他要的東西送來,青蘭若一听,知道卓飛帆有危險。
男人滿意地說著電話,又把房間帶上。
青蘭若頭昏眼花地坐在地上,她現在怎麼辦?既阻止不了卓飛帆,自己又逃不出去。
她甩了甩頭,把滿頭昏亂的思緒扔掉。一點一點地移動身體,很不容易移到窗邊,她往外看去,周圍樹木林立,她現在正處在一座舊樓的三樓內。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蟬鳴和雀鳥聲。這兒是什麼地方?周圍的環境令人並不樂觀,而室內只有幾件破舊的爛家具。
"怎麼辦呢?怎麼辦?"
青蘭若失望地嘆一聲氣,向外呼救吧,但外面根本連個人影都沒,又怕把歹徒引來,如果不趕緊想辦法逃走,卓飛帆會親自把錢送來。為什麼要他親自送來?歹徒到底想怎麼樣?想殺飛帆嗎?
青蘭若心里一驚,不行!她要阻止,無論如何都要阻止。
"難道就任由那個男人來主宰嗎?"這不像她的性格,她是個凡事都靠自己去爭取的女孩,她要化被動為主動,最好能夠把歹徒擊倒。
青蘭若環視室內一周,室內除了幾件破舊不堪的舊家具,根本沒辦法把她手腳的繩索弄開。
青蘭若沮喪地嘆一口氣,無力地倒在地上,不小心踫撞了一下破沙發,沙發後面傳來一聲細微的聲音,青蘭若爬到後面,從縫看到,面有一個鋁罐,罐上的拉環仍在罐子上。
青蘭若伸手去模,幾次差一點點才構得著,青蘭若索性用身體把笨重的沙發撞開,終于把鋁罐拿到手。她拉出拉環,用力地磨擦著手上繩索。
門"咚"地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嚇了青蘭若一嚇,她瑟縮一下,把手上的拉環緊緊握在手上,看著一臉不善的男人。
"卓飛帆很會享受,有你這麼漂亮的女人當新娘。"卓正棠一面灌著酒一面過來,伸手撫上青蘭若的俏臉。
"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把我擄來此處嗎?"青蘭若咬著牙忍受著爬上臉的婬手,她盯著他盡量誘他說話,來轉移他的注意力,再見機行事。
"你是他的新娘子,不是嗎?我要他嘗嘗失去心愛的人,是什麼滋味。"卓正棠陰笑道。
青蘭若激凌凌地打了個寒顫。
"你和卓飛帆之間是什麼沒解決的問題?為什麼要扯上我?"青蘭若努力穩定不安的心緒,裝作不解地問道。
"嘿,卓飛帆沒告訴你嗎?他為了爬上現在的位置,把我一腳踢開,他該死,該刀殺萬剮,才能解我心頭之恨。只要把你擄來這兒,我就有跟卓飛帆談判的籌碼。"卓正棠眼眸蒙上瘋狂,惡狠狠地道。
"他把你踢開?"青蘭若一雙圓圓的眼眸透著不解,她不太清楚卓飛帆在天宏之前的事,不過她也從天宏老資歷的人那兒听到一些消息,她以為這都不過是道听涂說而已。
"你不知道嗎?你會不知道?他根本沒資格入主天宏,他有什麼本事可以坐上天宏總裁的位置y那個位置應該是我的,是我的,你知不知道?"卓正棠一手把青蘭若從地上抓起來,瘋狂地對著她說。
"我現在知道了。"青蘭若拼命點頭,他身上的酒氣把她醺得幾乎作嘔,這男人瘋了,青蘭若肯定地想。"不過你可不可以說詳細一點。"
'你知道就好,那位置是我的,我得不到,他也別想得到。想想當年他還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爬在我的頭上,坐在總裁的位置上對我發號施令,他憑什麼?不過就是憑他有個老爹是董事長,他什麼都不懂,居然讓他坐上不該坐的位置。我干了八年,還只是個小小經理。"卓正棠說得滿腔怒憤,似乎他只當一個小小的經理,太辱沒了他。
"喔。"青蘭若狀似贊同地不斷點頭。
"你也這麼認為對吧?"卓正棠沒想到青蘭若會贊同他的說詞,他得意地問道。
"照你這麼說,他的確是個無賴,不應該讓他坐上總裁的位置,應該讓賢才對。"青蘭若又不斷地點頭。
"對!他沒資格坐上那個位置,他應該讓賢。沒想到你這女人還滿有味道的,你和卓飛帆結婚,該不會是他逼你的吧?"卓正棠似乎被青蘭若唬得一愣一愣的,他滿心歡喜地問。
"是啊,是他逼我的。"青蘭若順著他的意思又點頭。
"好,等我把一千萬拿到手,把卓飛帆殺死,你就是我的新娘子,我不會虧待你。"卓正棠把青蘭若摔回地上,臉上露出一抹婬邪。
青蘭若看著他臉上泛起的婬笑,激凌凌地打個顫。天啊!快來救救她吧。
"你……想我當你的新娘子?"青蘭若腦袋迅速運轉,看著步步逼近的男人,她心內驚慌地亂跳。不行!她一定要自救,一定要想辦法自救。
"難道你不想嗎?"卓正棠逼近過來道。
"好,但我有一個條件。"青蘭若看著他靠近過來的髒臉,月兌口道。
"你想跟我談條件?你有什麼資格?"卓正棠不屑地捏著青蘭若的下巴,說著把一張充滿酒氣的髒嘴印上青蘭若的菱唇上。
"不!你先听我說。"青蘭若拼命搖頭,把印上來的髒唇甩開。
"說什麼?"卓正棠不耐煩地捏緊青蘭若的下巴問,他目露凶光,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女人壓在自己身下。
"你不是要卓飛帆親自送錢來嗎?你不怕他會帶來大批警察或保鏢?他們都會有槍。"青蘭若被捏痛得眼淚直流。
這問題的確讓卓正棠愣了一愣,雖然他手上有青蘭若做人質,但如果卓飛帆跟他來硬的,他也沒多少勝算。
"他不敢的。"卓正棠從地上站起來,惡狠狠地道,"我也有槍,他如果敢的話,我就先殺了你。"
"如果你把我殺了,你更走不掉了。"青蘭若道。
"誰讓你廢話那麼多?你不閉嘴我現在就先殺了你。"卓正棠惱羞成怒地拔出手槍,對準青蘭若。
青蘭若看著這個處于半瘋狂的男人,如果能夠把他的槍偷過來就好了。可惜這兒又沒安眠藥也沒……哎,她想到哪兒去了?現在首先要想辦法逃命,只要能逃出這兒,飛帆就不會送錢來。
青蘭若裝出一副嚇得半死的樣子,全身發著抖。卓正棠得意地把槍收回去,拉開房門,"砰"地用力甩上。
她見狀立即用盡力氣割著綁在手腳的繩子,心里急得要死,早一分鐘逃離這兒,飛帆就早一分鐘沒危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青蘭若好不容易把手上的繩子割斷,頓時感到一陣輕松。她迅速解開腳上的繩索,站起來活動一下已經發麻的四肢。
她悄悄地拉開房門,卓正棠坐在一張破沙發上灌酒,他一面灌酒一面怒罵卓飛帆,從他的祖宗十八代至他一雙藍眼楮,都被他咒罵個夠。
青蘭若把房間輕輕掩上,爬上沙發搖了搖布滿繡斑的鐵窗,鐵窗紋絲不動,青蘭若苦惱起來,怎樣才能逃出去?她心急如焚,難道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飛帆來自投羅網?
青蘭若懊惱地扯了扯髒亂的婚紗,眼角瞄到放在牆角一根木棍。她跳起來,抄起木棍,真乃天無絕人之路。她緊緊地握著木棍,緊張得手心直冒汗。她大叫一聲,把卓正棠引來,然後迅速地躲到門後面。
卓正棠听到青蘭若大叫,搖搖晃晃地推開房門,他已喝得差不多了,他醉眼朦朧地看著左右搖擺的房間,他摔了摔頭,房間內哪有那個新娘子的蹤影?
此時,青蘭若在門後定出來,舉起手上的木棍,用盡全身力氣向卓正棠腦後揮去,卓正棠被狠狠地揍了一棒。但那一棒卻把他揍醒,他轉過身,一雙醉眼面對青蘭若。
青蘭若見一棒沒把這惡棍揍暈,心里慌張起來。她舉起木棒又想揍下去,卻被卓正棠伸手格住,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大膽,居然敢反抗他。
"你這臭女人找死!"卓正棠撲向青蘭若,青蘭若舉棒向他掃去。
卓正棠被打中,他狂吼一聲,把手上的酒瓶扔掉。
"我要殺了你。"卓正棠從身上模出手槍,但醉眼下出現無數個青蘭若,他摔了摔頭,仍然看不真切。
卓正棠把槍收起來,向青蘭若發狂地撲過來。青蘭若閃過一邊,身上的婚紗卻被他抓住,"嘶"地扯破一大片。青蘭若逃到桌子那邊,卓正棠想越到桌子,但腳被木棍絆倒,"啪"地倒在地上。
青蘭若見狀,馬上舉起桌子,用盡全身力氣丟向他,卓正棠終于被她打昏過去。她找來繩索把他從頭綁到腳,然後拾起摔在地上的手機,打電話通知卓飛帆不用上來。
那破爛手機大概被摔壞了,青蘭若無論怎樣都打不通,連最起碼的信號都沒有,她試了幾趟,仍然毫無作用。
"真是沒用的東西,用得著的時候才變壞。"青蘭若惱怒地把電話用力摔去。
青蘭若看著這個可惡的男人,見他胸前別著一支派克筆,將它取出來在他臉上畫了只龜,然後寫上"我是龜蛋"幾個字。
"搞定了!"青蘭若拍了拍手,很滿意自己的杰作。即使處于危險之中,她仍不失她喜歡玩鬧的天性。
大概青蘭若打得不夠重,卓正棠突然睜開眼楮,嚇了青蘭若一跳。卓正棠破口大罵,手腳想掙月兌捆綁的繩索。
青蘭若見狀,從外面拎起一瓶酒,塞進他嘴猛灌酒。卓正棠被嗆了幾下,青蘭若又把桌面上的面包全塞進卓正棠嘴里,待要得差不多了,她把所有的酒全淋在卓正棠身上,從他身上模出手槍,然後慢條斯理地走出門口。
青蘭若逃出房子才知道,她被卓正棠關在郊外山上一幢被廢置的樓房內,周圍盡是荒野,連個人影都沒有。她跑了幾步,只听面的卓正棠怒吼一聲,青蘭若嚇了一跳,沒命地跑起來,生怕逃慢一步,再次被惡棍抓回去。
青蘭若慌不擇路,只要有路便跑,也不知逃了鄉長時間,跑得她大汗淋灕氣喘吁吁,青蘭若不敢停下來,她現在要盡快通知卓飛帆。
她向山下跑去,一路跌跌撞撞,身上的婚紗被樹枝扯破了幾處,身上也被刮破了皮,但她都顧不了這許多,她必須要找警察,她要報警,她要通知飛帆,她現在已逃出來。
青蘭若終于跑到山腳下,跑進一條小村子內。村內的人看見狼狽不堪的青蘭若,霎時都睜大眼楮,停下手上的活。
"姑娘……"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婆看著一身髒亂的青蘭若,好心地上前扶她。
"老婆婆,快!告訴我警局在哪?我要報警。"青蘭若拼命喘著氣道。
"你要報警?"旁邊一個中年男人問。
青蘭若拼命點頭。
"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們幫你報警。"中年男人好心地道。
"謝謝!"青蘭若坐下來,老婆婆從屋內捧出杯水,青蘭若也不客氣,謝謝過婆婆一口氣把水飲下肚。
一會兒,二個警察騎著機車出現,青蘭若把情況簡略地說了個大概,又把山上的情況說了。警察打電話回警局作出請示,警局馬上調集人手,並請青蘭若作向導,大批的警察向著山上呼嘯而去。
警車在山路上走了約十五分鐘,便來到那幢廢置的樓房前。車上的警察馬上兵分幾路,向著破樓逼近。從地下、二樓到三樓,所有房間都搜遍,廢樓內人去樓空,連個人影都沒有,只留下地上的一灘血。
"怎麼會這樣?"青蘭若站在空蕩蕩的廢樓內,看著地上那灘血跡,心底涌上陣陣不安。
警方與卓飛帆聯系不上,他的手機一直佔線。
"青小姐放心,我們會想盡辦法與卓先生聯絡。"警察安慰她道。
"飛帆,飛帆,你不能夠有事啊。"青蘭若蹲在地上嗚咽起來。
"青小姐,地上的血未說明是卓先生的,我們現在先找到卓先生要緊。"警察過來扶起青蘭若。
青蘭若抹一下眼淚,但原飛帆沒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