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受唐朗?
——「老子是強受?!」他惡狠狠地眯起眼楮,嘴角挑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他娘的放屁!哪個不長眼楮的看老子像強受了?老子分明是弱受!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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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聚仙樓的美酒里。
我大大打了個哈欠——窗外是江南暖呼呼的陽光,鼻翼間圍繞著美酒的香氣,嘴里哼著去年最流行的小調︰「玄華四年的第一場雪,來得比以往時候晚一些,停靠在驛站門口的八路馬車,帶走了最後一片飄落的黃葉。」——這日子舒坦呀。
如上所述,老子我姓唐名朗,本業是盜賊,副職是弱受(那個誰誰誰,你小子敢說你爺爺我不是弱受,板磚還是菜刀,咱哥們單挑!),現在正在享受我人生中第二十四個春季。
什麼?你說現在大趨勢是強受,平胸版弱受早就不吃香了?
兄弟,目光短淺呀。從可持續發展及建造和諧社會的長遠目標來看,弱受絕對比強受有升值潛力!
首先,弱受不用操心軍國大事,不用勞心勞力,不用為了生計高唱愛拼才會贏,更不用在國仇家恨忠義仁信與愛情之間躊躇徘徊左右為難,只要夠溫暖夠純潔,自然有N個小攻養你喂你管你照顧你。
其次,弱受比強受更能體會床笫間的快樂。你若不信,去架空書館翻翻,就知道和弱受做時小攻必定會「憐惜」,和強受做時小攻必定會「征服」——可憐那些強受,基本上都是被強迫當受的呀!
再次,弱受絕對比強受容易得到幸福——這從兩者間悲劇比例為一比四就充分得到了印證。而只有個人幸福了才能家庭幸福,才能社會穩定,才能空出心力來為中華之崛起而奮斗!看看,弱受多偉大。
而且,哪怕那個弱受沒有想開,不小心悲劇了,至少能在無數的美眉心中留下一道哀傷的倩影,讓無數美人在午夜夢回時分為他黯然神傷;哪像強受——「雖然悲傷,但這應該是他們最好的結局了。」瞧瞧,這都什麼感想?!
所以,兄弟呀,一旦不小心上了強受的賊船,那可真是「被上不能怨政府,挨虐不能怨社會」了。氣節是不能當飯吃地∼∼有能力養不活自己也是白扯地∼∼強受們的故事遠遠地看看熱鬧就好了。人嘛,要有理想有抱負一些,還是趕快投身到「弱受」這一很有前途的隊伍中來吧!
唉,不過說起來,老子的弱受之路真他娘的是顛沛流離艱難困苦。
鄧爺爺曾經說過︰弱受是要從女圭女圭教起的。從這點看,老子的基礎本來是打得不錯的。
想當年,老子我出生在武林中一個特不出名的XX莊里,我爹是莊主,我娘是莊主特不受寵的十四小妾,要身段沒身段要地位沒地位,在完成了生下天生麗質(也不知道遺傳自誰)的老子我這一偉大歷史使命後,她老人家就光榮地退出歷史舞台了。
(背景音樂︰小白受呀∼∼地里黃呀∼∼長到三歲∼∼沒了娘呀∼∼)
然後,就如所有弱受們必然的童年一樣,我不許學習武功只許學習刺繡,而且當家主母虐待我,兄弟姊妹侮辱我,大小僕人作踐我,我老爸想性騷擾我,直把老子我培養得人比花嬌貴,每晚必對天淌下清淚兩行,隔三日必懨懨吐血一次。
再然後,依照江湖慣例,在我十二歲那年被送給了OO堡主作男寵(旁白︰長相清秀的庶出兒子,正是請客送禮,拉攏討好之居家必備不二良品∼)。
本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接下來只等著老子被那個OO堡王浸完豬籠再下油鍋,淹煎幾次,也就功德圓滿——一個臉比女人還美,感情比頭發絲還縴細,性格比兔子還溫順,思想比蠶寶寶還純潔,生命力比小強還頑強,後穴比小叮當的百寶袋還能裝的絕世好弱受眼看就要誕生了!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在這一即將成功的重要時刻,老子遇到了一個男人,一個給老子的弱受人生帶來了無數磨難的男人——老子的師父,雷諾。
其實一開始,當老子的師父站在月光下,眼楮閃著流彩,用冷冷的金屬質嗓音對老子說︰「小兔崽子,我來教你把別人踩在腳底的方法吧。」時,老子還真是熱淚盈眶亂感動一把的。可當老子認清了「弱受」的偉大本質之後,就開始嚴正抵制雷師父對我的種種居心叵測的改造教育……其結果,淚……那慘絕人寰血肉模糊的歷史,不說也罷。
不是我抵制得不徹底反抗得不激烈,而是老子師父實在剽悍得不似凡人。這點從他穿越時空來到我們這個世界就可以看出來——當然,穿越時空其實算不得什麼,現在十個王爺高官大俠巨賈的老婆中至少有六個是穿越時空來的,剩下的四個還是借尸還魂來的。
老子師父的剽悍在於︰別人穿越時空來到這里,不是萬人迷也是百人迷,再不濟也能結拜幾個義兄什麼的。只有我師父,結仇就像吃飯,竟獲得了上到朝廷下到武林的一致熱烈追殺,害得我跟他連「大隱於朝,中隱於市」都做不到,只能老老實實小隱於野,上山下鄉,十年里用雙腳踏遍了祖國壯麗的山河。
所以,當兩年前他對我說「出師吧」時,老子立刻沖進了京城,在最熱鬧的地段深深吸了口讓老子夢牽魂繞的久違的被污染的渾濁空氣,於路人詫異的目光中熱淚盈眶,久久不能自己!
和我的城市生活一起回歸的,還有老子的弱受修行之路。雖然老子錯過了取得弱受資格的最佳時機,但相信只要有恆心,鐵棒磨成針!總有一天他娘的會有人透過現象,看到老子的弱受本質的。
嗯,不過,修行不等于禁欲,那樣對自己太不人道了。所以,嘿嘿嘿嘿,黑暗密室調戲邪佞美男的活動,也還是要經常地適量地進行進行地∼∼
比如說前兩天那個魔教教主小蒼蒼∼∼∼∼那東西的尺寸呀∼∼∼那腰的力度呀∼∼∼雖然只做了五次,持久度稍嫌不夠,總體來講還是美味呀∼∼∼∼
等一下,這位兄弟,你剛剛說什麼?再給老子說一遍!
你從在魔教總壇打工的你的五叔的女兒的舅舅的鄰居的媽媽的表嬸的兒子那里听說——任、蒼、龍、不、舉、了!
………………………………我是表示時間差的分隔線…………………………
「鹿鞭虎鞭牛鞭各十條,黑狗肉乾五斤,人麥鹿茸各三斤,蟒蛇瞻八顆,枸杞若干……」
我看著面前堆得中人高的藥材,深深嘆了口氣。
經過嚴酷的心里掙扎,老子我最後艱難地決定,為了老子的榮譽著想,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要再探魔窟,誓要治好小蒼蒼。
畢竟,雖然是他自己縱欲過度導致不舉(任蒼龍︰明明……明明是因為你……),但到底做過我的人,傳出去怕會敗壞我堂堂弱受的名譽——哪有弱受在床上把小攻搞殘了的?
而且,老子應該秉承弱受們舍己為人的優良傳統,寧可自己受苦吐血,也要成∼∼全∼∼人家。有位哲人說得好︰弱受們都是活雷鋒。
不過,現在老子我遇到了一個難題——這麼多東西可怎麼拿呢?
我回頭看了眼縮在一旁抖得快散架的藥店老板,可憐孩子,老子不過拿刀架了架他脖子,至於怕成這個樣子嗎?想當年,師父和老子可經常互砍著玩。
還是不要嚇人家了。我努力露出最和善的微笑︰「老頭兒,把衣服月兌了。」
老頭兒果然不抖了,臉唰地一白又唰地一紅,喃喃地說些什麼︰「我……我已經成家了……我和老婆感情很好的……」
不過還好,他乖乖地月兌了外套。
我繼續微笑……
他開始月兌褲子
我……?
他開始月兌內衣
我……?!
他開始月兌內褲……
老子忍不住了︰「老頭兒,你月兌那麼多干嘛?」
「少……少俠不是要……劫財……又劫色嗎……?」
我怒!我只是要用你的外套作包袱皮!
背著沉重的包袱,將被老子扁了一通的老板扔到身後——現在真是世風日下,人心淪喪,這人腦子里都在想些什麼呀,老子堂堂弱受看上去像那麼沒品的色魔嗎?(老板︰明明……明明是你一臉婬笑地讓我月兌衣服……)
看著通往天邊的大道,我終於有了些人生蒼茫的感覺——不知何時世人才能承認老子的弱受身份,才能讓老子正式回歸弱受的大家庭。
不會等到老子七老八十吧……
眼前不由浮現出一排水靈靈的小弱受揮舞著鮮花,對著老子歡呼︰「唐爺爺∼∼您回來了∼∼∼∼您終於回來了∼∼∼∼∼」
真是……惡寒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