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刻,齊伯-望著街道車水馬龍及行色匆匆的路人,他們均歸心似箭。
曾經他也有過歸心似箭的感覺,而今那種感覺經由時光流逝而感到陌生。
與心羽已經分開六年,從最初的傷心落寞到如今的追憶。
他已經習慣回家有心羽在的感覺,她溫柔的話語、嬌羞的容顏直至今日仍縈繞腦中。
這段日子,林南茜頻頻來找他,想借此機會攻佔伯-的心房。
但她不斷的糾纏與暗示,齊伯-均不願理睬。
在與心羽分手半年後,林南茜又跑到齊伯-辦公室胡鬧。
看著她自以為可以替代心羽的樣子,不由得讓齊伯-說出令她傷心的事實。
「我不可能娶你!」
「可是,明明人家跟你最久啊。」
「我不想說太多傷人的話,識相點,自動離開別再來。」
她假意傷心,「我工作都辭掉全心跟著你,叫人家離開你後怎麼生活下去?」
「我現在就開張支票給你,夠你下半輩子用。」
「可是我愛你呀,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我的心里只有唐心羽,現在起,我不會再找任何女人,你是最後一個。」齊伯-冰冷決絕的告訴林南茜。
「可惜唐心羽並不愛你,她離開了你。」
「我會把她找回來,至于你,拿了該拿的就走遠點。」
齊伯-給了她一張八位數的支票,她接手後在心底默數了一下。
林南茜萬萬沒想到她策劃的一切,竟只成就了前半段!
她握住支票後,壞心眼又涌上心間。
「看在你這麼善待我的分上,臨走前告訴你一件事。」
齊伯-眉心微攏,看著南茜。
「我曾經告訴唐心羽,你只想利用她傳宗接代,而我已先一步懷了你的孩子,所以要她識相點離開你。」
「你--」齊伯-眼眸射出駭人目光。
林南茜被他的眼光震懾住,忽然覺得自己多嘴,但是生性苛薄的她,在逃出齊伯-的辦公室之前,仍不忘丟下一句:「只能怪你的唐心羽太笨了。」
看著林南茜倉惶逃開,他緊握的拳頭忿忿的朝玻璃桌面捶下,碎裂的玻璃割傷了他的手掌,血摻了出來。
心羽!你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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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齊家後,心羽便在唐耘兄妹的早餐店幫忙,由于心羽是家政系畢業,在餐點上常有別出心裁的設訐,口味也很專業,欣欣早餐店的生意蒸蒸日上,工讀生也越請越多。
慕名遠道而來的食客,除了想親賞美食外,又傳著另一種說法,就是欣欣店里有個氣質出眾的老板娘,就算不吃欣欣的餐點,看看老板娘就不虛此行。
忙碌的生意,表面上讓心羽無暇想起傷心事,但每當夜深人靜時,總不免黯然神傷,白天的偽裝就連一起工作的伙伴唐耘兄妹都無法察覺,旁人還以為她已重新站起來,遠離那段不幸婚姻的傷害。
直到她與伯-的兒子仔仔出世後,她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她依然對伯-念念不忘,尤其是兒子簡直是伯-的翻版,更令她常摟著兒子發呆。
六年了,仔仔一天天長大,而唐潔也替哥哥說親了好幾次,老提醒她孩子不能沒有父親,但都被她婉轉拒絕。
「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況且仔仔也都一直喊唐耘叔叔,不要改變這一切好嗎?」心羽委婉的跟唐潔說。
唐潔只好每次回去跟哥哥報告這種千篇一律的答案。
「沒關系,我可以等。」唐耘總是這樣自我安慰。
除了幫唐耘兄妹忙早餐店的生意外,心羽最近兼了一份工作--替花店擔任設計師,幫簽約的公司及飯店設計布置,她的巧思總令花店老板佩服。
而求好心切,心羽總免不了親自上陣,除非大型會場才需要幫手,她非常興奮能擁有一份屬于自己專長的工作。
今年齊氏企業為提升公司形象,大批錄用新人,想借此番新血注入,讓齊氏更年輕化,給外界的印象更充滿活力。
齊伯-特別將新進人員的教育訓練,選定在台北縣深坑的世新會館舉行,頭一天還與新人們共進早餐。
「董事長,今天早餐特別請會館幫我們訂深坑最有名的欣欣早餐店的餐點。」特別助理跟齊伯-報告著。
唐慈雲在五年前正式退休,把董事長位置讓齊伯-接手。
「很好,相信受訓的員工會很高興。」
「今天欣欣的老板娘親自送餐點來,還特別推薦招牌點心--糖醋荷包蛋和薏仁豆漿。」
「喔,真是服務周到,像這種小店這麼認真又用心,難怪會成功。」
齊伯-突然心血來潮。「陳特助,你準備個小費給老板娘。」
陳特助在會館人員帶領下,在大廳找到正在為會館設計布置的唐心羽。
「唐小姐的花藝真是華麗而月兌俗。」
專心的心羽被突如其來的贊美嚇了一跳。
「唐小姐,真對不起,嚇著你了。」陳特助以男人欣賞女人的眼光,在心底對心羽贊賞著。
「沒關系!」心羽柔柔的笑著,順手把長發攏了攏。
「這是我們董事長一點心意,謝謝你今天的辛勞。」陳特助拿出小費欲交給唐心羽。
「這……」心羽睜圓眼愣了一下,才意會過來笑著說:「你們誤會了,我是還有工作要做,不是留下來拿小費的。」
「不、不,你也誤會了,這是我們董事長一片心意。」
「我們不收小費的呀,請你拿回去,並替我謝謝他。」
「唐小姐,你不收會害我被責備的。」陳特助為難著?
心羽想了一會兒。「我自己拿去還他吧。」
「謝謝你,唐小姐。」陳特助松了一口氣。
「我把花插完就過去找他。」心羽輕輕的說。
陳特助如釋重負的回到餐廳。
與員工訓話後,齊伯-回到套房休息。
背對著門,他對著玻璃窗,欣賞著寧靜的窗景、一陣敲門聲。
「請進。」
「董事長,欣欣早餐店的老板娘唐小姐想見您。」
唐小姐?伯-忽然油生親切感,只因她也姓唐。
「有事嗎?」伯-疑惑的看向陳特助。
「她想和您說幾句話。」
「好,請她進來。」
陳特助幫心羽推開門後,請她入內便自動離開。
心羽已將長發扎成了馬尾,身穿合身的粉紅色套裝窄裙。
站在窗旁陰影處的伯-,沒料到走進來的人兒,竟然會最他尋覓六年的心羽!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站在暗處一動也不動生怕這只可愛的小鳥兒受到驚嚇而飛走了。
到套房和男人單獨談話,令心羽有歧瑟縮,所以她表現的很謹慎又小心。
「董事長,我來還您給的小費。」心羽站在沙發椅旁不敢太靠近。「我們是不收小費的,況且讓客人滿意是我們應盡的責任。」
心羽連續說了兩句話不見對方回答,令她越來越不安。
「我把錢放在茶幾上,不打擾您了。」她怯怯的把小費放在茶幾上,準備轉身快步離開。
這時,伯-從陰影處走出來。
「心羽。」他溫柔的喚著她。
心羽一驚,看向走到亮處的男人--
「伯-!」
「終于讓我找到你了。」伯-喜形于色。
「怎麼會……是你?」真糟糕,她怎麼沒注意到今天的大客戶是齊氏呢?
「我們終究緣分未盡,老天爺又讓我們相遇。」
「伯-,很高興再見到你,我想我該告辭了。」心羽慌張的不知所措。
「別走,心羽。」伯-拉住她的手。
心羽用力的掙月兌。「請自重,齊先生。」
「齊先生……你剛才還叫我伯-,怎麼馬上就生分起來?」
「我們已是不相干的人,我該走了。」
「我有話對你說。」
「該說的,六年前都說完了,再見。」心羽往門口走去。
「等等。」伯-拿起茶幾上的小費塞回心羽手中。
心羽看著他,眼楮瞬間蒙上霧氣。
「你還是不改用錢來打發一切的習慣。」心羽扔下小費轉身就走。
「我沒有要打發你呀,心羽。」伯-追到門口,對著長廊吼著。
伯-回到套房,接下電話找來陳特助。
「你說唐小姐是欣欣早餐店的老板娘?」
「是的。」
「那麼老板是誰?」
「這我要去查查看。」
「你去弄清楚,順便把欣欣早餐店的地址查一下。」
「是。」
老天爺,既然讓他再遇到心羽,求求您把她還給他,千萬別讓她嫁人了。
隔天,陳特助跟齊伯-報告說:
「欣欣的老板叫唐耘,平常大家都喊唐心羽小姐為老板娘,但真正關系外人不清楚,只是令人奇怪的是……」
「奇怪什麼?」
「既然唐小姐是老板娘,但她五歲大的兒子卻喊唐耘叔叔,所以外人對他們的關系有些胡涂。」
「是嗎?」原本失望的心又燃起了希望,齊伯-嘴角微微勾起。
「是。」
「把她的店址給我。」齊伯-拿著欣欣早餐店的地址看了又看,他知道自己將有好一陣子要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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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伯-知道欣欣的地址之後,他三天兩頭的就在早餐店的對街出現,心羽工作時變得心不在焉,就算隔著一條街,當兩人眼光不期然的相遇,都還是會令她心跳加速。
「要知道會惹這個麻煩,那天我是絕不會讓心羽去那里送早餐的。」齊伯-的出現令唐耘非常生氣。
「哥,在心羽面前別這樣啊,要保持風度。」唐潔看唐耘一副怕心羽跑掉的模樣,感到啼笑皆非。
「風度?我還想揍他一頓叫他離遠點。」唐耘眼里冒著妒火。
「哥,尊重心羽的意思吧。」
「心羽絕不可以回到那揮蛋身邊!」唐耘咬著牙。
唐耘收拾著店里雜物,走出店外看向對街的齊伯-,他敵視著齊伯-許久,不善的目光齊伯-早領會到。
唐耘甩下圍在肩頭的毛巾,雙手抱胸的與齊伯-對峙,他要明白的向齊伯-宣誓,唐心羽是自由的,他別再動歪念頭了。
唐潔走到哥哥身旁。「總歸一句話,緣分不可強求。如果心羽仍不忘情于他,就只能祝福她了。」
「我不會放棄心羽的,除非她親口告訴我要回到齊伯-身邊,否則誰也不能阻止我愛她。」
「哥……」
「別再說了,我會找心羽談談或是找齊伯-講清楚。」
唐耘氣憤的丟下毛巾,進房休息。
一直在店里幫忙清理的心羽,隱約听見唐耘兄妹的對話。
她不是不明白唐耘對她的感情,而是她不能豁然接受。
「唐潔,我東西都收拾好了,我先回去了。」
「心羽,你知道我哥那性子……」唐潔知道心羽听到剛才唐耘說的話。
「沒關系的,不管我將來跟誰在一起,我都不會忘記唐耘對我的關心。」心羽表明她與唐耘是不可能有結果的,因為她對他只有友情。
「心羽,你不能接受我哥哥嗎?」
「我做不到,我不能欺騙他的感情,因為我心里明明想著別人。」
「別人?那個別人是不是齊伯-?」
心羽點點頭,拿起皮包就走。
房里的唐耘听到心羽的話,悲痛的捶著牆壁,唐潔推開房門看哥哥如此傷心,不由得陪著流淚。
「哥,愛上個人不一定要得到她,祝福她吧。」
「會的,我會祝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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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羽走到幼兒園接仔仔後,和兒子一起散步到兼職的花店。
「唐小姐,這里有個Case讓你去。」花店老板說。
心羽一看是齊伯-下的訂單。
「可以請別人去嗎?」」不行,這個客人指定要你去。」
「這……」
「他可是個大客戶,如果這次讓他滿意,以後他公司和關系企業大大小小的場合,都少不了找我們去的。」
「好吧!他這次有什麼特別要求嗎?」
「沒有,只說是由你看著辦,地點是他的住處,要你依照每個房間不同的各插一盆花,共需六盆花。」
「有什麼特別節目嗎?」
「沒有。」
他可真會用心機,沒節目也要插那麼多花,擺明是要她去一趟。
「我會盡力而為,不會讓你失去這個大客戶的。」
「唐小姐,真是太謝謝你啦。」花店老板高興的闔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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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心羽忙完早餐店的工作,便到花店選花材,東挑西選的到快近午才又開車帶著花材去接兒子。
她故意拖了一些時間,想讓齊伯-等久些,她把兒子送去唐潔那兒請她代為看顧,再和她閑聊一會兒,才動身前往齊伯-的住處。
「真希望他等得不耐煩出去了。」心羽心里盤算著,從他指定的早上十點,拖到現在下午三點,夠他煩躁了。
按下門鈴,許久未見人來應門,心羽在心中松一口氣,正準備拿紙筆留言,門忽然開了。
齊伯-站在門內,用眼楮定定的看著她。
「我以為沒人在。」心羽收起紙筆便到車上搬運花材。
齊伯-過去一起搬起置放花材的籃子,心羽嚇了一跳。
「我來。」他雙手搬著不輕的材料及用具,對心羽友善的說。
心羽隨他身後進入客廳。
他還是一個人住嗎?誰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呢?心羽腦中不斷閃進許多疑問。
他把東西放在地板上,呼出一口氣。他幫別人搬東西的經驗還真少。
「齊先生,讓你久等真對不起。」心羽想開口謝謝他的體貼,但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我跟老板說過早上十點開始,卻沒有說截止時間,所以你不用愧疚,我原就想等你一整天。」伯-聳聳肩。
听著伯-善解人意的話語,看著他充滿柔情的眼神,心羽一下子看傻了。
「那……我馬上開始工作。」心羽發現自己失態,馬上轉移話題。
「不用拘束,請便。」伯-非常紳士的說。
她滿腦子只想快點把任務完成,然後逃離齊伯-的目光。
他的眼神隨著她移動而移動,心羽工作的極不自在。
正當心羽不知不覺陶醉在他的注視中時,他又忽然離開現場。
「我太自作多情了,他只不過是想監工罷了,何苦自我陶醉。」看他消失後,心羽落寞的自嘲。
她把客廳、餐廳、玄關的鮮花插完,便徑自上樓到書房、客房,最後來到主臥室。
房間里整潔有如無人睡過,感覺得出來有他的氣息存在空氣中,而這個空氣正擁抱著她。
她輕顫的伸手輕撫著化妝台。
記得他說過,化妝台是為她而買的,如今他依舊留著它,雖然上頭沒有擺任何屬于她的東西,但她的直覺告訴她,他是為她而保存著。
望著空無一物而毫無灰塵的桌面,淚水頓時蒙上她的眼眸。
驀地,一雙有力而結實的臂膀由身後環抱住她。
思緒飄遠的心羽,根本末察覺伯-已輕聲來到她身後。
他的臉頰貼著她的發,「我好想你。」
「請你放開我。」心羽沒有掙月兌,只是淡淡的說。
「我不能再讓你離開我。」伯-更加用力地摟緊她。
「都過去了,把一切都忘掉,我們都需要全新的人生。」心羽掰開他的手。
「我該工作了。」心羽走到花材前,挑出花器。
「原諒我吧,我為六年前那一次打你,一直悔恨到現在。」伯-拉住心羽欲插花的手。
「早已不疼了,還說什麼原不原諒。」
她在意的從不是那些,她在意的只是他無視她愛他的心……
「回家吧,我一直找著你,就等著你回來。」伯-的黑眸閃著星芒。
他說的是真心話嗎?他找她、等她?
不,他之前那樣的傷她又該如何自圓其說呢?她不想相信他,或許伯-在玩遍了女人後,終于發現她唐心羽最傻,玩起來較有趣吧!
「不,別再說這種騙人的話,我的傷口才剛愈合。」心羽畏懼的退後。
「心羽,別怕!我是真心的。」伯-欲跨步向前。
在他腳步末跨出之前,心羽早已奪門而出奔至樓下。
當心羽跑下樓梯的最後一階,差點被絆倒,隨後追上的伯-及時的扶住她。
他拉住她的手,拉扯她走到沙發前。
「給我對你表白的機會,六年前你給唐耘表達愛意的機會,為什麼你不給我同樣的機會?」熾熱的火焰在他的眼底熊熊燃起。
心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想起六年前他暴怒的一幕,現在他的眼神又像那時般的瘋狂。
她怕極了,她怎可繼續待下去,再讓他暴力對待?
她想逃!他又看到當年她逃離前的眼神。不!絕不!他絕對不讓她有機會再逃。
瘋狂的吻像雨滴落在心羽的額際、眉間、唇上。
她起初排斥的閃躲,然而在他熱情的舌探入她口中,感受到他的溫柔後,她迎向他,在濃情的鼻息中纏綿。
他輕移她躺入沙發中,厚實的手掌伸入她衣襟里,模索著她內衣的鉤子。
「不要。」她雙手推開伏在她身上的伯。
「為什麼?」被突然中斷,伯-顯得懊惱。
「我們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兩人坐正了身子,心羽拉好衣服。
「你又有什麼大道理要說?!」伯-沒來由的升起火氣。
「就當做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吧!」心羽站起來。
「你……為何如此冥頑不靈?!」
心羽悲楚的想著,她何嘗不想與他共赴雲雨,一解相思之苦,但是她又怎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再次踏進這種無邊際的深淵?
她甚至連他現在有沒有太太,孩子都不知道啊!
「我還欠你一盆花沒完成,請你從支付的費用里扣除,再見。」心羽說完也顧不得器材沒收就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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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後,齊伯-便不再出現在對街。
心羽反而有種悵然若失的落寞感。
「心羽。」唐潔喚醒了她的沉思。
「什麼事?」店將打烊,大家都忙著清理器具。
「哥說要將店盤讓給別人。」唐潔說,
「為什麼?這是你們的心血啊!」心羽不敢相信。
「他想休息一陣子,到高雄發展。」
「純粹是累了嗎?還是為了我?」
「別想太多。」唐潔看了心羽憂傷的臉,又說:「你一個人帶著仔仔沒問題吧!」
心羽淡淡的笑且搖著頭。
「那就好,我們已經和一位李先生談好價錢了,店從下個月起就是他的,哥也和他說好繼續讓你在這兒工作。」
「不用了,我會安排我自己。」
「心羽,朋友總是有聚有散,就算是親人也逃不了生離死別。」唐潔對于臨時告訴好友這個消息,感到愧疚,但是哥哥的傷心她也不能坐視。
「謝謝你們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拉我一把,這份恩情我永遠不會忘記。」心羽表面平靜,內心卻激動不已。
「心羽。」
「唐潔。」
兩人互擁許久,彼此都清楚造成好友分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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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新老板接手,心羽就不再去早餐店幫忙。
她的人生在平靜了六年之後再次起了變化,唐耘兄妹離開她,而齊伯-又如曇花一現般的銷聲匿跡。
剛完成世新會館會議廳的花,她看了手表才發現時間已經很晚。
「接仔仔快來不及了。」她匆匆趕往停車場,開著她的小MARCH往幼兒園而去。
在幼兒園停妥車子,走進幼童接送區卻找不到兒子。
「仔仔的媽媽!」老師看見心羽欲離去的背影,快步趕過來。
「唐之慶在游樂區玩耍,你的朋友陪著他。」之慶是仔仔的名字,心羽取名為之慶有慶祝重生之意。
「好,謝謝,我去找他。」心羽稍稍放下方才擔憂的心。
遠遠的,她听見偌大的游戲室傳來仔仔清脆的笑聲,或許是放學之後沒有其它人,所以聲音顯得特別嘹亮。
伯-?!和仔仔玩在一塊的人竟是齊伯-?!她原以為是唐耘要離開台北前,特地來看看他疼愛的仔仔。
消失好些天的齊伯-,現正和仔仔瘋在一起。
心羽被這幕親子圖感動的不忍出聲打擾,她依著門笑著,這是仔仔該擁有的愛,卻因為大人的自私而失去。
伯-抱起仔仔旋轉,忽高忽低。
「嗨!媽咪。」仔仔看見她,興奮叫著。
伯-停下動作,輕輕放下仔仔。
「你怎麼會來這里?」心羽暗自思量著,難道他已把仔仔身世打听清楚?
「來等你。」伯-調整好領結,拾起因玩樂而丟在一旁的西裝外套。
「我出國幾天,所以沒有去找你。」他刻意解釋這些天話何不見行蹤。
「為什麼要找我?又為什麼來等我?」心羽故意裝作與自己無關的樣子,其實心里實在有股怨氣想出。
誰教他那天在齊家與她親吻擁抱之後,居然又像沒這回事似的失去蹤影。
「喔!我想把你留在我那兒的器材還給你。」
心羽的臉倏地飛上紅雲,抱起仔仔往外走。
伯-跟在後頭,「東西都在我車上。」
「謝謝,我已經又買新的了。」
伯-想開口留下她,卻又說不出口,走了幾步,眼看心羽就快要帶著孩子上車離開。
「心羽,等等。」
放下仔仔,心羽回過頭看他。
他心念一閃,女乃女乃的影像浮現腦海,對!只有女乃女乃可以幫他這一次了。
前幾天他告訴女乃女乃找到心羽,並且調查出心羽還帶著孩子,女乃女乃使要想辦法讓她帶孩子回齊家。
「女乃女乃非常想念你,你去看看她老人家吧!」
女乃女乃!她停住腳步動也不動,等著他說下去。
齊伯-心中竊喜,看來這招似乎奏效了。
「明天我接你和仔仔去看她好嗎?她盼很久了。」
「女乃女乃知道還有仔仔?」
伯-點點頭。
「那麼仔仔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心羽明知故問。
「全部。」伯-掛著曖昧的笑容,「別忘了齊氏的財力有多大,神通就有多廣。」
心羽聳聳肩莫可奈何的說:「好吧,我把住的地方告訴你,明天等你來找我。」
「哦,不用了,我已經知道了,明天見。」這次倒是齊伯-很干脆的先行離去。
心羽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她听到的,直直盯著他離去的背影。
「媽咪,爸爸有買禮物給我哦。」仔仔扯扯她的裙角,她才剛收回出神的思緒,又听到仔仔喊伯-爸爸。
「仔仔,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心羽蹲,平視著兒子。
天哪!齊伯-居然收服了兒子。「你叫他什麼?」
「他是爸爸呀。」仔仔指著早已沒有伯-人影的門口。「爸爸很早就來學校陪我玩,我叫他叔叔而且說不認識他,他告訴我說:他叫爸爸,從現在開始他會很愛我,他會像唐耘叔叔一樣愛我是嗎?」仔仔拉拉心羽的手問。
「仔仔知道爸爸是什麼嗎?」心羽眼眶泛淚。
「知道啊,同學都有呀!」仔仔天真的說。
「爸爸、媽媽和仔仔是世界上最親的人,知道嗎?」
「嗯!」仔仔點點頭。「耶!我有爸爸了。」
仔仔童稚的臉上洋溢著愉悅和幸福的光彩。
「爸爸買禮物給我,你看。」仔仔從背包拿出一只電子狗玩具。
「星期一上學的時候,我要拿給同學們看。」仔仔稚氣的粉臉充滿驕傲。
唉!看來這次齊伯-是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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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早晨,伯-很準時的按下心羽家的門鈴。
打開門,先塞進門的是一束香水百合,然後才是伯-踏進門來。
「送你。」
「謝謝。」看著花束,心羽是驚喜的,雖然平日與花為伍,但是讓男士送花的感覺卻全然不同,有一點點虛榮又有一點點甜蜜。
「爸爸!」仔仔奔進伯-的懷抱,父子倆相擁的模樣,讓心羽有些吃醋,如果他和她見面時,也能放開胸懷互相擁抱,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