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柔然在曼徹斯特大學修讀電影與戲劇,過著平靜而淡泊的生活,校園之中時常見她形單影只,她不大跟人交談,也不大參加校園的社團活動,學校、公寓、圖書館,就是她全部的生活。
冷柔然盡量與同學保持距離,而她手腕上的金環,她也用一塊絲綢護墊包起來。她曾試圖把金環解下,但試了好多次,金環的搭扣設計得相當復雜繁瑣,她根本打不開它。
這兒沒人知道她曾是天蠍幫幫主的女人,也沒有人會挖她的隱私。她的生活平淡而滿足,雖難免有一點點的寂寞,但她這幾年獨來獨往慣了。
三年的留學生活很快過去,她不知不覺來到英倫島上三年,雷震霄高大邪魅
的身影時常出現在她的夢中,紛擾著她寂寞而孤獨的心。
午後的太陽暖洋洋的,冷柔然坐在校園的樹下邊曬太陽邊讀書。倏地,她覺得附近有一雙利眸在注視她,似乎想看穿她看透她。冷柔然倏地抬頭,周圍有幾個學子在來往走動,地上飄散著片片花辦,並沒那雙眼楮。
冷柔然有點恍惚,這幾天來她總覺得有一雙眼楮在她的周圍,默默地注視她,盯著她看。
「我這是怎麼了?」冷柔然搖頭,像要摔去心中的迷茫。
冷柔然盯菩地上的花辦看了一會,又繼續埋頭讀書,那雙眼楮慢慢的又浮現在她的附近,仍然像要看穿她一樣,冷柔然再次抬頭,但仍然一無所獲。
「還是回家睡一覺好了。」冷柔然從椅上站起來,拿起放在椅上的背袋,也許這幾天沒休息好,所以才出現這些幻覺,冷柔然慢慢地朝自己的公寓定去。
一路走出校園,遇到一些相熟的同學,冷柔然淡淡地和他們點頭打招呼。她到附近的面包店買了二條面包和酸女乃酪,回到住在二樓她租住的小公寓。
冷柔然在門口月兌了鞋,把手上的書和面包放在桌上。冷柔然到洗手間洗手出來,坐在桌邊撕面包一口一口地吃。倏地,她又感覺到那雙眼楮,那雙眼楮又直直地瞪著她,冷柔然抬頭往房子周圍看了看,滿面的惶然。
「我這是怎麼了?這幾天怎麼老是疑神疑鬼?」冷柔然到浴室洗了洗臉,讓自己頭腦清醒一點。
「叮咚,叮咚」一陣門鈴聲響,冷柔然嚇了一跳。
「誰?」冷柔然走到門邊問。
「送花的。」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送花?」冷柔然覺得很突兀,誰會送花給她?她在校園朋友不多,深交的更少,是暗戀她的人送的?
冷柔然打開門,一個送花女郎把一束白玫瑰遞給冷柔然,冷柔然簽收後,打開夾在花內的卡片,只見上面寫著︰
「想我嗎?我好想好想你。」下款處並沒簽名,只畫了個大大的心,心的中間畫了個唇印。
冷柔然猜不透這心與唇的意思,在英倫島上三年,她第一次收到這東花,而這送花的人似乎知道她喜歡白玫瑰,卻又不想讓她知道是誰。
冷柔然找了個瓶子出來,把花插上。然後把它放在一個比較顯眼的地方,她滿意地到浴室去沭浴,才剛沭浴出來,門鈐又「叮咚,叮咚」地響。
今天第二次有人來敲門了,誰呢?
「誰?」冷柔然問。
「送貨的。」門外的人道。
送貨?冷柔然更覺奇怪,她既沒訂貨也沒買貨,送誰的貨?
「你是送錯地方了嗎?」冷柔然只把門拉開一條縫,露出自己的眼楮道。
「送錯?」送貨員看了看手上的地址,然後又問冷柔然這兒的地址,「沒有錯,你是冷小姐吧?」
「是的。」冷柔然答。
「那就沒錯了,足送來這兒。」送貨員核實後說。
冷柔然拉開門,接過包裹,簽了收。她拿著包裹左看右看,包裹上並沒什麼特別,所不同的只有收貨人的姓名地址,沒有送貨人的姓名和地址。
冷柔然把包裹放在桌面上,決定解開來看看。
當冷柔然把包裹一層層解開,一雙漂亮的水晶鞋出現在眼前,好漂亮好美。冷柔然驚訝得張大嘴巴,不會說話。
冷柔然把水晶鞋緩緩地拿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腳上,剛巧是她的尺碼。是誰送的?而且這人對她的尺寸相當了解。
冷柔然從包裹-抽出一張卡片,卡片上又是只寫了幾個字︰
「喜歡嗎?希望你會喜歡。」
下款處又是沒有簽名,又是只畫了一個大大的心和一個唇印。可想而知與送花人同是一人。
「到底是誰?」冷柔然在腦-把各個可能的人逐一篩選,但並沒一個附合條件的。
「到底是誰?」冷柔然就是想破頭袋也想不透,她把水晶鞋收好,呆坐在桌邊看著花和水晶鞋,腦-亂槽糟的,倏時那雙眼楮又浮現她的腦海。
「他?」怎麼可能?冷柔然想,他不是早把她忘記了嗎?她回新加坡半年,來英倫島快三年,他從沒出現過,以他的性格是絕不會不出現的,除了一個可能——就是他對她已經膩了。
「我怎麼又會想到他?」冷柔然有點茫然又有點不解,這三年來,入她夢的只有他的身影。
「哎,我還想他做什麼呢?」她不是要離他遠遠的嗎?她不是要他還她自由嗎?她現在自由了,但她卻時常想起他,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尤其後來的那段日子,他總溫情脈脈注視她,柔情似海。
柔情似海嗎?冷柔然無奈地笑,伸手輕輕撫過水晶鞋,心底莫名地涌上一份暖意,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只覺得特別的溫馨。
「叮咚,叮咚。」門鈐又響,門鈴聲把兀自沈在自我陶醉的冷柔然驚醒,她呆呆地看看水晶鞋,又看看門口,門外又是誰?是送貨員嗎?是誰又會送什麼奇怪的東西給她?
門鈴不斷地響,冷柔然終於站起來,走到門邊拉開門。
冷柔然看著站在門口的高大身影,張大嘴巴整個呆在地上。
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雷震霄看著張大嘴巴呆瞪著他的冷柔然,邪魅的眼楮閃過一抹笑意,他揚了揚嘴角,彎出一道帥氣的弧形。他把冷柔然一把扯進懷-,彎腰吻上她張得大大的嘴巴,把舌頭探人她口中。
冷柔然猛然驚醒過來,她想推開雷震霄,雷震霄把她更緊地擁在懷-,吻得更深,順便把門踢上。
冷柔然被雷震霄吻得昏乎乎,幾乎缺氧,她偎在他懷-喘息著,抬頭對上他那雙邪魅的眼楮,這才赫然發現,這幾天來感覺到的眼楮,就是這雙眼楮。冷柔然霎時滿面的不知所措。
「想我嗎?柔然,我好想好想你。」雷震霄又吻上她的唇,邊吻邊在她的唇邊細說他的相思。
冷柔然倏地流下眼淚,她不知道為什麼要哭,她只覺得滿月復部藏著淚,是為眼前這個惡魔男人。
在掉淚的剎那冷柔然才明白,自己這三年多來,一直想一直盼的人是他。
「柔然,怎麼了?」雷震霄捧著她的臉吻掉她的淚,「是我令你不開心嗎?所以你哭?」
「不。」冷柔然搖頭,她是太開心,是的,她太開心。
「為什麼哭?你恨我?」雷震霄有點沮喪地道。
「不。」冷柔然又搖頭,哽咽道。
「那為什麼?是不想看見我嗎?」雷震霄心-更覺難過。
「不是。」冷柔然拼命搖頭,淚水掉得更凶。
「柔然。」雷震霄把她攔腰抱起,把她抱人房中放在床上,自己欺身把她壓在身下,「不要哭,你哭我會心痛。」
「我看見你……所以……我想你。」冷柔然終於把心底的話說出來。
「柔然,我也好想你,我愛你,好愛好愛你。」雷震霄緩緩地吻上冷柔然,吻過她紅紅的眼楮,吻上她的鼻尖,吻上她的菱唇;輕輕褪去她身上的衣物,順著她的脖子吻上她雪白的肌膚。
冷柔然顫抖著迎著他的吻,的火焰迅速貫穿全身,冷柔然在他的身下嬌喘微吟,二條身軀緊密地結合在一起。
三年多後二人才再相聚在一起,燎原之火席卷二人,雷震霄恍惚要把這三年多來的遺憾一次補回來,他激烈地和心愛的女人纏綿在一起。
當激情逐漸退去,雷震霄把冷柔然緊緊地擁在懷。冷柔然把頭埋在他懷-,一只小手輕輕地爬上他身上畫著圈圈。雷震霄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逐一吻過她的手指。
「柔然,對不起。」雷震霄突然道起歉來。
「思?」冷柔然一雙大眼楮盛滿了疑問,他在為哪件事在道歉?
「柔然,你還恨我嗎?」雷震霄問道,想起三、四年前他的殘忍,他的心就會很自責。
冷柔然看著他的眼楮,想起他這三年多來無消無息,心里升起淡淡的愁怨。
「為什麼?為什麼?」冷柔然哀怨地問。
「什麼為什麼?」雷震霄又吻了吻她的紅唇。
「你不是已經對我厭膩了嗎?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冷柔然垂下眼眸道。
「誰說的?」雷震霄道。
「你自己說的。」冷柔然撇了撇嘴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了?l雷震霄點了點她的俏鼻問。
「你下是說你對我厭膩,就會毫不猶豫地把我扔掉嗎?」冷柔然把他當年的說話丟回給他。
「我是有說過這混帳話,但我從沒對你厭膩啊。」雷震霄好笑地道。
「我不信。」冷柔然撇轉臉道。
「我愛你,好愛好愛你。」雷震霄又再一次把自己的心意向她坦白,她可知道對他這個黑道大哥來說,說愛是多麼令他難堪的事情,但他還是說了。
冷柔然眼-霎時閃過一抹神采,他說愛她!
「但這三年多來,你不是已忘記我了嗎?」冷柔然小小聲地問。
「柔然,對不起,我到現在才到英國來接你。」雷震霄抓住她一只玉手,吻過她的縴指道。
「你去哪兒了?」冷柔然仍然耿耿於懷,如果不是厭膩了她,他為什麼都不出現?
「在埃及時我受了重傷。」雷震霄淡淡地道。
冷柔然霎時想起那場令她惡夢紛呈的戰火,那猛烈的戰火不斷向著雷震霄的方向掃射,冷柔然每想起心便會被緊緊攫住,會令她有好一段時間不好受。
冷柔然從床上坐起來,她看著雷震霄的身上傷痕累累,她伸手緩緩地撫過他身上的傷疤,目光霎時投到他仍然赤果的雙腿上。
雙腿上的疤痕更令人慘不忍睹,冷柔然的心瑟縮了下,抬頭看著雷震霄。
「你的腿?」冷柔然噙著一眶淚水問。
「我沒事。」雷震霄把她一把拉進懷-,吻了吻她的唇道。
「不,告訴我,你的腿怎麼會這樣?」冷柔然掙月兌他的懷抱,又坐起來看著他腿上的傷疤問。
「在埃及受的傷。」雷震霄淡然地道。
冷柔然哭了起來,這幾年來她在怪他,在怨他恨他,而他卻自己一人在為生
命為身上的每一道傷博斗。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冷柔然哭著倒向雷震霄懷。
「柔然,我不是沒事了嗎?我已經沒事了,不哭。」雷震霄吻掉她的淚,不舍地道。
「宵,我愛你。」冷柔然淚眼朦朧地看著雷震霄,把深埋在心底的愛意表達出來,她愛他,真的愛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不記得,但她真的愛上這個惡魔了,正如他所說,就算要下地獄,她願和他一起沈淪。
「柔然,謝謝你,我也很愛很愛你。」雷震霄很感動,他再一次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
「你說過了。」冷柔然道。
「柔然,願意跟我回台灣嗎?這三年來我們在台灣開闢了另一片天地。」雷震霄道。
「好,好,開闢什麼天地?」冷柔然狐疑地問,他除了闖黑道,制造血腥,還會開闢什麼嗎?但這是她的選擇,就算跟他一起下硫磺火海,她也甘願了,
「從商,我們現在是正當商人。」雷震霄道。
「是嗎?」冷柔然睜大一雙眼楮,不相信地問道。
「嗯,不相信?」雷震霄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問道。
「我知道,沒有你不可能的事。」冷柔然從心底感到高興,他們能夠從此月兌離黑道最好,她不希望他們浴血在戰火之中。
「我希望能給你平靜安寧的生活,希望能給你幸福和快樂。」雷震霄又吻了吻她的唇道。
「霄。」冷柔然感動得熱淚盈眶。
「柔然,嫁給我。」雷震霄走下床,從廳上的花瓶拿起那柬他送的白玫瑰,向冷柔然跪下求婚道。
冷柔然倏地臉紅耳熱,哪有人這麼求婚的,他全身仍赤果果地,拿著那柬花半跪在地上,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答應我,嫁給我,我會愛你永生永世,讓我照顧你。」雷震霄一雙眼楮緊盯著冷柔然道。
冷柔然臉紅耳熱地點點頭,雷震霄高興地把她一把抱起來。
「謝謝你,柔然,謝謝你,我愛你︰水遠永遠愛你。」雷震霄太高興了,高興得把冷柔然抱起不斷在房間內打轉。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冷柔然被雷震霄轉得暈頭轉向,她也好高興,也好興奮。
雷震霄把冷柔然放回床上,從地上把自己的西服撿起來,從衣袋掏出枚鑽石戒指,套在冷柔然的手上。
「柔然,我們生一打孩子,你說好不好?」雷震霄道。
「你當我是母豬嗎?一打耶。」冷柔然嬌嗔道,但心-卻甜絲絲的,這個惡魔,現在居然這麼有人性,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他?是埃及的那場戰火?
「那半打好了。」雷震霄討價還價地道。
「你以為做買賣嗎?」冷柔然嬌笑著拍了拍他的頭。
「那說定了,不許反悔,要生半打。」雷震霄很認真地道。
「我還沒答應呢。」冷柔然笑道。
「不答應也要答應。」雷震霄道。
「惡魔。」冷柔然輕啐道。
「對啊,我是惡魔啊,不過是改過自新的惡魔。」雷震霄說著說著,撲向冷柔然,把她壓在自己身下。
冷柔然對上他那雙霎時又燃燒起欲火的眼眸,心「怦怦」地跳亂跳起來,雷震霄緩緩地把唇壓上她的唇,房間內春情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