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琉璃只是回來取遺落的手機,我把手機給了他之後,他就馬上離開了,沒有問我有沒有吃早餐,沒有問我要不要搭車,我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他已經不管我了,這一去,又該是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才回來吧。突然發現這樣的人生要什麼時候才能結束,自由和快樂都離我好遠。回到廚房,找了半天,沒找到我的「維生素C片」。算了,也許被他隨手扔了,趕忙匆匆出門跑去附近的藥店。現在的我還在念書,絕不可以懷孕,水琉璃也不一定能接受突然大肚子的我,還是讓生活平靜一點的好。
在學校的大門口,遇見了裴佩澤,其實看得出來他是在那里等我。回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我就不寒而栗,繞過他的車準備離開。
「不上車的話我會讓琉璃對你做出些更暴力的舉動也說不定哦。」他慵懶得靠在車身上,斜眯著眼看我,似笑非笑地又補充了一句,「你知道我有那個能力。」
對,我相信他的能力,這四年來,我受夠他所謂的能力了!我嘆了口氣,回頭怒視他︰「你覺得我在他身邊礙手礙腳是嗎?你覺得我配不上他是嗎?你覺得他不應該選擇我對嗎?可那都是他的選擇,要破壞也應該去找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想知道的話,就跟我上車。」他打開車門徑自坐進駕駛座,料定了我會跟上來。
車內,他沒有說話,只是保持著一種神秘的微笑,我對他的戒備更森嚴了。車子彎彎轉轉終于在一家私人診所前停了下來,裴佩澤突然開口︰「你可真听話,叫你上車你就上來了。」
「這是什麼地方?」我轉動眼珠透過車窗環視著,驀地手被裴佩澤拉出了車,然後一路拉著我走進診所內的一間房間。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針對你嗎?就是因為這個。」他撫模上我左耳的琉璃夾,「听說和琉璃戴的那個是一對的。」
他開始詭異地笑著,想哄孩子一般地跟我說話︰「來,沁兒。把這個耳夾摘下來,我就永遠不會再作弄你了。」
「開什麼玩笑?!這個耳夾根本取不下來的!」我後退,防備著他。
「你只要配合我,其他的事情都由我來做。」裴佩澤說著操起手機,「讓Dor.關,馬上進來。」
一年長的白制服醫生走進,定楮一看,他的相貌有半分熟悉。「他就是給你帶上耳夾的醫生,不記得了嗎?」裴佩澤在我耳邊輕聲提醒我的記憶。
「你的目的果然是他?!」我故作鎮定地看著他,心里卻亂作一團,不知道該慶幸多年的束縛將要被解除,還是不想看到水琉璃放棄我的眼神……
「為什麼說‘果然’呢?」他仍舊笑著,他今天從頭到尾似乎一直都是那麼笑著,不知情的人肯定會認為他是一位溫文爾雅的紳士,而事實上,我心里明白,他比誰都惡魔。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讓他討厭我,放棄我,然後你就可以接近他了。」
「說得自己好像是一個受害者一樣,如果你真對他感情忠貞,也不會有機會讓我搞破壞吧?」他在控斥我的罪惡,卻讓我無力還擊。
「……」
「怎麼了?醒悟了嗎?」
他示意醫生走近我,我看到醫生手上的如計算器大小的鍵盤機器,「1026」機子發出紅色的燈光,「不是。」醫生搖頭。
「你在做什麼?!」我被他禁錮住不得動彈。
「這東西可以解開耳夾的鎖。」他答道,又讓醫生輸入另外一組號碼,「0514」紅燈仍然亮了起來。
「可惡!不是你的生日也不是他的生日!」裴佩澤似乎有些暴怒,禁錮我的力道加劇。
「這個耳夾是什麼時候決定密碼的?!」
「我不知道!」我大聲地回答他。身體,全身上下的骨頭都有些疼痛。
「當然是把耳夾戴上之前吧…」他自言自語道,突然又回頭向醫生問道,「你為什麼會不知道密碼?!」
「我早就說過了,水先生只是讓我制作那枚耳夾並且給這位小姐戴上,密碼是他自己輸入的,我根本不可能知道。」醫生平靜地說道。
「好吧。」裴佩澤突然放開我,「那我只有繼續折磨你了,直到你自己去向他要密碼為止。」
「他根本已經不在乎我了,你還要折磨我又有什麼用?!」我用盡全力撕破嗓子的喊道。
「是啊,他現在有很多個女人,你早已經不是那個唯一了,所以識相一點的話,還是有尊嚴點離開他的好。」
「……」
「水家企業的聚會、派對很多,可是他一次都沒有帶你去過吧?像你這樣的身份、地位根本上不了台面,琉璃又怎麼可能會給你名分,讓你去丟水家的面。」
「……」
「即便他答應了,他的父母也一定不會接受你。」
「……」
「不要覺得委屈,也不要去憎恨。這就是社會,什麼階層的人就應該和他同階層的人待在一起,而不要妄想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