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婚啟事 第十章 作者 ︰ 春水

見石昊天跟著秋善言離去,江馨操控著輪椅靠近嚴準竣,嚴準竣蹲踞與江馨平視。

"現在只剩我們兩個了,你可以盡管發問。"嚴準竣冷峻的道。

"為什麼恨我?"望進他冰冷的眼底,江馨只感覺一股寒沁入心的冷。

"哈!"嚴準竣定定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冷哼一聲站起。他慢慢的踱開,背對著他,"我為什麼恨你,你不曉得嗎?"他倏地停住旋身,眼中炯炯的散發凶光。

"就是不知道才問你。"江馨平靜的說。

"你真的變了。"以往只要他直視著江馨,他都不敢看他的眼,如今,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愛他又恨他的江馨了。

"是你改變了我。"江馨咬著牙說。

"那全是我的功勞!"他笑得狂放不羈,"還是石昊天也沾了一點光?"

江馨不理會他的問話,再問︰"你為什麼恨我?"

身形頓住了半晌,嚴準竣如鬼魅般一晃,霎時,人已站在江馨毫無防備的背後;他雙手撫上在外、皎白如筍的玉頸,慢慢地、慢慢地圈住它。

低下頭,他咬住江馨的耳垂低喃︰"你想我如果稍微用一點力,能不能輕易的扭斷你可愛的頸子呢?我最恨的弟弟。"

一動也不敢動,不是怕下一秒嚴準竣會突下殺手絞斷他的脖子,而是在還沒問到答案之前,他還不能死;而且,他不願就這樣平白無故的死去,至少,在愛上石昊天之後,他不想就這樣毫無價值的死去。

"毋庸置疑的,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手解決我,但我不相信你會這麼大膽;因為在我死之後,所有的疑點全指向你,這不是你的作風,做事干淨俐落的你,不會做不利于己的事。我說的對吧?竣哥。"他極為輕柔地喚著嚴準竣。

松開手,嚴準竣笑了,"你倒是很了解我的為人,反倒是你,讓我越來越捉模不定。以前的你還比較有樂趣,而現在的你讓我越來越恨不下了,這一切都該怪石昊天,要不是他,你還是恨我的。"而他也一樣。

"謝謝你。"江馨雙眸含淚,哽咽的說道。

這樣就夠了,他曾傾出所有愛過卻對他恨之入骨的人,現在能親口說出不恨他,這對他來說已經夠了。

哭了,他流淚了。就算站在江馨背後,嚴準竣仍可以從他顫抖的身子及哽咽的話語中听出,真是震撼人心,出人意表。

以前江馨高傲的性子是不可能在敵人面前示弱的;現在一切都與以往不同了,他會輕易的落淚,在有第三者的情況下,打情罵俏都不會臉紅。他真的變了,這次的變化之大讓他都不認識他了。

他不再是以前那個自尊心比天還高的江馨,雖如此,江馨還是江馨,這一點永遠都不會因他的改變而不同,他還是江馨,他永遠恨的江馨。

如今,恨不恨都不重要了,江馨已經得到幸福,而他也該從這出鬧劇中退場了。該恨的恨不下,他還留在這里做什麼?

想想自己因他而心軟,真是窩囊!什麼時候自己的心腸變軟了。

再繼續待下去,不知他會變成什麼樣,還是趁早從這團早已變得泥濘的爛土堆中月兌身才是,別再攪和下去。看了江馨最後一眼,嚴準竣悄悄的離開。

以後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這是最後一次看他,既然決定放過他,他也不再遲疑,準備離開墨爾本。

謝謝你,竣。江馨沒有回首,也知道嚴準竣已離開,知他莫若己,今日一別,絕無機會再見面,他默默地傾淚而下。

百味雜陳伴著淚水流瀉,這是最後一次,他為嚴準竣流淚,今後他的淚將只為另一個進駐他心房的男人而流。

他要再談一次戀愛,這次將是你情我願,而不是單方面付出卻得不到回報的戀愛,再一次為愛付出他的心。江馨垂首,默默哀悼逝去的戀情。

殊不知,一旁伺機而動的狡猾獵人,在潛伏許久之後,終于展開了行動。

***

"什麼!你失明了!?"石昊天萬分驚恐的失聲大喊,握在掌心的話筒差一點被他給捏碎。

"你不要突然大吼,你要讓我失明之後又變成听障嗎?你嘛行行好,就跟你說我是暫時性失明,視力會恢復的,你就不要大驚小怪了。"

挖挖耳朵,眼楮捆著一圈圈繃帶的南念生趁著那人不在的時候偷偷打電話,要是讓人發現就慘了。所以南念生被石昊天突然的大吼嚇到,手中的話筒差點掉了,他不禁猛朝著話筒抱怨。

"暫時性失明!?念生,你怎麼會搞到失明……"

"錯!是暫時性失明。"南念生不爽的糾正。那個呆子,他到底要讓他說幾次,就跟他說是暫時性失明了,怎麼還這麼呆呢!

"暫時性失明不也是失明,有差嗎?"石昊天火氣也跟著上升,不滿南念生打斷他的話,音量突升好幾倍。

"昊天,我不要跟你說,把電話給善言,我有話要問他。"

可惡!他們明明做的是讓人一睜開眼楮見著他人就會愛上對方的藥,怎麼一到他手就變了個樣,變成強力藥,讓他被不明人士當成宵夜給吃了。

吃了就吃了,他就當作被蚊子叮了一口,隔天就會消腫;但是,那人是誰?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是不想活了是不?

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囚禁本大爺,還非禮他,要不是他突然失明,他也不會受制于人,讓他還未弄清楚敵人的長相,就身陷敵窟不得月兌身。

可惡!想到就氣。他一想到每天都要讓不知長相是圓是扁的人模來模去,他就氣得渾身發顫,直想找個人發泄心中的不滿,而善言,就是最佳的人眩

"喂!昊天,你到底有沒有把電話拿給善言,叫他听,我要問他……"

電話那端南念生不滿的叫囂,而這廂石昊天則臭著臉將話筒轉交給秋善言。

"不用了,我不听,麻煩你轉告念生,叫他自己保重,我無法救他。"秋善言狡獪地對他眨眼後說道。

石昊天眼底有著不解,他看著秋善言仿佛不干己事的踱步離開。

"因為我已經是自身難保,怎麼可能管得了念生,就讓它順其自然的發展,反正結果一定是很圓滿的,你也不用太擔心。"

"可是……"

擔心南念生安危的石昊天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秋善言給打斷。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石昊天提高警覺。

"不要理念生了,他暫時不會有危險。對了,這里是不是有處栽滿花的地方?"秋善言突兀的問。

石昊天一知半解的回答︰"有,是準園。"

"你趕快去那里。"

"為什麼?"

"再問就來不及了,你現在去,時間剛剛好。"而他也該功成身退,去追那拋下他想要偷偷溜走的危險雙面人。

听了秋善言的建言,石昊天不疑有他的馬上沖出門,往準園的方向前進。

秋善言拾起垂落的話筒,高舉印上一吻,他的耳邊還傳來那遠在海峽那頭耳熟能詳的怒叫聲——

"喂!你們是死了不成,為什麼沒有人理我?該死的石昊天、秋善言!你們都死了嗎——"

唇邊泛著笑,秋善言喀的一聲掛上話筒,眉一揚,緩緩的朝電話輕喃︰"念生,好好保重身體,不要被操壞了,呵呵——"

那藥真有效,他這邊還有剩,有機會,找嚴準竣來試試看效果能維持多久。

***

"是誰?"佇立在窗邊許久的江馨,听見身後輕盈的腳步聲,迅速的轉過身。

"是我,艾爾。"艾爾無聲無息的來到江馨的面前,兩人相隔不過五步遠。

"什麼事?"見來人是管事艾爾,江馨松了一口氣。

"艾爾見主子還未用餐,在起居室久候不到主子,特地將餐點端到主子房里。主子大病初愈,身子骨弱得很,不可不進食,所以艾爾才自作主張,請主子多少進食一點,艾爾也可以比較放心。"艾爾憂心忡忡的望著江馨,忠心的諫言。

"我知道了,東西放著,我會吃的。"回望艾爾手中的食物,江馨是一點食欲都沒有,不過為了讓老管事放心,他只好敷衍的道。

艾爾一動也不動的立在原地,餐點還是捧在手里,沒照江馨的意思放下。

江馨一挑眉,"你還有事嗎?"

躊躇了一會兒,艾爾才月兌口說︰"艾爾在想,主子是否在敷衍艾爾……"

真騙不過一向精明的艾爾,沒辦法之下,江馨對艾爾招了招手,"拿來吧,我吃。"

拿起高腳杯,江馨啜了口香醇的葡萄酒,這是他用餐前的習慣。他放下酒杯,這才拿起放置在餐盤上的刀叉。

靜靜的食用十分鐘後,江馨覺得無法再咽下任何食物,這才停止食用,放下了刀叉。

"我已經吃不下,你可以收下了。"拿起紙巾,拭去唇間的油膩,江馨對著守候在一旁的艾爾道。

倏地,一陣暈眩感襲來,眼前的影像開始一分為二,然後繼續像細胞分裂般,分裂成數十個;江馨支手撫額,當他用力的眨著眼楮時,耳邊清楚的傳來艾爾的聲音,此時他的聲音听在耳里顯得有些可怖。

"主子,你怎麼了,是不是感到有些頭暈?"艾爾從忠心耿耿的管事搖身一變,變成一個不懷好意,眼中恨意盡現,極富危險性的男人。

他踏著穩健的腳步,一步步的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面孔變得猙獰,扭曲成可怖的模樣。

"你是誰?"狂顫虛軟的身子,勉強控制著輪椅,前方被艾爾阻去了生路,江馨毫無選擇的往後方拼命退去。

"另一個對你的存在恨之入骨的人。"艾爾見江馨已無路可退,從容的又跨近一步,更加縮短兩人已不能再短的距離。

"為什麼?"為什麼世上有這麼多人對他存有恨意呢?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恨他?他不懂為什麼跟他無冤無仇的人會這麼痛恨他的存在,不給他生存的空間,一定要將他逼至死路。他死,他們才會感到滿足嗎?是不是……

"因為你不該存在,你不該姓江,誰教你要姓江,所以你注定只能走上絕路。"看著迷藥漸漸在江馨身上發揮效果,艾爾笑得越是猙獰。

"我要知道原因,不要讓我死得不明不白。"挺起胸膛,江馨高傲說道。

"死到臨頭,你還一身傲骨,我不得不欽佩,你果然是江賦盛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卑鄙小人的種。"艾爾鄙夷的嘲訕。

"原來是他得罪了你。你不去找他報仇,反倒找我這個無行動能力,沒辦法抵抗的殘廢,這樣的你,難道就不算卑鄙無恥嗎?"江馨反唇相稽。

"住口!"

艾爾用力甩了江馨一巴掌,用力之大讓江馨的唇都破了,血瞬間染紅了唇瓣。

抿了抿唇,江馨嘗到血的味道,"我有說錯嗎?你這麼做跟他有什麼分別,統統都是下流、無恥的混蛋,沒有什麼好值得贊揚的。"

啪的一聲!撫著火辣辣的面頰,蔥玉五指下浮現了交錯的五道紅指櫻江馨拼命咬著下唇,挑釁的怒吼︰"你這懦夫,沒膽去找他,找上我這殘廢有什麼用?有種你就殺了我。"

"我叫你住口,你到底有沒有听到?"

艾爾雙眼染成血一般的紅,他沖上前去,一把抓起江馨的前襟,然後掄起拳,眼看就要揮落。

說時遲那時快,雙腳不能行走的江馨竟然穩穩的用腳站著;艾爾大吃一驚,下一瞬間被揍飛出去的人換成了艾爾。

局勢一下子扭轉過來,江馨搖晃著身子,腳下有些虛福

可惡!藥力還在他體內發作,雖然艾爾著了他的道,可是那一拳並不能擊退想要取他性命的艾爾。今日他是否就要喪生在月色莊園?石昊天……他還未跟他說他愛他,他怎麼可以死?

江馨努力撐著欲墜的身子,身形晃了一下,人往後退去,直到抵住了窗欞才止住他的身勢。

"真讓人意外,那一場車禍竟讓你毫發無傷。"艾爾雖然有些狼狽,但還算神閑氣定。

當他回到江馨的面前,手中多了一把消音手槍,而槍管正對著江馨的眉心。

"腿傷是真的,不過在一年前我已經能夠行走,我還自毀容貌,以茲警惕。我知道那場車禍意外疑點重重,驚覺其中並不單純;所以我不得不提防會有人在我背後捅我一刀,沒想到真正的凶手會是你。艾爾,真是讓我防都防不到,正所謂家賊難防,我怎麼都料想不到……"那場車禍沒有將他擊倒,可是接踵而來的事,卻差點讓他比天還高的自尊心受到重創,他差點沒辦法憑自己的力量站起,所以他自毀容貌,舍棄不必要的自尊,再次站起。

那場車禍毀了他的一切,包括愛。他什麼都沒了,還有什麼是不可以失去的,他將自尊踩在腳下,得到的是什麼?什麼都沒有,他反而因此失去了一切。

還好他遇上了石昊天,是嚴準竣將這個男人送到他的面前,拯救了他;而現在他的等待也有了結果,終于揪出在幕後操控一切的黑手。

艾爾開保險,臉上帶著微笑,"你料不到的事還多得很,江家除了你及嚴準竣之外,沒有其它的孩子了嗎?告訴你,你還有一個弟弟,不過他比你命苦,在七歲那年死于一場'意外'的車禍。你知道嗎?他跟你一樣,是被謀殺的;你知不知道是誰要殺他,殺那可憐的孩子?"艾爾停頓後又繼續說︰"是你那殘忍無道的父親,他親手殺了自己的親生骨肉,那個殺人凶手,我要讓他付出十倍的代價。"艾爾齜牙咧嘴的厲聲疾道,並慢慢的扣下扳機。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為我鞠躬盡粹死而後已?"面對生死關頭,江馨非但不面露懼色,反而唇角噙著抹笑,從容不迫。

這無疑觸怒了一心想置他于死地的艾爾,他憤而舉槍,對準了江馨的心髒。

"該死的人是你,你下地獄去吧!"

代表喪鐘的槍聲響起,一道撕天裂地的號吼劃過寧靜的午後。

***

疾步來到準園的石昊天,因這驚天巨響心驚膽戰的仰起頭,有一物體從半空掉落,石昊天反射性的展開雙手,接住了從天殞墜的精靈。

石昊天抱住江馨,但在巨大的沖擊之下,兩人摔到地上;石昊天緊緊的將江馨嵌在懷里,接著滾進了花海中,花海瞬間將兩人的身影給淹沒。

破了一只窗的窗欞閃過一道黑影,倏地,窗外狂風卷起了一道花浪,揚起半天高,有幾瓣殘片飄進了破碎的窗口,躺在無人的房間里。

靜寂的房間內風動白紗揚,襯著落花片片,還有一些黃色的粉末,及一股燒焦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

緊繃的氣氛歸于平靜後,花海中慢慢的傳出聲音。

"江馨,你有沒有傷到哪里?"緊抱著懷中的人兒,石昊天一點都不敢輕忽。

"你可以放開我嗎?我快喘不過氣來了。"鼻間滿是石昊天的氣息,埋首在他懷里的江馨感覺快要窒息了。

"哦,好。"

石昊天雙手一松,江馨月兌離了他的懷抱,滾到一旁微喘著氣。

"剛剛是怎麼回事?"要不是听善言的建言,來到準園及時救了江馨一條小命,否則他豈不活活的摔死?

對了,他怎麼會從二樓墜下,而且剛剛那道劇烈的聲響,听起來好似是槍聲。誰會開槍槍殺江馨?石昊天腦子動得極快,開始過濾可疑人眩

可惡的艾爾,下手竟毫不留情。之前在用餐室,秋善言莫名其妙的要他生命危急之時,往窗口跳下,還偷偷塞了一包藥粉給他,說可以拿出來嚇嚇敵人,他半信半疑的接下,沒想到真派上用場了。

很巧的,石昊天竟然會在樓下,這樣的巧合讓江馨不禁疑心。

"你怎麼會在下面?"拂開發上的花瓣,江馨坐起,眉頭緊蹙。

"我听了善言的話,才來到準園的,沒想到會接到一個從天而降的精靈。"還好及時救了江馨,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這兒,石昊天猛然打了個冷顫。

又是他,要不是秋善言是石昊天的朋友,他早就懷疑秋善言是否跟艾爾掛勾,要不然這一切怎麼看起來像是事先經過精心策劃的一般,讓人不得不懷疑。

"他好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秋善言一定有超能力,否則這件事就說不過去。

"好象吧?我也不清楚,不過只要是他講的話,我都相信,因為他鐵口直斷的本事,我早就領教過;更別說他對我有救命之恩,還有連你的命也是他救的。我真的很感謝上天的安排,能夠讓我認識善言,要不是他我也不會遇上你,要不是他,我也不會愛上你,要不是他……"眼眸含著深情,石昊天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江馨。

江馨被石昊天看得有些別扭,他不自在的道︰"要不是他,怎樣?"

"要不是他,我不會成功的救到你,能夠保護你。"石昊天伸出手,拇指輕輕摩挲著江馨沾了些土的臉頰,愛憐不已。

"石昊天。"江馨輕喚。

"嗯。"石昊天溫柔的應了一聲。

江馨臉蛋貼在石昊天厚實的掌中,像小貓一般的磨蹭著,他舒服的咕噥一聲,微偏著首望著他。

"你想不想吻我?現在我好想、好想吻你,你說怎麼辦?"

石昊天改托起江馨的下顎,"我可以讓你吻,不過……"他沉吟了一會兒後,再次開口︰"不過你要拿什麼來換我的吻?"

假裝思考的江馨,為難的望了石昊天一眼,而石昊天心里正忐忑難安的等著他銷蝕人心的回答。

"怎樣,你想拿什麼來換?"石昊天催促道。

江馨面露微笑,朝石昊天一勾手,石昊天猴急的靠了上去,平躺在鋪了一層花瓣上的江馨,雙手圈過石昊天的後頸然後交握。

他巧笑倩兮的望著石昊天,"你先吻了我再說。"

充滿誘惑的話語與嬌媚動人的江馨,在在勾引著石昊天,面對江馨的要求,石昊天的回答是——

俯覆住他的櫻唇杏口,花海里兩具交纏在一起的身軀,增添了不少風情;怒放的花朵,在徹底綻放之後,紛紛墜落在躺在花叢綠萼下凌亂的衣衫上。

此時,天際刮起了一陣強風,拂過花海,將花雨般的瓣片卷向天際,然後撒下片片花幕般的雨。

倏地,從花海中傳來驚喜的男聲——

"你、你、你……"

江馨他的那里神氣活現的,難道是已經恢復了?真是太好了!石昊天非常高興江馨的生理機能能夠恢復正常。

身陷之中的江馨,沒注意到石昊天的驚呼。他拉下石昊天,雙眼迷離的說道︰"你怎麼了?"

"我……"石昊天忽然止聲不語。

不對!江馨生理機能恢復了,是不是就表示他得當零號?不行,他堂堂七尺的男子漢,怎可讓比他瘦小的江馨壓在底下?這下子他的貞操果真不保了。可是看看江馨,此時的他好象還不知道他已經變成正常的男人,干脆他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為強再說。

打定主意的石昊天,忙不迭的虛應︰"沒什麼。"

他覆上江馨的唇,企圖將他吻得暈頭轉向。

江馨不疑有他,被石昊天高超的吻技吻得輕飄飄的,渾然不知石昊天暗地里在打什麼鬼主意,正在謀算著自己。

鬼哭神號的聲音傳出花海,殺豬般的尖叫來自臉色突地刷白的江馨口中。

"好痛——"

力道不一的拳頭分別落在石昊天臉上與胸膛。攫住不安分的小手,石昊天也很不好受,他冷汗涔涔,還得撥出心思來安慰他。

"你忍耐一下,我也不好受,等一下……等一下你就會覺得舒服了。"石昊天忍住想要奔馳的,痛苦的道。

"出來,你馬上出來。"石昊天是想殺死他嗎?一點都不溫柔,而且事先沒有讓他適應就硬闖,他到底有沒有知識啊!

"不行,箭在弦上,不能不發。"石昊天希望同是男人的江馨能夠體諒他的難處。

"你……"江馨氣得發抖,"你給我滾出來,否則我要讓你永遠都舉不起來。"江馨翻臉不認人的威脅。

"馨,你……"看樣子江馨是吃了秤鉈鐵了心,而他又不得不繼續,那他只好先斬後奏了。"對不起。"石昊天拋下一句不負責任的道歉,不顧江馨的反對與痛苦,堅持要完成這一項不可能的壯舉。

"啊!"江馨尖叫。

是可忍,孰不可忍。江馨忍無可忍,五指交握,迸出了青筋,他出其不意的揮出一拳,將專注在纏綿上頭的石昊天揍得跌飛在滿是荊刺的花叢間。

好痛!江馨用一手包住另一只紅腫的手,赤果的他痛苦的站起,搖搖晃晃的來到石昊天面前,居高臨下的俯瞰著變得狼狽的石昊天。

石昊天來不及回神,又看見江馨人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沒錯,他雙腳穩健的站在他面前,然後用凶狠的目光瞪著自己。

"你……"他能站了!剛才發現江馨生理機能已經恢復已讓他非常吃驚了,現下,江馨完好如初的站在他的面前,他已被嚇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了。

"哦,你是說我的腳啊!"難怪他會如此驚訝,他的腳早就恢復了,可是他沒跟任何人提過,怪不得石昊天會像見鬼一般的看著他,"哼!我的腳根本就沒事,而我也不是半身不遂。昊天親親,你不高興見到我能走路嗎?"江馨假笑的問著。

"沒、沒有。"石昊天僵硬的搖頭,也管不了全身上下被花刺到的痛苦。

"你不痛嗎?"江馨挑起眉看著坐在滿是花刺的玫瑰花叢間的石昊天。他也真倒霉,全園中就只有那里的花有刺,偏偏……唉,真是現世報啊!

"不、不會。"石昊天不停的搖著螓首。

看他好象很怕他似的,真令人不爽。江馨撇撇嘴,轉過身俯拾幾乎快被花瓣淹沒的衣裳,將衣衫拎在手上,拂開花叢走了進去。

"你要去哪里?"也不管身上的疼痛,石昊天三兩下收拾著衣服追了上去。

"進屋。"江馨頭也沒回的說。

那他呢?石昊天想問卻不敢問出口,眼睜睜的望著江馨的身影漸行漸遠,隱沒在花間。

"哎呀!好痛。"

石昊天迅速的沖了過去,卻看見江馨好端端的站在桔梗花下,面色不悅的望著他。

"我走不動了。"

听到江馨的話,石昊天一點反應都沒有,像個木頭人一樣。江馨見狀,氣得半死,嘴角不自然的抽動。

"過來,背向我,蹲下。"他用命令的口氣道。

石昊天不敢違抗的遵照江馨的話動作,只是他才蹲下而已,江馨就跳上他的背,他驚慌的站起。

"別動。"沒料到石昊天會突然站起的江馨,快速的攬住石昊天的脖子。

被江馨斥喝之下,石昊天真的連動都不敢動,江馨這才滿意的挪著身體,安穩的貼在石昊天的背後。

"不要說話,背我進屋,我累了。"大病初愈的江馨倦極了的在石昊天耳後呢喃。吩咐完之後,合上眼,便緩緩的睡去。

背後傳來平穩的呼吸聲,石昊天面露苦笑,不再說什麼,踏著穩健的步伐,漫步在花間。

穿梭在花間的兩人,像是初生的嬰兒般渾身赤果,兩顆同樣規律跳動的心,透過一層薄薄的肌膚,緊緊的貼在一塊。

咚咚!咚咚!好象在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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