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烈月,你的診所倒了嗎?」惹紅日禁不住木柔柔的柔聲攻勢,心不甘情不願的拍著惹烈月的房門。
听著一聲大過一聲的拍門聲,真讓人擔心那薄薄的房門板,還經得起惹紅日拍打幾下?
在房門被拍壞前,她只有開門,「有事?」
惹紅日煞住差點拍到惹烈月頭上的手,沒好氣的答︰「我哪會有事,你少咒我!」
「沒事就好。」她沒關門的轉身走回房間。
「我沒事,你有事!」惹紅日堵在房門口,沒有踏進惹烈月房間的意願。
「我很好。」事實上,只要不踏進診所,她真的很好。
「今天是星期二,現在是早上十一點二十六分,你知不知道?」惹紅日不高興的問。
「我知道,有什麼不對?」惹烈月看著還堵在房門口的惹紅日,淡淡的問。
「有什麼不對?」惹紅日氣極敗壞的沖進房間,直到坐在床沿的惹烈月面前才停住,「通通不對!你現在應該在診所賺那堆笨女人的錢,而不是大白天還穿著睡衣在家里跟我搶小木頭的注意力。」
恨死她這個超級電燈泡!
「我休年假。」惹烈月懶懶的往床上躺去。
「休年假?」惹紅日突然笑的夸張,「你別笑死人好不好,你哪來的年假可以休?」想騙他門兒都沒有!
「為什麼我沒有年假可以休?」
「診所是你開的對吧?」
等惹烈月一點頭,惹紅日得意洋洋的往下說︰「勞方才有資格談休假,勞動基準法,只保障勞工權益,等哪天有資動基準法,你再休你的春秋大假!」
「說完了?」惹烈月沒有動氣。
「你立刻去上班!」再讓惹烈月待在家里,他的小木頭哪還會有心情看他一眼?說什麼也一定要逼她去上班。
「我需要時間想事情。」習慣惹紅日的大吼大叫,惹烈月一點也不在意。
「上禮拜六想到今天,這麼多天還想不清楚?」惹紅日懷疑她根本是故意要留在家里跟他搶小木頭的。
「再給我一點時間。」惹紅日的心思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她真的需要一點時間。
「你去診所想!」惹紅日大聲命令著。好不容易小木頭總算是愛上他,他拚了命的就想把這才出生的小愛苗灌溉成大樹,他給她時間,那誰給他時間?「不行!」沒想清楚前,她絕不進診所。
惹紅日听出惹烈月比平常激動的聲調,他奇怪的逼間︰「為什麼不行?」
惹烈月沒有回答。
「干嘛,你診所有鬼?」惹紅日想想,這樣問又不對,惹烈月根本不怕鬼,她是那種就算見到鬼,也會把鬼捉住,然後正經八百地把那可憐鬼當成科學現象研究的人,只有鬼怕她,沒有她怕鬼的道理。
惹烈月天不怕、地不怕……惹紅日五官全皺在一起,想來想去好半天,還真讓他想出了答案。
「不是鬼,是蟑螂對不對?」
惹烈月很明顯的渾身一顫。
緊盯著她的惹紅日當然瞧見了那顫抖,最近他才知道,惹烈月怕蟑螂怕的厲害。
「蟑螂到底有什麼好怕的?」惹紅日確定惹烈月不是故意要留在家里跟他搶小木頭,也就不再這麼火大。
「我不是怕,是不能共生!」她的聲音,不自覺的略顯激動。
「一只小小的蟑螂,有這麼嚴重?」這惹烈月是叫蟑螂給嚇傻了嗎?
惹烈月嘆口氣,「那絕對不是一只小小的蟑螂。」
「不是小小的蟑螂?」蟑螂不都小小只的?「跑到你診所的該不會是美國油蟲吧?」他想起曾經在美國看過那體積比較大的外國蟑螂,還真是有點惡心。
「就是從NEWYORK來的。」
「那就真的不能用小小只來形容。」沒想到現在的蟑螂也懂得搭飛機,大老遠的從美國跑到惹烈月的小診所來。人類在進步,沒想到蟑螂也在進步!「就是!」
不過,不管是哪一國的蟑螂,惹紅日決定,惹烈月還是得去上班。
「不能共生,那還不容易?」惹紅日月兌下自己右腳的拖鞋,捉起惹烈月的手就塞去,「那,免費送你!」
「做什麼?」惹烈月手握著拖鞋,不解的問。
「既然不能共生,你就一拖鞋給它死!」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問?
惹烈月對著還捉在手上的拖鞋自言自語,「拖鞋打不死的。」
「打不死?」惹紅日才不信世上會有比他拖鞋還大的蟑螂,八成是惹烈月怕的不敢用拖鞋去打。
一把又搶回拖鞋穿上,惹紅日轉身找來看去,總算是瞧見無線電話的蹤影,他拿了話機塞給還在發怔的惹烈月。
「又做什麼?」
「打電話!」
「打電話?」惹烈月快被搞糊涂了,要打什麼電話?
惹紅日不耐煩的拍了額頭一下,「你不是說那蟑螂大到拖鞋打不死嗎?」
「沒錯。」她是這麼說。
「那蟑螂到底有多大?」
「比你還大上一點。」惹烈月認真想過才回答。
真要有比他還大上一點的蟑螂,不世界末日才怪!
惹烈月這根本就是蟑嚇人還真嚇死人。
「這不就是了?那麼大的一只蟑螂,不打電話找除蟲公司,還有誰有辦法?」這根本就是她怕蟑心理在作怪,不過只要能把她這電燈泡給趕出門去,隨便她說什麼就什麼,就算她說那蟑螂跟天一般大,也是可以。
「你的意思是……」惹烈月有些懂了。
「消滅它!」惹紅日說的一臉凶狠。
只要蟑螂一死,那惹烈月就會跟以前一樣,幾乎每天都待在診所賺那堆笨女人的錢,這樣,他就有時間去灌溉他的小愛苗。
惹烈月看看手中的話機,再看看惹紅日的臉,反復看過幾次後,她推開擋在前面的惹紅日,站起身把話機放回主機上。
「你不打給除蟲公司?」惹紅日很不開心的追問。
「不用了。」惹烈月放完話機,轉向衣櫃拿衣服。
「你要去上班?」惹紅日懷疑的看著惹烈月手上的套裝。
「對。」
「你診所不是有比我還大的蟑螂?」他可不想白高興一場。
「我決定——」惹烈月沉著臉、皺著眉頭的宣布,「親自去消滅他!」
「這才對嘛!」惹紅日笑的開心,還不忘吩咐,「這個家,你就放心地交給我,你呢,就專心地去消滅你的美國大蟑螂……」
專心?
惹烈月直到踏進診所的時候才想到,或許她就是太專心,才會讓那只現在正對著她笑的美國大蟑螂,一直不停的變大、再變大……
「小月月,你總算是想清楚了。」揚笑著一路跟著惹烈月進到她的診療室。
「我姓惹。」只要不夠專心,或許他就會停止變大。惹烈月覺得這個方法應該可行。
「惹小月月。」這樣喊起來更有感覺,他一點都不介意。
惹烈月被他喊的腳步一頓,揚跟的太近,這一頓,讓兩人無可避免的貼上。
只是這樣站貼著,他就幾乎忍不住的想強壓她在桌面上愛一回,現在剛巧又是中午休息時間,診療室的門也已經讓他帶上……
從背後襲上的火熱,整個包卷住她,他的熱,她並不意外,因為他整個人強烈的放送著勾引的企圖,她意外的是……
她的背,為什麼比他的熱還燙?
「惹小月月……」他抵在她耳際輕語。
「不準這麼叫我!」迅速將背退離他身上,惹烈月聲調不自然的拔高。
「你說……」不是她說姓惹的嗎?
「惹烈月!」如果他不肯尊稱她一聲惹醫師,那就跟惹紅日一樣連名帶姓叫也行,就是不準喊她「小月月」!
揚攤攤手,看似一臉忍耐的模樣,「小月月,你一會兒要我喊你惹小月月,一會兒又要我喊你惹烈小月月,我都沒轍了,我看反正都是小月月,不如我還是喊你小月月,省的我都被你搞亂了。」
是誰亂誰?「你……」你之後的話,全梗在喉頭是吞不下、吐不出……惹烈月猛轉身拉開她專用的小冰箱,準備拿她慣喝的利樂包鮮女乃來平衡情緒,結果——
「這是什麼?」她半點都沒發現自己的大聲,生氣的用手指比著冰箱里的東西問。
「哦,那是最‘青’的台灣啤酒,怎麼小月月你不知道啊?」揚跟著她擠在小冰箱前好脾氣的解釋,「本來我是都喝budweiser的,不過最近看到廣告,雖然听不懂他在唱什麼,不過那男人很有型,實在讓人欣賞,再說我是中國人,當然要愛用國貨。」
「我知道這是最‘青’的台灣啤酒!」兩個深呼吸後,她總算是忍下把他「青」下去的沖動,還能說出話來。
揚認真的看了惹烈月好半天才又開口︰「我就知道你想我。」
「你說什麼?」她問的咬牙切齒,那股把他變成台灣最「青」男人的沖動又起。
「我也很想你!」沒看見惹烈月的變臉,他自顧自的說下去,「誰叫你把診所整個丟給我?怎麼我的優點有這麼多?讓你一連想了這麼多天還想不完?其實你想我只要一通電話,我就……」
「你閉嘴!」她的拳頭一會兒握緊、一會兒放松,想「青」人極了!
揚不但沒閉上嘴,還樂呵呵的笑開了臉。
「小月月,你今天特別女人啦,一會兒是任性、一會兒又撒潑,你知道嗎?我喜歡!」
再也不要忍了——就給他「青」下去,這個臉皮特厚的野男人!
拳一揮,她卯足了勁道往他右眼窩打去,存心要他「黑輪」。
揚大掌一張,就在眼前整個收住她的拳頭,這一握一拉,漂亮的將她帶進懷里。
「小月月,剛剛罵是愛,現在打是情,還不承認想我?」替她這麼辛苦的看了診所這麼多天,總算是有點兒代價,揚笑咪咪的看著懷里的女人。
扯了半天,握成拳的手就是抽不出他的掌握,自由的左手失去理智的又往他右眼窩去,同樣的下場,又被他緊緊的包握住還往上拉……
「放開我!」他的身體太熱,她不要靠著他。
「不放。」他說的輕松自在,一點也沒放人的意願。
「我命令你放開我!」她蠻橫的瞪視著他,早就忘了或許別這麼「專心」的瞪著他,現在就不會被困擾成這樣。
「小月月,你以什麼身份命令我?」他好玩的在她頰上偷到一吻。
「老板!我以BOSS的身份命令你放開我!」怕他听不懂,她還特別用上英文。
揚搖搖頭,「一點到四點我沒班,小月月,真是對不起,老板四點以後才有用,所以——不放!」
「我要告你性騷擾!」
「小月月,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明明是你往我身上撲,怎麼會是我性騷擾你?不過你放心,盡情對我性騷擾吧!我保證不告你,而且絕對不反抗,隨你愛怎麼騷擾就怎麼騷擾,騷擾哪里都行。」
瞪著他那雙笑眯了的狹長雙眼,她全身上下的神經全被刺激的活跳起來,雙手被他制住、雙腿被他壓住,她只剩下嘴……
「放不放手?」
揚又偷了一吻,「這樣吧,如果你承認想我,那我就答應考慮……」
他話都還沒說完,惹烈月就張嘴往他左肩狠狠的咬下去,她以為他會痛得放開她,哪里知道,揚被她這一咬,給咬出了興奮,這下子捉她就捉的更緊,半絲松懈也不肯。
「熱情的小東西,原來你這麼迫不及待……咬的好!真是‘大快人心’,我還在擔心,你會不會醉掉了我們的‘一夜夫妻’,沒想到你記得這麼清楚,這一咬就咬上了同樣的位置……」揚笑著說。
惹烈月從生氣,到很生氣,現在則是被迫從很生氣變成了很……無力。
「閉嘴。」連咬都咬不住他,怎麼再氣下去?
「你這麼喜歡撲到我身上,那我又這麼抵抗不了你的‘投懷送抱’,小月月,下次你咬的時候,要不要換個地方咬,你知道嗎?我身上不是只有左肩好吃,不如你听听我的建議,咬看看我的……」
「怎樣你才肯閉嘴?」她趴在他有力的胸口上,無力地問。
揚拉過她的雙手放到肩頸上,要她圈住他,一看見她反抗的想抽手,他邪笑著才張嘴,話都來不及出口,她就乖乖的圈緊他。
「說你想我。」
要不是他的脖子太粗,她真的會趁機勒死他。
「你欺人太甚。」她才不說!
「小月月,別告訴我,你忘了我給過你選擇的機會。」他這是尊重她選擇的結果,這會兒怎麼又怪到他頭上來了?女人吶——偏他愛得緊。
「你說的我全忘了。」她一概否認。
「就說你今天特別任性。」揚無所謂的一笑,「沒記性!我說的全忘了是沒關系,但要是忘了我,那可是不準!」
「我要起來。」這次她的口吻里沒了命令的口氣。
揚摟著她的背,低下頭望著半閉著眼就是不肯看他的惹烈月,笑著問︰「我現在想愛你,怎麼辦?」
才放松下來,勉強捉住冷靜尾巴的她,因為他的一句話,全身再度繃緊。
「這是不對的。」她逼迫聲音平穩。
揚不解,「哪里不對?」
「你只是被我的吸引。」她直接道破事實,同時也是明白告訴他,她不是小女孩,非常清楚兩人之間的吸引力是感官上的沖動。
「小月月,那你呢?你有被我這威猛無比的吸引嗎?」揚笑著反問。
沉默過後,她誠實的回答︰「有。」
她真的很特別!
揚可以肯定,有了她,這一輩子肯定跟無聊絕緣,這感覺……真是太棒了!
「小月月,你應該要板著臉凶巴巴的回我說︰‘沒有’才對。」
「為什麼?」明知道不該問的,她又問出口。
「因為這樣,我這威猛無比的才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愛愛你那說謊的美麗身體,然後我就可以一舉證明,我們之間的吸引力,是多麼叫人‘要死要活’,只想……」
「我已經承認了。」如果手邊有針線,她一定要縫死他那張胡說八道的嘴。
「對喔!你承認了。」他突然壞壞一笑,「既然你也承認了,那麼就來個熱吻慶祝一下吧!」
他哪會笨到等她出聲拒絕,先吻先贏!
這個男人!
這個野男人!
他听不懂人話是不是?
惹烈月把冷靜的尾巴整條絞碎,瞪著眼,又咬住他那很好咬的柔軟下唇。
揚還是一張笑臉的隨她去咬。
當他臉上慢慢地顯現出陶醉的表情後,她再也咬不住了。
一生氣,她失去冷靜的勾緊他脖子,用力吮進他口中,一直吻、一直吻,怎麼都不肯停住,非得到兩人都再也喘不過氣來才肯分開。
「你是個好學生。」他贊賞著她的吻技。
「這……這只……只是性!」她喘息著,再也找不回屬于她的那份冷靜。
「你一再說,我們只是的吸引力在聯系彼此——」揚捧起她艷紅的臉蛋,收起笑容問︰「小月月,告訴我,這副身體,是不是你的?」
她的抗拒,暫時偷走他的笑容。
「當然是。」
「如果沒有你這個主人,我現在抱的這身體就是冷的、死的,你告訴我,兩具沒有主人的尸體,怎麼彼此吸引?」
「我不要听!」失掉冷靜的不安全感,讓她變得異常固執。
「你已經放棄拒絕的權利了。」他給過她選擇的機會。
「我不管!」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句話,她不曾說過,這不是她會說的話。
「那個清晨過後,你就是完完整整的女人,小月月,你再也不是小女孩,既然作了決定,你就有義務要負起責任。」他像教小朋友似的跟她說道理。
「我醉了。」又一個後悔!這些話不該從惹烈月的嘴里說出來。
揚沉吟了一會兒,笑容又回到他臉上來,這回他不但是笑,還是她最怕的那種壞壞的笑……
「要我證明你當晚有多醉嗎?小月月,你知道,我很樂意貢獻出我這威猛無比的,無條件的讓你現場測試一下你當晚的酒精濃度?」
他的壞壞笑容,迫使她沉默。
「很好,別再讓我听見你說你那個清晨醉了,就算你真的是醉了,也不準說出口!那個清晨對我來說,太特別,特別到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連你都不行,懂嗎?」
很不情願的點了頭,等他一收回迫人的氣勢,她的冷靜,悄悄的又長了新尾巴給她捉。
「你也同樣作了選擇,不是嗎?」
「那當然!」他可沒像她一樣,小氣的抗拒老半天,怎麼都不肯坦然面對兩人之間的強烈吸引。
「你說我要為我的選擇負起責任——」惹烈月逼近他問︰「那你呢?你就不該為你的選擇負責任?」
「我當然會為我的選擇負責任。」揚氣定神閑的回答。
「請問一下?你是負了什麼責任?」惹烈月眯著眼楮問。
「你看不出來?」揚不解的問。
「不好意思,我最近眼楮月兌窗得很,實在是看不出來你負了什麼重責大任。」惹烈月恨聲道。
如果責任來、責任去還不能逼退他,她真的是……沒辦法了!
雖然听不懂眼楮怎麼月兌窗?不過听她的聲音,她很可能又想咬人,所以,這月兌窗問題就跳過,先告訴她他負的責任。
「快說!」就不信他能說的出來。
「纏著你。」
「什麼?」
「緊緊地纏著你!」揚加重語氣再說一遍。
她當然听見他說什麼了,問題是,纏著她?這是什麼重責大任?
惹烈月臉上出現了生平第一次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