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烏雲遮敝,絲毫不見半點月色。
陽明山的夜晚透著些許的涼意,寒意襲身,楚顏下車後,不自覺的拉緊肩上的披風,借以驅寒,順便也增加自己的安全感。
"司機先生,你可以在這里等等我嗎?我去去就出來。"楚顏極力保證,她需要司機先生在這里等她,以備不時之需。
只見司機很為難的思索一番後,才開口道︰「那車費要按時計價。」
「行行,沒問題。」楚顏連忙點頭。
听見計程車司機答應自己的請求,楚顏頓時覺得安心多了。
一棟棟美侖美奐的豪華大別墅分別矗立在眼前。楚顏依著抄下來的地址,找到了賊窩。
她審視著房子的外觀,其建築是非常具有特色,純歐式的建築物,獨樹一格,觸模著雕工精美細致的門環,楚顏遲遲不敢驚動屋里人。
她猶豫著,這一路進去,不知有什麼窮凶惡霸在等著她駕臨,她怕自己將面對著一生中所不能承受的重。
猶豫再猶豫、踟躕再踟躕,終于她下了決定,深吸一口氣後,她用力的按下門鈴。
一長串刺耳的門鈴聲從屋里傳出來,她立刻撫上雙耳,厭惡的微皺眉頭。
許久,里頭並沒有動靜。
她訝然,怎麼會?
低頭再審視一遍住址,的確與門牌號碼無誤,那……怎麼會沒人呢?
無法,她只好再忍受一次激烈刺耳的噪音。
終于,圓形拱門緩緩的向內打開來,她抬起沉重的腳步,一步步的踏進未知的命運里。
入內後,沒有半點燈光,到處是一片漆黑,門里門外皆一樣。她伸手不見五指,心跳得很厲害,眉稍盡冒著冷汗,她好害怕。
這樣毛骨悚然、詭譎陰森的氣氛令她快要窒息,不行,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會昏死在這里。
于是她轉過身,想離開。
但門卻不知在何時讓人給合上了,她使出全力,左右扭動著把鎖,就是打不開。
無奈,她只好沿著牆壁,想尋找電燈的開關,卻沒有任何發現。
隱約中,她好像听到另一個人的呼吸喘息聲。
「有……有人嗎?」楚顏勇敢的發出聲音,化被動為主動。
空間的廣大,讓她的聲音不斷的回響在屋內。
「我……來了……你……現身吧……」楚顏對著空氣大喊,心里確定屋里真的還有人,不是她的幻覺。
但同樣的,回答她的只有自己的聲音。
"我人依約前來,你到底想怎樣?「楚顏有些惱怒,雙手胡亂揮舞著。
對方始終避不見面,這算什麼?
就在她毫無防備間,身體讓人從背後摟住,她竟嚇得喉頭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那人一手摟住她的縴腰,粗糙的掌心從領口滑入她的衣襟內,隔著半罩撫模著她那呼之欲出的渾圓。
她拚命掙扎,不僅徒勞無功,而且反倒還讓對方與她更加貼合。
魔掌用力拉下她的半罩,讓渾圓跳握在他的掌心中,肆無忌憚的揉躪著那嬌貴的蓓蕾。
「哦……不……不……」楚顏勉強自己發出抗拒的聲音,但听來卻是多麼虛軟無力。
那人變本加厲,以手指輕而易舉的的挑開她襯衫的前排扣,眼看著前襟大開,柔軟的雙峰再也掩藏不住,兩顆粉紅蓓蕾若隱若現。
她慶幸室內漆黑一片,不然,她要如何見人?
兩人的貼近,她察覺裙後似有根堅硬的棒子,抵在她的兩股間,令她有些難受。
還來不及思考,她感覺到魔掌已離開她的胸前,正想松一口氣時,卻又察覺那粗糙的掌心正沿著大腿,一步步往上挪,緩緩的游移至裙內,一直來到底褲緣。
她深深的倒抽著氣,雙手想要驅逐不速之客的入侵,卻讓對方巧妙給箝制住,絲毫動彈不得。
「你想做什麼?」楚顏的嗓音變得沙啞低沉,雙腿愈加虛軟無力。
身後那人並沒有回復她的詢問,只是冷笑幾聲,以行動來表示。
那笑聲好熟,好像在那听過?
她的記憶力向來不錯,但此刻腦袋一團混亂,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感覺到那人正扯著她的底褲,而且還將那小褲褲月兌至膝蓋處,瞬間,她覺得下方傳來一股冷颼颼的涼意。
正當她錯愕間,那人的手指竟然公然大膽的撫上她嬌女敕的花心,踐踏她的禁地。
不,再這樣下去,她會讓他給強暴了!
于是,她奮力一搏!
掙月兌了對方的箝制,她立刻閃至一邊,將底褲給重新拉好,還來不及將胸前的扣子給扣上,室內卻突然大放光明。
她緊緊揪著敞開的襯衫,雙眼一時不能適應光亮的視線,眼前的景象是模糊的。
待她看清楚站在眼前的男人時,她瞪大雙眼捂住口,而且還不自覺的連退好幾步,直到退至牆角處,再也沒有去路。
這一路上設想過許多處境,料想過許多可能,就從沒想過會是他!
「看你的反應,像是很驚訝?」
「竟然是你!」楚顏的眼眶瞬間涌出多余的水份,心里的情緒激動的厲害。
原以為這輩子不再有機會和他面對面!
原以為這輩子到老到死都不會再與他相遇!
原以為兩人的緣分早在八年前就——斷了……
「是我,想不到吧!」耿駿翼嘲諷著。
早知這個惡女一定將他給忘了,但心里仍是大大的不爽。
這八年來,他可沒有一刻忘記楚顏帶給他的痛苦與折磨。
他……恨透她了!
「你回國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楚顏的臉色比剛剛更加慘白,心里五味雜陳,對于耿駿翼,她有太多太多的情緒,以及太多太多的想法。
過往的記憶如同跑馬燈般,迅速的在她腦海中放映著。
「你還會關心我嗎?」耿駿翼冷笑一番,隨即掛上凶狠的面容對著她。
她知道他恨她,可是,這麼多年來,難道他還未釋懷?
罷了!反正兩人的事已成過去,他釋不釋懷,又關她何事?
今日不是敘舊的好時機,她得先辦正事再說。
「光碟是你寄給我的?」
楚顏質疑,她不信他會那樣對她?
「是我寄的。」耿駿冀回答得爽快。
「真是你?」楚顏臉上充滿著無法置信的表情,「那光碟里的男人……」她問不出口了。
他怎麼會那樣做?
以前的他可是個文質彬彬的君子呀!
那紳士般有禮的形象還鮮明的印在她的腦海,他是那麼地呵護她,仿佛她是個易碎女圭女圭似的,直等著他驕寵。
「是我,不甘心嗎?你放心,我沒有動你一根汗毛,我要的是你的自動奉獻,那時我躺在你身邊,頂多……」耿駿翼頓了頓。
楚顏定定的看著他,心連跳好幾下。
記憶中的他和現在的他竟是兩個不同個性的人。
就連外表都不一樣了。
梳得一絲不苟的直發,凌厲的視線充滿了自信的光芒,直挺的鼻梁掛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絲質的襯衫搭配著布料良好的直筒褲,無名指上還戴著一顆價值不斐的藍寶石,渾身上下無不散發出成熟男人的味道。
他……變得高深莫測。
「頂多讓我模幾下罷了!」耿駿翼說得好自然,仿佛這一切根本沒什麼。
「為什麼這樣對我?當年……我們不是平和的分手了嗎?」楚顏低垂著頭,對于往事,她一直是歷歷在目,沒一刻能忘。
「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二字,耿駿翼說不出口。
這創痛,一定得由她來撫平才行。
解鈴還需系鈴人!
「我……」楚顏原本想把心里的話說出,卻在沖出口前,想到耿駿翼的母親,于是又將話尾咽了下去,瞬間改口道︰「這麼多年來,你該找到合適理想的對象,我配不上你。」
「你的確配不上我。」
骯髒、污穢、下賤的女人怎麼能配得上他!
這話很毒、很傷人,像把利劍狠狠、用力的插進她的心窩。
她知道心在泣血。
楚顏狼狽的道︰「你拍那光碟是什麼意思?這樣對我又有何用意?」
「我要你!」耿駿冀淡漠的說。
這三個字又攪和的她心頭一陣狂跳,他說的竟是這麼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但她不能給。
好不容易她艱難的道︰「我要結婚了。」
「恭喜。」耿駿翼面無表情。
「謝謝。」楚顏顯得尷尬。
在八年前,她以為自己會嫁給他。
「但無妨。」耿駿翼補充。
「什麼?」楚顏不解。
「你結婚和我要你是兩碼子事,完全不妨礙。」耿駿翼細心的詳加注解。
楚顏听得好亂,這是那一國的語言,她怎麼有听沒有懂。
「我……我要……嫁給別人……當別人的老婆……」楚
顏慢慢的重復著,她以為耿駿翼是不能接受她要結婚的訊息。
「你沒資格當我的老婆,我要你做我的情婦!」耿駿翼說得無情。
從這一刻開始,他要慢慢,一點一滴的折磨她,直到他稱心如意。
「我不……」楚顏拒絕的話還未說完,便打斷。
「你最好給我听清楚,我只說這一遍,以後我每星期要見你三次,當我CAIL你時,你就要隨傳隨到,如果你敢不來,你知道下場的。」
「你作夢,我不答應。」楚顏氣憤的大喊。
耿駿翼欺人太甚,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你不答應,很好,我便把光碟散布出去,明天所有認識你,和你有關的人都會接到這張光碟,想想你未來丈夫看了光碟會做何感想?他還會要你嗎?重點是他是商場的名人吧!這樣他還能有臉見人嗎?新婚的妻子偷人哪!相信那些八卦媒體也會很感興趣的。」
「不,你不會這麼做的。」楚顏搖著頭,她不相信,一個人的性格可以變得這麼徹底。
「我會這麼做,你要不要試試看。」耿駿翼邪惡的笑著。
她瞪著他的笑容,彷若看到張著黑色翅膀的惡魔正對著她狂笑。
他變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好好脾氣、心地善良的耿駿翼了。
現在的他,她一點都不認得。
「我求求你,請你別這麼做,請看在我們當年的情分上,讓我好好結婚好嗎?」楚顏軟語相求,希望耿駿翼對她還有一絲情份。
「恭喜你找到了金龜婿,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話,我絕不會阻撓你的婚事。」耿駿翼原本輕柔的撫著她的下顎,話才說完便加重手勁,在她的下顎上掐出指痕來。
像她這種水性揚花、愛慕虛榮的殘花敗柳,是不應該得到幸福的。
痛!痛!痛!
心比身更痛!
「你變了,變得陰險、變得可怕……」他變得令她毛骨悚然。
「我是變了,我會變成這樣,全是拜你之賜,而你不正喜歡像我這樣子的男人嗎?」耿駿翼突然抓過她的肩膀,掠奪她的吻,惡狠狠的吸吮,沒有半點柔情。
心中的痛楚不斷的在擴大,楚顏用力推開眼前的壞蛋,她以袖口用力擦拭著紅腫的雙唇。
「如果我答應了,你什麼時候才要把光碟和母帶給我?」
「如果你能乖乖的順從我,一年後,我就把光碟和母帶都給你。」耿駿翼邪肆一笑,突然上前拉開她的襯衫,讓豐滿的渾圓呈現在亮晃晃的光線下,他揉捏著一只椒乳。
「啊……」楚顏尖銳的叫著。
耿駿翼無視她的叫喊,低頭含住那粉女敕玫瑰,魔掌搓揉著另一只羊脂玉乳。
「不……不……」楚顏極力抗拒著,伸手拍打著耿駿翼的頭和臉。
好一會兒,耿駿翼才放開了對她的戲弄。
「放心,我不會現在就強要你,你會主動來找我的。」
楚顏張惶失措的重新拉好襯衫,手忙腳亂的急著將扣子塞進縫里,兩腿迅速退至大門前。
「我不會答應的,你死心吧!」她一說完,便用力扭開把鎖,逃回計程車里,揚長而去。
耿駿翼微笑,目送她的離去。
艷陽下,五六個大男孩在球場上互相追逐著、奔馳著,跳躍著,神奇的籃球在他們手里兜來兜去,最後一記長射,只見鮮紅的籃球,分毫不差的掉進籃筐中。
好一記三分球!
「阿翼!」楚顏站在場邊,不顧形象的大喊,大拇指翹得高高的。
結束了友誼賽,耿駿翼一臉靦腆的走到楚顏的面前。
「阿翼,你們贏了,你好棒!」楚顏雙手捧著耿駿翼那紅通通的臉頰,覺得有趣。
「大家的功勞。」耿駿翼有些害羞,不敢居功。
只見楚顏猛搖著頭。
「不,在我眼中,你是最好、最棒的。」
「楚顏……」不擅言辭的他,只能以微笑回應。
「楚顏,親他、親他……」眾人在一旁鼓躁著。
「楚顏,別理他們。」耿駿翼主動握住楚顏的一雙小手,心里暖哄哄的。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握女孩子的手,向來都是女孩主動踫觸他的。
毒辣的太陽高掛天空,酷曬著,人不顧炙熱的汗水,繼續鼓動著。
青春的樂章跳躍在彼此的胸臆間。
楚顏當著眾人的面,落落大方的吻住了那兩片濕熱的唇。
瞬間,場地一片鴉雀無聲,隨即,爆出一連串的拍掌聲、吆喝聲。
「楚顏……」
雖只是蜻蜓點水,足以教他心神蕩漾。
這一吻意義何其重大。
「走吧!走吧!」楚顏有絲嬌羞,她推著耿駿翼向前,不讓他看見自己那已紅酡的臉龐。
「楚顏……」
「別轉頭,不許看我、不許笑我。」
「楚顏……」
「不許說話、哎……不許怪我、不許罵我……」
許多個不許,只因她抵擋不住熱辣辣的紅潮。
「楚顏……」
「討厭!叫你不許轉過來跟我說話,你還故意跟我唱反調。」楚顏鼓起兩個紅紅腮幫子,好可愛。
「我只是想說,你要推我到哪里?」耿駿冀眉眼盡是笑意。
楚顏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
「吃飯啦!傻大個。」
「在吃飯前我有件事要告訴你。」耿駿翼突然定住腳步,笑容隱去。
「什麼事?」楚顏似感染了他的慎重氣氛,也跟著正經起來。
「這件事埋藏在我心里很久了,始終一直沒機會告訴你。」耿駿翼緊張的不斷搓著手。
「你說,我在听。」楚顏的眼神突然變得柔和。
「我很高興你能來看我的球賽,我記得你今天下午好像有課。」
「我蹺掉了。」楚顏不在乎的月兌口而出。
「啊……這樣我很罪過。」耿駿翼突然慌亂了起來。
「所以你要請我吃頓好的,補償我。」楚顏像在說笑。
「這一定沒問題,倒是課真不用回去上嗎?我可以改天再補請你。」耿駿翼覺得有些愧疚。
「哎哎!你別這樣,笑一個啦!」楚顏拉扯著耿駿翼的笑肌,她一直覺得他的笑容好帥。
「明年我們都要考大學了,隨便蹺課不大好哦!」耿駿翼笑不出來,連帶著原本要說的話更說不出口。
「不要緊,只是一堂老學究的課,同學幫我做了筆記,我應付得來,這你總放心了吧。」
笑話結束,楚顏不再捉弄他。
「你來,我好感動。」
「嗯哼!」楚顏偏頭看著他,他的雙眼炯炯有神,像會電人似的。
「我…我…」
心底事遲遲說不出口。
「說這麼久,你還沒把重點告訴我耶!」楚顏唇角掛著笑意,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寬闊的胸膛。
一百八的高個兒,使她得仰起頭來,才能跟他說話。
「我知道……我想跟你說……說我……好喜歡你!」終于說出口了,耿駿冀低垂著頭,不敢看對反應。
「我知道。」楚顏露出兩個小梨窩,微笑更深了。
「你知道?」耿駿翼一臉訝然的抬起頭,她怎會知道他心里的秘密。
「校際聯誼那天,你喝醉了,靠在我的肩膀上,你就說溜嘴了。」一股愛意在她心里漲得滿滿的。
「真的嗎?」
耿駿翼仿佛不敢置信自己真那麼做了。
「我騙你做什麼。」
「那你呢?」耿駿翼著急的反問。
「我剛剛已給了你最好的回答。」楚顏的表情好溫柔。
耿駿翼露出一口白牙,站在太陽底下,仿佛像似陽光之子般,那麼耀眼明亮。
那一天陽光好烈、天氣很好,磁場相吸原理,兩人于是兜在一塊,怎麼也跑不了。
淚水一顆顆的滴落在泛黃的相片上,模糊的視線依稀還看得見相片中的男女笑得好燦爛。
男孩緊緊的摟住女孩的腰身,而女孩頭輕輕靠在男孩的肩膀上。
楚顏緊緊抱著相簿,那些記憶仿佛像似昨天才剛發生的事,這麼鮮明的牽動著她的每一條神經、每一絲情緒。
如果時光能倒流,她還是會選擇他。
她愛他,深深的愛著他,一直到現在,他從沒忘記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