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頭野獸做了整晚的愛流了不少血,外加早餐中餐沒吃以及體力透支,任何人的臉色都會變得蒼白無比。
所以,當康若華終于等到黎復文來接他時,康若華以為他見鬼了。
「復文,你……你生病了嗎?若是生病了就該跟我說呀,我可以找別人來幫我的!我帶你去看醫生——」一出派出所的門,康若華就拉著黎復文急急找尋出租車,打算直奔醫院。
「我沒事。」黎復文輕輕掙月兌康若華的手,他很開心他的室友這麼關心他,可是這傷是不能見人的。
「可是你的臉色……我絕不是多管閑事,你知道你的臉色有多差嗎?你的臉比牆壁還白呢!這叫我怎麼……」康若華還想說話,卻讓黎復文笑著推上剛攔到的計捏車。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對找最好了,不過我真的不需要去看醫生,只是貧血的毛病犯了,多吃一點補血的藥就好了,我這麼會照顧自己,難道你還信不過我?」
出租車上,黎復文將頭忱在康若華的腿上,他從昨晚到方才根本都沒休息過,實在是累壞了,身後那個地方火辣辣地疼,他檢查過自己的出血狀況,的確是多了點,但還不到需要輸血的地步,只是這幾天要注意別讓傷口發炎,更要天天換藥,否則他就別想下床了。
「我擔心你,你要是病倒了,小簡那家伙就沒人可冶了。對了,說到小簡,他回去了嗎?昨晚他跟一名很可愛的男人……嗯,我想,他現在一定回家睡覺了吧?」怎麼也說不出一夜這名詞,康昔若在提到簡伯宇的放浪行為時,臉還不由自主地紅了。
真可愛啊,這個單純的男人,單純到一種地步也是幸福呢,黎復文想。
「小簡他跑去跟情人溫存了,暫時不會回來,你想見他,大概還得等上一段日子吧……」黎復文模模鼻子,嘴里吐著不打草稿的謊話。
「情人?小簡有情人?那他是不是要搬離公寓啦?」
「你還真相信啊?」黎復文忍不住笑出聲,雖然這舉動扯痛了傷口,不過他的表情卻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很痛。
「那租約是小簡亂寫的,他說難得要找室友,怎能找一個有伴的?當然要找沒伴的才好玩,大家玩在一起才會瘋……當初我收留他時根本沒想過什麼單身公約,之所以想再找室友也是因為他纏得我煩了我才會想找代罪羔羊……你可別生氣喔,小簡這家伙發起酒瘋來真的很煩,雖然他平時嬉皮笑臉的,不過你應該見識過他喝醉酒的樣子廠吧?單身公寓有一大半的不合理條約都是他寫的,可是現在最先打破的人也是他,如果你不高興可以去咬他,我不會阻止你的。」
「……啊?」康若華花了一段時間才听明白黎復文的語意,原來,當初他信誓旦要遵守的條約只是簡伯宇那浪蕩子的玩笑?讓他住進單身公寓只是因為怕小簡發酒瘋時沒人擋?
他他他……是下是誤入賊窟啦?
「別那麼訝異,我說的都是真的,若你將來找到伴侶,我也不會要你搬出去的,放心吧。」看到這麼可愛的錯愕表情,也不枉他拖著傷痛的身子來接人了,黎復文悄悄打了個呵欠,最後頭一歪,睡在康若華腿上了。
*
自從槍戰事件過後,分局里靜了很久,直到上頭再派人來遞補時才稍稍有了人氣。
這期間,小包曾經積極找尋當時給他假情報的線人,可是那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完全不見人影,最後,小包有了結論。
「我看那個阿強八成被黑道滅口了。」要不是阿強跟黑道有掛勾給了假情報,他們也不會損失慘重,這一次的任務被上頭批了四個字,「一敗涂地』,唉,他們分局一時間在警界紅透半邊天,因為近幾年從沒有過死傷這麼嚴重的大火並,更何況死了這麼多人連一個嫌犯都沒抓到,就連不會跑的尸體都失蹤了,這種情況怎麼都解釋不過去。
「阿強找不找得到已經不是重點,重點是那批人到底是誰?依我的直覺他們好像是有備而來,等著我們上門去送死。而且他們有好幾人是佣兵,我想,應該是受雇于人打算重創我們。」台灣有多少人請得起佣兵?這種只要錢不要命的亡命之徒若是沒有管道就算有錢也難以請到,若是真能動用到佣兵來殺人……那代表這幕後主使來頭不小。
可是,誰又會這麼無聊派一堆佣乓來殺刑警?
「是呀,那些家伙每個隨便一轟都能轟出個大洞來,直到現在想起來我還會做惡夢呢。」小包嘆了口氣,嘴里的香煙個斷制造煙霧迷漫的效果,讓現場氣氛看起來更加凝重。
「會不會……那群人其實是針對某人而來?比如說我們隊里可能有人得罪過大人物而不自知,所以那大人物就設了這麼一個圈套要置他于死地。」黎軒輕敲著桌面,睨了簡復文一眼。
「不會吧?我們局里哪里有這麼厲害的人?就算有,在黑市花筆小錢找幾個殺手來暗殺就好啦,何必大費周章弄這麼復雜的圈套?驚動了上頭那可是自討苦吃呀!」只是為了殺一個人就設了這麼復雜的圈套,這幕後主使者不是太無聊就是瘋子。
「你又怎麼知道那個人沒試過請殺手?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真相如何還有待查證。我覺得……我們局里最有可能成為目標的就是簡大哥!」那場槍戰根本就是為了簡復文而設,如今一次不成,還有可能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果都不成,那人還握有最後金牌在手,保證萬無一失。
怪只怪,這人得罪的黑道太多,讓人家恨到不擇手段都要他死于非命不可。
而他,黎軒,就是殺他最後的王牌。
「小簡?小黎的猜測也不是沒道理,以前你不是抓到好幾個大哥嗎?後來雖然他們都被保釋出來或是無罪開釋,可是從那之後你開車就有人要撞你,值勤時有小混混要殺你,家里還曾經被人入侵過……如今想一想,對方可能真是針對你來的,喂,小簡吶,找只知道你抓壞人的本事一流,沒想到闖禍的本事也是一流,這一次他們沒成功,難保下一次不會故技垂施,你可得小心點,不要壞人沒抓到反而成為枉死鬼。」
「放心,我的命還沒差到要去當枉死鬼,排這種爛缺的多的是,哪輪得到我?恐怕到最後局里人都死光了,我還賴活著呢。」枉死鬼?他才不信這一套,若真有人要置他于死地,那他死也要拖那人來墊背!
「呿!就你這張烏鴉嘴不吉祥,活人都給你說成死的!好啦,閑話就別再提了,這一次的任務報告都還沒交呢,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怎麼寫……唉,報告寫得不好今年就調薪無望,我老婆還指望我今年帶她去旅行呢!」小包捻熄手上的煙,黝黑的臉皺成一團,十足的苦瓜臉。
「最近我們最好小心一點,對方很有可能再找我們下手,尤其是簡大哥……以後,若是有什麼網民提供情報,最好查清楚再出動,免得又誤中陷阱,畢竟一個人只有一條命,這次勉強能撿回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依照大哥的吩咐,他混進來最主要的日的是從內部破壞他們的掃黑行動,至于殺人大哥會另有安排,不過若是大哥派出來的人都失敗了……那他就算要放棄警察這個掩護身份也得動手。
不過,目前還不到時候,至少他認為留下簡復文的命所得到的好處可能會更多,畢竟死了一個簡復文,難保不會有另一個簡復文。
「小黎說的對,這陣子我們大家小心一點,如非必要,大家最近少出門吧。」向來刀子嘴豆腐心的簡復文難得附和黎軒的話,唇角還掛著曖昧不明的笑意。
「唷,小簡這句總算像是人話了,不是我愛說,你平常對兄弟們說話時哪里這麼客氣過了?從沒見你嘴巴這麼正常過,怎麼,你今天是沾了蜜還是吃了糖啊?還是你只對小黎特別?偶爾也對老頭子我說說幾句好話嘛!」之前黎軒剛進來時他就發現小簡從不對他說渾話,傷好出院後,他對黎軒的態度更加客氣了,通常這種情況只會發生在兩種人身上,一種是陌生人,另一種是……
嗯,咳咳咳……秘密。
听小包這麼埋怨,黎軒才想起簡復文好像從沒對他說過任何一句毒言惡語,警局里每個人都被他茶毒過,就連隊長也不例外,目前為止好像就只有他逃過那張毒嘴……
話說回來,簡復文會惹上那麼大的麻煩,有一半原因就是因為他的毒嘴所致。
「小包你胡說些什麼?小黎是晚輩,我當學長的當然要照顧他,咱們這一組只剩下三個人而已,你不會是希望把他嚇跑然後剩下我們兩個相親相愛吧?」簡復文伸出左手從後方勒住小包的脖子,表情回復成平時與同事間玩笑時的惡形惡狀。
「大俠饒命啊——」小包夸張地大叫,他當然知道簡復文是跟他開玩笑,不過要是刑事組真的只剩下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那他很叫能會英年早逝。
誰受得了毒舌大王長年荼毒?光是跟他抬杠有時候都差點氣到吐血了。
「……」看著眼前玩鬧在一塊的兩個大男人,黎軒的唇辦也不自禁地上揚。
在刑事組里,不管遇上多大的困難,這些男人還是能笑得這般開懷,這樣的情況教他好生羨慕。
過幾日,局里就陸續來了十幾位新成員,這當中有老鳥有菜鳥,依照慣例,局里的人必須舉辦一場歡迎會來慶祝新成員的加入。
雖然刑事組余留下的人員還沉浸在舊同事不幸殉職的哀傷中,但是為了給新同事一個好印象,他們仍是打起精沖來好好迎接這一批新同事。
由于警局時時刻刻都得有人值勤,所以歡迎會就干脆在局里的會議室舉辦,為了增加熱鬧氣氛,值勤時不得喝含有酒精飲料的規定被大家拋諸腦俊,大家伙兒全都帶了酒來,有些人比較節制,只帶了啤酒,平時就好酒的人,索性連洋酒烈酒全買回來,打算今夜來個不醉不歸。
「這樣好嗎?」黎軒看到歡迎會現場,忍下住蹙眉。
除了出去值勤的同事外,大家全部準備好了杯子等酒喝,還有人買了一堆下酒菜,真沒想到這些人這麼隨性……這麼容易就卸下防備的人加何能夠與大哥為敵呢?
「歡迎會都是這樣的,可別被嚇到了,等一下酒酣耳熱之際,你還會看到許多人開始講他失戀的紀錄或是跳月兌衣舞之類的,總之啊,是絕對不會無聊的,之前你的歡迎會因為適逢隊長的低潮期所以沒舉辦,現在算是補給你吧。喏,這杯給你。」小包捧著兩杯啤酒湊近黎軒身旁,他不知道黎軒能不能喝,昕以先拿酒精濃度比較低的。
跳月兌衣舞?警察?黎軒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腦袋一時呈現呆滯狀態,所以連小包把酒塞進他手里都不曉得。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跳月兌衣舞?若真那麼夸張那還是別辦什麼歡迎會了,要是鬧到街坊鄰居抗議怎麼辦?」黎軒手里捧著酒杯,看著眼前歡迎會都還沒開始就已經喝了不少的新同事們,一股冷氣從脊椎處冒上來。
「耶,說什麼呢?咱們局里最熱鬧的時候就是歡迎會了,要是取消會有很多人失望的。小黎你沒見識過所以不知道,等一下大家玩開了你就不覺得怎樣了,更何況我們又不會玩到很晚,絕對不會造成鄰居的困擾的,你就放心玩吧,以後想玩都不一定有機會呢。」
小包以為黎軒是害羞,沒見過這麼多大男人湊在一起瘋的場面,男人嘛,幾杯黃湯下肚大家就熱得跟老朋友似的,以後合作起來也比較不會有距離戚,更何況,歡迎會玩得多瘋連上頭都不太管了,又何必顧忌那麼多?
「可是……」黎軒還想再說些什麼,卻突然發現自己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杯酒,他看向離他最近的小包前輩。
「我不喝酒的。」這種東西除了能夠麻醉自己以外,並沒有其它好處,所以他向來不喝,酒量更是差得可以。
「耶?哪個男人不喝酒?你以前沒跟家里人喝過?」小包把手里的酒一口飲盡,真是清涼舒爽啊。
黎軒搖搖頭,他是看過大哥喝酒,不過家里除了大哥能喝以外,其它人是被禁止踫酒的,而且他本來就不愛喝。
「這樣啊,沒關系,等一下我讓小簡訓練一下你的酒量,男人要是不會喝酒怎麼能夠到外頭去跟人家交際應酬呢?不成不成,我今天一定要讓你見識見識男人的快樂與氣魄!來,就先從你手里這杯開始吧,你不把它喝光的話就代表你不把我當朋友喔,這啤酒沒啥酒精成份,不會醉的啦!」
小包的心里頭正打著如意算盤,乘著簡復文還沒來之前,他若是不懂得把握機會灌醉這個正經八百的學弟,怎麼替他兄弟制造機會?他不是笨蛋,第一次可以粗心大意,第二次可以當沒看見,可是第三次第四次瞧見小簡偷瞄人家小黎時,再看不出來發生什麼事那他就枉費娶過老婆談過戀愛了。
唉,同性戀這種事他不明白,不過要是兩個人情投意合,那就當作做一樁好事,要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更好辦了,他早日勸小簡死心就好了。
「可是……我……」問題是他的酒量很可能一杯就醉啊,如果一杯就醉倒在這里,那他等一下怎麼回住處?宿舍床位雖然多,可他畢竟不習慣睡局里的床啊。
「別可是了,婆婆媽媽像個什麼男人?把它干了,我不再逼你喝酒,行了吧?來來來,喝完我替你引見一下新同事,有好幾個跟你差不多年紀呢,以後你就不用老是跟我們這此怪老頭窩在一起了,呃、不對,小簡是怪青年……」小包年紀大經驗多,勸人喝酒的次數不下數百次了,哄人喝酒的理由更是層出不窮,他見到黎軒遲疑不定,就知道還有說服他的機會,說可是的人到最後可是有百分之九十會點頭說好的呀!
「前輩……」黎軒幾乎是欲哭無淚了,他不擅交際與喝酒,偏偏小包前輩又揪著他不放,唉,這叫人該怎麼辦呢?
喝?還是不喝?
「來來來,我替你介紹這位呀,這位是小張,他從別的局里調過來的,好像才大你幾歲,他酒量很好喔,桌上那一打洋酒就是他帶來的,來來,大家干一杯,以後就是好同事了,要好好照顧彼此呀。」
還沒來得及找機會把酒倒掉,小包前輩就找來一堆人敬酒,黎軒瞪著手里的啤酒,這種情況足硬逼著他喝了?人家喝他不喝那多奇怪,要是人家以為他不合群那就不好了……
所以,黎軒慷慨就義地捧起酒杯,一飲而盡。
咦?還不錯嘛,而且他還沒醉呢。
「看吧,找就說嘛,哪個男人不會喝酒的?來來來,我再幫你倒一杯,這天氣這麼熱,喝冰啤酒最消暑了……」
小包拿來一大瓶啤酒,帶著黎軒周旋在眾人之間,黎軒酒一杯杯地喝,然後他再一杯一杯地倒,到最後,連他自己都數不清倒了多少酒給黎軒了。
等到簡復文趕來時,黎軒早已醉到不知東南西北了。
「小黎,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東四來……小黎?」簡復文提著大包小包上樓,一上來就看到黎軒倒在一旁沙發椅上,臉色異常紅艷,看來像是被灌了很多酒。
「別看了,剛剛給我灌了酒,現在大概在神游太虛呢,還一直推說自己酒量差……呿,喝了我二大瓶啤酒呢,下過他沒眼福,醉倒了沒見到大家月兌衣服胡鬧的樣子——算了,他有你照顧就成了,老頭子我要去看人表演了,不送啊。」小包也喝得一塌糊涂,不過他比黎軒好一些,總算還能自己走路,還有一點神智。
目送小包搖搖擺擺地離開,簡復文雖不明白為什麼小包要灌醉黎軒,但他還是放下大包小包的零食,上前去將黎軒扶起來。
「小黎,你還可以嗎?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還是你今晚干脆睡這里好了……」看他醉成這樣,今晚怕是要留宿了。
「唔……誰呀?我好難過……嗚,肚子好脹……」听見簡復文的呼喚,黎軒緩緩睜間沉重的眼皮,這種時候他非常需要人幫他做一件事——
「脹?你一定是喝太多了,我帶你去休息。」
「不……扶我去洗手間,我要……來不及了來下及了,他的胃!
「惡、惡……好難過……惡……」難受到極點的黎軒就這樣抓著簡復文的襯衫,在衣服上大吐特吐了起來。
「……」見到這種情況,簡復文只好輕輕拍撫他的背,他不心疼身上這件新衣服,只是奇怪既然這麼難受又何必喝那麼多?黎軒看起來個像是沒節制的人啊。
「慢慢吐,吐完了你會舒服一點。」看來他真的喝了很多,這種經驗他也有過,現在還只是前奏,等到明早一醒來時那才更慘,簡直是痛不欲生。
「嗯……」慢慢吐?他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呀,黎軒眼里噙著淚,非常不得已地緊抓住對方的衣物好撐住身子,胃里頭已經吐到沒東西,為什麼他還是想吐?嗚,下次打死也不來參加……什麼歡迎會,該死的酒……
好不容易,反胃的情況總算好了一些,黎軒的神智也清醒了一點。他抬頭一看,見到自己方才弄出來的慘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呃……對不起,這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黎軒陪著笑,這衣服看起來還很新,可能才穿幾次就被他給毀了……唉,真是罪過。
「沒關系沒關系,一件衣服而已,沒什麼大不了,你醉得這麼厲害,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黎軒下意識就要點頭說好,但理智卻提醒他房子里有太多東西是無法見人的,比如私藏的槍械,比如不時造訪的大哥,身為一名警察,家里怎麼可能藏有許多走私槍械和黑道大哥?人家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不用了,我自己搭出租車回去就好了,我家住得遠又偏僻,小好意思麻煩你送。」尤其是這一送,很有可能就送出問題來。
「不麻煩,你醉成這樣,能清楚地告訴出租車司機你家住哪嗎?局里有你家地址,我查一查再送你回去——」簡復文正要轉身下樓去找資料,衣角卻突然一緊。
「……簡人哥,我今晚能借住你家客廳嗎?」開玩笑,警局理登記的住家地址是他大哥名下的產業,那地方時常有黑道份子出入,怎能讓外人知道?既然這簡復文決心當個好人,不如就住他家一晚吧,反正他今晚醉成這樣是真的沒辦法自己回去了。這簡復文雖然嘴巴壞了點,但是正直善良,應該不會出問題吧?「啊?你想住我家?方便嗎?」讓小黎睡他家,這……「不方便嗎?」黎軒眨著眼,笑容蒼白且虛弱。「方便!當然方便!」簡復文不斷傻笑著,這種情況下他能說不方便嗎?這一送,便造就了兩人日後糾纏不清的命運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