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就不要愛人!想親熱又不要,你去找媽媽就好了!干嘛來找我!」
因為這句話,阿洛從此喪失了愛人的能力。
被之後,他花了很多的時間想讓自己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是生理上這種事,完全不是他能控制的。所以在他第二次愛上人卻換來這樣的結語之後,阿洛深刻地反省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要求確實是很自私的。
渴望溫暖的擁抱,卻不能給予對方快樂,世間能夠滿足他如此無理要求的,大概也只有父母了。
不過現在多了一個選擇,這就是莫家臻。
但是,每天享受著這個人無微不至的照顧,反而讓阿洛有種很深的負罪感。
如果細心留意一下就能看到這個人在家里留下的痕跡,比如不斷購進的,比一般家庭需求要多得多的面紙,經常在洗澡間里能聞到的如青草汁液一般的味道,還有莫家臻在健身房里操練得越來越健美的身材。
這些都在提醒著阿洛,對于性的需求,莫家臻和自己不同,其實是很強烈的。但是他每次在阿洛覺得愧疚的時候都說——
「沒關系,阿洛,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可以了。」
這算是莫家臻愛的宣言吧,阿洛很苦惱地這麼想,這個人為了無能的自己,付出了忍耐的代價。那自己應該付出什麼來表示自己是真的也很喜歡莫家臻呢?
阿洛很想為莫家臻也付出些什麼,可是他最後發現,原來自己什麼都沒有,雖然最近開始和小典學習做西式菜色,也努力地開始收拾屋子,想讓莫家臻回來的時候感覺到這個家的溫暖,可事實上這些事情鐘點工比他做的更好。
在越來越多的相處中,他知道莫家臻為他付出了很多,而他卻是一無所有的人。而幸福如果只架構在單方面無止境的付出上,那離顛覆的那天也會越來越近。
況且,一旦曾經有過這麼幸福的時刻,當失去它的時候,那種失落感和曾經得到過的幸福是完全成正比的。
這點道理,阿洛是很明白的。
最近連阿熊都在關心他們的生活,是不是真的有如他們表面所看到的那麼幸福。
「老大,你是不是該去看看心理醫生?或者也該結束這種做夢一樣的生活了?」阿熊曾經抽著煙看著桌對面喝著拿鐵的阿洛,皺著眉頭說,「雖然我是沒有什麼資格過問你的家務事啦,不過,你不覺得你家的那個莫小哥最近的表情越來越欲求不滿了嗎?這樣下去的話,阿洛,我很擔心你的安全耶。」
而同樣的話也出現在小典的嘴里,他也曾經對阿洛說︰「阿洛,你真的覺得家臻哥很幸福嗎?雖然他總是說和你在一起很開心,可是我總覺得他的表情有時候很勉強啊。」
他們的意思是說,如果自己再躲在過去的龜殼里,早晚會將現在的生活給毀掉吧。
所以,為了能夠永遠的幸福下去,他果然也該忍耐一下,不能總是他一個人享受滿足的快樂。
雖然到現在還是沒辦法走到最後一步,可是如果他作為受方的話,那前面是不是能起來並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阿洛想,作為受方的自己,只要提供後面讓對方感覺到快樂就可以了。
即使直到今天,如果不小心看到或者感覺到莫家臻那只硬起來的「大象鼻子」,他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害怕,可如果努力忍耐,到時候背對著對方的話,應該也可以克服吧,阿洛是這麼考慮的。
而且如果對方是莫家臻,不管對方怎麼做,他也絕對是可以忍受的。
可後來阿洛向莫家臻提出了「就算自己不能也可以……」的這種要求的時候,卻被他溫柔地拒絕了。
如果在的過程中,對方一點快感也沒有的話,基本上和也沒什麼區別,莫家臻很明白地表示,他對,是一丁點興趣也沒有的人。
在阿洛沒有真正準備好之前,他不會對阿洛走到最後一步,莫家臻這麼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但這並不代表莫家臻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所以隨著兩個人的關系越來越近,家里面紙的消耗量仍然是明顯得讓阿洛不能夠忽視。
「所以你這個家伙,難道就不能爭氣一次嗎?」
洗澡的時候,阿洛泡在浴缸里,忍不住對自己隱藏在女乃白色洗澡水下面那個沒用的東西埋怨道︰「我明明那麼喜歡他,為什麼你就不能給我一點反應呢?」
阿洛一邊說,一邊用盡全身力氣集中在兩腿之間,可惜,除了因為夾緊而讓水面起了小小的波瀾以外,那條東西還是軟趴趴地垂著頭,一絲反應也不貢獻。
挫敗的感覺讓阿洛一下滑進水中,然後他屏氣在溫熱的水里睜開眼楮。
眼前是一片混沌的女乃白色,浴室的燈光透過水面射進來,有種身處在牛女乃糖中,快要溶化的錯覺。
因為被這樣的感覺所吸引,所以忘記了自己在水中是不能呼吸的,阿洛被水嗆得在浴盆里不斷大聲咳嗽著,手在慌張中扶住了浴盆的邊緣,卻因為肥皂的緣故而又滑回了水里。
以為自己要淹死在浴盆里的時候,阿洛突然被一雙有力的手撈了出來,然後進入了一個特別溫暖的懷抱。
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阿洛也緊緊地環住了莫家臻的脖子,頭放在他的肩膀上使勁喘著氣。
被那雙熟悉的手輕輕的拍著背,他急促的呼吸也噴在自己的耳邊,站起來的時候阿洛的兩腳亂蹬,然後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了莫家臻的身上。
能夠感覺到下面有個硬起來的東西,阿洛在莫家臻給自己披上的浴巾之下努力地咬著他的脖子,然後感覺那個硬起來的東西開始戳著自己的。
因為是剛洗過澡,也因為是剛剛死里逃生的緣故,他一直在顫抖著,所以因為恐懼那里而產生的戰栗感並不那麼明顯。阿洛听著莫家臻的喉頭發出的「咯咯」聲,他身上的體溫比平時還要高一點,還有本來在擦干自己頭發的手已經變成了隔著毛巾緊緊地圈住了他。
听著對方粗重的喘氣聲,阿洛知道莫家臻已經興奮起來了。那麼,就這樣一鼓作氣的讓他滿足吧。他一邊想著,一邊學著里的受方的樣子開始申吟。
「嗯……家臻……我的……啊……後面很癢……」
其實除了溫暖以外並沒有太多感覺,也不太清楚真的興奮起來是什麼樣子,所以阿洛只好學著里面的樣子,把在那個硬梆梆的東西上亂搖一通。
嘴唇也沒有閑著,在他出來的皮膚上亂蹭亂親著。
誘惑,大概就是這樣做吧,阿洛一邊努力地做著一邊想。
「阿洛,你別這樣……」莫家臻幾乎是用自己最後的理智在阻止著阿洛的動作,可是他自己的腳步卻一點也不服從大腦意志地往臥室走去。
被一絲不掛的阿洛抱住,听到比如「家臻,我好想要」這種到讓他渾身血液倒流的話語,再加上對方一直在最要命的地方亂搖,莫家臻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而還能讓他保持清醒的,就是貼在肚子上那條軟趴趴的東西了。
不管阿洛怎麼裝出興奮的樣子,但作為一個男人,那里是很誠實的。
雖然阿洛一次又一次地表示了「就算前面不行,但是可以用後面」的意思,也曾經痛哭流涕地在自己面前重復地說著他是喜歡自己的,可是莫家臻還是覺得很挫敗。
比如現在,阿洛這麼努力地在自己面前表現著他的興奮,好像討好一樣地挑逗著自己,可是莫家臻看到對方兩腿之間軟趴趴的那一條以後,還是什麼興致都沒了。
只有他一個人在熱血沸騰而已,阿洛根本一點感覺也沒有。所以看著裝出一臉興奮模樣努力誘惑自己的阿洛,莫家臻有種像是在欺負他一樣的罪惡感。
很難不去想阿洛如此地委曲求全,使出渾身解數的討好自己,是因為害怕自己拋棄他的原因。
阿洛明明是自己想要重視珍愛一輩子的人,莫家臻想,如果在這種情況下把阿洛據為己有,那不就是向阿洛表明了自己其實只是想要他的身體而已嗎?
雖然想不出以後會怎麼樣,但是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開始,莫家臻的直覺這麼告訴自己。
所以,這次他也狼狽地落荒而逃,從臥室里逃進了浴室,剩下阿洛一個人跪在床上,無助地低頭看著自己軟綿綿的那條東西。
「要怎麼樣,才能爭氣一回呢?」
阿洛伸手拍了拍那里,苦惱地嘆氣,「或者,應該干脆切掉你好了,反正也只是會礙事的東西嘛。」
「啪嗒」的輕輕一聲,是眼淚滴在那上面發出的響聲。然後有更多的落了下來,有的滴在那個蘑菇頭上,像是自己的東西也在哭泣一樣。
不要不要,我不要被切掉,絕對不要被切掉。
好像能听到它也在哭泣的抗議著,可是……
「如果不要被切掉,那就好歹給我爭氣一點嘛……」阿洛無力地倒下去,用床單緊緊地搗住自己的臉,喃喃地說。
「三十歲了還會被人拋棄……啊……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的話,我一定會切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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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里,不知道怎麼就很有做的感覺,原來以為對彼此都沒興趣了,沒想到他還是那麼好。」
「一定要嘗嘗那里的生蠔,我家那個吃完了以後立刻生龍活虎哦!」
「在這里,我們終于發生關系了,本來以為要分手了。真是,太感激這里了。」
「啊——下次我女兒再去修學旅行的話,我一定要再去一次……啊,討厭,當然是跟我家老公一起。」
「對對,我還想再來一次,男朋友從來沒有這麼久過。」
阿洛坐在網咖里,一邊紅著臉看著那些火辣辣的留言,一邊抄下熒幕上所標示的旅館名稱和電話。
度假的提議是莫家臻提出的,不管怎麼忙,蛋糕師父也是有假期的。至于地點,莫家臻說隨阿洛喜歡,只要能夠在三天之內趕回來就好。
于是在阿洛問小典的時候,得知了這家在網路上很出名的海邊情侶旅館。
那里是被傳說中的之神厄洛斯所保佑的神奇旅館呢。小典拍著阿洛的肩頭一邊嘆氣一邊說,反正現在他這個樣子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或許去那里真的會發生奇跡也不一定。
現在看到網上這些火辣的留言,本來半信半疑的阿洛也不由得對那個地方產生了信心。
如果那里真的有厄洛斯在保佑……那神愛世人,應該不會偏偏漏掉他,阿洛這麼祈禱著。
到達旅館的時候,阿洛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雖然這里有純淨的三色海,吹在臉上有些沙沙癢癢的海風,耀眼陽光下一塵不染的街道,還有房間外可以一邊躺著喝酒一邊欣賞海景的日式露台。阿洛還是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這里只是一間很有浪漫情調的漁人旅館罷了,如果說特別,也就是建在懸崖邊上而已。在老舊的門口,除了出租的漁具和單車,連個賣套子的機器都沒有。
「真的是這里嗎……」阿洛提著旅行袋站在門口,仰望著旅店外搖搖欲墜的木質招牌,又低頭仔細看了看自己手上所寫的地址,輕輕地自言自語。
「嗯?怎麼了?」莫家臻停好車後走到阿洛身邊,一邊看著周圍一邊說,「這里真的很漂亮啊,你怎麼找過來的?」
「嗯?啊……」阿洛還沒回答,就看到旅館的門打開來。
「回去訂好結婚日期的話,我們一定會給您寄禮物的。」
「多虧這里,讓我們能夠下定決心結婚,結婚一周年的時候,我們還會再來的,要給我們留房間哦!」
年輕的男女一邊深深地向滿臉皺紋的老板娘致謝一邊相擁走出旅館。
「啊……有希望有希望。」阿洛自言自語地給自己打氣。
「請問,兩位有預訂嗎?」看著眼前的同性情侶,老板娘似乎見怪不怪地問。
「有的。」阿洛正要開口時,莫家臻已經搶先回答了老板娘的問話,「是二樓看海的房間。」
「我們有訂好房間嗎?」在恍然大悟的老板娘將兩人帶進旅店的同時阿洛悄悄地問。
「走之前你不是特意告訴過我房間的樣子?」莫家臻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看著阿洛,「我記錯了?」
「啊……這個……」阿洛正在回想,卻被眼前的石刻嚇了一跳。
同一時間,莫家臻的墨鏡也差點從臉上掉了下來。
「厄洛斯的奇跡」,描金的石刻上龍飛風舞的寫著這幾個大字。
「我的天……」阿洛苦惱地扶住了自己有些昏沉的頭。
這不是明白的告訴莫家臻,自己訂這間旅店的意思嗎?真是,怎麼會把網路上起的外號刻在石頭上呢?
「你說門口的字?」看起來已經年過六旬的老板娘一邊帶兩人往房間走一邊爽朗的笑著,「都是客人送的啦,我家老頭子覺得掛起來也不錯看,正好那里有地方,所以就放在那里咯。」
「你問這里有什麼秘密?這個嘛,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每對來這里的情侶都會在那方面變得很合拍。」老板娘面對莫家臻的詢問,干脆地回答著,「不過,托這家店的福,我和老伴一直過得都很幸福,我家老頭子有時候還能上陣哦!」
「啊?」阿洛似乎听到自己下巴落到地上的聲音,「不是吧……」
「哎呀,說這些干嘛?真是讓客人們見笑了。」老板娘自覺失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拉開一扇門說,「這是你們的房間,請把這里當自己家一樣隨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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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老實話,釣魚實在是個消磨時間的好方法。阿洛支著下巴看著漂在水面上的魚漂——除了隨著風在水里晃動兩下以外,基本上就是靜止的。換句話說,他到現在半條也沒釣上。反觀莫家臻那里,已經釣了好幾條上來了。
「唉……」第四十三次嘆氣,阿洛失敗地看著自己又被吃掉的魚餌扁了扁嘴。
回頭看了眼穩如泰山的莫家臻,阿洛站起來煩躁地走了兩下,見對方仍然沒有什麼反應,只好重新坐下來,自己串好魚餌然後甩入水中。
「或許根本不該來這里,早知道讓阿熊弄瓶印度神油搞不好還比較快。」阿洛一邊想著一邊發出了第四十四次嘆氣。
「為什麼會想來這里?」
莫家臻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出神地望著眼前碧綠色大海的阿洛根本沒反應過來,一直到對方問到第二遍,他才像被嚇到一樣猛地回頭,然後一下因為重心不穩從小凳子上摔了下來。
「啊,這個,要問小典嘛,我只是听他說這家旅店風景很好,哪知會是這樣……」
阿洛被扶起以後,臉不紅氣不喘地把責任都推到小典的身上。
「是嗎?」莫家臻戴著墨鏡,從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的他轉身又坐回了凳子上,繼續看著他的釣魚桿。
「嗯,是啊,這里風景好,房間也舒服,一樣可以度假嘛。」阿洛沒底氣地笑著,也坐回自己的位置,「反正,說不定只是招攬客人的噱頭,再說我們也不是普通的情侶吵架,就不要管它啦。」
「說的也是……」莫家臻的聲音還是一樣的平靜。
「嗯,就是這麼說嘛,好不容易的假期,好好放松一下就好了。」阿洛迎著吹來的海風,用力地伸了一下懶腰。
「厄洛斯的聖地啊……阿洛,你知道厄洛斯的意思嗎?」
「嗯……稍稍知道一點……」阿洛仍然在伸著懶腰。
「如果這里真的被他保佑的話……」
「都說是噱頭了。」
「吶,阿洛,今天晚上要不要試試?」
莫家臻話音落下的時候,伸懶腰的阿洛,就這麼被石化在了釣魚的碼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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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嘗這里的特產,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請盡管告訴我們。」
老板娘在「那麼,請慢用」的話語中合上了房間的門。
日式風格的房間,精雕細琢的食物,洗過澡後的兩人穿著和式睡衣,隔著一個小小的飯桌對跪著。
大概是窗戶都關起來的原因,再加上拘謹的氣氛,不算小的房間陡然變得悶熱起來。
不管阿洛怎麼看,面前那成打的生蠔都有種新婚床前那杯交杯酒的感覺,莫家臻下午說的話又在耳邊響起。
「阿洛,今天晚上要不要試試?」
雖然說這里被神保佑,如果不成功怎麼辦?阿洛這麼想著的時候緊張得汗都滴了下來。
然後,時間就這麼一點點地過去。
「啊……這個東西還真是可愛。」似乎要打破沉默一樣,莫家臻拿起桌上用來裝飾的木雕小人把玩著。
「啊……」阿洛還沒回過神,看著桌子心不在焉的說,「是啊……
是和尚嗎……」
「腳麻了。」
「砰」的一聲,終于把阿洛嚇了一跳。他抬起頭,看見莫家臻坐在地板上揉著自己的腳。
「跪坐真是自虐,啊,屋子里好熱。」莫家臻指了指窗外的陽台對阿洛說,「我們去外面吃好了。」他看了看阿洛漲得通紅的臉,又試探地加了句,「好嗎?」
「嗯,好。」阿洛看著窗外,輕輕點了點頭。
吹著海風,喝著啤酒,還有美味的海鮮,阿洛躺在寬大的木質陽台地板上,滿意的發出了嘆息聲。
到底還是要這樣的懶散才是度假。阿洛一邊笑著說一邊將耳朵貼在地板上,听著海浪拍打峭壁的聲音。
「怎麼浪的聲音都不大的?」阿洛听了半天,有些失望地問。
「這里是海灣嘛,浪都被灣口的懸崖擋住了。」莫家臻喝了口啤酒,躺倒阿洛身邊,和他一起趴在地板上,看著阿洛認真的臉。
怎麼看阿洛都看不夠,哪怕是這樣,黑夜遮住了他的眼楮,他還是能從心里看到阿洛臉上每一絲的表情,皺眉還是撇嘴,疑問或是微笑,他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把一個人烙在心里,大概就是這樣了吧。莫家臻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撫模著阿洛的臉。
浪雖不大,但一下下的海浪聲似乎能夠把人所有的意志力剝除,滿天繁星下,阿洛的眼楮也如星辰般閃亮。
「原來真的有厄洛斯在保佑。」莫家臻忍不住緩緩地覆蓋住阿洛的腿,腰,身體,然後是嘴唇。
纏綿而冗長的親吻讓阿洛幾乎喘不上氣,感覺到阿洛的掙扎,莫家臻意猶未盡地放開了他的嘴唇,卻繼續廝磨著阿洛的脖頸。
從脖頸到嘴唇,阿洛能感覺到莫家臻的嘴唇越來越燙,好像要燙平他皮膚那樣來回地磨贈著。
然後,慢慢向下。
「啊,月亮出來了。」阿洛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掙扎地從莫家臻的身體下爬了出去,指著海上剛剛升起,如圓盤般碩大的白色月亮說,「好厲害,太厲害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月亮哎。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有這麼美麗的景色……」
他看著躺在地上,無奈地趴在地上的莫家臻,尷尬地笑了笑說︰「是吧?」
莫家臻沒有說話,只是挪了挪,躺在地上看著靠在欄桿上的阿洛。
莫家臻看著自己的眼光里包含了什麼樣的感情,阿洛已經不想去分辨了。因為里面一次比一次更深的失望和忍耐,只能讓自己的自責和內疚越來越多。
他是連厄洛斯都不會保佑的人。阿洛轉過身,看著近在眼前的月亮,忍不住伸出手。
他們的幸福,會不會像眼前的月亮一樣?
能感覺到,能看到,近在眼前,美麗異常,但他,永遠也模不到。
月色像有魔力一般,吸引住了阿洛的眼光。欄桿發出的可怕的「咯啦啦」的聲音,莫家臻警惕地跳起來警告的聲音,他都沒有听到。
月亮也好,幸福也好,如果手再往前伸一點,就能觸模到了。
「阿洛!」
這是阿洛隨著欄桿一起掉下去時听到的聲音。
如果死的話,為什麼不讓他和自己喜歡的人做一次再死?
這是阿洛發現自己在下墜時,腦子里唯一的念頭。
如果這種念頭真的成為遺願的話,實在是世界上最可悲的遺願之一。
維系阿洛生命的,是莫家臻的左手。而維系莫家臻生命的,是他右手緊緊抓住的陽台下的支柱。
老板夫婦已經去叫救援了,但是這里是個偏僻的小鎮,警察局也不是二十四小時開門的。
腳下黑漆漆的,只有浪的聲音一波又一波的傳來,現在如果這麼掉下去,鐵定會粉身碎骨,阿洛肯定地想。
本來是想過來解決兩個人之間的問題,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不過,也算解決了吧,趁莫家臻對自己還沒有徹底絕望的時候死在一起,未嘗不是件好事。阿洛悲觀地這麼想。
「家臻,」阿洛能感覺出握著自己的手在微微發抖,「如果我們死了,能不能葬到一起?」
頭頂沒有聲音,大概是莫家臻在咬緊牙關支撐著,但是能夠感覺到他的手更緊地握住了自己的。
如果這麼死了的話……
就這麼死了的話……
那他不是太虧了!阿洛咬牙切齒地用力回握住莫家臻的手。
「就算能葬在一起,我也不想這麼死,現在死。」阿洛咬緊牙,又將另一只手抬起也緊緊的抓住了莫家臻的手腕。他仰起頭,看著莫家臻的臉說︰「生命里最美好的事情,我還沒有經歷過。」
「你一定要抓住我,別讓我掉下去。」阿洛的兩只手緊緊的握住那只維系自己生命的手說,「我還沒有讓你明白,到底我有多愛你,這麼死了,我們就太虧了。」
解除魔咒的,是一滴落在阿洛的嘴唇上,帶著咸味的水。阿洛不解地往上看的時候,卻看見晃眼的手電筒的亮光,還有嘈雜的人的腳步聲。
被救上來以後,老板夫婦一直在不停地道歉。
誰也解釋不通,為什麼剛剛加固過的欄桿會出現裂痕。送走老板夫婦後,洗完澡的阿洛穿著莫家臻寬大的舊T恤趴在地板上,隔著玻璃小心翼翼地看著欄桿的斷裂處。
「啊……真是蠻詭異的,會是白蟻嗎?」
「嗯……誰知道呢?」莫家臻走到阿洛背後,俯身揉了揉他的頭發說,「不害怕嗎?」
「怎麼會害怕?」阿洛從玻璃里看著莫家臻,咧嘴露出他潔白的牙齒說,「我知道你不會讓我掉下去的。」
那一瞬間,莫家臻的眼神很復雜,他微微地低頭,但終究握住了拳。
「呃,我去洗澡。」
莫家臻直起身子的時候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沖力,然後天旋地轉,不知道怎麼回事,阿洛就坐在了他的身上。
「阿熊教我的防身術,有時候還蠻管用的。」阿洛說話的口氣很輕松,但表情卻是嚴肅的,「而且,好像你剛剛才洗過澡吧,忘了嗎?」
阿洛很少露出這種表情,但只有這時候,莫家臻才會想起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八歲的男人其實大自己五歲的事實。
所以他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呆呆地看著阿洛俯下的臉,還有他柔軟的嘴唇踫到自己嘴唇溫熱的感覺。
如果阿洛佔據主動,莫家臻是很容易棄械投降的,身體只要被輕輕地吻兩下,立刻就進入到了「戰斗」的狀態。
在莫家臻抬手的時候,阿洛就似乎知道他要做什麼一樣按住了他的手,然後慢慢地引導到自己的身後。
如果說還有什麼顧慮的話,在阿洛俯,莫家臻感受到有硬梆梆的東西頂自己月復肌上後也消失得一干二淨。
掙扎地月兌下褲子,莫家臻一只手擴張著自己向往已久的孔洞,一只手揉捏著阿洛軟軟的。吻在自己身上的嘴唇越來越熱,在探路的手不小心觸及到某一點的時候,耳邊響起的那輕微的一聲嘆息,更是將他最後一點理智給敲碎。
其實在進入的時候,阿洛才知道,當年的事情已經不若他想像中的印象深刻。他唯一能分辨出來的,是莫家臻溫柔的挺進給自己帶來的只有擴張感而不是撕裂感。
溫暖的懷抱,像是鼓勵一樣的親吻,越來越深入的漲感,對阿洛來說,勾起的唯一回憶,是久違的興奮感,以及前方與小解不同的漲痛感。
掉下去的時候,厄洛斯一定听到了他的願望,阿洛用最後一絲理智想,真幸運,他還沒有被神所拋棄。
怎麼也想不到兩人的第一次會是騎乘式,但阿洛壓根就沒注意,全身的注意力只能集中在兩腿中間。
動起來以後似乎有重物掉到地板上的聲音,但誰都沒在意。在男人的興奮點被喚醒後,阿洛只能感覺到自己象處在浪尖上的小船,隨著莫家臻的頂入拋上落下。
在這種情況下,阿洛身上那件睡衣就像新娘的蓋頭一樣多余,然後連給他反應時間都沒有的,就被莫家臻一把扯去。
然後,在他的眼里,只剩下了一絲不掛的阿洛。
很美,他的阿洛非常的美,這是莫家臻唯一的想法。
因為興奮而變得濕潤的眼楮很美,因為熱度而出汗而透著粉紅包的皮膚也很美,而最美的是阿洛終于抬起頭的那里,就像特效催情劑一樣沖擊著莫家臻的視覺。
在看到自己渴望許久的景象的一瞬間,莫家臻很不爭氣地射了。
「所以,在我不舉治好之後,接下來的是你早泄嗎?」
阿洛坐在莫家臻身上,撓撓頭後郁悶地看著自己還沒消腫的那里。
「早泄不早泄的,不是一次就能下結論的吧?」莫家臻把阿洛摁倒在地上,俯吻著,然後不小心就踫上了地板上的硬物。
眼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那個東西,莫家臻在疑惑之後終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況且我也想問問,這個到底是什麼東西。」他拿起地板上的木雕小人,舉到阿洛的眼前,「老板娘剛才可打掃過房間,那這個本來應該在飯桌上的東西為什麼會在這里?而且還帶著熱度。」
「啊,這個……?」阿洛的眼楮突然張大,猛地低下頭,兩手在自己的肚子上亂模著。
「在找這個?」莫家臻揚起眉毛,從自己的後腰上撕下一塊透明膠布——這是剛才兩人纏綿中黏到那里的。
「呃……呵呵……」被戳穿把戲的阿洛正要打哈哈,卻被莫家臻一把抓住自己的命根子。
這次和以前不一樣,阿洛一下敏感得深吸了一口氣,向後仰去。
「所以,你說這次我要怎麼罰你才好呢?」莫家臻板起臉地拍拍阿洛的,語氣卻遠遠不如他的表情正經,「轉過身去,這次我要給你看看,到底什麼叫金槍不倒。」
厄洛斯的奇跡,果然是存在的。
這是阿洛在莫家臻說完那句「金槍不倒」宣言一個小時後腦子里唯一的想法。
而幾天後,網絡上的留言又多了兩條。
「這里果然是厄洛斯保佑的地方啊!雖然過程有些刺激,但能夠順利完成第一次,真的要感謝老板夫婦。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到這里來完成百次紀念日。Ps︰靠海的房間風景真的很美,不過欄桿不太結實,請一定要注意。」
「回覆︰啊……難道你不知道那個欄桿的秘密?沒有看到下面的攔網嗎?」
「啊?啊!」阿洛看完留言後在網咖里指著熒幕驚訝地大喊著,「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是被設計的?」
陪伴阿洛來上網的莫家臻,面對阿洛猛然轉頭後懷疑的眼楮,無辜地聳了聳肩。
「這個……誰知道呢?」
他低下頭,輕輕地吻住阿洛因為驚訝而張大的嘴。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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