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他們兩個真的分手了?」姚志鷹听到消息,忍不住從沙發上跳起來,以為這次是他們玩過頭所造成的。
「若霜都回家了。」
薛昭華一想到女兒哭著回家,問她十句話回答不到兩句,真是急煞他了,所以才會緊急將姚志鷹找了來。
「她不是回家告訴你她願意結婚了?」就連騰御也沒提願意接受「聯姻」的事。
「當然不是,他們鬧翻了。」
「小倆口吵吵鬧鬧,過兩天就沒事了。」他雖然想讓他們受點小苦,但是並不希望他們真的分手。
「這可不是小吵哦!你有沒有看到昨天的新聞?騰御誤會若霜了……」他把昨天從若霜口中拼湊出來的話向姚志鷹說了。
「只是誤會,解開就好了嘛!只要是正常人都知道誰是誰非,這件事是騰御不對,我會跟他說明白。對了,那個陳凌容以前是你的員工?」
他們縱橫商場數十年,遇過的商業間諜不算少,早已見怪不怪,所以這件事他想全權讓騰御去處理。
「嗯,不過我沒把他掃地出門,是他自己離職的;至于他說若霜資助他開公司根本就是胡扯,除了少亞以外,她根本不認識我公司里的人,所以我正準備讓律師發表聲明並控告他。」
「既然若霜和陳凌容不認識,他怎敢這麼說,難道不怕你們控告他嗎?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不是主事者,而是有人在背後主使這一切?」姚志鷹猜測道。
「嗯,這也是我為什麼非要你來一趙的原因。除了讓你去開導騰御,另一方面,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要找飛騰的麻煩……或者是姚、薛兩家的麻煩。」
語畢,兩人雙雙陷入冗長的沉默。
良久——
「就從陳凌容這個人開始查起吧!」這是他們異口同聲的結論。
喀地一聲,辦公室的門板被輕悄地推開。
只有她才會這麼沒禮貌!姚騰御一時忘情的抬頭,但在看清來人後,臉色馬上沉下去。
「-來干什麼?」
「你變臉還變得真快耶!是不是以為我是『某人』啊?」姚雨盼甜笑道。
「胡說八道!-到底來干什麼?」他才沒有在等某人,他只是一時忘了「她」已經不在公司上班而已。
「人家才沒有胡說……」在接獲姚騰御一個白眼之後,她忙將戲謔的話吞回去,免得被遷怒。「好好好,是爸爸要我跟你說,他已經跟薛家講好要取消婚約了,這下子你總該願意接他的電話和回家了吧?」
姚雨盼的話像是一顆威力十足的炸彈,炸得他不知所措。
他先前不願回家去跟父親談,是因為他不能接受聯姻;但現在,他知道所愛的人是她之後,她卻以這種方式回報他的真情,教他情何以堪?
在他好不容易盼到了取消婚約的結果之後,他和她也結束了!
「哥、哥……你傻啦?」姚雨盼推了他一把,才將他的思緒拉回來。
「我知道了。」他冷淡的說道。神情平靜,看不出一絲波瀾。
「就、就這樣?」姚雨盼愣住,還以為哥哥會很激動咧!至少,也該給點反應吧?
什麼反應都沒有,教她有點意外哩!
「不然要怎樣?」姚騰御冷冷的睨著她,察覺到她似乎還有話要說。「-在搞什麼把戲?」
「我哪有啊!人家還以為你會沖去找爸爸談判呢!」她實話實說。
「找他?」忽然,他銳眸一。「-知道什麼?」
「我……沒有啊!」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姚雨盼亡羊補牢地連忙搖頭否認。
「還說沒有!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來騙我?」氣憤的情緒襲上心頭,怎麼?每個人都聯合起來騙他是不是?
不只她這樣,家人也這樣!是他太好商量或是他太好騙……不、不會了,他不會再輕易的相信人,包括家人在內!他堅定的告訴自己。
「沒有沒有,才下是你想的那樣……」姚雨盼見他生氣,不敢惹惱他,只好說出他們早已知道她就是薛若霜以及整人計劃。
「本來爸爸說要給你們一點小小教訓,誰知道你們自己已經先『分』了?而且公司還出了這麼大的事,游戲不好玩了,所以爸爸要我趕快過來傳話,等你回家後再一起想辦法解決陳凌容那大奸人的事。」他們已經推測出是「上一代」的恩怨造成今日的問題。
聞言,姚騰御依然怒不可遏。「原來連我的家人都想戲弄我?!」
「哥,你真的誤會了,誰教你要這麼嘴硬又反抗爸爸?」還以為只要這麼說,哥哥會有一點反應呢!沒想到一點用都沒有,看來爸爸真的是失算了。
「難不成這還怪我?好,都是我自找的,這樣總可以了吧?!」他大吼道。
她小心翼翼地問︰「那你願意回家了?」
「不!這事我會自己解決,用不著麻煩你們這些『幸災樂禍』的人!」他偏執的認為,既然都是他的錯,那麼就不需要一堆好事者了。
「哥——」看來哥哥的怒氣未消。
「回去。」他不想再听,徑自坐在座位上緊閉著眼,一副送客的模樣。
「可是……」
「想取消婚約就取消吧!隨便。」他賭氣道,反正她愛的人也不是他。
她怎麼會有這麼頑固的哥哥啊!現在就連古靈精怪的姚雨盼也只能搖頭嘆息了。
深夜里——
「都已經等了兩天,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施湘元兩眼緊盯著計算機屏幕,畫面中空無一物,連個「光影」都沒瞧見,乏味到令人想睡。
「你有沒有听過一句話,『敵人就是最了解你的人』?風聲都放出去了,他們一定會來。」姚騰御面向窗邊,略有感觸的說道。
相較于施湘元的緊張,他倒是顯得悠哉,只是偶爾若有所思,心不在焉。
「你還真有信心,你就這麼確定他們對飛騰這個案子有興趣?」
「當然。」
他對外放出風聲,承認飛騰一號研究失敗,並宣稱另一項秘密計劃已經接近完竣;雖然飛騰一號研究失敗的消息造成了股票慘跌,但這是他刻意制造出來的假象,以求逼真。
魚兒即將上鉤。
「秘密計劃雖然尚未公開,但他們一定急于下手!你等著看,我不會一直處于挨打局面的。」
包括欺騙他的薛若霜,他也要她親眼看見他送她的愛人進監獄!
「最好是……耶!有動靜了。你看!」施湘元驚呼一聲。
姚騰御立刻捻熄香煙,走近計算機邊。
「……怪了,那人怎麼往這里來?」施湘元一臉的錯愕。「我們要不要先躲起來?」
姚騰御當機立斷,啪地一聲切斷電源,分別和施湘元找隱蔽處藏身。
過了一會兒,門板被人由外頭往內推開,一道黑影鬼鬼祟祟的溜進來。
他示意施湘元出手,于是他動作敏捷的朝黑影出拳!
「呀!」施湘元反扭住對方的手,奇怪的是那人也緊緊抓住他的衣角,不管他怎麼扭,那人就是扯著他不放。
「啊……終于被我抓……」
姚騰御同時打開電燈,明亮的光線映照整個室內空間以及那人身上——
「是-!」姚騰御一看清楚來人的面貌後,面色頓時一沉。
沒想到陳凌容如此不濟,竟然讓她過來偷東西?!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薛若霜訝異的看著他。
姚騰御冷冷的看著她。「我為什麼不能在這里?不該在這里的人應該是-吧!」她甘心為陳凌容賣命到這種地步,真是太令他失望了!
「哼!」
施湘元來來回回看著兩人,他雖然知道他們是因為陳凌容才翻臉的,但他想不透為什麼她還敢來?
「-這個騙子,居然還敢來這里偷東西?這下子-賴不掉了吧!」他就是最好的人證。
「我才不是來偷東西,我是來抓賊的,沒想到你們竟然已經在這里,那我就不多事了。」她已經打定主意了,今後有他的地方就沒有她!
她作勢要走,姚騰御卻早她一步,扯住她的手。「慢著,被我們抓到了就想逃嗎?說,-鑰匙是從哪里拿到的?」
公司讓她自由來去,往後還有什麼安寧可言?
「我再告訴你一次,我不是賊!至于鑰匙,是伯父給我的,你要是不信的話,大可以去問他!」
所有關于聯姻的前因後果她都知道了,也知道自己弄錯對象,不過無論對象是誰,他們是一定要分手的。
即使她會傷心、會痛苦,她總會走過來;不過在此之前,她要先證明自己的清白,她要讓他知道,是他誤會她、是他錯了!
當爹地知道她的想法之後,也支持她這個決定,于是便幫她向姚伯父討來鑰匙,進入大樓抓賊!
當然前提是她必須顧及自身的安全,還有帶著大批便衣警察行動,現在,警察們已經在地下室等待著,只要一接收到她的訊號便會趕上來保護她。
不過,她並沒打算告訴他這一點。
「我爸給-的?這怎麼可能!」姚騰御不相信。
「不相信干麼還問我?」她瞪著他。
幾天不見,他消瘦了些,但仍不減他俊逸的外表……不對,他帥不帥關她什麼事呢?她「已經」不愛他了!她連忙揮去腦海里惱人的想法。
「——」姚騰御回瞪著她。
幾天不見,她變得更加伶牙俐齒了,看來陳凌容教得好……思及此,一缸子的醋意佔據他的胃袋,嗆得他頭皮發麻、無法冷靜。
「我怎樣?你抓你的賊、我抓我的,我們互不相干!」
「哼,說得好听。」
「姚騰御,你不要忘記哦,是你自己把我帶到公司上班的,又不是我逼你的,你要是還有那麼一絲絲的記憶,就該知道我那時有多麼排拒進飛騰,現在說我接近你是別有目的,那我只能說你真是豬腦袋!
「還有,就算我是薛若霜又怎樣?難道你不能理解一個被逼婚的女人的心情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嫁給一個不認識的老人家,我怎麼可能會去跟陳凌容在一起?拜托,他可以做我爸了!你用點腦袋好不好?」
聞言,姚騰御沒有再說話了。
這幾天他冷靜下來之後,也想過這些,但是她的出現還有公司機密被竊的時機過于巧合,這讓他說服不了自己——她是真的無辜。
「我要是知道你是我要嫁的人,我干麼還繞一大圈逃婚,逃到干爸干媽那里去當檳榔西施和賣光盤?我只要坐著享福就好啦!」
姚騰御還來不及思索她的話,一陣突來的警報聲響打斷了一切。
「你們別吵了,看來真正的賊上門了。」施湘元插嘴,看來竊賊誤觸了新裝的紅外線防盜系統。
連忙將監視器的電源接上,這下子要是沒有抓到本尊,他們就做了兩個晚上的白工了。
「在中控室!」施湘元只看了一眼便立刻低喊道。
「在哪里在哪里?」薛若霜比誰都急。
「十二樓!」姚騰御下意識的拉著她往外跑。
「喂!等等我……」施湘元在後面追著。
三人奔到中廊時,薛若霜突然縴手一指,大叫道︰「在那里!」
「快追!」施湘元看見人影,拔腿急追。
「不要讓他跑了。」姚騰御撂下話,準備追去,卻被薛若霜一把扯到她的身後。
他不甘示弱的追上跑在前面的薛若霜。「-干什麼?」
「人是我看到的。」呼呼,好喘哪!
「那又怎樣?」
「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去追!」怎麼這麼遠?好累耶!可是礙于面子,她還是使盡全身力氣往前沖。
「-如果是無辜的,等抓到人以後還怕不還-清白嗎?」
她真是倔強又不自量力!但是見到她一副拚命的模樣,似乎他是真的誤會她了
「就怕你會自己編故事,隨便替我安罪名!」她頓下腳步,不跑了。干脆「落人」上來解決比較快,她悄悄按了口袋里的手機設定。
「如果是我錯,我一定會道歉,行了吧?」
「這還……」
「哎喲!」施湘元一陣哀嚎,打斷了他們。
「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開槍!」低沉的嗓音里有著濃濃的警告。
「湘元!」
那人拖著施湘元走出,一把手槍抵住他的太陽穴,脅迫著。
姚騰御冷靜的看著對方。「你想怎麼樣?」那人的體格魁梧,眼神犀利無情,一看就知道是受過訓練的殺手,但也有某種程度的熟悉感竄上心頭。
他得小心應對,免得害了湘元。
「我要秘密計劃。」他簡單的說。
連說話都是簡短有力,顯然是為了防範聲音比對,泄露出他的真實身分,姚騰御心中暗忖著,這人也許不是這麼容易對付。
「東西不在這個地方。」
語畢,那人便朝天花板開了一槍。
「啊!」薛若霜被嚇了一跳,尖叫出聲,他忙攬住她的腰際,鎮定她的心緒。
「再不說,下一槍就是他的腦袋了。」
「他只是個不相干的保全人員,不如你抓我去威脅我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老爸還有用些!」姚騰御平靜的說道,好象即將成為人質這件事就像吃飯那般容易。
「不行!」薛若霜忙抓住他,阻止他的動作。
「讓我去,-跟湘元去通知我爸拿秘密計劃換人。」他用眼神示意她離開這里。
「這怎麼可以?那是你們的研究心血,要抓就抓我好了。」她豁出去了,不理他的眼神怎麼個眨法。
「我怎麼能讓-去送死?」他之所以設下陷阱,並非為了將她拖下水。
「反正我們沒有什麼關系了,你用不著顧慮我。」她賭氣地說道。
「該死!-真的以為我是那種人嗎?」
「我怎麼知道你是哪種人?還有,你干麼罵我?」
「我哪有罵?」
「夠了!」那人不耐煩地喝道。「我不是來听你們……」
砰!
那人話還沒有說完,隨即被由頂樓降下的狙擊手由旁側的窗戶直接射中大腿,他痛得跪下來,施湘元則是乘機掙月兌他的箝制,一把撿起他掉落在地上的槍,反指著他。
不消一瞬,他們身後也出現了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局勢頓時反轉——
「說!是誰指使你來偷東西的?」
「……」
「不說是嗎?」施湘元上前,一把掀開他的頭罩。
「原來是你!」看見阿猴,姚騰御忍不住驚呼。
「原來是『他』叫你來偷我的程序?」經過阿猴的坦承,終于厘清了所有疑問。
許久不見,範宗御又出現了。
「你認識他們?」薛若霜意外的望著他。
姚騰御沒有回答她,只是雙眼凝視著那個叫阿猴的人。
這次範宗御安排陳凌容出現,刻意讓他誤會若霜,恐怕就是想要讓他結不成婚,阻止兩家結盟,形成更大的勢力;對于這點,他不得不佩服範宗御的心思縝密,
只是他錯估了若霜和他的性格,他們都不是輕易服輸之人,更不會甘于處在挨打的局面!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範宗御都不可能回到姚家。畢竟多年前爸爸就不承認範宗御……
「沒錯!董事長不會讓你這麼順心過日子,雖然他要對付的人是你父親……既然被你抓到了,我沒有話說,要怎麼處置隨便你!」
聞言,姚騰御嘆了口氣。
與其終日想著要怎麼對付他,不如想想怎麼拓展業務來得實際些;但執著了二十余年的恨意,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說盡呢?
「湘元,放開他。」
「什麼?!這怎麼可以!」薛若霜第一個不同意。「這小偷是我抓到的耶!」警察是她帶來的,當然得算她抓到的,功勞也是她的。
「你不控告我?」阿猴意外的看著姚騰御。
「告訴他,我無意與他爭,他如果願意談談,可以打電話給我。」他攤開手,語帶深意地說。
阿猴持槍闖入公司,他不需要控告他,警方也會將他帶回警局偵辦,但是他相信範宗御會有辦法將阿猴保出來,因此才會要阿猴負責傳話。
什麼跟什麼呀?
薛若霜听得是一頭霧水,見警方要將阿猴帶走,急忙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想我是真的誤會-了。」他揮手要湘元無離開,自己則是露出一臉抱歉的表情。
「廢話!」
「對不起。」誰教他真的誤會她?因此他也只有認錯的分了。
「少來!你三個字就想把我受的委屈全部抹掉,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事。」
「沒事才怪!好歹我也是受害人,你要是不肯告訴我的話,我就自己去查了。」她威脅道。
他沉吟了下,似乎在思索著該不該將姚家與範宗御的恩怨說出來。
「騰御?」她緊揪著他。
「……阿猴是我親大哥範宗御雇用的保鑣。」
她驚訝的看著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答案,但她沒有插嘴。
「我跟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因為……」
三十多年前,姚志鷹因為妻子遲遲不孕,便透過管道找到了一名女人借月復生子,怎知在女子生產前兩個多月,他的妻子也就是姚騰御的母親懷孕了,姚志鷹當下反悔,不想要那個孩子,畢竟他跟女子並沒有感情。
女子不甘心,幾番上門理論,都教姚志鷹給趕出去,最後只能得到一筆為數不多的補償費用。
原本以為可以借機撈一筆錢,並且讓自己的孩子成為有錢少爺的女子,為了孩子的生活、教育費用,不得不回到舞廳上班,並在日夜操勞的情況下,沒有幾年便得了重病。
「……直到我母親去世之前。她才告訴我這件事。」原來母親曾經偷偷幫助過他們母子,只是這份關聯已經隨著兩個女人的相繼過世而煙消雲散。
「後來呢?」
「听說她拖了幾年,最後還是因病重而過世了。這些年來,我哥在酒店當小弟、混進幫派當幕僚,也曾經在飛騰做過清潔工,這也能說明為什麼他派來的人會如此熟悉大樓的各項設置。
「他做過很多-我都想象不到的工作,他受了這麼多苦,為的就是等待時機,替自己和母親討回公道!他報復的心態我可以理解,所以我不會跟他計較,更不會跟他爭什麼,只是他始終不肯給我機會說明我的心意……我想這次他真正的目的是想阻止姚、薛兩家結盟,並不是對我或飛騰有興趣。」
範宗御擁有規模不算小的巨豐集團,成就非凡,犯不著跟他爭飛騰,而且他之所以這麼有成就,全靠自己的努力得來。
說真的,他也很佩服這個哥哥。
「你怎麼知道這些事?萬一他又想辦法害你呢?」
她還是很難相信害她的居然是他的哥哥?
「我們是兄弟,他再怎麼不承認,都無法漠視這層血緣關系。」對于這點他很有信心。
「哼,那我不是很倒霉嗎?平白無故被誤會……」害她掉了這麼多眼淚,從小到大加起來,都沒有這一、兩天流得多。「還有那陳凌容呢?難道就這麼放過他了嗎?」
「他只是一顆棋子,我想他應該再也無法在商場上立足了,況且-爸似乎打算要告他。」
「算你消息靈通。看來你還是有在關心我嘛!」知道他並非對她不聞不問之後,倒是讓她的氣消了一半。
「那這樣就算扯平了吧?」
「不行!哪那麼容易?」
「我不是道過歉了嗎?」他輕撫著她的臉蛋,這幾天,她瘦了很多,他的心中有著濃濃的不舍與心疼。
他真該相信她的,她說得沒錯,他確實後悔了……
「我又沒說要原諒你!」她嘴硬,紅著臉退離他的懷抱。
「騙人的吧?」她的雙頰因為他的偎近而泛起紅暈,還想騙他?他壓根兒不相信她听說的話。
「我這回是說『真、的』!」
「我不相信!-一定是在說假話,否則剛才也不會搶著當人質。」
心事被拆穿,她的臉頰更紅了。「你、你自己還不是一樣?」
他沒回答,徑自問︰「-在擔心我對不?-說……想不想我?」他的額頭貼著她的,四目相對凝望,只消一個欺近便能奪去她的呼吸。
「誰、誰想你啦?」她屏住氣息,直覺的否認。
「騙人。」他接著又問︰「愛我嗎?」
他沉穩的呼吸和強烈的男性氣息迫著她,讓她的頭好昏,渾身都燥熱起來。「不……愛。」
「騙人!」
「你很奇怪耶。人家說的你既然不信,干麼又要問?」她大發嬌嗔。
「因為我愛-啊!早就愛上了-這個小騙子了。」
「真的?」等了好久,她終于又盼到他說愛她了。
「騙-的。」
聞言,她臉色一變。
他微微一笑,仿佛滿意她的表現。「傻瓜,-這麼好騙怎麼做騙子?不如嫁給我,讓我養-一輩子吧!」
「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沒錯,不過為了避免以後-又騙我,我們要先約法三章!第一不可以騙我,第二也是不可以騙我,第三還是不可以騙我!」
「那我也要先約法三章!第一要相信我,第二也是要相信我,第三還是要相信我!只要你同意了,我就同意。」
「這樣怎麼會公平?如果-騙我的話,我也要相信-嗎?」
「嗯哼。」她點頭,看誰厲害!
「好吧!婚姻不就是一場賭局嗎?我跟-賭了!現在……我可以親了-嗎?」姚騰御話才說完,唇瓣就直接貼上去,絲毫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喂!沒、禮、貌。」她防不勝防,只能讓沒禮貌的他吃掉豆腐了。
又過了許久,偌大的空間里,隱約傳來交談聲——
「……那你大哥的事怎麼辦?」
「還是讓爸爸親自跟他解決比較好,我們還是開始籌辦婚事吧!」
「騰御,我們到底有沒有解除婚約?」
「管它的,隨他們去玩吧!我們結我們的。」
「那我要爸媽來參加,雖然他們只是我的干爸干媽,但他們幫過我。」
「只要他們服儀整齊就可以來。」他可不希望看見郝伯父穿著泰山服,而郝伯母則是穿得像檳榔西施一樣。
「那就好。」
「不過,-得自己向他們解釋-是怎麼逃家的……」這麼龐大的「逃家劇情」,他可不想重復解釋一次,光是想到就累呀!
她紅著臉。嬌-道︰「知道了啦!」
姚騰御凝著她嬌羞的模樣,心,不覺一動。
輕輕松松就讓她點頭嫁他,現在他是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誰「拐」了誰?
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回他們都是心甘情願的!縱然,多繞了好大一圈……
一道長長的雙人儷影,消失在長廊盡頭。天就快亮了,相信一切的陰霾,都將會隨著黑夜散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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