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鐘,黑鷹堂立刻查出鐘文翼身處何處,將他們查到的資訊,刻不容緩通知黑鷹堂堂主。
一小時不到,白蛇——丁煜凡已經率領三鷹來到一棟小木屋前的隱密處,那里雜草叢生,正好掩住他們高大的身軀,此刻他們都沒有戴面具,而圍在木屋外面的幾個小癟三他們可以一覽無遺。
「十個人,個個拿著槍械,威風凜凜的模樣真教人作嘔!」黑鷹——巽廷澤嗤之以鼻的嫌道,雙眸像鷹眼般銳利,一一掃過十個獵物。
「滿大的收獲不是嗎?至少那些裝模作樣的警察會感激我們‘鶩鷹會’再度幫他們掃械。」藍鷹——巽廷睿風趣的打笑,為這緊張的氣氛增添一點輕松氣氛。
嘖、嘖、嘖,看那些小癟三把槍枝拿得有模有樣,一副凶神惡煞,再看他們四人,哪像「鶩鷹會」的頭頭?倒像美男會!
「決定如何進攻?」紫鷹——巽廷烈迫不及待的詢問丁煜凡,這陣子太少運動,趁此機會,他要好好舒展筋骨。
「人數多寡對我們四人的身手來講並不成問題,外面那十人就交給廷睿與廷烈去解決,我跟廷澤伺機潛入木屋內。」殺意、怒氣貫穿丁煜凡的五髒六肺,「不管誰發現鐘文翼的位置,活抓他來見我!」丁煜凡殺氣騰騰的指揮一切行動。
三鷹接收命令,心想,任惡貫滿盈的鐘文翼有再大的通天本領,今天插翅也難飛離白蛇及三鷹的手掌心。
四人分頭展開行動。
白蛇與黑鷹身手矯健了得,不費半毫的力氣,通過外圍十人的視線來到一處鎖住的小窗口。里面的情形猶如偷窺猜測,看不見任何狀況,但里面傳出來的對話,卻讓他們清楚的知道,曲亦築與巽婷裳被捆綁的位置以及鐘文翼的人就在里面。
白蛇一個眼神,黑鷹惟妙惟肖的發出鷹叫聲,傳達訊息給伙伴。
「喂,太監,你的丁煜凡幾點交易?」巽婷裳嘴角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她的伙伴們來了。
任務進行中,不談私人交情,這是白蛇訂出來的規矩,他們個個都是「鶩鷹會」的堂主,身分不分高低,以「伙伴」兩字稱呼。
「臭婆娘,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從醫院趕回來的鐘文翼臉部痙攣的盯著她,他會痛到昏倒都是這女人害的,讓他在手下面前丟盡面子,半年之內無法行房,這等于是要他的命。
等等,他剛才似乎有听到鷹在叫,這是荒郊野外又不是樹林,怎麼會有鷹叫聲呢?難道是他听錯了?
「是活得不耐煩了,不過贖金還沒拿到,你不敢殺我。」巽婷裳得意的道。這鐘文翼心里打的是什麼主意,大家清楚得很,把煜凡哥約來木屋,派幾個人拿著槍支守在外面,擺明他是羊入虎口,只有死路一條。
這項策略或許對平民老百姓有用,但用在煜凡哥的身上,那就大錯特錯,如果他這麼輕易就死掉的話,那豈不是沒戲可唱,加諸在他身上的白蛇別號就有待商榷。
「媽的,老子發誓一旦拿到錢,一定會痛痛快快的把你這個女人解決掉,省得礙眼!」鐘文翼被氣得口不擇言,說出穢言。
「婷裳,我……」曲亦築容顏冒汗,嘴唇發白,虛弱得要命,她不像巽婷裳經過特殊的訓練,無法在面對鐘文翼的綁架時,能精神抖擻的諷刺他,相反的,在經過一路的顛簸、撞擊與迷藥的作用,她已無力反擊,甚至連翻身的力量也沒有。
她昏迷醒來後,看見的就只有婷裳一人,當她想問清楚下文時,鐘文翼被攙扶進來,一臉既虛月兌又陰森的表情瞪著婷裳,但卻不敢有任何行動。
從他們剛才的交談中,她大約可以了解她昏迷後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吸入太多迷藥,她的意識逐漸失去,甚至連交談的能力都沒有,直到剛才下月復傳來陣陣的劇痛,她口干舌燥,強忍劇痛想為肚里的小孩向婷裳求救,奈何也無法出聲,甚至連聲音都沙啞了。
「亦築,你怎麼了?」巽婷裳只顧著調侃鐘文翼卻沒發現曲亦築的不對勁,直到曲亦築沙啞的聲音引起她注意。
「我……我……」她覺得自己生命的泉源好像逐漸流失,迷蒙的雙眼虛幻不實,看不清任何人的舉動,連婷裳的臉孔也變得虛無縹緲,她伸出的十指抓不到任何人。
「美人兒,你怎麼了?」曲亦築是鐘文翼這輩子見過最優雅最具有華麗氣質的女人,在她痛苦時,他不免擔心起來,說話的語氣極為溫柔,不似與巽婷裳說話時,總像火藥般隨時可以點燃似的語飛。
他想接近曲亦築,卻被巽婷裳一記銳眼給射得退到原位,暗自捶胸頓足,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竟被一個女人充滿銳利的雙眼給嚇得退到原位,拿她沒轍。
曲亦築伸出去的十指被望婷裳關心的包圍住,她支撐最後一股力量,把干燥發白的嘴唇靠在她耳旁,「救……我肚……里……的……小孩……拜托……絕……對……要保……住他的……性命……」幾乎是同時,她話一說完人立刻倒了下去。
「小孩?!」巽婷裳愣住,這兩個字帶給她很大的沖擊力,她竟然沒發現亦築懷孕了。等等,不對,小孩是誰的?!
雙眼瞄向她平坦的小月復,巽婷裳看不到有懷孕的跡象,照她這麼看來應該只有兩、三個月。
雙眼眯成一道細線,巽婷棠不著痕跡的由交叉被綁在背後的雙手丟出一顆七彩石,擊向小窗戶,發出「鏗!」的細小聲音,她可以確定剛才發出的鷹叫聲是從那小窗戶的方向而來,而他們與小窗戶有些間隔,回彈的聲音細如蚊聲,不會有人發現。
現在的情勢已不容許她和鐘文翼「聊天」,亦築肚子里有一個小生命正等著她救呢!
屋里的談話聲突然停止,熟悉的七彩石落在眼前,白蛇眉心深鎖,心想,不曉得亦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時的他,心急如焚全寫在臉上。
藍鷹和紫鷹與他們在小窗戶前會合,守在外面的八個人皆渾噩倒地,根本不曉得發生什麼狀況,便與閻羅王見面去了。
白蛇作出一個俐落手勢,一只手迅速劃過自己的脖子,他以殺刀的手勢暗示藍圈與紫鷹立刻解決門外站崗的兩人,他與黑鷹即將登門而入。
藍鷹與紫鷹轉身分別各待兩旁,一步一步的接近獵物,電光石火之間,發出兩個扭轉乾坤的聲音,不出三秒他們解決了獵物,順手接過獵物手中的槍支,比一個勝利的手勢。
攻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幾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根本無法妥善利用他們手中的玩意兒,拿著只是好看而已。
不作第二假想,白蛇迅速的實際行動,一個箭步,迅雷不及掩耳間,他已經來到木屋內。
屋內的某些人破這突如其來的「訪客」嚇了一跳,尤其是阿狗,他大聲喊道︰「你……你們怎麼進來的?」門外隨之進來的三人跟在白蛇背後,勢如破竹的氣勢令所有圖謀不軌的人心生畏懼。
「丁煜凡?!」鐘文翼被丁煜凡的氣勢嚇得吞了一口口水,「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他微顫道。
原本他打算派幾個手下,蒙住了煜凡的眼楮架丁煜凡上車來這里,這麼隱密的地方,就算丁煜凡有可能活著出去,也不可能找得到他,可丁煜凡的出現卻著實讓他吃驚,這不在他的計劃之內啊!
眼楮瞄到了煜凡見的手,他最想要的東西竟然沒有帶來,不,不可能的,一定在望家三兄弟其中一人手上。他瞄向後面的三人,沒有,什麼都沒有,就只有兩把槍支。
他氣憤的朝阿狗怒吼,「門外的人呢?全都睡死了嗎?去給我看看!」
阿狗惶惶不安,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他的兄弟們怎麼會輕而易舉的放這四人進來呢?
「不用了,他們是死了,但不是睡死的,而是……」紫鷹以一個脖頸被戮的手勢,解答他們心中的疑惑。
藍鷹更是笑里藏刀,將手中的玩意兒拿起來玩得不亦樂乎。
鐘文翼不寒而粟,這些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將他布署在門外的人馬都解決掉?!
「算你們有本事,能夠找到這里,但你們可要考慮清楚,這兩個女人還在我的手中,想要她們活命的活,將身上的槍支全丟掉!」他示意阿狗以及其他三人,架住曲亦築與巽婷裳。
紅鷹——巽婷裳卻回以一個冷笑,「你也大小看女人的能力了,鐘文翼!」說完繩索迅速的滑落,她細致修長的腿獲得自由,接著一個後肘往後撞擊,架在她脖子上的髒手不見了,有兩人雙雙抱月復在地直喊痛。
「你怎麼打開繩索的?!」一次是腳,現在是手,鐘文翼直覺他大小覷她了。
「這個答案留給他們為你解答。」她修長的手指指著白蛇及三鷹,趁著架住曲亦築的兩人注意力全被他們吸引過去,她神不知鬼不覺的彈出兩顆七彩石,分別彈中一人的臉部及手臂。
叫苦連天的他們——模著受傷處往後面牆壁退,直到無路可退,他們面面相覷,感覺到這幾個人物不簡單,傳說「鶩鷹會」的紅鷹堂主是個女人,善用七彩石傷人于無形之中,地上兩顆小石頭有著七彩顏色,這……他們不敢小虛心中的猜測。
紅鷹抱起昏迷的曲亦築,「亦築有危險,我先帶她送醫,鐘文翼留給你們解決!」
白蛇點頭。
抱著曲亦築危急的身軀,紅鷹經過藍鷹身旁時,在他耳邊悄悄私話,只見他揪然變色,一再的從紅鷹的眼中得知他想要的答案。
紅鷹給他肯定的眼神,身影便迅速消失在木屋內。
「你的死期到了,鐘文翼!」落話的同時,白蛇由紫鷹手中拿走槍枝,「砰、砰!」兩聲,鐘文翼雙腿各中一彈,癱軟在地,血流汩汩。
抱膝在地,雙手盡是鮮血,鐘文翼難以置信眼前發生的事,丁煜凡的身手敏捷,子彈發出聲音,他甚至來不及做任何反應,體內的血液便大量流出來。
下一秒,他痛不欲生的求救。
「不,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我這雙腿算是給你賠罪,求你饒了我的狗命,不要殺我,殺我這種人會污染你的手……」他不停的磕頭求饒。
白蛇卻一臉寒笑的模樣,「听過‘鶩鷹會’這個組織嗎?」他的心是冷的,不會主動招惹對方,但如果是對方主動招惹他,那麼對方便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心狠!
「听過,當然听過,‘鶩鷹會’是個聲勢顯赫的組織,光它這幾年來龐大規模的行動,足以讓每個人噴噴稱奇。」識時務者為俊杰,雖然不明白丁煜凡為何會談及這個組織,但為了保全性命,鐘文翼選擇苟延殘喘o
「嗯,算你還有點知識。」他咧咧嘴,卻是比不笑時更顯邪惡,「不過你的眼光太淺,就算‘鐘氏集團’歸‘煜耀’名下,我並沒有趕盡殺絕而饒了你一條狗命,但據說你有意染指曲亦築,是不是?」他眼角余光冷冽而深沉的盯著鐘文翼。
鐘文翼直冒冷汗,「這……我……啊……啊……」頓時,淒慘而類似宰豬的叫聲沖破他喉嚨,他一時的支吾又讓他損失了一條手臂,而他只能目瞪血流如注的手臂,雙腿卻不能有所行動。
鐘文翼的眼神震懾,害怕死亡的那一刻。
兩簇憤怒的火苗,在白蛇冷酷的黑眸中跳動,有股傷鐘文翼的。
他開出三槍,三槍都是點到為止,不會造成傷害,只會讓鐘文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痛不欲生,這就是他的目的。
他目光掃過其余受傷的四人。「跟著這種人實在很悲哀,目光太淺讓自己惹禍上身,你以為用錢買槍支、小弟,勒索我,我就會束手無策乖乖就擒任你處置嗎?」他冷笑一聲,令倒地的五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恐懼感。
「‘鶩鷹會’之所以會被傳說,是因為黑、白兩道沒有人能真正見識到這個組織的真面目,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白蛇閃閃發光的眼楮,刺眼的瞪著那五人,最後將視線落在鐘文翼痛苦扭曲的臉上,阿狗與其他三人隱約可以感覺到,他接下來的話才是今天最重要的關鍵,生死全操縱在這一刻。
「因為知道我的真面目的人全死了!」黑鷹、藍鷹及紫鷹在白蛇朝鐘文翼發出最後一顆致命的子彈時,很有默契的將鷹面具戴上。
鐘文翼睜大眼楮,吃力的承受這最後一擊,他知道自己的命已難保,背後阿狗幾人也傳來驚喘聲。現在他終于明白巽婷裳是何等人物,如何解開繩索,而巽家三兄弟戴上的鷹面具是他听說過的其中一部分傳說,黑鷹、藍鷹、紫鷹集中在他眼前,前面的丁煜凡卻用嘴唇無聲殘酷的說著,「‘鶩鷹會’的領導者就是我!」
下一秒他已無呼吸,慘不忍睹的斜倒在地,呼之欲出的瞳孔似乎在訴說他的不甘心。
轉過身子,白蛇將槍支丟給紫鷹,「對了,忘了告訴你們,白蛇也是我本人!」他將其余四人留給三鷹解決,歸心似箭的往醫院飛奔而去。
病房內,巽婷裳發冷的雙手緊緊握住昏迷中的曲亦築,閉著雙眼的曲亦築就像一個下凡游玩的天使,隨時有離她遠去的可能。
她終于明了亦築的勇氣從何而來,使她能無芥蒂跟煜凡哥交談,原來亦築背負的宿命不止如此而已,愛真的能讓人作如此偉大的犧牲嗎?她不懂,非常不懂,現在的社會怎麼還有亦築這種奇女子存在呢?
感受到背後傳來熊熊燃燒的憤怒之火,轉身見丁煜凡來了,她奮不顧身的擋在曲亦築面前。就算為此得罪他、大哥及三哥,她也不會因此打退堂鼓,打消保護亦築的念頭,她知道亦築肚里的孩子是誰的,只是她不懂他們既然有發生關系,為何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呢?
她將所有的希望全放在為此事奔波的二哥,希望他帶來的是一個好消息。
丁煜凡痛苦、憤怒的幽深眼眸瞪著眼前臉色蒼白無血絲的曲亦築,這種感覺就好像當年他看到她赤果的身軀被棉被掩蓋住,青狼急于解釋的那一幕畫面一般,感到尷尬、酸澀,憤慨涌泉而出。
他輕易的相信她,決定放她走,而她要走的理由,卻是為了肚里的小孩,想跟奸夫私奔,他怎麼會笨到相信這女人的話呢?難道一次的教訓還不夠他明白嗎?他甚至因那夜的交談,漸漸放下冷酷的心,天底下的男人大概就只有他學不乖了。
「婷裳,可以走了。」丁煜凡冷言冷語的說,這女人已經把他傷得體無完膚,多待一秒鐘都是煎熬。
她瞪一眼這無情、無心的男人,「要走你走,亦築還沒醒來之前,我不會走的。」她堅定而倔強的將頭一撇,背過去繼續握著曲亦築冰冷的手。
「婷裳,你要任性到何時?事實都已經證明她就是那種見風轉舵的女人,大哥不贊成你跟她在一起,搞不好哪天她把你帶壞了,你可是巽家唯一的寶貝,不能有任何損傷的。」巽廷澤話帶諷刺,眼楮鄙視的瞪著曲亦築。
巽廷烈則用眼神贊成巽廷澤說的話。
「你們三個大男人懂什麼?」她氣沖沖的用手指指著三人,「就算所有的人都遺棄她,我也不會嫌棄她、鄙視她,二哥要離開醫院之前千交代、萬交代,不能讓你們離開,他去尋找一個答案,雖然我很不願意趕人,但與其讓你們在這里鄙視亦築,說些不堪入耳的話,倒不如讓你們離去,要走就走,我不會改變心意的!」
「我們也是為你好,青狼死沒半年,她立刻撩不住寂寞,與別人有了孩子,這些都是事實,醫生說的話,難道你還不相信?她就是這樣的女人,沒操性、操守,跟妓女簡直沒兩樣,你又何必袒護著她呢?」巽廷澤苦口婆心勸道。
「大哥!」巽婷裳激動的喊,她絕不允許有人這樣毀謗亦築。
「夠了,要吵請你們出去吵,我想要安靜一下!」曲亦築咬緊牙關,睜開雙眼,直視著三人鄙視的眼神。
她听的話已經夠多了,從她醒來那一刻,耳邊傳來廷澤諷刺的語調,婷裳激烈的反駁,她就知道東窗事發,肚里的小孩被他們知道了,她想當個鴕鳥,一輩子不睜開雙眼,那麼也不會看到煜凡的任何眼神,但後來兩人愈說愈激烈,幾乎要為她吵起來,她決定面對眾人鄙視的眼神,包括他,她幾乎同時在內心喊話,從他眼中,她看到一個完完全全唾棄她的眼神,原本她想不知不覺的走,卻因鐘文翼的事不得不面對這樣的眼神,她的心碎了,也冷了。
「你醒來了。」巽婷裳又驚又喜,激動的抱住她。
「謝謝你救了孩子一命。」她不但不問肚里的孩子是誰的,還這麼為她,曲亦築虛弱的一笑。
「說什麼傻話,我們是姐妹嘛,本來就應該的。」
「兩人敘舊完了嗎?」丁煜凡冷冷的插入她們之間,眼神鋒利的瞪著曲亦築。
巽婷裳激動的拉扯他,「煜凡哥,你想干麼?醫生交代過,亦築現在的身體很虛弱,動彈不得。」曲亦築的容顏被丁煜凡高大的背影擋住,她看不清狀況,甚至不曉得他想要干麼。
「廷澤!」丁煜凡一個喊話,巽廷澤與巽廷烈兩人架住巽婷裳胡亂飛舞的雙手,把她拖到一旁,狠狠的封住她吵鬧的嘴巴。
「安靜多了,談個條件如何?」丁煜凡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而巽婷裳只有干瞪眼的份。
曲亦築瞪著他笑里藏刀的面容,眉心深鎖,她覺得這樣的煜凡好可怕,比起他不笑時更令她恐懼,有種不能呼吸的感覺,「你想說什麼?」
「兩條路讓你選擇,一是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二是把小孩拿掉!」本想離開醫院後,曲亦築這女人的名字永遠跟他沒關系,她愛怎樣就怎樣,以後他的生命中再也沒有這個可恨女人的身影,豈料她醒來後,一副問心無愧的神態,他心中頓時升起無明火,莫名的熊熊燃燒,他要折磨她,他要她無法和那個奸夫雙宿雙飛!
「你……咳……咳……」胸前起伏的怒氣,讓虛弱的曲亦築連續咳了好幾聲,「如果兩者我都不要呢?」
「那也行,你就準備動手術,墮胎手術!」
「小孩是我的,你無權決定什麼。」她驚惶失措的瞪著他,他竟然要扼殺一個小生命。
「很不幸的,你的生命操縱在我的手上,我要你死你就得死,更何況是微不足道的他!」丁煜凡似惡魔般的盯著她平坦的月復部。
「你似乎以折磨我為樂是不是?沒有用的,現在的我已不是那個惟命是從的曲亦築,我不會達任何人動我肚里的孩子一根寒毛,尤其是你!」雙手緊貼月復部,她能感覺母子連心,小孩在給她勇氣足以對抗他。
「那我們就來試試看,看誰才是贏家!」丁煜凡咧起一抹撒旦般的邪惡笑容,兩人的對峙巳讓他完全失去理智,他只想痛快的折磨她,讓她時時刻刻都活在地獄,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
曲亦築吃力的撐起虛弱的身子,雙腳還沒踏到地板,就被他猛烈的擊向枕頭。
他粗暴的舉起左手,狠狠掐住她,「想逃到哪里去?在醫生還沒來動手術之前,你給我乖乖的躺在床上,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你一個不小心,小孩可是很容易流掉的!」他威脅道。
她豈能乖乖的任人宰割,她奮力的扯動著,卻忽略系住她內心感情的粉紅色絲中,「咻!」的一聲,交綁的蝴蝶結由兩邊叉開,呈現出兩條又丑又深又長的刀痕。
曲亦築驚喘,神色慌張的遮住,但已來不及,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巽婷裳那雙會哭躍眼楮;她猛搖頭,鼻頭一酸,眼淚竟不听使喚的流下來。
從她知道真相後,並沒有刻意想要揭開曲亦築手上的絲巾一探究竟,她害怕自己的內心承受不了良心的譴責,在曲亦築失意的時候,她沒有拉曲亦築一把,反而將曲亦築遠遠推離,現在親眼看到那而道又深又長的疤痕,她激動的想要掙月兌兩位哥哥的箝制,上去救曲亦築一把,無奈她的身手太遜,贏不了兩位出色的哥哥,只能不斷的流眼淚,瞪著丁煜凡的無情。
「這是什麼?!」丁煜凡拉緊她動來動去的左手,兩只狐疑的眼神瞪著兩道疤痕。
「放開我!」曲亦築大聲的嘶吼,疤痕揭開她的偽裝,當初所受的情傷指證歷歷,把她傷得體無完膚。
為什麼他要一再揭開她滿目瘡痍的疤痕?難道她真摯的感情就得活活的被他拿出來剖析、糟蹋?
「告訴我,這是什麼?」丁煜凡嚴肅的面容,令人心生敬畏。
「不,出去……出去……全都給我出去!」她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淚如泉涌,一發不可收拾的沾濕衣襟。
「別給我裝神經,我要知道答案!」丁煜凡在得知曲亦築懷孕時,一顆冰冷的心已結霜,沒有絲毫感情可言,她的眼淚在他看來只是逃離的借口。
「你要答案,讓這女人告訴你!」門突然打開,巽廷睿的聲音傳來,洪如燕狼狽不堪的被他推進來,一張臉垂低,不敢面對丁煜凡。
「你把洪如燕帶到這里做什麼?」「先把婷裳放了,我會把所有的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訴你們!」這像話嗎?為了曲亦築的事,竟然將婷裳的嘴封住,也把曲亦築逼得嚎啕大哭。
巽婷裳得到解月兌後,立刻走到曲亦築面前,把她擁進胸懷,讓她一次哭個夠。
「把她找來參一腳,你嫌我煩的事不夠多嗎?」丁煜凡面無表情道。
巽廷睿將洪如燕往丁煜凡面前用力一推,「別這樣對我說話,這女人做了什麼事,讓她自己告訴你!」
「你不知道她懷了我的孩子嗎?」丁煜凡猛地瞪他一眼,話里有指責的意味。
「笑話,你能如此對亦築,我就不能以同樣的方法對洪如燕嗎?就因為她懷的是你的孩子,亦築懷的是別人的孩子,是不是?」巽廷睿不顧後果,再推洪如燕一把,她一個不小心跌倒在地,「說!你肚里的小孩是誰的?」他擋在丁煜凡眼前,阻止丁煜凡扶起她。
「是鐘文翼。」低著頭,洪如燕細如蚊聲道。
「你說什麼?」推開巽廷睿,丁煜凡發怒的瞪著她。
「小孩的確不是你的,那夜跟你上床的女人是曲亦築而不是我,她出去買早餐時,我溜進屋里,剛好瞧見你躺在床上,又見你醒來意識稍微不清,于是騙你說……」她將那天的經過源源本本說出采。
「廷烈,把她帶走,讓她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听完所有的經過後,怒火燒得了煜凡血液逆流,這女人竟敢騙他!
巽廷烈冷冷的將洪如燕帶走,所有人皆知道,由他執行處決時,通常那人的下場是慘不忍睹。
「你真慷慨,跟我上床能在隔天裝作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模樣,看來是我滿足了你的需求,跟其他男人比,我應該算得過去吧?」他尖酸刻薄的諷刺。
原來真是她,但夢里的她太清純,生澀的反應,使他一次又一次要不夠似的擁有她嬌美的身體,跟現實的她比起來差太多,他寧願是夢里的她!
曲亦築甩頭,不願意見到他尖酸刻薄的嘴臉。
「煜凡,亦築肚里的孩子是你的。」巽廷睿無奪的搖頭道,他以為煜凡會聯想到這一層關系,奈何他還是執述不悟,「她……」
「不,不是他的。」曲亦築急忙打斷巽廷睿的下文否認道,她無法面對丁煜凡那雙炯炯有神而吃驚的眼神「廷睿,你答應過我不說的。」
「OK,我的確答應你不說。」他不說,自然會有人肯說。「婷裳。」為曲亦築說明委屈,巽婷裳非常樂意,恨不得馬上看到丁煜凡後悔的臉色,她鄙夷的瞪他一眼,「當年你看到的那一幕只是障眼法,亦築手上曲疤痕就是最好的證明……」
丁煜凡腦袋瓜猶如被棒子猛烈的揮了一棍,頓時,邵允帆的話清晰的呈現腦海,「曲亦築手腕上的絲巾好不好看?」原來他是別有所指,另有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