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料到A中如此嚴苛,不僅男女分班,連話都嚴禁交談,那麼就更別提可以聚在一起打打鬧鬧了。這些校規對鄭浩磊和冷風而言,無疑是一項打擊,平常鬧慣了,現在連講個話都得找人少的地方,以避免犯了校規。
在學校踫面都很困難了,放了學後又各自趕著上補習班,整個學期下來,壓根兒踫不上幾次面。
既然無法去教室找冷風,那麼在她教室的樓下晃呀晃,總會讓她不小心望到吧。坐而言不如起而行,鄭浩磊立刻下了決定。
這麼來回地走,冷風是沒瞧見,倒讓薛為奇給撞見了。
「咦?鄭浩磊,想不到你也真來念A中了!高材生——」說話還帶刺。他抬頭往上看。「怎麼?在等冷風?你別傻了!你不是很行,不會上樓找她?」
鄭浩磊忿忿地看著他。
「我不想讓訓導主任瞧見,這樣會給冷風添麻煩的。」
薛為奇很憤慨地道︰「奇怪!你長得挺帥的,要交什麼樣漂亮的女孩子容易得很,功課又好,十項全能,為什麼就不肯把冷風拱手讓我?你已經獨佔她六年了,好不容易知道你要去念台南C中,我這才追到A中來,竟又讓我們再度成為情敵,你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放手的。」
「我不懂你在講什麼,我們年紀還小,談不上什麼愛情,冷風也不懂,希望你不要干擾她念書。你若真心喜歡她,那麼就請你在求學的時候,別給她惹來麻煩。感情的事也要講緣分才是,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將來我不介意和你公平競爭。」
「哼!話可是你說的哦,我會非常努力的,憑真本事讓冷風愛上我的。」
「那麼——後會有期了。」
鄭浩磊除了在冷風面前稍具熱情外,其它的時候他總是有些漠然,尤其在薛為奇這個家伙面前,更是一副冷然的模樣。鄭浩磊實在無法去欣賞他,雖然他也算是一位才子。大概真如薛為奇所道的——因為他們是情敵吧!
冷風此刻正在教室內背國文,又怎麼會知道樓下有兩個男孩正為了她而宣戰!
「這到底是哪個年代的神經病寫的去他媽的‘出師表’,我已經背了好久了,還是不行!」冷風快瘋了,真氣自己為何沒有磊的一半頭腦好!
***
「鈴……鈴……」
一陣陣煩人的電話響起,擾亂了冷風夢周公的好心情。好不容易戰勝了期末考,想休息個幾十天都不成?冷風不情願地接起電話。
「喂?是誰!不知道我冷風已經在冬眠了嗎?」冷風為自己即將損失的睡眠時間而對來電者感到不滿。
「是我,浩磊。」鄭浩磊在電話另一頭平穩地報上名。
「是你呀!真要命,明知道我怕冷,還讓我離開被窩听電話!」
「我知道你怕冷又怕熱,那我掛電話嘍!」
鄭浩磊一向很性格的,搞不好真的會掛斷!冷風趕緊拍拍自己的臉頰,使自己清醒些。
「不要啦!我都已經起來了,剛剛口氣不好,對不起啦!好久沒和你說說話了,找我什麼事,我洗耳恭听。」
「保證不怕冷?」鄭浩磊要確定她是清醒的。
「保證!」冷風拍了拍平坦的胸部。
「听好了——我下學期要轉學到台南私立C中了。」
冷風聞言驚呼︰「什麼!為什麼!這樣以後就看不到你了。」
鄭浩磊听出她的失望,內心升起了暖暖的感動。
「就算在A中,一整個學期下來也不過見到你八次面而已,有什麼差別?」鄭浩磊努力的找出一定要離開的理由,不讓自己再留戀。
「當然有差別呀,至少你人在這里嘛!台南挺遠的,總覺得以後要見到你會很困難。」
「放心啦!我有空會常回來找你們的。」他特意把你說成了你們,他可不想讓自己跟薛為奇一個樣,只顧著兒女私情。
「這可是你說的,要常回來。」
「知道啦!丑八怪!」
「你又說我丑!我現在可是很清醒的,信不信我馬上沖到你家海K你一頓!等我,別跑!」
「不必多此一舉了,我已經在台南舅舅家,有誠意的就現在坐車來台南K我呀!我等你喲!」鄭浩磊是滿心的期待。也許冷風會願意大老遠的來讓我看一看,一解……一解相思之愁。
「那就免了吧!這麼冷的天氣,還是睡覺好。」
真是不解風情的臭娘們!
***
恍恍惚惚到了三年級。
冷風很無助地看著滿江紅的成績單。哈!哈!天無絕人之路,至少體、群、美沒讓她拉長紅,否則就很難向老爸交代了。
渾渾噩噩度過小學六年,不能再不知不覺的過三年!冷風驚覺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決定努力用功!」冷風高舉著雙手,信誓旦旦。
「我听到了。」冷火不知打哪兒冒了出來。巧在听到了冷風的話,當場做起見證。
冷風嚇了一大跳,也開始懊惱,後悔得不得了。
「什麼呀什麼?我說了什麼嗎?你什麼都沒听到吧!」冷風狡猾的不想承認。
冷火詭異地笑著,冷風知道拗不過了,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
「總之,你說要用功的。你知道嗎?人家浩磊半途才轉入C中,學期末又考了個第一名,沒掉過第二名,怎麼你和他同學兼好友這麼多年,就沒學個一招半式?起碼、好歹也考個二十名內嘛!你看看,滿江紅!太不給老爸面子了吧。」冷火一把搶過她的成績單,拼了命地搖頭。
「我……我怎麼能和浩磊比,他是天才耶,有他如此優的兄弟,真是我無限的光榮!」她真心的贊美。
「哈!真期待有朝一日你們能配成對,以長補短,不然只好要老媽多炖些豬腦給你補一補,否則你如何對得起冷家的列祖列宗喲!」
「什麼跟什麼呀!我都說要用功了,這麼饃我,更不知你是怎麼做大哥的,就會欺侮妹妹。況且,我記得大哥你小時候功課也好不到哪去,是不是呀?大哥!」冷火的敗筆被揪了出來。
「算我輸給你了。」冷火料不到相差十歲的小妹會知道他小時不佳的事。「不過你真該用功了,升高中才不會太困難。懂嗎?好歹有大哥這個前車之鑒,考了三年才進得了大學,所以——」
「知道了啦!這次的成績單你幫我簽了吧,你也不想老爸生氣的嘛。」
冷火一听,頓時瞪大了雙眼。
「所謂長兄如父,下次我考好一點,再給老爸簽嘍!」
冷火笑道︰「下不為例?」
「OK!下不為例!」
***
時間來去匆匆,冷風開始為了聯考而努力,志在考取國立藝專。她的術科肯定沒問題,學科就沒薛為奇來得天才了,只好晚也讀、早也念的。天才也要九十九分的努力,更何況資質平平的她。
自從薛為奇知道冷風志在藝專後,他開心得不得了,至少他可以不必考得太爛呀。
「薛為奇、薛為奇!」冷風氣沖沖的在他家門口喊人,因為她是來伸冤告狀,順帶興師問罪的。「你給我出來!」她拉開嗓門大喊。
「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有空來看我?」難得冷風會主動來找他,他聲音為之柔和地應和著,但內心卻是激蕩不已。他好久沒見到她了,眼前的冷風經過歲月的洗禮,已蛻變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了,雖然細瘦如昔,但,就是不一樣了。
情人眼里總是出西施。
冷風那天真無邪的銅鈴大雙眼——還記得冷風小學那一場水痘——及活潑的個性、每天有用不完的精力,正是薛為奇發自內心欣賞的因素。
「有空個頭,我問你,你們班那個美術老師兼導師的那個家伙是什麼意思?我國一找他拜師,他竟不收我,現在距離聯考已時日不多了,想找他幫我惡補一下素描,他又嫌我功課成績太差。怎麼?是怕我考不上,丟他的臉嗎?這是什麼為人師表嘛!外表的‘表’。你倒說說看,你們導師哪一根筋不對?這麼狂!氣死我了!」冷風氣呼呼地把一連串的不滿劈哩啪啦全表達出來。
薛為奇听完,莞爾一笑,原來是這等事。
其實這位老師擅長的是水墨畫,而且他認為冷風的水彩、素描、水墨都不錯了,只要勤練即可,犯不著拜師。再說要拜就拜水墨,問題是拜素描……唉!哪個老師不希望有一位得意門生可傳承呢?
這個令冷風為之氣結的美術老師不是別人,而是薛為奇的父親。冷風小學畢業前和現在一樣熱衷畫畫,常畫完後自覺不如意便隨手一丟,往往都讓薛為奇給撿了回家讓老爸評語,所以薛老師對冷風的畫風很是激賞,但卻找不出什麼理由收她為徒,只好拒人于千里。
「哪,你听我說,你呢——作畫已經很厲害了,將來肯定是位不得了的藝術家,這幾年來大大小小的美術獎不都讓你給捧走了?那薛老師是沒什麼資格教你這個天才的嘛——你就犯不著如此生氣了。如果真咽不下這口鳥氣,那就得努力考上藝專,如果考上了,薛老師一定會遺憾當初沒收你這個天才學生了,是不是?」薛為奇拍拍她的肩安慰。
「嗯,也對。」冷風對薛為奇的這一番見解感到認同及滿意,消氣了許多。其實干薛為奇屁事,沒理由要他成為代罪羔羊當自己的受氣包,但,錯在那人是他的導師,不是嗎?哈,反正哥兒們是不會太記仇的嘛。
話說薛為奇的老爸在客廳內可是把他們的交談听的一清二楚。這臭小子竟「重色輕父」,真是白生了!全怪自己太寵兒子,才讓他這麼饃老爸。
終于,他忍不住站起身來,走向大門。
「不會吧!兒子你怎麼這麼不給老爸面子呀!」
薛為奇壓根兒沒想到父親從剛剛就一直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而冷風的驚嚇更不小于薛為奇。
「老爸?」
冷風不確定地轉頭向薛為奇做一次確認,無奈地看他點頭表示答對了。
「哈——我可能是錯過了什麼事,再見!」說完話,冷風拔腿就跑,急忙跳上鐵馬,搖擺不定地快速駕車離開是非之地。她的臉已紅得比紅隻果還紅。
「老爸,您這下子把她嚇跑了。」
「兒子,這個女孩挺有意思的。」
一直要兒子念前鎮B高中的美術實驗班,將來好升師範大學,卻是好說歹說就是無法改變他要念藝專的決心,原來——是為了這小妮子?
***
「喂,是冷爸嗎?我是浩磊,找冷風。」
「浩磊喔,是冷火,別把我叫老了。」
「呃!冷大哥,我找冷風。」
「我當然知道你要找冷風,不然會找我不成?她正在用功呢。趁現在我想問你,你要念哪個學校?」
「應該是南一中。」鄭浩磊略微思考了一下才回答。
「那將來呢?我是說大學。」
「考醫學院。」這次他不加思索就道出了自己的理想。
「這麼說來,你和冷風不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了。」
「冷大哥,你的話我不明白。」
「冷風要考國立藝專,薛為奇也是,你們三個的三角關系終于從你先拆伙了。」
「薛為奇?!」
鄭浩磊驚于冷火竟看得出他和薛為奇不對盤,更驚于薛為奇來真的。
「想不到我為了冷風那縫得奇丑的手指,以及中毒後臉上留的疤而決定選擇當一個好醫生造福人群,和保護她不受生病的威脅時,薛為奇卻要趁虛而入,真要和她念同所學校,我——」
鄭浩磊不自禁地對著話筒喃喃自語,不發一語的冷火全數听入耳里,怎奈還未听到結果,卻讓冷風一把給搶過去,不斷地喂呀喂的,打斷了鄭浩磊的思緒。
「喂!喂!是磊嗎?我風啦,好想你喲。」
冷風著實不知少年愁滋味,一陣嬌吟直搗鄭浩磊內心世界,他也十分想念她。卻又介意起薛志奇的事,發出的聲音不如內心來的熱騰,盡管他是真的很開心冷風如此掛念自己。
「想你個頭,功課準備得如何?」
「哇靠!這麼冷,虧兄弟我如此想念你。」
兄弟?把我當兄弟!竟敢只是把我當兄弟!這麼多年為她而努力,竟只當我是兄弟!
從知道冷風欣賞功課好的人之後,他就不曾讓自己跌下第二名,努力不懈地任何比賽都全力以赴,不曾放棄過當最好、最優、最頂尖的那一個。而她就這麼不解風情?他既失望又怒意滿懷。
「干嘛不說話?功課沒問題了,我要北上考藝專,薛為奇也是。你呢?」冷風不理他的不言不語,反正他一向有一句沒一句的。冷風自顧自地說。
又是那個人高馬大的家伙!又提他!鄭浩磊氣得七竅全冒煙。
「我考哪個學校干你屁事!」說完就猛然地掛上電話。
「呃?掛我電話,鄭浩磊竟然敢掛我電話!大哥,你看到沒?神經病,沒禮貌的家伙,再也不理他了。」冷風哇哇大叫,極度不滿。
嗯,這鄭浩磊倒挺有個性的,雖然這舉止不似他所認識的鄭浩磊,不過,由小妹的反應看來,他可以確定問題是出在這小妮子身上,她少了根感覺神經呀!
「少男初戀總是真。她沒事老提他的情敵做啥?唉!」
「大哥,你在犯什麼嘀咕?我听到了,你說什麼情敵?」她氣惱著鄭浩磊,沒去注意冷火的低喃。
「沒什麼啦,浩磊掛你電話真是不對。」冷火搖頭在想——你這個感情白痴!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這兩個喜歡她的男孩不僅外表出眾,腦筋好、功課棒,而且還對冷風情有獨鐘,甚至為了冷風三不五時的一較長短……然而我們家這個小妮子居然什麼都不知道,這是什麼世界啊?
「哼!這家伙什麼都沒說就掛了電話,這麼臭屁巴拉的,誰管他念哪個爛學校!只要不和我同校就好了,誰管他!」冷火笑著睨了冷風一眼,知道她是故意套他話,她用的字眼可是——管他念哪個爛學校?是問號耶,而且是盯著他說,能不回答嗎?
「呃?」
冷風仍盯著他,雙眼愈睜愈大,連鼻孔都豎大了。
「人家要考南一中呢。就算浩磊放下所有身段不念書,隨便考個學校都能比你臭屁。想當年,以老哥的智商要考上台大都沒問題,要不是為了追女孩而考個爛五專念,也不至于連續插大三年都沒考上。唉!只能怪我不長進。但浩磊居然傻到為了一個笨女孩的手指頭去考醫科,那得花多少時間和精力呀!」
「什麼念醫科?你剛不是說念南一中?怎麼又換念什麼醫科?」冷風很納悶。
哇靠!這個女人真的是我這絕頂聰明、超世紀宇宙大帥哥的妹妹嗎?怎麼只听頭尾,就沒听到中間的重點嗎?
「我親愛的小妹,好歹你也國中畢業了,高中三年加醫科七年,總共十年,你不會連常識都不知道吧?」
冷火在看完冷風那不以為意的聳肩動作時,他大嘆了一口氣,自嘆道行不如她高,敗給她了。
孰不知她在听到中間那一段話時,心中已泛起了無限的酸意,怪不是滋味的。為什麼磊有喜歡的女孩子而我卻不知道?是他在台南交的嗎?難怪好一陣子都沒打電話來給我,一打來就又不耐煩。
才國中生就交女朋友,哼!
「喂!大哥,你知道浩磊是為了什麼女孩子去念醫科的嗎?」冷風那打不死的好奇心,不打破砂鍋問到底絕不是她的個性。
「我怎麼會知道!」冷火也火大了。去撞牆啦!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快十年兄弟了,我都不知道了,你又怎麼會曉得!」
「說的也是。我要出門了,別再煩我!」冷火到現在才明了,冷風的功課就如同她的反應一樣遲鈍。他得趕緊遠離這是非之地。
***
「考上了!老爸、老媽,我考上了!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我考上藝專了,薛為奇也是。」實在太興奮了,全家人也都為冷風開心不已。
「是呀,人家浩磊也考上南一中了。」冷火不忘替鄭浩磊做一下宣傳,以免小妹忘了有這麼一號人物。
「浩磊他當然會考上,我想都不必想,我的兄弟怎麼可能會考不上呢!哈哈,我要去跟他報喜,說我考上了,看他要送我什麼賀禮,嘿嘿。」
冷風以旋風姿態準備出門去——任何找得到鄭浩磊的地方。
「砰!」卻摔了個四腳朝天。
她撫了撫嬌女敕的臀,氣急敗壞地瞧了瞧是什麼東西將她絆倒的。
盒子?
「是誰把這麼大的盒子擺在這的?害我——」
「你沖那麼快,我還來不及警告你,你就……昨天浩磊就來過了,那盒子就是他送你的禮物,他已經回台南了。」冷火道。
「昨天?怎麼沒人告訴我他來過?」冷風滿是失望。
「他放下東西就走了。他說你累成那樣,又睡得那麼熟,不忍心叫醒你,要我告訴你——他一早就回台南。」
「一早?大哥,現在幾點?」她一向不戴表。
「十點五分。」冷火看表。
冷風拾起盒子,拔腿就想跑——她要追上鄭浩磊。
「你不必追了,浩磊在你睡醒之前就來過電話了,說已經到台南了,我看你睡得沉就沒喊你嘍!」
「怎麼不叫我嘛!那、那他有沒有留下電話號碼?」
「沒有。」
「沒有?」冷風驚呼。
「大哥呀,你怎麼那麼沒禮貌?老爸不是這麼教我們的吧。」冷風看著冷父,想不到哥哥這麼沒大腦。
「是啊!」冷雷好歹也能從小女兒的警告眼神中了解自己的處境,只能幫一個,而且不重男輕女。
「你自己那麼多年都沒問了,還怪——你不會去問鄭大媽!」冷火出了個好主意。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冷風以為就要找到解答了。
「你沒想到的事還多著呢。鄭大媽他一家老早就搬離二巷了。」冷顏如冰實在不想潑女兒冷水,但事實不得不提。
「大哥,你耍我?」冷風觀視著冷火。
「我沒有耍你的意思,誰叫你凡事都記不住。」
冷風懊惱地搔著頭。「這麼一來,不就都沒消息了嗎?等他再打來要多久呀?」她失望極了。「天啊!四處無門,他還不知道我考上藝專呢。」
「他知道的,這盒禮物不就是他送的?他和你一樣,對兄弟有信心。」冷火推了推她執在手上的盒子。
冷風低頭看了盒子好一會兒。「可是我沒送他禮物。」
「放心,他能理解的。」冷火心里叫罵︰你這個蠢蛋,將來最好能以身相許!
冷風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笑的璀璨,令眾人不解。她環視了眾人的迷惑後,笑的更開心,甚至帶了點神秘。她慢慢地打開禮物盒上的結,然後又瞄到所有人的目光全鎖在這盒子上,于是乎——
「我回房去開!」沒有一絲的同情,丟下一堆好奇寶寶,獨自享受秘密去。這是她和磊之間剩下的惟一可能聯絡的線索,沒人可以和我同時發現。
「!」眾人齊呼,這小女子真無情無義。
冷風日到房間,拉開椅子,把盒子放置于椅子上,然後端坐在床上。她看著盒子,祈禱著——多麼希望此刻能和浩磊一起分享喜悅,不管是考上了任何學校都值得慶祝,可是……不管了,先打開再說。
泰迪熊!好可愛喔!冷風把它抱在胸前開心了好一會兒,才又發現了一張字條和照片。
照片是鄭浩磊和她從小到大的合照,而字條上寫的是——
風,恭喜你考上了理想的學校,就知道你不會教大家失望的。
照片是我們倆從小一到小六的照片,我翻遍了所有的底片加洗了一份給你。我知道你記性不好,照片要常拿出來看,這樣你才不會。把我忘了。
風,別忘了我們倆小時的約定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