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琦、逸漒、大衛和曉茹,他們正坐在位于世貿大樓二樓的「午夜琴聲」的餐廳內;他們已經吃完午餐了,正喝著咖啡閑聊著……
「你們開會的結果怎樣?」這個問題,涵琦一直惦記在心中,就連剛才的午餐,她也是食不知味,滿腦子都在想這件事。
「說到這個,最倒楣的可是我。」大衛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上面說,這個問題就全權交由我來處理。」
「你都已經忙得團團轉了,還把這件事交給你呀?」曉茹打心底為大衛抱不平。
曉茹的語氣,令逸漒和涵琦都覺得她是心疼大衛,兩人互看了一眼,然後是會心的一笑。
「對啊!所以曉茹,你就幫我想個對策吧!」大衛順水推舟,故意說請曉茹幫忙,其實是想爭取一些跟她獨處的機會。
「蘇大哥,你對這件事的看法如何?所謂解鈴還需系鈴人嘛!」曉茹看著逸漒,直言道。
「我——其實我並不在乎這則緋聞對我會造成什麼影響,我比較擔心的是——緹妮。」
「我們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你和緹妮的關系到底怎樣?」大衛坦然地提出他的疑惑。
涵琦的心跳突然如同戰鼓般的激動著,對于逸漒將回答的答案,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他當她是妹妹!」曉茹語驚四座。
大衛和涵琦均驚訝地看著曉茹,他們想不到她會代他回答;隨即他們兩人的目光又轉向逸漒,尋求他的答案。
「沒錯!」逸漒緩緩地道出心中的感覺。「我一直當她是妹妹般,總希望她能在歌壇上創出一些成績來,以便將來走得一帆風順;所以,我才會特別關心她的……」
「尤其,她長得很像逸菲,所以你就以補償的心態處處幫她,對嗎?」曉茹輕輕地,用低柔的嗓音補充逸漒的回答。
「你也看出來了?」逸漒想不到曉茹還記得逸菲。
「對喔!我怎麼沒想到?!我只覺得她很面熟而已。」大衛懊惱地說。
涵琦心中的石頭終于可以放下來了。但同時,她也對逸漒的深情感到欣賞,心想,可以讓逸漒深愛的人,一定是非常幸福的。
「所以,我不想看到緹妮受傷害。」逸漒繼續說著,「這是她的第一張專輯,還沒發行就鬧出了緋聞,一定會影響到她的成績。唉!都是我害她的——都是我……」逸漒深深地自責,而臉上也有一絲痛苦的表情。
「逸漒,你不要自責嘛!你原本是想幫她的,都是那些好事的記者先生、小姐,為了報紙銷路,亂寫一通的。」涵琦不平地說著。
「涵琦說的對,我們一定可以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來。」曉茹非常有信心。
逸漒抽著煙,大衛喝著手上的黑咖啡,曉茹咬著嘴唇,而涵琦則是鼓著腮幫子,兩顆靈活的眼珠子轉啊轉的;一時之間,四個人為了要找出一個最好的解決方法,似乎都絞盡了腦汁。
「有了!逸漒,你不妨就公開聲明,你們兩個純粹只是同事關系。」大衛提出他單純的想法。
「歌迷不會相信的,而且,這種說法會讓人更加相信他們之間關系曖昧。」曉茹首先提出質疑。
「我贊成,因為這樣反而讓人有欲蓋彌彰的感覺。」涵琦認同地說。
「大衛,想不到才幾天沒見面,你的頭腦已經明顯地退化了許多!還是——在曉茹面前,你就會表現失常?」逸漒的眼底有一抹笑意。
「蘇大哥!大家在為你想辦法耶!你還有時間開玩笑?」曉茹撒嬌地說。
「逸漒,你別只是笑我,將來有一天,你也會被愛神捉弄的,到時候,就換我們取笑你啦!」大衛不甘示弱地給逸漒一記回馬槍。
曉茹听大衛言下之意,已經承認他們倆的感情時,只是優雅地微笑著,臉紅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涵琦覺得逸漒會如此輕松,一方面是趁機為這對佳偶牽紅線,一方面也是不要大家為了他的事而憂心忡忡。他總是不輕易表露他的情緒,不輕易泄漏自己的心思;涵琦就是被他這神秘的魅力所吸引,但也為他這種個性而擔憂。
「我想到了!」曉茹高興地喊出來。「我們不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涵琦看大家都是一頭霧水,馬上提出她的想法。「蘇大哥,你的煩惱是來自緋聞,所以——我們再造一個緋聞,來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理論上是不錯,用另一個緋聞來減低對緹妮的傷害,但是,逸漒的歌迷對新的緋聞還是會有所反應啊!」大衛冷靜地分析著。
「沒錯,是會有反應,但是經過了一個緋聞以後,她們已經有心理準備——逸漒可能有了女朋友,反應也就比較不會那麼激烈了。」
大衛以贊賞的眼光深情地看著曉茹,他的眼神好像在告訴在座的所有人,他選擇曉茹是押對寶了!
涵琦和逸漒對于他們兩個能夠來電感到非常喜悅,一時沒考慮到方法的可行性,而猛點頭來表示贊同曉茹的想法。
「你們先不用贊美我。」曉茹再次引起大家的注意力。「這個方法很好是沒錯,但是還有問題——誰來當緋聞的女主角?」
接下來,他們四人又費盡心思地想在自己腦中找出一個適當人選;忽然,涵琦接收到一陣強烈的目光——
「我想到了!」
從曉茹戲劇性的口吻,及剛才她看她的眼神,涵琦突然意識到情況不妙。
「蘇大哥,你可以請——涵琦來扮演這個女主角!」曉茹對著逸漒提議。
「不!」涵琦不加思索地,一口就回絕了。
對于涵琦的過度反應,曉茹、大衛和逸漒三人,都非常不解地望著她。
「你先听我說嘛!」曉茹試圖安撫涵琦。「你媽不是逼你回家相親嗎?如果——你已經有了男朋友,那麼你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留在台北工作啦!而且,如果你的擋箭牌恰巧是蘇大哥——不就也可以解決蘇大哥的難題了嗎?」
「真不愧是曉茹!」大衛附和地說。
涵琦看著逸漒冷漠的表情,猜不著他對這個提議的看法,但是對自己而言,卻是百分之百地反對。因為一旦她假扮成逸漒的女友,那麼想必會和逸漒有密切的接觸;涵琦不敢想像那對自己將會造成多麼殘酷的傷害,因為,這一切都只能是假的……
涵琦以前也曾幻想過將來,她一定要找一個愛自己勝于一切的男人,然後和他牽手共度十年、百年;不然,她就不結婚,因為她絕不能忍受只能曾經擁有,卻無法天長地久的戀情。
但是自從涵琦發現她愛上逸漒開始,她就已經明白這永遠只能是一場單戀!當然,她也曾奢望過能像大衛、曉茹一樣,能有兩情相悅的愛情火花爆出,但是,每當涵琦想到逸漒那工作第一的強人作風,以及他對她的態度,永遠只當她是工作上的伙伴,涵琦的夢就碎了。
以前,若是有人問涵琦,是「愛人」幸福?還是「被愛」幸福?她會回答「被愛」是幸福的;但現在她的答案卻是「愛人幸福」。就因為如此,所以涵琦告訴自己絕不能——不能充當逸漒的女朋友,不然,她一定會愈陷愈深!
「涵琦……」曉茹輕聲地喚著,想引起涵琦的注意;她已經一個人發呆好一會兒了。「你就答應吧!這實在是個兩全其美的好方法。」
「蘇大哥,你也贊成吧?」曉茹又轉向逸漒,詢問他的意見。
當涵琦還在心中盤算該怎麼回絕曉茹的提議時,卻听到了逸漒的回答。
「就我的立場,以及不傷害緹妮的原則下,我當然不反對;但是——還是要女主角同意才行。曉茹,你就別為難涵琦了,讓她自己決定吧!」
這下子,涵琦真的感到左右為難了。答應的話,她可以幫助逸漒,以及逸漒疼愛的緹妮;但是,她又沒把握不帶一絲情感地跟逸漒演戲。涵琦在心中掙扎著。
「好啦!涵琦,難道你真的忍心看蘇大哥因這件緋聞而影響他在歌唱界的地位?」曉茹故意把事態嚴重化,她知道涵琦是個心軟的女人。
「當然不想!」涵琦激動地說。
「那——你是答應了?」曉茹高興地喊著。
大衛得意地在一旁看著曉茹陷害涵琦充當逸漒的女友;他想,反正對涵琦不會有傷害,而且也解決了他的難題,何樂而不為呢!
涵琦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陌生的自己,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尤其在這套禮服的襯托下,涵琦幾乎不認得鏡中的人兒了。
昨天下午,一結束逸漒溢的新歌發表會後,曉茹就拉著她去逛百貨公司,她還說︰「為了引起別人的注意,你一定要打扮得漂亮一點,這樣人家才會猜測跟逸漒去參加酒會的人,就是逸漒的女朋友。」
其實,涵琦和逸漒早在新歌發表會上,就已經開始了他們的「計劃」。
當發表會一開始,馬上就有記者詢問逸漒和緹妮的關系,而逸漒也就依計劃回答道︰「我和緹妮的接觸,純粹只為了工作,她也絕非是我的女友,請各位別亂猜了;我還怕我的女友會吃醋呢!」
後來,又有記者問︰「那你現在是有交往密切的女友嘍?」
「沒錯!」逸漒爽快地回答。
「那可不可以透露一下她的相關資料?」另一個記者問。
「暫時保密好嗎?不過她呢!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逸漒神秘地回答。
逸漒話一說完,馬上就引起會場的騷動;當時,涵琦和逸漒非常高興,因為他們的計劃可以說是成功一半了。
另一半,就要看今天晚上的涵琦是否能造成話題,這樣他們的「計劃」就可以說是大功告成了。
涵琦和逸漒今天晚上要去參加的酒會,也就是涵琦在幫逸漒整里信件時所看到的育幼院的啟用酒會。這家育幼院,除了逸漒是贊助者外,還有很多的社會名流也是這家育幼院幕後的贊助者之一,所以逸漒和涵琦才會選擇在今晚出擊。
「鈴……」
涵琦拿起話筒。「喂!我是涵琦……」
「是我,蘇逸漒,你準備好了嗎?」
是逸漒!涵琦現在只要一面對他,就不知不覺地緊張起來,即使只是在電話中听到他的聲音,她的心也會有如小鹿亂撞一般……
涵琦因為真的很緊張,所以只回答一聲︰「嗯……」
「我在樓下停車場等你。」逸漒以極具磁性的聲音說道。
涵琦心疼地想,假的終究是假的,如果他們是真的男女朋友關系,哪有不親自登門接送的道理?不過,對于能有機會和他共度一晚,她已經是非常滿足了。
涵琦匆忙穿上高跟鞋,臨出門前再次照了鏡子,然後對鏡中的自己非常滿意地點了個頭,就匆匆忙忙地赴約去了。
「很高興各位嘉賓今天能夠撥冗前來參加這次的啟用酒會……」
台上,逸漒所熟識的那位陳修女正在致辭,可是逸漒並沒有專心傾听,反倒是很專注地數著那些專跑影視新聞的記者們來齊了沒。
當然,他也注意到涵琦今天的裝扮,十分地吸引人。她的外貌,就逸漒的標準而言,已經是非常迷人了,大概有九十分吧!可是因為他向來只把她當作是工作伙伴看待,所以也未曾對她有過非分之想。
但是今天的情況不一樣!她今天是來扮演他的女友,又一身的紅色禮服,配上她的雪白凝脂,渾身散發著女性特有的魅力;使得他今晚從在停車場見到她開始,眼光就常常不自覺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逸漒,大概所有該到的記者都來了,我們要不要開始了?」
涵琦想起曉茹那天交代他們兩個要表現得「熱情」一點就臉紅!涵琦和逸漒從未有過親密的舉動,而且又沒有事前排演過,涵琦實在沒把握能否演得好。
逸漒對于涵琦的問題,沒有開口回答,而是以行動代替了言語。
他輕輕地執起涵琦的縴縴玉手,並感受到她粉女敕肌膚的冰冷,他突然發現到涵琦很緊張,于是溫柔地低下頭去對涵琦說︰「別緊張!順其自然,放輕松一點。」
原本緊繃的涵琦,立刻陶醉在逸漒溫柔的語調中,一時也就忘記了緊張。
「蘇逸漒,原來你躲在這邊。」一位長得很斯文的男士,拿著酒杯,往逸漒和涵琦走來。
涵琦注意到,所有的來賓都已經致辭完畢,因此,整個會場也就熱鬧起來了;該是好戲上演的時候了!
「他是何約翰。」逸漒禮貌地為涵琦介紹這位站在他身旁的男士,然後也把涵琦介紹給他。「她是王涵琦。」
何約翰主動地伸出手,涵琦礙于他是逸漒的朋友,勉強地也伸出自己的手。依照國際禮儀,除非是女士主動握手,不然男士是不能跟女士握手的;再加上何約翰握住她的手時,讓她覺得有被侵犯的感覺,所以涵琦相信這個人的內心一定不像他的外表一樣斯文。
「你最近走桃花運啊?!逸漒!」那個何約翰一邊打量著涵琦,一邊跟逸漒閑聊。
涵琦雖然不舍得放開逸漒的手,但是實在不能忍受何約翰不斷對她投過來的色迷迷的眼光,于是假裝要和朋友打招呼,就走開了。
逸漒知道涵琦不喜歡何約翰,其實,他也跟他不怎麼談得來,但是因為曾經合作過,只好勉強應酬一下。
涵琦因為沒參加過酒會,一直很向往,可是今天來了,才知道是這麼的無趣;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卻只是聊聊天、吃吃精致的食物罷了。
涵琦的一雙腳,因為從沒穿過這麼高的高跟鞋,而且還站了這麼久,顯得有點僵硬;再加上剛才喝了幾杯香檳,有些想睡,所以決定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一下。
涵琦一坐下來不久,就看見逸漒端著兩杯雞尾酒向自己走來;涵琦看著他身著西裝的身影,是那麼的性感且具魅力,不禁失了神。
「你累了嗎?」逸漒體貼地問著,並在涵琦身旁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還可以。」在柔和的燈光、悅耳的音樂聲中,涵琦覺得沒有任何時刻比得上現在這個浪漫夜晚更令她陶醉了;即使涵琦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都不是屬于自己的,她也興奮無比。
「對不起,為了我,讓你參加這種無聊的酒會。」逸漒含情脈脈地對著涵琦說,並深情地將自己的手覆在涵琦的玉手上。
逸漒的話,如同徐徐春風,吹拂過涵琦的臉頰,一陣舒服的感覺傳遍全身;這種從未有過的感受,讓涵琦不覺浮上兩朵紅暈。正當涵琦盡情享受著這種甜蜜的感覺時,卻被一陣嘈雜的聲音所破壞。
「兩位不介意拍張合照吧?」
「蘇逸漒,她就是你昨天提到的女友嗎?」
「緹妮怎麼沒跟你一起來呢?」
原來是記者們發現了他們,所以一擁而上,問個沒完。
「對不起,我們還有事,要先走了!」逸漒說完,便拉起坐在身旁的涵琦,向著會場大門走去;而在他們身後,有無數個鎂光燈亮起,幾乎要照亮了天際。
這樣的結果,本來就是涵琦和逸漒想要的,也是涵琦來此的最終目的;但是,涵琦邊跟著逸漒走,邊覺得傷心……
涵琦一想到剛才那一幕,更覺得心痛。明明說好是演戲的,她怎麼會傻得信以為真?逸漒一定是發現記者們已經注意到他們了,所以才會對她表現得那麼親密——這一切都是講好的嘛!怎麼可以這麼不爭氣?居然假戲真作,愈陷愈深了!這大概是肚子里的酒精在作怪,她才會胡思亂想吧!
涵琦愈鑽牛角尖,愈有想哭的沖動。
而逸漒在開車回家的一路上,發現涵琦一句話都沒說,心里猜想︰她大概是後悔答應幫他這個忙吧!當初她就非常不願意,要不是曉茹一再地說服,涵琦大概是不會答應的。
以她一個單身女子,要她充當別人的女友,而且還是像他這種公眾人物的女友,隨時都會被記者跟蹤,連隱私權也沒了;逸漒想,要是換作是他,大概也不會答應幫這種忙。
車子開回了他們在天母的住處,逸漒熄火,準備開門出去時,居然發現涵琦依舊動也不動地呆坐在座位上。
「涵琦……」逸漒想她大概睡著了,所以輕聲地想喚醒她。可是涵琦並沒有醒過來。逸漒這才想起今晚涵琦因為緊張,喝多了香檳跟雞尾酒,所以,此刻她大概是不勝酒力——醉了吧!
逸漒看看手表,才十點不到,所以決定先把她帶回自己的家,讓她休息一下,等她酒醒了,再讓她回家。
涵琦在睡夢中見到了逸漒,他款款深情的眼眸正注視著自己,眸光中不再有冷漠,令她不知不覺就迷失在他烏黑的眼瞳中。忽然,逸漒那極性感的雙唇就在咫尺,涵琦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興奮,眼看著,就要接觸到自己的朱唇……
忽然,她听到了一聲巨響,涵琦實在舍不得離開這個綺麗的夢,但又不得不張開眼楮,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涵琦一張開眼楮,迎面而來的是頭痛欲裂的不舒服感;涵琦痛苦地坐了起來,發現四周竟是她陌生的環境。
「我怎麼會在這兒?」涵琦慌張地問著,然後,她又撐著沉重的頭,環視了四周。
「怎麼愈看愈眼熟?」這房子中所有的裝飾全是黑色系,涵琦好像似曾相識,可是就是記不起來到底這是哪兒。
「我恨你……」
這聲怒吼是從外面傳來的,令她恍然大悟——原來這是逸漒的家!但她為什麼會在這兒?涵琦自己也很納悶。
「鏘……」
又是一聲巨響,令涵琦緊張地從床上站起,走到房外,想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客廳一片混亂,散落一地的書報、破碎的玻璃——涵琦大概知道剛才為什麼會發出巨響了——那張破碎的玻璃桌,涵琦如果沒記錯,它原本是張造型前衛的設計桌,真是可惜,現在居然破碎得慘不忍睹!
涵琦又注意到,電話答錄機正重復地放著一則留言,那則留言的主人顯然是個女的。不過涵琦並末專心去听它的內容,因為空氣中正彌漫著濃郁的酒味,這讓她轉移了注意力。
涵琦一眼就看到逸漒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點孤單;涵琦關心地走了過去。
「逸漒……」涵琦輕聲地喚著。
「你起來了?」逸漒的話中夾帶著濃烈的酒氣。
涵琦明白逸漒濺是個知道節制的人,也不曾看他喝這麼多的酒過,她開始為他擔心了。
「逸漒,我不打擾你了,你也別再喝了,早點休息吧!」涵琦說完,就往大門走去;但因為逸漒置若罔聞地獨飲著,並沒有回答涵琦任何話語,這讓涵琦又擔心起來了,于是又折了回去。
「別忘了明天晚上的通告,七點的!」涵琦大聲地提醒他。
但是逸漒正對著酒杯發呆,似乎沒听見她說了什麼話。涵琦面對這樣的情況,有點不知所措;經過思考後,她決定不讓他再酗酒下去,況且,屋內凌亂得讓涵琦真的安心不了,所以她決定要問個明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你去問她啊!為什麼……為什麼……」逸漒斷斷續續地說了些涵琦听不懂的話。
「我扶你到房間去。」涵琦拿下逸漒手中的酒杯,安撫著他。
逸漒終于注意到涵琦,他迷蒙的眼楮,若有所思地看著涵琦;當逸漒聞到涵琦身上所散發的淡雅清香,居然是那麼地像春天的氣息,他想起了那年的春天……
那是逸菲的最後一個春天!是逸菲要求他帶她到北海道去旅行的,滿山的綠是那麼地耀眼,而芬芳的花香,更是到處可聞;逸漒也是從那個春天起,才知道春神是那麼地美!只可惜……
逸漒的思緒又回到了現實,他听到涵琦對他說︰「到房間休息吧……」是的,他覺得一個人活著好累——好累!他不僅僅是身體上需要休息,他更覺得孤獨的心靈亦需要找尋一個停泊的港口!
「逸漒,你可以自己走到房間嗎?還是我……」
逸漒不待涵琦說完,就將他的心停泊在涵琦誘人的紅唇上……
涵琦想不到剛才的美夢竟會在現實的世界里上演!那濕潤的感覺、溫熱的刺激,立刻勾起涵琦的回應;還是真實的感覺好!
如音符跳躍般的心跳,鼓勵著涵琦忘情地陶醉在逸漒的臂彎里。
涵琦柔情地接受逸漒的探索,而且所有感官均受到空前的挑戰;逸漒濃烈的酒氣就像催化劑一般,燃燒了隱藏在涵琦內心的激情。
逸漒滿足地嘗著涵琦豐潤的朱唇,感到每一口的品嘗都像瓊漿玉液般的可口;而掛在逸漒脖子上的那雙玉手,刺激著他敏感的部位,讓他不禁想要得更多……更多……
涵琦忘情地吻著,當她意會到逸漒強壯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游移到自己的胸前時,涵琦的腦中閃出了個念頭——
「不行……」涵琦喘息地拒絕著。
但逸漒又蠻橫、又深情地吻住涵琦,不容她的唇從他的掌握中逃走。
涵琦感覺這個吻比先前的更深入,幾乎令她快窒息了;終于,在他的誘惑下,涵琦無力地投降了。
「嗯……」逸漒從喉嚨中發出滿足的申吟,讓涵琦有著空前的勝利感;原來,不是只有她陶醉在激情中。
激情?涵琦警覺到她和逸漒之間所發生的一切——難道只是激情?
涵琦緩慢地張開眼楮,她看著逸漒深情地吻著自己,嗅著他淡淡的體味,更刺激了她亢奮的……
涵琦不舍地以冷靜的語氣對逸漒說︰「你清醒一下嘛!我們必須停下來!」
逸漒不理會涵琦的抗議,反而讓涵琦和自己跌坐在沙發上,就像一個需求無度的小孩般,膩在涵琦身上。
涵琦無力地反抗著,但實在不敵他那有力的臂膀及無限的誘惑;她想逃開,卻不能。
逸漒滿足地從涵琦的口中撤退,尋找另一處秘境。他的唇,順著她頸子的曲線上移,到達了涵琦敏感的耳垂地帶;他溫柔地逗弄它,令涵琦最後的理智也在此時瓦解了。
「你好香啊……」逸漒親吻著涵琦的耳際,滿意地贊賞著。
涵琦一感到逸漒的鼻息輕輕地吹拂過耳垂,心中那股被愛的感覺陡然被燃起,並一絲絲地蔓延到全身;此刻,除了逸漒外,涵琦什麼都不能想。
逸漒感覺到涵琦已經不再猶豫了,便迫不及待地展開他的行動。他的手,輕拂過涵琦的秀發,到達了胸前。
涵琦對于這突如其來的壓力,感到窒息的快感;當逸漒溫柔又笨拙地拉開禮服的拉鏈時,涵琦興奮得顫抖著,腦中只有一片空白。
逸漒輕輕地將涵琦的衣服褪去,有力的雙手緩緩撫過涵琦每一寸雪白的肌膚,也帶給涵琦如電流般的神奇感覺;涵琦忽然有種——好想撫模他,就像逸漒撫模自己一樣!
逸漒像懂得涵琦的心事般對她說︰「幫我月兌掉衣服!」
涵琦想都不想地,就開始了她的尋寶游戲︰心里並想著,這種感覺真好!就這樣,涵琦被愛的火苗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