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一靠近費翔的工廠大門時,夏瑩瑩立即降低車速,當車子停在門口時,一名守衛很快地自站崗室里探出頭來,夏瑩瑩不禁神經質地緊握住駕駛盤。守衛透過車窗望著地問︰「小姐,有何貴事?」
「你好!我和費翔先生有約。」夏瑩瑩的嘴角浮現出僵硬而尷尬的笑,就如此扼要的說明了來意。
「哦!原來是夏小姐,費先生有交待過,他正在里頭候駕呢!」他問清楚夏瑩瑩的身份後,朝她點點頭做了個微笑的招呼,便對另一名守衛發出開門的手勢,然後揮手示意夏瑩瑩可以進去。車子雖是緩緩的駛進大門,但夏瑩瑩體內卻是沸騰澎湃。她耽心工廠的員工都知道了她和費平間的戀情今天卻又來見費翔;員工們知道以後,勢必議論紛紛。她心里開始盤算著,自己應該趁謠言還沒傳人費平耳中前,坦白告訴他這件事,免得傷害了他,釀成無法收拾的局面。主意打定後,倒是卸下了不少心里的壓力。
停好車後,夏瑩瑩拿起皮包下了車。看著車外那楝巨大宏偉的建築物,心中頗為躊躇。回憶往事,比照今日,這一切對她而言可不是很大的諷刺嗎?
瞬間,心里起了一股反感,強烈地制止自己去會見費翔,但是費翔所知道的秘密,卻吸引著她的腳步加速往前。穿過寂靜無人大廳,足下的高跟鞋發出「噠!噠!」的聲音。隔間的落地玻璃窗,反映出她那苗條的身段;迷地的長裙,隨著每一個步伐,就像迎風搖曳的牽牛花般。上身是一件低胸的印花襯衫,胸口在圍巾的覆蓋下,若隱若現;頭上的發帶是和圍巾一樣的玫瑰紅。
這一身打扮,仿佛是一副浪漫派的水彩畫,惹眼迷人。夏瑩瑩也被自己吸引了,但她馬上後悔這一身搶眼而惹人想入非非的服飾。「這樣的穿著。似乎是不適合見費翔的上不過已經身在此地,只有繼續前進了。終于穿過秘書室,來到費翔的辦公室門前,無端的緊張,加速她的脈搏跳動,她無意識地在門上敲了兩下。
「請進!」里面馬上有回音。隨著這個回音,她的胃部競神經質地翻剩著。門一打對方示意。
費翔緩緩抬起頭,他的眼珠閃爍著銳利的光芒,盯了夏瑩瑩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手表才說︰「請坐!」說完,又兀自繼續埋頭細看公文。「快完了!」他頭也不抬,補上一句。
夏瑩瑩猶豫了一會兒,才坐到沙發上。望著埋首公文堆中的費翔,她不禁懷疑,他究竟能告訴她什麼事?又如此讓她苦苦的等候了三天,不禁怒從中來。不過,她仍理智地抑住了她脾氣,再度說服自己滿腔的怒氣,而用一對壓抑著慍怒的眼楮,干瞪著半圓型的沙發。
「前面的酒櫃里有酒,冰塊就在下面的小冰箱里,你自己取用吧!」他的聲音從公文堆里傳出來。夏瑩瑩望了酒櫃一眼,視線隨即回到沙發上面。
「好!」她只虛應一聲。心里想著;自己絕對要清醒的面對這個險惡的費翔,而酒恐怕會麻痹她的神智,索性以菸代酒。雖然打破了戒菸的習慣。但為了要緩和目前紊亂無章的情緒,尼古丁的作用,是不可缺少的,何況還不知要等多久,菸正可化解無聊。
淡淡的眼圈,從夏瑩瑩口里,一個個騰空而上。氣氛依然是沉默靜寂,只有費翔批閱公文時發出的沙沙聲和偶有的翻紙聲音。費翔仍是繼續他手中的工作,好像無視于夏瑩瑩的存在似的。那是一張毫不妥協、絕無插嘴余地的表情。藍格子布的窗簾虛掩著,夕陽的余暉滲人半個房間,灑落在費翔身上。他的茶色絲質領帶,發出耀眼光芒,連那頭濃密的頭發,也被染得閃閃生輝。
溫煦的夕陽,淡淡揮灑在他黝黑的臉上.形成有光澤的古銅色,和他的白襯衫,恰巧成強烈的對比。閃爍不定的光芒,襯托著那張十足男性化的粗獷面孔,夏瑩瑩一時竟忘了來此的目的,完全沉浸在欣賞一件曠世雕塑似的,心底升起一種高貴的感受。
不知不覺中,煙灰已經搖搖欲墜,這才使她忽然想起自己此刻身囂何處,而慌張地將灰燼彈在菸灰缸里。終于,費翔的唇角略微牽動一下,他放下筆,站起身。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話雖鄭重,但在夏瑩瑩听來,卻少了一分真誠。
「還好!不很久!」夏瑩瑩冷冷回道。費翔一時沒答腔,卻使勁打開領結,開始解開襯衫上的扣子,做出準備放松自己的動作。
「沒關系吧!」他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停下手問。
「請便!」夏瑩瑩仍是硬冷的回話。
費翔將月兌下來的領帶,任意地塞入口袋,接著月兌下外套,甩在椅背上。夏瑩瑩感覺到他正在逐步褪去文明的飾物,渾身散發出男人的野性。他將白襯衫的扣子松開三個之後突然停住手,這令夏瑩瑩有點措手不及,趕緊將視線轉移到別的地方。
費翔並沒有立刻來到她身邊,他獨自站在窗前,那一雙粗壯、厚實的手叉在腰際,張開兩腿,眺望著外面的煤礦區。這種姿勢,仿佛是擎天一柱,又似個傲慢的巨人,在觀察自己的領地。夏瑩瑩不停地觀察他每個動作,沉默也一直持續于兩人之間。
「費翔,我父親的事你怎麼知道?」每次的沉默,總是她憋不住性子,直截了當的先打開僵局。費翔轉過身來,遙望著她。
「你真的不想喝一杯酒?」他朝著她走了過來,卻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謝了!」又是冷峻的拒絕。夏瑩瑩欠著腰身,彈掉菸灰。她听到背後的酒櫃,有咕嚕咕嚕的倒酒聲,還听到冰塊干裂的踫撞聲。一會兒費翔靜靜地走了過來,夏瑩瑩緊捏著雙手,直視裙擺,正眼都不瞧他。
「我爸爸……」她迫不急待地站起來問道。
「你爸爸的狀況,正是我想知道的事情啊!」听到費翔如此狡詐的反問,夏瑩瑩只好恨恨的重新回到沙發上,緊抿著嘴唇盯著眼前這位她所認為最丑陋的男人。
「這是一個陷阱,你利用我爸爸為借口,邀我來這里,對吧?」夏瑩瑩銳利的眼光踫到費翔的沉默,不禁有點驚慌,但怒氣卻不因此弱了下來。
「沒錯!」听到這兩字,夏瑩瑩憤怒地告訴自己上當了,她站起身來拿皮包,正準備離開。「你對你父親的事,真的一無所知嗎?」低沉誘人的聲音,攔住了夏瑩瑩的腳步。
「我可沒這麼說!」夏瑩瑩轉過頭,似乎不勝其煩。
「我承認我找了借口叫你來,但是我並沒向你否認,我知道事實真相啊!」這回他可是很正經地在說話。
「那麼,你是真知道羅?」夏瑩瑩諷刺的問道。
「先坐下來吧!」費翔拿著低腳灑杯,從酒櫃折回。
「不用了!」夏瑩瑩冷酷地拒絕。「我只想知道我爸爸的心事,而且現在就要知道!」費翔的嘴角又浮現一抹微笑。
「你父親是不是很擔心你母親的心髒病?」
「是的!」她不想和他有太多言語的往來。
「這只是間接因素!」听了費翔這句話,夏瑩瑩猛然抬起頭,擺出一副應戰的姿態說︰「那麼,請你再說說看直接因素是什麼?」
「你可了解他的經濟狀況?」
「嗯!一直很安定。」夏瑩瑩的口氣是高傲而冷淡的。「賣公司股權的錢還夠用!」
「唉!你真天真,那是此一時、彼一時了!」
夏瑩瑩專注他臉上的表情,心里則思索這句話的弦外之音,隨著內心漸漸升起的不安,她慢慢走近費翔。
「我不懂你這話的意思?」聲音低沉而無力。
「你父親他永遠不能成為發達的實業家!你所知道的那一筆錢,有一部份買了可靠的證券,另一部分則花在投機的股票上;可惜的是,這並非是明智的抉擇,在一次股票大跌時,他全虧了,那些下跌的股票若是全部賣出,換成的現金,也是少得可憐,不足以發生作用。簡單地說……」費翔中斷了一下,清清喉嚨繼續說︰「賣股票所得的一筆錢,已經耗盡了!」此刻只見他緊蹙雙眉,話也就此打住。
「啊!真的嗎?可憐的爸爸!」夏瑩瑩無力地呢哺自語。「不過,他不是還有礦場的紅利嗎?」
「有是有沒錯,但並不足以維持目前的生活,萬一有天你媽媽心髒病發作,就會不敷支出,而且你們現在的房子已經被抵押了!上周,你爸爸還到銀行辦理分期付款。」
夏瑩瑩的臉上血色盡失,呈現一副陰慘狀︰「如果真的分期付款,那就連唯一的經濟來源都沒有了……」
「我爸爸真的賣了房子?」聲音很僵硬。「他曾和媽媽談過這件事,但並沒有透露原因,我記得母親還堅決反對著。」當時夏濟安夫婦為了房子問題而爭執的場面,再次浮現在夏瑩瑩的腦際。
「但是這時候賣房子已經太晚了,起不了任何作用,要賣應該在抵押前就賣掉。」
「真該死!我竟然被蒙在鼓里。」夏瑩瑩用手撐著低下的頭,顯得很頹喪。
「為什麼會有這種事?為什麼事先沒有一點預兆?」
「怎麼會沒有預兆呢?只是你父親一直試圖力挽狂瀾,可惜最後還是失敗了。」
「一定有解決的辦法的!」她虛月兌似地說。「我們可以賣掉目前住的房子,然後去買一楝小而便宜的房子,暫時安身。我可以去打工貼補家計,再說我爸爸身子還很硬朗,也可以去找事做。」
「他已經試過了!到了這把年紀,要覓個合適的工作真是不容易;因為就他的身份地位來說,適合他的,多半因他年事已高且沒有工作經驗而被打了回票。」
「我爸爸曾治理一個公司,怎說是沒經驗呢?」夏瑩瑩嘟噥著嘴抗議道。
「再就你去打工賺錢這什事來說,」費翔板起面孔,「難道你能奉養他們一輩子?」
「有何不可?他們辛苦栽培我長大成人,我當然有這個義務奉養他們。」
「目前你盡可以這樣放高論,一旦等你結了婚.還能夠言行一致嗎?你先生能理解你的苦衷嗎?」
「他可以的!」夏瑩瑩想到費平——一直、熱情的費平。
「你真的這樣想?」
「沒錯!」夏瑩瑩想借著她的自信來打擊費翔的孤傲。
「你的構想雖然冠冕堂皇,卻是唐吉訶德式的。想想,你們若是賣掉房了,你父親將會喪失很多俱樂部的會員資格。加上他又找不到有權位的工作,這樣一來,他就不得不成天呆在家里無所事事;再說,專靠你養家,叫他如何能承擔一家之尊的頭餃?我以為這對他和你母親,都是一種傷害!」
淚水已經浸濕眼眶,眼前一片模糊。她咬緊牙關痛心地思考剛才所听到的一番話。費翔說得沒錯,但她怎能相信這是個事實呢?對于受過紳士教養的父親,她又怎能以自己的慈悲來扼殺他的自尊呢?夏瑩瑩轉過頭,掩住顫抖不已的下顎。
「別難過!我能幫助你們!」費翔堅定而充滿自信的說道。
「你的慈悲,我想他照樣無法接受的!」
「可是我有辦法令他除去這層心理負擔!」這回費翔的語氣倒是變得沉重了。
「什麼辦法?」夏瑩瑩屏住呼吸,為了父母。只有向費翔投以求助的眼神。
「我可以讓他再度加入這個公司,供予他宣傳部門的地位。而且這個工作不必定時上班,卻有很好的收入。」
「真的嗎?」夏瑩瑩小聲而感激似的問道。但費翔的臉卻是冷冰冰的。
「如果你嫁給我,我就可以幫這個忙。」
夏瑩瑩楞了一下,才囁嚅地說︰「什麼?」
「我要你和我結婚!」
夏瑩瑩重重地搖頭。「你弟弟今天已經先向我求婚了!」她講完話的同時,費翔也喝光了杯里的酒。
「你們的婚約不久就會解除的,這不是個問題。」
「不過我愛費平這個事實,你不能否認吧!」
「這只是你個人的心理問題!」費翔很絕情地反駁,「如果你真心愛你父母,當然你就沒有選擇的余地。」
「胡鬧!胡鬧!」夏瑩瑩無力地搖頭吶喊,心里似乎已經把持不住了。「費平照樣能夠幫助我!我們也可以想出一個妥當的方法,不去傷我爸爸的自尊?」
「他只是一個小職員,沒有那麼多錢可以替你父親還債!何況又要肩負兩家的生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唯有在我的安排下,才可以憑本事名利雙收!」費翔將玻璃杯放回桌上,冰塊撞擊著,發出卡啦的聲音。
「我絕對不會嫁給你!連想都沒想過要嫁你!」
「這可是我提供你選擇的唯一方法唷!」
「但不是我所能接受的!」
「那你又能怎樣呢?已經沒有其他法子了!」費翔的聲音已經近在耳際。
「我也不知道!」夏瑩瑩長吁一聲,憤慨地怒視費翔。「如果沒有這個條件的約束,你不是照樣可以幫得了忙嗎?」
「你要我做慈善工作?」費翔似在自問。「瑩瑩!我是喜歡你才這樣做的!」
「費翔,如果你能無條件幫我爸爸月兌離困境,我會很感激你的;也許以後對你的態度就不同了!」
「這點我不是沒考慮過。但這樣做,你未必能成為我的太太啊!我想要肯定的是,你能不能成為我的太太這回事!至于你再多的感激,對我都沒有用的!」
「你意思是說——只有我和你結婚,你才會幫助我爸爸?」
「當然!」費翔立刻答道。
「哼!我爸爸若是破了產,那一定是你——費翔見死不救的罪過!」
「錯了!」費翔肯定說道。「是你的罪過!我已經伸出援手,結果你卻拒絕了,我不必負什麼責任……都是你不好!我和你父親只限于朋友交情,他若是倒閉,和我有什麼關連呢?不過如果他是我的岳父,我就不能袖手旁觀了!」
費翔的傲慢語氣,激發了夏瑩瑩心中的怒氣。她立刻對他的高傲還以顏色,狠狠的一巴掌,霹靂一聲地擂到費翔的臉頰。這一巴掌仿佛蚊子咬牛角一般,費翔並不因此有一絲痛苦的表情。他只是抓住夏瑩瑩的雙手,額頭上刻劃著險惡的線條,緩緩地說︰
「決定嫁給我吧!瑩瑩!」
「放手!」夏瑩煢使盡力氣想擺月兌他那強硬的手,卻愈激發他那男人的征服意志,他的手毫不憐惜地加重力氣。夏瑩瑩痛苦地扭曲著臉。挫折使她幾乎窒息。她抬起頭來看費翔他那張猙獰的凶相,感覺一陣陣的嘔心涌上胸口。
他粗獷的臉龐色迷迷地盯著夏瑩瑩,握緊她的手,一個轉身繞到她的背後,兩條粗壯的大腿,牢牢地頂住夏瑩瑩的臀部,臉上還露出邪惡的淺笑。
「我不放手,你別想離開我!」
「不要!」夏瑩瑩的反應總是遲了一步,費翔的熱唇已經逼近她的臉龐;另一只手開始不規矩地在她胸部游動,兩人仿佛黏成一體,距離近得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心跳。這時費翔口里吐出的熱氣,燒透夏塋瑩的臉頰,她仿佛失去控制似的猛甩著頭;但是很快的,她的下顎又被抓了回來,被迫接觸到兩片熱哄哄的嘴唇。
是一次夾著雷霆萬鈞之力的強吻,費翔猛烈地吸吮著,發出嘶嘶的聲音。雖然夏瑩瑩盡力去抵抗他這近乎獸性的攻擊,但是他的舌頭仿佛有磁性一般,牢牢地吸住她,使她的舌頭沒有動彈的余地。被扭在背後的手彎成弓型,一旦反抗只會增加手腕的痛楚;她的力氣逐漸竭盡,抵抗力也似乎隨之薄弱,耳際仿佛有一股雷鳴聲,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只困獸,在做最後的掙扎。
侵略性的擁吻後,費翔離開夏瑩瑩的雙唇,喘息地凝視著她,仿佛在品味這個長吻。夏瑩瑩則覺得疲倦正向她的四肢侵人,渾身乏力倦累。在困乏之外,自己的七情六欲,仿佛逐漸受到費翔的蠱惑,一股莫名的欲火,逐步在融化她。
費翔的手再度活動的時候,已經不再佇留于她的下顎;他開始往下她的肩膀。他那熱烈的嘴唇,擴展到夏瑩瑩臉的各部位,從她的眼簾移至耳垂,而夏瑩瑩的雙頰正發著高熱。當那兩片侵略的嘴唇吻到她的脖子時,一股熱焰不斷涌向她的感官,無以抗拒的顫栗在全身奔騰……欲火逐步取代抵抗,自心頭鑽出來。心思的另一面也向她響起警鈴,理智略微抬頭,她慌慌張張地把身體轉向一邊,重振抵抗力,開始回避他的。她用手掌抵著費翔的胸膛,支開一寸的長度,但是不消一會兒功夫,這些努力又被費翔的擁抱消滅了!夏瑩瑩緊盯著眼前這對熱情的眸子,被這位令她痛惡酌男人所挑逗起的生理反應,使她深深自責,臉色頓時轉為蒼白。
「怎麼了?」費翔以滿足的口吻問道。「沒想到會這樣吧?你或許知道,怒火會在激情下轉為欲火的。」
「才不!」正想否定他的諷刺,眨眼間,卻又跌入他的懷里。
「放開我!」夏瑩瑩推著他,不停地喘息。費翔則靜靜地含笑凝視著。
「你好像還不太了解似的!」說著,一把將夏瑩瑩拉到沙發上。將她按在他的膝蓋上,炙熱的情火,再度燃燒著夏瑩瑩的雙唇。這種挑逗式的接觸。使夏瑩瑩的全身感到燥熱無比,抵抗力又開始融化了!的月兌離了意志的控制,熊熊地燃遍周身。
費翔的手饑渴地松開她的圍巾,暴露出她縴柔的粉頸。他的唇片從她的櫻唇,下移到咽喉的部位。在她內心已經燃到沸點,理智的藩籬經不起欲火的焚燒,逐漸崩潰了!費翔的手再延伸到她的腰部及臀部,做著狂野的。漸漸地,他打開鈕扣,手掌已伸入她的襯衫下面。在這樣的欲火激蕩巾,理智竟偶而抬頭控告她,她愛的人是費平,怎麼能接受他哥哥的?難道自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嗎?這樣做,不是既糟蹋了自尊又背叛了費乎嗎?
費翔的雙唇,饑渴地吸吮著她隆起的,剎那間她仿佛意識到將失卻的一股自尊,于是奮力再從他的手臂中掙月兌出來。站在沙發旁邊,她的身體抖個不停。費翔注視著駭然狀態的夏瑩瑩,慢慢將手探入她的膝蓋里,輕揉饅摩營那部份最敏感的肌膚;一陣觸電似的痙攣,震撼著夏瑩瑩的全身。
「費翔,我求你停手好嗎?」夏瑩瑩完全失去抵抗費翔的。費翔腳著地站起身時,一把抓住夏瑩瑩的裙角,在她的大腿彎曲處徘徊一會兒,立刻收回手站起身子。不一會兒手又放在她的腰部。夏瑩瑩可以感覺到費翔正逐漸的逼近,緊張使她本能地後退,意志催促她奪門而出。
費翔緊扼著她的腰部.令她寸步也不能移動。他那寬大結實的肩膀,在她的胸前摩娑,黝黑的臉龐則埋在她的肩部,吻著她的秀發。夏瑩瑩緊閉著雙日,任憑費翔的橫行。當他的手滑到月復部時。夏瑩瑩無力地推開他的手。
「不行!」聲音極其微弱。「你這是動物性的沖動!」
「有什麼不好呢?對準她脖子的敏感處。費翔自語道。「我們結婚後,你就不會再對我的親熱感到害怕了!」
「並不只是這樣。」夏瑩瑩嘆口氣說︰「兩個人的結合.應該不光是的沖動!」
「也有人是從這里起頭的。」費翔輕咬她的耳垂,陶然地說道。「有了丈夫和孩子,愛苗會更逐漸茁壯。」
「我不曉得!」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仿佛如此可以抒解自己此時混亂的心緒;但心中卻直對這場迷情百思不解。
「我有信心!」仿佛他的話就代表一切似的,他稍加力氣,將夏瑩瑩拉過來,不容許她再有任何抗議。在費翔的掌中,她仿佛旋風中的羽毛,不能決定自己的動向。一下子,她又陷入濃濃的欲海中。
許久,費翔才離開她的嘴唇,勝利的目光,閃爍在他的神色中。夏瑩瑩對自己的行動表示簡直無話可說,雖然這些行為並不是要給他的回答,但畢竟自己是默默地接受了。費翔的吻似有魔力一般,使她完全迷失了自己。然而,這並不是她的意願,費翔並沒有權利要求她在家庭與愛情之間,做無理的選擇;她可以不受擺布,這是女人的權力……
她可以感覺出,費翔的手腕逐漸松弛。趁這個機會,她甩掉他的束縛,定一下心神,準備底下的話……「我不想和你結婚。」
當她不經意地抬起頭時,令她不能置信地,費平已經悄然地木立在前面。他投給她的眼光,是一種非常恐怖的敵視與冷漠。她楞在原地,渾然不知費翔的手又圍抱著她的腰。費平以輕蔑的眼光,掃視她的全身;當他的視線停落在她胸前敞開的鈕扣時,她本能地用手遮蓋住胸部,立刻羞得面紅耳赤。
「費平,真抱歉!搞成這樣——」費翔幸災樂禍似笑道。「夏瑩瑩和你有什麼承諾,我都不知道。」
費平痛恨的眼光,不曾須臾離開夏瑩瑩。「這就是你所謂的家里有事?」想起白天听到的話,他痛心地質問,語氣是緊迫盯人的︰「你所謂的家里有事,是指這件事嗎?我真的不明白了!」
「費平,拜托!」夏瑩瑩哽咽著說︰「我……」
費平不等她把話說完,「你若坦白告訴我要和費翔見面,我就知道了,何必無端引來一場嫉恨呢?我今天終于明白了一切!」
「我還有話想說。」夏瑩瑩感到一陣虛月兌、無助和羞愧。
「費翔一直在追求你,是真的嗎?我想先確定一下。」費平冷言冷語地笑道。「如果能被有錢的哥哥追到手,當然不能忍受我這窮光蛋的弟弟啊!我早該知道,你要和我結婚,只為了刺激費翔向你求婚!唉!我真懷疑,你最初的動機足單純的感情而已?」
「不要說了!」夏瑩瑩狂叫道。
「哥哥,我應該向你恭喜呢?還是抱歉?」費平轉向費翔說。
「是我請求瑩瑩和我結婚的呀!」費翔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費平,你知不知道我們受騙了?」夏瑩瑩很激烈地喘息著。
「什麼!你還有臉辯護?我開門時,你一點抵抗的樣子都沒有,我當初還不敢相信是你呢!」費平聲色俱厲地說著,「而且,你口口聲聲說討厭費翔;現在你竟然自己找上門來,叫我從何相信你?」
「錯了!」夏瑩瑩的聲音完全陷入絕望;費平一定是目擊了那最後的一吻,這樣子的話,她是百口莫辯了!
「哥哥,你不必買結婚戒指了!」費平用很不是滋味的聲音說︰「我這里有戒指,算你便宜一點,大小保證適合。同樣嫖妓,只弟倆不需多花冤枉錢!」
淚水模糊了夏瑩瑩的視線,但是地知道此刻自己沒有哭泣的權利,費平的惡言相對是理所當然的!
「費平,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下去了!」激動使她的聲音抖動得支離破碎。
「怎麼?」他故意斜著嘴角露出譏諷的笑意,英俊的臉龐在剎那間變得和費翔一般可憎。「你是不是在擔心愛人的手會離開你呢?」
費平的眼光,冷冷地落在她的腰部。這時,她才注意到悄然停在她腰際的手。正想擺月兌的時候,費平已經憤然拂袖而去。
「不!費平,等一下!」夏瑩瑩追了過去。「請听我解釋!」
費平停了腳步。回過頭,用他冷竣的眼神,靜看飛奔而來的夏瑩瑩,她的手在半空中揮舞著。「解釋?」他冷言問道︰「要解釋你是個騙子大王嗎?這件事,我已經清楚得很,希望我哥哥早日知道,你是個心狠手辣的魔女。」
仿佛被摑了一巴掌似的,夏瑩瑩頓時呆立著無話可說,她全身僵硬,腦海一片空白,只听到費平憤怒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費翔仍站在沙發旁邊,仔細地觀察夏瑩瑩。此時的夏瑩瑩。真是痛不欲生,她轉向他怒聲問道︰
「這都是你的安排吧?」
「嗯!」費翔毫不諱言就承認了。
「為什麼?」聲音徽微抖著。
「要和你結婚,這是最好的辦法。有時候,殘酷的辦法反而是最有效的辦法!」費翔冷靜地解釋。「不過我會嚴守對你的承諾。」
「能讓你高興的,也僅是現在而已。」夏瑩瑩的目光,露出報復性的冷酷,厲聲警告著他。「你要的東西。雖然得逞;但你也先別得意,以後有得你受的!」
「什麼意思?」費翔不開心地問道。
「我要將你的人生,弄得和我一樣淒慘別太得意!這是你今晚做錯事的代價,你一定會後悔娶我的!」
費翔看她一眼,兀自轉開頭,似乎完全不在乎她的威脅。
「好了!拿起你的皮包,回去告訴你父母這個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