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制炸彈瞬間晉升為核子彈,不過才短短幾天,彈藥的威力已經升級到十分驚人的地步。
不用引爆就已讓旁人嚇得紛紛走避。誰想白白被轟啊?當然是逃得越遠越好!如果能,最好是能拆掉炸彈啦,不過誰辦得到呢?
現下,研究室里人人自危,聞牛色變。這幾天老大的臉色更凝重了,不論何時何地都很難看,仿佛像是那個美女大嫂有了外遇般地嚴重。老實說,若是牛老大突然抓狂拿起東西亂摔,那也是意料中的事。
畢竟要變成核子彈,也是需要一些因素來促成的嘛!至于原因,誰敢問呀?誰問誰倒霉!
大家要安分一點,別點燃導火線啊……
「牛老大。」嗚,他真的好害怕唷,現在靠近他會不會馬上變成炮灰?
牛老大置若罔聞,只手撫著額心,低頭不語。
眼前浮起她的微笑,那嬌羞的模樣,如剛墜入愛河的少女,雙眸內透著絲絲愛意,紅唇邊的笑意也甜蜜可人。
但那笑,卻不是對他,而是給了那個穿著入時的男子。為什麼她會有這麼大的改變?難不成他們私下早已有來往?
他無法不在意那個畫面。這些天來,他左思右想,越想就越覺得奇怪,為什麼這兩個人會兜在一塊,還有說有笑的?
「牛老大?」再叫一次好了,老大好像沒听見。
忽地,心中燃起一把火,他再也無法忍耐了,一定要找她問個清楚!
他刷地站了起來,差點撞倒站在他桌前的武俊期。
「有什麼事?」臉色不甚愉悅。
武俊期楞看著他,被他額上的青筋跟鐵青的臉給嚇到了。天啊,老大是不是要去砍人?老大,你要鎮定,千萬不可以做傻事!
見他錯愕地張著嘴,牛增楷又問了一次。「有什麼事?」
武俊期猛搖頭,一張臉僵笑著。
「呃,也沒有什麼事啦,只是午餐時間到了,想問老大要不要訂便當。」為啥今天剛好是輪到他登記便當數量啦,真是倒霉透了!
他抓起桌上的鑰匙,繞過他。
「不要。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下午會晚點進來。今天的實驗數據完成後,放在我桌上。」他邊走邊交代,忽忙的離開研究室。
「好。」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但沒人敢多嘴探問。
老大這陣子很奇怪,簡直就像患了戀愛病的男人一樣,患得患失的。而且還病得不輕,什麼癥狀都出來了。
唉喲,有病就要看醫生,但,戀愛病有得醫嗎?
這……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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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師今天穿得真美,有約會嗎?」才藝班的陳老師笑問道。原本就美麗的人兒,今天看來更像盛開的花朵,嬌媚動人。
「是嗎?謝謝夸獎。」梁繪梵手捧著雙頰,聲音上揚了幾度。
「嗯,簡直就像是——談戀愛了?」陳老師打趣問道。人家都說談戀愛的女人會變美,梁老師會不會剛好就是因為這個因素呢?
「沒有啦,沒有談戀愛。」她急忙否認。只不過是跟石亞澧喝了杯下午茶,兩人相談甚歡而已。原來他也喜歡演奏樂,知道他與自己有相同的嗜好,讓她開心得像中了樂透般。
且當下還約定,今晚要一起去听音樂會。
幸福的甜笑浮上臉頰,甜蜜溢子言表,溫暖的感覺漸漸充滿心中。她期待已久的白馬王子,真的出現在眼前了!
「讓我猜猜,這個人該不會是牛增楷?」陳老師俏皮的對她眨眨眼。如果真是這樣,這可是頭條消息哩!
「不,不是。我都說我沒有在談戀愛啊!」她害羞的低下頭。她與石亞澧還不到談戀愛的程度,說這個未免還太早了。
況且,這與牛增楷有什麼關系?他們明明什麼都不是,一點交集都沒有,陳老師要亂猜也該猜個合理一點的。
「那麼——」陳老師還要繼續猜。
「就說不是談戀愛,會穿這樣只是因為今晚剛好有約會。」忽然,她的目光瞥到門口,意外的楞了下。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牛增楷三步並作兩步,迅速來到她面前。
「我找你,你有空嗎?」
沒有借口,不會再有其它人來插嘴,他非要好好跟她說清楚不可,這就是他來此的最主要目的。
「呃,有什麼事?」她有些傻住。為什麼他的表情會這麼凝重?是要說關子他佷子的事嗎?
「有些事想說清楚。」
她正想說有什麼事不能當面說時,卻發現身體被人推向前。
「哎呀,這種事就要到燈光美、氣氛佳的地方談。梁老師,你快點跟牛先生一起出去吧!」熱心的陳老師邊說邊把梁繪梵往牛增楷那推去。
這種事,她可也經歷過的了,了解得很。
告白嘛,當然是小兩口甜甜蜜蜜的說就好,旁人不適合在一邊插花啦!
不過那個牛增楷,臉色要再放輕松點啦,不要活像人家欠他幾百萬似的,這樣會把女孩子給嚇跑的。
陳老師一邊將兩人推到門口,一邊嬉笑的繼續開口道︰
「好巧好巧,現在正好是午餐時間,你們就去吃個午餐,晚點回來也沒關系,不用吃得那麼急。」
「陳老師——」梁繪梵被推得莫名其妙,正想開口拒絕時,又被陳老師連珠炮似的話給打斷了。
「吃飽一點啊!回來記得帶杯綠茶給我,我要無糖去冰。」當然要多替他們制造獨處的機會,不用太急著回來,有話慢慢說沒關系。
「好吧,那我等會回來。」她無奈地嘆口氣,緩步跟著前頭的牛增楷走。到底是什麼事?好像有點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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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上他的車,陣陣淡香又襲來,又是那個好聞的味道。這次她總算能確定,這與醫院消毒水味不同,確實是來自他身上的。
沉靜中有淡淡的香氣,讓人舒服得全身放松,思緒也松緩下來,轉頭見他一臉肅穆,頓覺有些不滿。
「你有很重要的話想對我說?」車內都沒人說話,她只好先開口了。
「有些事想問清楚。」說完,他又沉默了。該如何問她呢?單刀直入?還是拐個彎?
你跟那個男的有什麼關系?
那天我看到你跟一個學生家長走得很近,你們認識嗎?
腦中有許多疑問,但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唉,一看到她,想說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吞吞吐吐的一點都不像是自己。
「嗯?」她抿緊唇。難道是教學上出了什麼問題,牛毅偉回家反應?不大可能啊,上次教學明明一切都很正常……
「是一些私人的問題,你不用想太多。」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平常,但那張嚴肅的臉卻又下像是那麼一回事。
她不滿的斜睨他一眼。是這樣嗎?可是他想問什麼?他們又認識不深,頂多是當過同校同學吧,以這樣的關系他能問什麼?
好不容易將車開到餐廳門口。
「吃個飯一起聊?」他側望著她,揚起眉詢問,雙眼牢盯著她。
她也只能點頭答應吧,不然能說不嗎?都已經到這里了。
下車時,她忍不住偷瞄他一眼。他的態度為何會有如此大的轉變,連她都被嚇到了,是她做錯什麼事嗎?應該沒有啊……
腦袋努力想、用力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待服務生送上水杯及菜單後,兩人間的氣氛更僵了。她明明就不是他的女朋友或老婆,但現下這個情況真令人尷尬,兩人仿佛要吵架似。
「你想吃什麼?」他合上菜單,隨便點了一個。
「我跟他一樣。」她將菜單遞回。反正點什麼都無所謂,吃飯不是重點。
他知道自己該開口說話了,但話在喉間梗了梗,還是不知該如何開口,越想臉色越沉了。
「可以說了嗎?」他再不說,可要把她悶瘋掉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今天穿的很好看。」完全牛頭不對馬尾。
「呵呵,謝謝夸獎。」她挑眉噙笑的望著他。這不是來這的主因吧?
「是因為今天有約會嗎?」他冷靜地試探道。他打听過了,她到現在都還沒交過男朋友。」是。」她大方回答,這又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她約會的對象,莫非是……
「你要跟誰約會?」他緊接著問,語氣中還透著不滿。忍不住了,听見她回答是約會後,那把火再也忍不住的從月復中延燒開來。
她生氣的皺起眉,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回答這個問題。
真是奇怪了,他與她明明什麼都不是,為什麼他可以用這種態度來質問她?他以為他是誰?
揚起眉,正想回他時——
「啊,繪梵,好久不見!」一個聲音自左邊傳來,語氣高昂熱情。
梁繪梵轉過頭去。到底是哪個不識相的家伙競挑這個時間過來?
「我是你國小同學,你忘了?」來人大方的自我介紹。難道她忘了她嗎?
「呵呵呵,好久不見了。」她哈哈虛應著。她應該是見過這人沒錯,但一時還想不起她是哪位。
「啊啊啊!」那女人又大叫,只不過這次是對著牛增楷。「你是牛增楷嗎?」雙手捂著嘴,不可思議的猛眨眼。
敢情這位同學是每天都在翻畢業紀念冊,所以所有同學的名字跟長相都還記得一清二楚?
「天啊,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那女人一坐在梁繪梵旁邊,渾然不覺自己正壞了人家的重要談話。
「是啊。」牛增楷揚起唇嘴,從容回應。被這女人臨時一攪,憤怒的情緒頓時消了不少。
算了,只好等這惹人厭的家伙走了再來問吧。
「看到你們坐在一起,真是太令人驚訝了!你們正在交往嗎?」女人嘰嘰咕咕一直講個不停,瞪大的雙眼不停來回掃視著,仿佛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似的。
「不,我們沒有在交往。」梁繪梵冷聲回答。
他們只是出來吃頓飯。
牛增楷听見她的回答,挑高了眉,一臉不悅的看著她。
他的臉色更沉了些,月復中那把火又燒起來了。這家伙竟然連考慮都沒有,就直接說他們沒在交往!
「唉,我就說嘛,你們怎麼可能會在交往!」女人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唇邊還帶著一抹了解地笑容。
兩人听到這話都愣住了,一臉不解的看著那張說不停的紅唇。
這話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這麼說?」牛增楷壓下不滿問道。
「這個嘛,現在說應該沒關系吧?我記得國小時,我曾問過梁繪梵會不會喜歡上你,你知道她怎麼回我?她說不可能,而且還斬釘截鐵的搖頭說不。哈哈哈!」想到過去,她又開心笑起來,那些往事還真令人回味無窮。
童年無憂快樂的景況,又在眼前重現了一次。
「為什麼?」他臉色難看的又問。
對桌的梁繪梵楞了下。只不過是小時候說過的話,他干嘛那麼認真?而且她也沒說錯啊,從小到現在她的立場從來也沒變過。
他太黑,不是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完全沒發覺氣氛變得有些詭異,女人點點頭又繼續往下說。
「她說你太黑了,不符合她的標準。」
轟地一聲,核子彈正式被引爆。
原來這就是她一直看不見他的原因?因為他太黑了?這是什麼爛原因啊!她那小小腦袋到底在想什麼啊!
一連串的問題在他腦中糾結成一團。一句話引爆他的情緒,他雙手握緊,眼眶氣到泛紅。
這女人,就為了這個原因判他出局?
梁繪梵忽然覺得有些心虛,她低頭猛咽口水。
被牛增楷這麼一瞪,仿佛她真的做錯了什麼事,他那眼神像在說她只是個在乎外表的膚淺女人……
她明明就沒有錯,為什麼要在意他的想法跟看法?再說,他生氣也不關她的事啊!可是他就在她眼前,還一副要噴火的樣子,嚇得她心髒有些無力。
「唉,事實證明一件事。」女人拍拍梁繪梵的肩道。
「什麼事?」這女人還真是反應遲鈍,沒發現她都快被她給害死了嗎?討厭!牛增楷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她更討厭自己,難道就不能當作沒看見嗎?
「你從以前到現在都沒變,還在尋找心中的白馬王子?哈!」她從小就覺得她太幼稚了,什麼白馬王子,那都是騙人的啦!
白馬王子……
又來一個妙理由?他的眼神仿佛要把她肢解入肚。就因為他與白馬王子形象不符合?就因為這個原因?
謎底終于解開了,她眼中的白馬王子,就是那個學生家長?他的憤怒之火愈燒愈旺,整個人就快抓狂了。
老天爺,快把這女人給拖走吧,她就快要被她給「捅」死了!要不也會被對桌的牛增楷給瞪死啊……
嗚嗚,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
「你還好嗎?臉色有點不好。」石亞澧貼心的停下腳步,等她跟上。
落後許多的梁繪梵甩甩頭,嘴邊掛著淺淺甜笑,馬上小跑步跟上他。
「沒有。音樂會快開始了吧?我們快走吧!」
她又在胡思亂想什麼!牛增楷生不生氣、感覺如何,一切都與她無關。可是眼前為何一直浮現他那張難看的嘴臉?
他就那樣鐵青著一張臉,不發一語,坐在那冷冷直視著她。
看得她不知如何是好,腦袋一片空白,只能垂著頭,乖乖端坐,就像做錯事的小孩等著領罰似。
最奇怪的是,他們明明一點關系都沒有,她為什麼還心甘情願地坐在那邊?
是真感覺虧欠嗎?
可她又沒做錯什麼,頂多就是嫌他皮膚黑了點嘛,而且這是事實啊,生什麼氣嘛……
「你確定沒事就好。」石亞澧放慢腳下速度,雙眸溫柔地望著她,唇邊輕勾微笑說道。
「嗯,我們走吧。」她抬起頭,開心地走向他。
那一瞬間,牛增楷不滿的影像,迅速被眼前男子的笑容給覆蓋,再也看不見那雙噴火的眼及不滿的嘴臉。
兩個小時後,他們帶著愉快的笑容離開會場。
「時間還早,一起散個步好嗎?」
眼兒彎彎漾著笑,她隨他一塊漫步在人行道上,忽然有種如夢似真的感覺。她盼了那麼久,上天終于派了個白馬王子給她了。
石亞澧不管怎麼看,都與她的白馬王子形象十分相近,完美情人的模樣就近在眼前,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抓住了。
心兒怦怦跳不停,她真的就要主動了,可是話卡在喉頭,怎麼樣就是說下出來。
她張著嘴,半晌還吐不出個字來,臉上的表情有說不出的別扭。
「怎麼了?」見她突然停下腳步,石亞澧也隨即停住,溫柔地問道。
「我……我……」喜歡你。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手機鈴聲給打斷。
他抱歉地笑笑,從容從口袋找出手機。「喂……」
鼓足的勇氣瞬間又瓦解,她無力垂下雙肩,說明現在的失望。但一次失敗不能稱得上失敗,她要再接再厲。
國父也是經過無數次革命才成功的,千萬不能因為這樣就放棄,她不斷鼓勵著自己。
但耳畔傳來他的談話聲——
「艾妮嗎?爸爸現在人在外面……好,等下就會乖乖回家……你今天有乖乖听媽媽的話嗎……嗯,好好好,爸爸一有空就會過去看你的。」黑夜中,石亞澧特意放低的嗓音,清楚又刺人。
激昂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冷卻下來,由至高點一下子蕩到谷底。她擰住眉,心中有說不出的愁,悶郁在她周身纏纏繞繞,一層又一層捆住她。
唉,她真的忘了他是她學生的家長。不過真愛無敵,就算是一個小孩的爸爸又如何?他離婚了啊!
他現在可是沒有婚姻束縛的單身身分。
但說不出的悵然一直盤踞在她心中,讓她好沮喪,但又不知該如何消化現在的感覺……
「呵,抱歉,是艾妮打來的。還要繼續走嗎?」他試探性地問道。
語氣仍是那般溫柔,但就像變了質的白開水,就算捏緊鼻子,也吞不下了。
「不了,我們就往回走吧,好像有點起風了。」勉強露出笑容,還是一張如花盛開的艷美臉龐。
「不好意思,似乎打斷你的興致了。」看得出她表情的變化,是因為艾妮的電話吧?
她無聲的扯了抹笑。能說什麼?呵呵。
「我跟艾妮的媽媽雖然離婚了,但並沒有因此交惡,甚至還是會像一家人一樣一起出去吃飯。可能是因為沒有多大改變,所以艾妮一直以為我跟她母親還是會有復合的一天吧。」石亞澧忽然說起自己的現狀。
說這些是代表什麼呢?她踢著路上的小石頭,雙肩垂得更低了。
「艾妮是個很可愛的孩子,誰也不忍心拒絕她的要求。」想到女兒純真的笑靨,石亞澧的聲音變得更輕柔。
「是啊。」她淡淡地回道。
「是啊……」看著她無力的模樣,他只垂眸不語。
所以現在定正式宣布她被判出局了是吧?他不能拒絕自己的女兒,最後還是會心軟地回到前妻身邊是吧?
她怎會這麼糊涂,看不出石亞澧的溫柔是個陷阱,還呆呆的往下跳!難道是被白馬王子的形象給沖昏頭了?
「希望梁老師能盡力幫我開導艾妮這孩子,雖然只是才藝課,但我看得出這孩子很喜歡你。」石亞澧緩緩說道,眼神中有著懇求。
「好。」她哀怨的再一腳路上小石。除了好,她還能說什麼?誰叫這白馬王子都已經名草有主了。
「那我們就回去吧。」達成了目的,石亞澧心情頗佳,步伐輕快的走在她的斜前方。
歹命到了極點啊!她凝望他的背影,感覺心頭一陣酸澀難受,眉頭不自覺皺成一團。
還來不及有什麼動作,就被一個小孩給踢出局,那小腳直踹上她的心髒,痛得她再也施不上力氣反抗。
「白馬王子……難道你真的注定與我無緣嗎?」忍不住喃念起來。這些年,她是真心誠意的在等待啊,可是卻換來一場空。
算了,只好再等下一位白馬王子。
只不過,她還有機會嗎?
霎時,一張鐵青的面孔又重現她的腦海,那雙冷冷地眸緊瞅著她,神情像要折斷她脖子般,氣到不行。
停下來!再怎麼想,也不可以想到他啊!
討厭,為什麼在這一刻她偏偏想起了牛增楷?
那個看來老實又古意的男于是那樣地抓狂,可是卻什麼也沒說,默默地壓下所有的怒氣。
詭異氣氛中,他還是記得要送她回補習班、要幫陳老師買不加糖的飲料,只不過……他再也不說一句話了。
下午的場景,又在心中重跑了一遍。
還記得他緊抓住方向盤。泛白的指節像是努力想壓住即將爆發的情緒。
她錯愕的看著他,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半晌,終于有人不怕死地開了口。
「那是小時候的玩笑話,你別生氣。」她放低姿態對他說道。只不過是小時候說的一句話,何必在意,對吧?
他偏頭看了她一眼,眸中發著冷冽寒光,沒接話,也沒有任何表示。事實是不是這樣,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唉,怎麼又想起那個人!
停住腳步。
驀然,她垂下眼皮,再也無法往前。
心跳像有自己的意識般狂跳猛跳,似乎想告訴她一個她從未發現的事辭貝。那張清晰的面容越擴越大。不知何時被他埋下的一顆種子,靜靜在她心中發了芽,漸漸生了根。一切是那麼自然,無法抗拒。閉上眼,全都是他的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