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我遠一點,我看到你煩!」
凌厲的氣息,飛揚的長發,冰冷的話語,她如一個來自黑暗的鬼使。
「小卓爾,你還不睡嗎?」
他回過神,翻著化學課本。「我在看書,一會兒就睡。」
余母的聲音再次從門外傳來。「早點睡哦!你身上還有傷!」
「知道了,媽媽。」他應道。確定母親走開了,才仰躺在床上,但這一壓,驚動了背後的傷,又只好翻過身,趴在床上。
無心的翻著書,思緒又飄向寒靜那張如洋女圭女圭般的臉。明明有著可愛的五官,卻散發著冷冷的陰氣,疏遠而冷淡。烏黑的大眼中,隱藏著絲絲的怨恨。是什麼樣的家庭,養出這樣的她?
一想到寒母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他不禁打了個冷顫,要是他的母親是那樣的,他也一定會變得陰沉!他頑皮地吐吐舌。
寒……靜……
他緩緩閉上眼,腦中浮上一張滿是防備的臉,他不禁想撫上她的臉。
我不會……傷害你……
*************
「鈴——」
下課鈴聲一響,學生們像從籠子里放出的鳥,迫不急待地離開教室。
寒靜背著薄薄的書包,默默地走在走廊上。
「小靜,你等等!」身後傳來洪紅的叫聲,緊接著她與柳淑貞很有默契地搭上她肩,並將她從另一個世界給拉到現實。
洪紅和柳淑貞與寒靜好歹也做了幾年朋友,自然也知道該怎麼把寒靜從沉思中拉回到現實,最好的辦法不是叫她的名,而是搭她的肩,讓她身體直接感到她們的存在。
「什麼事?」寒靜懶洋洋地微歪頭,問得有氣無力。
「呃?」洪紅注意著她的表情,嗯,陰氣不重,心情應還可以吧?「你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
「是啊,我看你似乎沒什麼精神。」柳淑貞亦道。自從那天的死氣過後,她這三天來一直都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寒靜扯扯嘴角,以指撫了下劉海。「沒什麼事。」她撫開頭發,露出一雙慵懶的眼,微眯。「我還是我啊!與以前有什麼不同?」
這叫沒什麼不同?洪紅和柳淑貞咋舌。她知不知自己這個樣子,比起以往的陰沉更讓人擔心嗎?
以前她沉靜,但至少愛看漫畫的她會隨著漫畫變著不同的表情,笑,哭,滿足,氣憤……這些表情都可以見到。然而,這幾日,她竟然沒再看一本漫畫!不管是上課還是下課,都支著下巴,望著窗外某個景點。一整天,都是這樣度過!若與她說話,她則只懶洋洋地一瞥,有氣無力地響應。
更奇怪的是,她的同桌余卓爾竟然請長假了!
哦!天啊!才不過幾天而已,兩個怪異的同桌倒底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
「那個……‘愚男拙兒’竟然請長假了!好奇怪!」洪紅皺著秀眉,實在想不通那個寶貝怪男有什麼理由要請找假?
「愚男拙兒?」
「就是余卓爾呀!」
「哦?」寒靜只是淡淡地應一聲,甩一下長發,繼續走路。
怎麼就哦一聲?好歹人家余卓爾也是她的同桌啊,她竟然……一點也不關心……
——小靜,何時,你才會打開心扉?
何必這麼認真呢?
只不過是一時的氣話罷了,他為什麼要這麼認真?
陽光掠過密枝,灑下一圈圈的金暈。隱身在陰影內,她的雙眼注視著不遠外的樓房。
這座樓房,大大方方地坐在陽光最盛的地方,美麗的造型,潔白的牆壁。為什麼……連住房也差這麼多?
一個在暗,一個在明……
「叮咚,叮咚……」
門鈴的催促,令余母飛快的從廚房內跑到玄關處去開門。
門一開,陰氣襲來,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但一張被發半遮的臉映入她的眼中時,她不禁咧開嘴。
「寒靜同學,你來看小卓爾嗎?」
面對余母的熱情,寒靜僵硬地點點頭。一直……適應不了余母的熱情。
「快進來吧,小卓爾在房間里,你自己上樓好嗎?我廚房里還有些菜要弄——啊,卓爾的房間在二樓左轉第二間。」
寒靜點點頭,目送余母進了廚房,方一步一步地登上樓。
咬著筆頭,托著下巴,無聊地趴在書桌上。書桌上,擺著凌亂的課本。
想不通!想不通啊……
想不通這道一元二次方程該怎麼解,想不通數學為什麼會這麼難,想不通他的腦袋為什麼一點兒也不靈光,想不通想見寒靜的渴望……
「噢!」他將腦袋子整個貼在桌面上。說了不想她的,可她老是會鑽進他的腦袋里,舍不得揮去。
紅女敕的唇微嘟,漂亮的眼中充滿了困惑。
桌上的機器貓時鐘「嗒嗒」地走著,他坐在書桌前已足足有兩個小時了,可腦袋亂亂的,就是想不通這些復雜的事!
如果……如果是寒靜,她一定早想通了吧?
嘆口氣,他決定投降。起身想下樓喝杯水,哪知一開門,一陣陰氣攝住了他。
陰暗處,立了一個模糊的影子,隨著空氣的流動,影子的長發輕輕蕩漾。
他嚇得軟了腿,立在原地動不了了。
嗚~~~~~~~~
不是應該在家里嗎?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那種……東東?他……他該怎麼辦?念阿彌陀佛嗎?還是唱聖詩歌?還是……
冷汗從額隙滑下,直沒入微敞的襯衫內,他死命地咽口水,期望有誰能救救他!
「不請我進去嗎?」如幽靈般的聲音,輕而冰冷。
余卓爾毛孔全豎起來了,紅唇開始發白。怎……麼辦?他要不要請「它」進去?如果讓「它」進房了,那他會不會……被吸了陽氣?若不讓「它」進,那他說不定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嗚~~~~~他好慘,為什麼讓他遇上了那種「東西」?
黑影閃了閃,半個身子暴露在光線下,也終于讓他看清了臉。
「寒……寒靜……」余卓爾倒吸一口氣,臉比剛才還要慘白。
「不歡迎我嗎?」寒靜陰冷地問。
話剛落,就見余卓爾以光之速奔回房內。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很快!
寒靜慢慢地撫開劉海,她……像鬼嗎?他有必要怕成那個樣子?他倒底算不算是男生?
以腳踢開房門,她慢條絲理地踱進來,環視一番。赫然入目的是一張柔軟的席夢思,床上擺了個半人高大的機器貓布偶,床的左邊是一台計算機,右邊是一書架,上面足足排放了幾百本大大小小的書,而,書架的左邊,是一張精致的書桌。
她揚起嘴角,房間的里看不到余卓爾的影子,那麼——
她徐徐地來到書桌邊,微底頭,果然看到一團模糊的「東西」蜷在書桌底下。
「你打算一輩子躲在里面?」
他毫無動靜,雙手捧著頭,十足的懦夫像。
沒見過這麼窩囊的人!
她不禁不些生氣了,一腳跨在椅子上,陰沉地喝道︰「你給我出來!」
他被嚇了一大跳,猛然抬頭,然而,他的瞳孔倏地放大,臉一紅,他捂住鼻子。
白……白色的?!
她看他的怪樣,不禁蹙眉,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百折裙因她的動作,大大地拉開,春光全露!而底下的他,也順當當的看到了……她的內褲!
她急忙收回腿,胸中積了無數地怒氣,陰沉的臉隱含著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
「你給我滾出來!!」
怒吼聲震得整幢樓搖晃了好幾下,正在廚房里的余母滑了下手,將盤子摔在了地上,她不解地看著搖晃的燈。地震了嗎?
房間內,寒靜坐在床邊,交疊著美美的長腿,雙手抱胸,以命令的語氣道︰「你再不滾出來,我就親自動手拉你出來!」
余卓爾委屈咬著唇,剛剛差點震破了耳膜,而她現在卻像沒事的人一樣,坐在他的床上,要他「滾」出來!
「真的要滾出來嗎?」他怯怯地問。他可不可以用爬的?那樣比較不辛苦。
她冷哼一聲,不容他反抗。
看她強硬的態度,他再三哀嘆,他只能很認命的屈服在她的婬威之下。
抱著頭,他咬牙,從桌底「滾」了出來。
寒靜看到他的動作後,整個人從床上滑到地上,直到余卓爾撞上她,她才合上張得很大的嘴。
「我……我滾出來了。」他可憐兮兮地報告。
她深深地吸口氣,努力告訴自己,他智商不高,才會有如此蠢笨的舉動。
「我還是覺得用爬的比較好。」他平地躺在地上,雙肘交覆在雙眼上,不忘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再一次,她差點掛不住冷硬,要捧月復大笑了,觸到他的動作,她臉一沉。
「為什麼不看我?」
「呃?」他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為什麼不看我?」更冷的語氣。她俯過半身,雙手扣住他的,強要他移開手臂,但他馬上閉起雙眼,將腦歪到一邊。
「回答我!」她貼在他耳隙道。
熱氣噴在他耳里,令他心中一陣悶燥,他吞吐地開口︰「你……你說……不想再看到我了……但……你現在卻看到我,我想……我不看你應該和……你不看我是一樣的……」
「笨蛋!」她罵。
「張開眼,我收回那句話。」
「收回哪句話?」他不解。她說了那麼多,不知指的是哪一句。
空氣中流動著不安的分子,分子相撞,踫出無數的火花,霹靂叭啦,河東獅吼了︰「你這個白痴!!!」
轟轟轟……
火山爆發了!
可憐的小兔子縮成一團,死閉著眼,捂著耳,承受著這空前絕後的怒火。
寒靜大口地吸著氣,陰沉的眼中閃著寒光,看著余卓爾縮成一團,她嘆了口氣。
漸漸地,一切都歸為平靜。時鐘的嘀嗒聲慢慢地傳入兩人的耳朵內。
「我收回‘我看到你就煩’這句話。」刀子淡淡地開口。「睜開眼吧。」
他聞言,吁口氣,慢慢地睜開一雙漂亮的眼,烏黑的眼,單純地迎上她。
她心一悶。
怎麼會有如此單純眼?
心狠狠地撞擊了一下,熱氣自心口開始向四肢擴散,不知明的情愫在滋長,滋長……
她柔和了臉上的線條,捧著他臉,低語︰「你喜歡我嗎?」
「呃?」他愣愣地紅了臉,兩頰更是滾燙。
你喜歡我嗎?
喜歡嗎?
他是喜歡她的?
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在意她?在意她是不是生氣,在意她為什麼如此陰沈,在意她為什麼看到他就煩,在意……
他豁然開朗,眼中閃動著溫柔的星光,溫和的神情滿是愛戀。
「我喜歡你。」
她錯愕。
看著他溫和而深情的臉,不禁厭惡。是的,她厭惡他能這樣袒然地面對自己的心,厭惡他不受污染的心,厭惡他過于溫馨的一切!
他像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天使,散發著柔和的金光,他耀眼,美麗,善良,真誠,袒白……這些赤果果地逞現在她面前,更對照出她心的灰暗!
她是黑暗中掙扎的影子,永遠見不了光明,躲在陰暗處苟喘偷生,在地獄里申吟,渴望光,卻更怕光刺傷自己。
一個連自己也唾棄的人,他,竟說——
喜歡她!
「我喜歡你。」
這猶如情人的呢喃,迷惑了她,她緩緩地低下頭,吻上他微張的紅唇。
一陣清香流入口中,她開始貪婪了。
余卓爾睜大了眼,無法置信她竟然……竟然親吻他!!
她的小舌滑入他口中,青澀不失大膽,他感到全身都發熱了,情不自禁地響應她,同樣是青澀但溫柔。不由自主地抱住她的頭,更加深了這個吻。
迷蒙的眼流轉著,緋紅的臉,發熱的身軀,兩人都急切地想吞噬對方。
許久,許久……
他們放開了彼此,急促地喘著氣。
寒靜眼中閃著奇異的光,浮著一朵迷人的笑,她以指刮著他的頰道︰「做我的男朋友吧。」
「男……男朋友?」他喘著氣,無法思考更多,只能喃喃。「為什麼……」
「你喜歡我不是嗎?」她笑得好燦爛,他看得呆了,他從沒看過她這樣的笑,似乎日出融雪,又像春花浪漫,輕輕地,漾開,越來越亮,幾乎奪走他的呼吸!
她笑起來像個天真無邪的陔子。
她應該多笑的!
如此美好……
——是什麼,奪走了她無邪的笑……
平靜的湖水被撥動了,漾起水花,漣漪不斷,然後,又慢慢地,淡然下來,歸于平靜。
她凝下笑,專注地盯著他俊秀的臉,啟動朱唇,像在宣告︰
「從今天起,你我就是男女朋友。」
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她又吻上了他,但只是一個輕吻。站起身,她拿起被拋在地上的書包。
「明天來上課。」
打個手式,她悠閑地走出他的房間,
他呆呆地坐起,望著門口,不敢相信地捧著緋紅有臉頰。
他……他與她成了男女朋友?!
天啊!
這是從沒想過的事!
她與他……以前他從不敢妄想與她有所交集,她總是沉靜在自己的世界中,更沒有讓他滲入的機會,但不明白是什麼原因,他們……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他傻傻地笑著。
走出房間,寒靜靠在門上,嘆息,本來微笑的臉倏地陰沉了下來。隱身與黑暗,她環抱住自己。
真是卑劣的人!
捂著唇,她開始討厭自己了。
只……只不過是見不得他的單純與美好,竟然就想破壞!
她忌妒他!
忌妒他擁有一個善解人意的母親,忌妒他能過得如此幸福!
卑劣啊……
想拉他一起入地獄!
「我喜歡你。」
真誠的眼,袒然的心……
她狠狠的甩開。不能心軟!
陰霾了臉,她扯著殘忍的笑。
***************
「成……了男女朋友?」
余母端著飯碗,張著口,驚訝地看著對面的兒子。
「是……是的。」余卓爾羞澀地點頭,眼中閃著甜蜜。
「呃——哦。」余母呆呆的點頭,實在不敢相信才那麼一會八,兒子竟與一個女孩子成了男女朋友。
「媽媽,你……不贊成嗎?」余卓爾握著筷子,擔心地望著母親。
「怎……怎麼會呢!」余母總算回復正常,清了清喉嚨,她展開笑容。「這真是太好了!小卓爾長大了,媽媽好高興!對了,兒子,是你先提出來的嗎?」
「不是。」他紅著臉。「是小靜提的。」
噢,他叫她小靜了,兩人真的更進一步了呢!余母笑容擴得很大。她的小卓爾,終于有喜歡的人了!只不過,她暗嘆,那個女孩子過于陰沉,而且似乎有解不開的結呢,小卓爾或許會很辛苦。但,她相信,以小卓爾的善良與真誠,一定可以讓她敞開心扉,開懷大笑的!
拍拍兒子的肩,余母十分支持他。「小卓爾,放心地去愛吧!媽媽永遠站在你這邊。」
「謝謝媽媽。」余卓爾回她一個陽光般的笑容,清爽地他,展現著無限地魅力,笑起來彎彎的雙眼,像新月,多麼漂亮的孩子啊!
余母柔和了眼,這也是為什麼她總是要他一副邋遢的樣子去學校,因為他若過于俊秀,單純的他一定會被許多有企圖的人給吃了呢!
她在等,等一個慧眼獨特的女孩出現,而今,果然出現了一個獨特的女孩。
那個女孩,有著淡淡的愁,陰郁的氣息,灰影的心……
只是不知,是光明照亮黑暗,亦或是黑暗吞噬光明?
看著兒子甜蜜的表情,她不禁有點擔心。
應該……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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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男……呃……霉女!?
校園的楓林步道上,出現了一對引人注目的男女,步道上的其它學生頻頻回頭。
真的!那個男生好帥哦!
一百七十五公分的削瘦身材,柔軟的飄逸短發,漂亮的眼楮黑而明亮,笑起來時彎彎的像新月,白皙的皮膚,紅紅的唇。是個俊秀的少年!
而女的嘛?
唉——
真的……讓人為那個俊秀少年惋惜呢!誰不好交,交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女友?!
她給人的第一感覺是,陰森!沒錯!她看起來真的很陰森!長長的頭發披散著,隨風輕蕩,半張臉被劉海覆住,下半張臉幾乎在陰影之下,而微揚的嘴角隱含著一絲嘲諷。深藍的校服裙穿在她身上,更襯托出她的陰沉!
如果說,那男生是光之天使的話,那女生就是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
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然而,這明暗竟並排在一起,同時出現,給人一種極大的怪異之感!
呃……先不論這個,最重要的是,這麼俊秀的男生,以前為什麼從沒見過!!
不可能啊!
真的不可能啊!
「白羅中學」最重儀表,俊男美女都有排名,以此俊男之姿色,定要排在全校「十大名草」之列啊!但,為什麼會「金榜無名」?莫非是轉學生?
嗯,有待研究了!
*************
「號外!號外!」洪紅一進教室,馬上大叫。「學校里又多了一個俊男了!」
「什麼?什麼?」眾多女生一致拉長耳朵,洗耳恭听。
「我剛剛在楓林步道上看到一個俊男。哇!真的好漂亮哦!絕對可以進全校‘十大名草’之列耶!」洪紅雙手交握在胸口,兩眼早已變成了雙桃紅在閃爍。
「真的假的?」柳淑貞靠上前,不敢相信洪紅走了什麼狗屎運,竟遇上了一個俊男!!
「當然是真的!」洪紅大大地肯定。敢不相信她的話?「不信你現在跑出去看啊?」
「洪紅同學,那個男知真的真的很帥嗎?」一個興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洪紅猛一回頭,是班上素有花痴之稱的林玲!
「呃……當然……是真的!」洪紅有點掛不住笑。天啊!一看到這個花痴女閃閃發亮的雙眼,她就大叫不妙!這個林玲,愛帥哥俊男愛得要死!學校里的十大名草都收到過她的「真情情書」,而且是每個月每人一封!為了見一見帥哥,她還會堵在路上,痴痴地等待,遇上了,她馬上跑上前,深情的立在對方面前,以迷蒙的雙眼吐露愛意。然而,十大名草對她的花痴行徑全無感覺,甚至是厭惡的!所以,一遇上她全無好臉色,而她的情書的下場通常是躺在垃圾筒里等待處理!神啊!如今她發現新大陸,一定會對那個俊男出手的!
林玲興奮得雙頰緋紅。太好了!她有新目標了!誰叫十大名草中有六個人交了女朋友,另外四個全酷得要命,一遇上她就不給她好臉色看!
柳淑貞與洪紅吞吞口水,不約而同地露出苦笑!
「哇!來了一個俊男啊!往我們班到走來了!!!」一個女生從外面沖進來大喊。
女生伸長了脖子,死死地盯著門口,男生們咬咬牙,恨恨地想倒底是誰竟引得大家如此烘動!
來了!來了!
大家屏住呼吸,等待著「重要人物」。
「我還是覺得這樣怪怪的。」男生清脆的聲音里有絲不安。
「哼,哼,我要你這個樣子,你就得這個樣子!」女生陰沈的聲音里充滿了霸道。「——小心門檻!」
話才剛落,那人腳一軟,踢到門檻,然後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直直地撲倒在地上。
「砰——」
巨響過後,揚起一陣灰塵。
「笨蛋!連路都走不好!」陰氣襲來,寒靜如幽靈般避開地上的「尸體」,慢慢地走進來。
地上的人申吟地爬起來,衣服上盡是灰塵,頭發也有點綾亂,揉著下顎,他可憐兮兮地說︰「我是因為回頭與你說話,才忘了門口的門檻。」
「我有要你回頭與我說話嗎?」寒靜自顧走向自己的座位,那人乖乖地跟在後面。
「可是與人說話就要面對面的啊,為了尊重起見,還要注視對方的眼楮呢!」
「那是靜態時,但在走路時哪來的美國時間注意對方?」寒靜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書包一甩到桌上,一坐了下來。
委屈地坐在她身邊的位置,放好書包,他揉著下巴。他還是覺得說話時該看著對方。
「你痛不痛?」洪紅一拳打要柳淑貞的手臂上。
「痛死了!」柳淑貞狠狠地回她一拳。
「那是真的羅?」洪紅撫著發痛的左臂。「我沒在做夢?」
「是的,你沒有,我也沒有,大家都沒有在做夢!奇怪,你剛剛不是說有看到俊男嗎?怎麼沒看到他身邊的人?」柳淑貞肯定的點點頭,轉身看向那個花痴林玲。哦!她在流口水!
「他真……的是——」洪紅還沒說完,就听寒靜陰森地叫道。
「余、卓、爾!誰要你戴上這丑不拉幾的眼鏡?」她一手取下他鼻梁才架上一秒的眼鏡。
「真的是余卓爾!!」
其它同學由剛剛的錯愕到現在的震驚。
不……不會吧?
這個俊秀的男生是之前那個頭發蓬亂的,衣服蒙灰的,行動笨拙的四只眼余卓爾?!
怎麼才幾天不見,就變成一個俊男了?!
太不可思義了吧!
他是不是去整容了?還是,他其實是同名不同人?
噢!噢!噢!
誰來告訴他們,這是不是在做夢?
林玲干脆發出尖叫。
寒靜皺著眉。那個尖叫得像個白痴的女生是誰?還有她看余卓爾的眼神非常的令她不舒服。
洪紅跑到寒靜的課桌前,再一次的求證。「他是余卓爾?那個愚男拙兒?」
寒靜拿出語文書,順便將余卓爾的眼鏡扔到自己的書包內。「是不是,你問他不就好了?而且你說的沒錯,他的確是個愚男拙兒!」
「我沒有改名啊!」余卓爾莫名其妙地看向洪紅。「我一直是用‘余卓爾’這三個字,你為什麼要懷疑?」
「呃?」洪紅的臉皮抽搐了一下。沒錯!是那個愚男!單從這回答中就可知!
「還有什麼疑問吧?」寒靜問。
「哦,對了,你們怎麼……一起進教室?」而且好象還很親密的樣子?從沒見過寒靜對哪個男生這麼關心過!沒錯!雖然從剛剛到現在,她一直沒好語氣,但從她的話中可知,她關心他!
寒靜邪魅的一笑。「男女朋友……大都一起來學校的,不是嗎?」
「男……男女朋友?」洪紅暴突了眼。
「啊——」林玲在她身後尖叫。為什麼?為什麼?這麼俊的男生竟是這個陰沉的丑女的男朋友?!一顆炸彈,在教室里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