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箭傷的毒已無大礙,但那已侵入體內的余毒卻沒那樣好解決。于是,祈燁順理成章地暫住在這山洞中養傷,而那不知名的美麗少女也的確是個好大夫。
他不急著回京受功,不弄清這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他是不死心的。況且,這純美的女子可是他受襲的主要原因,他原是要將她帶回京城的,但現在外頭大雪紛飛,不如等傷養將好了、春雪融了再說。
她是個充滿謎團的小家伙,幾乎可說是一問三不知,與她對話真需要充分的耐性及修養。
「名字,你不能沒有名字。」望著眼前這膚潔似雪、雙眸水瑩的絕美女子,祈燁想著,這世上又有什麼名字可以與她匹配?
「名字?」少女恬然微笑著,溫潤的小手正替他包扎剛換了藥的傷口,眼見這當初十分可怕的傷漸漸轉好,她心底就升起喜悅。傷口好了,就代表他不痛了吧?
「我要給你取個名字。」當她換好藥,祈燁穿起她為自己縫制的衣服——照著他原先的衣服式樣縫制了一套,同樣是一身素白。
他要給她取名字?听見祈燁的話,少女澄澈的眼中忽地閃出神采。
從前娘總叫她「娃兒」,但娘又說那不是名字,只是指小小的人兒。娘說,她不想替她取名字,那是外邊世界才需要的東西,在這兒生活,單純就好;娘還說,如果有一天她有了名字,那就是她與外邊世界接觸的開始,只有在外邊的世界才需要名字。
「和外邊的世界接觸,娘也不知是好是壞;外邊的世界,娘是舍棄了,但你……」還記得娘用一種好輕好柔的聲音說著。「娘也不曉得將來你是否會踏出這林子,可娘將來一定會沉睡過去,那時你就寂寞了。」娘說這話時,手輕撫著她的頭,眼楮像看著自己又像看著遠方。
她不懂娘在想些什麼;娘常說些她不甚明白的事兒,但無論如何,娘總是對的,就像現在娘真的「沉睡」了。
雖然她一直不明白娘想表達些什麼,但能有個「名字」真的很好;娘說外邊世界的人都有「名字」的,連娘也不例外,在外邊,娘也有名字的。
少女睜著澄明晶亮的眸子注視著祈燁。名字,他要給她取名字呢!
祈燁看著她,想起有個陽光清朗的早晨,她站在林間的雪地上仰望從天而降的雪花,淡淡的陽光灑在她仰起的粉皙臉蛋兒上。他從後頭望著,不知她在做些什麼,只見她張開雙臂仿佛在迎接這緩降的片片柔雪;只是簡單的動作,她做來卻像莊嚴神聖的儀式,而他只能屏息于那份聖潔之美。
「曦寧,就叫你曦寧如何?」她就像那一日的晨曦般潔然寧和,他怎麼也不能忘卻她立在雪中的模樣,或許也就因著她這份純潔,使他不願隨意侵犯她。「曦寧……」她輕輕地復誦。「曦……寧,曦、寧!」她笑開了,如漣漪輕漾般地蕩開一層又一層甜美的笑面。娘,娃兒有名字了!
「你知道為何我要替你取這名字?」祈燁驚訝于她的美竟還能更美,只因著一個名字,她展露了他畢生所見最燦爛純真的笑面。
她搖頭,但不再是從前那種一無所知的搖法,而是充滿好奇及疑問。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替自己取這名字,但她很開心,高興自己終于有名字了。
「你美得就像無染的晨曦,」他伸手觸模她的柔頰,勾人心魄的黑瞳出神地望著她傾城的容顏。「而你的眼楮明亮溫和,只看著就讓人感到寧靜平和,所以我要叫你曦寧。」祈燁從不知自己也可以這樣溫柔地對待一名女子,她的寡言少語反讓他有機會多注視她靜柔美麗的面龐。
曦寧睇著祈燁,才想起她從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她沒有名字,自然不會想知道他的名字;現在她有了,他自然也該有。
「我是曦寧,你叫什麼名字?」她捉起撫在自個兒臉上那只略微粗糙的大掌,不解何以他此時的眼神令自己的心有些慌,感覺十分怪異,而他的觸踫也使自己的臉頰特別熱燙。
听她的問法,祈燁不禁莞爾一笑。「曦寧」這名字是他取的,怎麼她反倒像自我介紹起來了?
「祈燁,我的名字。」他直接就將自己的名諱告訴了她;在這兒,沒什麼大將軍、貝勒爺的官稱,在這兒,沒什麼架子好擺。
「祈燁?」她跟著覆誦,覺得很新奇;有了名字的他看來特別親切,不再老板著一張臉。
「是,祈燁。」她清脆的軟音喊著他的名,听來特別順耳。「你認得字嗎?」他很好奇她生在這樣封閉的山中能識字嗎?其實到現在,他還搞不清她怎能一人生活在這偌大的山林中,若非有人將她養大、教她說話,她又如何生存下來?
不是他不想問,而是她先前太怕他,什麼也問不出;現下她雖不似初時那樣畏懼,但依然難問出個所以然來。簡單地說,是他還模不清何種名詞是她懂得的。
這兒在在使他想起陶淵明的「桃花源記」來,或許他真入了這麼個與世隔絕的世界;然而這地方沒有儼然的屋舍,也沒有良田美池桑竹,更無黃發垂髻怡然自樂,只住了一個單純不知世事的女孩兒,一個連名字也沒有的女孩兒!
「字?那是什麼?」曦寧偏側著頭閃著晶亮的雙眼,不解他為何老說些教人听不懂的話。
果然!祈燁捉起她小小的手。「把手張開。」見她手軟拳著,他道。
曦寧乖順地張開手,只見他拿起手指在自己掌心輕劃。
「呀——」他的手指在掌心劃過,惹起一陣輕顫似的觸感,她叫了一聲,忽地握起掌心。「好癢呀!」她像個小孩兒般地笑著,露出頰畔的小酒渦。
「你這樣我沒法兒寫字。」他握著她細軟的手腕,並無不悅地說著,只對她小孩似的反應有些無可奈何。
「寫字?」收了笑,曦寧對听到的新詞兒又染上了興趣。
「是啊,別玩了,將手張開,我寫你的名字給你看。」祈燁再度在她柔女敕的掌心輕劃。「曦——寧——祈燁——」他每寫一個字就念一個聲,寫了她的名字後又寫了自己的。
曦寧咬唇忍著癢兒,不解地看著他在自個兒掌中畫畫兒。
這就是「寫字」嗎?那這樣她也會!想著,曦寧反過來捉住祈燁的手。
「把手張開。」她依樣畫葫蘆地說道。
祈燁有趣地看著她靈黠的大眼,嘴角扯開優美的弧線,听話地將手伸開。
「曦——寧-祈燁——」她在祈燁大大的手掌中隨意地胡畫著,嘴里也學著他把兩人的名字念過一回,然後再抬起眼來睇著祈燁,表示自己也會「寫字」。
一直只曉得她害怕、畏懼、靜弱不語的一面,殊不知她也有這樣可愛頑皮的模樣;而當她小小的蔥指劃在他因長年勒馬鞭而粗糙的手心時,他感到呼吸竟有些莫名地緊促起來。
「你不那麼怕我了,是嗎?」他溫柔地反回來再度將她的手納在自己掌中,眼楮定定地觀察著她兩汪瑩眸,見它們已沒了當初的懼意。
曦寧搖了搖她可愛小巧的頭,披散的長發隨著晃動而掀出層層波浪。
「你不凶了,還給我取了名字。」她抽回手,低頭用指頭撫著自己的手心玩弄,想起剛才他手指劃過時的陣陣搔癢,而她仿佛心底里也有這麼一處感覺癢癢兒、怪怪的。
「曦寧。」見她又垂低著頭,祈燁試喊了聲她的名。
听到他喊這名字,一瞬間她還有些意會不過來,之後才想起這是在叫自己呢!「呃?」她應了一聲,感覺新奇、又有些怪怪的,便縮了縮脖子燦笑開來。
他真的一點兒也不可怕了,他再沒攻擊或凶過她,再沒拿那冷冰冰的聲音對她說過話。
「喜歡這名字嗎?」
「嗯,喜歡。」曦寧長長的頭發垂散著,映襯在白皙的肌膚及一身素白上,顯得特別烏黑豐盈,而她水澄靈動的眼眸正單純無雜地注視著他。
祈燁若有所思地望著她。有多少人能如此同自己直目而視呢?
像是吸收了這奇妙之地的祥和寧靜,祈燁感到自己的心房在面對她時變得柔軟無比。他伸手挑起曦寧一縷柔細的發絲輕嗅,一股淡雅的馨香溢散開來。
「好香。」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抬眼看著馨香的主人。「曦寧,等我傷好了,同我一起回京里好嗎?」這是很奇怪的事,從來都是他下令,旁人听從,像現在這般征求人意見,還真是頭一遭。
「你要帶我到外邊的世界?」想到離開,曦寧的聲音又顯得害怕起來。她從來沒離開過這座森林;娘說過,外邊的世界不似山林平和,有著擾人的雜亂、使人心苦痛。
使人心苦痛?當受傷時傷口會疼、會痛,這她曉得,但心躲在身子里頭,又怎麼會受傷呢?她雖不明白娘這話的真正意思,可她看得出娘臉上帶著憂傷的神情;那麼,外邊的世界一定不好,才會惹得娘不喜歡!
「外邊的世界!?你說外邊的世界?那這不是外邊世界的地方,又是什麼哪里?」她的話令祈燁有些驚詫,她還是明白這地方與外界的不同,她並不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千萬別再回答‘這是森林’!」他補上一句,生怕又得到相同的答案。
「可……這就是娘的森林呀!」她實在不懂他究竟要什麼樣的回答。
「娘?」這是頭一回听她提起其他人來。是啊,她該有父母才是,她總不能是這山里頭突然生出來的女孩兒!「你娘呢?」才問,祈燁自然地望向這小小的屋子——所有的東西部只有一人份。「她死了?」也只有這才能解釋她為何獨自一人在這山林中生活。
曦寧奇怪地看著他。「死」?那是什麼?
娘只是「沉睡」了,化為這座山的一部分,但娘說過她會守著自己、看著自己,就像從前一般——只是,她不能像從前那般隨時可以見到娘的身影而已;但娘說,就算她「沉睡」了他看得見她,會繼續在她身旁保護著她。
曦寧拿出最擅長的動作——搖頭。
她又搖頭!「沒死?那她在哪兒?」如果沒死,為何只放她一人在這小洞中不見人影?還是,她又听不明白他的話了?
听他這麼一問,曦寧閃亮的大眸晶亮了起來,轉身就向洞外跑去。外頭的雪停了,只剩下一片寂靜銀白。
「這是娘,」她掬起一堆雪對跟在身後的祈燁道。「這也是娘。」放下雪,她又輕巧地跑向一棵樹,兩只手臂抱著巨大的樹身。很快,她又離了樹干往另一個方向跑去,而祈燁也只能莫名其妙地跟隨在她輕盈的步伐後。
跑了有一段路後,祈燁感到空氣中有股不尋常的熱氣。
「曦寧!」他喊。「這是娘、這也是娘。」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這也是娘。」曦寧在一座冒著蒸騰熱氣的池水前停下腳步,回過身偏著頭對祈燁燦笑。這兒所有一切都是娘!娘說過會化為這所有的一切,守在她身旁!
接著,曦寧轉過身開始褪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
祈燁被她莫名而突然的舉動弄得愣住,而當曦寧白淨姣美的身段隨著除卻的衣衫一寸寸出來時,他感到自己全身倏地烘熱起來,像著了火一般——著了她燃的火!
這麼冷的天,她……在做什麼!
「你這是做什麼!?」才開口,祈燁就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是喑啞的,而喉頭也干燥起來。「快把衣服穿起來!」他皺緊眉頭沉聲道,氣息十分不穩。
他讓她說說她的娘是什麼人?現在在哪兒?可她卻轉身跑出洞外講些胡話,現在竟還突然在他眼前毫無顧忌地將一身衣衫剝除!
她這麼做無非是誘人遐思、引人犯罪!
祈燁暗暗地握拳吸氣,兩只手攢得不能再緊,手背上的筋脈都明顯地跳動。再這樣下去,他恐怕自己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沖動。
與她相處的這段時日來,他明白她的單純天真、不解世事,因此他更不想突然地傷害她。沒錯,他是要她,但前提是要讓她更信任自己,他不想再見到她恐懼的淚顏。
曦寧此時已將全身的衣衫除盡,雪肌上沒一絲多余的遮蔽;雪地是一片白茫,可她晶瑩皙女敕的肌膚卻微透著粉色,反顯得比瑩瑩白雪更加潔淨。
「為什麼?」听到祈燁微怒的聲調,曦寧覺得有些委屈。為什麼要將衣服穿上?為什麼他又要板起面孔生氣?
為什麼!?她還問為什麼!祈燁覺得自己不僅氣息紊亂,並且還在心頭燃了把怒火。他已分不清自己這身火熱究竟是她造成的成分多,還是對自己的怒氣多?他竟是如此禁不起她完全不似誘惑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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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第幾回做出這樣令人不解的事來?
曦寧果身立在透寒的空氣中,雙足踩在柔軟的雪地里,青絲披散在瑩皙的胴體上,而在她飽滿豐潤的雙峰上,兩只粉色蓓蕾也因寒氣而挺凸。
「你快穿上衣服!」祈燁抑下似欲似怒的火氣,再度沉喝一聲。
他發現自己若要再多看她修長縴美的身段一眼,恐怕就再也不能自持,于是重吸了口氣,硬生生將火熾的目光從她嬌美的身上移開,背轉過身。
「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悖,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視而不見,听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此謂修身在正其心……」他在心底默念「大學」的「釋正心修身」
天!他真不知何時自己變得這麼「正人君子」,這不像他、不是他!
「祈燁,你怎麼了?」曦寧見他先是沉下臉,現在忽然又轉過身去,並且嚴厲地一再要她將衣服穿上;她有什麼不對,要他又擺臉?
她有些發顫的軟音在他耳畔響起,蘭氣輕吐在耳根後,這使祈燁不由得一凜。一轉身,發現她還是赤果著身子,兩頰凍得通紅,身子微顫著立在他眼前。
「你——」祈燁的目光無法移動地直盯在她細白如絹的肌膚上,由縴雅的頸項至前胸的起伏、平坦細致的小月復、再至她修長玉雕般的雙腿,最後他的目光又再回到她因呼吸而起伏的雪玉胸前——
她,太美!
曦寧讓料峭的寒氣凍得全身發疼。她不明白祈燁怎麼不準她月兌下衣服,也不曉得他做什麼一副可怕的表情?可若不月兌衣裳,要怎麼泡泉水?
「快……我好冷哪……」他是穿著衣裳的,但她可沒有呀!
不能等了!轉身,曦寧小小的身子就往反向跑去,嘩地躍進一池溫熱的泉水中,頓時,曦寧全身被溫暖的泉水包圍。
好舒服啊!她在水中輕輕旋身滑水,望向還板著一張臉愣在原地的祈燁,奇怪他今日何以又發起脾氣來,並且現在看來竟有些呆愣。這麼溫暖宜人的泉水,不月兌了衣服怎麼享受?
她早想帶他來這個她最喜歡的溫泉了,但他的傷口未愈,所以一直遲未成行,現在既然他問起娘的事,那就順道將他帶來了。
水聲?在听見曦寧跳入水中所潑濺出的水花聲時,祈燁才發覺自己的觀察力竟全被她唐突的行為所左右,完全沒發現在她身後有一池泉水正冒著熱氣。
難怪附近空氣漫著一股濕熱氣息!
祈燁扯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步向水中那朵如白蓮般清麗的女孩兒。她怎能如此待他?雖然他知道她單純不解事,可她也不能就這麼自然地在他眼前除卻一切衣衫哪!
慢慢地,祈燁自嘲的笑容轉為一種略帶邪意的笑。他的氣息不再不穩,反而起了似真似假的戲謔之心。這可是她自找的;懂也罷,不懂也罷,誰讓她這樣無視他的存在?
「祈燁,」曦寧見他向自己走來,原本在臉上的怒氣已消失;不知是否是錯覺,她覺得他此時掛在唇邊的笑意帶著種奇異的情緒。「你也下來一塊兒泡泡嘛,很舒服……」曦寧原本充滿活力的聲音倏地因祈燁臉上陌生的神色而變得有些畏縮。
祈燁此時已走得夠近了,從上而下將她半露在外的酥胸及沒在透明水中的身段再度一覽無遺,她粉色的蓓蕾在水波搖曳下顯得更為嫣紅誘人,而曦寧微透著粉紅的雪肌也因水溫而更泛出一層媚色。
「你要我和你一起月兌下衣衫同浴?」他唇畔掛笑,挑著眉問。居高臨下的他,原本高大的身材此時更顯出一副欺負人的陣仗。
曦寧顰起眉有些費力地抬眼睇著他。不知何故,總覺得他的話听來有些怪怪的……
「是啊!」可她還是單純地回答了他的問題。她是要他同自己一塊兒感受這泉水沒錯呀!
是麼?祈燁挑起眉,帶著笑意十分听話地將一身衣物一一月兌卻——同她一般寸絲不掛,硬碩的肌肉在寒風中顯得格外堅實,與她的透女敕皙白全然兩個樣兒。
他在曦寧臉不紅氣不喘的注目禮下滑入水中,當然也是一派自然。入水後,祈燁在水中微微劃動四肢,慢慢向曦寧進逼而來。
曦寧因他的靠近而向後退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不習于有人如此近身,只單純地以為祈燁是需要大些的空間——雖然他臉上的神情不予人這樣的感覺,但她不多懷疑的心思自是如此認為。
最後,曦寧退到不能再退,光潔的背已靠在池畔。
「我沒法兒再往後退了。」她兩只手放在身側貼著池壁,先是左右看了一回,之後大眼就直盯著步步逼近的祈燁,心莫名地慌亂起來。
「你不必再退了。」祈燁已逼到曦寧身前,唇角掛著那抹邪氣的笑意,雙臂往她兩旁一靠,將她的美麗完全圈鎖在自己的掌握中。
這還不使他滿足,他健碩的胸膛往前一挪,立刻摩挲過她尖挺的雙峰。
「呀——」曦寧因胸前這一接觸倒吸了口氣,自喉間發出若呢喃似的一聲輕吟,身子不禁顫了一下。這使她更慌了,不自覺地頰畔發起熱來,急忙想掙出他這層圈制。
她像被刻意囚禁的小動物,慌亂地左顧右盼,期望能有個細縫鑽出去,無奈祈燁鐵般的臂膀牢牢地將她圍在狹小的空間中,迫得她莫名地呼吸緊促起來,最後她抬起眼望向他滿是邪氣笑意的臉龐。
他、他的笑讓她好緊張,心口也難抑地狂跳著。
「我……你……你別這麼靠近!池子這麼大……」曦寧下意識地用雙臂護住前胸,手肘則抵在祈燁硬碩的胸膛上,為兩人擠出些微的空隙。
她輕顫著,目光忽地無法同他的黑瞳相接,只能斂下眼睫將視線轉往他處。他的靠近真的讓她感覺好怪、好怪……
曦寧微低首,縴長的睫毛濃密鬈曲,因著她左右慌移的視線而顫動著,映襯在粉皙的臉蛋上顯得格外美麗;而她細長的發絲正在水下飄舞,時時觸踫在他堅實的肌肉上,這微癢的感覺真是另番未感受過的滋味兒,仿佛在在搔到心底去一般。她這下意識羞怯的模樣反顯得更誘人,祈燁滿意于她終于有些正常該有的反應。
他輕輕捉住曦寧護胸的手腕,手刻意滑過她上半截的雪胸,引起她又一陣輕顫,漂亮的大眸立刻抬起,有些恐慌地睇瞧著他。
「別害怕,把手松開。」祈燁誘哄地道,將她遮住大片春光的小手移開,那豐盈玉潤立時呈現。「感受我。」他將曦寧的手反翦至她的身後,因而使她的胸更挺起,直接摩擦在他厚實的胸膛,之後他往她的柳腰一攬,讓她整個兒人熨貼在他的身上。
「呀——」曦寧又一聲驚呼,為人與人間的肌膚相親而喘息戰栗起來。「不要……」她抽出只讓祈燁輕鎖的雙手,上身向後傾,推拒起他的胸膛。
並不是因為泉水的關系,她覺得身子變得火燙起來,變得好怪!
早知道他「模」起來比自己硬碩,可當他這麼貼著自己,曦寧才再度覺察兩人間的差異是如此之大;他平坦堅實的胸膛和自己柔軟而豐實的胸完全不同。從未有過的,她覺得自己的前胸有些熱脹。
「別動!」祈燁粗嗄的聲音低沉而不穩。
曦寧的掙扎雖是輕微的,但在水中她的肌膚更顯柔滑,只這麼輕扭就在他身上劃燃起深沉的欲念。祈燁用的力道加深了,緊扣住她縴細的腰,不時還上移至她光滑的背脊或下滑至她的俏臀上,一次次撫過她如絲的凝脂。
這小東西,他什麼都還沒開始,只讓她貼靠著自己好好兒感受男人與女人間的區別,可自己反倒讓她單純的掙扎搞得有些躁亂起來!
曦寧敏銳地感受著祈燁有些粗糙的大掌在身上摩挲,引起一陣又一陣的戰栗。她真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何她覺得連推拒的氣力都要喪失了呢?
「別……」她的聲音有些虛弱起來,兩只藕臂也垂了下來,放棄抵抗。
「你討厭這樣?」祈燁見她身子都軟了,于是揚起嘴角語帶噯昧地附在她耳畔問,順便輕嚼那軟女敕飽實的耳垂。
「呀!」曦寧被他此一舉動又驚訝了一回,于是半縮起脖子,手覆上被他咬嚼的耳朵。
「說,你討厭我這樣嗎?」她可愛的反應、粉嫣的柔頰,及如小鹿般慌張的眼瞳,讓祈燁更加想調戲。這美到讓人屏息的小東西讓人想欺負!祈燁的大掌由她俏女敕的上滑至她玲瓏的腰側,再往上移至上月復輕繞,最後托住她的豐潤輕輕擠捏。
「說呀!」他誘哄道,眼中盡是深沉的欲念。
……討厭?說……什麼?
他又像上回一般捏握著自己的胸,可她不像上回那般感到害怕或痛楚,只是覺得全身愈來愈沒力氣,幾乎要癱軟在他寬闊的胸懷中……曦寧覺得神智昏亂極了,只能不斷搖晃著自己的小腦袋。
她不討厭,只是不曉得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他的觸踫會讓她全身虛軟無力?
「別這樣就傻了,看著我!」祈燁攫住她尖小的下頷,讓她半睜的星眸仰望著自己。
他還沒開始挑逗她呢,想不到她抵抗力這樣弱、這樣禁不起!
「你不是一直對我的身體很好奇嗎?現在你可以好好兒看個清楚,也可以模個夠。」他又拉起她虛軟的手擱在自己的胸膛,並用自己的大掌包覆住她的。
曦寧因他的大掌不在自己身上游走,而自己的眼光又被迫與他交會.于是昏亂的神智漸漸有些恢復。
看個清楚、模個夠?
是,她是不明白為何同樣是人,他偏生得如此高大、眼光這樣犀利?曦寧的眼光從他的臉龐上溜下。還有他的肩這麼寬、這麼厚,胸也是平坦的……想到此,被覆在他胸膛上的手開始移動起來。這胸膛觸來堅實而有彈性,她游移至他的處輕撫——這個她也有,只是不是這樣平坦……
「呃……」祈燁忍不住嘆了一聲,想不到這小東西竟直往敏感處攻來。他又一把攫住她柔軟而不軌的小手。「你做什麼?」他啞著聲問。她的小手竟如此富挑逗性!
「為什麼你的胸這樣平坦?你的肩這麼寬又這麼厚,聲音也和我不同……」曦寧另一只手撫上祈燁的臉頰,觸模著。「還有你的臉上為什麼會長這些硬毛?你和我好不相同。外邊世界的人都生得和你一樣嗎?」她的目光充滿迷惑,在他深邃的眼瞳中尋求答案。
她的問題讓祈燁一時愣住了。
原來,她根本不曉得男人與女人間的差別,難怪當時她會對他的身體如此好奇!
「不是外面世界的人部長得這樣,而是因為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男人與女人天生就不同。」他撫開一縷貼在她頰畔的發絲,目光緊盯在她清美的容顏上。
「男人、女人?」他是男人,她是女人?曦寧的腦袋混亂起來,更迷惑地望住祈燁。
「不懂沒關系,我來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