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羲被梁葭-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當他伸手想推開她時,唇上所感受到的柔軟香甜氣息讓他產生了猶豫之心。
屬于她的香氣似有若無地逗弄著他的意志力,徐徐飄散于鼻息間,漸漸擊潰他的理智,在恍然間,他打消念頭地縮回手,任由感官帶領著他去體會、享受她菱形唇瓣的甘美滋味……
霎時,膠合的唇片溢散出濃濃的迷情氣氛,曖昧的不知名情-趁其不備,悄悄地沁入了兩人的心里,像陣輕風緩緩逸進心扉間,在兩人的心湖上撩起絲縷漣漪……
一股清冽的古龍水幽息鑽人了梁葭-的鼻間,緩緩撫平了她激動的心情,她這才猛然發現,在沖動之下她竟然……在吻他?!
她瞠目結舌地迅速推開他,無法抑止朵朵紅雲飛上兩頰,一縷女人家的羞澀讓她低垂螓首,無法抬臉面對他。
天……天啊!瞧瞧她做了什麼,居然出手襲擊一個男人——只為了想要讓他親眼瞧瞧自己身後的鬼魅之物。
她真是太沖動了!以剛才的情況看來,騰羲會怎麼看她?一個行為舉止放蕩不羈的不良女孩?還是一個不知何謂羞恥的女人?
糟了糟了,如果他真的那麼想她的話,那她該怎麼辦?
思緒乍然中止,等等……她為什麼要擔心自己被他看輕?為什麼要擔心怎麼面對他?她為什麼要有這種無謂的煩惱?
如此一想後,梁葭-漸漸有勇氣面對騰羲的凝視,這一抬頭,卻又不小心迷失在那雙深邃迷人的黑眸中……
「你知道你剛剛在做什麼嗎?」騰羲低啞的嗓音混雜著不易察覺的。
迥蕩在耳邊的磁性嗓音將她從一潭迷泓中驚悟過來,她望著他一派儼然的面容,內心升起了不服輸的波潮,「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是嗎?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曬昏頭的關系。」听她這麼說,淡淡的笑爬上了他的嘴角,透露出他內心的奇妙悸動。
他的笑融去了他眼角的冷凝,也松開了臉部的緊繃線條,呈現在她眼中的是一張極富魅力、英氣十足的迷人面容。
怦怦!怦怦!她的心正不安分地加快跳動,而且在他的凝視之下儼然失去了控制,她渾身無端地發熱起來,眼神開始閃避他的目光。
「這樣你應該可以看見了。」她撇撇嘴,壓抑著不尋常的心跳。
「看見什麼?」他注意到她的眼神在回避他,卻意外發現她的臉上有抹不自在的紅彩。
梁葭-猛地將頭偏轉過去對上騰羲的眼,「當然是看見鬼魂呀!不然你以為我剛剛為什麼要親你?那是我想把我的氣渡給你,這樣一來或許你會跟我一樣,可以看得見鬼魂。」
「跟你一樣……」騰羲抓住了她的語病,「你是說……你看得見那些東西?」
話一月兌口,梁葭-才知道自己把底給掀了,「對啦!不管你信不信,我有陰陽眼,可以看得見那些鬼魂。」
一股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許久,騰羲才緩緩開口,「喔。」
「喔?!」這簡短的應答激起梁葭-的不滿情緒,「你听見這個驚人的內幕,竟然只有短短的一聲喔?!」
「不然呢?」他發現一件有趣的事,她的臉上不但有變化多端的神情,情緒也隨著臉上表情而善變不已。
「不然呢?」她拉高了尖銳的嗓音,他平靜的面容瞬間消弭了她心中的不滿和焦躁,沮喪的心情油然而生。「你擺明了就是不相信我,對吧?」
顯而易見地,她的坦白只會換來另一個將她當成瘋子看待,認為她是瘋子的眼神。
「我相信你。」
梁葭-的眼底射放出異樣的光彩,顯得有些無法相信,「你相信我?你是說真的?你真的相信我說的話?」
騰羲點頭,「你不像是在說謊。」手情不自禁地撫上了她殘留激動情緒的面容,「如果你在說謊的話,不可能有這麼一雙清澈的眼瞳。」
梁葭-臉上一熱,他的指尖傳來陣陣溫熱,灼燒的熱度透進肌膚直達她的心房,使她下意識退了一步,避開他這突來的親密舉止。
一種奇妙的感覺在她心扉間回蕩著,使她有了想逃離他的想法,「既然你相信我沒說謊就行了,那就接受我的忠告,快找道士來驅鬼吧!要不然總有一天,你身上的陽氣會被鬼魂給吸盡。」
「這樣的事似乎只會發生在聊齋小說里。」騰羲輕嗤一聲。
「你以為我在騙你嗎?鬼魂是屬于陰界的,而我們人類屬于陽界,你天天生活在一個充滿陰氣的屋子里,這對你的身體健康是一種傷害。」梁葭-話鋒一轉,「你……你當真看不見那些鬼魂嗎?」
吳道士曾經對她說過,她是天生富有陰氣體質的奇異人種,不但有通陰看陽的雙眼,還有與陰魂交談溝通的異能,所以一些冤死的陰魂會自動找上她,希望她可以成為他們與陽間溝通的管道。
照吳道士的說法,接受她的氣的人應該也可以看得見那些環繞在身邊的魍魎鬼魅才對,怎麼騰羲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鬼魂?」騰羲往屋內四周掃去,一臉愛莫能助地攤攤手,「很抱歉,在這個屋子里我只看得見你。」
「你看不見?!」吳道士該不會是騙她的吧?既然他看不見,那她剛才又何必如此犧牲地獻吻渡氣給他呢?
虧大了,她真是虧大了,平白無故地自動送上便宜給人家佔,她真是天下第一大蠢豬!
「我的確沒看見你我之外的第三者。」騰羲老實的說道。
「天啊!我做了什麼蠢事?」梁葭-小臉皺成一團,為自己的愚笨哀悼,然後猛然抬頭,以犀利的眼神逼問騰羲,「騰先生,你是說真的?你什麼都沒看見?」
騰羲苦笑,「你要我看見什麼?」
「我希望你看見此刻蹲在角落對我們露出陰惻惻笑臉的小鬼,和一直跟在你身後寸步不離的中年老鬼,還有……」她的縴指往他身邊一指,「還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女鬼一直貼著你不放!」
可惡!女鬼竟然敢賞她一記白眼,真是不知死活!她簡直是貼在騰羲的身上,自以為是地對他賣弄風騷,只可惜他這個遲鈍男什麼也看不見,但是她那副意圖魅惑他的媚態教她見了就不禁溢出火氣。
梁葭-執起左手,飛快地在掌心中畫著吳道士教給她的驅鬼符,一抬眼對上女鬼眼中進射出的厲光,她扯扯唇,無懼地朝她的天庭一掌擊去。
一道青光伴著一聲淒厲的哀叫聲消失在她眼界之中,而環繞在騰羲身邊的大鬼小鬼似乎也都畏懼著她手中的驅鬼符,紛紛逃竄走避。
騰羲一動也不動,一雙眼看著梁葭-在自己手心上不知畫著什麼東西,然後往他的身邊一拍,接著又迅速地看了四周一眼。
「唉——」梁葭-發出嘆息,瞪了眼一副老神在在的騰羲,「現在你有沒有覺得身邊的空氣變得比較清新了?」
「你剛剛是在驅鬼嗎?」她剛才的舉動真像是電影上的驅魔道長。
「是啊!」梁葭-皮笑肉不笑的扯唇,「只可惜你這棟屋子可媲美鬼屋,里頭不知藏了多少鬼,更多虧了你這個無感覺的遲頓男,才可以忍受跟一屋子的鬼生活在一起。」
察覺到梁葭-咄咄逼人的口吻帶著火氣泄出,騰羲不以為意的道出想法,「基本上,我相信你沒有說謊,可是要我相信這世上有鬼魂存在,很抱歉,我無法相信。」
「矛盾!」梁葭-犀利的指出重點,「你不覺得你說話前後矛盾嗎?你說你相信我說的話,相信我看得見鬼魂,可是你卻拒絕相信這世上有鬼魂的存在,那麼請問,剛剛我做的那些動作又代表什麼?」
「剛剛的驅鬼儀式?」騰羲頓了頓,「我想那只是說明了你是一個熱心的人,擔心我的安危而做出的舉動,除此之外,我不知道剛才的儀式還代表了什麼意義?」
「誰擔心你?我只是雞婆!」梁葭-沒好氣地白了騰羲一眼,「既然你認為不代表任何意義,剛剛我真不應該雞婆為你驅鬼,早知道就讓那個女鬼吸干你的精氣算了!」
不知為何,她越跟他談論下去,火氣就莫名地燃燒得越加狂熾。
「如果我看得見她的話,我會阻止她吸干我的精氣。」她的兩頰高高鼓起,氣呼呼的模樣看起來煞是可愛,一如第一眼見到她時的強烈印象。
「廢話!任誰都會這麼做!」
「重點是,我看不見她,也無法相信這些荒謬之說。」鬼魅之物,那些都是無聊人士的無稽之談。
梁葭-的俏臉倏地沉下,「反正你就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對吧?你壓根兒就不相信你的屋子里有成堆的大鬼小鬼跟女鬼對不對?」
騰羲認真的凝望梁葭-那雙變得陰寒的眼楮,明顯感受出她全身上下散發出不悅的電波,「梁小姐,我不是在質疑你什麼,而是!你說的一切很難令人相信,不是嗎?現在是個高科技的時代,你所說的一切我會當做參考,但是……」
「就是不相信對不對?」氣死她也!
騰羲牽動嘴角,「梁小姐,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只相信證據,但是你似乎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你所說的……」
梁葭-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咧嘴冷嘲一番,「我懂了,你是那種實事求是、腦袋不知道轉彎的頑固呆頭鵝!」
「頑固呆頭鵝……」她分明是在說他笨!
「算了!」梁葭-喪氣地直揮手,心中的火氣一時間無法消散,「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總之我已經盡了一個好鄰居的義務,既然你無法認同我的好心,那以後我們最好不要再有任何的牽扯會比較好。」
她憤然轉身走向門口,內心卻不斷地發出怨懟,雞婆!雞婆!她沒事這麼雞婆管他死活干啥?干脆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梁小姐。」听見梁葭-那句似要了斷關系的氣話,騰羲不由自主地追上去。
「別叫我!」她決定要當個冷血無情的人,就讓他被那群鬼魅給吸干陽氣算了!
步出大門時,騰羲瞥見了放置在門邊的物品,遂彎身拿起那些物品,大步追上她,「梁小姐……」
「別叫我!我不是說了,不要再跟你扯上關系了?
你是听不懂是不是?你再叫我一聲我就……」正在拿鑰匙開們的梁葭-氣惱地一個旋身,目光卻直直定在他手中大包小包的物品上頭。
騰羲臉上漾出一抹笑意,彎起的眉眼浮現他自己也未察覺的溫柔暖意,「梁小姐,這些是你的東西,別忘了。」
尷尬的紅潮陡地在梁葭-臉上爆開,慌亂地從他手中接過大大小小的購物袋,她連忙口齒不清的劃清關系,「就這樣了……我們各照顧過對方一次,這樣剛好扯平,你就算被鬼給吞了也不關我的事!就這樣。」
她神色匆促的偏過頭,將他給隔絕于門外,心思紊亂的她絲毫沒有察覺到一縷幽魂也隨之跟進,緊貼于她的身後。
騰羲眨眨眼,剛剛他好像看見了一個透明的東西跟著梁葭-進了門……他想,不過這應該只是他的錯覺吧?
但是看著那道隔絕了梁葭-身影的大門,他的心上不禁衍生出一種無法解釋的失落感,她那番劃清界線的話語一直飄蕩在他耳邊、落在他心上,變成一種無法言喻的負擔。
想到以後可能再也無法看見她那變化萬千的可愛臉蛋,他的心就溢出陣陣的難舍情感。
「這是怎麼回事?」眉間打了幾個皺折,騰羲無法說明內心的失望從何而來,更無法說明此刻內心的莫名喪氣。
再看了眼緊閉的大門,轉身緩緩踏進自己家門,原本一直擱在心上的問題終于在今天獲得了一個答案。
自那日起,她的指控便一直存于他的心上,他無法對她的指控釋懷,于是乎產生了想追問清楚的沖動,結果卻造成今日的不歡而散。
關上大門,他環視著偌大的室內,耳際無端又響起梁葭-的歷歷指證你家有鬼。
騰羲從口中逸出一道輕笑,「有鬼?為什麼我怎麼瞧都不覺得我家有鬼?」
他改變方向走進書房,在接觸到桌面上的公文時,他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以後……是否再也無法見到梁葭-那張俏麗可愛的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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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淺水灣
偌大的客廳分別坐著各懷心事的兩人,男人似乎耐不住這沉默的氣氛,轉而起身在室內踱步起來。
「別走來走去,看得我頭都暈了。」沒多久,坐在椅中的女人發出不滿的抗議,「坐下來吧!我們這樣著急也不是辦法。」
「我也知道這樣著急不是辦法,但是現在我們除了著急之外,還能做什麼!就只能坐在這兒等消息、干擔心!」男人的情緒緊繃到極點,說出的話話也顯得暴躁不已。
鈴鈴鈴……電話鈴聲在兩人談話間陡地響起,男人大步一跨,率先接起了電話。
「喂?我是。有沒有消息?」
接著是一陣沉默,女人開始坐立難安,臉上難掩緊張慌亂之色,待丈夫一掛斷電話,連忙急急追問!
「怎麼樣,是不是已經有那丫頭的消息了?」
「你說呢?」男人坐進椅中嘆氣,「沒有,我看我們梁家會就此沒落了。」
「別說這種沒志氣的話,當今之計就是快點找回那丫頭,只要找回她,我們梁家就不會沒落,也不會失去富貴。」梁夫人從椅中站起,「我看是你請的私家偵探一點也不用心,所以到現在還找不到那丫頭的下落。」
梁仁看了妻子一眼,「全港有近十個私家偵探在找她的下落,若是找得到的話,早就找到了。」
「香港就這麼一丁點兒大,她究竟上哪兒去了?」
梁夫人在廳內來回踱步,「真沒想到,以前我還以為那只是上一代的迷信說法,沒想到那丫頭一跑,我們梁家就立刻發生財務危機,真是邪門!」
就在夫妻倆陷入苦惱的時刻,梁家偉正好踏進了家門,瞄了眼神色不佳的父母,他上前抱了抱母親的肩,「爸、媽,你們還在為小-煩心啊?」
梁母拍拍他的手,「家偉,沒事,小-的事我們自有打算,你先上樓休息去。」
「我早說過小-對我們梁家意義非凡……」梁仁將臉埋進雙掌之間,「當初我就不贊成把她關進別墅里,限制她的行動,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打昏看護逃跑。」
梁夫人白了他一眼,「不把她關在別墅里,難道你有勇氣跟那個異類住在一起,別忘了你有高血壓的毛病,經得起她那雙魔魅的眼楮一瞪嗎?依我看,她就跟她媽一個樣,邪門的很!」
「可是梁家需要小-,如果她再不回來的話,只怕梁家就會垮了。」
「爸、媽,我拜托你們別那麼迷信了好不好?」梁家偉受不了地一拍額,「相信我,梁家沒有小-在,也不會倒的。」
「家偉,你別說了,你上樓休息去。」梁夫人焦慮地咬著指甲,無力反駁兒子。
「爸、媽……」
梁母對他揮揮手,「小-的事我跟你爸自有打算,你不要管。」
「我怎麼能不管,小-她是我的堂妹啊……」迎上梁母的瞪視,梁家偉舉雙手投降,「好,我上樓去,還有,明天我要到台灣出差,如果這期間有小-的消息,記得通知我一聲。」
看著兒子緩緩的上樓,梁仁腦中閃進一道靈光,「我怎麼沒想到?小-的母親是台灣人,既然她不在香港的話,很可能是離開香港跑去台灣了。」
「既然如此,那還不趕快打電話給那些私家偵探,叫他們別找了。」梁夫人的不悅面容終于出現笑意,「看樣子,我們得請個台灣偵探幫我們找人了。」
「立刻辦!」梁仁迫不及待的抓起電話。
梁夫人松口氣地坐進沙發中,喃喃低語,「死丫頭竟然敢給我逃跑,等我把你給抓回來之後,非要關你關一輩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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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梁葭-不知是第N次發出哀號聲了,她站在收銀機旁邊,兩眼直瞪著前方,無法相信她的運氣竟是如此的背。
在她前方,一縷透明的幽魂緩緩現身,「她」披散著一頭長發,臉色呈現不正常的蒼白,還穿著一襲紅色的衣裙。
梁葭-眨了眨眼,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她的錯覺,她沒有看見任何鬼魂站在她的面前,也沒有看見她滿臉淚痕,一臉哀淒的直盯著她不放。
沒看見、沒看見,她什麼都沒看見!
心理建設一番後,梁葭-深吸口氣,視而不見地走出櫃台,專心一致的拿出拖把拖地、擺貨,然後一個轉身——
「啊!」她被緊貼著她的那張鬼臉給嚇到,「小姐,我拜托你,你別老纏著我行不行?」
「求求你……幫幫我……」
「我沒听見、我沒听見。」梁葭-搖頭晃腦的走進倉庫,拒絕接受現實。
「求求你……我求求你……」臉上帶著點點淚痕的女子跟著梁葭-飄進了倉庫,聲聲切切的哀求。
「我都說我沒听見了,你是听不懂是不是?」受不了她的干擾,梁葭-陡然旋身與她面對,指著自己的臉怒氣十足的說道︰「你給我看清楚!瞧見我眼楮下方的黑眼圈了嗎?這就是你的杰作!」
她真是倒霉,也不知道自己是上哪兒招惹到這抹孤魂,不但白天擾得她無法睡覺,就連深夜值班的時候也不放過她。
前兩天她被干擾得火氣正盛的時候,依樣畫葫蘆的在手心上畫了驅鬼符,原想把她給逼退,結果吳道士傳授給她的驅鬼符在這名女鬼的身上竟然完全失效。
天啊,地啊!她不幸的日子就此展開,白天連想小睡一下都遭受到她的魔音穿腦之苦,到了晚上,她更是一臉淚漣漣的站在她面前,教她想忽視她的存在也難。
「對不起,可是……」幽魂流下了傷痛的淚水,「求求你幫幫我……他根本听不見我說話,也無法看見我,我已經無法可施了,所以才會纏上你!」
梁葭-瞄了眼她身上的紅衣紅裙,猜測起吳道士的驅鬼待之所以會失效,大概是因為她的陰氣太重,就連驅鬼符也無法鎮壓住她吧!
不過難得的是,她在這名女鬼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一絲邪氣及怨意,看來她往生的心情是平靜的,所以在她身上感受不到惡意。
「你說吧!」梁葭-真是被弄怕了,她已經連續一個禮拜沒有好好睡覺了,到現在還可以撐著沒有倒下真是奇跡,「是誰看不見你?你的男朋友還是丈夫?我可先告訴你,我不是道士,可沒有辦法幫你現身喔!」
幽魂露出笑意的臉上淚痕猶存,「小姐,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是個大好人,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請你幫我傳達信息嗎?請他把東西還給我,只要他肯把東西還給我,我會立刻從你的面前離開,不再干擾你……」
梁葭-邊听邊點頭,呵欠連連,「如果只是這樣,那沒問題。」
只要不是讓她化身大偵探,滿街追著犯人跑,什麼事都好辦,而重點是,她終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覺而不被干擾了。
「那就麻煩你……請幫我向你的鄰居轉達,請他把東西還給我。」
「我的鄰居?」突然間,梁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哪個鄰居?」
「你對門的鄰居騰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