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奇情 第一章 作者 ︰ 薄荷

香港淺水灣

一棟聳立于景致優美的淺水灣旁的別墅,雖然正透出溫暖的點點燈光,但在月光及夜色的烘托之下,影子卻多了分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與詭譎。

梁葭-抱著暖被正好睡,忽然間,她像是感應到什麼似的猛地睜開眼,一躍而起站在床鋪上瞪眼看著四周。

「喂,你為什麼又跟著我進來了?」只見梁葭-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朝角落數落指點,「我說的人話你听不懂啊?不準跟我進來房間!不要打擾我的睡眠!」

室內一片靜默,只有數落的聲浪回蕩著。

「你不想走?」梁葭-的眉間不悅地打了幾個皺折,「好,那你也不準過來打擾我睡覺,我今天累死了,沒有時間听你發牢騷,不要來吵我……」

她立即又滑進了溫暖的被窩,享受著全身放松的舒服,嘴里不斷地喃念,「警告你喔,不要來煩我」

眨眼間,又見梁葭-從床上倏地跳起,氣惱地爆出火氣,雙眼鎖定正前方大吼︰「你別煩我啦,你不會去找其它人幫忙啊?為什麼一定要我?我要睡覺,你听見了沒有?我要睡覺!」

「阿珠,你看看。」躲在門外偷窺的下人阿花扯了扯同伴的手臂,臉上難掩憂慮。「小姐的病真是越來越嚴重了,這樣下去我們該怎麼跟老爺夫人交代?」

「噓,不要說話,隨她發泄,她一個晚上總是要發幾次瘋才肯罷休。」阿珠一副早巳習慣的姿態向身旁的阿花告誡著。

「可是……就這樣不管小姐行嗎?」這下阿花總算知道為什麼梁家願意出高薪請看護,因為這位梁家的掌上明珠的確病得不輕。

阿珠不客氣地打了一個大哈欠,「可以、可以,不要去管她,反正她瘋夠了就會乖乖閉嘴睡覺的。」

「就這樣?」阿花瞠大了眼,沒想到阿珠會如此不負責任。

「不然你要進去陪小姐一起發瘋嗎?」阿珠睨阿花-眼反問,「我可是照顧這位瘋小姐整整一年了,這一年來她大大小小的癥狀我全都看過了,可以治好早就治好了,何必到現在還被關在這棟別墅里?」

「小姐真的沒辦法復元了?」真是可惜,一個如花似玉的年輕女孩竟然——

阿珠沒好氣地直翻白眼,「這我怎麼知道?你去問老天爺啊!說不定老天爺哪天一時心血來潮,讓小姐的瘋病痊愈,然後我們就自己拍拍,回家吃自己去。」

阿花頓時無語,眼光一直追隨著房內仍滔滔不絕對著空氣說話的俏麗佳人。「唉——」

「別嘆氣了。」阿珠拍拍阿花的肩,「各人有各人的命,小姐生來就有瘋病,這事也怨不得誰,老爺夫人也很盡力想治好她的病,但是……沒用就是沒用,不過小姐平常不發瘋的時候還挺合作的,所以」

阿珠拿出一把鑰匙交到阿花手中,「小姐房門的鑰匙就交給你了,記得要把她的房門給鎖得牢牢的,以免她借機逃跑。」

「逃跑?」阿花臉上充滿了不解。

「是啊!小姐每次瘋病一發完,就會無所不用其極的想逃跑,半年前因為我一時不注意,讓小姐給跑了出去,被老爺夫人給罵個半死,所以你可要小心照顧小姐,我先回去睡了。」將看護大權轉移後,阿珠打著哈欠回房去了。

阿花握著手中的鑰匙,瞄了一眼已經平靜下來,坐在床沿發呆的梁葭-,正要悄悄地關門落鎖,清靈的聲音卻劃破黑夜的寂靜,傳人阿花耳中。

「阿花,是你嗎?」梁葭-偏頭,視線落在門扉邊。

阿花緊張的打開房門,「是的,小姐。」

梁葭-迷茫的眼神轉到阿花的身上,眼底的犀利眸光掠過她將鑰匙塞進衣袋中的動作,朝著她咧唇一笑,「阿花,我想喝牛女乃。」

阿花被梁葭-那好看的笑臉給迷惑,愣了一下,連忙應話。「好的,我立刻幫你倒一杯來。」

阿花匆匆地關上房門,沒有忘記阿珠的交代,拿出放在衣袋中的鑰匙將門鎖上,這才踩著小碎步去倒牛女乃。

「呵呵呵……」坐在床沿的梁葭-突然發出一串愉悅的低笑聲,原本迷茫的雙眼在剎那間變得清明耀亮。「我快要自由了,我快要自由了!」

她一個彎身,將旅行袋從床底下拖出來,眼底閃著一片堅定的執拗光芒。「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的。」

她足足等了半年才又等到另一個新手看護進來,唯有新手看護才會對她流露出濃濃的同情心,而這分同情正是她所要的;就像現在,她可以利用熱心又富有同情心的阿花換取她睽違已久的自由。

听見咚咚咚的腳步聲自樓梯間傳來時,梁葭-快速地抓起旅行袋,然後行動迅速地躲在房門後面。

開鎖的聲音在寂寥的室內顯得格外響亮,接著阿花的頭顱探了進來,「小姐,我把牛女乃端來了……小姐?」

梁葭-高高抬起手中的旅行袋,輕聲的叫喚,「阿花……」

「小姐?」阿花一個轉身,一個黑壓壓的物品便朝她迎頭砸下,還來不及發出尖叫聲,人便被一團黑暗給席卷。

「好險。」幸好房內鋪的是地毯,所以玻璃杯掉在地上沒發出太大的聲響,否則驚動了睡覺中的阿珠,她就別想逃了。

「阿花,別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梁葭-把昏厥過去的阿花給拖上床,然後把早先暗藏于床底下的繩子拿出來綁住她。

撕開膠帶把阿花的嘴給封上,梁葭-伸手探人她的衣袋里拿出鑰匙,忍不住親吻了下手中的鑰匙。

「太好了,我終于自由了。」

第一次感謝怕麻煩的阿珠把家里上上下下的房門都換成了單一樣式的鎖,也就是說靠著這一把鑰匙,她可以通行無阻地離開這棟別墅。

抓起被隨意扔在地上的旅行袋,梁葭-不禁扯出暢然恣意的笑顏,刻意放輕腳步地走出這間華麗的房間,走出這間囚禁她整整一年多的大別墅。

從現在開始,她又可以呼吸自由的空氣,可以重拾往日的快樂生活以及尋回她所失去的人權。

當她心情舒爽愉悅地把旅行袋給甩上肩時,一雙淺褐色的眼楮乍然溢出精亮之光,一團她再熟悉不過的黑影在她身後凝聚成形,最後竟隱隱現出一張毫無血色、表情的死人臉孔。

梁葭-見狀,沒有絲毫的驚慌,反倒無奈地一拍額,「天啊!你居然還跟我跟得緊緊的,我不是告訴你,我無能為力的嗎?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怎麼去幫你找殺你的凶手?」

「小……小姐……拜托、拜托你……」冰冷的聲調自死人臉的嘴中逸出。

梁葭-朝他不耐地揮揮手,「不行、不行,你想抓凶手的話,找警察去,我幫不上你的忙。」

「小姐……」死人臉的臉上出現一抹哀情,「求求你……」

「真煩人!」梁葭-撇起嘴,真是恨死了自己這一雙可通陰陽的陰陽眼,也恨透了自己這一身的陰氣體質,所以三天兩頭就招來這些魍魎小鬼。

「小……小姐……求……」

「別求了!」梁葭-從胸中吐出一口悶氣,好不容易才從別墅逃了出來,她可不想因為幫了這個游魂而被伯父伯母發現了她的蹤跡。

「這樣好了,你去找住在廓街的一位吳道士,告訴他,說是梁葭-介紹的,他會幫你的。」她決心把這麻煩事丟到那個吳道士的身上去。

死人臉的眼神盯著梁葭-看了好半晌,最後在她堅持的視線下,做了屈服,「小姐,吳道士會收了我……」

「我說不會就是不會,總之你去找他去,報上我梁葭-的名號,他自會幫你,你再繼續煩我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喔!」梁葭-的手心不知何時多了一張符咒,那張死人臉在瞬間便消散無蹤。

「嘿,還是吳道士的符咒好用,只可惜老是擋不了那些個找我伸冤的冤魂,也不想想就是因為那些個陰鬼冤魂,我才被伯父伯母當成神經錯亂的病人,還給硬生生的關進別墅,這種日子我可不想過一輩子。」

再度把旅行袋給甩上肩,在黑夜中,梁葭-那雙淺褐色的眸子溢放出熠熠發亮的堅持,「從這一刻開始,我要去追尋我的新生活,把這些煩人的陰魂鬼影給甩到天涯海角去。」

她哼起了小調,快樂的笑聲自口中泄出,每踏出一步,她知道,新生的生活就在前方等待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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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林口郡林大廈

「咳……咳咳咳……」持續不止的咳嗽聲自幽暗的室內傳出,躺在床上的男人努力想壓抑不斷涌上喉間的騷動,但是卻徒勞無功。

突然,刺耳的電話鈴聲自床頭櫃上傳出,男人邊壓下喉間的騷癢,邊伸手抓起無線話筒。「喂,哪位?」

「哦,天啊!」話筒另一頭傳來富有磁性的驚呼,「你的聲音怎麼听起來像鴨子叫?」

「我感冒了。」這個笨蛋!光听聲音也知道他暫時啞了嗓子。

「在這炎熱的七月天?」對方顯得驚訝,漫不經心的順口探問,語氣中透出一股關心,「你還好吧?」

他的手掌按摩著無法呼息暢通的喉嚨,邊瞄了眼一旁的小鬧鐘晚上十一點。「還好,這麼晚打電話來做什麼?」

「提醒你一聲,別忘了明天有個重要的決策會議要你主持。」

「你呢?」他記得那個決策會議的主持人應該是他才對。

「我明天要到新加坡出差,這是今天臨時決定的。」

「不能延期嗎?」萬一明天他的喉嚨還是像現在一樣難受,他懷疑自己是否還可以主持會議。

「不能。」對方給了他一個不容置喙的答案。

「咳咳咳……」無法忍受喉間的不適感,他又不斷地咳嗽出聲。

「你活該,如果你住在家里的活,就不會像現在一樣沒人照顧了。」听見他一陣劇烈的咳嗽,男人冷諷嗤笑。

「我不像你戀家,我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感覺。」一口氣說完話,他抓起了擺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杯一飲而盡。

「好好保重身體,我還指望你去主持決策會議。」

「我會的,等一下吃了藥我就會上床休息。」他掛斷了電話,打開床頭櫃抽屜,想照之前如法炮制地隨便吃顆感冒成藥後就上床休息。

「奇怪,我記得明明還有……」搜尋的動作陡然停下,猛地憶起,「最後兩顆感冒藥好像在昨天就吃完了,真是糟糕,都這麼晚了,要上哪兒找感冒藥去?這附近好像沒有藥局……算了,不要吃算了」

此刻,他的喉間又不安分地騷動起來,一串劇烈的咳嗽後,他突然感到眼前一片恍惚,「糟了!不要發燒才好。」

他的手覆上額,同樣的熱度讓他分不清自己有無發燒,于是他決定出門買感冒藥,他可不想咳一整晚。

從衣櫥里邊抓了件襯衫穿上,抓了些零鈔塞進褲袋,他離開了充滿空調空氣的屋子,迎上撲面而來的清涼晚風。

他所居住的地帶偏遠,以至于附近沒有四處可見的藥局商店,他正考慮是否要開車到市區買藥時,突然記起了大廈的轉角處似乎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希望可以在那兒找到感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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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商店里頭沒有半個客人,在拖完地、清理完垃圾後,梁葭-正想偷個閑休息一下時,正巧客人上門了。

「咳咳咳……」

從客人的咳嗽聲可以听出,他正受到感冒的困擾,而她則心不甘情不願的放下手中香噴噴、熱騰騰的肉包,趕緊走出來迎接上門的客人。

「歡迎光臨。」搭配著可掬的笑容,梁葭-說出制式的招呼語句。

梁葭-一個抬頭,只見一張眉宇皺在一起、雙眼卻銳利有神的男性面孔竄人眼簾。「先生,你感冒了?」

騰羲隨意點個頭,又是一陣子連續的咳嗽,「小姐,有沒有賣感冒藥?」

「感冒藥?」梁葭-攏起一雙秀眉,「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這得看老板有沒有進貨,你可以到藥品護理區那邊看看。」

騰羲向梁葭-一個頷首,以手捂住隨時會發出一串咳嗽的嘴巴,轉身往她指點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轉身之際,一縷縷黑影若隱若現,讓梁葭-驚訝地睜大眼,忍不住輕呼,「我的天呀……」

她眨眨眼,再看一次,這一次她沒有眼花,看得清清楚楚地,那名男子的身後竟然跟了幾十個冤魂,難怪他會在炎熱初夏患了嚴重的感冒。

「不關我的事,一點都不關我的事。」梁葭-垂下眼,決定當做沒看見那些黑影陰魂,「想想在香港悲慘的遭遇,一切都是因為這雙眼楮,不行……我要過平凡的人生,享受平凡人應有的平凡生活……」

雖然這麼想,但當她越接近那名男子昂藏的身影時,她就忍不住想把這雙不听使喚、朝他走去的腿給砍斷。

當她內心溢滿極度後悔之情,想要趕緊抽身離開時,她的右手卻自動在左手手心上畫著驅鬼咒,然後把左手往男人肩上一拍。

霎時,依附在他身後的黑影迅速逃竄抽離,幾道受到強制驅離而心生怨意的陰魂反朝她身上襲擊。

沒料到有這種情況,梁葭-嚇了一跳,腳下一滑,整個人直挺挺地摔個四腳朝天,她馬上將畫有符咒的左手手心朝上,將那幾道陰魂結強制驅離。

「啊——好痛!」梁葭-的小臉皺成一團,受到重創的小屁屁仿佛要被撕裂似的疼痛不已。

「小姐,你沒事吧?」騰羲正奇怪她為什麼要拍他的肩膀時,卻听見她的哀叫聲揚起,視線落在她一副痛不欲生的小臉上面。

梁葭-委屈地白他一眼,「你看我這樣像是沒事嗎?」

喔……她可憐的小屁屁,痛啊!真是痛死人了

啦!還有,這個男人是白痴呀,沒見到她用眼神瞪著他,請求他伸出援手嗎?

望著她那雙隱含怨意的眼,騰羲猶豫了一下,這才對她伸出手,將她自地上拉起。

看著眼前這張毫無表情起伏的冷淡面孔,梁葭-第N次後悔幫了他一把,全怪她天生俱來的強烈正義感,沒事去幫一個不懂得說聲謝的人做啥?

「你有沒有覺得現在的感覺好多了?」當話一問出口,她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沒事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他的冷做什麼?

「感覺?」他正疑惑她為什麼會這樣問時,一種沒來由的舒暢感讓他松開了緊皺的眉頭,之前沉重的肩膀似乎……變得輕松許多。

「別不說話啊,是不是覺得輕松多了?」

騰羲看向梁葭-,僵硬的點了下頭,「好像沒有之前緊繃煩躁了。」

「那就好。」她揚起笑,對他的不滿全消散于笑顏中,伸手拍了下他的背。「今天遇見我算你幸運。」

騰羲丈二金剛模不著腦袋,始終飄浮散亂的眼神這才轉移至她身上,看清了她的面容。她有一張俏美的瓜子臉,一雙清徹晶亮的圓瞳,在日光燈的照耀下,可以明顯看出那瞳仁的色素較常人淡些,呈現一種奇妙又美麗的淺褐色。

他一向對女人的長相沒什麼概念,更分不清楚何謂美麗、何謂丑陋,但是眼前這個女孩給他一種嬌俏可愛的印象。

沒錯,就是可愛,她以發夾將掉落額前的發絲夾起,及耳的短發服服貼地貼在腦後,小挺的鼻梁以及菱形的紅潤小嘴,配上那雙美麗誘人的淺褐色眼瞳,拼湊出一張青春的俏麗臉孔。

「先生,你盯著我看干什麼?」他那專注的眼神無端撩撥起她內心的慌亂,小嘴一撇,語氣不善的逼問。

騰羲淡漠地轉移目光,沒想到自己也會有盯著女人看的意外舉動。「小姐,我找不到感冒藥。」

「如果架上沒有就是沒有了。」嘿,這個男人還真會轉移話題。

「咳咳咳!」持續的咳嗽聲又侵襲著此刻不適的身子,「這附近有藥局嗎?」

「有,不過早關門了。」她後退一大步,與他保持安全距離,不想被他的感冒病菌給傳染了。

「那……」話沒說完,又是一陣咳嗽。

梁葭-大步走向櫃台,拉開抽屜拿出一盒喉糖,塞進他的手中,「雖然沒有感冒藥,但是吃顆喉糖會讓你的喉嚨舒服一點。」

「謝謝。」騰羲接過喉糖,看來今晚只能認命的倒頭就睡,希望一覺醒來,這惱人的感冒病菌會自動離開。

「先生。」看他走出便利商店,梁葭-連忙拔腿追了上去。

「什麼事?」他回頭,按捺住喉間涌上的一波波騷動。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感覺眼前的事物好像都在晃動……這該是他的錯覺吧!

梁葭-望-望他的臉孔,從他的眉宇間隱約看出籠罩的層層煞氣。「先生,我覺得……」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奇怪了,為什麼眼前女孩的臉開始變得模糊,而且還分裂成好幾個臉孔,這到底是錯覺,還是

他伸手覆上額,手心的溫度與額上的溫度相同,讓他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發燒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眼前的事物正在逐漸分裂模糊。

見他沒有說話,梁葭-掙扎了幾下後,決定無法坐視不管,于是又繼續說道︰「先生,不管你信不信,我想我都必須告訴你一聲,你最好請個道士到你家做做法。」

「做法?」他沒有听錯吧?

梁葭-鄭重地點了下頭,「我覺得……你家或者是你身處的環境可能不太干淨。」

「沒什麼不干淨的。」糟了,他居然開始耳鳴了。

「我說不干淨就是不干淨,你該去照照鏡子,仔細看你就會發現自己的臉……」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肩側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壓迫而來,她一偏頭,便看見他高壯的身子竟貼著她不放,讓她的雙腳差點站不穩。「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一股無力感在四肢百骸間蔓延,騰羲撐開沉重的眼皮,緊緊抓住最後一絲理智,「小姐,拜托你……送我回家,我……好像發燒了……」

「喂!」她嬌小的身子奮力支撐著他釋放全身力量的身軀,小手觸踫到他的手臂肌膚,反射性地縮回手,「天啊!你發燒了……這要怎麼辦?喂,你說說話呀!」

她輕輕拍打他的臉,卻發現他整個人陷入昏迷中,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時,腦子突然閃過他之前的請求。

梁葭-訝然地睜大眼,「送你回家……可是先生,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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